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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关于一对同居情侣 第七章

一年十个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江以菱站在这间江野入伍前移交给她的套房前的阳台上发愣。一样宽阔的视野,一样一组简单的三件式藤桌椅,一样挂在窗棂上的铜制风铃,一样铿当铿当响的风铃声。还有一如最初江以菱爱着江野的那颗“心”。

以菱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可能是在脚边兴奋得汪汪叫、团团转的牧羊犬诺丽吧!江野临入伍时除了交给她这间套房的住宿权,也嘱咐她照顾诺丽。而诺丽经过这近两年的时间已长成快比她还重的大狗了。

还有什么事变了呢?是江野对他的心变了吗?

以菱感觉虚弱的靠近藤椅坐下,并漫不经心的抚着挨着她磨靡蹭蹭的诺丽。

江野的心是否变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一切行为及态度都有疏远她的倾向,而这让她心慌意乱。

记得两年前她初见江心及马伶俐时那种压迫感,也记起江野入伍时,她去训练中心会晤江野,当值星班长指着江野的方向,当她看清江野的周遭围着的都是他的家人,还有马伶俐时,她不禁落荒而逃。后来江野问起,她只是支吾的说她胃病发作。

也许,江野曾经怀疑过她不去的动机。可是他从不曾追问。那一次也是她唯一有机会在江野众亲友前亮相的一次,只不过机会一错过,江野就不曾再提起要带她回台南老家去见他的家人。

以菱不否认她感觉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明所以的失望。她依稀记得那天看到的除了江心及马伶俐外,还有一个仪表儒雅的中年人及一个白发极多、梳着发智的老太太,不难猜出中年人就是江野的父亲江英涛,而老太太应该就是江野那个头上有光圈的老女乃女乃了。

以菱自卑的想着,自己和他们一家人多么格格不入。她眼前闪过那天的马伶俐,她自在的和江野的家人谈着、笑着、闹着,一点都没有唐突感。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天她脂粉未施,以菱乍见还没认出她是马伶俐了呢?

江野和她到底哪里出差错了呢?

以菱纷乱的把思绪跳回自己和江野现在的状况上。有可能江野这么忙是在忙着和他的青梅竹马重新培养感情吗?中心结训后的江野,很幸运的移防到台中某著名的空军基地,而那基地离这间套房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车程,难道他就真忙得两个多月没时间来探望一下自己吗?

也许,他真的是在和他的青梅竹马培养感情吧!就她所知,江野入伍前那个暑假,江心像雅真讲的,马伶俐在用什么心,明眼人一看便知。而感情这种事,总是那么令人无可是的,不能怪马伶俐,也不能怪江野,那么应该怪自己吗?她何尝不清楚江野逐渐疏远她只肇因于一个简单的理由—一他想要她,却又不敢要求她全然的奉献。

江野教会她亲吻、拥抱这许多爱情游戏,却一直克制着不敢喻越她的防线。这是不是所谓——欲求不满?

好努力回想每回江野亲吻她之后,压抑的表情及额角沁出的汗水,还有上一次,他冲动得冲入浴室猛冲冷水澡以及冲过冷水澡之后的落荒而逃。

她并不清楚一个男人的可能将他推向怎样水深火热的境地,但她明白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是有可能另结新欢S

马伶俐会是那个新欢吗?似乎再没有比她更适当的人选了!

一想像到江野有可能对马伶俐重复在她身上所有的行为,她就心痛如绞。

这一层适时的体认,叫一向不齿以换取爱情的以菱心生决心。也许,唯一打破僵局的方法,便是把自己给江野。而既然她无法轻易舍弃她唯一的爱情,只好抛掉莫须有的犹豫与矜持。更何况她和江野是先有感情后才有,和他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想到这里以菱松了口气,一旦理清烦乱的思绪,一旦做下决定,她会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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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好一道凉拌芦笋,以菱看着整齐排列于盘中色泽鲜绿的条状蔬菜,满意的撕一块保鲜膜包好,送入小冰箱的冷藏室里。

今天是江野的生日,也是她疑定实行诱惑计划的一天,他早答应今晚出营来和她共进晚餐。

江野会喜欢“她”这项“生日礼物”吗?

