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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敌 第四章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高挂在窗外的太阳发出刺眼的光芒,唤醒了沉睡中的川崎聪。

忍着腰部的酸疼,勉强从床上撑起上半身,某种特有的男性气味吸入呼吸道,川崎聪这才猛然意识到昨晚的荒唐事。

惊吓之余,他赶紧检查身旁的床位——

空的。

但是浴室里却传来淋浴的水声。

环视凌乱的床单、满地皱成一团的卫生纸、随意披在椅子把手上的毛巾,还有飞溅在地毯上已经干掉的欢爱痕迹……

更有力的铁证,当然是川崎聪身上点点的吻痕。

天啊!那些残留在脑袋里的画面、身体上的感觉都是真的……

搞什么!那个男人可是抢走小泽岳亚的男人、莲城康真的弟弟耶!

也就是说,他不但是那个讨厌鬼的弟弟,而且还是他的情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怎么能够让小他两岁的男人……

川崎聪,你这个笨蛋!

要是让莲城康真知道了,你这辈子就甭想在他面前抬头,也别想再有脸去争取小泽岳亚了!

“早啊!要不要冲个澡?身上都是那个味道,应谚很不舒服吧。”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的莲城康成神清气爽的和他打招呼。

对照莲城康成的从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走出来的川崎聪,急忙随手抓起床边的睡衣套上。

那是莲城康成昨晚穿过来的,不过,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莲城康成没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只是他不明白,川崎聪翻脸的速度未免太迅速。

不过莲城康成也不是省油的灯,想要跟他斗嘴的人,很少有人占得到便宜。

“这种欲求不满的口气,该不会是嫌我昨天没有满足你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补给你!”

“不要过来!”川崎聪歇斯底里的大叫,抓起床上的枕头丢了过去,可都被莲城康成挥开了。

看他的反应,莲城康成知道他对昨天晚上和自己上床的事后悔了。

虽然不知道他反悔的理由是什么,但从来没有人被他抱过之后,露出这么不愉快的表情。

这让莲城康成的男性自尊受到伤害,加上他对昨天的激情意犹未尽,原本还打算趁热追击的……这下子,要保住自己的面子才是当务之急。

“又不是女人,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说到这里,莲城康成装腔作势地冷笑一声,“别开玩笑了!”

莲城康成的话简直就是在怀疑他的贞操。

过去二十几年来,在同性关系中一直坚守的角色被他破坏了不说,川崎聪怎么能够容忍他在那样肆无忌惮地玩弄了自己的身体后,还继续侮辱自己的清白?

感到狼狈不堪的川崎聪怎样也咽不下这口气,当莲城康成靠近他的时候,川崎聪满腔怒火全化成力量朝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脸上挥了过去。

趁莲城康成抱着脸颊哀号的时候,川崎聪连推带挤的把他丢出门外。

然后砰的一声,用尽所有力气甩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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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室里,川崎聪有气无力的耵着摊开在桌上的企划案叹气。

这个企划案是小泽岳亚在首都银行担任企划总监时筹划,与知名百货公司推出联名卡的计划;但是却因为小泽岳亚与失去记忆的莲城康真重修旧好,又远赴洛杉矶举行婚礼而停摆。

那个人去楼空的办公室,是小泽岳亚唯一留给他的纪念。

看着这个案子,川崎聪不免回想起曾和他一起讨论公事时的种种画面。想到这里,他心头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的撕裂开来,眼神也变得幽远忧伤。

“少爷,你有听见我说的吗?少爷……”

被原鸠建二的声音拉回现实,川崎聪快速地眨了眨眼,勉强将飞远的思绪集中起来。

“少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烦心?总觉得您从洛杉矶回来之后,就经常没有办法专心工作,而且烟也抽多了。”原鸠建二斜视了放在办公桌上塞满了烟的烟灰缸,充满忧心的叮咛:“少爷的健康是很重要的,请您一定要爱惜自己。如果您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

原鸠建二是个细心的人,任何事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说的没错,川崎聪是有点不对劲。

这都要怪莲城康成,谁教他——

想起和他在洛杉矾饭店里共度的那个夜晚,川崎聪的拳头就不由自主的紧握起来,用力的程度连手臂都颤抖了。

因为那一晚,莲城康成已经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骄傲给摧毁了。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后悔也没有用。

可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教人生气。

既然是要互相安慰失恋的痛楚,那为什么被侵犯的只有他?

