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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响叮当 第十章

爱琴海湛蓝美丽,海天合一的景色让蓝佳菲望着它许久、许久……

来希腊度假的这段时间,她常常搭车来看蔚蓝的爱琴海,这里的美景的确让她心情轻松不少。

一名棕发的希腊妇人提着一篮刚采撷的迷迭香,两人擦肩而过时,新鲜香草浓烈的香气,令她忍不住回头一望。

妇人似乎察觉她的目光,驻足回首对她微笑。

「送你一束迷迭香。」

蓝佳菲在她的笑容下,伸手接过蓝色且柔软的香草。

「气味很特别。」

妇人听得懂英文,笑着回应,「它的香气能安定心神,所以它的花语是回忆、无法忘怀。莎士比亚曾写过,『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您牢记。』」

她涩涩一笑。她努力的忘却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怎么还可能牢记呢。

「知道吗,迷迭香被用在不同的场所,其代表的意义也不同,像在婚礼中被编织成头冠戴在新郎、新娘头顶上时,代表着彼此忠贞。」妇人又送束花给她。「以这一束花祝福你能拥有坚信忠贞的爱情。」说完,她缓步离开,身影消失在小巷弄尽头。

她收到希腊妇人的祝福,但她知道这永远不会实现。

忠贞的爱情,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应波多卡洛斯女乃女乃邀请,再度来到雅典,藉着景色调适心情,看看能不能看开一切,忘掉这段时间她和亚迪之间发生的事情;岂知她如意算盘打岔了,脑海中不时想起他吃瘪的蠢相,及老爱用他迷人的肢体语言、表情扰乱她的心。

他费尽心思接近她,不只想拉拢她的心,更企图把她变得有女人味。

他一旦真心追求女人,连她都抗拒不了啊,她意外短短的时间里,她对他的感情却像是经营好长一段时间般的深。

只是一想到他对她的指控,涌上心头的情绪竟是这般难受。拭去眼角的泪水,她缓慢的回到波多卡洛斯大宅。

正在准备晚餐的波多卡洛斯老太太走出厨房。

「菲儿,你回来了。」

「刚才在外头散步时,一位妇人送给我迷迭香,我把它再转送给你。」她将花束塞进老太太怀里,蹲拍拍在脚边撒娇的小猫。

「你知道它的花语代表回忆?」

「知道,所以这束花不太适合我。」

她站起身,面带浅笑走进厨房想倒杯水时,却发现亚迪正在里面。

乍见到他的刹那,蓝佳菲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甚至忘了该如何反应。

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佳菲……」

她连忙推开他,扬起手,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到他脸上。

亚迪一时错愕,头一回被人赏巴掌。

她冷着脸穿过客厅、走进二楼的客房,并且用力的甩上门。

「佳菲,请你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亚迪拍着门板喊着。

她把客房里的椅子、桌子全都移到门后面堵着,以防他冲进来。累得满身大汗之余,门外却一直传来他诚心的道歉,心一酸,泪水滚出她眼眶。

既然他来了,她也该离开了,毕竟那只猪脸皮厚如铜墙铁壁,又善用他的肢体语言,难保她不会又被他花言巧语所迷。

把心一横,她马上打电话向航空公司订机位,决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的视线。

***************

波多卡洛斯家今天来了好多人,连亚迪那对云游四海的父母,也在日落前赶了回来。

听说儿子追求一位小姐追得连连碰壁,今天跑过来求和还被赏了个巴掌,这是他们有始以来看过儿子最惨的一回,如果不赶来关心,这孩子要是一时想不开,那该如何是好。

消息一传开,惊动家族所有人,一半是来看戏,另一半是加入劝合的行例。

所以今天客厅可热闹了,全部人都在共商大计,看看如何帮失魂落魄的男子挽回佳人的心。

蓝佳菲把自己关在房里整个下午,整理好行李后,她决定趁他们一家子用晚餐时,再爬窗子溜走。

听到波多卡洛斯老太太吆喝大家用餐,她知道时机成熟了。

把椅子摆好,先将行李抛出窗外,再将床单及毛巾连接成的绳子固定,抛出窗外,可惜不够长,距离地面还有近一层楼的高度。

她使出所有力气翻过窗子,双腿发软、手在冒汗之际,她仍鼓起勇气攀住临时做好的绳子往下滑,滑到二楼与一楼间时,她已攀到绳子末端,整个人像块腊肉似的悬挂在半空中,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正当她鼓起勇气跳下时,一直定睛看她的小猫以为她在和它玩游戏,竟然跳到她肩膀上,害她吓了一跳,手一松,硬生生摔到地面。