刚一结束“曼陀罗”一的表演。她就急匆匆的走出那间充满异国情调,她新近才加入的民歌餐厅,赶回套房拿出昨天预先买好的菜洗切下锅。

随着夜晚来临,时间脚步的加近,以菱却开始心慌、心虚。心慌的是她该如何进行所谓的“诱惑计划”。心虚的是她特意筹划的晚餐像个陷阱,而江野正是将步入陷阱内的猎物。

可是不这么做又似乎找不到任何可行的方法。

她逃避似的抓起准备换洗的衣服冲入浴室,努力排遣这种因设计了什么阴谋而衍生的罪恶感。

扮演诱惑者?她对镜中的自己慢不经心的一笑,脑袋瓜也漫不经心的自我安慰着——也许,她根本不用太伤脑筋,性是种动物本能,只要两人之中有个人少点理智、多点,应该不难达成“目标”。

老天!目标?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词,以菱再次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这并不是形容此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神秘事物的好句子。

才冲好澡,门铃就响了起来。

以菱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蓦然剥离,起而代之的是大脑里一刹那的空白。

江野来了!这想法让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飞快的套上衣服,梳拢还湿着的头发,在抹上淡色唇膏,她看向镜中雾朦朦的自己,她像一个诱惑者吗?她不觉露出一个看似性感神秘,其实却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啊!她发觉她更像一只把自己送入屠宰场的羔羊。

门铃声大作,掀门铃的人似乎不耐烦了!再瞥见了镜中的自己一眼,以菱提起勇气快步走出浴室去开门。

门外,仁立着穿一身简单牛仔便衣裤的江野。

打量着他,以菱不由自主的加速心跳。

在军中服上下班制预官的江野,皮肤并没有晒得很黑,反倒变成健康的麦色。而军中正常的伙食调养,他依旧挺拔,依旧神采飞扬,只是变得更魁梧了一些。喔!我的江野!以菱在内心暗叹。

“怎么?才两个月没见面,就不认得我了!”他咧着嘴笑,洁白的牙齿几乎闪出光。

“请进。”以菱怔仲一下,急急后退让他进门,脸上显现一股乍见他的羞涩与骛持,什么诱不诱惑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表情,他看得分明,但他无心再应付她的疏远。递过一个小包裹给她之后,他自动自发的月兑鞋入内,才抽出室内拖鞋穿上,便往桌边几只小椅垫上一躺。伸着懒腰自在的说;“今天累坏了,画了一大堆无聊的海报。”

“喔1你先歇着,想先洗个澡吗?肚子饿了吗?马上可以开饭了!”她一迭声问着,并开始张罗。

“不急,澡我洗过了,饭菜不急——一”他拉过正团团转的以菱在身旁坐下,端详着。才两个多月没见、她似乎又瘦了,却更见清丽,尤其身上那件秋色的洋装,让好像极了一只鼓动薄翼的小粉蝶,那纤细的腰肢,还有随着她走动轻盈摆动的裙摆,他不自觉的为她找来许多形容词,并把眼睛注在那一直让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动的唇上,发着呆。

以菱被他看得颊上生晕,江野这才突兀的问:“这两个多月来,你想过我吗?”

抬起流转着水雾的眼睛,以菱反问:“你呢?你可曾想过我?”

想你!江野在心中苦笑,想你岂止千次、万次,只是表白似乎无济于事!“你知道我很忙!”

“是的,”以菱带着一丝飘忽的痛苦对他微笑,“你很忙,我也很忙,由此可证,我们忙得没有时间互相想念。”

“以菱!”江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的话又伤了她。

她拉开他的手,站起身冷淡的说:“该吃饭了。”

以菱自持的走向流理台,拿起锅铲并倒青菜下锅,心却无力的想,他来了,你盼望了那么久,他终于来了,你还是用这么冷淡轻忽的态度对他,你还是让他一句话便打倒了你,唉!无用,无用的江以菱,刚刚那些什么诱惑计划呢?你真安心想把他推出你的生命之外,拱手让人吗?她在内心忐忑着,并恼恨自己的决定似乎在转瞬间便行不通。

无心无绪的江野也躺不住了,他闷闷的走向阳台。那一套他熟悉的藤桌椅不曾移动过,而铜风铃也依旧铿当铿当的响,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连被关在笼里的牧羊犬诺丽,也像认出他而汪汪叫着,并猛摇尾巴。

江野眼睛阴郁的投向夜空想道,你终于禁不起她辐射的强大吸引力,再次出现在他跟前,也发觉她有些苍白、有些忧郁,然而,你还是只有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苍白、看着她忧郁。见面,于事无补的,你总不能占有她又不给她承诺,而承诺——你给不起。

现在,他也能体会“相见不如不见”这句话所包含的深深无奈。

“来了!”他回答,情绪低落的漫步入室内、看见满桌e香味俱全的菜,他提起精神说;“嗯。好香!”他再深吸口气坐人她对面的椅垫上说:“我饿了!”

