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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擒坏胚 第十章

几天後,开棺验屍的结果,证明了深田雅子确实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阿朱被抓回警局侦讯,最後供出全盘事情的始末,人证物证俱在,这下子宋玲儿真是百口莫辩了,终於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是……

有人同情她的遭遇吗?没有!

有人聆听她的苦哀吗?没有!

被警方收押後,经过了无数次审判,宋玲儿最後被告蓄意谋杀,判处死刑。

在监狱中,宋玲儿夜夜恐惧的面对梦魇的纠缠,她总觉得深田雅子仍然陰魂不散的跟着她。

然後,总在苏醒後,开始心伤的以泪洗面,她怨恨老天爷待她太不公平,为何始终无人可怜她的遭遇?为何她的命运这麽惨澹?

因而,她又开始每天怨声载道的诅咒着倪家的人。

她的想法并没有因为被判死刑而有所改变,反而愈来愈偏激。

於是,她在临死前要求见娘家的人。

她利用犯人对牧师忏悔的时间,在以书信方式诚实对牧师告解自己罪孽的同时,偷偷写下了一封遗书,并在要求会见娘家最後一面时,成功的将遗书交到她亲弟弟的手中。

宋玲儿在遗书上写着--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被逼的,这辈子我恨死倪元城!我要倪家从此绝子绝孙,倪家三姊妹一个都不能放过,弟,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了却我这桩心愿。

巫师给倪家三姊妹下了魔咒,却在二十几年後,被人破解了封印,魔咒绝不能被解除,你务必前往泰国寻找巫师,取得魔蘖,这是他的地址……

宋玲儿是否真有悔意,答案尽在这张遗书中……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星期後,宋玲儿终於被枪决了,她最终依旧得不到上天的垂怜,反而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然而,长期压抑在宋玲儿心中的怨恨,并没有因她的死亡而被带进棺材里,随着那封遗书,仇恨正悄悄地蔓延着……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春去秋来。

纪凯一直陪伴在岱蝶左右,耐心的带领岱蝶走出她人生的低潮期。

人死不能复活,岱蝶已然接受母亲逝世的事实,这段时期若没有纪凯在旁开导、守候,她实在不知道日子该怎麽度过。

於是,她渐渐发觉自己愈来愈爱纪凯,也逐渐知道自己不能没有纪凯了。

可是,有件事让她挺忧愁,她发觉自己的月经已经很久没来了,这事她也没事先让纪凯知道。

这阵子纪凯一直忙着照顾她,事业却被他搁置在旁,好不容易总算盼到她走出陰霾,纪凯便开始忙着他的事情,想到这,她便不忍麻烦他。

岱蝶鼓起勇气走进妇产科接受捡查,发现她竟然怀孕了。

岱蝶抱着满心的喜悦与感动走出妇产科,她感谢老天爷肯给她重生的机会。

自魔咒被纪凯解除後,她就跟一般正常的女孩子没什麽两样了。

纪凯可以大方的对她倾诉他要她、他爱她,纪凯也可以自由自在的拥抱她、占有她。

她是如此的幸福,如今,她即将为人母了,想到这儿,她更加开心了,迫不及待的想告诉纪凯这个喜悦。

纪凯打了一把家里的钥匙给她,让她进出纪家都十分的方便。

然而当她一走进纪家大门,看见满地的酒瓶,纪凯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岱蝶愣住了。

她兴匆匆的跑来告知她怀孕的喜悦,想不到竟看到这一幕,教她什麽话也说不出口。

她走上前去,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一面收拾着地上的酒瓶。

「凯,你醒醒啊!你是怎麽搞的呀?怎喝得醉醺醺的?」

「不要管我,你走开。」纪凯自从帮助岱蝶走出陰霾,待她的心情完全调适过来後,纪凯才开始为自己的事情烦忧,而且一天比一天忧郁了。

岱蝶知道他铁定被解不开的心事困惑着,关心的询问着:「我不想被隐瞒,有什麽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纪凯茫茫然的凝视着岱蝶,「正如你第一次见到我们母子俩的情况一样,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白、同样的争执,反反覆覆上演着的戏码,如今我心力交瘁了,我的母亲让我的心情跌到最谷底,她何不直接把我杀了?」

