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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抢妻 第一章

晌午时分,麒麟城里青石铺成的街道上躺着一名年轻男子,男子双眼紧闭、脸上发白,他旁边有名仆人打扮的男子,一脸惊恐地猛拍他的胸口,一边叫喊着——

「少爷,您快点醒醒啊,您要是死了,奴才也活不成了!只要您醒来,就算要奴才给您当马骑,奴才也愿意,求求您快点睁开眼睛啊!」

不少人站在不远处围观,小声地指指点点,可就是没半个人愿意上前帮忙。

「这钱少爷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这恶霸死了最好,免得再来祸害咱们这些百姓。」

「说得也是,他若是死了,就没人敢在城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了。」

「我就说这恶霸迟早会有报应,瞧,他昨儿个才踢翻了林大婶的摊子,还打了张老爹一顿,这会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要收给他了。」

「没错,死得好。」这句话得到不少人附和。

看见这里聚集了一群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一名女孩好奇地走过来询问。

「大叔,发生什事了?你们围在这儿看什么?」

「钱恶霸死了。」一名大汉大剌剌回答。

「钱恶霸?你是说钱满楼?」女孩愣了下。

「可不是,就是他,坏事做多了,总算得到报应了。」

她挤过人群,果然看见钱满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僵硬。她走过去,出声问:「阿木,你家少爷怎么了?」

见到她,彷佛看见了救星,阿木急忙开口,「金姑娘,求求你快救救我家少爷吧,他方才吃核桃给噎到了。」

金不换蹲,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神色一惊,「啊!他没气了。」

「金姑娘,少爷不能死啊,你快救救他,少爷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啦,求求你快救醒他。」阿木瘦长的脸上满是惊慌。

「这……我尽力就是了。」她立刻伸手拍打他的胸膛,想帮他把噎到的核桃给吐出来。

「金姑娘,你别救他了,这种人死有余辜。」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出声劝阻。

「没错,金姑娘,这种恶霸不值得你救。」

「就是呀,救活了,他又要来欺压咱们这些善良的百姓了。」

金不换充耳不闻,掰开钱满楼的嘴巴,往他的嘴里掏了掏,一边神色认真地回答,「我爹从小教我,咱们习武之人要行侠仗义,绝不能见死不救,再说这钱满楼若真的死了,那城主夫人八成也饶不了阿木,你们忍心看阿木被城主夫人处死吗?」

「这……」听见她的话,众人面面相觑。城民泰半都是善良之人,纵然对钱满楼平素的恶行恶状气愤不已,却也不忍心看见阿木因为他的死而枉送一条命,于是噤了声,没再说话。

无法从他的喉管里掏出那噎到他的核桃,金不换改为捶打着他的胸膛,见他脸色愈来愈僵白,她捶打得也愈使劲。

众人看着她咚咚咚用力地捶着钱满楼的胸口,下意识地模了模自个儿的胸口,她那样打法,活人也会被打得半死。

隐约感觉到他胸口的肋骨被她打断了,金不换仍面不改色地继续捶打,这会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在肋骨断了第二根时,钱满楼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粒核桃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阿木愣愣地取下脸上被喷到的暗器,看了一眼后,惊喜若狂地跳起来大叫。

「噎到少爷的核桃吐出来了、噎到少爷的核桃吐出来了!」这下他不用死了。

其实不用他说,众人也都瞧见了,这钱满楼在打了个喷嚏后,躺着的身子动了下,缓缓张开眼睛,这时所有围观的群众见状,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走个精光,免得方才他们说的那些话被他听见,日后找他们算帐。

虽说他们也不知道方才那些话钱满楼到底听见没,但为防万一,还是溜之大吉为上策。

「……痛、痛死我了!」抚着胸口,那张眉目如画的俊颜痛得皱成一团。

「呃,那个……痛至少比死了好吧。」她记得方才好像打断了他两根肋骨,虽然是为了救他,不过以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情,说不定不会记得她的救命之恩,只会记得她打断他肋骨之仇。

听见她的声音,钱满楼忍着痛,抬目觑向她,「你……」

一旁的阿木急忙出声,「少爷,您不要怪金姑娘,她也是为了救您,所以才会那么用力地捶打您的胸口,您瞧,这不是让噎到少爷的核桃给吐出来了吗?终于救回了一命,就算断了几根肋骨也是值得的。」

「我根本不用她救……」钱满楼埋怨地咕哝了声。他竟然被打断了肋骨,怪不得会这么痛!

