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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情人 第八章

不久,一个长的算是中上程度的男人,提着两个黑色的皮箱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还站了一个男人,由他脸上所散发的霸气看来,他就是章枭。

“闵少帮主。”章枭开口说道。

“请坐!”闵篱说道,要手下替章枭倒了杯清酒。

章枭坐了下来,而他的手下则站在他的身后,“谢谢。”

“不知光临‘鹰盟’有何指教?”闵篱开门见山的问道。

“指教当然是不敢……闵少帮主客气了……”章枭的嘴角扯出了个笑容,向后弹了弹手指。站在他身后的手下,马上打开皮箱,将皮箱放在小桌子上。一叠一叠的千元大钞在闵篱的面前呈现。

“闵少帮主,这些你还满意吗?”章枭啜了口清酒,笑着说道。

“有何用意?”

“当然是有点事想麻烦闵少帮主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还望闵少帮主能通融一下。”

“通融?”闵篱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但那个笑容并没有传达到他的眼里,他的眼角依旧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的。

章枭这一说,闵篱就大约知道是什么事了。

据他的手下所言,最近有人进了一批毒品到台湾,但因为毒品查缉的十分严格,上亿的毒品找不到任何安全的管道可以送人台湾。如果东西不能送人台湾的话,章枭这次损失就大了。

而“鹰盟”由于信誉良好的关系,虽是个黑道帮派,但是与白道的关系亦十分良好,常常会协助警方办案。所以“鹰盟”的港口及货柜根本鲜少被检查的,就算有的话,也只是抽个一小件,做个样品抽验而已。

不过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在于白道的人都知道,“鹰盟”不碰毒品与军火的交易。不做毒品是因为怕自己旗下的弟兄,也染上了这种十分难戒的毒瘾;而不碰军火则是因为“鹰盟”的组织也算是企业化了,闵道希望“鹰盟”里的兄弟不要再刀里来、火里去,好好的娶妻生子过个好生活。

所以这些非法的事,“鹰盟”根本就不做了。

“是啊……据我所知,‘鹰盟’所进口的货物大都不用受检的,如果能借用贵帮的管道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用‘鹰盟’的管道运毒品?打的算盘还不差!”闵篱的话听不出是褒或贬,而章枭也自动的将闵篱的话转为褒奖他的话。

“闵少帮主真是过奖了。”章枭再弹了弹手指,他的手下打开了另一个皮箱,放在桌上。里头是一包包的白色粉未,就像是面粉、太白粉一般。

“我最近向金三角进口了一些纯度十分浓的海洛英砖,而这些我们所带来的安非他命就当是赠品好了,就望闵少帮主能够通融。”

“拿回去吧!”闵篱懒懒的开口说道。

拿回去?章枭有些不解的看着闵篱,“这些市价最少也值个一千万,难道闵少帮主嫌少吗?如果少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加的。”

“你要来之前就应该知道,我们‘鹰盟’不会去碰那些东西。”闵篱冷冷的说道。

“有钱可以使鬼推磨!”章枭收起惊讶的脸色笑道:“何况我们只是要求由你们的管道运送一下而已。桌上这些对‘鹰盟’来说,说多不多,但也不少了,闵少帮主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是吗?”

“当然!闵少帮主你还是考虑一下,这一次成功的话,我们下次还可以继续合作的,你说是吗?”

“成功?呵……”闵篱笑了,“失败了的话,我们可是得赔上整个‘鹰盟’,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吧。而且‘鹰盟’也不会为了贪图小利,而打破了‘鹰盟’的帮规。”他拿起了温热的清酒喝了口。

“你的意思是拒绝了?”章枭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十分的阴狠,他的双眼凶光毕露。没想到闵篱真的那么不给面子!

