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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情妇 第四章

「不要脸的狐狸精,真是气死我了!」过完年不久,学校又开学了,表妹气呼呼的走进学生会,因为她知道充当会议记录的表姊会先来学生会报到,为了只是无形中增加任雍年对她的好印象。

表妹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庄棉棉是明目张胆的狐狸精,你则是隐形的狐狸精,除非被你拐上礼堂,否则任雍年只怕到死也看不穿你的真面目。」

表姊眯起眼,「我没得罪你,别指桑骂槐。更何况,我也不以为庄棉棉是狐狸精,是段豪成主动追她的,不是吗?」

就是这话!如果段豪成也使出浑身解数来追求她,她的心就不会那么难捱了!表妹寒著脸说:「任雍年没掉进庄棉棉的狐狸网中,所以你以为自己比起我已略胜一筹,很乐意看我的笑话是吧?」

「我只是提醒你,问题出在段豪成身上。」表姊觉得很冤,她又没有请她特地跑来学生会「倒垃圾」。

「你以为像酒家女一样主动贴在男人身上的才叫狐狸精吗?错了。真正厉害的狐狸精,根本不黏男人,而是让男人士动黏上去。」

「发生什么事?」表姊好心发问。

这可说到气头上了。「去年『日兆集团』的新春酒会,我挽著豪成的手臂出席,出尽了锋头。这个寒假,段伯父、段伯母也默许我陪豪成去美国出差,虽然只有十天就要赶回来过年,但我已准备好要出席今年的新春酒会的礼服,保证惊艳全场,不毅豪成失面子。没想到……没想列他居然没来接我,等我和我爸妈赶到会场,才发现他手臂上挽著庄棉棉那狐狸精!我气得差点吐血,若不是我妈把我拉到一旁晓以大义,我真想当场打烂庄棉棉那张妖精脸!」

「幸好你没那么做,否则你打烂的会是段豪成跟你的未来。」

「我妈也是这么告诉我。想当一个称职的豪门贵妇,第一就是要识大体,对男人的花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使如此,你也不放弃要嫁段豪成?」

「我除了嫁入豪门,还有第二种选择吗?我可过不来你们那种次等生活。」表妹一昂头,又恢复骄傲神气。「既然要嫁,当然就要嫁给我喜欢的男人,很多事情都比较容易包容,像贝克汉与维多莉亚,不管贝克汉偷腥几次,吃完了嘴巴擦一擦,照旧回维多莉亚身边。」

拿自己比作维多莉亚?表妹有勇气连生三胎,还创纪录半个月就瘦下来?她记得表妹说过很怕生小孩子会破坏身材。

「你特地跑一趟学生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段豪成退出学生会,表妹也跟著爱来不来。

「情人节不是快到了吗?我想出个新点子……」

表妹说出她的idea,表姊听了之後,觉得这也不失为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开学後的第一个重要节日,便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如今也是学生会一员的任凰,拉著庄棉棉去吃日式烧肉,主要是看上这里种类多又新鲜的沙拉吧,肉类只点了上等牛舌和沙朗牛排。

「今天我请客。」任凰大方道,随即说出她的目的。

「咳、咳、咳……」棉棉喝一口绿茶,马上被对方的提议呛住了。「你在开玩笑吧?学生会要拍卖我?」

「不是只有你,从全校的俊男美女中挑出两名男生、两名女生,在情人节当天上擂台拍卖,由出价最高者得标,可以在情人节的夜晚,在学生会提供的喜来登大饭店的法国餐厅里,共享浪漫的情人节大餐。」任凰悠哉的享用沙拉,不忘讨好的将烤熟的牛舌夹入棉棉碗里。「多吃一点,我以为你会被段豪成喂胖,结果没有。真气人,夏天又快要到了,我必须再瘦三公斤才敢穿背心、短裤。」