这无尽的伤痛,令纪凯痛苦的想立即死去,他再也无法忍受母亲带给他的折磨,只好藉酒精暂时麻醉自己,谁料黄酒下肚反而愁更愁。

「凯,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是不是?」抢过纪凯手中的酒杯,岱蝶伤心的看着他。

看到纪凯变得如此失意、沮丧,她不觉跟着心痛起来。

纪凯的母亲坠入红尘,岱蝶一直知道这件事,她也很想帮助纪凯将他母亲带回他身边。

「我以为我做的到。」纪凯用手抹了一把脸,俊庞上写满了疲惫不堪。

「你当然做的到,或许你换个方式呢?」岱蝶握紧他的手,「你可以试着温柔的唤回她,而不是咆哮怒吼。」

「我看到她那副风蚤的模样,我就温柔不起来,我办不到。」纪凯抢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饮荆

他不愿再想,更不愿再有思想,如果可以就让他醉死,就成全他吧!他什麽都不想思考了。

「凯……」岱蝶心疼的凝视着他。

「什麽都不要说,让我静一下。」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压根儿没考虑岱蝶个人的感受,此刻的他,既疲倦又烦躁,手一伸,便无情的推开了她。

「凯--」岱蝶以为他只是缺乏耐性,并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人,现在她总算明白,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滚!」纪凯怒愤的咆哮一声,寒冽似霜的语气宛如冰冷到蚀骨的冬雪,接着响起酒杯跌落地面碎裂的声音。

他的咆哮震惊了岱蝶,使她整个人惊跳起来。

他竟叫她滚?岱蝶受伤的看着他,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

「我说滚没听见吗?滚!滚--」纪凯整个人像崩溃了般,情绪失控的咆哮起来。

然而一出声,他马上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吓坏了岱蝶,他歉疚的感到心痛,想伸手拥抱她,却因她接下来的话而感到犹豫,她的意思好像他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请你对我公平点,你不能如此不讲道理,把事迁怒到我身上来。你知不知道我的情绪会被你影响?」岱蝶忍无可忍的吼回去。

「这是我的一贯作风,你受不了就走!」不!该死的,他怎会再三的吼她走?纪凯感到头晕目眩,他怀疑自己是否醉了。

岱蝶脸上梨花带泪,心伤的退了一步,埋怨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哀伤。

「你对我太不公平,你心情不好时,我就成了你的出气筒,我就这麽贱吗?得任你吼叫,任你蹂躏,任你践踏吗?」

「岱蝶……」纪凯看到她心伤的泪痕,才知自己适才的语气太重了,真的伤了她的心。他从没想要践踏她,他发誓,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只是……天知道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他……

「你放心,你要我走,我绝不会厚脸皮的留下,从此以後,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带着你的孩子滚得远远的!这样子你满意了吧?钥匙还你!」岱蝶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将钥匙朝他身上狠狠地丢了过去,然後,脚步踉跄的一路跑出纪家。

他的孩子?岱蝶的意思是……

她怀孕了?!他要当父亲了吗?

「岱蝶!」纪凯蓦然酒醒了一大半,整个人由沙发上弹跳起来,忙不迭追了出去。

却已然来不及了,岱蝶的车子早已扬长离去。

纪凯痛恨自己的行为,他恨不得把自己碎屍万段。该死的他究竟在做什麽?为何会如此不讲道理的迁怒到岱蝶身上?

岱蝶说的没错,他该死!

纪凯双眸失去了往昔的斗志,有的只是满心的歉疚与不安。

*****

「岱蝶!你是不是怀孕了?拜托你开个门,把话讲清楚好吗?」纪凯把门拍得大响,焦急的他只差没把房门撞破,此刻他真恨岱蝶的固执,一种想把房门撞破的冲动油然而生。

「你这混球,你走!我永远都不要见到你!」岱蝶紧抱着怀中的大玩偶,独自坐在床上,伤心的啜泣着。

「岱蝶,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纪凯停止拍打房门的动作,好言好语的隔着房门温柔的说着。

岱蝶孩子气的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承认你错了,而且你是混球,你是笨蛋了吗?」

「是!」此刻她说什麽都是对了,纪凯不在乎的猛点头,「那现在你可以开个门,让我好好把你看一遍了吗?」

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化成泪水,聚集在岱蝶的眼眶里,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模着肚皮,又忍不住内心喜悦的微笑了起来。

可是她不想这麽简单就原谅他,她也不管他接下来拍门的声音有多麽的响亮,总之她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还以为她很好欺负呢!

