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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上扇情 第十章

費智言約她到雜志社談專欄的事,成皓心以為他想通了,便沒有什麼戒心的去了,在他還算友善的態度下,她喝下了咖啡,心想現在是上班時間,自己應該很安全。

可是她錯了!

費智言早早就宣布今天提早兩個小時下班,當她因為喝下咖啡後開始覺得昏昏沉沉時,她除了祈求老天幫她之外,似乎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費智言……他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當成皓心慢慢閉上眼楮,覺得她已不再能保護自己之前,她竟然看到了平妮!

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久,成皓心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而醒來之後,她看到了一個奇特的畫面,費智言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一張臉似乎被揍得很慘,眼眶四周都黑了……

平妮把手中的小盆子一扔,冷傲的坐在成皓心面前,凶狠的盯著她。

「該醒了……」她厲聲道。

「你……」

「一定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她點了根煙。「挺老套的,只是我替你改寫了結局而己。」

成皓心緩緩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雖然全身濕濕的,頭也痛得像是要裂開一般,但本能的她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

「費智言想要對你性侵害,他在你的咖啡里下了藥。」平妮說出費智言的計謀,「除了他之外,今天全雜志杜的人員都提早下班,平白撿到兩個小時的假。」

成皓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費智言。

「你想不到吧?!」平妮一哼。

「真的看不出來。」

「你太低估男人了。」

「或許是我把他傷得太深!」在這一刻成皓心還是不想怪費智言,她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先去惹他,他不會有今天這舉動。

「那麼你滬不想報警嘍?」平妮有點受不了她的婦人之仁。

「不想!反正我和他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任何的接觸。」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或許這是她唯一可以彌補他的方法。

「隨你!」

「而且他似乎已經被你修理得很慘……」

「這倒是!」平妮看著仍沒有醒過來跡象的費智言。「龍剛很早以前就教過我幾招防身術,平日又常看他們那些人逞凶斗狠,所以我打起人來絕不手軟,尤其是對這種男人!」

「平妮,為什麼你……」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里?」

成皓心點點頭,她很想知道。

「我跟蹤你!」平妮大聲的說。

「為什麼?」

「昨天龍剛來找過我,狠狠的訓了我一頓,並且不準我再去煩你,還說如果我不听他的話,那以後只怕我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她憤怒的說︰「他明白的告訴我,我和他這輩子就只能維持這種哥兒們的關系!」

看她怒氣騰騰的樣子,成皓心不敢插嘴。

「哥兒們?!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叫我和他做哥兒們,這好不好笑?」平妮突然把煙給折斷。「這都是因為你!」

「平妮……」

「我跟蹤你是打算修理你,可是當我看到你才到了雜志社不久,而員工就開始一個個下班,我覺得不對勁,于是特別留下來等等看。」她講述經過。

成皓心心存感激的听她說。

「當我了掇那個家伙的意圖,看到你漸漸失去了意識,有那麼瞬間我想轉頭走,這是你活該的,你沒有一點防人的心。」平妮說得很不屑。

「但你沒有……」她眼眶一紅。

「我又想到了龍剛的態度,我更加的生氣,更催促自已快走,不要理你、不要管你,這個男人的行為正好可以替我出一口氣!」她粗聲粗氣的說︰「你忘了我們兩個是新仇加舊恨?」

成皓心苦笑,流下了眼淚。

「但我畢竟沒有走,同是女人……我無法眼睜睜的看你被欺負!」

「平妮……」成皓心淚水奔流,她沒想到自己可以這麼的幸運,平妮居然會伸出援手。

「我還是想修理你,還是想狠狠打你一頓,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今天我就放過你了。」平妮起身,話她都說完了。

「平妮!」成皓心叫住了她。

「不必道謝,我不希軍!」

「你真的這麼愛龍剛?」

「他是我唯一認為像個男人的男人。」

成皓心堅定的說︰「那麼他是你的了。」

平妮斜眼瞄她。「你……」

「我會躲他躲得遠遠的。」

「你不必為了感謝——」

「牛女乃,我錯了!我為我的專欄向你道歉,其實你是一個可愛又實際的女人,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沒資格批評你,至于龍剛……恢又對了,你比我更適合他,你才配站在他的身邊。」成皓心真心的給她一個微笑。

她頗為意外。「成皓心,你……」

「龍剛是你的了!」

雖然有安小香和沙薇哄著,但是成皓心仍哭得沒完沒了,仿佛下一秒地球就要毀滅,而全人類會就此絕種似的。

安烈和鄭明旭也在,當他們知道有個幫派老大的存在,他們的反應是非常不能接受,很難去想像他們的妹妹跟一個老大有牽扯,而且還牽扯頗深。

「沙薇,你早知道的,對不對?」安烈平日是老婆至上,但是此刻他板起臉罵人。

「我是知道,但——」

「你為什麼不早說?」

「那時皓心並沒打算要接受他嘛!」沙薇無辜的說︰「我怎麼知道後來……」

「小香,你也是的!」安烈罵完老婆罵妹妹。「你在搞什麼啊?」

安小香一副冤枉的表情。「和我有關嗎?」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哥,我要阻止什麼?」她理直氣壯的說︰「那個龍剛和你想的不一樣,他雖是幫派老大,但是他有人格。」

