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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条富贵路 第十八章 不准儿子娶孤女

虽然相信容哥哥一定会来寻她,可是眼看一日过了又一日,林言姝免不了越来越担心,若是容哥哥一直找不到她呢?容哥哥会不会以为她跑回燕州?不过,即使她回了燕州,容哥哥也会追到燕州,所以,容哥哥终究会发觉她还在京城,而且她承诺会绣一个完整的荷包给他,他会记得来索要的。

没错,她应该对容哥哥有信心,可是,等待真的是很苦的事,若是一直这么等下去,她会不会疯了?

因此,当卫容骏出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这一定是幻影。

是的,这是幻影,要不,前一刻她明明还对着满园子的草药叹气,怎么一转眼就见到他了?

看着林言姝眨完眼睛,换成揉眼睛,卫容骏再也忍不住的走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热烈而缠绵的吮吻她嫣红的小嘴。

林言姝先是一怔,然后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感觉他唇舌传来的温度和热情,这一刻她再也没有怀疑了,容哥哥信守承诺的回来了。

许久,卫容骏缓缓的放开她,“为何不能乖一点,待在庄子等我回来?难道楚昭昀说的话比我管用吗?”

“不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容哥哥的庄子,不太方便。”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楚昭昀很生气,这让她小小窃喜,可是,他们终究是表兄弟,她也不愿意他们为了她闹不愉快,这会让她觉得自个儿成了红颜祸水,她又不是妖妇,怎能变成红颜祸水?

“以后那儿就是你的庄子。”他不急于帮他们在城里置办宅子,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一家索性住在庄子上,就像在燕州的时候。

“嗄?”

“有了那个庄子,你们就有更大的地方种植草药。”

“那也不用将那个庄子给我。”林言姝还没有完全消化刚刚听见的事。

“最主要是为了给你当嫁妆。”虽然他不在意,可是京中权贵不可能不关注嫁妆,而府里的下人也不可能不看嫁妆行事,总而言之,嫁妆可以说是她在府里立足的根基,他是想为她打点好。

林言姝好害羞的脸红了,“我……真的可以嫁给容哥哥吗?”

卫容骏情不自禁的再度俯,仿佛宣誓般的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你不是早就明白我的心意吗?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是啊,她深知他的心。相识至今,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容哥哥更没多少机会对她情话绵绵,可是恨奇怪,出自他口中的每一句话皆能让她感受到那分最深的情意,他是真的将她放在心尖上,相信师父也是因为如此,如今提到他,再也没有一丝丝不满。

“傻丫头,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待会儿我就进宫请皇上赐婚。”虽然现在入宫,时间有点晚了,但他还是想赶紧将他们两人的亲事定下来,免得又惹出其他风波。

“容哥哥真的要请皇上赐婚?”这好像在作梦,她觉得很不踏实。

“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卫容骏宠爱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别担心,这可是我拿性命挣来的赏赐,皇上若不应允,他自个儿也不心安。”

林言姝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叮咛,“若是皇上觉得为难,容哥哥可别跟皇上拗,一定要好好说话,知道吗?”

“我不是楚昭时,我会好好说话。”卫容骏拉着她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容哥哥别怪楚公子,他只是跟一般人一样,认为我高攀了容哥哥。”不管她对楚昭昀有多少意见,他是容哥哥的亲人,她就只能包容他。

“只要他闭上嘴巴,我就不再跟他生气。”

楚昭昀那个人会闭上嘴巴吗?林言姝不想管他了,转而打量卫容骏的气色,比她以为的还好,“容哥哥的身子如何?听说北方今年格外寒冷,我很担心当时准备的解毒丸不够。”

“我吃到融炎果了。”卫容骏娓娓道来始末,先是卫风及时取回她后来送到常庄头那儿的解毒丸,在最后一刻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而半个多月后卫林从北辽带来一盆融炎果。

这事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卫林在北辽见到莫哈王子,请求派人领他进迷雾山取融炎果,没想到莫哈王子府里就有,这是北国并入北辽之时,北国国王送给北辽的礼物,而北辽君王因为宠爱莫哈王子,分了十盆给他。莫哈王子在寒地人的指导下给融炎果建了一间暖屋,可是融炎果不好养,多年下来,存活率不到一半,而且经过一次测试,融炎果并非真能解百毒,莫哈王子觉得继续养着融炎果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养了那么多年,又舍不得说不要就不要,索性等它们自个儿枯死。

“得到融炎果不难,运送融炎果却不容易。迷雾山极其寒冷,融炎果是因为泉眼的关系才能存活,是以融炎果需要高温方能生存,因此为了让融炎果能够顺利运到幽州,卫林费了很大的心思,否则幽州到北辽比到京城还近,卫林却花了比卫风多一倍的时间才到。”

“吃下融炎果,容哥哥感觉如何?”

