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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狂恋 第九章

阎裂天从来不懂仁慈为何物,对胆敢侵犯他的人更是绝对毫不容情,即使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当他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便打算立刻处置这一切动乱的罪魁祸首——卫琳儿。

这回她真的惹怒他了,以往冲着喊她一声“母亲”,对她许多作为都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没有认真去计较,可这并不表示她可以在他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完全不将他当回事。这一次不单是关进牢里几天这么简单,他要让她明白谁才有资格当家作主。刑台就设在城前广场,他要在这个公开场所宣布她的罪行并严加惩戒,以最羞辱的方式来回报她带给他的心慌与恐惧,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阎裂天,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我关起来!你忘记我是你母亲吗?”在阴湿的地底关了将近一星期,卫琳儿显得憔悴不堪,但她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咄咄逼人,一点都没有身为犯人的自觉。到现在她还搞不懂自己天衣无缝的计谋为什么会失败,难道阎裂天真有通天本领,可以看穿她的计谋?

“看来没把证据亮出来你是不会服气,来人啊!把辛吉尔一家人给我带上来!”阎裂天威严地下令,刑台上登时多了三个人。

这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秘密会走漏了,只是……辛吉尔家的男孩怎么还会活着?她不是派出杀手要他在小男孩出城门后立刻宰了他吗?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必这么惊讶,看见军队回师,你想,那名杀手还敢在我的面前杀人吗?”

事实上,那名杀手在听闻卫琳儿的诡计之后,就立刻向他坦承这桩杀人灭口的阴谋。卫琳儿灰败的脸色更加难看,她了解阎裂天,知道他骨子里噬血的凶残、明白他深具毁灭性的偏执,这一回,她恐怕凶多吉少。

“卫琳儿,有罪,处以鞭刑!”阎裂天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下达着指令,在场众人忍不住倒抽了口气,阎裂天果真不负冷血鬼王的称号,连自己的母亲都能施以严刑,但无可否认,有半数以上的人心中倒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卫琳儿嚣张且不可一世的态度,早就让人看不惯。

“不!不要!快点住手!”听见卫琳儿将被处刑的消息,魏舒云立刻急匆匆奔往堡前的广场,赶着阻止阎裂天做出大逆不道的行为。

“你来这里做什么?”阎裂天不悦地皱紧浓眉,这个好管闲事的小女人,又来瞎搅和了。

“玄,快点把夫人放开,咳……不要做出这种事,我求求你,咳……”她奔向前去紧紧扯住阎裂天的手臂,明知他会不高兴,她还是决定管到底。

“看看你,感冒还没好就跑出来,连件外套也不加!”阎裂天无奈地责备她,把自己肩头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她咳得满脸通红的模样让他心疼极了。

“你把夫人关了这么多天,应该够了吧?”

“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啊!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你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而现在你居然还替这个老巫婆求情?”阎裂天不敢置信地提高嗓门,她会向他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太奇怪了。

“反正你及时赶回来了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咳……”魏舒云逞强地说着,事实上她头痛得要命,喉咙疼得像是有把火在烧,实在不能称得上好。

快给我回堡里去,不要在这里吹风。“总之他是打定主意给卫琳儿一个教训,任谁来说情都没用,非得抽她个三、五十鞭,才能让他的怒火消了些。”给我用力地打,不准手下留情!“执鞭的杰瑞听取命令之后,二话不说举起长鞭就往卫琳儿身上挥了下去。”啊!“这声惨叫不是来自受刑人,而是一旁暗自心惊的魏舒云,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去试图阻止无情的长鞭继续凌虐人体,阎裂天没料到她会突然行动,只来得及抓住随着奔跑而飞扬的斗篷。”住手,不要再打了!“魏舒云扯住杰瑞的手臂,焦急地喊。”主人?“杰瑞为难地看向阎裂天,这麻烦的小姐实在教人头痛。”舒云,你马上给我过来,小心鞭子不长眼打到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继续打,别停下。

杰瑞当然懂得主人话中的涵义,把鞭子换到另一手,高举之后再次毫不容情地朝卫琳儿挥了过去。眼看另一鞭接踵而至,即将落在卫琳儿严重抽搐的身体上,魏舒云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以自己孱弱的身子为阻挡,替卫琳儿挡下那撕心裂肺的一击。

突发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顿时忘了该怎么呼吸,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像魏舒云这么傻的人?

