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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女与猪头男 第四章

狂风雨暴。

采买应急食品回来的管茗伶,一身狼狈地站在大门前,瞇着被风雨弄痛的双眼,望着庭园内已呈四十五度角站立的柏树。

「我的妈啊,这真的是中台吗?怎么会这么恐怖啊,树都快被吹倒了!早知道会这样,出门时就该叫那家伙用木桩把它们固定好的。」

不过这想法随即被管茗伶否决,因为要一个连十斤米袋都扛不起来的人去钉木桩,就跟缘木求鱼一样,等他钉好木桩,恐怕台风过了、树也倒了,说不定连木桩也都被吹平了,算了,当她没说。

拨开黏贴在脸上的发丝,打开主屋的大门,将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提进屋内。

一进屋,她马上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

大厅的桌椅、人型模特儿,还有她交代阙郓玹要收起来的手电筒跟电池全都散落一地,说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彷佛台风在里头胡搅了一顿似的。

她愤怒地丢下手边的东西,握紧拳头,对着屋子大声吼道:「阙郓玹,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妈的!就说那家伙看她不顺眼,说什么帮忙、什么怕她累坏?全都是狗屁!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以为用这种办法就可以让她自动收拾包袱回家啊?休想!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咧。

双脚发出如象群过境般的巨响爬上二楼,用力踹开他的房门。

「阙--郓--玹--」

除了令人窒息的香味外--没人。

「阙、郓、玹!」

裁缝室里除了满地散落的布屑外--也没人。

「阙郓玹!」打开客房,也就是她目前暂住的房间。

除了整齐有序的摆设外--一样没人。

那家伙是死到哪去了?该不会是趁她出门时,躲到同伙家去商量什么邪恶的计策了吧?

一定是!

好啊,随你们去讨论、去计画啊!不管他们想出什么阴险歹毒的计谋要对付她,她不走就是不走,她就是要留在这里气死他们这群臭乌龟王八蛋们!

砰、砰、砰……

二楼大厅通往阳台的大门,因没关妥的关系,被强劲的风力吹得不断重击着墙壁,吵得心情已经够恶劣的管茗伶更加暴躁。

「撞撞撞,再撞啊!信不信老娘把你拆下来当柴烧,他妈的咧!」她暴怒地对着通往阳台的走道爆吼道。

她的威胁才落,那门彷佛跟她做对似的,砰砰砰……撞得比刚才更旭频繁有力了。

「妈的,我一定要拆了你!」

管茗伶像颗燃烧的火球冲向阳台,一脚踹向刚好被风吹合上的门,风力再加上管茗伶长年练就下来的强大脚力,那扇雕有精细花纹的门,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拆解下来,横尸在楼下的花圃上。

「再撞啊!现在拆了你,看你还能怎么捣蛋!你家主人净找我麻烦,你也跟他一个鼻孔出气,王八蛋,你们全部都是王、八、蛋!气死我了。」

为什么她每份工作都做不久?为什么她每任老板都对她的长相有意见?为什么每任老板都巴不得将她赶出去?为什么?

难道长相丑就跟能力不良画上等号了吗?难道她真的要有张好面相,才能获得别人的尊敬与认同吗?

她颓丧地模了下自己组合怪异的五官。

老大,偶看妳还素去整型算了……母亲的劝言突然浮现脑际,让她不禁心动了下,不过随即被她一记送往墙壁的拳头给击沉了。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了,还想那些做什么?实在有够没志气的,不准再想了!

为防自己再次陷入懦弱的思绪中,管茗伶举步走向阳台,想将阳台的防台铁门拉下,但她却突然发现了一样绝对不可能在阳台出现的东西--一只缝着洁白兔子头的室内拖鞋。

那不是阙猪头的专用拖鞋吗?奇怪,他的拖鞋怎么会在这里?