「我怎么还吃得下啊?」棉棉只要一想到段豪成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就胃怞痛。她已经想开了,不要去触怒他,只要拖到他毕业後出国就行了。

「棉棉,别摆出这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我会心痛!」任凰满脸笑咪咪的。「这次学生会和学校的爱心社团联手,准备将拍卖金送到孤儿院,现在有许多孤儿院严重的经费不足,所以这也算是做善事啊!」

「那你怎么不自告奋勇?」棉棉嘟著嘴。「你是学生会的一员,学校的风云人物,又是个健康的大美女,追求者不知凡几,你被拍卖最适合了。」

「嘿嘿嘿!」任凰露出不好意思的奸笑。「两位中选的帅哥是任雍年和陈亮君,你知道我欣赏陈亮君很久了,我想利用这次的机会将他标下来,然後向他告白,我怕再不告白以後没机会了。」

「你真有勇气。可是,我以为你们已经是一对了说。」棉棉记得寒假时曾在家里见过陈亮君两、三次,原来他去应徵同一家电脑游戏软体公司,庄承融很激赏他天马行空的幻想力,两人一起到家里加班。棉棉没想过冷漠的哥哥也会带朋友回来,还有说有笑的。

「一起在校园里散步的男女,不见得就是男女朋友好吗?」任凰叹口气。

「那也不用选我啊!全校女生那么多,话题性人物也有好几位。」

「可是没人比得上你啊!从来不追女人的段豪成,对你的保护几乎已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没有其他男生有机会靠近你,想想看,等你一上拍卖擂台,全校男生怕不为之疯狂?」任凰已经可以想像那种盛况空前。

「别开玩笑了!豪成肯定会捉狂,那才可怕。」棉棉扬起清澄丽眸,瞪了她一眼。「你们学生会负责收钱,倒楣的可是我!」

「怕什么?他不是很疼你?」

「你们看到的都是表象……算了,不要选我就好了。」她的眸子流蕴的是无奈、是有苦难言、也是淡淡的哀愁。

全校的同学都看到段豪成对她的用心,呵护,大家都把她当成「灰姑娘」的现代版,谁肯相信她其实倍感压力?她想倾吐都没人肯信呢!

任凰看著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实在不像个坠入蜜缸里的幸福小女人模样。只因为她很担心大哥迷上棉棉,就巴不得把棉棉跟段豪成凑成一对,不曾过问棉棉是否真的恋爱快乐?她也把了和大多数人同样的毛病,以为美丽的平凡女孩被有钱少爷追求就等於获得幸福。

任凰突然对自己很懊恼,她这样还敢自许是庄棉棉的死党吗?

「棉棉,你跟段豪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希望现在关心还不晚。

「他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棉棉神情淡然,声音却微微颤抖。她不只十次的问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回报段豪成的爱?甚至无法处之泰然的接受他对她的好,包括他的狂妄霸道?

任凰不懂,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我懂了,你在担心段豪成快毕业了,毕业之後你们两人要如何走下去,对不对?」

棉棉敛下眉目,令人无法从她眼里看出她心中所想,任凰还道自己猜中了。

「那你更应该答应被拍卖,到时便可以看出段豪成对你的诚意到何种程度。」任凰俯身向前,急切道:「马语-不是一直放话挑战你身为『段豪成女朋友』的地位吗?告诉你喔!这次的活动就是马语-提出来的,她还主动要成为被拍卖者之一。你想想看,到时候段豪成若是出最高价标下你,等於是赏了马语-一耳光,不是更可以巩固你的地位?」

棉棉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

「如果我说,最好由豪成标下马学姊,让他们两人凑成一对,你相信我是真心如此希望吗?还是觉得我很虚假?」

任凰不敢相信的睁大眼。「棉棉……」

「算了,当我在胡说好了。」她无谓一笑。「决定权从来都握在豪成手上,我说什么都没用。」

她还能期待谁来了解她?告诉她她就是不爱段豪成该怎么办?