那一鞭就像狠狠抽在他心上似的,阎裂天狂吼一声,下一刻人已经冲上前去,轻轻接住魏舒云摇晃的身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她非得吓掉他的三魂七魄不可吗?”不要……打了。“魏舒云咬紧牙根气若游丝地迸出几个字。”你实在笨到没救了!“既心疼又生气,他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玄,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残酷的人,我要你懂得宽恕、懂得包容、学习去爱别人,也试着接受爱……答应我,这件事一笔勾销,不要再追究了……“魏舒云满含期盼地望着他,希望自己这一鞭没有白挨。”你实在太傻了。“也许别人一点都不领情呢!”好不好嘛……“魏舒云拖长了尾音向他撒娇,通常这一招都会有效。”唉——我真的拿你没办法,来人啊!把卫琳儿松绑,带回去上药。“对于她的要求,他确实没有拒绝的能力。”玄,我爱你,好爱你!“魏舒云心满意足地当众表白,在场众人不由得狠狠倒抽了口气,其中受到最大震撼的当然非阎裂天莫属,只是在他还来不及发表感想,魏舒云就在他怀中昏了过去。

现场又是一阵喧哗,这其中当然也包含无数的惋惜声,说不定有机会听见主人对一个女孩示爱,结果因为她这一昏,全都泡汤了。

阎裂天心急如焚,脚步未曾稍停,抱着无意识的魏舒云城堡里直冲,他在心中下了个重大的决定,晶莹岛上即将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及医护人员,否则依她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与异外结缘的特异功能,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就把这条小命给送掉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就算经过再长远的岁月,她依然是他心头永远放不下的牵挂!

望着阎裂天怀抱魏舒云快步离开的背影,卫琳儿内心正承受着无比的震撼,不只一次陷害魏舒云,甚至想弄死她,但她非但没有怀恨在心,反倒甘冒长鞭加身的痛楚为她求情。一直当她是个脑筋不清楚的笨女人,到此刻才明白她拥有无人能及的智慧及勇气,难怪阎裂天这个冷血的男人会被她吸引,她实在太特别、也太稀有了。

长久以来,她被仇恨蒙蔽了视线,看什么人都不顺眼,藉着一次又一次伤害别人的行为来平衡自己受创的心,但是这么做真可以让她不恨不怨吗?不!她非但无法从黑暗中月兑身,反而愈陷愈深。

如果从今天开始她能懂得宽恕、懂得包容、学着去爱别人也试着接受爱,一切是不是会变得有所不同?”好痛……“一阵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宣示她正承受着的苦难,令人闻之心酸。”不痛才怪,你以为自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啊!居然拿背去挡鞭子!“不想发脾气都不行,他真的让她吓坏了。”真的好痛……“他怎么不说句话来安慰她嘛!实在有够小器的。”忍一忍,等会儿就不痛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心软,宽厚大掌置在她爬着鞭痕的雪背上轻轻施压,随即有一股暖流舒缓了她背上的不适。

魏舒云突然从他胸膛撑起身子,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匍匐前进,直到正对着他的视线。”不要乱动。“果着娇躯在他身上爬行,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你有没有听见人家刚才说的话?“专注打量他完美的五官,魏舒云无比认真地问着。”什么话?“光是克制自己的就让他差点力不从心,怎么还能想到她说了哪些话?阎裂天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刻意忽视她充满感情的凝视。”我爱你啊!“她一点都不介意再说一次,带笑的唇瓣第一次主动吻上阎裂天刚硬的线条,她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所展现出来的噬血凶残,至少对她,总是那么地呵护备至。自己的伤都还没复原,就急着为她解除背上的痛苦,如果没有一颗温柔的心是绝对做不到的,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而且深得无法自拔。”你……最好当心点。“阎裂天气息不稳地松开她的唇,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伤害了她。”我都已经说爱你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魏舒云佯装失望地叹气,趁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再度”侵犯“了他,一双柔女敕的小手更是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惹得阎裂天心痒难搔。”该死的,你给我乖乖躺着别动!“她以为他是木头吗?居然对他进行这种甜蜜的折磨!”可是……人家想亲你嘛!“魏舒云不知死活地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目的就是要引得他欲火焚身。”不要闹,我想睡觉了,你别吵。“按住她的肩头不让她动来动去,岂知这么一来,他渴望的身体却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存在……感受他无边无际的爱,像是张温暖的网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虽然他没有开口说出来,但是她的心,早就明白……念在她身体尚未复原,阎裂天并没有带魏舒云一起往南边的桑洛斯巡视领地,因为她不在身边,他只在外停留了几天就打道回府。赶回城堡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她,只是那个热心过度的小女子,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哪儿帮忙去了,让他找了半天还找不到人。”主人,我刚刚经过马厩的时候好像有看见小姐,说不定现在她还在那里。“一个刚从外头走进来、面目黧黑的老人说。”嗯,我知道了。“也好,他正想将坐骑牵进马厩,刚好可以在那里拦截到她。阎裂天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走出大门将停在阶梯底下的高大骏马牵往马房的方向。

