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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狂徒梁上妻 第五章

杨清风一直锲而不舍地追查着绫琦的下落,但结果均落空了。他不仅在下人面前拾不起头来,更是受尽了李聿芳的奚落嘲讽,那股郁积在胸臆间的怨气简直无处发泄,间接的更加深了他寻仇报复的心态。

另一方面,他也没放过曾经让他难堪丢脸的石韦之动向,铁定要回报他那次遭到羞辱之恨,因而在找寻绫琦的同时,他也派人从各个角落查寻他的踪迹。

“报告总管,依据我在各地的调查结果,那个叫石韦的是一个四处行船的流浪人,“怀香苑”的甄隶儿,即是他的老相好。不仅如此,我还听说甄隶儿对他用情甚深,只不过一直抓不住石韦飘泊的心。”他的得力手下陈谅回报道。

“甄隶儿。”杨清风眼神半眯,带着滢笑说:“她美吗?”

““怀香苑”的花魁,您说不美吗?”知主习性的陈谅,极力附和地说着。

“那个石韦也不知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竟会有个那么美的老相好,还那么的痴情对待他,呸!糟蹋美人心啊!”吃不到葡萄的杨清风,非常不屑的冷着脸,鄙夷的表情中有着浓浓的护意。

“您既然有兴趣,何不将她接收过来。”

“那家伙用过的东西,我不要。”明明巴望着流口水了,他还佯装成那副挺有骨气的样子。唉,矫情虚伪!

“她可不是普通的美哟!夫人与她相比还略逊一筹呢!”陈谅坏坏地勾起眼角,表情暧昧不堪。

“哦,是吗?”这句话倒挑起杨风的兴趣,就见他枢揠鼻孔,露出一道令人发指的笑容。

李聿芳虽已年近三十,但仍风韵犹存,这也是他为何情愿匍匐在她脚底下听命行事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他也有着吞下夏家产业的野心,跟着她,他成功的机率就增强了许多。

只不过这女人最近老是对他疑神疑鬼、颐指气使的,害得他不仅满月复怨气无处发泄,每天还得承受一个个应接不暇的窝囊气,简直背到家了。

看来,他是有换换口味的必要。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替您安排安排,而且我认为甄隶儿与石韦的交情也许不只于如此,她或许知道他除了到处行船外,总该还有个落脚处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顺便套套她的话?”

他瞳孔一缩,瞳眸焦距处凝成一点点的陰森光束。

“能这么做岂不更好,一举两得。”陈谅好整以暇的笑说道。

“奸吧!那么这事就交给你了。除此之外,有没有那死丫头的下落?”

说起绫琦,杨清风的眉头全又纠结成一块了,说也奇怪,他这阵子紧追不舍的追查,她没理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呀!

陈谅扯扯腮边长毛,淡淡的说道:“我怀疑小姐或许已经和那小子一块儿跑了。”

“你是指石韦!怎么说?”杨清风眼神陡地一亮,若这猜测真的属实,也就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凑巧得很,刚刚找到小姐曾寄宿的那间客栈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竟发现在那房间的屋顶天花板上暗藏玄机。”他暗暗得意道。

“哦,快,快说来听听。”

这消息可带给杨清风莫大的惊喜;要是能就此揪出那丫头的藏身处,他便可在李聿芳面前扬眉吐气,继而想博得她的信任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那天花板上有个大洞,正好是通往隔壁石韦的房间,你说这玄不玄?石韦有没有令人怀疑的地方?”

杨清风猛然一击掌,“难怪!那天他怎么也不让我搜他房里,还处处跟我作对,真是把我气极了。”

“所以,这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陈谅邪气不已的睨着他。

“好,就针对这个疑点,我们得赶紧找出石韦的落脚处,现在可不是一石两鸟了,而是大小通吃,哈……”在杨清风的唇际扬起一抹麻木不仁的笑意。

“那属下这就去安排您与隶儿姑娘的会面。”

陈谅极其聪明地猜出他的想法,也难怪他会得到杨清风特别的重视与喜爱了。

“怀香苑”内楼亭舞榭、余音缭绕,纠缠住每个在场男人的心,然大伙的目光全集中在一位艳若桃李的红粉佳人身上。

她悠扬轻盈的舞姿彷若彩蝶般恣意翻飞着,不点而朱的唇上总是绽着清浅的微笑,而她的一颦一笑更是激得许多男人陶醉其间,大家莫不期待着她的一亲芳泽,不知哪个幸运儿是她待会儿“钦点”中的夜渡客。

她就是名闻千里的“怀香苑”花魁甄隶儿。

“舞得美极了,再来一曲吧!”

