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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出贵妻(上) 第四章 凶悍的女汉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一座清葱翠绿的山前,微风吹来,还闻得到阵阵香草气息。

皇甫霁掀开车帘朝外头望了眼,眼前是一片一片绵延不绝、依山势而种植的药草田,也有优美的庭园造景、小桥流水,这里是……

“到了,我们下车吧,还要爬段山路,才能到前山去呢。”

裴子瑜一刚下马车,几个在草药田里工作的工人便放下手中活计,跑了过来。

“见过小姐。”几个工人拿下头上遮阳草帽,异口同声的问好。

“辛苦你们了。陈叔,你们按我的交代给那两区的桔梗上肥料和驱虫药了吗?”裴子瑜瞄了眼草药田问道。

为首的工头陈叔点头,“回小姐的话,一早大伙儿就将小姐交代的事情办妥了,这会儿正在除草。”

裴子瑜点头,“那好,陈叔你们继续忙吧,我没什么事情,带个朋友来看看。”

“欸,好的,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一声,我会即刻过来。”陈叔手一挥,指挥着工人们又回草药田继续干活。

“这片草药园全是你的产业?”尾随着她下车的皇甫霁看着她与工人们的对话-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她点头,指着不远处一条细小又陡的小径说道:“要去前山,就从那条小径走上去。”她自开垦了草药田,便修了路可以直接从后山进出,并不需要再从前山出入。

皇甫霁点了点头,撩起衣袍便迈开步伐往那条小径走去,动作迅速利落,才一眨眼工夫,他人就在小径上了。

裴子瑜瞪大眼,错愕的看着像脚踩觔斗云的皇甫霁,惊愕的指着他沉稳高挺的背影,不可思议的问着她身后的八角跟刀豆。“你们说……这黄公子是伤员吗?动作竟然这般神速。”

八角很认真慎重的点着头,“是的,八角可以确定他是伤员,还是重症伤员。”

刀豆也认真点着头,竖起大拇指,“猛!身体还未完全复原,行动便像行军一样,不简单。”

“你们两个别赞扬了,快跟上。”裴子瑜撩起裙摆,很不文雅的半跑半爬的追了上去。

皇甫霁不顾身上的伤势未复原,大步不停的往山上走去,半个时辰不到,便见到裴子瑜所说的高耸围篱,上头甚至还放了用铁线做成的流星网,更有不少守卫隐匿其间,要说这里没鬼,他才不相信。

裴子瑜万万没料到他的脚程这般快,她跟八角还有刀豆半跑半走的竟然还追不上他。

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走到那闹钟前时,皇甫霁已经将附近的地形瞧了个大概。

“呼,黄公子,你这是遇上山贼土匪啊,走得这么快,我们怎么也追不上啊!”她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看着蹲在地上,拿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木头,采集泥土的皇甫霁。

“我看天色不早了,早点来采些土回去,下山才不会太晚。”皇甫霁笑看着因为追他追到脸色发白的三人。

裴子瑜看着他脚边四处一坨一坨的红泥,“只是……这样如何能够带走?”

“不带走,我只是先看看这红土的特性。”

“如何?适合吗?”

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道:“这里的不太适合,不过靠近围篱旁的土质好像合适,我想进去看看,却被守卫给赶了出来。”

裴子瑜望了望那边,又看向刀豆道:“刀豆,今天的那个守卫不是你的麻吉吗?你去跟他问问,能不能让黄公子进入取土。”

“麻吉?”刀豆疑惑的看着裴子瑜,他们小姐常常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每次一听到新词,还是会困惑一下下。

“就是你的死党,你的好朋友,你一起长大的玩伴。”

“喔,是这个意思啊。是,小姐您等等。”刀豆恍然大悟地点头。

随即他往围篱跑了过去,跟其中一名守卫比手画脚、指指点点了半天。

没一会儿,他跑了回来,面有愧色的摇头,“小姐,我那麻吉他说不成,他说最近不知怎么的,上头每天严厉交代他们看好入口,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要入内必须有什么放行文件,如果他敢擅自放人进入,就会丢了这份差事。”