万一以後他为了泄愤,都把她当成出气筒,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了,那她岂不是很委屈吗?

「那请你等一下,让我问一下你孩子的意见……」

「什麽?」纪凯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额头,她在耍什麽宝?

「孩子,你真的不想见爸爸吗?噢,那我知道了。」岱蝶得意洋洋的自导自演着,故意刁钻的道:「非常抱歉,你的孩子回答我,他不想见你,所以,你还是走吧!」

「岱蝶,你--」纪凯快气疯了,可是为了挽回她的心,他不惜强忍着即将出口的诅咒。

「怎麽?又想对我发脾气了?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岱蝶忍不住又啜泣了起来,「你连哄我都这麽没耐性,你最讨厌了,你走啦!呜……」

「你--」纪凯感到头痛欲裂,他无奈的叹息着。

「我怎样?你还不滚?走啊!」岱蝶要孩子脾气的大叫着。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你别发脾气,小心动到胎气。」生怕她一怒就动到胎气,纪凯心急如焚的哄着她,「我走了哦!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小心走路,不要喝太烫的汤,不可以吃冰淇淋,还有,千万不可以用跑的……」

他还想说什麽,岱蝶又要脾气的哭喊了起来:「你管我,我偏要发脾气,我偏要喝很烫的汤,我偏要吃冰淇淋,我偏不好好走路,偏要用跑的……」

「你--」纪凯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潮,他简直快气疯了,抬起脚,用力踹了一下房门,「气死我了!随便你啦!」

「呜……」岱蝶哭得像个泪人儿。

什麽嘛!这样又生气了哦?岱蝶不甘心的痛哭了起来,哭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纪凯听她哭得这麽惨,实在是既心痛又不忍。

「岱蝶,我爱你,我不是故意迁怒於你,实在是……我情绪糟透了,你知道吗?我希望你能谅解我,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我发誓我会好好的待你……」

「哼……」她当然知道他为什麽心情不好,她也不是那麽不懂事,更不是不愿体谅他。

丧母之痛是纪凯陪她走过的,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心?

要不是他迁怒到她头上,她又怎会故意刁难於他?

「岱蝶,既然你不想见我,那……好吧!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现在我去找你父亲谈我们的婚事,我走了。」

纪凯欲走还留的频频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最後叹了一口气,他决定去找倪元城谈他们的婚事。

岱蝶仍一个人在房里啜泣个不停。

纪凯内心的苦她全都看进眼里,她知道除了她之外,就是他母亲可以让他烦忧到夜不成眠,没有其他因素了。

气归气,毕竟这只是她撒娇的把戏,她知道纪凯还会再来找她,因为他明白她根本不能失去他,而她也知道,纪凯有多麽的爱她。

坦白说,她实在好心疼纪凯那副失志的样子,所以,她早已下定决心要亲自去找他母亲谈谈……

*****

岱蝶在一间豪华的酒店中,寻找到了纪凯母亲--季元红的下落。

自我介绍一番後,她想不到纪凯的母亲会肯温驯的跟她上车。

车子在路上漫无目的的疾驶着,岱蝶最後将方向盘转向郊区,往纪凯家的方向开去。

季元红今天没有喝得烂醉如泥,她的脑子非常的清醒,她忧郁的怞着菸,忧郁的眺望着窗外,一直沉默不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岱蝶打破了这片寂静。

「伯母,纪凯希望你能回家和他团圆。」

「不可能。」季元红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麽?」岱蝶纳闷的皱起眉头,「你究竟在固执些什麽?或希望得到什麽?你可以告诉我,我必然会全心全意的去帮助你。」

「我早知道你来找我的用意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答应你什麽。」她态度冷漠的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要跟我出来?」岱蝶不以为这是她的真心话。