她想爬起来,提起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发现她「又」扭伤脚。

铃铛再度失踪那一刻起,她就恶运连连,曾到雅典市区那位吉普赛妇人所开的店,想问她是否有解决之道,哪知道那家店关了,也没人知道她搬去哪里。

恶运一来挡都挡不住,连她想俏俏离开都发生意外。

蓝佳菲积了满肚子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她干脆坐在草地上,把脸埋进屈起的双膝间,低低哭泣。

她哭得十分投入,根本不知道一双多情的眼正在她旁边静静的凝视她。

「喵!」

小猫的叫声唤回她的注意力,她抬起泪眸,却瞧见被亚迪带到纽约的那只黑白相间小猫,头上绑了个红色蝴蝶结与它的兄弟站在一起喵喵叫。

「你怎么回来的?」她伸手帮它解开头上的缎带。

把它绑得像个礼物,是谁对小动物恶作剧,要是让她知道,一定不饶对方。

「我带它回来的。」他带它回来,是希望藉由动物博得她的欢心。

她转脸一瞧,见亚迪蹲在她身后,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下巴长满了胡碴,他看起来多了股落拓不羁的味道。

「你的脚没事吧?」光看那条以布接成的绳子在头顶上晃着,就知道她摔得不轻。

「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随即拿出放在口袋里的铃铛,呼唤那只黑白相间的小猫过来,把它叼到蓝佳菲面前。

铃铛又回到她手里。

她激动的拿起她的幸运物,仔细端详它,就怕是仿冒品。

「上回参加时尚宴会时,你不小心将它掉在会场里,我拾起它,把它送到饭店给你,却瞧见你和向兴隶先生有说有笑的一块进房,是我未经查证误会了你。」简单解释他误会她的过程后,他低头道歉,「佳菲,对不起、对不起。」

「伤害都造成了,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是爱你太深,醋劲才会这么大,我……对不起……」看她气成这样,亚迪只好更低声下气的求得她的谅解。

她双手抡成拳,冷声的说:「你知不知道你不信任的态度,对我造成很大的伤害,不是你说几句对不起、摆低姿态,就能得到我的原谅!」

那就是说他有机会喽。

亚迪不敢露出喜色,诚惶诚恐的低问:「那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谅解?」

「你不是有很多的红颜知己,干么对我这么低声下气?!这实在有损你大情圣的声誉。」绕在他身边的美人何其多,何必在意她这株草。

「我和凯蒂之间早断得干干净净,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解释到最后,他索性用吼的,仿佛心中极为不甘。

蓝佳菲感到好笑。「我又没问你。」就算他们有什么,那也是他的事。

「那你问啊!」

「你不是回答了。」他该不会被她激得精神状况出问题,变得反覆无常吧?

再说下去,她铁定跟着失控。

她想站起来,一时忘了脚扭伤,才站直身就痛得坐到地上。

「别乱动,你脚受伤了。」亚迪按住又要起身的她,鼓足勇气向她表明,「我爱你。」

「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很爱你。」要他说上几遍都行,反正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窃喜,似乎他之前所做的错事,全因这三个字不复存在。

但一想到这三个字他必定也时常对其他女人说,心里难免有不甘。

「谁晓得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亚迪脸色非常阴沉。他第一次对女人表白爱意,却换来这样的回答!

「除了你,我从来没和任何女人说过这话,你是我甘心把心奉上的女人。」善于察颜观色的亚迪,发现她不悦神色稍缓,决定加把劲软化她的心。「谁叫我爱得窝囊,提得起、放不下,根本没办法不爱你。」

干么说得这么感性,害她对他的不满又少一些。

「我的过去最令你反感,但我向你发誓,往后只爱你一人。」他极其小心的说着,再度表达自己的忠诚。

「哼!」

他将两只玩耍的猫拎到她怀里,利用动物与她拉近距离。

「我是真心爱你,并且诚心道歉,你别计较我的过去好吗?」

对她用情之深,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一个误会就把他折磨成这样,这种事一次已经够瞧,再多几回他肯定早生白发,心脏也没力承受。

她逗弄怀里的两只小家伙,随口回答,「你别说得我好像很会记仇。」

「这么说你原谅我喽?」

「你对我的伤害太深了,我不会那么快原谅你!」她板着脸说。如果轻易的原谅他,那不就突显自己心软的弱点。

得到她的回应,他松了口气,时间会证明他对她的真心,相信她投入他怀抱的日子不远了。

「我已经三十几岁了。」

「所以呢?」

「我想早点结婚。」

她放下两只猫,一手逗弄一只,惹得它们喵喵叫。

「想早点结婚就得快快找人选。」

亚迪听了,险些吐血。难道她听不出来他是在求婚吗?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爱她那么深,根本无法忍受往后的生命里没有她的参与。

「我曾经抱持不婚、游戏人间的观念过日子,但经过这个误会,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所以你必须嫁给我!」对付蓝佳菲这种女人别太含蓄,否则难保她跟你装蒜。

「我还没原谅你,你就要我嫁给你?!」

被心上人求婚,说不开心是骗人的,但哪有人感情发展这么快?!