“这么说,就是连之前还可以捡柴的地方都不许进入了?”裴子瑜皱着眉头道。

皇甫霁本没想过这次交涉会成功,心里已打算着等与零一他们联络上,便派他们来一探究竟。

不过,这一趟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从裴子瑜的口中得到有利的情报,她的小厮刀豆与这里的守卫是好友,肯定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未来他势必有必要同刀豆套好交情。

“连捡柴都不准了,怎么,他们里面是挖到金矿了吗?”裴子瑜嗤道。

“小姐,我觉得他们是挖到铁矿,刚刚我那麻吉说,山里头不知道挖到什么,最近是一车一车的红土往山谷倒,还不时听得到爆炸声,如果黄公子真要土,可以到山谷去找。”

“山谷,在哪?”皇甫霁比裴子瑜还心急地问着。

刀豆指着另一头,“往那里走很快就会看到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也不给别人开口拒绝的机会,他就径自走去。

主仆三人这才回神,这男人又离他们几丈远了,三人额头不约而同飞过一只嘎嘎叫吵杂的乌鸦,敢情他们今天是来健行的……

夜,一片寂静。

一记夜鹗阴沉的长鸣声划破这份宁静,两道黑影在屋顶上如闪电般急速前进跳跃,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屋顶。

两道黑影最后在至高点会合,拉下面巾,冷眼看了对方一眼。

“零三,你在哪里瞧见主子留下的暗号?”

“西城门,你呢?”

“我昨天早上进城时还未见到主子留下暗号,由此可知这暗号是昨天下午或今天留的,如若不是今天见到了这暗号,我都要往下个城镇去了。”零一说着,“通知零二了吗?”

“我在城门一看到这暗号,便已发出信号给零二,他应该也快赶过来了。”

“一看到这暗号,我们终于可以松口气。”零三如释重负的道。

“别开心得太早,主子到现在才出现,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我最担心的是主子身上的毒……”零一提醒道。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凝重,两人神色严肃的互看对方一眼。

“不管如何,主子总是保住了性命,这是不幸中的大幸。”片刻,零一放下心头的担忧。

这时,北方有一道黑影正以急速的速度往他们这里来,他们两人正要抽刀防备,看清那身影是零二,这才收起武器,等他到来。

“零一、零三,你们有主子的消息了吗?”零二未及落脚便先出声询问。

“主子已经留下暗号,等着,主子应该很快便会与我们联系。”

话说完没多久,沉静的夜色里就传出一记萧瑟的笛声,笛声曲调绵延流长,他们三人一听便知是皇甫霁在召唤他们。

三人连忙循声而去,三抹黑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皇甫霁站在医馆后面的院子一株大树下,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月亮被云遮住的迷蒙夜色,等着。

他不确定零一他们是否已来到翠缇县,只希望三人跟他一样,逃出生天。

本认为零一几人不会这么快赶到,没意料到他才发出信号不到一刻钟时间,人便赶到了,且三人到齐,让他有些激动。

那日自水道遁逃,遇上水底漩涡乱流,将他们主仆冲散,今日能再一聚,不只是皇甫霁,零一三人也是激动不已。

“属下零一、零二、零三见过主子!”他们三人单膝下跪见礼,异口同声的问安。

“快起来吧,本宫说过,出门在外无须理会宫廷繁文缛节。”皇甫霁旋身抬手示意。

“属下们是见到主子平安无事,太过开心。”零一激动的道。

“主子,您身上的毒呢?”零二可没忘记他们跳下池塘进入水道之时,主子已经毒发,整个人陷入昏迷。

“主子-您身上的伤势呢?”零三也激动的询问。

“放心吧,你们主子我遇到贵人,幸好得到她的帮忙请医救治,如今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中之毒也解了,只是内力武功没办法恢复得那么快,还需要一阵子的调养。”皇甫霁大略的将这一阵子的经过同三名属下提了。