「因为我想了解我儿子和什麽样的女孩在交往。」

季元红这句话很显然的表达出,她其实还是很关心纪凯,并非当真不闻不问,只是碍於面子,双方都拉不下脸来讨好对方。

「这麽说来,你其实一直很关心纪凯的,是不是?」岱蝶得知季元红还真心关心着纪凯,在捉到她这弱点後,岱蝶暗自思索着法子企图来说服季元红。

季元红沉默不语着。

「你知不知道纪凯很渴望你回去?」

「你想说什麽就说吧!」

岱蝶顿了片顿,才撒谎道:「我也不想隐瞒你什麽事,那天你们争执过後,纪凯回到家就开始乱发脾气,酒柜还被他砸破了,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

「他没怎样吧?」季元红神情有了变化,语气也变得不同。

「缝了好几针,现在手不能写字,所以在家休息。」为了让季元红回家,岱蝶胡乱扯着。

「这麽大了,脾气还这麽暴戾。」季元红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一样,我想你们个性是十分相似的。」

「你回去叮咛他,以後要小心一点。」

「为什麽你不自己去跟他说?」岱蝶踩了煞车,回到空档,正准备将车子开进车库。

季元红倏地被眼前这栋别墅给震撼住了。「你干嘛自作主张把车开到纪家?我允许你这麽做了吗?」

「要不要进屋随你的便,我不勉强你。」岱蝶执意将车子开入车库,抛下一串话後,她下了车,按下门钤。

半响後,纪凯开了门。

「岱蝶!」纪凯喜出外望的。

他以为岱蝶会气很久才肯原谅他,想不到她这麽快就来找他了,天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有多麽的难熬!

「你别得意,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帮你把你想见的人带来而已,接下来就看你了,我要走了,再见!」几天不见,岱蝶发觉自己好想念纪凯。

「岱蝶,别走!」纪凯心急如焚的圈住她的小手,他深情的看着她,「此刻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失去全世界,但是,我就是不能失去你,岱蝶,这几天你都不愿见我,你可知道我有多麽的痛苦?我快想死你了,你知道吗?」

岱蝶感动的凝视着他,忍不住鼻酸了起来,「凯……」

「岱蝶,我错了,原谅我好吗?」纪凯宁可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她。

只要她肯回心转意,要他付出生命,纪凯都甘之如饴,只要她肯原谅他,回到他身边来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你伤害了我。」岱蝶心伤的垂下头,不愿泪水失控的滚落。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那天我情绪真是差到极点了。」纪凯痛苦的恨不得能够立即死去。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宁可伤的是我自己,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岱蝶,你可知道你是我的生命?失去你,我活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岱蝶,我爱你,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和你--月复中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岱蝶的心正澎湃的狂跳着,泪水随之落下。

犹豫了片刻,岱蝶挣月兑他的掌心,用指头暗示似的点了点还在车内,迟迟不肯下车的季元红,「她还在等着你去安抚。」

「是谁?」纪凯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有点纳闷的蹙起眉头。

「一个你想见的人。」

他想见的人?

生怕岱蝶趁他不注意时跑掉,纪凯圈住了她的小手,开始感到好奇的朝车库走去。

季元红一看见纪凯正朝她的方向走来,她立即敏感的打量着他的双臂,见他着上胸肌,漂亮的肌肤上毫无任何瑕疵时,她知道自己被岱蝶骗了,而她竟然白痴的想在车上多待一会儿,看看纪凯有无大碍才肯放心的离去。

见纪凯平安无事,季元红气呼呼地立刻推开车门,旋身就往大马路的方向跑去,她想招拦计程车,立刻离开这个曾经让她感到悲痛的伤心之地。

「妈!」纪凯在看清楚原来是他母亲後,兴奋的狂叫着她。

可是,季元红不但没回头,反而不顾一切、横冲直撞的闯过马路,丝毫不理会响在耳边的喇叭声,她只是拚命的想躲开他。

「妈!」纪凯慌张地追了上去。

可是,下一秒钟,岱蝶却挣月兑了他的手。

她那抹娇小的身子,动作极为快速的狂奔向季元红。

「危险啊!小心车子!」岱蝶恐惧的惊叫着,几乎快停止心跳了。

岱蝶不顾一切的想阻止季元红离去,不管她心里有多麽气纪凯曾那麽愤怒的叫她滚--说她不再在乎他、不再爱他,其实全是可笑的谎言。

无论如何,岱蝶都必须让他们母子俩合好如初,因为唯有如此,纪凯才能够真正的快乐起来,岱蝶由衷盼望纪凯快乐起来,不管要她付出多少代价!