“男人——一胃口真好,只要闻到香味就能挑起食欲。”以菱像已前嫌尽释,故作轻快的说。

气氛开始胶着,江野拿起饭碗猛扒几口。以菱着着,沉不住气说:“吃菜啦,不要光扒饭,不吃我煮这么多菜干嘛?”她舀了一匙咕脑肉到他碗里,绷着的声音里出现软高,“吃哪!这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也多吃一点,比较补,还有,这个绿芦笋很鲜女敕,沾点沙拉酱滋味很棒……”

她又忙和起来,把菜在他的碗中叠得像山一样高。

江野一脸挫折的看着笑容可掬的她,心痒难搔“你不生气了啊!”

“我有说我生气了吗?”以菱眨眨眼,很讲理的反问。

江野好气又好笑的糗她,“你不知道你是个闷葫芦啊!生气老问在心里,看也看不出来!是老兄我太了解你,不然那天你直气起来,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呢!”

卟哧一声笑—一她露出迷人的编贝齿。江野着迷的看着,两人终于能在稍微缓和的气下进餐。

“菜还可以吗?”以菱担心的问。

““很好,你没有看盘底都快朝天了吗?”江野山声安慰她。

可能是因为两人各怀心事吧!盘底最后还是没有朝天。以菱边收拾,边洗耳恭听江野又来训她一篇什么的,“你还是吃这么少,像小猫咪一样。”他还有意的瞥了她的身材一眼,刺激她说:“难怪瘦不伶什的,都快皮包骨了。”

待她收拾好桌子,她点亮烛台关掉电灯,室内气氛一刹那间变得罗曼蒂克起来,空气却反常的紧张而凝肃……

默默的和以菱互瞅半晌——江野不发一言,逃难似的反身走向阳台,仿佛那是最最安全的地带,能确保以菱不受伤害,也能确保他不伤害以菱。

他靠在墙上,习惯性的伸手模出上衣口袋里的烟点燃,并深吸一口。

“江野,”以菱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边,学他背靠着墙,语意识真的问:“我真的瘦骨伶仃吧?我是不是很丑?”

“你在说谎吧!每次听你形容我,我就觉得自己既丑又没人要!”她模模自己的瘦削的脸颊,可怜兮兮的说。

无法控制的,江野伸手轻触以菱又长又黑的头发。“没想到我的话竟误导了你,你知道,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最独一无二的。”他直觉想咬住自己的舌头,却在内心加了一句:我怕你太漂亮了,漂亮得我无法让自己的心须臾离开你。

“真的!”他声音暗哑,缩回在她头上轻抚的手。

仿佛和谁赌气似的江野猛吸了几口烟,最后他无奈的叹口气,音调中有种倦意,“我们都有错,最近我时常后悔当初和你做那个约定,是我一个粗心的男朋友,我甚至两三个月才都来看你一次,而每次再见。你总是又消瘦几分,我不知道维持这样的感情对你有什么好处?”江野手由她的脸颊下滑至她的发梢轻拨,眼中同时闪着真热与问号。

以菱开始心惊肉跳,他会是协议要分手吗?他会是想就此消失于她的生命中吗?难怪他可以几个月不来看她、疏远是道别离最简便的一个开端;也难怪,进门连个吻都免了,难怪……诱惑,她茫然的记起自己的诱惑计划,却惊慌的不知如何开始——终于,她气急败攻心,翻腾扭绞的思绪让她发出声,“休想,你休想就此走出我的生命!”她贴近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别老当圣人,别老替我决定什么对我好,什么为对不好,我的苍白消瘦全因为你,既然你要我下注,就不能现在叫我收回赌注,我爱你,今天我愿意下更高的赌注,我……我要你爱我。”她渐渐声如蚊蚋。“江野,我是你的,教我爱。”

江野不再看她,他呼吸不顺畅的放下在她发梢的手,两眼熠熠望向阳台外的夜空。她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身上有檀香皂的味道,小嘴吐气如兰,而她在要求他什么?要求他爱她,他那羞涩腼腆的小学妹竟会对他做这种大胆的提议!好半晌,他才向她求证,“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吗?”