段豪成的爱表现得太热烈、太明显,他的眼底满是不容错认的独占欲及浓情蜜意,她的抗拒会被解读成「人在福中不知福」,没同情票的。

棉棉真的认了,唯一的安慰是任雍年曾静静的听她倾吐心声,在段豪成去美国的那十天,他跟随陈亮君来她家两次,让她一吐为快。

这绝不能让任凰知道,反正任雍年也没追她的意思,他毕业後一样会展翅高飞,到离她好远的国度去。

到那时,她的心也可以恢复幽闭状态,也无风也无晴。

情人节前两天,段豪成临时被召回家里,没办法接棉棉下课,用手机事先知会她,顺便不忘要霸道的说:「下课後直接回宿舍温书,不要乱跑。」然後切断电话。

一起上共同科目的任凰关切的询问,棉棉据实以告,任凰大吐其舌,「好恐怖的占有欲!一直以来他都这样要求你的?」

「嗯。」棉棉安静的收拾桌上的东西放入LV包包,不用说,LV包包也是段豪成送的,他不准她提著不入流的便宜货漫步校园,说别人会取笑「段豪成的女朋友」。

任凰突然有点懂了,怪不得棉棉会愈来愈沉静。「就算结了婚,也不能控制另一半的行动自由,更何况你们才交往没多久。你都不抗议?」

「抗议无效。」棉棉无奈苦笑,「我先回宿舍了。」

「你当真顺从他啊?」任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我很怕他发脾气,那种害怕跟怕我父亲很像。」她狭窄的人生列车,段豪成硬要挤上司机的宝座,躁控她的爱情方向。

任凰啧啧称奇。「段豪成不是出了名的公子吗?居然用这种方式追求女人,我看他真是爱惨你了!」

「他毕业後要去美国留学,到时候……」还说什么爱不爱呢?

「他告诉你的?」

棉棉摇头。「马学姊说的。」

「真过分!他什么都不跟你商量吗?」任凰不太懂爱,但主意倒是有的。「现在才两点多,你回宿舍当自闭儿干嘛?跟我一起去玩吧!」不由分说的抢过棉棉的手机,直接关机,存心教段豪成找不到,然後拉著她走出校园。

「去哪里?」

「跟我来就对了。我跟你说,棉棉,对男人不能太顺从,你愈顺从他,他愈吃定你,管你比管女儿还严格。」任凰以富家小姐的自尊心发誓,绝不让男朋友骑到她头上发号施今。

这天,她拜托没课的大哥约陈亮君一起出来,开车到淡水附近的白沙湾看夕阳,晚上去吃淡水阿给和鱼丸汤。任凰的想法很细腻,她已准备好资金要在情人节标下陈亮君做告白,但总希望事先培养一点默契,免得吃情人节大餐时太冷场。

棉棉的意外现身,教开车的任雍年十分惊喜,用熠熠有神的双眸凝视著坐在一旁的她,嘴角温煦的笑意痴望著她笑。

「没想到小凤凰会约你来。」

「应该说,段豪成今天没空来独占她。」任凰拉著陈亮君一起坐於後座,出声回答道。一个下午而已,她也不信他们之间能天雷勾动地火,她要利用时机多了解陈亮君才实在。

陈亮君晓得任雍年的痴心,又不得不强抑自己,满同情他的,难得一道出游,他当然要给任雍年机会,即使对任凰没有多大意思,到了白沙湾,他故意约任凰一道走,让任雍年和棉棉落在後头。

初春时节,海边的空气依然寒冷,没有暖意。

棉棉下了车便直打寒颤,任雍年连忙将放在後车厢的大衣取出来,包覆住她娇弱的躯体。

「我不用穿,任大哥,你也会冷。」

「我身上这件外套够暖和,我们都是有准备而来,只有你是临时被拉来。」任雍年不由分说的为她穿好,才发现她真是娇小纤细,长大衣穿在她身上宽如布袋,而且几乎拖地,只好用腰间的衣带绑紧。

「任大哥,我怕会弄脏你的衣服。」可是好暖和喔!