听到主子这样说,三人也就放心多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长气。老主子早已发出讯息,他们再找不着主子,就不用回去了,想回京就提头去见。

主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三人也别回京,一同切月复自杀,引咎谢罪了。

“事情紧急,我有事交代你们三人去办,本宫还活着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端王知道,否则将坏了我即将要办的大事。”

“主子,您请交代,属下们一定全力以赴完成主子交办的事情。”三人抱拳领命。

“你们过来……”皇甫霁低声地对他们下达指令。

“主子,您放心,属下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主子您的命令。”三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切记,勿打草惊蛇。”皇甫霁再次交代,手一挥,他们三人再度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一大清早就热闹万分,伤员病者挤满整间医馆,所有药僮都忙着照料伤员。

今天又恰是裴子瑜送来药材的日子,整个医馆大门顿时又是病人又是药材的,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帮忙搬运药材,一堆药材将大门处挤得水泄不通。

就连裴子瑜也亲自帮忙搬着大篓小篓的药材往医馆里头去,手上伤势还未痊愈的皇甫霁就算是有心想帮,也不能太使劲,只能用着未受伤的一手打算帮忙提些较轻的药材。

“欸,欸,黄公子,你别忙,这让八角他们来就好,你忘了张大夫昨天的交代吗?”一见皇甫霁要将一捆药材扛到肩上去,裴子瑜马上出声制止。

昨天他们从山上回来,她差点没被张大夫给骂死,说她不懂得照顾病人,竟然带着还只能稍微活动的病人去爬山甚至挖土,若是人出了个好歹,是想砸他招牌等等。

吓得今天她是一点粗重的活都不敢让皇甫霁帮忙,就怕等等张大夫又扯着嗓门大吼。

“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

“不成、不成,你去那边树下坐着乘凉吧,这种粗重的活我们自己来就成,可别忘了你还是个病患,我可不想再让张大夫像教训小孩一样的教训我了。”她赶紧将那个他快扛到肩膀上的药材拿下来。

“抱歉,是我给你制造了麻烦。”一想起昨天她因为他被张大夫骂得狗血淋头的,便十分愧疚。

“没关系、没关系,张大夫每隔一阵子就会找机会念叨我,你别放在心上。”说完她便提了袋药材入内。

就在皇甫霁还正想看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提的东西时,锐阵瞄到了已经做好变装打扮的零一跟零三,不着痕迹的朝他们比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认亲的时机还不对。

直到裴子瑜再度满头大汗的出来,皇甫霁这才朝他们两人示意,可以认亲了。

裴子瑜用着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跨出门坎便见到两个男人一身尘土、脸色黑黝,像是大户人家下人或是庄稼汉子,眼泪含眶、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这两位她并不认识啊,怎么像是多年不见、失散的亲人一样对着她激动喷泪,裴子瑜满头问号。

她才正要看看左右是不是有人认错了亲戚,就见那两人朝她冲来,她都还来不及闪躲,那两个壮汉就在她面前“咚”地跪下,眼泪激动的喷出眼眶-乌黑满是泥土的手掌就往她伸过来——

紧紧握住一旁皇甫霁的手,喜极而泣地哭喊着,“公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裴子瑜诧异地看着这两个拉着皇甫霁的手的壮汉。“黄公子,这两人是你之前说过家中失散的家丁吧?”