“没错!”闵篱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章枭起身,而身后的手下也将两个黑皮箱收好。

“不送!”闵篱的眼角突然瞥见由回廊走过来的单香尘,由她身上那种“劲装”来看,很明显的,她正要出去,而这一出门可能要到清晨玩累了,才会想到要回来。

他和单香尘在两个月前结婚了,在婚礼上单香尘曾大声的喊着:“我不要嫁给闵篱。”

然而在全场愕然之际,她又笑眯眯的说道:“不好意思呵,我是开玩笑的,别那么严肃嘛!大家轻松、幽默一下嘛!”说完后,她则扬起脸,晶莹的眸子对上了他灰暗的眼眸。

“讨厌……你不会当真了吧?我都说是开玩笑了嘛……你还那一张脸这样死沉,我会被吓到的。”

十分夸张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别生气了嘛,就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呵……”

婚礼上的宾客见状,立即哄堂大笑,当单香尘是在耍宝、开玩笑,想来个余兴节目——在紧张、严肃的场合里,松缓大家紧绷的神经。但只有闵篱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闵篱冷着一张脸看着单香尘,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

两个月了,他也十分遵守自己的承诺,睡在罗娜那里,从没走进单香尘的和室里过。也因为公事忙碌的关系,他很少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大部分都是由手下向他转告单香尘的近况。

“你想去哪里?”闵篱起身,走到单香尘的身旁。

单香尘偏过了头,画了浓妆的脸蛋在闵篱的面前展现了出来。

戴上假睫毛的她,双眼看起来更是明亮。一身红色系的打扮——红色的睫毛膏、红色的眼影、红色的口红、红色的衣服。

全身的红,她就如烈焰一般。

“关你什么事?”单香尘用着清冷的语调说道:“我去哪里用不着向你报备吧?”她轻笑着。

“我是你的丈夫,为何不关我的事?”闵篱扯住了单香尘的手腕说道。

虽然互相约束过不干涉对方的事,但闵篱见到单香尘这般不在乎他的模样,他的怒气便禁不住升了起来。

“我的丈夫?呵!”单香尘嗤笑了声,“应该只是名义上的吧!我们不是说好互不干涉的?难不成您‘贵人多忘事’?”

“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和我说话。”闵篱气急败坏的说道。她越是表现出不在乎的神情,就令他越是感到焦虑。

“哦?是吗?你又想打我了吗?”她拨了拨刚才弄卷的大波浪长发,单香尘还特意将头发刷染成红色,十分的耀眼,“难道要用那种敬如神的口气和你说话?好吧!”她拍了拍手,“如果我用这种口气和你说话,你就开心、满意的话,那我下次会记得要如何的对待你的,我‘亲爱’的老公。”

“够了!最起码我还是你的丈夫,你也告诉我一声你要去哪里吧!”闵篱冷声的说道。

“出门要报备是吗?我以为你派人跟着我,让我没啥机会去找牛郎、钓凯子已经够清楚了!而且我也很遵守我们的约定啊……既没有偷汉子,也没有让你戴绿帽,这样子还不够吗?”

“够了!”闵篱吼道:“最起码你还是我的妻子!”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你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吗?”单香尘抬起头,用着晶亮的眼注视着闵篱,“你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吗?”她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没有!全都没有!”她吼着。

“你知道‘闵篱’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就像什么吗?像牢笼、像炼狱、像是加诸在我身上,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枷锁,不爱我为何不放了我?我没有要求你娶我啊……为什么不放了我!”

“你真的那么想吗?这就是你心里的话是不是?”闵篱的心阵阵的刺痛着,对于“感情”两个字,他无法去付出,也无法去将它诠释到最真、最美的境界,只因为他是自私的。

因为他将所有的心力全都给了“鹰盟”以及“跃奇”。对于女人,他没有时间也不想再花更多的心神去哄、去疼。

“你的举动已经告诉我那个十分明显的答案了。别当我是瞎子,我看得到、听得到。”

他真的当她是隐形的吗?呵……纵使她和闵篱有互相约定过,他最起码也得给她一个最基本的面子啊!

但是他没有!谁可以忍受新婚的第一天,丈夫就在别的女人房里度过。

好、很好!他让她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在“鹰盟”她可是当家的少夫人,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当着她的面,去谈论她的是与非,但她可不是聋子,私底下她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有次她走过中庭时,两位弟兄正在修剪树木,也顺便闲聊着。

“小吴,你认为我们的少夫人如何?”

“长的不错,不过少主可能不怎么喜欢吧!不然怎会新婚第一日就让她独守空闺呢?”

“看样子那个传闻可能是真的。”拿着大剪刀,他边修着树枝边说道。

“什么传闻?”