虽然也曾经试图反击回去,然而——

莲城康成那有如饿死鬼源源不绝的,根本不让他有可乘之机就算了,还一口气做到天亮方肯罢休。

有没有搞错?怎么说,他的身体可是第一次接纳男人,他竟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害他第二天连要从床上坐起来都比平常费了一番力气,更别提被他贯穿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可怜部位。

光想到自己醒来时的惨状,还有莲城康成伤人自尊的那番话,川崎聪心里就有气。“我没事,可能是时差的关系。”

川崎聪发白的脸色并没有侥幸逃过原鸠建二的眼睛,他察觉到川崎聪似乎隐瞒着什么。由于深知川崎聪并不喜欢他在公司过问私事,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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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三十四岁的原鸠建二,是川崎聪的伴读。

伴读,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实际上他是川崎聪父亲从孤儿院买下的专属仆役,从十四岁开始负责照顾当时只有六岁的川崎聪。

川崎聪出国读书的那段日子,他也随侍在侧。

他的工作除了打理川崎聪的生活起居,就连换洗衣物也不假手他人。

就如同管家般的存在。

他甚至比川崎聪的任何一位家人都还要贴近他、了解他,也从未忤逆过川崎聪的命令。

自从川崎聪接手首都银行总裁的职务,原鸠建二也以特别助理的身分随侍在侧。

原鸠建二的工作态度认真,对员工严苛、对川崎聪绝对服从。

于公于私,他都是川崎聪非常信赖的得力助手。

但两人的关系仅止于此。

心思缜密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川崎聪并不喜欢私底下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的感觉。

所以,尽管川崎聪信任他、重用他,却没有和他发展出亲人或是朋友般的关系。知道这一点的原鸠建二也不觉得生气,还是忠心的坚守岗位、克尽本分。

“对了,上次跟你提过房子的事情,你决定得怎么样?有找到喜欢的吗?”

这么多年来,原鸠建二和川崎聪住在一起照顾他的生活琐事,现在又经常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不要说没时间交女朋友,就算有时间他也不愿意浪费在谈情说爱上。他为了川崎家鞠躬尽瘁,川崎聪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个过了适婚年龄,学历、相貌、薪资也都在水准之上的男人,却连一个交往对象都没有,于情于理,川崎聪都认为自己应该为这件事情负点责任,所以才打算送他一栋房子鼓励他早点成家。

“少爷,关于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一点也不出川崎聪所料。

原鸠建二依然干脆果断的拒绝,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

虽然明白他的固执,但川崎聪也不是个容易敞弃的人。

“原鸠,我很早就想跟你说,我已经不是孩子,很多事你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多留一点时间给你自己,不管是去做你喜欢的消遣,或是出去交交朋友都好,再这样卖力工作的话,真的会娶不到老婆。”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能为少爷工作是我的荣幸,我不想为了那种无聊事浪费时间;而且,少爷的事对我而言,没有一件是可以交给别人的小事。您知道的,自从少爷踏入育幼院指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您的了。如果不是少爷,我不会有机会接受这么好的教育、过这么优渥舒适的人生。您是我的恩人,能够服侍少爷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使命。”

“原鸩……”虽然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川崎聪还是忍不住叹气。

“少爷会这么说,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怠慢了?如果是的话,请您明白说出来,我一定会虚心受教。”

“不是这样,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从少爷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服侍您,少爷的起居习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如果不亲手为您打点,我绝对不会放心。”

“原鸠,你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应该找个对象结婚。你还是可以留在公司当我的助手,只是帮我整理家务这种小事……”

川崎聪所指的小事,包含帮他更换厕所里的卫生纸,以及坚持替他手洗贴身的内衣裤在内。

“我说过,只要跟少爷有关的事,对我而言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大事!”

