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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上) 第九章

一脚把少年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穿着暗秀锦面鹿皮底鞋的脚,踩在少年赤果的还在流血的胸膛上,用力踏下。

「睁开眼睛!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睁开眼睛,你要侍候的主儿正在等你呢!」低沉的,属于兽类的吼叫在地牢中响起。

缺水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就在近前的两头庞大獒犬……黑色的庞大的怪兽,留着长长的口水,张开血盆大口向他靠近。

「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啊啊!不不不!」少年挣扎着,妄想用那具完全月兑力的身体逃离眼前可怕的威胁。

哭喊,求饶,破碎的嗓音,喊到裂开的喉咙。

幼年时的恐惧,加上无法想象的侮辱,少年疯了一般喊叫着。

燕无过目光一凝,他没有想到狗对袁缺水的效果这么大。

如果他知道,他会不会一开始就用牠们来逼他?

「说!九阳真诀第一句是什么!」燕无过略略放松了手上的绳索,两头獒犬低吟着又向前逼近两步。

「再不说,我就让牠们轮流上你!」

「不……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求你!」少年如果能动,他现在一定紧紧抓住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

「说!」燕无过手一松。

「不要!走开走开!啊啊啊!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发了誓我用陈默发了誓……杀了我杀了我!」少年崩溃了,哭喊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说,他说了,他的陈默、他最敬爱最喜欢的大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恨!好恨!恨折磨他羞辱他凌虐他的邪鬼燕无过!恨知道他的心意,却逼他用最最重视的陈默来发誓的父亲!他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懦弱!如果一开始就寻死,如果……

「娘!娘……陈默!陈默!陈默!」一声声撕裂般的陈默在牢狱中徘徊回荡,那凄厉惨绝的声音只要是人就无法忍听。

燕无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性,听见袁缺水的呼唤,脸上浮起异常奇怪的神色,这个表情逐渐越变越诡异,到最后竟成了绝对的狠毒和决绝!

「谷主!属下有急事相告。」地牢外传来略显焦急的低喊。

戾气暴涨,瞬间,燕无过心头掠过杀意。

哼!来得倒是时候!手一紧,燕无过重新扣紧獒犬的锁链,眼睛盯着地上的少年对外喝道:「什么事?说!」

「是。禀告谷主,有人闯入谷内,人数不知,似乎都是高手。护法等人已经缠住两名,但仍有其它人漏网,现在谷中到处点火,见人就杀。」

燕无过周身的戾气渐渐收敛,转瞬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转而又对地上的少年冷笑,「算你好命!不过,也就这一刻而已,别以为你能逃得过这一关!我先去看看哪些个不长眼的竟到我留燕谷闹事!这两只獒犬么……就留下来陪你好了!袁少侠,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啊,哈哈哈!」男人把獒犬拴在壁柱上算好锁链的长度,狂笑着离去。

缺水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流出。

燕无过再次现身不过相距了一个时辰不到,在他发现那个少年连提神的药物都无法控制的昏死过去时,神色一变再变,直到所有表情消失,心冷无波。

用脚尖在他后脊要不轻不重地踢了踢,硬是把人从昏迷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缺水迷糊了一阵,但在尖锐的痛楚重新席卷了他全身时,神志反倒变得清明。

沉默,在地牢中蔓延。

不能动弹的身躯瘫软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陰冷的地气早已经把他冻得不晓得是冷还是痛。

喉咙撕裂了,血腥气溢得满嘴都是,现在别说是开口说话,哪怕是声吟都能令他喉如火烧盐浇。

「嗤,这是什么?这下面湿答答的是什么?嗯?」男人的嘲笑在牢中回荡。

「你还真吓得尿出来了!还真想让你的陈默哥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惜啊,他可能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你说什么?强行压下那股被羞辱的悲愤之情,少年眼睛瞪大,死死盯着那个恶魔。

「看什么?没听到我说什么吗?说起来,你这个陈默哥哥倒是对你有情有义,请来一帮老不死的到我留燕谷捣乱,趁那几个老不死缠住谷中高手的机会,他则到处打探寻找你的行踪。可惜啊可惜,他好不容易找对了方向却不幸被我遇上。哼,就凭他那种二流身手也想来救人,真是自找死路!」男人俊美的脸庞充满不屑。

「你……」你杀了他?

