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休妻夜 第九章
第五章
“该死!”
恼火的将桌上茶具全数扫至地上,封竞天气愤的重重坐在椅上。
他该死的满脑子全是绦岚秋那女人依偎在邵清凡身边的画面,刺目得让他心绪杂乱,怎么也静不下心。
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可恶至极的女人,凭什么让他这般心烦?凭什么占据他所有思绪?凭什么?
他想不透,且愈想就愈是心烦,最后只能恼怒的来到侧门,像个呆子一般等着。
听着打更的声响,他从二更等到三更天,再从三更天等到近四更,原本闷烦的情绪更加不悦,就在他耐性即将用尽之际,门外终于传来马车声,没多久,他听见绦岚秋轻柔的嗓音。
“邵公子,今夜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这笔生意定是谈不成。”绦岚秋诚心道谢。
邵清凡不知从何得知她今夜要和徐老板一行人上万花楼谈生意,不由分说硬是要跟,她本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牵扯,但今夜若不是有他替她挡下不少酒,她恐怕无法顺利把买卖谈成,更无法清醒的离开万花楼。
这点,她是真的很感谢他。
略带酒意的邵清凡扬起笑,凝望着她在月光照射下更显晶莹透亮的绝美脸庞,痴迷的说:“若绦姑娘真想向邵某道谢,邵某只求给我一个追求姑娘的机会。”
他不介意她是下堂妻、不介意她已非完璧之身,他喜爱的是她的聪颖、她的温柔、她的才情,世人的道德标准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闻言,绦岚秋一怔,美眸有着无奈,“邵公子,我想我已和你说得很明白,你我是不可能的,外头多得是比我美好的女子,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那日她说得很清楚,就算封竞天不要她,她的心依旧属于他,这辈子不可能再给任何人,要他对她死心,那时他虽没多说,却也干脆的离开,她还以为他早已死了,没想到……
“如同你所说,我的心也已给了你,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给别人,你已是自由之身,为何不给自己一个得到幸福的机会?”邵清凡不放弃的追问。
她被问得怔然,久久答不出话。
是啊,她为何如此坚持?封竞天摆明了厌恶她、嫌弃她,或许在他心中也只有紫嫣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那她又何必如此死心眼?
她明明都知道的,但她就是无法放弃,这份情感从她十二岁初见大她五岁的封竞天便已存在,每见一次面就心动一次、每说一次话对他的感情就更加浓厚,那时的他,对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疼爱,就算是爱屋及乌,对她而言,那一点一滴美好的回忆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如同她对他的感情。
粉唇因想起那段回忆而微微弯起,她的眼神闪烁着无比的坚定。
既然放不下,她又何必强迫自己放下?就算他不爱她又如何,只要能看着他、与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就足够了,她不会要求太多。
想通了、明白了,她笑得更加灿烂,扬起螓首,温柔却十分坚定的说:“我不能,就算知道这是我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束缚,我也甘之如饴。邵公子,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所以我从不勉强,你不能要我放弃我的执着,相对的,我也无法逼迫你,但我得清楚的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就别再提起这件事,否则我再也不会见你。”
绦岚秋的倔强及固执邵清凡是见识过的,知道她说到做到,不禁暗叹口气。
或许是他太心急了,不过他相信,只要时日一久,她就会被他的诚心感动,现下他只能要自己别太操之过急,免得真把人给吓跑了。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提起。”他露出一抹苦笑,却忍不住看她那抹粲笑看到痴迷。“但这需要一点时间。”
“我相信邵公子是聪明人,一定能做到。”绦岚秋朝他欠身,“夜深了,多谢邵公子今日的陪伴,那么岚秋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邵清凡点头,目送佳人离去,直到大门阖上,他才放心离开。
累了二仪,绦岚秋一双眼皮早已快撑不住,揉着酸涩的双眼,她凭着感觉往观月阁走去,没想到才走没几步,胳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往墙角拉去。
她吓了一跳,正要大喊,封竞天阴沉的脸庞却在下一刻映入眼帘,阻下她惊惶的叫喊。
“你晓不晓得现在是几更天了?”他寒着声问,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多像是质问妻子为何晚归的丈夫。
“我……”她仍有些惊魂未定,傻傻的看着他,答不出话。
“四更。”他的语气更寒,“和男人在外头厮混到四更天,你可真行!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不干脆别回来了?”
一番话像兜头冷水,冻得绦岚秋蓦地回神,她咬着粉唇说:“我是去谈买卖,并不是……”
“是谈买卖还是谈情说爱?”
