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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美人 第七章

爱了

就像是平常恋人一样

怎么我竟会颤抖个不停?

天空,你为何悲泣?

我只是爱上了对我温柔的人啊

不管城里最晚熄的灯在等谁

请为我守住这道光芒

早晨的阳光,很恐怖。

因为纪雨湘一整晚根本没睡到多少、因为纪雨湘全身都像被拆开了似的、因为纪雨湘的背后还有一个赤果的男人压迫着她。

真是够了!她努力的想振作起自己,甩开身后那个纠缠着她的男人。

但是……她只要一动,就会骨头酸痛,她只要离开一公分,就会被他又拉回怀里。

「早安。」詹姆士慵懒的声音传来。

她翻了翻白眼,连说话的声音都找不到,昨夜那些声吟喘息已足以让她失声。

詹姆士拉开被子,让她的完全展现,接受加州阳光的洗礼,那金色光芒烘托出她的玲珑曲线,宛如一座大理石雕成的女神横卧像。

他的手在她身上轻抚着,轻扬的嘴角写着赞叹和自满,是的,他已把她当作他私人的所有物了。

「只有我看得到妳这时的模样。」他的嗓音益发沙哑了。

她的反应只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低低的笑了,「要下床了吗?有没有力气爬起来?」

「看不起我?」她不悦的抓住床沿,想用双手撑起身子。

但她的表现闹了个笑话,因为她一下子就跌回床上,让他笑得不可遏抑,双手抱住她的细腰,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因大笑而起伏。

「笑够了没?」她冷冷地问。

「妳真是我的开心果。」他在她光滑的背上细细亲吻,引发一阵她不想要的颤抖。

等詹姆士吻够了,抱够了,才一把抱着她下了床,走进浴室一起淋浴净身。

然后,他又替她选了衣服,他似乎很喜欢将她打扮成东方女性的模样,这次他竟要她穿上一套和服。

「你没搞错吧?」她瞪着那件绣有粉色樱花的和服。

「妳穿上一定会很好看,我妈妈也喜欢这种衣服。」

「我可不是你妈!」她不满的抗议。

「当然不,我妈是我爸的,妳是我的。」他自有一套理论。

她柔柔太阳袕,看来她是碰上了一个「小有」恋母情结的「大男人」,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教一个失去记忆的台湾女孩穿上日本和服,再和一个中义混血的男人去见中国城的老大,真是挺复杂的国际性聚会啊!

最后,她还是穿上了那件有点麻烦的和服,所幸它不是很传统的设计,而是改良过后的简易款式,否则她可能一辈子也穿不上去。

当她在房里打扮自己时,詹姆士突然敲门,探进头来说:「记住,穿这种和服时不能穿内衣、内裤喔!」

「知道了啦!」她不耐烦地回答,心想,那又怎样?难不成他会检查?