“有一股暖流,很舒服,觉得体内的寒气都不见了。”

“这真是太好了,我要告诉师父,融炎果根本不是神话故事。”

“林神医说融炎果是神话故事?”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像神话故事。”林言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事关容哥哥,就算是神话故事,她也没法子轻言放弃。

卫容骏靠过去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若非你坚持不放弃,我体内的寒毒解不了。”

“若不是容哥哥愿意相信我,我很难坚持下来。”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坚持,他咬着牙忍受身体的折磨,就是要平平安安回来,等着她给他的……卫容骏想到一件事,伸手道:“拿来。”

林言姝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的荷包,上头绣了兔子的。”

林言姝傻了,明明记得荷包的事,可是她至今一针一线都还没有开始。

见状,卫容骏就知道没有荷包,没关系,他直接拉着她回房绣荷包。

“容哥哥,荷包不是几个时辰就可以做出来,至少要三日……不是,十日,慢工出细活嘛,给容哥哥的荷包当然要仔细,需要更多时间。”今晚她得拉着迎夏熬夜了,要不,就是给她一个月时间,她也绣不出一个荷包。

“我若不盯着你,一个月后你也给不出一个荷包。”卫容骏真是了解她。

“不会,我可以发誓,今晚开始我会专心绣荷包。”她已经笨手笨脚了,若是教容哥哥盯着,她还有办法拿针线吗?

“不准晚上绣荷包,伤眼睛。”

“我会点上很多蜡烛,不会伤了眼睛。”白天要干活,不利用晚上时间绣荷包,她就是一年也生不出一个荷包。

“不行,我要亲自盯着你,免得到了我手上的荷包不是你绣的。”

她不至于如此卑劣……好吧,那是下下之策,不过,绝不可能一点她的痕迹也没有,只是需要迎夏帮忙“修饰”一下。

“容哥哥,师父不是说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吗?”

“你可以让那个叫迎夏的丫鬟跟在旁边,你应该也需要她在一旁指点吧?”

没有迎夏在一旁指点,她的确不知如何下手……不行,她的丑态绝不能让容哥哥看见……对了,她想到了!

“容哥哥不是还要进宫请皇上赐婚吗?”

卫容骏戏谑的对着她挤眉弄眼,“急着嫁给我吗?”

这会儿她应该脸红害羞,还是高喊无辜?林言姝只能哀怨无比的看着卫容骏。

卫容骏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再逼她,“好啦,这会儿我就进宫,你等我的消息。”

松了一口气,林言姝殷勤的送卫容骏离开,然后赶紧找迎夏绣荷包。

夜深了,安宁长公主的正房却是灯火通明,好像白日。

镇南侯一边安抚的给娇妻拍背、伺候茶水,一边偷偷瞪着儿子,今日要唱戏,为何不事先打一声招呼?他舍不得责备儿子,可又不敢不站在娇妻这一边,这不是教他左右为难吗?

安宁长公主终于缓过气来,回复一贯的冷静,“今日你进宫求皇上赐婚,要娶个孤女为妻,这是真的吗?”

“是,娘一定会喜欢姝儿。”皇上算是答应了,就如他先前所言,这是他拿性命挣来的赏赐,皇上如何拒绝得了?问题是,他娘是皇上的姊姊,皇上最尊敬的女人,皇上无法在她未点头的情况下,给他赐婚圣旨。

“这无关娘喜欢与否,而是你……你想娶个公主也成,皇上甚至三番两次向娘提起,若你不嫌弃朝阳公主太娇气了,年纪还小,必须再等个两年,他要让你尚朝阳公主,可是如今你竟要娶个孤女为妻?!”这对安宁长公主而言是青天霹雳,她的宝贝儿子多么尊贵,就是身体残了废了,也娶得起京城任何一位贵女,何况他如今身子好了,健健康康,就是最了不得的贵女也抢着嫁,如何能娶孤女?

“娘知道我能健健康康乃是因为遇到解毒圣手,可是娘并不知道,这位解毒圣手就是姝儿,是因为姝儿坚持不放弃,我才能在北境待那么久的时间还活下来,最后甚至吃下融炎果,彻底摆月兑体内这折磨我十多年的寒毒。”

安宁长公主闻言显然很意外,目光转向静立儿子斜后方的卫邵,“这是真的?”

