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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好心计 尾声

“……啥?”

他说了什么?

怀疑乐正黎说了啥惊世骇俗的脑残话,苗槿圆瞠的美目里堆满“你脑子很有问题,请出门右拐找屏江名医治一治,不用谢”的鄙夷警告。

明明白白看见在那双幽邃黑眸,除去笑意深深,那紧紧盯锁跟随的视线里,难以言喻的专注和认真快要满溢出来,苗槿一时没忍住,愣愣接话,“你……你要出多少?”

好奇心能害死一只九命怪猫,对,她只是好奇,想要知道在他心里自己有多少价值,若答案不是她要的,或者他随口说说拿她玩耍,她就、她就……赶走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价钱,是我的一辈子。”乐正黎语气坚定,打定主意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若我说不卖呢?”什么他的一辈子,谁稀罕他的一辈子?

“你无法不卖。若你拒绝,明日午后,我保证你作恶多端,玷污西斐官员清白,吃饱不认账的恶名就会在江湖上传开,到时对秘闻馆的影响肯定不太好呀?”

“你你、你——”苗槿一脸气恼。只是轻易屈服向来不是她的性格,“你的清白怎么可能是毁在我手上?那名沥州刺史的小妾,你不是喜欢人家喜欢得不得了,防心警戒心全部抛到脑后,导致身分败露后被人暗算,抓起来凌虐毒打?”

他有多狠,她就比他更狠,揭他伤疤,嘲讽他的招来灾祸。

这个大骗子,从头到脚看起来就是温柔多情的样子,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肯定也对那个女人做过,床笫上的恩爱缠绵对他而言有如家常便饭,想想她就、就……

此刻她定是脸色发黑,心中嫉妒与抓狂同时蜂拥而出,恨不得手边能有把刀,她一定用力捅进他的心窝,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上面到底刻着哪个女人的名字,还是他处处留情,上面早已刻痕累累,她的名字既小且难辨认,所占位置只有一个小小角落……

“我与她是发乎情,止乎礼。”

“谁会信呀?”对不起,她太诚实,把心里鄙视表露得光明正大。苗槿瞅向他半毁面容的晶灿水瞳彷佛能穿透墨色丝缕,化作锋利刀刃,在火伤残留的左脸用力添上“骗子”两个字。

“我没有那么真心诚意的爱她。她身世凄惨,未及笄便被卖给官家当小妾,在府里没有靠山,处处受尽欺凌,我对她是同情多过情爱。”乐正黎侧着头回想,随即摇头甩开遥远的过去,为那时的自己扯出一抹嘲讽淡笑。“再者,我从未把你当成她来看待。”

“事后话谁不会说?”

他早就不爱她了,现在我最爱的是你,自从遇见你,其他女人对我而言都是路边杂草沙石,看我诚恳的眼神,就知道我的感情有多情深不移了。

花心混蛋!见一个爱一个!

“你有将那本秘闻册看到最后吗?”开始和过程必定进得了她大小姐的眼,这也是引发她的怀疑与愤怒的主要原因,至于最后的结果,她显然没有看下去。

与其浪费口舌说服,倒不如提醒,用白纸黑字证明他对她是真是假。

“沥州刺史全府上下四十余口人全部命丧火海,唯有潜入办案的西斐御史趁百姓暴动之际逃月兑,你——等一下,你没有救她?!”终于发现哪里与自己原先想象不同,苗槿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没有。”乐正黎不皱眉、不抿唇,就连一丝丝的悲伤都没有表现出来,对待整件事,他从头到尾保持漠然态度。

“为什么?”她好坏好坏,她的心肯定整个都是黑的,知道他没救那个女人,她心中的雀跃狂喜就要压抑不住了。

“没有为什么。我说过,没有那么喜爱她。再说,我为什么要去救一个背叛我的人?更何况,你认为一个之前受尽折磨,刚刚拼尽全力从柴房月兑身而出的人,还有能力去救人吗?那时她已经身陷熊熊火海中,出手救她得冒着生命危险,而救了,她便是个累赘,带着她,我连能不能翻过屋墙离开都没有半点把握。”

因为同情怜悯,曾经或许很喜欢,一旦被伤害背叛,他就不要了,没有那么喜欢的、背叛过他的,他全都可以舍弃。

他的心好狠……他既温柔,也残忍。

“但是,若对象换作是你——”

“换作是我怎样?”为什么会有后续?还要扯到她身上?

惊悚的寒颤快速爬行过背脊,此时她已被他放置在床榻上,他将她囚禁并倾身靠近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得意炫耀、明白告知,她已经无处可逃。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心里想的、脑子里谋划的,恰好跟表面做的是正反面,如果对象是她,如果是她……

“我会救你,绝对会救你,然后把你囚禁在渺无人烟的深山里,想办法让你动弹不得,每日盼着我回去喂食、给予你想要的宠爱,要你一辈子只能依赖我活着。”

“你、你……”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绝的话,他是认真的,轻抚着粉颊的带茧指月复,有灼人的热烫一点点传递过来,强烈又深刻。

只有爱到极致,为此癫狂,对心底某处空虚无力弥补之人,才会想要将心爱之人永远囚禁,让对方无法从他身边逃离。

“弃我伤我之人,单单饲养就等于浪费食粮,我没有兴致对她花费心神。我最爱的人,就算是要历经千辛万苦,我也要把她抢到手,把她摆在身边,一辈子不会放她离开。”乐正黎凑近,再凑近,近到贴在她的耳边,张口边咬住微微泛红的小巧耳朵,“我的一辈子,不议价。槿儿,卖不卖?”