「弄脏了你会帮我洗吗?」

「好。」羞嗔地开口。

「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洗衣服。」温柔一笑,

任雍年看著她绝丽出尘的容颜,深情在他眸中燃烧。「走吧!路不好走,我扶你。」

他引领她往礁石上走去,满天晕染了橘红色的彩霞,夕阳将沉。

「好美丽的景色。」棉棉喃喃道,看著太阳落在海面上,一脸怀念的神色。「小时候,爸妈带我去海边玩,看著太阳慢慢沉人海里,我以为太阳公公的家就在海底的太阳宫殿呢!」

「真的?我小时候也这么怀疑过,不过我爸马上灌输了我一套正确的科学理念,害我的想像破灭。」

「我爸听了只是哈哈大笑,说:『对啊!对啊!』」她说完垂下眼睑,喃喃地说:「那是我最後一次跟爸妈一起出游,在那之後,我爸的生意就一年不如一年,酒愈喝愈凶,情绪也跟著大起大落。」

「棉棉。」任雍年的目光中透著缱绻与怜惜,忍不住紧紧地拥丰她。「我不明白,怎么有人忍心伤害美得像搪瓷女圭女圭的你?如果将来我有一个像你一样美的女儿,我会将她宠上了天,才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任大哥,你说真的吗?」仿佛听到天籁似的,睁著盈盈泛泪的晶莹水眸,柔情万种的望著任雍年。

「我这辈子都不会欺骗你、伤害你。」

她抬起头,怔愣地看著火红的晚霞,和在晚霞照映下光芒耀眼的任雍年,突然好想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任大哥,不久之後你就会毕业远离台湾,就算我说我喜欢你,也不会对你造成困扰了吧!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好温柔、好亲切,每次你对我笑,恍如春风拂过心田,使我暂时忘却心底的悲伤。」

任雍年听到她这些发自内心的话,不由得柔肠百转,不能自已。

「我也一样,棉棉,我每见你一次都心动一次,只是一想到自己无法给你未来,我只能强迫自己无情,任由懊悔、痛苦冲击著我的五脏六腑,让嫉妒段豪成的心绪烧灼我每一根神经。我常问自己,为了顾忌父母与家族声誉而放弃你,究竟值不值得?为什么段豪成可以抛弃那些包袱,而我却办不到?」

棉棉无言以对,心中一股酸涩在她胃里一阵翻搅。

残酷现实的门户之见,在他们之间筑起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原本我想趁著情人节的拍卖活动,以最高价标下你,心想在毕业之前,能与你共享一顿情人节大餐,我於愿足矣!偏偏他们都推选我和陈亮君一起担任男方组的拍卖品,教我无可奈何。」

「他们」是谁,不用说任凰是其中之一。

棉棉默默无言的与他相视一会儿,静静的说:「我想回去了。」

要到哪一天,她才能摆月兑命运的捉弄,得到她真正想要的幸福?

何时,她的心才会真正的放晴?

无可避免的,她要面对另一场风暴。

「你昨天下午跑到哪里去了?」段豪成脸色陰郁,目光深沉的紧盯著棉棉。

「任凰约我出去散心,所以……」她软软的声音小如蚊蚋。

「除了任凰,还有谁?你竟然怕我知道,乾脆关起机来个相应不理!」他炯炯的目光盯著她,像要看穿她的内心世界。

「不是的,我没有关机啊!是任凰说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她作主替我关机,可是一回到宿舍,我又马上开机了,不是吗?」她怯弱弱的看著他,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触怒他!不要触怒他!只要忍耐到他毕业就好了。

「真的?除了任凰,没有其他人同行,包括男人?」他丢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眼睛危险地眯起。

