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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門當戶對 第九章

剛過中午,楚心嵐就對著穿衣鏡換了十幾套衣服,卻沒有一件令她滿意。

總是這樣無法克制的在意,總想在他面前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面,縱使……已經被他瞧過幾次剛睡醒一頭亂發的模樣。

折騰了半天,她挑了一件女敕綠色的連身裙,將一頭美麗的黑發扎起,露出她白皙的頸項,腳踩著高跟涼鞋,一派清爽的往童仲彥的公司出發。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童仲彥的辦公大樓前,接待小姐將她帶往會客室。

「楚小姐請妳稍候一下,童先生正好有客人。」小姐露出和善的臉色,還順道端上一杯咖啡。

「沒問題,我在這兒等他就可以。」楚心嵐點頭致謝,翻著當期的雜志,打發等待的時間。

約莫十分鐘後,正當楚心嵐走到會客室門前,才扭開門把,突然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臉色一變。

「童兄,這次真是多謝你。」王進的聲音響起,楚心嵐立在門後動也不動。

「關于你跟張小姐的婚事,恭喜你了。」童仲彥只想快點打發他,听說楚心嵐已經來了,他簡直無法再等下去。

「說到這件事,我真的要包一個大紅包給你,要不是你幫我纏著楚心嵐,我還沒有機會認識我可愛的老婆呢!」王進一想起張家的財力更勝一籌,就眉開眼笑。

門後的楚心嵐臉色一沉。

什麼叫……幫他纏著她?

「這事就別提了,你快點回去吧,省得你未來老婆擔心。」童仲彥是真的不想再多說,只是王進今天來不僅是談天,還要討論兩家公司合作的事宜,他也不好拉下臉色趕人。

「沒關系,她對我溫柔得很,才不像楚心嵐脾氣那麼差,多虧你肯替我留在非洲看著她,讓我有機會跟張家小姐交往呢!」王進對于這點恩惠可是謹記在心。

童仲彥搖搖頭,不予置評。

「听說楚心嵐在非洲的時候老是纏著你不放?」王進問。有來自和平工作團員傳開的消息,說是兩人交情不錯。

然而楚心嵐脾氣不好,又已有婚約,料想童仲彥不會笨到真的跟她有牽扯,想一想,應該是楚心嵐纏著他才是。

童仲彥還來不及開口,躲在門後的楚心嵐,已經忍不住跳出來!

「我纏著你不放?!」楚心嵐雙眸噴火,盯著童仲彥恨恨的說。

可惡的男人,連這個時候都看起來這麼迷人!

「呃?!」王進非常訝異,簡直是嚇了一大跳,這個被他從頭罵到尾的女人,竟然躲在門後!

「姓王的,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楚心嵐的腦子一團亂,無法將剛才听到的話組合起來。

「我、我、我……」王進支吾了老半天,決定不要招惹這只火爆母獅!「我臨時想到有個會要開,我先走了!」王進不待童仲彥回應,急忙逃離現場。

楚心嵐也不阻攔,反正他走了也好,她有一堆事要跟童仲彥「聊一聊」!

「你有什麼話要說?」楚心嵐怒視著童仲彥,一想到王進對他道謝的嘴臉就忍不住生氣。

難道……童仲彥對她,並沒有真感情?

童仲彥看著她的怒眸,小臉一反常態的透著微白,他知道她誤會了。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童仲彥嘆了一口氣。

當場被她听到兩人的對話,要解釋清楚勢必又要花費一番功夫。

「不是我想的那樣?」她逼近一步,問道︰「那麼我該想什麼?」

「嵐兒……」他伸手想摟住她,她卻倏地退開。

「不要這樣叫我!」楚心嵐咬著牙低吼。

她不敢想象,假使……事情真的是她听到的那樣,她不是被童仲彥耍了嗎?

童仲彥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個王進真是個掃把星。

和楚心嵐一個禮拜不見,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台灣,想撥空和她溫存,卻被王進這麼一搞,讓場面僵到不行。

「進來里面談吧。」童仲彥率先進入會客室。

縱使他手邊仍有一堆事情要處理,但是……他必須先安撫好楚心嵐,要不然他坐立難安。

楚心嵐並沒有拒絕,她想要知道答案,她不想逃避就這樣算了。

她跟著進入會客室,一把將門關上。

「王進說的是真的?」她靠著門,單刀直入問。

「那要看妳問的是哪一個部分。」

童仲彥看著全面戒備的她,無力感倍增,就算兩人從剛認識起就劍拔弩張,但她從沒有這樣提防的看著他,像是……擔心他會傷害她。

「少跟我說這些場面話,我只想知道,王進說的是不是真的?」楚心嵐仍是瞪著他,一顆心懸得老高,只為了他即將出口的答案。

童仲彥凝視著她,不知如何話說從頭。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他沒見過她眸中凝著傷心的樣子,他的心全亂了。