当她弯身想捡起它时,一双又湿又骯脏的陌生白布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想仰头看清是谁时,肩膀突然感到一阵辣痛,接着整个人便趴跌在湿滑无比的瓷砖地上。

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突袭管茗伶的人,正高举右手想再痛下杀手时,练过武的管茗伶已早一步翻身闪过,让他挥了个空。

「妈的,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看你的长相,嗯……有些面熟喔!」

獐头鼠目、小头锐面、神情还恍惚不定……

啊,她想起来了,是那个曾想对她好友--言咏希一逞兽欲的婬虫之一,可怎么这么快就被关出来啦?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吸了毒,眼神呆滞又涣散……等一下!记得他当时被抓时,还有另一名同伙,想必那只婬虫应该也在这附近。

来得正好,当时因为有警方的阻扰,让她无法如愿地替咏希出一口气,这下本金加利息,非把他们打得当狗爬不可!

她仰卧在地,迅速扫视一下四周。

啊哈,找到了!

不过情形有点不太妙,她原以为跑去跟同伙合谋准备驱赶她的雇主,竟浑身湿透地被绑在栏杆边,嘴巴还被一条布巾给封住,身上还趴了一只正在对他予取予求的婬虫。不巧的是,那只婬虫正是她头顶这只又想取她性命的婬虫的同伙。

妈的,原来他被他们绑起来了,难怪她刚才怎么叫他都不理。

好啊,先是动她的好友,现又动她的雇主,虽然她的雇主很机车,但她绝对不容许有人在她眼前做坏事。

她一个翻身,闪过婬虫甲的夺命西瓜刀。

「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急不徐的问着对方的意图,好方便等会儿报案用。

「钱!给、给我钱……」婬虫甲面目狰狞地说道。

「如果不给呢?」管茗伶不顾肩上不断奔流的血,好整以暇地躺在阳台上盯着婬虫甲的反应,并不时观察着阙郓玹的情形--目前衬衫大开,婬虫乙的手正准备伸进阙郓玹的裤裆里。

糟糕,他快贞洁不保了,动作必须要快一点了!

「不给,我就……杀、杀了妳!」婬虫甲双目充满骇人杀气地瞪着管茗伶。

「要杀了我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可以杀得了我。」

话一落,管茗伶两手往脑后的地板一撑,婬虫甲的下颚随即被管茗伶伸直的双脚踢个正着,婬虫甲一吃痛,右手一松,抛下了手中的西瓜刀,捧着被踢裂的下颚不停的哀号着。

管茗伶见刀落地,一个后翻,再加上一个扫堂腿,将那把沾血的西瓜刀踢下阳台的栏杆;接着闪到婬虫甲的背后,给他一记重重的回旋踢,啪地一声,他便像只在马路上被压扁的青蛙般地趴在阳台上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申吟着。

她双手环胸,胜券在握地走到婬虫甲面前,蹲抓起他不知多久没洗有些黏腻的金发对他说:「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咧,不过尔尔嘛!这样三角猫的功夫也敢出来做坏事?真是不自量力!想做坏事,记得下次把身手练好一点再来,不过我想,你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话一落,她同情地瞧了他一眼,接着起身,右脚一抬,毫不留情地往婬虫甲的左肩骨一踩,喀!婬虫甲的肩骨顿时一分为二,惨叫一声后,便失去了意识。

「吵死了!一个男人叫成这样,能听吗?」

讽刺完婬虫甲的无能,转身想解决陷在世界中的婬虫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枪响,她随即单膝跪地,右大腿一道圆形伤口立现,并不断冒出温热的血水。

他有枪?!不妙!

她咬着牙,吃力地站起身,在婬虫乙要对她展开第二次攻击前,快速闪进屋内,跌坐在靠近阳台的大门边,虚弱地喘着气。

惨了!本以为他会跟躺在地上那个浑蛋一样,只带了把烂刀来,哪晓得他竟然有枪!

这下她该怎么办?就算她现在是花蝴蝶葛瑞菲丝,也跑不过每秒八百公尺的子弹啊!呸呸呸,她什么人不拿来比喻,拿个已经蒙主宠召的人来比,真是不吉利!