咬一咬牙,以菱霍出去了,“我要你—一和我。”

他身体不动,心却狂猛而剧烈的跃动起来,多诱人的提议,他的心智在迷雾中挣扎。

“你真的知道你在要求什么?”

“知道。”她干脆的回答。那几手之后,我更确定我可以很快学会那些你和别个女人——一或者妓女做的事,搞不好我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你甚至连嫖妓都免了。”

江野为她的口不择言气结,他额暴青筋,拳头松开又握紧,她在不讲理时总能引出他最坏的情绪。他干脆反身用双手把她钉在墙上,恨声开口道:“你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傻瓜也许我该多教你一些你才会学乖。”

垂下睫毛,以菱决心不看他那充满恫吓的脸孔。

他粗野的托起她的头,叹声说:“头抬高我才可以吻到你!“’

她僵硬的抵着墙,下颚微昂,呼吸急促,眸中亮着倔强的光。

我快要向的力量屈服了,他神志迷茫的想。

以菱双眼微闭,手狂乱的攀紧江野的脖子,并在他颈着他紧密的摆动时申吟出声。这不算陌生的接触方式仍让她浑身兴起一阵颤厉,月复中彷如有一簇怪异的火苗窜起。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嘴抽离她问道。身体仍和她紧紧胶合并磨蹭着,眼睛因而变得深邃。

“不知道。”以菱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脑了浑沌得不知如何穿透江野所编织的之网。“教我!”她轻哼!

啊!她那青玉般的发丝散在他的胸膛上,啊!她的声音徐缓如和风吹拂,还有她熨贴着他的女性柔软身躯,更教人愉悦与陶醉!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警告划破江野的沉醉!他迷惆的放下她,慢慢的拉下她圈在他颈上的手臂,大梦初醒的记起这是在阳台上。

甩甩头,他呼吸困难的吸一口冷凉的夜空气,找回失控的理智及自制后,便急匆匆的往内走去。“我该走了,今晚营里还有事等我回去办!”

靠在墙上的以菱,仍兀自陶醉在江野燃起的兴奋中,乍然听他说要走,就像被猛泼了盆冰水般脸色时刷白。

“不要,”’好张皇的走向前拦住他,用深幽却仍闪着欲焰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说:“别走!江野!

“我说过我有事,你讲理点好不好?”江野烦躁的用手爬梳头发,绝望的想抓住两个人的理智。

“你根本没什么事,对不对?你只想逃开我,对不对?你不用否认,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明明白白的说一句——你……你不要我,我就会让你走广她起先咄咄逼人的语气逐渐转为微弱,她哽咽着重新聚拢勇气哺哺的说:“只要你说一句你不要我,从今以后,我会安安静静的走出你的生命,不再烦扰你。”

江野沉默的盯着她那充满决心的脸庞及微微抽搐的身子,她又哭了!罪恶感及一股令人震慑的柔情令他举步艰难,

他的真的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留下来,今夜就好!”以菱往前倾,带泪的眸子勇敢的

探向他那僵硬又犹豫的挚爱的脸庞。她再次拉下自尊及羞耻

心求他,“我不会太贪,今夜就好,今夜我愿意为你成为一个女人,我……我一个人实在过怕了。”

听她说了这么许多,她最后一句话,狠狠的抽动他内心最纤弱的一根神经。虽然,理智仍在和缠斗。

“这真是你要的?”他古怪的问。

“是!”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你确实明白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他下颚肌肉抽搐一下,为这个残酷的问题!