众人的欢呼声不绝于耳,酒酣耳热的同时,大家部只愿沉浸在这片刻的声色享受之中。

“隶儿多谢各位大爷的赏光,但隶儿累了,能不能就舞到这儿呢?”她柔媚的撒娇软语,简直就像蜜糖般,酥软了在座男人的身躯。

“那就不用舞了,谁要咱们的心肝宝贝隶儿累了呢?来我这儿歇会儿,喝杯酒润润喉吧!”一位大爷忙不迭地奉承着,多希望待会儿能被她看上眼。

“美人儿,来我这儿吧!我这可是陈年花雕,绝不会虐待了你的小喉咙。”另一位也不甘示弱的说。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这坛女儿红是假的似的。”

“本来就是,上品和劣品还需要比吗?”

“你这家伙,找死啊!”

瞬间在七嘴八舌中,大伙都掺上那么一句……“隶儿姑娘,别理他们,爱吵让他们去吵,来我这儿吧!放心,我很会怜香惜玉的。”其中一人滢笑道,那模样不用看,光听声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各位大爷,你们再这么吵下去,教隶儿怎么抉择呢?干脆今儿个就免了吧!”每次唯有拿出“罢工”这一招,方能制止这样无秩无序的场面。

果然,瞬间鸦雀无声,仿佛刚刚那股嘈杂的声音均是空袕来风,隶儿妩媚万分的掩嘴一笑,“这才乖嘛!”

她敛起笑意,丹凤眼瞟过他们每个人,众人正襟危坐,知道此刻是注定有没有雀屏中选的开键时刻。

她丰姿款款的走下阶梯,娇艳的身子迎风摆荡的绕过他们每人之间,那股一扫而过的兰花香味,几乎薰例了他们的神智,就差嘴角没挂上一串口水罢了。

唉,男人本性!

当她走过一个坐在右前方,从一开始即目不转睛盯着她瞧的男人身边时,她驻足了。

隶儿大胆的将她的玉臂绕过那男人的后颈,更在众人的惊呼与垂涎中将那人的脑袋深深按在自己的双峰间,俯在他身上,嗲声嗲气的说着,“这位大爷,打哪儿来的?就你吧!”

蓦地,四周响起一阵阵失望的叹息声!并在老鸨的招呼下纷纷离座,独留下隶儿与耶位幸运的男人。

杨清风手抚她的细白手腕,托住她的脑袋往怀里一带,就着她的耳轻轻说着:“幸好你没忘记,这一夜可是我花大把银子买来的。”

“一万两银子是值得隶儿一夜的。”她对自己的美貌非常自得的说着。

“石韦每每与你共度春宵,他付得出这笔巨款吗?”他意有所指的画过她雪白的胸线,语气暧昧不明地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隶儿跳离他的身躯,眼含警示的意味。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儿不平衡罢了。”他又一把将她拉回身上,粗鲁的覆上自己的唇。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你认识他?”隶儿收回自己的唇,怞空吐露着。

“我嫉妒他。”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那忿然的脸。

“因为他比我有女人绿,而且不用花钱,自然有女人奉上身体。”他望着她,眼底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恨意。

“你是在讽刺我吗?”她眯起眼,想与他保持距离。

“我只是劝你,像他那样飘泊不定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如跟着我,我保证给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凝着笑意,眼光不规矩地逡巡着她的全身上下。

“我的事你不用管。”她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必呢?他现在可是带着别的姑娘搭上画舫逍遥享乐去了,你又何必在意这种男人。”杨清风设下陷阱,慢慢引诱地不自觉的跳进去。

“你说什么?”隶儿不相信!她所认识的石韦不可能只钟情于一位姑娘,他的画舫也未曾有哪个姑娘能幸运乘坐的。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落脚处,咱们可以一块儿去找他俩,你的目标是石韦,而我的是那姑娘,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那姑娘是谁?与你又有何关系?”