他狭长的眼眸里满是醋意,但气头上的封竞天没发觉,夜色昏暗,看不清他表情的绦岚秋也没发觉。
“我……”
没给她辩驳的机会,他又极尽讽刺地道:“你的邵公子可真是痴情,明知道你是别人穿过的旧鞋,还将你视为珍宝,不惜陪你上青楼当你的护花使者,怎么,你究竟答应他的求爱没有?若是答应,趁早告诉我,我好命人替你打包行李。”
隔着扇门,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不甚清楚,但邵清凡对她痴狂的告白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尽收耳里,那让他更加烦躁,说出口的话也就更难听。
绦岚秋俏脸发白,再也忍不住的冲口而出,“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希望我走,是吗?”
她的要求不多,只想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一年,而今也不过剩不到半年的时间,难道就连这么一点奢求,他都无法容忍吗?
“难不成你认为我会喜欢你?”他嘲讽的反问,嗤笑着,“绦岚秋,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像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一辈子都别想当我封竞天的妻,更别想我会喜欢上你,让你住在这已是极限,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搭男人回来,我可没办法容忍。”
“我说过我没有勾搭任何人!”她也恼了,恼他硬是强压莫须有的罪名在她身上,更恼他看轻她对他的情感。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凝视着她气红的双颊,他变本加厉的又说:“若不想我把你和万花楼的妓女一样看待,就管好你自己,别老做些伤风败俗之事,要不就别再搞那些欲迎还拒的把戏,赶紧巴上邵清凡,省得你的邵公子反悔,到时你就后悔莫及了。”
听着他一句比一句难听的污蠛言语,绦岚秋强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接着一滴,滑下她苍白的脸庞。
见她落泪,他的心蓦地一缩,却仍是咬牙说:“哭什么?我有说错吗?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人要就该偷笑,别再浪费时间,若有需要,我还可以代替你爹当你们的主婚……”
再也听不下去,她忍无可忍,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终于打断那一句句令她心碎的话语。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封竞天眯起双眸,危险的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泪颜。
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她哑声说:“别看轻人……别让我恨你……”
双眸一黯,他突然倾身,吻住被她咬得几乎要渗出血的唇瓣。
绦岚秋瞬间瞪大美眸,愣了会才想到该挣扎。
“不……放开我……”她想躲,却躲不开他霸道且粗暴的唇。
她不是万花楼的妓女,他怎能这么对待她?
但封竞天却不放,他知道不该碰她,但他却抽不了身,在吻住她的那一瞬间,
他就已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
他放任自己掠夺她软女敕的唇、侵略她芳香的舌齿,恣意且贪婪的品尝着她的甜美,此刻的他不再想着她是多么可恨的女人,他只想顺从身体对她的渴望。
他要她。
蓦地弯身将她抱起,他笔直朝自己的寝房走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她更加惊慌,“你想做什么引快让我下来!”
“怎么,邵清凡可以碰你,我却不行?”一想到她与邵清凡并肩而立的画面,混杂着怒火,让他浑身紧绷。
“你在胡说什么!”绦岚秋气得浑身发抖,却挣不开他铁一般的箝制,“快放开我!”
“我偏不放,你能奈我何?”抿着唇,他踹开房门,空出一手反手落锁。
见状,绦岚秋更是刷白了脸色,还未反应,人已被他扔上床了。
她慌乱的想逃下床,但他却不允,高大的身躯挡在榻边,满是的俊眸直勾勾的凝视着她,哑声说:“都敢趁我酒醉爬上我的床,现在才害怕,不嫌太晚?”
无法逃开,她只能拚命的往床角缩,“竞天哥,我求求你别这样……”
她爱他,但她不希望他只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对象,她要的是他的真心。
封竞天不语,手一扬,掀去她的冠帽,让她藏在帽里的一头青丝披散而下。
她那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让他心一动,眼神更沉,不禁动情的伸出手,抚上她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庞。
他的举动让绦岚秋的心猛地一跳,原本抗拒的心情也因他这温柔的触碰变得薄弱。
望进他的眼眸……仿佛时间从未流逝,她头一次见到他,他就是用如此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两人就这么深深的对望着,最后,不知是谁先吻上谁,等绦岚秋回过神,她的唇已再次被他灼热的唇覆上,唇齿间全是他的气味。
像这样与他相拥、像这般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像这样被他温柔呵护的吻着……这一刻,她真的盼了好久。
若说她还有挣扎,也在这一瞬间全数消逝。
这气氛太旖旎、太暧昧,最难得的是,这是唯一一次,他对她没有污辱、没有讽刺,而是单纯的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他拥抱的女人。
封竞天不晓得自己怎会如此失控,失控到想要一个他厌恶的女人。
但他却抗拒不了,一碰上她软女敕的肌肤、一吻上她柔软的双唇,他突然像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那么的痴狂贪恋,怎么也放不开她馥软的身子。
他轻解完全遮去她曼妙曲线的宽大衣物,露出姣好的身段。
……
瞪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床铺,封竞天可没傻得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春梦,就因为不是场梦,他才会忍不住懊恼的低咒,“该死!”