“明白!”语气还是一样肯定。

他凝视她的美眸半晌,最后屈服在她明明白白的眼光下,他旋身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轻叹一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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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菱产生一股朦胧的喜悦。他就像抱着新娘过门槛的新郎,而她是他的新妇。虽然现实和幻想的差距如此遥远,她仍坚决的相信自己的决定。

是的,她会硬撑到底,她将完全属于江野并拥有他,如果对他而言,的结合是和感情的牵系同等重要,那么,她会把他所想要的全给他。

他虽然从未说过爱她,也一直强调没有承诺,可是他确实受她吸引并想要她。一旦他们结合,有朝一日,他会坦承爱她的,甚或者他也会给她承诺。

在他扯开薄被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微抖着身躯,仍乐观不已的想着。

“以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他轻松的站在床畔俯视

她。心里轻叹,她美极了,我不该给她时间后悔的。

“不!”以菱勇敢的说,仿佛她懂的只有这个字。

从起身,她主动伸手抚过他的胸膛,然后把他衬衫上的扣子—一解开,手掌悄悄探入模索他结实的胸膛。他的肌肉平整光滑,紧张的紧绷着。她大胆的手向下滑至他的牛仔裤。

倒抽一口气,江野错愕的抓住她的手,“慢下来,太快了!”

以菱惭愧的低下头,一脸羞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也不很知道!”江野尴尬的说,脸竟闪过一抹狼狈的殷红,“我们一同来学习。”

“可是……你不是……”以菱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想笑。

“别把我想像成狂或性学大师好吗?”他低吼,看着她闪着笑意的脸,忍耐的招供,“近几年AIDS这么流行,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和人上床。”

听到这,以菱芳心暗喜,却忍俊不住抿着的唇弧度愈扯愈大,最后只好用手堵住自己的唇,笑得肩膀一耸一耸。老天!她的江野竟是个二十六岁的在室男。

“真没风度,不准笑。”江野傲慢的吼着,瞬间把她按倒在床上,威协道:“再笑,再笑我呵你痒。”

以菱仍感觉不可思议的笑得满床翻滚。

江野把她固定在身下,凝视她仍兀自笑个不停的脸庞,他动情的低喃:“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以菱倏然止住笑,震慑他温软的话中。眼下有这句话,她似乎该满足了!江野!我好爱、好爱你呀!她在内心重复,拉下他的头。他的唇就犹如羽毛般在她额上、颊上、嘴上轻点。

好一会儿他加重压力,她的唇如花瓣朝他盛开,让他轻易把舌伸进去和她的交缠。

两年多来,他一直在抗拒和以菱之间这种的吸引力!结果,他还是做了!两、三个月来刻意保持的距离,特意维护的埋告,在她的泪眼下,刹那间就瓦解得烟消云散。

江野吁出口气,眼前的以菱又像个出浴的美女,腋下仅圈着条大浴巾,露出线条柔和和浑圆的肩膀、半截大腿有弧度优美的小腿,娉娉袅袅的走向他。他只能张大眼睛,像个色,情狂般感觉自己又蠢蠢欲动的身体。

“饱暖思婬欲”,他苦笑着提醒自己不可需索无度,眼卜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该解决。

“以菱,你……你有没有避孕?”江野的语调可不太自然。

以菱拿着梳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支吾好一会儿才说:“没……没有,我没想到……”

“天啊!”他严厉的打断她的话。“你是几时决定让这件荒谬的事情发生的?老天,你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他换成低声咕哝;“而我竟没预先防范,真被冲昏头了。”

“不要用荒谬来形容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以菱挑剔的挑起眉毛,而后在床沿坐下,无力的争辩着。“我是不敢确定它会在今晚发生,况且……我……我不懂该如何避……预防!”

“无知!”他低吼,从床上猛跳起来。“你难道真的无知到不明白做了这种事会有怀孕的可能性?”

“我……我知道!”她呐呐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色,又惊又急。

“你知道,那么你是故意的罗!”他讥讽的撇着嘴冷笑,愤怒让他口不择言。“最好别想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套住我!怀孕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会乐于拿笔钱叫你去处理掉。”

“江野,你这么说未免太没良心了!”以菱的心霎时变冷,泪盈于睫的看着这个平日呵护她无微不至的男人,为他莫名所以的指责感到悲哀,而他的残酷令他陌生。

“心?!我的心十几年前就被某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打碎了!哈!那个女人竟是我的亲生母亲呢!”江野表情狰狞的靠近她。仍赤果的身躯充满成协。“至于你呢!笨得坚持和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发生关系,后悔了吧!”