见他竟说出这种话,金不换气愤地揪起他的衣襟,「知不知道你方才已经没气了?要不是我拚命捶打你胸口,你以为你能顺利地把噎到的核桃给吐出来吗?」

衣襟被揪起,钱满楼那双狭长的黑眸里映入一张气呼呼的清秀脸庞,两腮红通通的,一双英气眉眼,此刻正横眉竖目的瞪着他,他有一瞬间恍神地怔了下。这个姑娘怎么有点眼熟……

下一瞬,胸口的剧痛袭来,他哀号出声,「痛死我了。」

见她揪住了少爷,阿木赶紧缓颊,「金姑娘息怒,我代我家少爷向你赔不是,你快放了少爷,别让他的伤势更严重了。」

看在阿木求情的份上,金不换放开了他,阿木连忙小心翼翼地扶住自家少爷。

她出声警告,「钱满楼,你这次死里逃生,以后要洗心革面,不要再胡作非为了,若是让我再发现你又欺凌城民,我绝对饶不了你,听清楚了没?」

「你……我……」他只说了两个字,两眼一闭,便痛昏过去。

**

金不换走出自家大威武馆前,在武馆里帮忙做菜的苏大娘,不放心地叫住她,「不换,还记得要买些什么吗?」

她回头说:「记得,买白菜、空心菜、茄子、面粉,还有三斤肉和十斤油,对吧?」

「别忘了还要再买些胭脂水粉。」苏大娘提醒她。就知道她准忘了这件事!不换性情耿直,像个男孩子,又成天在武馆的男人堆里混,再不让她好好装扮一下,说不定连不换都忘了自个儿是女儿身了。

「我又不用那些胭脂水粉,买那个做什么?」

「过些日子你开期哥要来麒麟城,我想他这趟八成是来跟你爹提亲,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成天跟着你爹练武教武,把自个儿弄得像个爷儿似的怎么成!」苏大娘苦口婆心地劝她。

金不换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开期哥早看惯了我这模样,他不会介意的。」

说不过她,苏大娘只好板起脸孔,「总之你给我把胭脂水粉买回来就是了。」

「好啦好啦。」她嘴上虚应着,走出武馆大门。长发绑成一条辫子垂在身后,她身上穿着大威武馆湖绿色的练功服,脚步轻快地走向位于西门的早市。

前一阵子横行麒麟城的恶霸钱满楼,由于被她不小心打断了两根肋骨,这阵子都在养伤中,没有再出来兴风作浪,让城里安宁不少。

买好了苏大娘交代的菜,金不换正要走向油行买油时,忽然听见一道尖叫声响起,她循声望去,瞟见左前方有名胖妇人追着一名男子,嘴里一边叫着,「你砸了我的摊子,快赔钱来!」

她毫不迟疑地立刻追上去,不久便拦下那名男子。

看清那人的容貌,她不禁怒嗔,「钱满楼,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居然又恶性不改,欺压城民,你找死!」

说着,一拳朝他那张俊脸揍下去,痛得他当场眼角飙出泪花。

她揪住他的衣襟要再揍第二拳,他连忙抬手护住自个儿的脸辩解。

「等一下,我没有欺压城民……」

「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他用力挣开她的手,退后一步,捂着被打痛的鼻子,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欺压城民了?」

「我是没亲眼看见,不过,大娘看见了。」金不换回头觑向那名追着他的胖大娘,「大娘,你说,他是不是砸了你的摊子?」

「呃……」那名大娘迟疑地看着她。

「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闻言,钱满楼放开捂着鼻子的手,弯起嘴角露出笑意,好声好气地开口,「这位大娘,你不用怕,老实说,是我砸了你的摊子吗?」

胖大娘被他那张俊美的笑容给闪花了眼。说实在的,这钱满楼有张十分俊俏的皮相,凭着这张好看的脸庞,应该会有不少姑娘爱慕他才是,可惜他作恶多端,人见人厌,大家都忽略了他其实生得俊美无俦。