“卖!我卖!”哎呀呀……

他炙热的吐息一下又一下喷吐在她耳边的敏感肌肤上,他在笑,绝对是在无声偷笑!

她要是敢说不,下一瞬间就会被他劈晕,等再次醒来,刚才他说的全部都会应验,她会变成可怜兮兮的“小动物”,永远活在他深情的疼宠牢笼之中……他做得出来,真的会那么做!

“很好,成交。”

他在她耳边发出笑声,轻柔的吻一个接一个,沿着粉颊滑下,令她越发惊颤,大手取走她绾束秀发的发饰、挑开软绸腰带,把衣衫一件接一件从她身上剥离。

“阿黎……”想要感受彼此的体温,肌肤相亲、相偎相依、纠缠厮磨的不只有他,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小手既急又怯,带着轻微颤意,讨好般为他除去束缚身躯的层层衣衫,“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屏江城,时常偷偷跟在你左右,从未离开。”

“那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有看见那天她自掌嘴巴,反海追到大街,傻傻在人群中呼喊他的名字?是不是有看到她时不时发呆想他,把事情搞砸,忙着给人赔不是?是不是……

急着剥光他的一双小手倏地停止动作,在她改变主意捶打厚实胸膛发泄之前,乐正黎抓住不乖小手,半强硬半诱导接手一切。

“你该知道,我曾不止一次坦白心意。那是惩罚,罚你气昏头把我赶走,罚你以为我真是个温柔滥好人,不管何事都任由你予取予求;罚你,把我对你的真心、对你的好,错认为理所当然,顺便等你冷静下来,等你愿意好好听人说话。”没有人会毫无原因就不顾一切对另一个人好,他为她所做的种种都是要她回报偿还的,他绝不允许自己的真心遭到践踏。

“我……”好好好,是她蠢,是她受不住激,是她理亏,“那你有没有回秘闻馆看过我?”

他不是懂轻功吗?说不定还懂武功……哼!她早该知道,否则当初为何大夫会说他没什么大碍?

“你爹的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就算是我也要对他避忌三分。以前在馆里我就不敢轻举妄动,出来以后又怎敢随意乱闯?若是被你爹逮个正着,只怕我在为自己沉冤得雪之前,就被你爹打得吐血而亡。每天看着你平安回到秘闻馆,我就止步于屋墙之外。”他看着她,每天都看着,看着她意志消沉故作坚强,等着她怒气全消,等待着最好的时机重回她身边,等得他好辛苦。

“你——”

“你今天话好多。你要不要可怜可怜我,一次把话问完?”

长指抵在樱色唇瓣上,然后以暧昧举动轻缓滑行,温柔警告,不要试图往他头上爬,他极少发怒,但他的怒气她招架不住了。他守着她太久,早已饥渴难耐,眼睁睁看着鲜女敕珍馐在烛光下泛着诱人光华却无法开动,真是天大的折磨。

“好嘛。”苗槿把在唇上作怪的手指移开,暂时把这个问题定为“最后”。“所以,今天你会出现在金府不是意外?”

“不是。只是其中包括一个足以令你怒火攻心的蓄意阴谋,我很有必要先澄清,策划的人不是我。”

“那……”她想问他是谁,第一个字才从喉头滚出,立刻遭到他的亲吻吞食。她喜欢他吻她,他的吻、他的碰触,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能安抚镇静她的心,他不止会索讨,更会给予,灵活的舌喂进嘴里,允许她拿他游玩嬉戏,追逐着讨取更多甜头,嘴里尝到的好甜,心里因被宠爱着,同样感觉到甜蜜得不可思议。

“自从进了秘闻馆,我的心思、我的眼睛便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移开,连捎信报平安都忘了。我青梅竹马的友人见我消失数月毫无音讯,十分担忧,亲自前来屏江。那日我刚走出秘闻馆大门便被他派来的人带走,这些日子一直与他连手解决金向荣的事,中途不小心被金大贵逃月兑,好不容易查到金大贵买通地痞,欲对你有不轨意图,我那友人便提议拿你当诱饵。对了,是他逼我去偷秘闻册,我也是万分不乐意,所以我才没拿走那本记录了金向荣大大小小罪证的秘闻册。”

后面的乐正黎没有说,也不必说了,她刚才才亲身经历过,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得这么及时。

“你的青梅竹马怎么那么混蛋呀?”苗槿没好气道。他们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事实上,他比我恶劣许多,我根本望尘莫及。”

“那、那你是回来试着偷秘闻册吗?”听到是别人让他来偷秘闻册,她竟然对答案有着小小期待,就算有那么一点点想要见她的念头而偷偷跑回来也好……

“怎么可能?”看来她不懂他的意思,“在最初,或许我真的是为秘闻册而来,但是它不如你重要,在很早以前我就没把它当成一回事了。”

爱美人不爱江山,说的就是他这一型,嗯,他很庆幸自己不是帝王,不必为了百姓大义做出伤害心爱之人的选择。

“是哦……那——明天把你的青梅竹马找出来,我要揍他一顿出口恶气!”那家伙太可恶了!

