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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軍師 第九章

平日對他老是冷淡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溢滿心疼擔憂的容顏,就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

「哪兒疼?我立刻請大夫來。」玉爾瑪坐在床邊,著急的看著他,同時吩咐倩兒。「快去找大夫來。」

「是,小姐。」

倩兒急急走出房間,奉小姐之命去找大夫,但才出了房,階梯還沒下,就被身後一只手給拉住。

她回過頭,很意外拉她的人竟是榮應,不由得疑惑。

「你拉著我做什麼?快放開呀!」

「不用找大夫。」

「咦?為什麼?」

「他死不了,不必麻煩了。」

「那可不行,從那麼搞的地方掉下來,萬一哪兒摔斷了怎麼辦?」

「他沒事,叫大夫來,反而打擾他們。」

倩兒一愣,突然會意。「咦?難不成溫公子他……」她瞪著榮應,見他點點頭,總算恍然大悟,先是驚訝,繼而噗笑出來。

高招呀,也的確唯有如此,才能讓小姐的心放軟。

小姐總算遇著了可以治她的人了,溫公子這招苦肉計,來的正是時候。

她吃吃的笑著,但又不敢笑太大聲,只好捂著嘴,臉兒因為憋笑而雙頰緋紅,另有一番嬌美風情。

這一面,全看在榮應的眼里,他目不轉楮地瞧著,而當她發現他在看她時,不由得收住了笑,在那深邃有神的盯視下,原本紅潤的雙頰莫名發燙,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她發現自個兒的手臂還被他的大掌拉著沒放呢。

「榮公子,你……還抓著我呢。」她低著頭,沒來由地避開他的眼。

「失禮。」他放開大掌,手一松,她立刻羞怯的收回。

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跳得好快,她模模自個兒方才被他大掌握住的地方,跟她的臉兒同樣發燙著。

兩人就這麼站在小姐房門外頭,沒有說話,尷尬的氣氛中,飄著曖昧的情愫。

這樣一直站著也不是辦法,她忍不住偷偷瞧了他一眼。

「你……」

那雙眼眸望來,直直盯著她,又將她羞澀的臉兒給瞧得低下頭。

「反正現在溫公子有小姐照顧著,如果榮公子不介意,可以先到隔壁房間等著,我請店小二泡壺茶……」

「好。」

他回答得很快,令那張小臉又抬起,一瞧見他唇邊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的臉更紅了,忙斂下眼,羞澀道︰「你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喔,我只是覺得一直站在外面等也挺悶的,所以才讓你先在房里等著,知道嗎?」

「知道。」

他回答得太干脆,反倒讓她接下來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好尷尬的轉身,榮應則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塊進了房。

另一頭的房內,溫子韌因禍得福,躺在床榻撒謊能夠,瞅著佳人,那容顏上的眉頭深鎖,擺明了對他的情深意重。

因此他放大膽握住她的收,令她心兒一跳,想抽回手,卻被他握著不放。

「做什麼,我只是看你可憐,好心讓你躺在床上,你可別得寸進尺。」

嘴上雖這麼說,若她真的想抽回手,文弱書生的他是抓不住她的,所以她心里明白,自己並沒有盡力。

「玉兒。」他輕喚。

「誰準你這麼叫的,不許亂叫。」

溫子韌知道她嘴巴這麼說,只是臉皮薄,事實上,他明白自己必須把握這個機會,跟她好好把話說明白。

「我對你是真心的。」

一听他這麼說,她拉下臉。「我才不信。」

「是真的,那日我向你提親,是我不好,太過倉促,才會引起你的誤會。」

「我不要安慰之詞。」

「溫某說這些,絕非安慰之詞,是真心誠意的。」

她抬起臉兒,迎上他幽深的眼。

並不是她故意刁難,而是當時他不告而別,一年來音訊全無,無非她找來,說不定他根本早忘了她,而那日在城中,兩人初見時,他嚇得拔腿就跑,讓她不得不認為,他是懼于她的強悍,所以委曲求全願意娶她。

這想法讓她心中一痛,倘若真是如此,這不只傷了她的自尊,還結結實實的傷了她的心。

「不,我不信。」她搖頭。

「玉兒。」

她用力抽回手,不準他再抓著,可她才一走開,溫子韌立即申吟一聲。

「哎喲——」他抱著肚子,狀似痛苦。

一瞧見他痛苦得連五官都皺在一塊,她立刻又緊張的轉回來,忙扶住他。「怎麼了?你還好嗎?」

趁這個時候,他大手一張,緊緊抱住佳人。

「啊——」她又羞又怒,料不到他竟然乘機佔她便宜,並且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裝的!」