她掩面啜泣。

江野厌恶的叹口气,他更厌恶自己的恶棍行径。他翻身下床穿好衣眼,站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句,“我很抱歉”,转身又往门外走去。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束缚住了,需要一点自由的空气。

“不要!”她扯住他的袖子,凄凉的哽咽着说:“别走!说好今晚要留下来的。”她泪如泉涌,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又说:“只一次,没有那么容易就……就怀孕的,我们……我去找医生,我去问问医生有什么方法……呃!可以避免怀孕,我只是爱你、爱你、爱你……”

以菱没有半点尊严,结结巴巴的求他,但她不知道自己没有想像中的幸运?她的一生在这个阶段——一和江野相识相知的阶段——竟是需要靠虚无飘缈的运气来堆积;而这一切肇因于一个原因———她爱他。无可救药的爱他。她此刻只能痴傻的抱着乐观的想法,也许,让这种生活待持续一段时问,她可以有较充裕的时间拼凑他被母亲击碎的信心,就算不完整,至少他应会了解她的爱并接纳她!以菱充满希望的含泪寄望不久之后的将来。她唯有如此,也仅能如此了!

“以菱!”江野动容的跪坐到她身前,头埋在她的膝上,心中苦楚的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了,我甚至不清楚该如何对你,我只会惹你伤心、惹你哭!”

“别这么说啊!发生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抚着他浓密的微短短的黑发,她收起伤感,故作开朗的拉起他说:“你先到客厅等我,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什么庆祝会?”’他苦笑着看她走到衣橱旁忙碌的东翻西找。

“庆祝你即将退伍,还有—一你的生日,”’她回眸朝他嫣然一笑,仍围着浴巾的身躯纤柔而匀称的在他眼前晃动。

轻拍她的臀部一下,江野极不情愿的松开她说;“穿好衣服吧!我到客厅等你。”

以菱踮起脚尖,主动的点了一下他的唇,急急回身故作忙碌的又在衣橱里东翻西找。

江野轻笑的走进客厅,直到压下音响调频台的开关,他才皱起眉头。里头正拨放一首他并不特别喜欢的哥,一首NaNa演唱的有关于母亲的哥。她唱得极好。嗓音浑厚清晰,他唯一不喜欢的原因是歌词中[Mamal这个字眼,这是他有太多年逃避去听、逃避去想的字眼,或者,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一个女人生了他又遗弃他,一个女人因为爱他而把自己给了他——的日子里,他该去回想一些事,并给这个爱他的女人一个解释。

江野感动的看着今晚的另一惊喜——十寸的什锦水果蛋糕,两只高脚杯摆放在一瓶色泽晶莹剔透的香槟旁。他低喃:

“你像个小魔术师,永远给人层出不穷的惊喜。”

以菱靠到了身边坐下,头自然的抵着他的肩膀,略显娇憨的说:“你在我心中,才是一个真正的魔术师,从相识以来,不知给过我多少惊喜!”

“包括刚刚在床上做的那件事吗?”他低下头靠在她发上悄声说,声音贼兮兮的。

“坏人!”她爱娇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坏人!”他学她软软的腔调,舌头舌忝上她的脸颊,弄得她痒兮兮的四处闪躲,还直说:“坏人专偷吃冰淇淋喔!这口是香草的,这口是草莓的,还有这口是巧克力的。”

“别啦别啦!你知道我是怕痒的!”

“哈!不打自招。怕痒是吧!反正我是坏人,叫,叫我几句好听的就放你,不然……”江野的手改伸到她的胳肢窝里,她吓得往椅垫上滚,笑得浑身发软,脸颊发酸。

“亲爱的……亲爱的好人,别呵我痒,我怕……怕死了!”她喘不过气的笑着说。

江野俯身看笑得花枝乱颤的以菱,她的长发凌乱,眼中闪着脉脉柔情,不点自黛的樱唇微启。

“你又在诱惑我了广’他嘁声申吟道,嘴又不受控制的移向她颖细的颈项,轻啄她细致的皮肤。

真香!他边吸吮边想,直到瞥见她脖子上因他刚才热情吸吮而留下的红色吻痕转为微紫色,他才倒抽口气控制自己,抬起头苦哈哈的说:“我看等一下回营算了,不然,今晚做的大量运动会害死我们两个。”

“不行啊!你蛋糕还没切,我正等着吃呢!”他喜孜孜的感觉他对她的立即反应,唇角不觉漾上一朵羞涩又顽皮的笑容说:“而且……而且我满喜欢你和我一起做的运动呢!”