原鸠建二突然提高语调,令川崎聪吓了一跳。他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激动。

“能够留在少爷身边服侍您,就是我最大的骄傲,我愿意一辈子跟随您,二十四小时待命。就算少爷将来成家,我也希望留在少爷身边为您打理家务,哪怕只是清运垃圾、打扫浴厕我都乐意。所以,请您不要剥夺我小小的心愿!从今以后,我会更加卖力工作报答您!”

“原鸠……”

深深一鞠躬的原鸠建二,双手紧紧贴在裤子两旁,维持着一动也不动的姿势,仿佛川崎聪不收回那一番话就不愿意起来似地。

看他这个模样,川崎聪摇摇头,“算了,就当我没说。你去忙你的吧。”

原鸠建二行了一个大礼后准备离去,才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对了,少爷您认识小川井百货的负责人莲城先生吗?”

听见那个讨厌鬼的名字,川崎聪像遇到危险的猫,不由自主地拱起背脊。

“不认识,怎么了?”心虚的关系,川崎聪换了一个坐姿说话。

只是他不自然的举动早就拆穿了他的谎言。

“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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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公司的莲城康成经过秘书办公桌前,依照惯例的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消息吗?”

“莲城先生,很抱歉。还是行不通。”

从洛杉矶回来后,这样的对话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几次。

一个月过去了,莲城康成原本就缺乏的耐性,这下子也难逃被消磨殆尽的命运。

“真他妈的!那家伙耍什么大牌啊?这一次他又是用什么理由拒绝?”

秘书被他忽然咆哮的巨响吓得倒退一步,吞吞吐吐的回答:“川崎先生的助理说……说他出国参加会议……所以、所以……”

“真他妈的老套!”莲城康成简直要气炸了。

他再也受不了川崎聪的避不见面。

想起两人在饭店度过一整晚的浓情蜜意,最后居然落得被他拳头相向,然后衣衫不整地被丢在饭店走廊上的窘境,莲城康成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搞清楚。

没想到川崎聪却像只缩头乌龟躲着他。

看样子,不使出那一招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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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聪的心情出奇地晴朗愉悦,一整天脸上都挂着令女同事痴迷的微笑。今天他将和小泽岳亚来一场单独的约会,而且是好久不见的小泽岳亚主动提出邀约的。

时间还没到,川崎聪特地换上花了一整晚挑选出来的名牌西装盛装赴约。

“川崎先生!”先抵达餐厅的小泽岳亚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以富有朝气的笑脸向他挥着手。川崎聪见状,嘴角也漾起笑容。

加快脚步靠近,川崎聪万万没有想到,这辈子他最不想见到的男人,竟然也在现场。

川崎聪倒抽了一口冷气,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一鼓作气涌了上来。

可是他的心却被婚后益发动人的小泽岳亚紧紧系住。

如果这时候走人,小泽岳亚一定会感到自责的。

为了不让小泽岳亚难堪,川崎聪勉为其难打消离开的念头。

故作镇静的川崎聪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就在小泽岳亚身边坐了下来。

挑了这个位子,成了不得不和莲城康成面对面的局势。

不过川崎聪并不介意,因为有小泽岳亚在,他才不会把视线浪费在莲城康成身上。

“川崎先生,你应该还记得吧?这位是小川井百货的负责人莲城先生。”

“请多多指教。”川崎聪礼貌地点头,露出形式上的微笑,迅速瞥了莲城康成一眼后,立刻将视线移回小泽岳亚漂亮的脸上。

“好久不见。”

察觉川崎聪心思的莲城康成不动声色,笑容满面的伸出手。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川崎聪,在小泽岳亚的注目下,逼不得己只好伸手握了上去。

感觉被对方紧紧的捏了一下,川崎聪吊起眼睛瞪他,莲城康成只是眯着眼睛若无其事地微笑。

“是啊,从婚宴到现在。”川崎聪咬着牙说。

“婚宴?我想川崎先生的意思是指婚宴那一整晚对吧?”