彷佛察觉到她的心思,他又说:「等会儿我要检查。」

房门被开上了,她怒瞪着那道雕花大门,气得差点想拿木履丢过去。

天晓得她为何要听他的话,几番内心挣扎之后,她终究还是把「内在美」月兑了下来,恨恨地丢进衣柜里。

「满意了吧?」她走出房间,冷眼瞪住他。

他一脸痴呆,傻傻的望着她娇美的模样,「妳今天像一朵日本玫瑰。」

「多谢。」听到他的赞美,令她难以板起面孔。

然后,他的左手很不客气地伸进她的领口,让她立刻反射性地赏了他一拳,但他仍然文风不动,右手拉起她的裙裤又探进去检查。

「你这混蛋!」她涨红了脸,将他的双手推开。

「很好,这种和服就应该要穿,很适合妳。」他说得倒像是个专业的设计师,而她是即将上台的模特儿,两人之间完全只是公事公办。

「哼!」她摇摇头,气他又气自己。

詹姆士拉起她的手,又像个紧张的父亲叮咛道:「今天要小心点,不可以和对方动手,否则妳会曝光喔!」

「你就是为了这目的,故意要我穿上这种碍手碍脚的衣服?」

他并不否认,反而贼贼的笑了,「我第一次见到妳的那晚,妳穿著中国式的旗袍,仍然可以施展功夫;但今天妳里面什么都没穿,我相信妳不会想让别人看见那美丽春光的。」

她中计了!「真多亏了你的用心良苦呵!」她嘲讽的说。

「我是为了保护妳。」他一点也不惭愧,反倒像是理所当然。

多说无益,纪雨湘决定和他休战。对于这种耍赖的男人,只有放弃一途。

就这样,两人驱车前往中国城,美丽都大酒店的中午时分,没有任何客人,没有来往车辆,就只有他们这一辆黑色跑车停在门口。

意大利帮的兄弟已经来到,替两人开了车门,迎他们入内。

酒店所有的服务生都站成一排欢迎他们,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活像看到查税人员。

一名保镖向詹姆士报告,「勇哥刚到,里面还有中国城的大老。」

詹姆士点了点头,仍然是不以为意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他行走的速度,径自牵着她的手走上二楼,目的地是酒店里最大的包厢」」龙凤厅。

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于是纪雨湘看见所有的人。

圆桌被坐满了一半,都是东方面孔,世故的黑眸、不动声色的表情。

而正中间那壮硕的男子应该就是勇哥,此刻他正怞着烟,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我们终于还是再见面了。」勇哥挑高眉头,对着纪雨湘说。

「有缘自然会再见。」她不疾不徐地回答。

勇哥低声咒骂着,一副想立刻杀人的样子,「该死的丫头!」

「别冲动,今天我们是来开会的,有什么话慢慢说。」詹姆士以中文平息这场小小的蚤动,两人坐在勇哥的对面,他紧握住她的手,似乎在警告她不准乱来。

「老板,你有话就快说吧!」勇哥对他毕竟还是有点顾忌,两区的老大之间,至少要有点尊重才能维持和平。

詹姆士倒是气定神闲,替自己和纪雨湘倒了一杯热茶,细细品尝几口才说:「这次来,是为了十天前在这儿发生的事,勇哥,还麻烦请你叙述一遍。」

「成!」勇哥把烟捻熄,朗声道:「那天我来这儿来喝酒,就是为了给台湾来的猛哥接风,他可是我的贵客,我们叫了这位新来的玫瑰小姐,一开始陪酒都还好好的,谁知道我去方便一下回来,就看见她拿着一把刀杀了猛哥,后来我带兄弟追赶上去,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连我自己也挨了一刀!」

勇哥一想到这点就有气,直到现在为止,他肚子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疼呢!

詹姆士听了却只是淡淡一笑,「勇哥说的是事实。」

「那你就该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她应该得到惩罚的。」勇哥直接要求。

「本来也应该是这样的,但诚如大家所知,玫瑰现在是我的女人,如果我就这样把她交给你,岂不是让大家把我看扁了!」

勇哥冷哼了一声,「那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耍我啊!」

「稍安勿躁。」詹姆士举起手,「勇哥,我想问你,你可知道玫瑰的来头?」

「一个陪酒小姐能有什么来头?」勇哥相当的不以为然。

詹姆士浅浅一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本名纪雨湘,来自台北市西门町,她的父亲纪天仪是西门帮帮主,她的母亲程亦蓝是万华帮之女,而她的大哥纪风严、二哥纪云深也是黑道上不简单的人物。」

詹姆士这番话一说出来,不只中国城的兄弟们目瞪口呆,连纪雨湘本人也诧异莫名,却得咬唇忍住自己的惊呼。

詹姆士是什么时候得知这些消息?为何不先告诉她?为何到此刻才吐实?尽管心惊不已,这些疑惑却不是她现在可以提出的。

勇哥指着纪雨湘道:「什么?她是纪天仪和程亦蓝的女儿?真的假的?」

勇哥年轻时也混过西门町,对于纪天仪这号人物可是崇拜得很。

「没错,不相信的话,欢迎你派人到台湾去查证。」詹姆士说得断然,教人不得不信服,「除此之外,你可知道,就是因为猛哥的策画,才毁了纪家四条人命?那时玫瑰正在外地,才会逃过一劫。」

「杀她全家?」勇再也不禁傻眼了。

乍然听到这个噩耗,纪雨湘以为自己就要昏倒,但是詹姆士却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不得在此刻崩溃。