先不管吉不吉利了,现在重要的是,该怎么处理外面那只死婬虫?如果再不想个办法的话,阙郓玹不是被羞辱致死,就是等着吃花生米;而她,不是死于大量出血,就是等着当名领墓碑的烈士。

办法、想办法……怎么愈急就愈是想不出个办法来!早知道当初真该报考警校,学点对付歹徒的战术……等等,她虽然不是警察,但电视、电影都有对付歹徒的画面啊,冷静一点,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这种杂碎的--

随着婬虫乙的靠近,管茗伶的大脑更加的僵化,怎么样也挤不出个有建设性的办法来,甚至因过度思考还产生了严重的偏头痛。

啊,不想了,反正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办法,直接跟他拚了!

快速地抽出腰带,当作抵御的武器,她贴站在大门墙边,等着对方现身。

没一会儿,吐着夺命杀气的枪管,赫然出现在管茗伶贴站的墙边,并指着她的右手臂。

管茗伶见状,及时用皮带缠住它,转移了它的方向。

砰!一声震耳的枪声响起,子弹射进管茗伶背后的墙面,留下一枚圆形的弹痕。

「王八蛋!用偷袭的,真没种!」

语一落,管茗伶将手中缠绕住枪体的皮带,以人类手腕无法运动的极限转动着,最后婬虫乙受不了手腕就要月兑臼的痛苦,放开了手中的枪。

枪一落,管茗伶随即将它往后一踢,踢到背后的墙角去。

「哼哼,没了枪,我看你还能多嚣张!」

管茗伶使劲一拉,将婬虫乙从阳台拖进屋内,一见到他入内,二话不说,先送他一记过肩摔,摔得他失去反抗的能力,再趁他挣扎着要起身时,往他下巴送上一记正踢。

婬虫乙惨叫一声,因为他的下巴跟他的伙伴一样--一分为二,无法正常关合了,只能躺在地上捂着下巴,不停地哀声惨叫。

「你不是很爱用你的小弟弟到处宣告你的勇猛吗?先是我朋友,后是我那个机车到不行的雇主,去啊!再去啊!现在不行啦?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就是以下流手段欺压弱小的人。」语毕,她便作势要踢婬虫乙的跨下,她才抬起脚,婬虫乙就被她的凶样给吓得晕厥了过去。

管茗伶踢了踢眼前已经两眼发白的婬虫乙,「真没用!」接着才扶着栏杆缓缓走向阙郓玹,因为激烈运动后的大失血,造成她现在昏眩不已,必须借助栏杆才能行走。

「你真的很没用耶,竟然会被那种烂货给绑成这样?亏你还是男人,我看你真该去变性了!」她微喘着气吼道。

最后她实在气不过,用力地戳了下阙郓玹细致的额头,才解开他身上的所有禁锢,还他自由。

禁锢一解,阙郓玹连忙抱住管茗伶,浑身发出激烈的颤抖,眼泪更如暴雨般的疯狂直落,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看到管茗伶真好。

「我、我好怕喔!我以为妳、妳还在生我的气,不、不回来了……他们拿刀、拿枪要我把钱拿给他们,可、可是我身上没有现金可以给他们,他们突然就……」

他一想到他们两人一上一下的对他上下其手,他就害怕的猛颤抖。

管茗伶不理会阙郓玹楚楚可怜的哭诉,反倒询问他那两只婬虫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不是有装保全系统吗?他们是怎么闯进来的?而且在他们闯入后,保全公司的人为何都没来巡察或关切?」

一个拥有最先进的保全系统的高级别墅区,竟然连两只烂婬虫也挡不住?!如果不是有人开门让他们进来,就是这个保全系统有问题。

「那个……不是保全公司的错,是……是我放他们进来的。」阙郓玹愧疚地低声认罪。

「我就知道。」管茗伶被打败地双眼往上一翻,「你是头壳坏了是不是?放这种人进来,不要命啦!」

「他们说他们是保全公司派来检查线路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以为他们是保全公司的人,然后笨到打开大门欢迎他们进来胡作非为。」管茗伶不理会阙郓玹的辩解,径自抢言道。

「阙、郓、玹,你的眼睛是瞎了,还是没了?有哪家保全公司的人员会穿得那样邋遢,头发还染得五颜六色的?就算你没注意到他们的服装仪容,那你也该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异样吧?但是阙大少爷你却什么也没注意到,就这样让那两只神智不清的婬虫,堂而皇之的进来抢劫,甚至要强暴你!