为什么他老是出师不利?

他懊恼看着逗弄小猫的蓝佳菲,知道这两只小动物揽尽她所有宠爱,一时醋劲大发,倾身吻住她的柔唇。

这一吻可吻出蓝佳菲的兴趣。他这个吻感觉起来是属于饥渴型的,深入的探索着,她好奇的现学现卖回应他,完全不知道她的举动点燃起他禁锢多时的。

亚迪赶紧拉开彼此的距离,喘着气抚平心绪。

他、他……差点被她吞了。

纵横情场这么久,他头一回遇上掌控不了的女人,蓝佳菲铁定是他生命里的克星。

「这个吻很棒。」她满意一笑,初吻能这么美好是个不错的经验。

这赞美满足他男性的自尊,宠爱的揉揉她一头乱发。

「往后有空,我们可以分享甜蜜的吻。」

「那我也可以找别人试看看喽。」蓝佳菲恶作剧的说着。

「你休想!」亚迪气黑了脸。「有我在,你别妄想有其他男人敢接近你。」他受不了别人碰她,那会逼他发疯。

「我这副模样,除了你,还有谁会看上我?」她老实的说着。

他巧妙的将两只碍事的猫拨开,再度倾身啄吻她的眉心。

「只要你肯打扮,穿上裙子,一定迷死全天下的男人。」多少夜里他都梦到她穿女装的样子,好想亲眼看看她精心打扮后,会是何等迷人模样。

「谁说打扮一定要穿裙子?!」她对这件事抗拒到底。

老妈及老姊念了十多年都无法说服她,他更不能!

「佳菲……」

「再说我揍人。」

唉……佳菲崇尚暴力,他是无力改变她这种大剌刺的个性了,只盼往后在他薰陶下,她能有气质点,当然,看她穿上裙子是他的梦想,他绝不轻言放弃。

「你们两个还要谈多久啊?我们都饿着肚子在等你们耶!」亚迪的母亲戏看够了,吆喝他们赶快进来吃饭。

儿子挽回心上人的心,看来她差不多该准备婚礼了。

蓝佳菲这才发现波多卡洛斯家的人,全都挤在窗子边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刚才他吻她的画面,不就——

她尴尬的捂住瞬间蒸红的脸。

「我们马上就进来吃饭。」

亚迪说完后,忽然把蓝佳菲腾空抱起,她紧张的环住他颈项,以防摔下去。

在众人的欢呼下,他就像位抱着新娘的新郎,喜形于色的将宝贝抱进屋里。

***************

今天是波多卡春夏服装发表会,每个来看展的人手上都有目录,上头的照片全出自蓝佳菲之手。

自从上回她为波多卡拍摄的秋冬新装目录上市后,好评不断,所以波多卡下一季的作品也由她操刀。

这回走伸展的有一半是英美法名模,还有几位来自台湾的模特儿支援;她们都是蓝佳菲的姊妹淘,因为她和亚迪的关系,让她们有机会登上国际舞台,令她们雀跃不已。

在绚丽的灯光下所有模特儿依照之前排练,胆大心细走上伸展台,展示服装。

然而,后台可就不平静了。

「小柔,你怎么了?」来后台协助模特儿的蓝佳菲,看着小柔一脸痛苦的坐在椅子上,迟迟不肯换装。

「佳菲姊,我来会场途中不小心扭伤脚。」她可怜兮兮的说。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一时间两人都慌了,还好在后台打理一切的亚迪这时走了过来,了解状况后,看了小柔好一会儿。