在桑洛斯当地,他买了一副象征爱情的比翼鸟胸针,打算送给她当礼物,右手轻触放在口袋里的小盒子,他脸上有着不容错认的情意,一向毫无表情的脸,竟也懂得展现所谓的温柔。”小姐,千万不行啊!要是被主人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死得很惨!“一个苦苦哀求的嗓音,由马厩里传了出来。”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又不在,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真的不必担心啦!“接下来传出的声音属于魏舒云。”可是……我总是觉得不太妥……“”别再可是了,趁着他不在我才有这个机会,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快点帮我把这个东西月兑下来。“魏舒云不耐烦地说着,接着传出一阵马嘶声以及物体落地的声音。”啊!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粗鲁!实在坏透了,这样吓人家!“魏舒云嗔怒的声音加上暖昧的内容,让人不由得往”怪怪“的方向想。”谁教你要随便乱动,这个庞然大物可是一点都惹不得的。“管理马房的多摩,幸灾乐祸地说。

在外头听着他们对话的阎裂天简直快气炸了,脸色黑得比木炭还吓人,浑身像是燃着千万把火焰,他踩着愤恨的步伐朝这对”狗男女“快速地接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光听那番对话他还不太相信,但是当他看见魏舒云倒在别的男人怀里,所有的自我安慰全部变成泡沫在空气中破裂,不留痕迹。”贱女人!“一把将她由地上拖了起来,阎裂天狠狠甩了魏舒云一巴掌,她的头偏向一边,耳畔嗡嗡作响,到现在还不能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主人,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所想的那样啊!“多摩年轻俊秀的脸上布满慌张的神色,这天大的误会要是不澄清,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阎裂天回过头,眼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利芒,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踹了多摩一脚,一大口鲜血登时由多摩口中吐了出来。”啊!你怎么可以随便伤人!“看见这一幕,魏舒云惊讶地喊了出来,浑然忘却自己肿胀的脸颊正烧灼着炽热的痛楚。”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敢管情夫的死活?“阎裂天残酷地笑着,那种笑,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他的心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原来她喜欢多摩那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对她来说,是不是已经不再具有吸引力?”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自顾不暇、什么情夫?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还有,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我?“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嘴巴破了皮,整个牙床受到强烈撞击,痛得她几乎掉下泪来。”你听不懂是吗?放心,我会让你懂的。“阎裂天毫不客气地扯着她的衣领,跨着大步往外头走。”你要带我去哪里?“也不想想自己的脚步有多大,她怎么可能追得上嘛!

魏舒云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肿胀未消的脸上更多了一丝愁苦。

阎裂天对她采取的态度是完全置之不理,自顾自走向钟楼的方向,他根本没考虑自己粗暴的拉扯会造成她的不适,一心一意想将她囚禁在隔绝空间里,不让她与外界接触。走在平地的时候还好,当他像拉一袋垃圾将她往楼顶上拖,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奇怪,还以这种冷酷的方式待她?

阎裂天将她哭泣的声音逐出心房,执意拖着她往上走。当他经过迂回曲折的阶梯来到最高的塔顶,她实在松了好大一口气。停下脚步,她正想杷这件事问个清楚,却在下一秒钟,被他推进布满灰尘的小囚室,她的脑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呆呆望着被他甩上的门扉,整个人力气尽失地坐倒在肮脏的地板上。

拜托,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也听到了,这件事根本就是个误会,舒云只是要求让她骑马出去溜达,解下马辔时不小心惊动马儿,才会被它撞得跌在多摩身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听了多摩的说辞之后,卫琳儿站在公正的角度替魏舒云说话。

自从那一次刑罚事件过后,卫琳儿变得不一样了,当魏舒云不计前嫌来探望她,她就再也没办法将她推拒在门外,魏舒云身上似乎有种让人抗拒不了的奇特魔力,让人不由自主想接近她,再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总有一天会被她收服,自己不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