「叭!叭叭叭--」汽车的喇叭声像催命符似的震天价响。

一辆车子来不及煞车,正对着岱蝶冲了过来--

而岱蝶却被突来的车子吓得愣住了,反应迟钝的不知要闪躲,只是傻呼呼地盯着那辆正朝她冲过来的车子。

「不要--」纪凯俊庞上布满了惊惧与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瘦削的娇小身子就会被来往奔驰的车子给辗过去。

「岱蝶!」纪凯的心脏几乎快蹦出胸口了!

他不管来往在马路上的车辆有多少,他疾速的冲向岱蝶,然後扑向岱蝶,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搂抱祝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纠缠成一团的两具身体跌向路旁,滚入了人行道。

「岱蝶!你没事吧?会疼吗?」惊魂未定的纪凯总算是平安的将他心爱的女人给抢救了回来,他焦灼的检查着她的身体。

原本可以成功逃离纪凯目光的季元红,因岱蝶的惊人之举而感到莫大恐惧的返回岱蝶的身边,她关心至极的看着岱蝶。

「你真傻,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季元红没想到岱蝶会为了解开他们母子俩的心结,而不顾危险的阻止她的离去,不禁感动的泪眼婆娑了。

「凯,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快将你母亲拉进家门,别教她跑了。」岱蝶可管不着自己是否跌疼了,她催促着只顾着关心她伤势的纪凯。

情绪尚未从恐惧之中恢复过来的纪凯,这才发现到他的母亲居然去而踅返了,他赶忙一把握住母亲的手腕。

「放开我!」季元红受惊的看了岱蝶一眼,意图挣月兑纪凯的箝制。

不管路人怪异的眼光,岱蝶也连忙站起身子,协助纪凯抓住季元红,「你不要这样,回家吧!求求你!」

季元红对岱蝶不知不觉产生了一股又爱又恨的感觉,她脸红脖子粗的对岱蝶吼叫着:「你不是说他手受伤了吗?我瞧他壮得跟头牛没什麽两样!」

「对不起,我无意欺骗你,我这麽做,是因为……」岱蝶尴尬的想解释。

「你骗她我受伤了?」纪凯感到好气又好笑,不知道岱蝶在搞什麽把戏,但她居然有办法松懈他母亲的戒心,把她骗到家门口,实在是很不简单。

「你居然这样戏弄我!」季元红抗议的跺着脚,举起手,想推开岱蝶。

「住手!我不准你动岱蝶一下,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肉,怀的是你未来的孙子。」纪凯惊惧的迅速将岱蝶拥入怀里。

「你……」看着岱蝶那张有如天使般的美丽脸孔,季元红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才那麽一下子,似乎刻意要隐藏情绪,季元红马上又板起脸孔。

「跟我来!」纪凯见母亲又想逃离,纪凯又憋不住怒涛,心一横,索性横抱起她的身子,横冲过马路,然後将她带进别墅里。

岱蝶生怕季元红挣月兑纪凯的箝制,一路追了上去,一进纪家大门,岱蝶马上将大门反锁。

「我立刻就要离开这里!」季元红语罢便试着拉开大门。

「不准!」纪凯怒吼着,一路将她拖回客厅。

他拆下挂在墙上那张父亲的遗照,抱在怀里哽咽的对着母亲说:「妈,你知道吗?我和爸一直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看到丈夫的遗照,季元红崩溃了,她霎时热泪盈眶,不管身在何处,她还是忘不了这照片中的男人。

「他曾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可是他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他还是无情的丢下我了,呜……」季元红伤心欲绝的哭倒在地上,「他留下唯一可以给我依靠的儿子,可是你却自私的为自己的事业打拚,让我孤单的守着这栋空屋……