「有一部分是的。」童仲彥只能一步一步來。

「哪一部分?是你答應王進留下來纏住我,好讓他有機會認識其它的女人,讓他在我們中間做選擇,挑最適合的一個?」楚心嵐尖銳的回問。

「嵐兒……」童仲彥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的確是留下來纏著她,但是原因卻不是為了王進;他的確讓王進有機會認識其它的女人,卻不是為了讓王進挑三揀四。

他無奈的喊著她的名字,溫柔緩絡的語氣把她的心都叫擰了,但是她仍鐵了心不讓自己心軟。

「把話說清楚。」楚心嵐不想再犯相同的錯,不願意再相信他。

看著她的表情,童仲彥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正在氣頭上的她,說什麼都听不進去。

「我說的妳不相信,妳叫我說什麼?」童仲彥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這一個禮拜來他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為了能提早將公事處理完,好回台灣會佳人,沒想到……

「你到現在還想騙我?」楚心嵐吼了回去。

沒錯,現在的她的確什麼都听不進去,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她甚至不想再看到他,只因為每當眸中出現他的影子,她心里就會傳來痛楚。這些日子以來的甜蜜點滴,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著她。

「嵐兒……」童仲彥努力做最後的掙扎,不想讓這段感情因小誤會而斷了,但楚心嵐卻不這麼想。

「算了。」她灰心的搖頭。「一切都算了。」

楚心嵐盯著滿臉疲憊的童仲彥,她雖然生氣卻心有不忍,她討厭自己到現在還這麼牽掛他、擔心他的處境。

童仲彥長嘆口氣,知道再留她下來也無濟于事。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妳知道事情的真相。」童仲彥沒有強留她,雖然他很想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但是他知道脾氣死硬的楚心嵐一定會更生氣。

楚心嵐看他輕易放棄,無法解釋心里的失落與難過,心想也好,再這麼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

于是,她轉身走出會客室,咬唇壓抑回眸的,忍住奔入他懷中的沖動,告訴自己從今而後,她的生命里不再有童仲彥這三個字。

不再有。

而童仲彥只能僵直著身子看她離開。他在心里告訴自己,她會回到他身邊,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不過接下來發生一連串的事,讓他的篤信與從容很快的煙消雲散……

打從離開童仲彥的辦公室後,楚心嵐的淚就不停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她從不在人前落淚,然而她就是忍不住。

一顆心不停淌著血,泛出疼痛,回憶不停在腦海中倒帶,疼痛一波接著一波。

好不容易回到家門口,她抹干臉上的淚,不想讓父親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只是流著淚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屋子的另一頭,楚父已將她抹干淚、強撐堅強的樣子全看在眼底。

「心嵐妳怎麼了?誰欺負妳?」楚父心疼的沖出來,拍著心肝寶貝的肩膀,老眸流露出心疼。

一向好強的楚心嵐,看到老父擔心的樣子,竟莫名的更難過,偽裝的面具再也掛不住,哇的一聲哭倒在父親肩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楚父的心都哭擰了。

「爸……」楚心嵐一向不愛哭,只是她一哭就很難停。

「別哭了、別哭了,是誰欺負妳?」楚父關心的問道。

打從楚心嵐成年之後,性格獨立而潑辣的她,一向沒人敢惹,怎麼這會兒她哭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沒有人、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笨!

趴在父親的肩上,楚心嵐不願意承認她有多在乎童仲彥,但是心口好痛、好痛啊……

「乖、乖……」楚父安撫著她,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會讓她這麼傷心難過的人……

突然,他想到了王進。

雖然楚心嵐對王進的評價與觀感似乎不太好,但這會不會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與假裝,其實她對王進還挺有意思的……

愈往這方面想,楚父就愈覺得有這可能。畢竟女兒出乎意料的反應,是在知道王進要取消婚約之後才發生的。

「別擔心,不要難過了,爸爸替妳作主!像王進那不知好歹的混小子,妳不要再理他,爸爸認識的人很多,鐵定能幫妳找個比王進更好的男人!」楚父開始一廂情願的在腦中計劃起來。

楚心嵐抱著楚父,哭得更大聲了。

她什麼話也不想說,更不想解釋,她只想在最快的時間內忘記童仲彥,愈快愈好……

楚父是個心急的人,在安撫完女兒的情緒之後,他開始大肆籌備起「招親」事宜來,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女兒平撫情傷。