「她的脚受伤,就算勉强走秀也没有美感,可她要走的部分,所有模特儿都要上场,没人可以替代。」

「那怎么办?」

亚迪故作沉思,再看向一脸着急的女友。

「有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

「我一定帮。」她不能让小柔的模特儿生涯毁于这一战。

「既然你答应,那就好办。」他拍个掌后,两位提着工具箱的女人立即来到他面前。「玛丽、珍妮,先把蓝小姐的头发整理一下,再修眉、上妆。」

两人领命后,按着蓝佳菲坐下来,左右打量完,再从工具里拿出夹子及剪刀,快乐的修整她一头乱发。

「干么啦?」她挣扎着,却被亚迪按住不能动。

「你头上的杂草要整理。」说完,她的头发已经剪好了,珍妮拿出陶瓷热板,在她哀哀叫声中把她的头发拉直。

为了见证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半年。

今天在她朋友协助下,逮到机会把她改头换面。

珍妮好不容易搞定她稻草般的头发,亚迪示意助理把衣服拿过来。

「请各位帮忙把她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协助她换上这件衣服。」说完,他礼貌的到外头等待。

蓝佳菲身上的衣服在众人七手八脚下,一下子就被扒光,她双手遮着胸,脸儿有点嫣红,虽然都是女人,但她从不曾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

原本脚受伤的小柔,脚痛似乎好了,兴致勃勃的在她身旁打转。

一团混乱中,她终于把衣服穿好。

那是一件以轻柔色调搭配细致雪纺纱的连身裙。它融合了东方古典风格,日式设计剪裁,加上取材自你我身边自然界的印花图样,印在丝绸的质地为女性增添几分浪漫风情,也充分展现出女性躯体的完美曲线。

所有人都哇了一声。

「我这样很可笑吧。」蓝佳菲愁眉苦脸的说着。

「只要再上个妆,你会变得更美。」

小柔兴奋的冲上前,熟练的帮她扑粉,其他人不是帮她画眼影就是点口红,迅速打理好后,她们相当满意自己的杰作。

「亚迪先生,你可以进来了。」

当他掀开布帘,瞧见蓝佳菲那美丽的模样,顿时感动得想掉泪。终于让他看到了!

「快换你上场了,来,把这双高跟鞋穿上。」平复激动心绪,他拎高手上的白色鞋子。

「我换上裙子已经很委屈,你还敢叫我穿高跟鞋!」她尖叫。

据她目测,这双鞋的跟少说也有四公分,她没穿过高跟鞋,走上台时一定会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亚迪蹲,亲手为她穿上高跟鞋。

「灰姑娘,请把脚抬高,让我帮你服务。」

她不耐烦的撇撇嘴,才把脚稍微提高。

看在别的女人眼里,皆相当羡慕蓝佳菲的好运。

亚迪自从发誓今生只爱她一人后,昔日的公子摇身一变成了深情汉,工作之余不忘关心心上人,光看他半年出入台湾三十次的纪录,可见他爱得有多深。

这半年多来,他求了好几次婚,蓝佳菲却只是笑笑不答腔,不只让他感到无比挫折,也让波多卡洛斯家族的人很着急。

事实上,她是故意的。

她心里清楚,要想抓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先决条件是不能让他太放心。

「反正你是走最后的,我就陪你上伸展台。」不容她拒绝,他已经拉着她到布幕后,他看着一脸紧张的她。「有我在,你别紧张嘛。」

「你不是不爱露面?」

「为了你,我只好破例了。」

蓝佳菲也不是笨蛋,当然明白她被他和姊妹们给——设、计、了!

「你干么设计我穿裙子、走台步?」

「我早就想看你穿我特别为你设计的裙子。」如果不使出这一招,以她固执的个性,真不晓得何时才能看她这么漂亮的模样。

「回去你就惨了。」

「我买了手铐,你可以把我绑在床上体罚我。」这种处罚他会受得心甘情愿。

她蓦地脸红。「变态!」

「但你喜欢啊。」亚迪不再逗她,牵着走得很小心的蓝佳菲走上伸展台。

鲜少露面的他一踏出伸展台,立即成为镁光灯捕捉的焦点。

蓝佳菲面容僵硬,内心紧张极了。不习惯穿高跟鞋的她,一个不小心前脚绊到后脚,就要在众人面前跌个狗吃屎——

说时迟、那时快,亚迪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免于在众人面前出糗;可是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掠过,他和家人都在等她点头嫁进波多卡洛斯家,或许他可以藉由与论的力量,逼她披上婚纱。

蓝佳菲察觉他眼里流转诡异光彩,就知道他接下来一定有什么惊人之举。

「你别乱……」

她话还没说清楚,他就低下脸,给了她热情一吻,并把藏在口袋里的戒指当着大家的面套进她的无名指里。

当天晚上,模特儿与当红设计师亲吻、求婚的画面,在国际媒体的传播下,以最快的速度传送到这个世界上每一处角落。

这下子,她不想嫁他,恐怕很难……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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