「混幫派就是混幫派!」他總結一句,他絕不讓妹妹跟那種人扯上邊。

鄭明旭的態度就溫和一些,看成皓心哭得像個淚人兒他也于心不忍,現在解決問題比較要緊。

「皓心,你對他的感覺是怎樣?」他平靜、充滿耐性的問。

成皓心邊哭邊說︰「剛剛小香說了。」

「所以你是愛他的?」

「不準!」安烈吼道。

「老公……」沙薇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為皓心著想,我知道你很愛這個妹,但是她是大人了,你沒有資格不準她這、不準她那!」

安烈看著成皓心。「皓心,你說!」

「我不能愛他。」她哽咽道。

「這是什麼鬼話?!」他又開罵。

「有個女人……比我更該得到他。」她看著安小香。「我該把龍剛還給平妮,這是我欠她的。」

「是可以這麼說,但是感情能這樣讓來讓去的嗎?」安小香不同意她的作法。

「皓心,龍剛要的人是你!」沙薇提醒地。

「但是……」成皓心這時已六神無主。

「明旭,你看……你自已看看!」安烈快要氣炸了,這三個女人好像存心要氣死他。「皓心,我和你小哥可以帶你介紹青年才俊,你不愁找不到好對象,那個什麼老大的,你就忘了吧!」

「大哥,費智言在我眼中也曾是青年才俊,但是看看他對我做出了什麼?!」成皓心反駁道,擦干了眼淚。「不是人模人樣的男人就是好的。」

「你不要提那個該死的總編輯,我和你小哥介紹的人保證一定——」安烈頑固的想阻止他們在一起。

「我曾在龍剛的床上睡了一夜,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相信嗎?」成皓心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成皓心……」安烈大吼。沒想到自已妹妹居然跟男人……

「皓心,你……」鄭明旭也愣住了。

沙薇和安小香互視了一眼,沒有吭半句,只是覺得好浪漫、好夢幻,那個龍剛……他到底是用一種怎樣的心在呵護皓心啊?

「成皓心,你被禁足了!」安烈強硬的宣布。「從今天起你搬來這里住!」

「大哥……」成皓心本想抗議,但是想想這樣最好,也只有這樣她才能避開龍剛,有大哥擋著,她才能讓龍剛重回平妮懷抱。「我同意!」

「你同意?!」安烈反而有些驚訝。

「我願意住在這里。」

安烈不太相信妹妹這麼好說話,他看了下老婆。「沙薇,皓心是不是在應付我?」

「你自已不會問?」

「皓心……」鄭明旭很溫柔看著她。「如果你想去我那里住……」

「小哥,在這里還有沙薇可以陪伴我,我就待在這吧!」成皓心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小香,你也暫時過來住!」安烈吩咐道。

「我也有事啊?」安小香其實並不贊成成皓心的作法,要感謝一個人的方法很多,不是把自己喜歡的男人讓出去就代表有誠意,而且皓心有沒有去考慮龍剛的感覺呢?他願意嗎?

「來陪皓心啊!」

「那我的咖啡屋……」

「暫時先交給別人打理,皓心的事比較重要,我要你和沙薇盯緊地,決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見面。他和那個三級片女星,如果他們才是一對,那我們就全心全意祝福他們!」安烈的保護欲很強,真把皓心當自己親妹妹。