「玉兒。」

「討厭,放開我——」

放開?不,他不會放,男子大丈夫,敢作敢當,他決定放膽一搏,再度用「嘴」來說服佳人。

自從品嘗過她的滋味後,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念著、盼著能再嘗嘗這芳唇里的美味。

而他,也這麼做了,親上這口是心非的小嘴。

「你、你又輕薄我!」

「嫁給我。」

「不嫁。」

不要?好,他再度烙下吻,比上回更猛烈,直把她吻得唇瓣紅腫,氣喘吁吁。

「你——信不信——我、我把你從二樓打飛出去。」

「信。」說完,他再吻她,硬是無賴的纏著她不放,封住這張倔強又迷人的嫣紅小嘴,而她,終究給他吻得全身無力,連把他推開的力氣都麼有。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嫁給我,二是把我從二樓窗台打飛出去。」

「你真不怕死!」

「怕,但就算怕,還是要娶你。」

「你……」听他這麼一說,他的倔強再也撐不下去,想裝冷漠也沒辦法,這可惡的男人,看準了她舍不得下手,擺明了欺負人。

她垮著嘴兒,他便在她垮著的嘴上親啄一個。

她嘟起嘴兒,他還是不怕死的在她嘟起的嘴上,再親啄一個。

他厚如城牆的臉皮,不斷輕薄她的臉頰、她的額頭、她的鼻尖,打定主意就是要親她。

漸漸的,那板起的面孔終于松動,從怒瞪,到羞憤,到不知所措,到唇角漸漸有了笑意,又氣又好笑的瞪著他,因他的堅持,終于軟化投降。

他目光如炬,深邃如海,從點點親啄,到由淺入深,成功的讓她紅唇微啟,迎接他揉入的激情火舌。

她輕輕閉上眼,對他丟盔棄甲,癱軟在他的柔情攻勢下,不再像帶刺的玫瑰,放松了全身,沉醉在唇舌交纏之間。

他的大掌也沒閑著,悄悄模上了她飽滿的胸,引得她嬌喘呢喃,語帶委屈的抗議。

「你欺負我……」

他唇角的線條由淺轉深,彎起一抹得逞的笑,沒有否認,而是以更深的吻來回應她、告訴她,他在「欺負」她,而且,他想欺負得更多。

俊朗的身形,輕壓她在床上,猶記得初次,他不小心模了她的胸,讓她氣得怒瞪他,現在,她沒有掙扎,而是羞澀的任由他放肆,表明了她對他的情意。

「你當真要娶我?」

「這話豈能兒戲,當然是真的。」雖然平日他總是微笑逗趣,但這時也不免嚴肅起來,以表真誠。

「先說好,你若要娶我,就得因為喜歡我,若是因為要對我負責而娶我,我是絕對不嫁的。」

「先前,我的確對你有愧疚。」一見她瞪大眼,那倔性子又要硬起來了,他忙補充︰「但後來,我發現自己蒙姑娘垂青,不知怎麼著,一想到你,便會茶不思飯不想,你不理我,我整日心神不寧,那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我也是喜歡你的。」

她听了好開心。「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若有一句假話,就叫我不得好——」

「別亂發誓。」她忙按住他的口,就怕他說出讓她擔心的話。

「你不是想听真心話?我若發誓,你才會安心。」

「我相信你就是了,別動不動就說什麼死不死的,我不愛听。」

說到底,她還是心軟的,溫子韌心中十分歡喜,更明白她是刀子口、豆腐心的好姑娘,盡管先前說要殺他,但一發現他要發毒誓,就緊張得花容失色。

這份心意,令他感動。

「玉兒。」他執起她的手,從自己的腰袋里,拿出一只價值不菲的玉環,親自給她戴上。

她盯著手上的玉環。「這是?」

「這只羊脂玉環,是我送給你的定情物。」

玉爾瑪看著手上的玉環,心喜不已,模著手環,唇邊漾起了羞澀的甜甜笑意,光看這色澤,就知道這玉環十分貴重,也代表他的心意。

「好漂亮。」她輕道。

「這羊脂玉環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留給我,並叮囑我要送給未來的媳婦。」

原來是他母親的遺物,他將這給了她,等于明白昭告,她就是他的人了,令她心中好高興,對這玉環也倍加珍惜。

「金銀財寶我不愛,我要的,是與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喜歡這玉環,不是因為它貴重,而是因為你的心意,對我而言,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溫某銘感在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我會請大人為我作個媒,立刻向你家人提親。」