莲城康成故意强调“一整晚”,令川崎聪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混帐东西,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在心里咒骂的川崎聪,冷不防的抬起头瞪他一眼。

“这是一种游戏吗?还是莲城先生想暗示什么?很抱歉,我听不懂;而且,我也不记得我和你有那种交情。”

“川崎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天宴会结束,我们两人在你房里一起喝酒庆祝到天亮不是吗?”莲城康成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川崎聪吓得手心直冒汗。

“康成,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企划案就好办了。”小泽岳亚笑着说。

小泽岳亚的笑容越是耀眼夺目,川崎聪就越不容许那件事情在他面前曝光。“莲城先生该不会是记错对象了吧?我并不记得有你说的那件事。”川崎聪接二连三的否认,脸色垮了下来。

察觉事情不太对劲的小泽岳亚,不得不收拾微笑。

无论莲城康成如何逼问,他就是不愿意、也不能承认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他竟然像个发情的放荡女人,张开双腿、摇摆着腰肢渴望男人……

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两岁,既嚣张又霸道的讨厌鬼。

都怪他仗着有几分蛮力和体格上的优势,有预谋地借着酒后乱性来个霸王硬上弓,还用他那具有魔性的性感声音在自己耳畔不断送进催情的诱惑,要不然自己绝对不会放弃反抗,还乖乖被他欺负到那种不堪的地步。

光想到自己那天是怎么不知羞耻地说要他,川崎聪就恨不得亲手掐死自己。

他绝对不允许莲城康成在小泽岳亚面前说出自己这一生中,最令自己觉得屈辱的一夜;所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他都要否认到底!

川崎聪铁了心,决定这么做。

也许是看穿了川崎聪的心思,莲城康成露出狡狯的微笑,意有所指地说:“是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对那一夜的川崎先生印象深刻,总念念不忘呢。”

谁希罕你念念不忘!要是小泽岳亚不在现场,川崎聪恐怕早就月兑口而出。

“康成,你确定没有记错吗?”小泽岳亚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赶紧出言制止,希望莲城康成不要再说下去。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算是我记错好了。”莲城康成故作委屈地耸耸肩,好像他是被强迫才这么说。

“什么叫作算你记错?本来就没有那回事。那天婚宴结束后,我在房间里一觉睡到天亮,根本没有访客。该不会是莲城先生把梦境当真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就伤脑筋了。”

都已经给他台阶下,莲城康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不知好歹地拿乔,他说起话来的轻蔑态度,实在教人很难不火冒三丈。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莲城康成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不然这样好了,我们打个赌,要是谁输了就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命令。然后请饭店调出那天晚上的客房服务纪录,看看那天晚上的酒和菜是送到谁的房间、房间里面又坐着谁好吗?”

莲城康成露出稳操胜算的笑容,眯成直线的犀利眼眸笔直地凝视着背后不断冒出冷汗的川崎聪。

“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都说你是在作梦还听不懂吗?”

被莲城康成这番话惹火的川崎聪忍不住拍桌站了起来。

演变成这种局面,再迟钝的人也闻得出火药味。

小泽岳亚感觉得出来,眼前的两个人一定在婚宴结束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打算戳破,因为川崎聪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莲城康成口中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脸上总是挂着风采翩翩的微笑,在任何大场面都能神态自若控制得宜的川崎聪,这一回竟然克制不住地大动肝火。莲城康成口中的那一夜,肯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小泽岳亚心里禁不住猜测起来。

同时,对莲城康成非要自己把川崎聪约出来见面的意图也起了疑窦。

怎么说,谈合作案这种事都犯不着劳动到两家企业的最高负责人亲自来处理。现在亲眼见到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之后,小泽岳亚更加觉得事有蹊跷。一个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兼小叔,一个是对自己情有独钟的前老板,都是小泽岳亚最亲近的朋友,他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小泽岳亚暗自思忖着,与其扣草惊蛇,不如按兵不动。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抱歉,是我的电话。”小泽岳亚尴尬地把铃声作响的手机抓在手上。

本来不想接的,可是看到来电是才新婚没多久的老公兼老板,还是不得不暂时告退,到餐厅的角落接听电话。

小泽岳亚这一离开,原本已针锋相对的两人,这下更挑明了开战。

“川崎先生真的忘记和我一起共度春宵的事吗?那真是太可惜,我原本打算跟你叙叙旧,好好疼爱你呢。”