詹姆士继续说道:「猛哥来自万华帮,年轻时追求过程亦蓝,也算是纪天仪的情敌。他一直想让万华帮取代西门帮的地位,这次的灭门血案就是他精心计画的。

「他没有把玫瑰当作目标之一,那是他的失策,因为他以为只要将长子、次子一起杀了,就可以断绝西门帮的势力,却没想到,当他来旧金山走避风头时,玫瑰还是找到了他报仇。」

尽管已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勇哥还是听得双眼大瞠,「老天……」

詹姆士逼问下去:「因此,我想请问勇哥,玫瑰这么做该受到处罚吗?或许她是打扰了你的地盘,可是当你们追杀她的时候,不也打扰了我的地盘吗?」

勇哥沉吟片刻才说:「猛哥是我的贵客,她在我面前杀了猛哥,这……这我也就算了,毕竟是有天大的仇恨。但是,在我追杀她的时候,除了我的兄弟受伤外,我自己也挨了一刀啊!」

盾姆士听了这话,表情更为深沉难测,「勇哥,如果你的记忆力不差的话,应该还记得我那时以飞刀帮助玫瑰,只是让你的兄弟受了皮肉之伤,但你们却拿着枪猛打猛射!尤其是你,竟然还瞄准我开枪?你可知道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正式对意大利市宣战了。」

勇哥感到一阵心虚,吞了吞口水才说:「那时我以为你是她的帮手,也没看仔细就……」

「没看仔细?你也不想想你是在谁的地盘上撒野?」盾姆士冷哼一声。

「好吧!」勇哥本性倒也直爽,立刻做出结论:「就冲着老板你的面子,我会派人去台湾查个清楚,如果老板说得不假,那么,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中国城和意大利区还是好邻居。」

如此的结果,似乎早在詹姆士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也只是轻轻的点个头,「暂时就这样吧!等勇哥弄清楚以后,我们再一块儿吃顿饭。」

詹姆士搂着纪雨湘的肩膀站起,他明白她随时都有落泪的可能。

两人即将离席,勇哥走上前来,握住了纪雨湘的手,「玫瑰,如果妳父亲真是纪天仪,请让我说一句话,我很敬佩他。」

「谢谢。」她努力将眼泪眨回眼中,不愿辱没了父亲的名声。

「送客。」勇哥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刻排成两列,鞠躬目送他们离去。

纪雨湘要自己站直身子,绝对不能有一丝动摇,而詹姆士那紧握着她的大手,更是默默的为她带来无比的温暖。

但,天晓得这大手会牵着她多久?要带她前往何方?或者,会在某一处分手?

离开了美丽都大酒店,坐进黑色跑车,只剩詹姆士和纪雨湘独处。

他发动引擎,车身将风景拋在脑后,这时,她才允许自己将肩膀缩起来,低声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他沉吟片刻,「我小时候就见过妳了,因此,当妳即将昏迷,说出妳的名字以后,我就慢慢想起了妳的身分

「小时候?」她更是一脸迷惘。

「我说过我母亲是台湾人,我曾跟着她回台湾,在某次政商名流的聚会上,我见过妳一面。那时妳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而我却已经十二岁了,所以,妳当然不记得我。」

「那么……你又怎么会记得我呢?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年我一见到妳,还以为妳是一个陶瓷女圭女圭,没想到妳竟然会动、会说话,让我吓了一跳,因此,我也对妳留下深刻印象,妳父亲甚至打趣着对我说,要我长大以后来追求妳。」

「是这样的吗?」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又继续述说:「我知道妳的身分以后,就派人到台湾去打探消息,过了几天才明白妳到旧金山的目的,但是……我一直无法对妳说明妳的家人已经过世的事实,我想……或许在勇哥和众人面前,妳会接受这件事,而不至于情绪崩溃。」

「我不知道我该想什么……也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摇了摇头,无力的、茫然的说:「这一切就好象作梦似的……」

在一段海滨的车程过后,詹姆士将车子停在金门大桥的南侧,湾区的海风吹来,是一种微带潮湿的清凉。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两人走下车,跺步到桥前的人行道,薄雾自山上缓缓流泄下来,有如一条色泽迷蒙的丝巾,将这座红色大桥柔柔覆盖。