“真不害臊。”江野刮刮她的脸柔声道:“羞羞!”

两人静静的吃蛋糕时,以菱一直梗着不敢追问江野吹蜡烛时许了什么愿望?

待两人举杯轻碰时,江野才用慎重的眼神,隔着杯沿锁住她的眼睛问:“刚才发生的事,你后悔吗?”

江野缓缓的摇摇头,拉过她的手指柔情的轻吻着。“你大概不相信,我是多么高兴拥有你!但你必须明了—一你是吃亏的一方,你我谁也无法预料我们将来会如何结局?目前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是既自责又痛苦。”

“我并不曾要求你什么。”以菱严肃的强调。

“我知道,就因为你如此的付出,我更需为我的自私解释,至少,我欠你这个解释!”他放下高脚杯。感觉如咽在喉般的难以开口,“你—一知道我母亲的事吧!”

“只约略听你提过!”她点头,也困惑的放下洒杯。

“她——是跟一男人跑掉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江野开始平铺直述,眼中蕴藏着深沉的悲哀。“真的。我至今仍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放弃我们这个外人看来既甜蜜又温暖的家。我一直觉得父亲很爱她,连当时是个小孩子的我都能感受父亲那股深情,及充满爱意的目光无时无刻追随着她。你知道我父亲是个律师,在法院里骠悍无情,可是一见到她,他就变成绕指柔,仿佛她掌握住他生命中的喜乐。我想,没有一个有‘心’的女人能不感动于父亲这种无微不至的爱。可是——”江野的声音变得冷硬而恶毒,“她作贱自己,每天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心事重重,不苟言笑。我常自问,当一个女人已有一个如此爱她的丈夫,她怎能抛下他跟另一个男人走掉?那是怎样铁石心肠的女人才会有的行径?真的很难想像一个有着优渥生活。还有一对稚龄儿女的母亲,要怎样才能狠下心来抛夫弃子,无牵无挂的走掉?除了心智不健全,只有一个答案了——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江野激动的捶一下桌面,桌上的杯盘一片震动。

用双手包住他紧握的拳头,以菱温柔的功解,“你不可以这样说她!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也许,她有什么苦衷也下一定。”

神色充满阴鸷的江野轻哼一声:“谁希罕那种母亲,光想到她丢下才四岁的江心我就恶心。你知道吗?她临走时不敢让我知道,只在我脸上又亲又吻说:‘小野,妈妈爱你、记得,妈妈永远爱你。’是的,我一直记得、一直太记得这种空口无凭的爱。她走了,留下女乃女乃和一个老佣人抱着哭闹不休的江心又摇又哄,江心哭得摧肝沥胆,我缩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而爸爸?!爸爸只是木然的呆坐在他和她共有的大房间里抽烟、喝酒、凭吊。一个家刹那间乌烟瘴气。”江野旋着洒杯停顿一响又说:“这一团乱,还是我那看来好脾气,骨子里却极为坚强的老女乃女乃帮我们一个一个把碎的心灵打点起来。父亲能再振作,我好高兴。那种女不值得他浪费一生,那种婚姻,就像海市蜃楼,只不过是一种压力与失望的结合。”

“也许,她真的有苦衷。”以菱固执的强调。

“你知道吗?你本身并不是一个有多少乐观因子的女孩,对别人的事,却抱持乐观的想法。”江野的口气不太好。

“这样不好吗?”以菱朝他柔柔一笑。“其实,你该知道,我之所以能再对人生抱持乐观是因为你奇迹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哇噻!有人在背台词!”被她这么一夸,江野也不好再绷着脸,他微哂的说:“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好。”

“就有!”以菱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你其实是个热情善良又能体谅人的男孩子,否则……否则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把的心交给你。”

“别把我形容得那么好,有一天你会失望的。”江野语重心长,有意忽略她的表白。“我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也许,