他開始物色認識的晚輩中有無適合的人選,並主動打電話邀約,替女兒增加認識異性的機會。

事情很成功,幾乎每一次約會進行得都很順利。雖然楚心嵐看來意興闌珊,但她美麗的外表總是讓對方神魂顛倒。

一切看來都很正常,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很奇怪。

所有與她約會過的男士,總是在第二天後消失不見,不是說工作忙沒空,就是出差開會,似乎每個人的事業都在見過楚心嵐之後「茁壯」不少。

在一個禮拜過後,他看得上眼的女婿似乎都介紹完了,卻還是沒能幫女兒找到一個願意深入交往的人。

他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卻不願意輕易放棄。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他就不相信這麼簡單的事他做不到。

楚父索性下重藥,個別約會的速度太慢,他干脆辦個舞會,將所有商界的未婚男士全邀請到場,一網打盡,就不相信找不到適合自己女兒的男人。

楚父眉頭皺了幾天終于露出笑容,拿起電話開始四處聯絡。

所有的籌備工作在一個禮拜內完成,商界有頭有臉的年輕一代都在受邀之列,邀請卡上清楚寫著「歡迎未婚男士」。

由于楚父在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王家與楚家的聯姻被取消,早沸沸揚揚傳了開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楚家舉辦這個宴會的目的何在。

每個人在接到邀請卡之後,都抱著湊熱鬧的心情準備去看熱鬧,搞不好真能與楚家成為親家,那也算賺到,只除了一個人……

「這是什麼東西?!」巨大的咆哮聲差點沒掀了屋頂。

怒吼聲從童仲彥的辦公室里傳來,門外的秘書一臉驚慌失措。

已經一個禮拜了,老板的脾氣一天比一天糟,每天像是吃了火藥,一個不順心就爆發,她已經因此去收驚了好幾次,現在又怎麼了?!

她提心吊膽的走進辦公室,正巧迎上童仲彥陰郁的眼神。

「總、總經理……」秘書支支吾吾的站在門邊,打算情形不對就落跑,雖然這份工作薪水不錯,但為了錢賠上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這是什麼東西?!」童仲彥聲量不減。

秘書將目光移向他手中的邀請卡,瞼上出現遲疑。

「這是楚氏企業寄來的邀請卡,幾乎每個未婚的企業家第二代都有收到……」秘書支吾說著,在心里猜測著總經理到底怎麼了,一張邀請卡也能讓他氣成這樣?

每個未婚的企業家第二代?!

童仲彥的黑眸瞇了起來,怒意四射。

她究竟在搞什麼?

生他的氣、不接他的電話,手機都關機;躲著他不跟他見面,這些他都可以忍受,只不過……舉辦這種變相的相親舞會?!

他雙拳握緊,氣得頭頂冒煙。

嵐兒要嫁人?他的嵐兒想嫁別的男人?!

酸澀的醋意,在童仲彥的胸口翻滾,卷起滔天巨浪,一想到楚心嵐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就氣得想拿刀砍死那人。

沒錯!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他該拿把刀,把那些妄想接近楚心嵐的男人全部都砍了,那就不會有人敢動她的主意……

也好。

舉辦這場宴會,實在是個好主意,可以讓他一次把可疑人物全清除掉。

因怒氣而緊抿的薄唇,此刻揚起一抹笑意,讓站在一旁的秘書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總經理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氣得像是想殺人,一下子又露出好詐的笑容?糟了糟了,她還是放棄高薪,找份安全的工作好了,總經理是愈來愈可怕了!

「把楚家這次舞會所有邀請對象的名單弄來。」他笑說,心里已下了決定。

「舞會名單?」秘書疑惑的確認,人家辦舞會關他什麼事?

「沒錯,一個都不準漏掉。」他肯定的回答,語氣相當認真。

她想嫁沒問題!他隨時隨地候著,但是如果要嫁別人……那他絕不同意!

童仲彥無法否認,這件事讓一向自信滿滿的他,開始警覺事態嚴重。加上楚心嵐最近情緒低落,刻意遠離他,讓他越發焦躁氣悶。

對某些事情他可大方不起來,所以……他顧不了那麼多,直覺告訴他,是該鞏固勢力的時候了!