“是的,他们是零一跟零三。”皇甫霁点头,“零一、零三,见过裴姑娘,是裴姑娘救了你家主子的。”

零一跟零三即刻跪在地上,朝裴子瑜磕了一个大响头,“感激裴姑娘您救了我家公子一命,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俩没齿难忘。日后您若是有需要用到我们兄弟二人的地方,请姑娘不要客气,我们兄弟二人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看到他们下跪,裴子瑜本能的跳开,慌张地直摆手,“你们别跪我,我不习惯被人跪的,所谓大恩不言谢,至于报恩就不用了,你们也别放心上。”

“零一、零三,你们两个先帮忙把这些药材搬到医馆后院。”

“是,公子。”

零一、零三两人肩上各自扛上一大箱笼,手上再拿起两大捆药材,两趟来回,便将这一车药材给扛光,只剩下零星的几包药材。

裴子瑜惊骇地看着孔武有力的两人,这一车东西八角跟刀豆少说还得扛上五、六趟,没想到这两人两三下便解决了,太吓人了。

看出她的震惊,皇甫霁解释了下,“他们两人以前在林子里搬运大木的,力道很足。”她愣愣的点头,原来啊,难怪这么孔武有力。

“唷,这不是裴大姑娘吗?怎么今天没有在街上发馒头了?”

突然一记充满挑衅的声音自他们俩身侧传来。

“这不继续发馒头了才对嘛,告诉你,本公子可不许你在成婚后再这样败家。”

裴子瑜同皇甫霁皱着眉头转过身-看着一个一脸油气,浮夸地穿着色彩鲜艳的锦袍,四周一群仆役跟随着,一看就是个纨裤子弟,这男子眼角边有颗黑色大痣,正朝着她似笑非笑的走来。

“柯有财,你还没睡醒吧,在痴人说什么梦话?”裴子瑜双臂抱胸,鄙夷的横他一眼。

“喝!本公子我说什么梦话?我告诉你,我爹今天已经同意让媒婆去你家下聘了,你很快就会是本公子的妻子,你说我说什么梦话?!”柯有财将手中扇子用力指向她,满脸得意的将刚刚从他爹口中得知的最新好消息告知她。

对这女人,他喜欢很久了,只是她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之后娶回家,看她还敢不敢不敬夫婿。

“呿,你爹同意,还得看本姑娘同不同意咧。你以为你是谁,妄想娶本姑娘,一边凉快去吧!”

只是柯有财的话还是让裴子瑜暗惊了下,莫非她娘真的瞒着她,跟别人把她的终身大事给定了?

“呸,要你同意?泼辣姑娘也想自己作主婚姻大事,我爹肯答应让你嫁给我为妻,就是你家祖上烧了高香。劝你还是赶紧收起任何对我这未来夫君不敬的想法,否则小心婚后老子我给你好看,让你知道什么叫作以夫为天!”柯有财那只不规矩的咸猪手说着说着就要往裴子瑜的脸模来。

裴子瑜秀眉一拧,闪过他欲贴在她脸上的肥猪手,怒喝道:“做什么?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是什么意思?”

“我就要是你的夫君了,怎么模模还不成?!”柯有财不甘示弱的撇嘴道。

自小他没少吃她的亏,每每他带着护院在街上修理不长眼的家伙,被这鸡婆的女人看见,最后他们总是沦为被修理的凄惨对象,还得赔人家医药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用、无法劳动费用。

这凶焊女人别看她长得秀气,一副身娇体轻易推倒的模样,练得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竟然没人可以拿捏得住她,他跟一群护院常被她揍得祖父不认得孙子的。

今天他爹跟他说了,媒婆来家里为他们两人说媒,爹也同意了,顿时他的底气就来了,带着一群护院来向她宣威,让她知道什么叫作以夫为天!

“本公子就不相信今天模不着你!”柯有财卷起衣袖,对着身后护院-声令下,“把她给本公子抓来,本公子要模两把!”

一旁的皇甫霁一听,愤怒得就要向前,却被裴子瑜一把给拦住,对着他摇头——

“你是外地人,很容易被他报复,别为我出头,况且你手伤还未好。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这几个小瘪三泼皮混混,本姑娘还没看在眼里。”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应付这群地痞恶霸?”