见她久久不答腔,只是直瞪着他看,金不换不禁催问:「大娘,你快说呀,摊子是不是钱满楼砸的?」

被她一问,胖大娘才终于回神,呐呐的道:「呃,不、不是。」她满脸通红。噢,方才她在做什么?居然瞧男人瞧到整个人都傻住了。

「不是?」没料到会听见这个回答,金不换愣了下,接着认真再问:「大娘,你不要怕他,老实说,是不是钱满楼砸的?」

「真的不是,是另一个男人撞翻我的摊子。」

「你听见了吧!」钱满楼觑了她一眼。

金不换满脸狐疑,「大娘,那你方才干么追着钱满楼跑,还一路嚷着要他赔你摊子?」

「我是在叫钱少爷追着的那个人赔我钱。」再说,她哪里有胆子敢叫恶霸少爷赔她钱。

钱满楼接腔道:「那个贼扒了我的钱包,我追着他想取回,他在逃跑时撞翻了大娘摊子,不是我,这会儿被你这一耽搁,贼儿跑得不见踪影,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想不到原来事情是这样。她看看他再望望胖大娘,低头想了想,出声说:「是你追着贼跑,才会撞翻大娘的摊子,你该赔偿大娘的损失。」

没想到钱满楼一口就答应,「好,我会赔偿她的损失,那么你耽误我捉贼,让我拿不回我的钱包,你也要赔我。」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好吧,我赔你。」金不换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钱包,翻出里面剩下的几枚碎银递给他。

「只有这些?你知道我的钱包里有多少银两吗?」他瞠目地看着手上的几枚碎银,这点钱哪够赔偿他的亏损。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银子,最多——」她将提在手上的东西一块塞到他手上,「这个也赔给你。」说完,她转身走人。

钱满楼嘴角有些怞搐地看着手上的那些菜。她不会以为这些菜就可以弥补他被扒走的上百两银子吧。

胖大娘临走前出声替金不换说话,「钱少爷,这金姑娘常常行侠仗义、救济贫困,她家真的没什么钱,钱少爷就别跟她计较了。」见他神态不若往常那般蛮霸,她大着胆子说:「对了,那这些银子就当是你追贼撞翻我家摊子的赔偿好了。」她从他手上拿走金不换给他的几枚碎银,说完赶紧扭着走人。

只剩下钱满楼站在大街上,看着金不换离开的背影,模着被她揍了一拳隐隐作痛的鼻子。

奇怪,他总觉得她有点面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不可能呀!他下凡历劫,按理说,凡间不该有他认识的人呀!

**

「少爷,我说的就是这家酒馆。」阿木兴匆匆指向前方一间酒馆道,「少爷以前最喜欢来这家酒馆喝酒了。」

打从上次少爷被核桃噎到醒来后,性情整个大变,不再蛮横跋扈,变得随和可亲多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差点死掉的缘故,醒来的少爷,过往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连城主和夫人也不认得了。

但光冯少爷不再像以前那般骄纵蛮横,就足够让城主大为欣喜,直说以前那些烂事儿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少爷能好好地重新做人就好。

「那就进去瞧瞧吧。」钱满楼来到酒馆前,突然有人叫住他的名字。

「等一下,钱满楼。」

他停下脚步,看向朝他跑来的金不换。

来到他面前,她从怀里取出一枚紫色荷包递给他,「喏,这是你昨天被扒的钱包,我扣下了昨天赔你的银子和那些菜的钱,这里还剩下一百两又三文钱,你点一点。」

钱满楼接过荷包,确认是昨天被扒走的那个没错。「你怎么找回来的?」

「我后来问了胖大娘那名扒手的模样,再去找城里的几个捕快大哥打听,花了半天工夫终于抓到了那名扒手。」昨日因为她的缘故,让他没办法追回被扒走的钱包,她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替他找回。

最重要的是,她想拿回赔给他的那些银子,昨儿个把买来的菜都赔给他,两手空空回去后,可是被苏大娘重重说了一顿。

钱满楼连点都没点金额,便直接将荷包塞进怀里,接着温朗笑道:「既然你帮我找回钱包,我请你吃一顿饭,当作是答谢你。」他想弄清楚为何对她总有种莫名的熟识感。

她奇怪地看了他笑容一眼,「不用了。」以前他老是跋扈地在城里横行霸道,两人每次见面,泰半时间都是他在欺压城民,而她挺身而出教训他一顿,因此他每次见到她总是横眉怒目相向,怎么今天对她笑得这么开心?

难道是因为她帮他找回荷包?