“据说少主原先不想娶少夫人的,是帮主要求少主的。”他叹口气,“你也知道的,少主对帮主十分孝顺,今天就算帮主要少主娶个瞎眼、跛脚的女人,少主也不会说一声不的。”

很好!够伤人了吧?呵……竟然把她单香尘比喻的如此的低下,她现在才知道她的身价跌的那么惨。

虽然之前闵篱就曾告戒过她了,但当她从弟兄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时,还是会觉得十分不堪!那天她立刻就打消出门的念头,回去窝在自己的房里,独自饮痛伤心。

“是吗?”

“还有什么事吗?”单香尘双手交叠,扬起了眉,等待着闵篱的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

“这位是……”站在一旁看闵篱与单香尘交谈许久的章枭开口问道。

其实以闵篱与单香尘谈话的内容,他早就猜出两人的关系了。由于“鹰盟”对于闵篱与单香尘的婚礼十分的低调,禁止各媒体记者进入会场采访,当天管制也十分的森严,所以章枭无法从报章杂志上得知有关于单香尘的事以及她的长相……等等。

现在,无意中竟让他见到了单香尘本人了!

或许他可以好好的利用她……以她与闵篱之间的不和睦,也许单香尘可以成为他手中一颗有利的棋子也说不定!

单香尘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对方的五官长的极为普通,甚至还有一点“爱国”。那一对像是死鱼一般的眼睛,一看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这种人绝非善类!她直觉地想。

“我是路人甲,只是在‘鹰盟’借宿的。”单香尘说完,挥挥手,转身走出了“鹰盟”。

“她是?”章枭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不关你的事。”闵篱说道,对章枭这种龌龊、无耻的人来说,他得提防他会用单香尘来威胁他。

“是少夫人吧?”章枭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瞥见闵篱那道凌厉的表情,他可以确知闵篱不是不在乎单香尘的。

他越在乎,对他越有利。

“你要敢对她乱来的话,我保证‘鳄鱼帮’在一天之内,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闵篱警告着。

章枭得意的笑容敛了起来,神色十分阴狠的回视着闵篱,“你这算是威胁我是吗?”

“没错,相信你一定很清楚你的‘鳄鱼帮’只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已,根本不及‘鹰盟’的训练有术。”闵篱不介意公然与“鳄鱼帮”为敌,区区一个小帮,他还看不在眼中。

“我看你们‘鹰盟’的弟兄是安逸太久了,骨头早就都软了。”章枭阴狠的笑着。

“那你倒可以试试看我们‘鹰盟’是不是真的安逸太久了,骨头都软了。”闵篱冷笑,“若他们真是安逸太久的话,也真该好好活动筋骨了,而我也不介意拿你们‘鳄鱼帮’来开刀!”

“闵篱!你行!咱们走着瞧。”闵篱的话激的章枭面红耳赤,他重重的哼一声后,转身离开。

“随时候教。”

单香尘走入了一家酒吧里,点了一杯酒,坐在吧台前,慢慢的饮着。

其实她现在才明白她的朋友竟然那么少,除了那一班为了钱而出卖她的人外,根本没有半个知心的。此刻,她满月复的心事,根本找不到人可以诉说。

“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一名长相中上的男子走了过来,有礼的对她问道。

余释野原本只是在一旁听着民歌手的演唱,但自从眼前这位穿着十分时髦的女人走进来后,便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尤其是她精致的五官上,那眉间的轻愁,更是今他有些轻微的心疼。

“喝一杯?难道你是没长眼睛吗?我这不就在喝了?”单香尘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起喝可以吗?”

“要坐就坐啊,反正我身旁还有座位,又没有人规定你不可以坐。”反正一个人喝酒也挺无趣的。

听到单香尘这么说,余释野便坐到了她身旁的座位。

“怎么一人来这里?”余释野问道。

“有人规定一个人不可以来这里吗?”

“这倒是。”

“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咯!看到那里没?”单香尘指着站在一旁高大的男人。“我老公怕我和男人乱来,所以便找人来看着我,而他就是那个看着我的人。

“你结婚了?”