「先生,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连保护自己都办不到,难道你要我出门时像是在照顾小孩一般地把你绑在我的裤头吗?」吼完,随即送一记天津栗爆拳给阙郓玹那颗低能的脑袋。

「好痛!」阙郓玹抚着痛处哀号着。

「你该庆幸你还知道痛,等你不知道什么叫作痛时,你就完蛋了!真是受不了你……放手啦!抱得那么紧,我要怎么叫警察来处理啊?」

经管茗伶的提醒,他才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动作有多暧昧,他脸红的忙将她放开。

「对不起,我那个……」他慌张的想解释他刚失礼的原因,但管茗伶显然一点兴趣也没有。

「起来!外面风雨大,别再待在这里了,不然你要是感冒了,我可没那闲功夫照顾你。」

她径自先站起身,想进门找块干布止血并报警,突然一阵又猛又急的晕眩感让她整个人往后瘫软下,幸好阙郓玹及时搂住她,不然她绝对会与地板来个相见欢。

「管小姐,妳怎么了?」阙郓玹害怕地抱着不断往下滑的管茗伶。

他是头猪喔!她血都流成这样了,还问她怎么了,这男人真的有大脑吗?

她才想开口吼他一顿,眼前突然一暗,她便沉入漆黑的世界里,留下惊慌失措的阙郓玹抱着她尖叫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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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呜哇--

是谁在她耳边鸡猫子鬼叫的?吵死人了!是没看见她困得要命吗?

「医生……她……流好多血,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她是不是死掉了?呜哇!她不能死、不能死啊!医生,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救救她,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呜!她不能死啊……」

厚,还叫、还叫?信不信等她醒后,直接把他的嘴给撕了,看他还叫不叫得出来?

「医生,我对她……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我还没跟她道歉,所以、所以她不能死啊……」

等等!这听起来让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他一拳的声音好耳熟喔,好像在哪里听过……

「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啊!她想起来了,这声音除了她那个猪头雇主外,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对了,刚才那猪头说什么?他还没跟她道歉,叫医生不能让她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那是不是表示只要他道过歉后,就可以叫医生不用管她的死活啦?王八蛋,猪头这个称号配他还真是贴切啊!

「小姐……」

医生的话才起,耳尖的阙郓玹随即吸着鼻子纠正医生的错认。

「我不是小姐,是先生。」

都这种时候了,这猪头干嘛还那么在意这些无谓的称号啊?真是猪头得可以耶!

医生听到阙郓玹的指正,诧异地呆楞了一下后,才收回满心的疑惑,安抚彷佛在哭丧的阙郓玹。

「先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你的朋友的,不过可以请你先到后面等着吗?你这样我很难诊疗。」医生对身后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立刻将哭成泪人儿的阙郓玹拉至后方的诊疗床上坐下。

「你在这里坐一下,有医生在,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流了很多血耶!」多到她整件白T恤都鲜红一片了。

「放心,有血袋可以帮她补充流失的血液的,别太担心,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护士抽了二张面纸给他擦眼泪,然后就转身加入急救的行列。

本以为阙郓玹会就此安分下来,但在医生拿着剪刀要剪开管茗伶的上衣时,他突然吃错药的尖叫一声,吓得正在为管茗伶急救的医护人员惊慌地回头望去。

「怎么了?」医生不安地问道。

「她、她是女孩子耶,而你是男医生……你现在把她的衣服剪开,她以后要怎么见人啊!」

一群医护人员闻言,纷纷大翻白眼,觉得阙郓玹实在太过大惊小怪了。

「这位先生,如果不把你朋友的衣服剪开的话,请问要怎么处理衣服内的伤口呢?」医生耐着性子说明。

「可是、可是她是女孩子啊!」

「她是女孩子没有错,但我是医生,医生为了救人通常都是超越性别的,所以你别太担心;再说,你刚不是一直叫我救她吗?衣服不剪开,她的血会一直流,伤口想好是很难的,这点请你务必见谅。」