棉棉的心狂跳一下,在踌躇须臾後,她摇摇头。「没有。」

他犀利的眼瞳转为陰惊,声音冰冷道:「这就奇怪了,是你在说谎,还是马语-在唬弄我?她居然告诉我,你上了任雍年的车,去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他铁青著一张脸,妒火烧得他眸光转炽。

一股恐惧自脚底凉到头皮,棉棉急著解释,「不,豪成,你误会了,同车的还有任凰和陈亮君,我事先并不知情……」

「可是你上了车!」他的怒吼声打断了她的辩白,俊脸上布满冷厉之色。「别人的车你不坐,偏偏去坐任雍年的车!你还敢说你事先不知情,任雍年有强拉著你上车吗?你说,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任雍年?」他叫嚣著,怒目诡邪的瞪视著她,其实心中充满不安,她从来没对他说过那三个字。

她楚楚可怜地凝视著他,却止不住娇躯颤抖。

「说不出来?你到今天仍然不爱我?」段豪成不禁心痛的怒吼。

「豪成——你不是毕业後就要去美国留学吗?」她晶莹的眸子哀哀泣诉他不如马语-诚实,心酸地嗫嚅道:「我爱你又如何?不爱你又如何?日後你一走了之,心碎一地的是我,你想过了没有?反正你要的只是一个事事顺从你的女友,我没有反抗过你啊!只不过是跟同学出游几小时,你就像个凶神恶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晶莹的泪珠一颗颗自她苍白的脸颊滚落,第一次在段豪成面前泪流满面。

段豪成火爆的情绪,瞬间软化成强烈的怜惜。

「别哭,我的棉棉,我不该对你这么凶,我只是受不了你跟任雍年在一起。」他知道自己太小题大作,但就是忍不住妒火中烧、怒火冲天。「别再哭了,棉棉。」他放柔了声音。

但眼泪又不是水龙头,哪有办法说关就马上停水?

段豪成索性压下他火热的唇,狂野地贴著那小巧软女敕的唇瓣,占有地、剧烈地、火热地撩动著她的灵魂。

「明天,美丽的情人节夜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他抵著她的唇,温柔地低语。

「什么惊喜?」她低垂著头,被他拥在怀里,看起来更为脆弱。

「相信我,不管是毕业前或毕业後,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棉棉的心顿时涌起无端的恐惧。

闭上双眼,明确地感受到他的大手抚著她的背脊,像是在宣读她未来的命运一般。「你是我的,从过去到未来,你只能是我的。」

不!不要!

情人节的「拍卖情人」活动,在H大进行得如火如茶。

男生组的任雍年与陈亮君,不仅人长得高大帅气,出身富有家庭,而且从进入H大便风评很好,功课、运动皆一等一,人品优,脾气好,是H大女生网路票选「最优质未来老公」的人选前两名,难怪会被学生会推选出来,肯定能卖到好价钱。最要紧的是,他们快毕业了,再不下手等何时?

女生组的马语-与庄棉棉,则是学校最美的两朵花。

马语-艳似玫瑰,性情也如玫瑰般多刺,不喜欢她的男生很多(不敢追),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觉得能追上她是一种成就,这样的男生大多出身不差,不怕被她白眼看待。

庄棉棉则似空谷幽兰,美得令人忘了呼吸,一入学即被段豪成锁定「珍藏」,其余男生不得越雷池一步!愈是如此,全校的男生对她的遐想愈深,风闻她要上台被拍卖,各个摩拳擦掌,誓言突破段豪成的封锁线,抢下第一个情人节的浪漫幽会。

虽然捐款所得要送给孤儿院,但为了避免同学们自相残杀,将底价订为一千元起标,最高价以十万元为限,让普通家庭的学生也有喊价的乐趣,而有钱子弟也满多的,正好贡献一点出来。

第一个上台的,自然是学生会会长任雍年,要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嘛!