“真是痴人说梦!这辈子只有我抱人的份,如果你是因为想吸引我的注意才编了这个故事的话,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听好,我川崎聪绝不会像个女人一样让男人在身上胡来,尤其是年纪比我小的臭小子,那更不可能!况且,倘若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是不是你的技术太差啦?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尊严一口气被川崎聪践踏在脚底下的莲城康成,想起那天被他衣衫不整丢出门外的怨气,新仇加上旧恨,莲城康成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所以表面上虽然很有风度的回以微笺,脑子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要这傲慢男人付出代价的计划。

“我说川崎先生,你该不会是有选择性失忆症吧?还是你习惯在跟男人一夜风流之后都来上这么一招,好永远保持清白之身的假象?”

“臭小子!”川崎聪揪住莲城康成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有种你再说一次,我绝对不饶你!”

川崎聪刻意隐瞒事实的骄傲姿态和那晚在自己怀里忘情享受的他判若两人,让抱着一丝希望与他见面的莲城康成忍不住想要激怒、羞辱他以示报复。

他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承认就好了,居然还虚张声势地恶言相对?

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那天的激情对川崎聪而言只是一场错误,莲城康成虽然会失望,但不会再强人所难。

只要他开口,甚至只是一个拜托的眼神都好,他肯定会在小泽岳亚面前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谁知道他不但不这么做,反而处处惹人生气,尤其是那傲慢不屈的态度,更是让莲城康成不得不好好教训他。

要怪就要怪他自己,谁教他要玩这种失去记忆、翻脸不认人的把戏!

若不撕掉他脸上的假面具,莲城康成绝不善罢甘休!

“你要我说几次都可以。你那晚放荡的模样,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尤其是那又紧又浪的小x更让我爱不释手,害我每天晚上都得想着你自己纾解过后才能睡得安稳。怎么样,什么时候有空再让我上一次?”

“住口!”随着话出口的瞬间,怒气和拳头也爆冲了出去。

只听见一声巨响,接着是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

闻声回到座位上的小泽岳亚,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泽岳亚跑到被一拳揍倒在地上的莲城康成身边蹲下,确定他没有其他伤势才抬头看着紧握着颤抖般拳、怒气尚未全消的川崎聪。

被那双漂亮眼眸兴师问罪般地瞪着,川崎聪的心凉了大半截。小泽岳亚说过,他最痛恨暴力,

可恶!都是莲城康成那臭小子害的,要不是他不识相的再三挑衅……

这讨厌的臭小子,不是笨得要死,就是故意的!

难道他看不出来他不希望这件事情在小泽岳亚面前曝光吗?

跟情敌发生一夜这种事己经够丢脸了,竟然还是被抱的那一方!

这么丢脸的事要是让小泽岳亚知道了,他以后要怎么在小泽岳亚面前抬起头来,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要是真的能够时光倒转,那该有多好!

偏偏这小子又跑来缠自己,而且意识仿佛要跟自己作对似的,不但忘不掉,反而许多小细节都意外的记得一清二楚。

就连被他模过的地方,到现在都清晰记得他当时的温度……

该死的!都是他害的!

莲城康成,我讨厌你!

讨厌!讨厌!一百万个、一千万个讨厌都不够!川崎聪气愤地在心里怒吼。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出手打人是事实,还是先乖乖认错吧。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人。现场所有人的餐费我会买单,让大家受到惊吓实在抱歉。”川崎聪满怀愧疚的看了小泽岳亚一眼。“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川崎聪简单明了地对小泽岳亚和正在餐厅里用餐的顾客感到抱歉。

至于那个坐在地上、嘴角还挂着一抹血丝的莲城康成,他则是不屑地瞥了一眼,仿佛是在说他活该讨打。

四目交集的瞬间,莲城康成舌忝了舌忝嘴角的血腥味,用手背率性地拭去了那令人不舒服的湿润感,对着川崎聪笑了。

那是宣示。

两人之间的战火正式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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