「但是、但是……」

女孩子都很在意这种事的,尤其是要月兑光光给人家看,管茗伶虽然很男人婆,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一定也会在意这样的问题的,如果他现在没有捍卫好她的贞洁的话,等她醒来后,会不会怪他照顾不周,把他抓起来狠狠毒打一顿啊……

他不禁愈想愈害怕,甚至还微微发着抖。

就在阙郓玹还在担心管若伶贞洁的事情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管茗伶实在受不了阙郓玹的间接杀人行径,于是强迫自己抵抗着重重的昏眩感,醒了过来。

「阙……猪头……你在干什么?」

「管小姐妳醒啦?」

「只要是视力正常的人,都晓得我醒了。我问你……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先是把我当成是死猪般地拖下楼,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拖我的伤口有多痛啊?现在我好不容易挨到了医院,本以为有医生可以帮我治疗疼痛,结果你却挡着医生不让他为我治疗,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死啊?」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管茗伶的指控让阙郓玹紧张得眼泪直掉。

「不然你干嘛挡着医生救我?」她真的很想放声对他大吼,但光是讲话就让她耗费不少气力,所以只能用这样不大不小的音量喝斥他。

「那是、那是……因为医生是男的,我怕妳会不习惯。」阙郓玹小小声的回应,但管茗伶还是听到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让男医生看的,早就习惯了,拜托你,不要那么爱胡思乱想好吗?」真的是会被他给气死!

「对不起!」阙郓玹低着头歉疚地说道。

管茗伶没有理会阙郓玹的道歉,径自对医生说:「医生,抱歉,他比较容易大惊小怪,我的伤就麻烦你了。」

医生体谅地一笑,随即叫了个护士将她的衣服给剪掉,然后开始着手处理她身上的伤。

「阙猪头,你要去哪里?」管茗伶叫住就要离开急诊室的阙郓玹。

「我留在这里只会碍事而已,我出去绕绕。」他扁着嘴,一脸受虐小媳妇的可怜样。

「现在外面在刮台风,你要去哪里绕啊?过来!」

「不了,我站在这里就好了。」随着护士的动作,此刻管茗伶的上半身呈现一丝不挂的状态,这让阙郓玹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我叫你过来就过来!」管茗伶不容反驳的唤着。

「可是妳……」他紧张的绞着还滴着水的衬衫,说什么也不敢靠近管茗伶。

「阙猪头,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喔!」

管茗伶话一出,阙郓玹随即背着身倒退至病床边。

阙郓玹的反应让她不禁轻笑出声。

他还真好控制!很好,以后他要是想赶她出去,她就用这个恩情债压死他,看他还能搞什么鬼?

她看着阙郓玹那件沾着血渍的衬衫,心头流过一阵温暖。

记得在她意识陷入模糊中时,曾有一度担心自己会就这样被阙郓玹的懦弱给害死,但他在确定她昏迷后,便将她拖进大厅内,帮她做基本的止血,并不断在她耳边对她说他马上就会送她去医院,他不会让她死的,虽然那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可靠,不过却让她的不安降低许多。或许……她该修改一下对他的看法了,虽然他的猪头还是那么地令人受不了。

「等等风雨小点时,你先回去把湿衣服换掉,不然你这样会感冒的。」管茗伶关心地道。

「不要。我要确定妳没事之后再回去换。」他固执的回道。

「我先说喔,你万一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喔!」管茗伶故意威胁道。

「不要紧,我是男子汉,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他逞强的说道。

管茗伶无奈地叹笑一声,伸手拉住阙郓玹还沾着血迹的右手,「谢谢……另外,我接受你的道歉。」说完她便将因她的话而颤动了下的大手放开,任由护士将她推往开刀房。

「小姐,我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他……是人妖还是真的男人啊?长得好美喔!」在前往开刀房的路上,护士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他不是说他是男子汉了吗?那他就是男子汉。」管茗伶闭上眼,拒绝正面回答护士的疑问,任由自己随着麻醉药药效的发挥沉入梦乡。

沉入一个有着趣味与快乐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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