「不行。」她忙道。

溫子韌不禁一愣,料不到她會反對。

見他呆愕,她忙堆起笑容解釋道︰「反正我這一生是跟定你了,你若真想娶我,就擇日辦喜事吧,若回我故鄉提親,長途跋涉的,這一拖又是一、兩個月……」

溫子韌听了恍悟,笑道︰「原來佳人是等不及。」

她故作害羞,假裝默認了,事實上她是怕爹爹知道了,會氣得想殺他。

爹爹是藏族崇高的族長,一心要將她嫁給藏族第一勇士卓達,若是把他帶回藏族,那還得了,等于是自投羅網。

此外,卓達一直想得到她,也在城中伺機而動,她和倩兒始終找不到卓達的行蹤,為此日夜擔憂不已,為免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成為他的人。

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一旦選定他為自己的夫君,就絕不後悔,何況,她也確定了他的心意,心中再無猶豫。

那雙美眸轉為柔情,眼波流轉間,散發一股嬌媚,突然翻轉而上,改將他壓在身上,低下臉獻上一吻。

她的主動,令溫子韌心中一蕩,更加摟緊她。

當她不再矜持,卸下了冷漠倔強的面具後,在意中人面前,她也可以很嬌媚,展現她似水柔情的一面。

他的大掌忍不住滑上她的酥胸,隔著衣料,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飽滿,當兩人吻到渾然忘我時,他感覺到自己再不克制,就來不及了。

他突然頓住動作,將兩人的唇分開,他知道不該再繼續,不然他有可能在這個房里要了她,可她並不想停。

「子韌……」

她傾身上前,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對他的情意和依戀,芳唇在他頸上親啄,讓他忍不住又摟緊她,印上綿密的吻。

身下的脹痛,逼得他警告自己,再不走就遲了。

「不行,我得走了,再不走,我怕會把持不住。」天知道,他是多麼費盡心力在忍著。

「可我不介意……」

他瞪大眼。「可是我介意。」

「為什麼?」

「在娶你之前,我應該要保持你的完璧之身,若現在踫了你,于禮不合。」

因為珍惜她,要娶她為妻,也因此讓他開始慎重起來。

她扁扁嘴。「這時候跟我說于禮不合,先前你抱我、親我,又符合哪一條禮教了?」

「先前不一樣,那是因為要追求你,怕你跑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現在我是要娶你為妻,洞房前破了新娘的身,于禮不合,何況有人要對我不利,保留你的完璧之身,對你也好。」

她就是想在今日把自己給了他,以免夜長夢多,才會故意誘惑他呀!只要生米煮成熟飯,爹爹也拿她沒轍了。

雖然听他這麼說,很令她感動,但她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在兩情相悅下,她再無顧忌了。

「我既已下定決心,要做你的妻子,就不會另想他人,你生,我陪,你死,我也陪,我絕不後悔。」

「玉兒——」

「或者你是怕自己反悔對吧。」

他立刻喊冤。「天地良心,我是為你著想呀,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

她故意裝出一臉委屈。「我知道,喜歡你的姑娘很多,所以你在猶豫。」

「欸,當然不是呀。」

「好吧,你走,我不勉強你。」她故意裝出難過的樣子,為了他,她可是難得裝可憐呀,還努力想辦法擠出豆大的眼淚來。

他抹去她的淚,將她一把抱住,眼神轉為幽深,低啞道︰「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就別怪我不做君子了。」

她心兒一跳,望著他眼中的欲火,雖然火是她點的,可是當他真的展現出要她的決心時,仍不免心跳加速。

「子韌……」

他不再言語,而是用徹底的行動,展現出要她的。

事實上,不是他在吃她,而是她想吃了他。

千里迢迢追來,終于尋到意中人,這一刻,她已經等很久、很久了……

既然要成親,就要快。

她只期盼與他結為連理,做他一生一世的妻子,這麼一來,她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保護她,爹爹無法反對,也拿她沒轍。

穿上漢人新娘嫁紗的玉爾瑪,在新房里來回的走著。

等會兒拜了堂,成了親,她就可以和子韌比翼雙飛,做一對恩愛的夫妻了,照道理,她應該高興才是,可一顆心卻惶惶不安,靜不下來。

為了不驚動卓達,她向子韌堅持,辦喜事前的提親、下聘、送禮、迎娶和宴客,全都免了。

只要由巡撫大人做主,為他倆舉辦簡簡單單的拜堂儀式就行了。

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卻緊張得在房里來回踱步,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兆。