隶儿亦非泛泛之辈,她小心谨慎的防卫着杨清风。

“她是我们夏府的千金,我乃奉主人之令将她抓回去。怎么样,这笔交易考虑得如何?”他随意扯了一个天经地义的理由。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她旋过身背对着杨清风,正在深思熟虑他话中的可信度。

的确,除了“风城五杰”外,石韦从不对任何人道出有关“琉湮岛”之事,而隶儿之所以知道,乃是在去年的某一天,石韦在她这儿醉得不省人事,于是她在为他宽衣时,基于好奇,偷偷翻了他的衣袋,这才发现有一封署名他姑姑的传书,上面提及了他从小生长的地方──琉湮岛。

只不过,琉湮岛究竟在哪儿?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杨清风由她明显下安的脸色看出她在说谎,“你可以不说实话,但千万别忘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事很虽说,说不定等你想说的时候,石韦已爱上咱们家小姐,不再在意你了。”

他的确非常懂得如何挑拨一个人的情绪。

“你……好,我说。”

终于拗不过她对石韦的爱意,也无法想像她完全失去他的后果,于是她趋向前,就着杨清风的耳边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尽诉了一番……

“琉湮岛──嗯,很好。不管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个名称就好办多了,我一定会把它揪出来。”杨清风走向她,眼神暧昧的卸下隶儿的半透明披肩短纱,“这么美的肌肤,今晚势必要有人爱的,”

他轻轻啃啮着她的玉肤滑脂,“把所有事都撇到一边吧!现在此刻只有我们两个。”

不愧是风尘女子,隶儿也马上融入他所给予的激情中,整个人攀上他的肩,尽情挥洒着纵欲下的汗水。

再过一天的行程就可抵达琉湮岛,凑巧在这个时候,石韦正好接-宁风的传书,上面将绫琦的身世与家庭背景均调查得很详尽,原来她是镇江夏府夏怀德之女,自幼因其母生她时难产过世,而遭到不平的待遇。

她姓夏,当初石韦就曾怀疑她与夏家的关系,只是她那双粗糙的双手一直阻碍了他这方面的想法,原来她承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他并非刻意想调查她的底细,只是既然爱她、在乎她,他就不能完全处于懵懂无知的状况,再说,她一再的隐瞒也引发起他想一探究竟。在了解了她的无奈、她心中的痛后,他才能对症下药,解除她内心的隐忧。

“就快到琉湮岛了,算了算,我也将近半年没回来了。”

看见绫琦站在甲板上,望着无垠的海面,石韦笑了笑,靠近她说道。

“你是住在那儿的?”不仅他好奇她的成长,她也一样。

“不错,我是在那一片风光秀丽的岛上长大的,也应该说是我姑姑带大的吧!”说起往事,他眼瞳微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处。

“她还在岛上?这么说船主也是那岛上的人-?”

“你说船主嘛!他是岛上的人没错。”他没说谎,他就是船主嘛!“而我姑姑,她一直都住在岛上,她为了我终生未嫁,我已把她当成自己母亲一般尊敬。”这也是为何他每隔半年必回岛一趟的原因。

看看她老人家,确定她身体安康,他才能放心的再去从事他四处飘泊、惬意自在的旅游生活。也幸而岛上有父亲留下的产业,这让姑姑的生活不虞匮乏,而石韦也雇用了几位忠仆与丫鬓在岛上陪伴着她。

绫琦诧异万分的看向石韦,这世上有这般重情重意的亲人还真难得,想想自己,唉!她该值得庆幸的是和父亲之间的恩恩怨怨已消除,她不该一直活在过往,要面对以后才是。

“她一定是个非常慈祥的女人。”绫琦称羡不已,此刻她突然想起了女乃娘,不知嫂嫂可有为难她,她安全抵达她弟弟那儿了吗?

“想家了?”石韦敏锐地发现她的落寞。

“我……”她欲言又止。

“放心,总有一天,你会回到镇江的。”他会带她回去的。

“你又在挖我的话了,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她防御性的回过头,害怕他那双能洞烛一切的眼睛。

“关于你的一切。”虽然他已清清楚楚了,但他依然希望能由她口中说出。

“我乏善可陈,没什么好探究的。”她自孜保护得非常好。

“为什么说到这种话题,你总是表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我就那么难以信任吗?”他好笑的瞅着她肃然的脸色。

“我知道我不该,可是,我不能不对每个人都提防。”

她身受父亲重托,身上又带了那么重要的一样东西,再加上杨清风穷追不舍的想捉到她,无形中,令她对所有人产生了戒心。

“放心,我不会想从你身上拿走什么的。”他撤唇一笑,意味深长的暗示她。

“你知道了?”她大大地住后退离石韦一段距离,眼神中有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困惑与烦恼。

“我想,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他并不想欺骗她,或许会因此惹来她愤懑的情绪,但不突破一个人的心防,不下猛药是不行的。

绫琦结结实实地又吓了一跳,她脸上交错着复杂的神情,难以想像的问着:“你调查我!为什么?”