底标由一千元喊起,一下子跳到五千、八干、一万、一万五……最後以七万两千元售出,得标者是詹明丽。

这可大出任雍年意料之外,当詹明丽上台时,他悄声问道:「你何必花这种钱?想吃饭,我随时可以请你吃。」

「这可是你说的喔!」詹明丽灵巧动人地眨眨眼。「不用担心我会负债,我可是将私房钱全部都挖出来,刚好就是七万两干元。」

任雍年不敢苟同地摇摇头,心思却是复杂的,头一回正视到詹明丽的心意。

第二位被拍卖的人是陈亮君,得标者是任凰,售价六万六千元。

陈亮君咋舌。「搞屁啊!前天吃饭,昨天吃饭,今天又要吃饭。」

任凰眼神晶亮。「天天吃饭是一回事,吃情人节大餐又是另一回事。」

「你没吃过?」陈亮君以为美女都很吃香的说。

「没吃过。」没有情人自然没有情人节大餐,谁不知任家极守旧。

「好吧!我就陪你去实地演习一番。」算算时间,吃完情人节大餐再赶到庄承融家里加班,讨论新软体,应该来得及。就当尽学生会义务吧!

第三位上台的美女是马语。假如她想唱压轴,学生会不会令她没面子,但她故意谦让,因为她知道段豪成一定会将庄棉棉标走,深怕他不留下来看好戏,所以她必须抢先上台。

马语-父亲旗下的公司,有许多主管的儿子也念H大,能够有机会亲近老板的千金,谁都想放手一搏,看能不能少奋斗二十年?再加上之前马语-已借由父亲的嘴巴在公司里放话,谁的儿子最有诚意,谁就最有机会升官。

既是富家千金,人又长得漂亮,一时之间竞争十分激烈,喊价超过八万元,已压过学生会长的行情,马语-的面子十足十。她就是要让段豪成看看,她的追求者可是多如过江之鲫,她肯爱他是他的福气!

最後以八万六千元成交,马语-光荣下台。

终於轮到庄棉棉上台了,看到台下人头钻动,她几乎要脚软了。

照棉棉的希望,她最好被取消资格,如果不行,她希望第一个上台,早点结束早点解月兑,拖到最後一位登台,这令她神经紧张,娇弱纤细的身躯是靠著微薄的意志力在支撑。

尽管容颜苍白,但她精致完美的五官,灵韵秀雅的气质,实在美得令人屏息!而且,她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丝骄奢之气?也没有美女的眼高於顶的傲气,再加上段豪成为了她与任雍年反目,谁能不好奇她究竞有什么异於常人的魅力?

当她抬起水灵灵的大眼,台下的男生莫不在心中惊呼:老天!她真的好美。

大家像疯了似的拚命出价,棉棉的内心直颤抖,她实在无法想像跟一个陌生人一起吃情人节大餐,她一定会闹胃疼的。

突然,段豪成直接跳上台,大喊一声:「十万元——一次、两次、三次,得标!」掏出一张即期支票,抛给学生会的人,同时将棉棉腾空抱起,当众亲吻盖印章,在欢声雷动的掌声中走下台。

棉棉被抱上豪华轿车,神志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豪成,不是等晚上要去喜来登饭店吃……」

「我不吃制式的情人节晚餐!」段豪成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棉棉红著脸,心情却好转起来。她也不想亲眼目睹任雍年跟别的女人共度情人夜。

「那我可不可以回宿舍补眠?」她从昨天晚上起就紧张得睡不好,头有点晕。

「你想在情人节放我鸽子?不怕我掐死你?」他语出威胁,不像在开玩笑,火热的视线几乎要吞没她,「今晚,你不用回宿舍了。」低抑的声调夹带著教人惊愕的与执念。

棉棉望住他沉黑如深潭的眼眸散发著狂放的光芒,神俊的脸庞欺近白玉般的女敕颊,声音紧哑,对她的完全不隐藏地显露出来。

她惊惧地喘了一小小口气。

救、救、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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