卫邵上前行礼道:“回长公主,小林大夫解毒的本领确实无人能及。”

“好吧,这位姝儿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心疼她无父无母,想要报恩,娘能够明白,但是,报恩有很多种方式,犯不着将人娶回来啊。”

因为身子不好,儿子早已断了娶妻的念头,如今因着对方,自己才能够活得健健康康,见对方是孤苦无依的孤女,难免动了善心想娶回来照顾一辈子,可是,两人相伴一生,若不能心意相投,好歹也要志同道合,总不能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最后,岂不是相看两厌?

“娘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很爱她。”卫容骏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软,声音富含感情,“当时在幽州,我有好几次快支撑不了,可是想到她在等我,若是我没有平平安安回来,她会哭碎心了。因此无论如何,我要活着回来娶她为妻。”

安宁长公主怔了许久无法回神,儿子是一个情感很内敛的人,眼下竟会如此直白的表露情感,难道真看上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娘曾经只求我健健康康活着就好了,如今我能娶妻,应该满足了。”

半晌,安宁长公主勉为其难的挤出一句话,“你如何认识她的?”

“这事要从我刚去燕州却生了病说起,子书担心将我暴露出来,不得不打听附近村子里的大夫,最后将姝儿掳来给我治病。”卫容骏知道娘是担心自个儿遭人设计,可是真要说起他和姝儿的缘分,这要归功子书,只是子书老想着抹姝儿的脖子,教她一辈子闭上嘴巴。

安宁长公主两眼圆瞪,“子书怎么会干出如此混蛋的事?”

“换成是娘,当时也会如此。”

“娘岂会如此乱来?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医术能有多好?子书眼睛也不睁大一点。”安宁长公主忍不住想抱怨,若是子书能谨慎一点,今日就不会教她左右为难了。

“还好子书眼睛睁得不够大,找上了姝儿,要不,我可能已经死在幽州了。”

安宁长公主顿时哑口无言,是啊,如此说来,还真要感谢子书眼睛睁得不大。

“这位姝儿姑娘的性子如何?”镇南侯比妻子还豁达,他只要儿子身边有个知心人相伴就好。这么些年来,儿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看得还不清楚吗?年复一年,忍受相同的煎熬,他常常觉得儿子可能比他们夫妻还短命,可是,他们必须在儿子面前故作坚强,因为他们放弃了,他也不会坚持下去。

一提起林言姝,卫容骏就不自觉的唇角含笑,“她曾经自嘲,她师父将她养得像只猴儿似的,可是我看她,是一个极其聪明、十分机灵,但又非常善良的姑娘。”

安宁长公主显然无法接受“猴儿”,那是一个喜欢跳来跳去的姑娘吗?她突然觉得头好痛,明渊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站在他身边的姑娘应该是温婉高贵的,怎么能是一只跳来跳去的猴儿?

“她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吧。”镇南侯好笑的看了娇妻一眼,不难猜想她此时的想法,不过,他倒是有不同看法,明渊性子太闷了,若能配个活泼点的姑娘,这日子才会热闹有趣。

“是啊,她很可爱,没有人不喜欢她。”

安宁长公主不服气的撇嘴道:“若娘就是不喜欢她呢?”

“不会的,娘一定会喜欢她。”

“打赌吗?若是娘不喜欢,你就放弃。”

“若是情感可以随意拿来打赌,这样的情感何其轻薄。”卫容骏坚定的摇摇头,“我非轻薄之人,我的情感无法割舍。”

安宁长公主懊恼的一瞪,“你就不担心娘不喜欢她吗?”

“不会,不如娘见她一面,就知道我所言不假。”

安宁长公主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若是本宫召她进府,没几日满京城就知道你要娶个孤女为妻了。”她又不傻,他刚刚进宫求皇上赐婚,她就将人召进府,这不是等于将这门亲事定下来吗?

“我不是要娘请她进府,林神医——她师父应该也不会答应,还是另外安排地方,譬如皇恩寺山脚下的百鸟园,环境清幽,可以赏花,也可以品茗,我事先让人安排一下,就不必担心有人打扰,也不会传出去。”

沉吟半晌,安宁长公主摆了摆手,“这事本宫再想想,你回去休息吧。”

“是,爹和娘也早点安置。”卫容骏带着卫邵一起行礼告退。

屋里只剩下夫妻两人时,安宁长公主闷闷不乐道:“我舍不得明渊委屈。”她也不是真的瞧不上一个孤女,只是看在外人眼中,若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辛,如何愿意娶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明渊身子不好的事势必会传得沸沸扬扬,即使他如今健健康康,他们也不可能逢人就解释一遍,再说了,这事会扯到先皇和阎妃的事,也不便拿出来说。

“我知道,可是明渊不觉得委屈,他很欢喜、很满足,你看不出来吗?”