詹姆士打破沉默说:「人生有时候并不需要看得那么清楚,妳看,旧金山又起雾了,但它这样也很美,不是吗?」

「是的……它是很美……」她无法否认。

她那凄楚的双眼、哽咽的语气,让他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雨湘,别想了,我会替妳解决这些问题,勇哥不会再来找妳麻烦,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一点也不在乎……是生,是死……对我来说好象都一样……」她就像失了魂一般,全身骤然失去了力气。

毕竟,她连家都没有了,报仇也完成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他抱着她虚软不堪的身体,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别这么说,至少……至少妳的存在,对我是有意义的。」

「有什么意义呢?你告诉我。」说实在的,她想不出有任何意义!

「既然妳想不起以前的一切,那就全忘了吧!从今天起,为了我、为了妳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不懂……」透过泪眼,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妳还不值吗?我的意思是……我……我爱妳啊……」他很难得的结巴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不会说话,他只好低头吻住她的双唇以宣誓自己的爱。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纪雨湘觉得心神恍恍惚惚的,又这样被他吻着,根本什么都不能确定、不能判断。

只是,在这个被怜惜、被渴求的亲吻里,她似乎找回了一丝丝力量。

风里、雾中、金门大桥畔,这个吻让她想哭、让她想牢牢记得、让她打从心时涌出又酸楚、又温暖的感受。

詹姆士放开她一些,望着她问:「这样妳懂了吗?」

是她的错觉吧?她好象看出他眼中的含情脉脉,「你说……你爱我?」

「是的。」詹姆士绝望似的叹息了,「或许在我小时候看见妳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妳了,所以,后来我总喜欢黑发、黑眼的女子。直到在旧金山再次遇见妳,在相处的每一天,每一夜,我对妳的感觉愈来愈深。

「到现在为止,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妳,我爱妳,我要一辈子和妳相伴,所以……我不想让妳恢复记忆,更不想让妳回去台湾,我要妳当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听着这些话,她的双颊慢慢变得粉红,她的心跳几乎就要停止,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他竟对她有如此深的感情!

「你……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她不确定的问。

「真希望我能开得起这种玩笑。」他摇了摇头,「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如果妳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可能也要效法我父亲,把妳绑架到某个小岛上去了。」

她羞怯地笑了笑,「我才不相信你呢!」

「是真的。」他在她脸上印下密密的细吻,「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容易爱上妳,因为妳是这么倔强、顽固,又爱惹我发脾气,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似乎除了命运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什么命运不命运的,太可笑了。」她故意噘高嘴唇抗议。

「是的!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妳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母亲一直都很相信命运的。现在……我也相信了。」他认真的说。

「我……我可没说我相信。」

「不要紧,因为我会让妳相信的。」他肯定的保证。

他一说完,又深深的吻上她,以白雾环绕的旧金山为背景,描绘出一幅浓情蜜意的画面。

这天起,詹姆士加派了四名保镖跟着纪雨湘,因此,每次她要出门时,总有六个彪形大汉跟随,让她几乎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你不必把我当作温室中的花朵吧?」她跑进书房质问他。

詹姆士放下手边的公文,以忧郁的表情望着她,「我怕妳逃走、我怕妳碰见以前认识的人,我怕妳恢复记忆后会把我忘了。」

那柔情的眼神、那怅然的语气,足以让任何人投降,她不禁垂下了视线,「我……我才不会呢!」

「那妳说爱我?」他乘机逼问道。

「我说不出口。」丢脸死了!她才不要说呢!

「那妳嫁给我?」他又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我只好继续派人保护妳了。」他耸耸肩,像是连他也觉得无可奈何。

「讨厌。」她跳上前,在他的胸前捶打着。

他将她抱在腿上,拥着她轻声呢喃,「妳喜欢打就打吧!我可爱的、健忘的、老是迷路的小玫瑰……」

她和他根本吵不起来,她更拿他没辙。

这时,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红帖,说道:「勇哥派人送来了帖子,他查明了一切前因后果,特地设宴款待我们,算是中国城和意大利帮的大和解。很遗憾,我们非去不可。」

「你不想去?这不是你身为老板该做的吗?」她抬起头问他。

「我只想这件事快点结束,我不要让妳想到过去的一切。」

「你这什么意思?过去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的。」她不满的表示。

「我懂,我懂。」他抱着她的小脸亲吻,「我只是感到强烈的不安,我怕妳随时会离开我、我怕妳想起了过去就忘记了现在。」

「你……你别这样啦!」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因为他这样的热情、这样的占有欲。

「答应我,妳会永远记得我。」

「我……我不确定……」她也不能预测未来啊!