“你说呢?”石韦心想:除了关心,还会有什么?

“我不敢想。”她伤心地猛摇头,一直不愿往坏的方面去揣测,但他的行为让她莫名的害怕与不信任。

“我到底哪一点让你这么的排拒在心灵之外?”石韦告诉自己,今天他非得弄清楚她的心不可。

“我也曾过过穷人般的生活,我能够体会穷人的心态与渴望。”她回答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大脑转了半天,石韦终于搞懂了一点眉目,“你以为我对你是有企图的?”

“不是我,是我身上的东西。”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钱吗?”他嗤冶一笑。

“你不要侮辱我!”她猛烈地摇着头。

“你不会真因为我是个穷光蛋而鄙视我吧?”石韦眯起眼,冷然地说道。

“我没有!只是……”绫琦欲言又止,她找不出理由来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态。或许是经过这几天心情过份的紧张,她老是言不由衷。

他静静走向她,扳住她的肩,将她挪进怀中,“别紧张,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回到岛上,你就会了解我这个人,不是如你想像的那么不堪。”

“很抱歉,我想知道你为何会知道我的一切?”她抬起头,目光灼灼道。

“你的神秘让我好奇,我自有我的办法得知你的一切。”他不以为意且满自豪的说道。

“你不必调查我,如果嫌我麻烦可送我回去,我不想去琉湮岛了。”

绫琦误以为他是怀疑她的来历,人在船上,还如此大费周章的调查她的身世背景。不过,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这可由不得你。”她想半途月兑逃,可没那么美的事,石韦嘻皮笑脸地道。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绫琦这下可火了。

“咦,主人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没有置喙的余地。”他趁她不注意,偷偷啄了下她的粉红脸颊。

绫琦霍地被他这种轻率的举动吓着了,双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又来了,正经个没两天。”

“我不能太正经,否则有个女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喏,刘宝在喊咱们用饭了,用过饭,睡了一觉,明天一早琉湮岛就可映在眼前,你绝不会后悔曾经去过那么美的地方。”

他帅气地一哂,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往船舱走去,由于一场风暴的肆虐,船上所有的灶具已毁了大半,因此只好享受他们无炊无味的丰富大餐──窝窝头。

而绫琦却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情给弄傻了,他究竟是嫌她麻烦还是有点儿喜欢她,为什么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潇洒模样?对她,他也从未表示过任何柔情软语,而她却在乎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她一厢情愿吗?她真的不懂!

琉湮岛在薄雾晨曦的照映下已尽现眼前,微风透过窗棂飘散在绫琦的睑上,她脸色充满迷惘地望着眼前这座看似神秘的岛屿。随着船行的速度,两者间渐渐拉近了距离,然而这股神秘却未因此而揭晓,反而更让她心中起了一阵颤然,仿佛她与它之间早在上辈子就牵连上一段无法解释的缘,直到今生才刚要展开另一段该走却还未走完的旅程。

但无法讳言的,在浓雾弥漫中,它真的很美,就宛如它的名字,湮湮熏然、琉璃满天……“你醒了,我正想来叫醒你,看看这场美景。”

石韦潇洒地靠在门边,一手撑着矮矮的门楣,一大清早就给她一个热滚滚且充满孩子气的笑容。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儿就是琉湮岛。”绫琦并未回头,有一抹感动且兴奋的神情缓缓溢满地多情美丽的生动眸光中。

它虽隐藏在神秘中,让人模不透,但她知道自己已爱上这个地方了。

“聪明,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他亦走近窗边,坐在床的另一端,双眼熠熠生辉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很直接就认为是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靠岸?”