他失控了,彻底的失控。
他明明不该碰她,然而他不仅碰了,还一次又一次,像个需索无度的年轻小伙子。
这让他气恼,却又偏偏是事实。
他爱的人明明就是绦紫嫣,然而他却为了绦岚秋和别的男人外出而气恼、为了她可能答应另嫁他人而烦躁,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想承认,然不知何时开始,他的脑中已满满的全都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占据了他的思绪,甚至让他想不起紫嫣的笑颜……
疯了,他真是疯了。
气恼的爬着发,他起身下榻,离开充斥着绦岚秋气息的床铺,唤来下人替他打来一桶水。
直到冰凉的冷水泼洒在脸上,他的脑袋才稍微清醒冷静。
不!他绝不允许绦岚秋那心机深沉的女人左右他的情绪,昨夜只是因为他太久没碰女人才会发生的意外,从今日起,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打定主意后,他快速的梳洗、穿戴整齐,准备上观月阁一趟。
两人一夜欢爱,绦岚秋却趁他熟睡时离开,这点他怎么也想不通。
她不是一心想赖上他、当封家的主母,怎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还是说……她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怀着满腔困惑的他,打开房门打算去找她问个明白,却在门外过上有事来禀的小厮。
“爷。”
“有事?”他问。
“外头有位凝姬姑娘,说有事要找您。”
“凝姬?”封竞天俊眉微拧,凝姬会有什么急事找他?他沉声又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小厮摇头,“没,那姑娘只说有急事要找您,一大早就在大厅候着,因为爷还睡着,小的便没将您叫醒。”
这话让封竞天俊眉拧得更紧,思索了会,才转身往大厅方向走去。
他曾欠凝姬一份情,她今日来找他,想必是为了讨那份情而来,即便他认为质问绦岚秋一事对他而言较为重要,却不得不先缓下。
来到大厅,他尚未出声,等候许久的凝姬一看见他人,眼泪便扑簌簌的滑落。“封爷,你一定要救救凝姬……”
封竞天略感不耐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凝姬含着泪水,哽咽的说:“昨夜……昨夜封爷突然离开,凝姬认为是凝姬服侍得不够周到才惹爷不高兴,连衣裳都没穿妥便跟着冲出房门要找爷,谁知……”
凝姬俏脸一白,好不可怜的环着双臂,浑身颤抖.那模样任哪个男人看到,都会立即心疼的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呵护安慰,可惜她眼前之人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
“说重点。”他冷声说,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他丝毫不带怜惜的语气让凝姬俏睑微变,却没表现出来,而是哑着嗓续道:“万花楼那夜来了个男人,据说是关外来的恶霸,谁都不怕,就连衙门也拿他没辙,那人一见到凝姬,就想强掳凝姬当他的小妾……”想到昨夜那恐怖的经历,她忍不住再次颤抖,咬着唇,害怕的又说:“好在嬷嬷连夜让人护送凝姬出万花楼,嬷嬷还说,要凝姬暂时别回去,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那人回去关外,她再派人接凝姬回去……”
听到这,封竞天再也抑不住不耐,拧眉说:“重点究竟为何?你难不成是要来和我道别?”
他与她的交情,恐怕还没好到需要道别的地步。
“不!”凝姬忙摇头,有些难以欧齿的开口,“凝姬是想……能不能求封爷收留凝姬,让凝姬暂居此处……”见他变了脸色,她连忙又说:“凝姬保证绝不会给封爷添麻烦,凝姬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会来求封爷,请封爷帮帮凝姬。”
“你的恩客难不成只有我一人?我记得九王爷与你似乎交情匪浅。”
照理说,她要避风头,应该是去找有意纳她为妾的九王爷,而不是他,他与凝姬才见过不到五次面。
听他提起那又老又胖的九王爷,凝姬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但很快就掩下,楚楚可怜的说:“封爷,你也知道九王爷有个善妒的妻子,凝姬若真到九王爷那,恐陷有命去无命回,封爷,请你看在凝姬曾帮过你的分上收留凝姬吧。”
封竞天有恩必报,即便她帮的忙微不足道,她也有把握他会还她这份情。
果然,一听她提起人情,他顿时俊脸微沉,却也不再拒绝。
“就两个月,两个月一到,你就得离开。”
凝姬一听,欣喜的忙道谢,“多谢封爷,封爷的大恩,凝姬没齿难忘。”
“来人,带凝姬姑娘至东厢房。”吩咐完,封竞天一刻也没停留,转身就往观月阁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凝姬这才收起娇怜的模样,美丽的眼眸满是深沉,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