阎裂天还是绷着张脸,当他想起甩了魏舒云那一巴掌并将她拖进钟楼里,简直恨不得一拳将自己捶昏,他实在太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定了她的罪,现在她一定恨死他了!”那座塔已经不知道荒废多久了,你还不快去将她放出来?在那个地方待久了,是会生病的!“卫琳儿打铁趁热,催促他将魏舒云从钟楼里带出来。”主人,有件事如果不说,会觉得对您不够忠实。“当阎裂天由位置上起身,想亲自将魏舒云带回主屋,有个声音临时插入,阻止了他的步伐。”什么事?“现在他的心整个系在魏舒云身上,根本不想理会其他事。”您前脚刚出城门,舒云小姐后脚便踏进多摩的房子,我觉得奇怪,于是就偷偷躲在一边观察。过了好一会儿,舒云小姐才由房子里走出来,她好像在防什么人似的躲躲藏藏,而且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不希望主人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这是陷害魏舒云、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好机会,琪芬不择手段地扯着谎,她绝不许阎裂天爱着那个姓魏的女人,她要阎裂天永远属于她!”你胡说!哪有这种事!今天是舒云小姐第一次到马厩里来,之前我们不曾单独相处过,更别提到我住的地方去!主人,您千万别信她的话。“多摩焦急地喊,他不知道琪芬为什么要瞎编这个谎言,但是绝不能承受这个不白之冤。”你当然不会承认,但是我却可以证明她的确在你房里待过一阵子,而且还不只一次。“她看起来非常地笃定,似乎她说的一切全是真的。”好,你把证据拿出来!“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不曾邀请魏舒云到自己的房子里作客,琪芬拿得出证据才怪。”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头上绑着的丝带不见了,我们何不现在就到你住的地方去搜一搜,看我有没有冤枉你。“琪芬冷冷地看着多摩,似乎对他的辩解非常不以为然。”走!“阎裂天一声令下,所有人跟着行动,侍卫押着多摩,卫琳儿和琪芬也跟在后头。多摩的房间就在马房附近,阎裂天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开始对窄小的空间进行彻底搜察,而后,他在棉被底下找到那条经常绑在魏舒云头上的浅蓝丝带,还发现一只魏舒云经常佩戴的银制水仙花耳环。事实再明显不过了,魏舒云的确背叛了他!

他的脸上是一片阴寒与凶残,体内噬血的那一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主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和舒云小姐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多摩简直快被这一团混乱搞疯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年何月得罪了琪芬,不知道她为什么用如此恶毒的诡计来陷害他,只知道他的生命正危在旦夕,极可能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也相信舒云是清白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卫琳儿站在魏舒云的立场为她说话。虽然不能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魏舒云无罪,但她绝对不相信她会做出背叛阎裂天的行为,像她这样善良可人的女子,怎么会和扯得上边?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发言,但是阎裂天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煎熬,被嫉妒愤怒冲昏得所剩无几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在他愿意付出信任,在他愿意接受爱情的时候,为什么最在乎的人要背叛他?早该知道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这个事件只不过再次印证他早已深信不疑的定律,只不过让他更彻底了解人性。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他几乎无力招架,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吗?”主人,饭菜又是原封不动被送回来,再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啊!“爱丽丝无奈地前来禀报,这几日阎裂天变得比往常更加可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大家能避则避,根本不敢招惹他。可是……关在钟楼里的魏舒云实在教人担心,只好硬着头皮来找他商量。”饿了她自己就会吃。“想以断食的方式打动他?别妄想了!”她不是要性格故意不吃,我好说歹说劝她吃了几口,可是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全吐了出来,我实在快被她吓死了,只不过关进去三天,她就已经憔悴得不像话,要是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她相信阎裂天到现在还爱着魏舒云,不然依他往常的性格,早该下令处死了,因此她刻意夸张病情,企图引发他的怜悯。”想死?没这么容易!找巫医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想到要用什么方式折磨她,她可千万不能死啊!“阎裂天口中说着残酷的话,其实心里正为她担心着,只是他绝对不肯向自己承认。

取得他的许可,爱丽丝立刻到村子里去找那个年纪一把却还健康硬朗的老巫医,自从爱丽丝退了下去,阎裂天就不断从窗户边盯着钟楼的方向发呆,完全出于无意识的自主行为,他比自己想像中来得在乎,心里一阵阵发急,表面上却完全不动声色。