男人皱起眉头,「你嗓子怎么了?」

陈默来救他,被这个恶魔杀死了?陈默死了……心口一绞,喉头翻出腥甜,眼前一黑,缺水的意识彻底落入了黑暗的深渊。

牢内又重新陷入寂静之中,除了两只獒犬呼呼的喘息声外。

燕无过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昏死过去的少年,不言不动,只默默地看着。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就像燕无过也不懂自己的心脏为何会时不时地怞搐一下。

很快,那种陌生的痛,就被他划分到散功前陰毒入心的前兆。

***

「缺水,缺水!」

谁在呼唤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缺水,原谅我!原谅我……」

陈默?我也死了么?……真好,原来我也死了,而且还和陈默在一起……

「缺水,支持下去!我一定救你出去!缺水,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对不起,陈默,是我拖累了你……再次醒来,已经是在逃亡的途中。

还来不及感动于陈默还活着的事实,就立刻被迫面对眼前的现实——留燕谷的大批高手正在追杀他们!陈默背着缺水在深山中躲行了两日,两天来,缺水知道陈默带去留燕谷的人除了一个人被抓以外,其它都已经顺利逃出,同时也知道陈默受了邪鬼重击。

面无血色不住咳嗽的陈默背着他在深山里穿行时,缺水想要自己下来行走,陈默却死活不让。

晚上更是把缺水紧紧抱在怀中,就像生怕有谁把他抢走一般。

两天后,陈默眼看缺水高烧不退,只能大着胆子离开山道窜进山下小镇,想法偷了一辆马车。

「缺水,喝点水。缺水醒醒!」缺水睁开眼,眼前是他熟悉的面孔。

他勉强笑笑,嘴唇刚沾了水,人又昏了过去。

昏昏醒醒,每次醒来陈默肯定会在身边,而每次醒来陈默身上的伤也就多上几道。

缺水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只恨自己现在不但无能为力还成为累赘,留燕谷的追杀紧跟不放,两人避无可避,已经被截杀过两次。

如果再被堵上一次,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逃的过去?

「你不用担心其它,只要安心养伤就好。」

一只厚实布满老茧的大手模上他的头,一下一下温柔如昔。

缺水闭上眼睛,从被里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搁在床沿的男人的另一只手。

顿了顿,男人用他一贯的语气淡淡说道:「缺水,我要帮你换药,但……我不想再点你袕道,你明白么?」

缺水猛地抬起头,半晌,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阳光斜射下,少年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陈默故意忽略那只突然握紧他的手,小心挣开,伸手帮他月兑去外衣。

外衣下,是缠满布条透出浓浓药味的赤果身体。

缺水瑟缩了一下,尽量不把双眼看向面前为他换药的男人。

布条被一点点解开,布条下的秘密也尽皆曝露在男人面前。

伏下眼睑,也伏下眼中混乱至极的感情,陈默准备好药罐,把备好的布巾用清水浸过。

不能再给陈默添麻烦,不能!可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拒绝来自外界的碰触。

「缺水!」陈默无奈轻喝。

缺水抖了一抖,不住深呼吸。

「缺水,你不想我再点你袕道吧?」

缺水赶紧摇头,他恨透了那种神智清醒却一动不能动的状况。

前段时间实在因为他反抗太厉害,陈默才不得不点他软麻袕后,给他清洗上药。

陈默看着他,不言不语。

缺水在他的眼光下屈服,慢慢松开双手,让身体呈现。

陈默的手很轻很温柔,柔软适度的布巾沾着温水,擦在身上也很舒服。

可是,屋中却响起了低低的呜咽声。

陈默狠下心,不声不响也不安慰,只是加快手中速度。

他不得不狠心……翠绿色药膏均匀地抹在少年的胸膛上,手指不经意地掠过左胸上形状奇怪的伤痕。

缺水身体一抖,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为他上药的手掌。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行为,一只大手紧紧摁住他的肩膀,让他无处躲藏。

上半身前后好不容易裹上布条处理完了,当陈默的手刚刚碰到缺水的下半身想给他清洗时,少年大叫一声,竟死活不再让陈默碰触。

「缺水听话。」

我自己来……我……

「你自己怎么来?你连动都动得不利索!缺水……唉。」

男人叹息,手指按在了他的软麻袕上。

不要点我的道,陈默……少年的眼中有了乞求的神色。

陈默一咬牙,手下吐劲。

刻意忽略缺水闭上的双眼,刻意忽略他青白的脸色。

擦洗,上药,陈默毫不犹豫。

为什么点了袕道以后身体的感觉仍旧存在?为什么不能忽视这种感觉?半月来,每天都会上演一次的情节,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以忍耐,尤其是当……熟悉地想要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感觉传来,身体内部被人肆意把玩抚弄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那不是那个恶魔,这是陈默,这是陈默的手指,是陈默……不是别人……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可异样的羞耻感还是淹没了他。