舞會在知名飯店舉辦,燈光美、氣氛佳,現場有特別請來的樂隊,演奏著優雅的樂曲。加上一級外燴廚師的高超手藝,幾乎可以稱之為完美無瑕。

楚父站在大廳里,環視著營造出來的浪漫氣氛,心想今天一定能幫女兒找到適合的男人,一想到這,他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他走回休息室,看見正在休息室里等候的楚心嵐,身著淺燻衣草色的削肩晚禮服,魚尾裙的設計突顯出她姣好的身段,美麗的長發挽成優雅的發髻,露出她優美的肩頸,白皙的膚色在微黃的燈光下更顯粉女敕……

楚父不禁贊嘆,他有一個多麼優秀、迷人的女兒。

「心嵐,舞會時間快到了,緊張嗎?」楚父來到她的身邊,關心的問。

楚心嵐轉眸,勉強扯出微笑,卻比哭還難看。

「爸,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因為王進取消婚約而難過,我只是心情不好,你沒有必要辦一個這麼……盛大的舞會,來幫我找男朋友。」她雖然笑著但黛眉仍深鎖,看來憂郁得讓人心疼。

這些日子以來,盡管她不停跟父親解釋,自己心情低落並不關王進的事,但父親不肯相信,以為她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因此不停的替她介紹對象,試圖要轉移她的情緒。

她雖然興致缺缺,但男方似乎比她更沒興趣,總是在第一次約會後消失,逼得老爸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還為她舉行宴會。

累癱的她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解釋,只是配合父親的安排,心想有事做也好,至少她不會想見童仲彥,不必操心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都已經辦了,妳別再跟我說這些,妳要做的就是露出笑容,迷死那票男人就好。」楚父點點頭,並不接受她的說辭,低頭看了看表,發現已屆入場時間,他得到外面迎接客人才是,順便先看看哪個有「女婿相」。

「妳休息一下,別現在就出現,營造一點神秘感。我待會再讓人進來叫妳。」楚父對楚心嵐交代,而後者也只能點頭配合。

楚父高興的露出笑容,走出休息室外,卻突然嘆了一口氣。

以前老是覺得女兒愛頂嘴、意見又多,老是不肯听從他的安排,如今她順從的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他該高興才是,但他卻覺得心疼。

因為現在的楚心嵐像是對一切都不在乎,一點精神都沒有;相較之下,他還是比較喜歡活力十足的女兒。

楚父搖搖頭,知道現在想這些都沒用,最重要的是做好當前的事。

他到大廳里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到了七點半,卻不見任何人影,他皺起眉頭,猜測現在的人都習慣遲到嗎?

八點半,自助色拉吧上的食物仍溫熱著,但是仍不見受邀者出現。他開始懷疑邀請卡上的日期寫錯了,還認真的確定過數次。

一直到了九點,在休息室里等到沒事做的楚心嵐走進大廳,看到空嫵一人的場地,她緊鎖的眉頭,突然松開來。

「沒人來嗎?」楚心嵐不可思議的搖頭,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她一直不喜歡舞會,更不喜歡相親,每個人臉上虛偽的笑容總讓她寒毛直豎,但是因為拗不過父親的意思,所以她答應了今天的安排,不過……事情的發展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妳別擔心,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楚父擔心女兒難過,趕忙壓下暴怒的面孔安撫著她。

「我一點兒也不擔心。」看著眼前的情況,這幾天煩悶的心情突地大好。

就算她被童仲彥傷了心,但是她不是傻瓜,不是那種會隨便找個男人填補空虛的女人。如果不是想要的人,她寧願一個人寂寞,而眼前的情形正是她希望的。

她穿著美麗的禮服,優雅的走到色拉吧前,突然有了吃東西的。

事情並不如想象中的糟。

雖然她被童仲彥傷了心,每天努力跟自己掙扎,逼迫著自己不準想他,連自己都難受,但是跟一群不認識的男人相處比起來,她還寧可一個人品嘗那滋味,至少她還有兩人共同的回憶可懷念。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對他的情已經太深,縱使她拉不下面子接受他,但是心里卻仍渴望著他。

他很努力的想聯絡上她,不停的在她手機里留言,甚至在她家門口站崗,希望能見她一面,都被她交代門房說她不在而始終沒見到她,但他卻一直沒有放棄。

她開始動搖了,或許她真該給他一個機會……

將盤中的食物送入口中,楚心嵐慢慢咀嚼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而陷入沉思。

突然門口有動靜,楚父高興的看見一個男人走人大廳……

童仲彥一進來就看到思念的人兒,黑眸緊鎖著她美麗的側影,貪婪的不肯移開雙恨。

感受到那過于熱切的視線,楚心嵐僵住了身子。

那樣的感覺太過熟悉,她甚至不用回眸,就能知道那一股眸光來自何人。她有感覺,知道今天她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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