他一直等着、一直等着,直到天色暗沉,才看见老巫医提着一大箱子药材往主屋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抵达宽敞的前厅,等着巫医前来报告诊疗情形。”我伟大的主人……小姐她……没事……因为害喜……所以吃不下东西……“老巫医气喘如牛地说着,走下那三十层高度的旧塔,又急急忙忙赶来报告,他这把老骨头可真吃不消。”她……怀孕了?“这倒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在听闻消息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激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是啊……恭喜主人,七个月过后……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了!“老巫医眉开眼笑,像是等着抱孙的慈蔼长者。”给我一帖打胎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可能另有其人,初初萌芽尚未成长的喜悦已经被怀疑与怨恨扼杀了。”什……么!打胎药?“老天,他没听错吧?主人他居然想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你再NFDC4`拢我就把你的项上人头砍了喂狗,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还不快点把药拿出来!“阎裂天语气冰冷地说着,那道阴寒的视线不断凌迟老巫医干瘦的身体,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颤抖着双手,由药箱里取出三份药材及一个小瓷瓶。”把药材加一小碗水,以小火熬上半个时辰,然后再加几滴瓷瓶里的药汁,就……“唉——他实在不愿意做出这等残害生命的行为,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容他拒绝。”你可以下去领赏。“阎裂天挥手撵走他,瞪着放在阶梯上的药材,他竟感到无比的……心慌!

见鬼了!对付那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他还需要手下留情吗?阎裂天下了阶梯,拿起药材之后转身走进厨房,他要亲手熬这一帖药并强迫她喝下去,他要向她证明,自己从来不曾受她吸引,从来不曾为她而改变,阎裂天永远是阎裂天,不是可以让她置于手心玩弄的废物,他一定会证明这一点!

半个时辰过后,一碗黑漆漆的药出炉了,阎裂天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将烫热的瓷碗攫在手掌心,而后,他一步一步走出主屋,走向那座废弃的高塔,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对她进行报复,如此一来,他严重受创的心也许会变得比较平静。

走在通往塔顶的曲折长梯上,阎裂天脚步不曾停滞,当他走完最后一阶,取出钥匙打开那道囚禁魏舒云的铁门,他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玄,你终于来了,你一定要听我说,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她仔细思考过滤曾经发生的片段,归纳出的结论是,他可能误会她与多摩之间有暖昧的关系,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才行。”你真是不够聪明,把柄被人逮住了还想矢口否认?你以为我的智商只有三岁小孩的程度吗?“阎裂天不屑地冷笑着,走进钟楼里的时候,将一身冰寒也带了进来。”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可以就这样判了我的罪?“还以为他是特地来听她解释,看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什么话都不必多说,把这碗药喝下去。“直接将药送到她面前,他不想听她编造一个个虚伪的谎言。”这是什么?“那碗比墨汁还黑的药,让她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魏舒云吓得整个人拼命往后缩,试图远离那刺鼻的难闻气味。”打胎药。“阎裂天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并将整碗药往前递。”打胎药?“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当真冷血到可以亲手扼杀自己的亲骨肉?魏舒云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她几乎不认得他了。”喝下去!“阎裂天冷酷地将碗凑近她唇边,硬逼着她把药喝下去。”不要!“魏舒云慌乱地挥舞双手,阎裂天一个不注意让她把碗打掉,墨黑的汤药混合着尖锐破碎的瓷碗残片,看起来更显怵目惊心。”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这个孩子绝对留不住的,你最好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话虽如此,但无可否认在瓷碗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当真松了口气,好像死刑犯在上刑场之前突然获得延缓处决的机会,虽然知道终究难逃一死,还是无法不为此而感到些微的心安。

魏舒云抱着膝头微微颤抖着,那副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疼。

阎裂天狠狠甩了甩头,使尽全力压抑自己不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不能这么软弱,不能再给她伤害他的机会。阎裂天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奔了出去,待在这里无疑是个致命的错误,如果让她再次影响他的心,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沉沉的铁门在他身后重重阖上,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如果爱情走到最后的结果是这般令人绝望,那么她宁可不曾爱过。心碎了,泪却流不尽,为什么她无法摆月兑情感的枷锁与阴影?在这寂寞的空间里,她的心正为逝去的恋情哀悼着,即使爱还没有完全消散,却也无力挽回只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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