她岂会看不出来?儿子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不是一种表情、一种面具。

“我觉得你会喜欢那位姝儿姑娘。”

安宁长公主抗议的一瞪,“我会喜欢一只猴儿?”

镇南侯轻快的笑了,“若你比较喜欢温婉高贵的姑娘,你早就定下明渊的亲事。”换言之,她才是瞧不上那些贵女的人,所以儿子不想成亲,她也就由着他。

安宁长公主再度无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好像有点道理,她看京中那些才貌双全的贵女,每个都很满意,可是又说不上喜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会儿想想,她们少的恐怕就是像猴儿一样的活力。

“你应该对儿子的眼光有信心,若是随随便便的姑娘就可以让明渊动心,他不会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有。”儿子身边也有丫鬟伺候,只是能留下来的少之又少,全是只懂得干活,没那个歪心思。

安宁长公主很委屈的嘟着嘴,“夫君答应了?”

“我喜欢今日跟我们说起姝儿姑娘的明渊,充满朝气,你不也是如此吗?”

抿着嘴,过了一会儿,她不情不愿的道:“好吧,他想娶就娶,可是我不会轻易松口,要多刁难他一些日子,当然,待我看过之后,若是不好,我要派个严厉的嬷嬷好好教。”

镇南侯将娇妻拉过来抱进怀里,好声好气的道:“好,你高兴就好,不过,千万别让嬷嬷将她教成京中贵女的样子,那就不可爱了,你说是吗?”

安宁长公主故作懊恼的咬了他一口,“知道了,我有分寸。”

“好啦,我们该安置了。”镇南侯抱着娇妻回寝间睡觉。

最近林言姝真的很困扰,师父怎么会容许容哥哥日日钻进她的闺房?不是说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吗?这让她觉得压力好大,拿针线的手抖个不停,深怕容哥哥突然扑过来,查看她的荷包绣得如何……

这简直是折磨,逼得她只能利用晚上赶工,还好奋斗十日之后,她终于绣好荷包了。

看着绣好的荷包,她真是喜极而泣,实在太令人感动了,原来她也能做女红,可是……

她决定掩目不看,这是要给容哥哥的,东西要佩带在身或者藏起来,是他的问题,与她无关,她的责任早在完成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如此一想,她的心情就轻松了,很爽快的送礼。

“容哥哥闭上眼睛,还有,不可以笑哦!”虽然林言姝看得很开,尽力了,可是送上如此令人汗颜的荷包,还是很腼腆。

卫容骏配合度很高,立马闭上眼睛,等着满心期待的荷包。

林言姝将藏在身后的荷包拿出来,塞进他手中,“好啦,我给了。”

卫容骏先用双手模了模荷包,再张开眼睛一看,之后看着他的姝儿,有点小困扰,“这只兔子是不是吃太多了?”

“……容哥哥不是要胖嘟嘟的兔子吗?”这是重点吗?容哥哥不是应该更关心荷包绣得太粗糙了,兔子不像兔子,也不知道像什么,迎夏说是肥猫,师父说是袋鼠……她不知道袋鼠是什么,但是她们的结论一致——这根本不是兔子。

“而且,兔子抽条儿长个子了。”这次回来他发现她的脸长开了,属于她的风华正在绽放,总教他情不自禁的看傻了,还好娘已经答应见她,他们的亲事应该很快就可以定下来,否则,他老是担心会不会蹦出一些不识相的人看上她。

林言姝羞答答的脸红了,“兔子已经绣上去了,没法子给它减重。”

“没关系,再绣一个荷包就好了。”他可是很好商量的。

“嗄?”她听错了吗?看到如此丑的荷包,容哥哥怎么能还期待再有一个?

“这一次的兔子大小只能有它的一半。”卫容骏指着荷包上的兔子。

林言姝瞬间蔫了,哀求的看着卫容骏,“容哥哥,兔子喜欢吃,瘦不下来。”她原本就是爱吃的人,他从幽州回来之后,更是日日给她带上点心、佳肴,她没有立马变成胖兔子,全是因为活儿太多了,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当然胖不了。

“我看兔子痩下来了,再绣一个。”他喜欢她为他全力以赴的感觉,荷包绣得很拙劣又如何?出自她一针一线,就是特别的不一样。

“真的要再繍一个吗?”