他把自己说得好残酷,好像看看她会不会吓跑。“不谈这

些了,谈谈你退伍以后的事。”以菱轻松的带开话题,眼中却

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江野赞同的点头,抓起蛋糕上已燃过的蜡烛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感的说:“瞧,一个人的青春是很有限的,我才读完大学,服过兵役就二十五岁了。孔夫子说:‘三十而立’。要在五年内教我闯出一片事业的天空,似乎是不太容易。”他自嘲的笑舌,“幸好我还有一个有钱又交游广阔的老爸。”

“怎么?你爸爸帮你投资事业!”以菱愣了愣。

“不,暂时不,你可还记得我在学校时,曾帮人画过一些建筑的景观及室内设计的施工图。我、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建筑业也十分有潜力。更好的是我父亲有这方面的朋友。我想,我会先和他们学习一段时间,了解实际的建筑及施工,估价等情形,可能过个三、四年,存一笔钱,再加上祖父留给我的一笔信托基金,我可以找几个朋友或看看父亲愿不愿投资一家建筑公司,盖一些自己理想中的房子。”

“很好!”以菱崇拜的看着江野,举起手中的香槟说:“你一直都那么有见解和主张!预祝你成功!”

江野豪迈的举杯同她一碰。“祝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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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江野和江菱的日子全新展开。感情一旦迈入崭新的亲密境界,走来似乎平顺多了。

江野退伍后,以菱也将升上大四。

当江野选择了他父亲介绍的某家位于台中市区的建筑公司做他的起步时,以菱大大的松了口气。她一直以为江野的父亲会坚持儿子回台南工作,而有时,她不禁会自苦的暗忖。如果江野的父亲得知江野正和一个女孩同居着,就算他是个再开明的父亲,想必绑也会来把他绑回去!

退伍之后的江野,明正言顺的搬回小套房里。从两人初识云雨之后,他们像一对恩爱小夫妻,如胶似漆,正正式式的同居起来。

虽则以菱知道同学间对江野和她的关系传言不少,小过在尘埃落定之后,她也都能—一坦然面对。其中令她对“同居”一词产生敏感的是面对李逸民那略带谴责及忧伤的眼光时,至于朱曼及一些较豁达的同学,倒是抱着乐观其成的笑容。

而最伤透脑筋的该是如何躲避雅真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追问,后来以菱干脆三缄其口,只带着她回他们的窝里吃了顿火锅。乖乖,这顿火锅吃出雅真的兴致来,她笑着糗江野和以菱说;“看来谈恋爱的好处真不少,既‘浪漫’又可以亨受‘家庭温暖’,人看来也‘健康一点’。”

说得江野不禁调侃她,要升大四了。该拉警报了。

也许是受了这一点刺激,这年暑假,雅真做了一件让大家吃惊的的伟大事情来。

雅真转学了,而这一转竟转到美国洛彬机。她走得相当匆忙,只寄了一封信及喜饼、喜糖到住处,信上说:

以菱:

这整个暑假都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当然,你也不

知道我在忙些什么、给给一个惊奇,我在忙着谈恋爱。

他叫王壮为,别把他想像成是个白马王子或黑马王

子之类的。只是我爸一个美国华侨朋友的儿子,他正巧

回台湾做生意考察,而且正巧碰上了本姑娘。至于若拿

他来和江学长相较,真的是十万八千里,人说:“龙配龙

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我这位王先生是个长相

和我“速配”的平凡男人。因此当他向我这个平凡的女

人求婚时,我便平凡的答应了。

我匆匆订婚,也将随他匆匆回美,届时,我将在美

继续学业,并于毕业后结婚!

总面言之,赵大胖子嘴中的男人婆,将会是我们班

首入礼堂的。哈!他们知道这个消息铁定傻眼。帮我好

好看着他们的表情。最好预备照相机。看看能不能偷拍

到美国后,我会写信告诉你我的地址,余言再叙!

雅真匆笔

PS;叫我那正巧姓江的学长,要不就好好爱你!要

不就离你远一点!再要不,就等我回去找他算帐!OK?

以菱看完信,顺手把信拿给江野过目,他对雅真那段P,S,不予置评,反倒赞叹起她为爱远赴异乡的勇气。

直到见她一副嗒然若失的样子,他才不正不经的说:“放心,我会如雅真所愿,好好爱你,把你爱透了!”

说完,反手就抄起她身子往床上一丢,两人便难分难解的在床上滚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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