所有的一切,所有最不堪的姿态,全都被陈默看到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他会怎么看我这个被……心脏怞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缺水心中苦极,半月来他反复想的都是这件事,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棉被重新盖上他的身体,袕道被解开,耳边传来沙哑的安慰:「睡吧,什么不要多想。」

缺水睁开眼睛,看着高大的男子端起水盆向外走去。

***

第三批人找到他们了。

缺水躺在马车底下一动不动。

自从陈默感到不对劲,把他点了袕道藏到马车底下的夹层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没人想到会有人藏在后院中马车的底下,太大胆,反而让敌人忽略了明显的地方。

也许偷袭没有成功,前院传来留燕谷贼人挑明的叫骂声。

没有陈默的回声,也许他正躲在什么地方,等待给入侵者致命的一击。

想了想,缺水忽然很想笑。

他跟陈默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知道他武功不如自己,却不知道他伏击暗杀的本领可以比美丛林野兽。

就像他从来也不知道陈默杀起人来也可以不眨眼,那样冷血残酷的陈默,让他感到陌生,也让他升起一股奇异的崇拜之情。

如果不是自己体内余毒未清,伤重不能行走,凭借陈默藏匿行踪的本领,此时他一定已经安全达到袁家庄的势力范围。

如果陈默是我的话,父亲一定会更满意吧?远处传来长长的惨叫声,不知道陈默用的是什么手法,竟然能让一个人临死前发出这种断魔般的惨叫。

他只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过一次陈默伏击敌人的手法。

那时,他就躺在马车里,车棚被人掀翻,敌人的金环刀从他身上拖过。

在他身上的血溢出来的同时,他见到……陈默吼叫着疯了一般扑过来。

他不知道陈默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就像那个人临死都不知道陈默是怎么制住他的一样——陈默把那人活生生撕成了两半!血,溅在陈默身上、脸上。

他想,他恐怕死也忘不了陈默那天脸上的神情。

那样残酷,那样嗜血,那样……愤怒!就像来自阿鼻地狱的修罗!有人躲过陈默设下的陷阱,闯进了后院。

他能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靠近马车,还有一个人似乎正往房屋模去。

「唔!」一声闷哼在马车后门响起。

「砰!」有人摔倒在地。

死了么?看来陈默在马车上作了手脚。

布置机关,这个又是陈默在什么时候学会的呢?陈默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老金?呃!」一声轻微的呼唤后,存在感彻底消失。

是陈默。

他可以笃定。

「放火烧!」他听到有人大喊。

不久,他就听到了火烧起来的劈啪声。

热浪,慢慢向后院逼近。

前院再次传来了喊杀声。

夹板被打开,缺水掉进熟悉的温暖怀抱中。

袕道被解开,耳边有人轻轻嘘了一声。

缺水理会的对他眨眨眼,男人眼中有了一丝笑意。

马车冲了出去。

男人抱着他滚到井边,身体一翻,带着他躲进井道中。

「那辆马车至少可以杀死他们三、四个人。等他们发现马车中没人,我们已经在河道上了。」

陈默咬着他的耳朵轻笑。

河道?我们要改走水路?水路虽然比陆路绕远,但掩藏行踪更容易。

加上留燕谷的触手还没有伸到水路上来,竟然让他们享受了十多天的清静。

夜,深了。

小船停驻在九江一个安静平缓的港湾内。

顺着水流,小船轻轻摇晃。

船屋门被打开,寒冷的江风灌进船舱,有人走了进来。

是他!缺水睁大了眼睛。

恐惧,让他全身僵硬,竟是一动不能动。

来人在他身边停下,嘴角勾起他熟悉的嘲笑。

棉被被那人用脚尖挑开。

眼见那人慢慢弯下腰,似乎在嘲笑他眼中的恐惧一般,嗤笑着一把撕开他的襦衣。

走开!不要过来!给我滚开!怎么都无法喊出口的抗拒在喉咙口打着滚,变成微弱的声吟。

布满厚茧的手掌,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抚模着。

因为寒冷因为恐惧而硬起的小小侞头,被掌心来回搓柔着。

恶魔在他耳边发出奇怪的叹息,另一只手顺着他胸膛上的伤痕缓缓往复。

缺水想要抗拒想要大喊想要挣扎,却像是被恶魔的力量束缚住一般,只能颤抖着睁着眼睛,忍受恶魔的凌辱。

恶魔一般的男人对他露出了滢邪的微笑,身体一翻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从他左胸上方掠过,难言的敏感让缺水忍无可忍。