卫容骏很慎重的点点头,然后将手上的荷包系挂在腰上,好满足的说:“真是好看极了,你说是不是?”

她觉得很丑,惨不忍睹,但是幸福的笑了,“我再绣一个给容哥哥,兔子痩一点的。”

卫容骏欢喜的将她搂进怀里,毫无预警的道:“我娘明日要见你和林神医。”

“嗄?”她发现容哥哥喜欢桂花的味道,身上总是有桂花香。

“你别怕,我娘很好,只是娇气了点,有时候像个孩子。”若非他爹太宠了,巾帼英雄哪会老是撅嘴巴耍小性子?

“我不怕,我相信容哥哥的娘是个好人……什么?”林言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推开卫容骏,惊恐的瞪大眼睛,“刚刚容哥哥说了什么?”

“没事,不怕,我娘明日要见你和林神医。”

她觉得容哥哥好贼,先是没事,接着不怕,然后就一棒打下去……“容哥哥,你知道我不懂规矩,又老是口无遮拦,若是不小心惹你娘不开心,如何是好?”她很想问,能不能不见?不过她也知道,她要嫁容哥哥,还能不见吗?可是,好歹多给她一点时日准备,至少等到站在长公主面前时,她两脚不会发抖那会儿再说。

“不开心就不开心,她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林言姝真是傻了,容哥哥可以不要这么酷吗?

卫容骏拉着她的手在炕上坐下,“我娘很好,真的。”

“对容哥哥而言,娘亲的身分再显贵,她也只是努力守护你的母亲,可是对我而言,她就是再仁慈和善,依然是尊贵的长公主——大周最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关于安宁长公主的事,师父说的不少,也许是想让她“熟悉”一点,将来见面不至于太陌生,心生压力,可是听多了,她反而更有压迫感,安宁长公主实在是一个太厉害的女人,当今皇上继位时还未成年,若没有这位胞姊一手筹谋,派人暗杀阎妃所出的儿子,以阎妃的权谋和狠戾,皇上根本坐不稳皇位。

“我娘确实是巾帼英雄,不过,这是情势所逼,若是当时她心慈手软,她就保不住自个儿的母后和弟弟,她是不能不狠,不能不成就巾帼英雄之名。”

“我懂,师父说,有时候不是你不想仁慈,而是现实教你不能仁慈,否则,又岂有时势造英雄的说法?”

“林神医的见解总是令人惊叹。”

“容哥哥,无论是不是时势造英雄,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所以若自己对安宁长公主没有存一丝丝敬畏的心,只能用“无知”来形容了。

卫容骏怜爱的靠过去吻一下她的唇,“你这张嘴巴为何会如此能言善道?”

“这不是事实吗?”真正能言善道的是师父,要不,她就不会老是被堵得哑口无言了。

“没错,确实是事实,明日到了我娘面前,你继续保持这种态度——就事论事。”

对哦,明日她要去见安宁长公主……林言姝转眼又蔫了。

“怎么了?”

林言姝眨着眼睛,像个小可怜似的,“我有一瞬间忘了明日要见容哥哥的娘亲。”

卫容骏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待会儿你索性忘得一干二净,明日再想起来。”

“哪有这么简单?”其实无关生死的事,她真的忘得很快,师父取笑她某条经络不通,她觉得是自己脑子太小了,装不了太多东西。

“你刚刚不是已经忘了吗?”

“容哥哥取笑我。”

“不是取笑你,”卫容骏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怕,老实说,我娘并没有林神医厉害。我娘出身皇家,是皇祖父第一个孩子,皇祖父格外看重,教导也格外用心,皇祖父临死前都没想到,是他培育我娘足以对抗他最宠爱的女人;而林神医上头有个寡母,她自个儿是寡妇,又有个捡回来的孤女,然而,她却在燕州创造了自己的传奇,来到京城,她也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教人记住了她。林神医比我娘更为了不得,可是,你不是依然可以在她面前侃侃而谈吗?”

有道理,可是又好像有哪儿不通……她甩了甩头,“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啊,你就是你,你想藏也藏不住。”

没错,她就是她,她就是能一时装模作样地当贵女,很快的又会变回林言姝,还不如顺着本性,一次就能将彼此看得真真切切,就能慢慢磨合寻找相处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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