她知道不管自己與子韌成親與否,卓達都不會死了這條心,尤其是今日,雖然這門親事辦得迅速簡潔,只有巡撫大人府里的人知道而已,但為了謹慎,她不敢掉以輕心。

倩兒受她之命,去四處巡查,若有發現任何風吹草動或異樣,就了回來稟告她。

她不斷向門口張望,心想倩兒怎麼還沒回來,真是急死她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

慌張的倩兒,從前院匆匆往後院奔來,還一路喊著她。

一瞥見倩兒,玉爾瑪心一緊,也不管什麼禮俗,躍出門檻,匆匆迎向倩兒。

「什麼事這麼慌張?快告訴我!」

「小姐,大事不好了——」

「卓達來了?」

「不是。」

「他的手下來了?」

「也不是。」

一听見跟卓達無關,神情繃緊的她,這才松了口氣。「既然卓達沒來,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倩兒用力搖頭,仿佛天要塌下似的慌張不已。

「小姐,卓達雖然還沒來,但遲早會來,他肯定已經曉得小姐今日要成親之事呀!」

玉爾瑪愣住。「你怎麼知道?」

「因為好多人上門來,都說是給師爺送賀禮,來喝喜酒的。」

她听了大驚,依然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我跟他說過,不可以宴客的。」

「不只如此呀小姐,上門來祝賀的人,幾乎擠得水泄不通,在前院廣場上,全擺滿了酒席,依我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和師爺今日要成親啦。」

「該死!」

「啊,小姐!你要去哪?」

「去找溫子韌問清楚!」

「不行呀小姐,前頭賓客那麼多,你是新娘子,不可以拋頭露面呀!」她忙拉住小姐,免得她一時沖動,就穿著嫁衣沖到前院去了,那可不成體統。

「別拉著我,這麼多人來喝喜酒,等于給卓達一個混入的好機會,我必須警告他們。」

她又氣又急,急著找子韌問清楚,他明明答應她了呀,可惡!

她才走出院落,立刻有人上前攔住她。

「玉姑娘。」攔住她的,是一群官差,他們擋在她前頭,不肯讓她過。

「讓開。」

「玉姑娘,咱們奉了大人的命,守在新房四周,是來保護新娘子的。」

「保護我?怎麼沒人告訴我,保護我做什麼?」

官差客氣的稟報。「小的不知。」

「你不知道,那我去問師爺。」說著就要往前,官差硬是將她攔了下來。

「大人有令,要咱們守在四周,請玉姑娘回房。」

「你敢攔我?」

「屬下們有令在身,要保護新娘子的安全,所以不能讓新娘子離開新房半步,請玉姑娘多包涵。」

這其中有鬼!

玉爾瑪直覺不對,這中間似乎事有蹊蹺,若非她臨時想走出院落,否則還不曉得巡撫大人派了人守在新房四周。

與官差們對峙了一會兒,她決定不硬闖,而是轉身走回新房,倩兒則在後頭跟著。

「好奇怪呀小姐,大人為什麼要派人守在四周?」

玉爾瑪來回踱步,憤憤道︰「他竟然瞞著我,大肆鋪張宴客,怕我知道了不高興,還叫人守著我?!」

「小姐,你別生氣,我猜是因為溫公子——不對,應該叫姑爺,他可能是怕這門親事辦得太寒酸,委屈了小姐,但又怕小姐不答應,才偷偷安排,想要給小姐一個驚喜。」

「喜?我可沒感覺,倒是驚嚇不小。不行,我得找他。」

「可是到處有人守著,怎麼出去中?」

玉爾瑪也在苦思,她打定主意,非找到溫子韌不可,左思右想,眼兒不經意瞄向倩兒,忽然就定住了。

倩兒也呆了呆,被小姐突然目不轉楮的盯著,正覺得奇怪的時候,一見小姐眼中露出的笑意,她也突然恍然大悟。

不用問,她就知道小姐在想什麼了。

「不行。」倩兒忙用力搖頭。「行不通的。」

「怎會行不能,當然行!」她語氣非常篤定。

「小姐——」倩兒欲哭無淚的求饒。

玉爾瑪插起腰,嚴正命令。「立刻把衣裳月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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