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块丑陋的伤疤。

可男人执拗地反复在那块伤疤上抚模着。

他甚至低下头,含住了那块缺憾,舌尖在疤痕上方扫过。

啊……缺水的小月复泛起一阵痉挛。

为什么……那里会那么敏感?住手!停下来!不要碰我!不准碰我!

缺水的拒绝让男人感到愤怒了!恶魔疯狂了起来,啃咬他身体的力度变得失控,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抓模柔捏,襦裤被强行扒下,被抓住,双腿被打了开来,有什么试图挤进他的身体……住手!住手——放开我!不!放开我!救救我!陈默,救救我!

「缺水,缺水你醒醒!」面颊被轻轻拍打。

缺水胡乱挣扎着,直到看清眼前紧紧抱着他安慰的人是陈默。

「陈默?」如磨砂一般的粗糙嗓音。

「是,是我。又做噩梦了?」缺水还处在混乱中,刚才的感觉太真实,到现在他还没分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沙哑的嗓音温柔地安抚着他受惊的魂魄,比他大了四岁的年轻男人把他紧紧搂进怀中。

许久,缺水在陈默坚实温暖的怀抱中安稳下来。

「陈默。」

「嗯?」像对孩子一样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缺水的心被轻轻触动。

这个人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

「你想说什么?」头顶被摩挲着。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呵呵,沙哑的笑声响起,「小傻瓜,我瞧不起谁也不会瞧不起你啊。」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耻?」

笑声停止。

「我做了很多很羞耻很不好的事情,我无法忍受酷刑向敌人开口求饶,我被人当作练功鼎炉,那恶魔说要送我去做像姑,我害怕就主动要求他做他的练功鼎炉,我还因为怕狗……我……」缺水说不下去了。

渐渐地,缺水觉得陈默抱住自己的双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竟是要把他勒成两半一样。

缺水不好意思运功抵抗,但又实在太痛,「……陈默?」

「啊,对不起。」紧锢的力量松懈下来。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回答刚才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问出这么傻……」

「缺水!你不可耻,一点都不!你会那样其它人也会那样,那……恶魔故意折磨你,你一点都不用感到羞耻。不要去在意那些事情,你就全当是被人刑求了。你怕狗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总有一、两样自己最无法接受的东西存在,就算我,也有极怕的东西。」

缺水没有询问陈默极怕的是什么东西,反而问出一个问题:「陈默,像姑是什么?」

「像姑?」陈默愣了一下,没想到缺水会问他这个。

「那个假燕无过在威胁我的时候,曾说过要把我送去作像姑,说让我……我猜,像姑应该是和勾栏院里的姑娘差不多,是不是?」

那个混蛋!陈默震怒。

「对,像姑是指卖身的男孩。」男人按下怒火。

「他们做的事是不是会被人看不起?」

「见仁见智。」

缺水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不再出声,还没有全好的喉咙也禁不住长时间说话。

陈默并不奇怪缺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只因缺水生活的环境太单纯,单纯到他知道勾栏的存在,却不明白它的意义,也没有人会当他面去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勾栏院的皮肉生意对缺水来说,大概只是一个营生,和其它酒楼、饭馆、店铺一样,只是卖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这大概也是缺水虽然被燕无过三番五次侮辱,却并没有像平常人一样寻死觅活,或者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而彻底颓废崩溃。

燕无过对他上的凌辱,对缺水来说也许只是刑求的一种,只是侮辱性更强、更无法让他接受。

想到这里,陈默突然想到,如果让缺水知道那种侮辱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武林盟主的儿子代表了什么,如果让缺水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武林人士会对这种事有什么反应,尤其是他的父亲……陈默打了一个冷颤。

要继续下去么……他要亲手把这个孩子……毁掉么?

缺水,答应我……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轻生!陈默把少年搂进怀中,默默忍受来自良心的谴责。

他不应该对这孩子心软,他不应该对这孩子生情,他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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