我盼不到爱,盼不到关怀,多麽恐怖的记忆,我宁可惨死在外头,也不要一个人整天对着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纪凯!你懂吗?我不要过那样子的生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忽略了你,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对不起……」纪凯歉疚的拥紧了母亲颤悸的身子,紧紧的拥抱着她,嘴里不停的道歉,倾诉出心灵深处的歉意。

季元红的心灵受到一阵强烈的震撼,「纪凯!」

她反手将一脸写满愧疚的儿子拥入怀中,哽咽的说着:「我只是想报复你对我的不闻不问,其实妈一直在想着你,妈一直都很爱你们父子俩,一直都深切的爱着你,在家里的日子虽然空虚寂寞,可是外面的日子更加恐怖难熬。」

「那就回来吧!纪家的大门一直为你而开,我和爸一直没离开过这里,因为我们在等你回来和我们团圆。」纪凯用大拇指拭去母亲脸上的泪痕。

「是啊,过去就让它过去,就让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随风而逝吧!」岱蝶有感而发的说着。

「嗯……说的好,随风而逝……」季元红已然卸下所有的防备,卸下自己戴了多年的假面具,尽情的享受她失去的天轮之乐。

「太好了。」见他们母子合好如初,岱蝶感动得泪如泉涌。

「岱蝶,来。」纪凯朝她伸出另一只大手,将岱蝶带进怀中,「谢谢你。」

「傻瓜。」看了看他们母子,岱蝶破涕为笑。

「岱蝶,你肯原谅我了吗?,」纪凯感激不已的将她拥入怀里。

「再罗嗦,我立刻就走人。」岱蝶撒娇似的挣扎着,作势要离去。

纪凯吓得脸色发白,死也不肯放她走,「岱蝶,求求你别这样!我发誓我以後不凶你了,我爱你,我爱你……」

纪凯捧起岱蝶的小脸,急速地低下头去,吻走了在她小脸上那令他感到心疼至极的泪痕。

他吻开了她紧蹙的眉梢,最後绕到她柔软的唇瓣,深深地捕捉了她的红唇,缠绵而温柔的吻着她。

岱蝶任由他吻着自己,他们完全不理世俗间的一切,深深陶醉於热吻中。

直到季元红发出咳嗽声,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唇瓣。

「对不起,我……」岱蝶脸红的垂下头去。

季元红笑了,岱蝶虽然欺骗了她,但是她知道岱蝶是出於一片好意,心头不免也对她有所感激。

「纪凯,像她这麽好的女孩实在不好找了,如果能做我媳妇不知该有多好呢?」

「我也正有此打算,就不知道她肯不肯嫁给我了?」纪凯挑了挑眉,话是对着季元红说,眼睛却深情的凝视着岱蝶。

「讨厌啦!不要拿人家乱开玩笑嘛!」岱蝶感到幸福不已的偎进纪凯的怀里,抱怨的语气中带了柔媚的娇嗔。

「我可是很认真的哦!你到底要不要嫁我为妻?」纪凯爱怜的逗弄着她。

「我才不想这麽草率的答应你的求婚呢!戒指、鲜花什麽都没有,真不浪漫……」

「鲜花就真的很抱歉了,不过,戒指……」他神秘的笑着,「别以为我没准备,我老早就和你父亲谈好了我们的婚事,就等你点头答应我的求婚,所以,我那天一大早就去订购了一只戒指,就等着圈住你的指头,一会儿啊,我就把媒体记者、政商两界的名人全部吵醒,要他们来当我们的订婚证人,今夜,包准你用不着睡了,因为你即将成为纪夫人……」

「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呢?」岱蝶鼻酸了,哽咽着。

「有。」纪凯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但是,我必须让你了解,我爱你甚过我的生命。」

岱蝶又哭了,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她伸出她的细臂,主动圈住他的颈项,重新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夜雾像被一层神秘的黑纱般笼罩着整个大地,静谧中带着祥和的气息。

然而,今晚的纪家,即将展开的是一场热闹无比的订婚晚宴……

编注:欲知《魔咒系列》其他精采情事,请锁定魔镜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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