他的话语中难掩着失望的语气。没想到这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美艳女子,竟然名花有主了。

“是啊……”单香尘点点头,从皮包掏出了几张千元的大钞,放在吧台上。

“酒保,我可以自己唱一首吗?这些钱就当是给你们这个时段的民歌手做为补偿。”单香尘说道。

“这个……”酒保有些为难。

“你去问一下那个民歌手,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不要的话,就算了,钱还是可以拿走。”

单香尘挥了挥手。闵篱才不会在乎她到底花了他多少钱,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而她对闵篱也彻底寒了心了。

“那好吧!”酒保点点头,走出了吧台和民歌手说了几句话,而民歌手也收下钱,点了点头。

酒保走了回来,“他答应了。”

“谢了!”单香尘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那位民歌手身旁,“你帮我伴奏,我要唱‘我依然爱你’。”

民歌手点点头,翻开了歌谱,开始弹着吉他。

单香尘拿起麦克风,在一段前奏音乐过后,张开口用着细柔的嗓音唱着唯美,但感觉有些凄凉的字句。

许茹芸——依然爱你

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

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

好想陪你再淋一场雨让世界为我停止呼吸

任你在她怀里我依然爱你

我永远记那一天的雨

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

就随你紧紧走向分离

大雨下个不停我依然爱你

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

好想陪你再淋一场雨让世界为我停止呼吸

任你在她怀里我依然爱你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雨

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

就随你紧紧走向分离……分离……

用着清冷的嗓音,唱完这首歌后,在场的观众纷纷的拍着手,大喊着安可。单香尘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后,便将麦克风还给了民歌手,缓缓的走下了台。

“唱的很好。”余释野笑道。

“是吗?我认为那只是你们不嫌弃而已。”单香尘坐在座位上,继续的喝着酒。“唱的好与坏都是外人来评定的。”

“听你唱得那么沧桑,你的婚姻生活过的似乎不怎么好……”余释野十分中肯的判断着。

“哦?”单香尘扬起了眉,“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不过我的婚姻生活如何,也不用先生你来同情。”

“我不是厉害,只是你传达出的讯息十分的浓厚,让人很难忽略,而且我也只是基于朋友的立场表示关心而已。”余释野解释着。

“呵……”单香尘露出抹苦涩的微笑,“没想到我给人的感觉那么的像怨妇。”她自嘲的说道。

“既然你的婚姻不幸福,为何不离婚呢?”

离婚?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呢?她也想结束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只是有那么容易吗?她今天要出门时,也为了这件事和闵篱吵了一顿,但得到结果了吗?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让彼此的关系更加恶化而已。

“忍着点就好了,反正他也不管我,我和他之间可能一辈子就如此了。”单香尘摇着头苦笑着。

“那你不是太可怜了吗?”余释野真的对单香尘感到同情,他可以想像她曾是那么美丽、耀眼。

虽然现在她仍旧美丽如昔,但已是不同了!不再美得像是拥有源源不绝的生命力,而是变成一株缺乏爱情滋润,即将凋萎的玫瑰。

“有什么可怜?哪里可怜?最起码他可没有再对我拳打脚踢,这就让我额手称庆了。而你也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没有权力去批判别人的家务事。或许你是出于关心,但也算了,我心领了。因为你对我来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也许过了今天,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收起你对我的关心以及同情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陌生人这三个字,将余释野的信心狠狠的击散了。

余释野有些颓然的看着单香尘,而单香尘根本就不再理会他,只是迳自的喝着酒。

“看来我是来这里自讨没趣的?”

“算是吧!”

“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余释野继续挣扎着,企图捉住佳人那颗有些历尽沧桑的心。

“不是没机会,是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机会。”

“是这样吗?”

单香尘点了点头。

“我看是我没有福气吧?”

“娶到我就算是有福气吗?”单香尘自嘲的说道。

“别太看轻你自己。”

“谢谢。”单香尘再点了一杯白兰地。“这算是我请你的。”

“谢谢。”余释野端起了酒杯,“庆祝我这一天遇到喜欢的你,而同时也这一天失恋。”

“干!”单香尘灌下了一杯烈酒。

“你爱他是吗?”

单香尘点点头,“我爱他!”她缓缓的说道:“若是不爱他的话,我又怎会如此的痛苦呢?”

“说的也是。”余释野点点头,既然佳人爱的不是他,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冲不破情关呐!”单香尘十分的感慨,“只因为我们都是凡人,无法做到无欲、无爱的地步。”

“那就再干一杯,庆祝我们两个凡人的相遇。”余释野灌下酒。

“干!”单香尘也灌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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