她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拇指抹了下挺俏的鼻尖,“你看着吧,你以为我怎么在这里立足啊,我要是这么软弱,早就尸骨无存了。”

瞧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皇甫霁也就不为她强出头,如若不行,后头还有能以一挡百的零一跟零三。

裴子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斜眼看过去,“来啊,我看你今天准备怎么给我好看?!”

这完全不将他柯有财放进眼里的挑衅态度,让他感到颜面严重受损,怒声大吼,“全部给我上!把她给本公子绑了,本公子今天要提前洞房!”

柯有财一声令下,他带来的这群名为护院,实为地痞流氓的混混,便蜂拥朝裴子瑜一拥而上。

只见她一个闪身,一个下压,几个连环飞踢,施展着让人看不出来是哪个武功门派的功夫,那些冲上来的混混们便被她踹飞在地,迭成迭罗汉的痛苦哀嚎。

柯有财见大事不妙,撩起衣袍便要逃跑,却被裴子瑜一个擒拿手将他反制,将他压在他那群手下的身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的,“好啊,好啊!”

迭在迭罗汉最上头,一只秀腿往柯有财背脊上用力一踩。

随即,一记惊天乍响的尖叫哀嚎声拔地而起,“啊!”

裴子瑜一脚踩着他的背,忿忿道:“柯有财,告诉你,本姑娘就算i辈子当老姑婆,也不会嫁给你,你最好给本姑娘死了这条心!”

“放、放手,痛死我了!”被裴子瑜一招半式就压在地上的柯有财,像杀猪一样的尖叫,没被箝制住的那只手猛拍着身下的下人,痛苦哀嚎。

“你们几个傻了啊,还不快点把她给本公子拉开!”柯有财痛得满脸通红,对着他带出门的那几名没有向前干架的家丁怒吼着。

他这一吼,裴子瑜踩在柯有财背上的脚更是用力,重重的朝他的背脊踩下,痛得他是像杀猪一样的凄厉惨叫。

“你们敢上来看看啊,看我敢不敢废了他这一只咸猪手。”裴子瑜朝着那一群一向是狐假虎威的下人冷哼道,同时毫不留情地又用力地将柯有财的手臂往后拽,痛得他眼泪直喷。

“裴姑娘,我们不向前,请您赶紧放了我们家少爷,您就当我们家少爷是在跟您开玩笑的。”柯有财的下人焦急的求饶着,希望裴子瑜这位姑女乃女乃能赶紧放开他家少爷,不然回去就有得他们受了。

一向活泼开朗、平易近人,对人总是眉开眼笑,即使对乞丐也是和颜悦色的裴子瑜,突然像个女汉子做出凶狠的举止,顿时将皇甫霁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简直是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不过,对这样的她他并不反感,对这种地痞流氓,柔弱的性子是无法自保的,像这样气势万钧的她、怪异的功夫,反而更叫人欣赏,心底直对她竖起大拇指。

“柯有财,要本姑娘放了你吗?”裴子瑜微倾身,冷声质问。

“要、要,快放了我!”他手臂都快被这凶婆娘给拽断了,柯有财眼角喷泪的求饶。

“那还打不打本姑娘的主意?”

柯有财迟疑了。

“如果不想要洞房花烛夜就成了你的忌日,你可以继续打本姑娘的主意,不过别怪本姑娘没事先警告过你。”

“不打了、不打了!”柯有财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发誓,“我要是再打你裴子瑜的主意,就让我爹从此绝子绝孙!”

这臭婆娘太凶焊了,他真的怕他有命拜堂,无命洞房啊。

“你可别忘了自己发的誓,你要是忘了,敢再对本姑娘毛手毛脚,我一定会让你爹绝子绝孙!”撂下警告后,她用力地踹了柯有财一脚,“滚!”

他们一群人这才夹着尾巴抱着头逃走,瞬间又引来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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