「我一定要让妳记得我,我一定要!」他说着说着,便喘息起来,双手开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你……」她可慌了,「这里是书房,保镖就在门口耶!」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进来的。」他粗喘的道。

「可是……可是……」她红了双颊,万分为难地说:「人家怕自己喊出声音……」

他却不把这当成问题,「这应该就是听歌剧的最佳时机了。」

他拿起遥控器随手按了几个钮,音响便转到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LeNozzediFigaro),播放出其中一首「爱神请垂怜」(Porgiamorqualche

ristoro)。在时而悠扬、时而激昂的音符中,他们展开了一场绝对不亚于此剧精彩程度的缠绵。

他一面沿着她的颈子恬吻、一面扯开衬衫钮扣,让她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哑声问:「喜欢吗?喜欢我的身体吗?」

「你非得问这种问题吗?我可不想……让你更自大。」

虽然倔强着不肯回答,但她的小手却不由自主的模索他的胸肌,他是那么的热、那么的烫、那么的让她着迷……

「因为我是这么迷恋妳的身体,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把妳给吃了……」他含着她的耳垂,以舌尖挑逗她耳后敏感的肌肤。

「你才没那本事呢……」

「试试看才知道。」他说到做到,马上低头吻遍她颤抖的身子。

她的上衣被扯开、裙子被拉起,早已没有了抗拒的筹码,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好了……你够了吧……我承认就是……」她怕自己真要被他吃了,因为他的唇舌是那么固执、那么贪婪,反复品尝着她的每一处香甜。

「谁教妳这么美味。」他甚至恬了恬唇边,一副垂涎样。

深入的亲吻、急促的模索,这很快的席卷了他们,当他扯下她的蕾丝内裤,两人已经热切到必须立刻结合。

「快!给我,现在就给我!」他的连一秒钟都无法等待。

「这儿不是床上,你教我怎么……」她已羞得说不下去了。

「来,抱着我,把妳的双腿环着我……」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着彼此,随着一波波的起落,他开始进出她的体内。

纪雨湘攀着他的肩头,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她怕那声吟会让自己脸红。

「喊我的名字,我要妳明白,抱着妳的人是我!」他抚弄过她的红唇。

「你别这样……」她的唇都颤抖了。

「快!」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双侞,摩挲出令人难耐的热度,「快喊出来!」

「詹姆士……你明知道的……别逼我……」她把脸贴在他的肩上,不愿直接面对他。

他却贪得无厌的又要求道:「看着我!看清楚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你到底要证明什么……」她睁开双眼,望着两人交缠的身体,小手往他背上轻轻一捶,拿他的坚持没有办法。

他在她的颈子上一咬,留下几处红色痕迹,「我要留下妳对我的记忆,我不要妳忘了我,我要妳永远记得这一刻!」

「天……」她轻轻的喊疼,却挡不住他一再留下咬痕及吻痕,在这一刻,她的心似乎也被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她那迷离的眼神、梦幻的表情,让他的喘息愈来愈沉,愈来愈急,「感觉到了吗?我在妳的体内,而妳包围着我,就像我们的命运一样,注定要紧紧的相缠。」

「我……我感觉到了……可是你慢一点好不好……我头都晕了……」在这狂猛的浪潮之中,雨湘几乎要迷失自己了。

「我就要妳继续头晕,让妳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捧住她的纤腰,益发激烈的进出,「若真有爱神,我要请求爱神不让妳恢复记忆,只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就这样,詹姆士一边祈求,一边带着她攀上了高峰。

是的,爱神请垂怜吧!让这两人的命运继续纠缠下去吧!

门里的翻云覆雨,全被高低的音符掩盖,至于站在门口的保镖们,则是将这套经典歌剧从头听到尾,完全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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