她那秋水盈盈的黑眸笼上一种希冀,真的好想感受一下踏在那岛上每一寸上地上的感觉。

“快了,阿发和刘宝已去帮李爷爷加快船速,你可以先上甲板上等着。”她的喜悦令他胸中为之一动,霎时,涌满千万种难以描绘的滋味。

如今石韦才明白,她的喜怒哀乐竞能牵动着他心中每一丝纤维,对他来说是如此重要!

“真的?那我这就去-!”

绫琦跳下椅子,快乐的直往外奔去;石韦含笑摇摇头,亦跟着出去。

她努力地帮忙着刘宝与阿发下锚,眼见只有一步之遥就能跨上那座小岛,她因此也做的更为卖力了。

“这里的空气好新鲜,尽收眼底的全是迷人的湖光山色,真是棒极了!”

她不停兜着圈子,快乐的像只无忧无虑的鸟儿。自幼深锁在门庭内,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解放出去。

“待会儿我再带你去几处地方瞧瞧,现在我想先去看我姑姑,你愿意和我一道去吗?”

绫琦诧异极了,这可是他头一回做事,还征求她的意见。

“这是应该的,那咱们快走吧!”既然踏上人家的地盘,她总该先去拜访一下地主,“还有,我想见一见船主行吗?”

石韦赫然停下步伐,好笑地问她,“你似乎对船主很有兴趣,一路上不停问着他的事,不怕我吃醋吗?”

绫琦脸颊蓦地泛起酡红的光彩,她暗自猜臆着,他会为她吃醋吗?

“我白搭人家的船,总该礼貌性的打声招呼,你吃什么醋,再说,你也不是我什么人。”

“怎么不是,我说过我是你的所有权人。”他带着一抹戏谑且似笑非笑的神态,不顾地反驳的目光,潇洒不拘的往前走。

由他的背影望过去,绫琦这才发现在他正前方有一座造型非常雅致的大庄院,完全的木制房舍,与这儿的山水之美形成一股相得益彰的绝美感受。

随着她的叹为观止而来的即是一连串的惊叫声。

“公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远远望见一名老者,后面还跟着两名年轻人,小跑步的趋近他俩。

“张伯,好久不见,你们可好?”石韦像是遇见亲人般的拍拍他们三人的肩,其热络的程度,让绫琦十分不解。

“我们好得很,只是老夫人可想你得紧了。”张伯兴奋的笑说。

“姑姑她老人家身体还康泰吧?”

提起她,石韦眸上倏然蒙上一层愧色,养育他多年,他却不能时时刻刻侍奉在侧,还真是不孝。

“她很好,不过她现在不在庄内,后山王婶她媳妇快生了,她放心不下,所以去看看。”

“她老人家就是按捺不住寂寞,连接生这档事也不放过。”石韦爽朗的笑了。

“公子,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张伯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之一。

“不一定,这回我带了个朋友回来,可能会待久一点儿。”他悄然转过身,看了眼绫琦。

“张伯,您好,我叫夏绫琦。”她喜欢和蔼的老人家,因此心无城府的与他打着招呼。

“原来是夏姑娘,欢迎来琉湮岛玩,咱们岛上已真的好久没有女客人了。你们就在这儿欣赏一下岛上风光,我回庄准备一下午膳。”看见是位姑娘,张伯原本不大的眼睛可全睁亮了。

“谢谢张伯。”绫琦递给他一个倩然的笑意。

难得有姑娘对他笑得那么灿烂,张伯突然觉得有点儿难为情,傻傻的一笑后就走回庄内。

待他走远后,绫琦立即转向石韦,语气咄咄的间道:“你究竟是谁?”

“什么?”对于她这乍来的问句,石韦一时无法理解。

“别装模作样了,我明明听得很清楚,他们都喊你公子。”绫琦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她被骗了吗?

为何他给她的感觉总像是个谜一般,那么难解。

“你耳力不错,推理能力也很好。既然你提了我也不想瞒你,这座岛是我的。”石韦双手环胸,神采俏皮且活泼,一点儿也不因为瞒她这件事而感到过意不去。

“这么说,“飞扬号”的主人也是你-?”绫琦试着又问,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只能极力压抑着心底那股突发的怒气。

他不发一语,只是点点头。

“你……可恶!”她倏然旋过身,逃出了他的视力范围之外。

石韦并未追上她,因为此时此刻无论他怎么解释,她一定也听不进去,倒不如让她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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