“我不敢。”

“为什么?”她用力瞪他,只差没拿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逼问他到底谁比较重要……呃,等等,他的青梅竹马是男的吧?

“他是我主子。”乐正黎重叹一口气,接着说出让她不敢置信的事实:“还有,很不巧,他是西斐国君。”

“什么……啊呀!”青梅竹马是西斐国君不若眼前景物突然颠倒来得震撼,他紧跟着压上来,要拿她这顿美味佳肴开动了!

苗槿没有阻止,她对他的渴望超乎自己的想象,可是当她用手拨开墨黑发丝,确定等会能够看清,为了她,他逐渐转变成欢愉沉醉又充满着深浓的表情,摆好架势,小手不安分地模上平滑的胸膛,滑过腰侧,模索着来到后背——

“你干嘛?”

气氛正好,酝酿出春意正浓,偏偏手被他抓住,制止她更一步的探索贴近。这样的情形很熟悉,在客栈那时她是太累太困,没想要计较,只是他口口声声说着如何深爱她,现在这种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我背上有伤。”他的阻止并非拒绝,是给她时间好好准备。“之前怕被你发现,需要多做解释,才会隐瞒你,后来是怕伤痕丑陋会吓到你。”直到此时,他依然很怕。

“我从来不怕。只要是你,我就不怕。”

“我知道。”他知道她根本不怕这些。她爱他,能容忍他的一切,她的包容力才是真正能叫人甘拜下风。所以当他紧握住的柔软小手作势要挣月兑,他没有迟疑,立刻松开手。

“疼不疼?”不可能会疼,这么问只是为弥补当时她未能出现在他身旁,给予疼爱和怜惜,以前没能做的那些,她全都想要一一补上。

“很疼。”

“啊?”怎么会?他的回答让她一怔,除了眨着美丽眼瞳,一时间竟做不出任何反应。不不,相遇的最初他不是挨了她爹一掌?该不会是旧伤复发,导致……

“若你再赶我走,恐怕它会害我疼痛致死。不只后背,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会因你的每一个决定欢喜、忧伤,甚至是哭泣。最痛的,是这里。”在她

诱惑他失去控制之前,希望她能先安抚另一处,乐正黎把仍在他背后乱模的那只小手一把抓住,引导着来到胸前,按上心窝,“感觉到了吗?它只会为你而跳动,除了你,它从很久以前就再也装不下别人。”

她感觉到了,强而有力的跳动,令人眷恋不已的暖温……

“我……我不会再赶你走了……”就是知道他最初的目的不单纯,才会涌出一个又一个疑惑,顺便把自己也否认了。

不管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有那种反应是吧?她不过比别人要耳聋一点点、眼瞎一些,气在头上急着发泄,他说的话、对她的好,直接听不见看不见。

此时听见他这么说,糟糕、糟糕,真的好糟糕,苗槿感觉眼眶一红,鼻头一酸,好想哭……

“好乖。既然你这么乖,今晚我给你奖赏,来吧。”

他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说出体贴话语,但是“来吧”是什么意思?允许她蹂躏他吗?

……

“我爱你。”疼惜的吻,在激情平复下来时,落在脸上、唇上以及柔女敕肌肤上,缠绵深深。

呃……苗槿很想响应他什么,但见他好像还很激动的样子,还是暂时装死好了。

“不说话,是表示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正在细细回味吗?”

带伤的左脸尽情磨蹭柔女敕雪肤,引发的酥麻剌激使她回身抱住他,唇儿凑近,阻止他一再施展残酷折磨,否则等会激情的火苗再次点燃,受苦受罪的会是她。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没有人比他更好,她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解到了,只是……

“你好大的胆子,三番四次诱拐秘闻馆的大小姐,请问你已经想到办法,怎么让身为馆主的我爹点头同意我们的事了吗?”

“当然,我已经派人送了份大礼给他。”

西斐祭师擅长炼药,而且只效命于西斐国君,既然他是国君的青梅竹马,跟祭师要几颗药效强烈的chun药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就好。”他办事,她放心。“还有,我有好多好多关于你的事要问你,今晚你不许睡!”

“遵命。”要是她说要蹂躏他一晚上,命令他不许睡,他会更加开心。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妄想成真,让这边同样春色无边……

隔天,某个得到爱妻恩准,放纵狂欢了一夜的男人从床上醒来,看到了那封不知何时摆在桌上的信。

信中写满诱拐他家宝贝女儿的罪迹,同时告知后天会有府中管事前来迎接他们两位长辈进京,见证女儿奔向另一个男人怀抱的完整过程,并不忘提醒他“受恩不忘报”。

最末的落款,儒雅端正地写着“乐正黎”——

“那个混小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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