「你不用客气,就让我请一顿饭吧。」当她是谦让,他拽着她跨过酒馆门槛,就要走进去。

猛不防被他一扯,她不小心绊到门槛,整个人踉跄地跌了进去,撞翻了店小二手里一碗准备送去给客人的热汤,结果那碗汤有一半泼到了她身上。

金不换被热汤烫得跳了起来,「好烫、好烫!」她连忙伸手想拨去落在胸前的汤汁。

「烫着了吗?」钱满楼下意识伸手帮她拨,拨着拨着,蓦然察觉一道目光瞬向他,他停手抬眸一看,眸心里映入她带着恚怒的脸庞。

他还来不及开口澄清,下一瞬,他的手已被她扭到背后,痛得他低呼,「啊,我的手快断了!」

「我昨天打你一顿,你今天烫我一次,咱们俩算扯平了。」冷着一张脸说完,金不换愤然推开他,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不是存心……」他张口想叫住她,解释自己不是有意想害她,不过她已飞快地走出酒馆。

阿木走过去小声地说:「少爷,你真是大胆,居然连金姑娘的豆腐也敢吃!」看他的眼神既是钦佩又透着些鄙夷。

以往老是横行霸道的少爷没少捱过金姑娘的打,所以每次看见她,少爷总是龇牙咧嘴,好几次想找她报仇,却又忌惮武功高强的她。

没办法,少爷虽然贵为城主之子,在城里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但实际上少爷根本是花拳绣脚,压根打不过金姑娘。

连他们这些随从也没人打得赢她,加上金姑娘的父亲金海涛是城主的好友,少爷不敢去向城主告状,唯恐他欺凌城民的事传进城主耳里,又要被城主责备。

虽说少爷蛮横无良,但城主却是一个仁慈的城主,是城主夫人太过纵容溺爱少爷,才养成少爷之前那种骄蛮的性子。

「我没想要轻薄她。」钱满楼努力解释,他方才真的只是出于好意。

阿木撇了下嘴。方才少爷的手直拍金姑娘的胸脯,要说没轻薄金姑娘的意思,打死他都不信。

见他一脸不相信,钱满楼也懒得多说什么,迳自狐疑地思忖着。为何在看见她被热汤烫着的那一刻,他居然莫名生起一股心疼的感觉?

「金姑娘、金姑娘。」

听见叫唤声,金不换在一间店栈前停下脚步,转身觑向叫住她的人。

「什么事?」

「我昨天真的不是存心轻薄你,更无意害你被热汤烫到。」不管她信不信,钱满楼觉得这件事还是必须澄清一下。

「你叫住我,只为了这件事?」其实昨天回去后她想过了,虽是他拉她进酒馆的,但若非自己不小心绊到门槛,也不会撞上店小二,便不会被那碗热汤给烫着,所以总归来说,是她自个儿不慎,但,他轻薄她一事可就是他的错了,她当然没给他好脸色看。

「另外,你打断我两根肋骨……」

她马上不满地开口,「那是为了救你!」

钱满楼慢条斯理地出声,「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打断我两根肋骨救了我一命的事,我要我好好报答你,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见他一脸温悦,不再有以往那般蛮横无礼,金不换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好好做人,别再欺负百姓就好了。」

「救命之恩岂可不报!」他不接受拒绝,一脸热络地道:「走走走,我们先去喝壶茶,你可以好好想想要什么,再告诉我。」

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为何会觉得她很眼熟。

金不换抬手挥了挥,「不……」刚说了个字,突然有人从客栈二楼泼了盆水下来,她整个人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

一愣,她怒目觑向他。「钱满楼,这水是不是你叫人泼的?」

「不是!」为了证明自个儿的清白,他扬声朝二楼喊问:「楼上是谁乱泼水?给我出来!」

片刻,二楼窗口慢吞吞探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颤巍巍地道:「泼到你们啦?真是失礼,我手一滑,水不小心打翻了,就这么从窗口泼了出去,求你们行行好,千万别向我家主子告状啊,要不然他生气赶我走,我可就没地方去了。」

抬起被淋得湿漉漉的脸,金不换在看见二楼窗口那张白发苍苍的脸孔后,连忙回应,「老人家,你放心吧,没什么事。」

老人闻言,点点头,才缩回身子。

揩了揩发上滴下来的水,她掉头往大威武馆的方向走去。

「欸,你听见了吧,那水不是我叫人泼的。」钱满楼紧跟在她身边解说。

她不理他,一心只想快点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这身湿衣裳黏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见她不搭理他,只一个劲儿地往前走,钱满楼干脆一把拉住她。

「难道你还怀疑那水是我叫人泼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若不信,我们可以上去找人对质。」

她甩开他的手,「不必,你走,不要再跟着我了。」

「那你到底相不相信我?」他执意要得到回答。

不想再跟他纠缠不休,金不换不耐烦地挥挥手,「相信、相信,你快走吧,我要回去把这一身湿衣服换下。」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钱满楼摩挲着下颚,益发觉得他以前一定见过她。不过究竟是在何时呢?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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