「大哥……」成皓心叫道,眼底有著埋怨。「你說這麼多干麼?反正我和他……不會有什麼結果。」

「那好!說到做到。」

「嗚……」雖然下定決心,但成皓心仍感不舍,又哭個沒完。

鄭明旭見妹妹如此難過,感到很不忍心。「安烈,我們是不是太——」

「明旭,咱們皓心絕不能跟個幫派老大,絕不能!」安烈冷冷的說道。

********

龍剛不知道成皓心為什麼突然又失蹤了,在靳志光夫婦那找不到人,連安小香的咖啡屋都少了女主人,成皓心分明是在躲他,難不成她又去了夏威夷?龍剛愈想愈心煩。

和平娘也談過了,雖然看得出她很不爽,但是她並沒有當他的面發作,她不吭聲,似乎是接受了事實,可是龍剛實在也沒有把握。

派了翁凱四處打听,就算成皓心真的出國了,他也要知道她去了哪里,然後他可以去把她給逮回來,他再也不要任由她莫名其妙的消失。

最後總算查出了成皓心是在她大哥安烈家里,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躲在那兒。

翁凱開車載龍剛找上了門,他不在乎自己得和成皓心的大哥「交手」,總之他要帶走成皓心,起碼她得給他一個答復,他們到底要怎麼走下去。

由于安烈不在,所以沙薇和安小香就讓龍剛進來,其實就算她們想阻擋,只怕也擋不了。

「成皓心,又怎麼了?」龍剛有些怒意的問︰「平妮那里我已經——」

「龍剛,玩完了!」成皓心爆出這句。

他無法理解。「玩完了?!」

「回去平妮那里吧!」

「我已經和她……」

眼看那件事不說不行,咸皓心很簡單的把費智言的小人行行徑了一下,還有平妮的解危。

「我要宰了那個家伙!」龍剛目露凶光。如果這會那個總編輯在他面前,他一定活活把他打死。

「平妮已經修理過他了。」想起那一幕,成皓心仍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平妮……」只怕她這會得跳樓去了。

「我會找機會謝她。」他是那種有思報思、有仇報仇的人。「平妮沒讓我失望。」

「所以我也不會讓她失望。」她忽然說。

「這是什麼意思?」

她平靜的說︰「龍剛,你是平妮的。」

「鬼話——」他不敢相信。

「我得把你還給她!」

「你當我是什麼?!」龍剛暴怒的吼道︰「成皓心,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我不是商品!」

「龍剛,我欠了平妮。」

「成皓心,我知道平妮救了你,我很感激她,我也會好好的報答她,可是這和我們之間是沒有沖突的,你是該感謝她,但不該拿我當禮物送她,你們倆別想玩我!」他生氣的道。他堂堂一幫之主竟被兩個女人耍!

「她愛你啊!」雖然心痛,但她該成全他們的。

「她只是想佔有我!」

「反正不管她是什麼想法,平妮要你,而我是絕不會和她爭的!」她表明態度。

「因為她對你伸出援手?」

「龍剛,當時她大可以當作沒有看見的一走了之,在她的眼中,我應該是她的情敵,可是她卻對一個情敵如此寬厚……」成皓心服了平妮的胸襟。

「這表示她有正義感、她是非分明,平妮其實不是一個很槽的女人。」

「所以你是她的。」她忍痛道。

「不!我不是她的。」

「龍剛,我們到此一對兩斷吧!」

「不行,沒這道理!」

她搖搖頭。「你想想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其實道理很簡單,不只是我自己想和你劃清界線,連我兩個哥哥都想要把我和你隔開。龍剛,听清楚了,我們不會有希望,也沒有機會!」

龍剛不想再多費唇舌,和安小香、沙薇打了招呼之後,他強制帶走了成皓心。

既不理成皓心的苦苦哀求,也不管她的翻臉咒罵,總之龍剛把她押上車,呼嘯離開安烈的住處,他要帶她到平妮那當面對質。

********

平妮看到他們三人的出現,一時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

「平妮……」龍剛心平氣和的對她說︰「我得先好好的謝謝你,我知道光是說謝謝還不足以感激你所做的,反正你這一輩子都不必操心任何事了,尤其是錢的方面,我可以讓你靠、給你挺到底。」

她聳聳肩。「謝謝!」

「我可以給你一切,但是你得不到我的心、我的愛情!」他明說。

成皓心咬唇看著這一幕,她能說什麼?

「平妮,感情是勉強不來的。」翁凱說道。剛剛在車內老大告訴了他「那件事」他也幫忙勸著,「如果你能想通,和老大及成小姐做朋友,那這交情會是一生一世,什麼都砍不斷的。」

平妮看看龍剛和成皓心,沒有開口。

「我要成皓心,我對這個女人的心是不會變的。」龍剛當著大家的面說。

「成皓心,你呢?」平妮著向成皓心,表情異常沉重而且嚴肅。「你是怎麼想的?你對龍剛到底是什麼感覺?」

「平妮……」

「給我個交代!」她向她吼道︰「你到底要不要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有沒有一點意義和份量?我到底該不該讓?」

「但是……」成皓心看著她,根本不能將她的感覺說出來,她欠了平妮啊!

「不要去想我幫你免除了被那個家伙糟蹋的命運,只要讓我听听你心里的聲音。」平妮這會是誠懇的。

「不要逼我……」她不能說。

她大聲問道︰「你到底要不要龍剛?」

成皓心看著龍剛,龍剛亦回看著她。

「要不要?!」平妮再次逼問。

「要!」月兌口而出之後,成皓心反而輕松了。「不過若得不到你的諒解和祝福,那我寧可不要,我不要一輩子背負十字架,不要活在一輩子都欠你的陰影里,我寧願孤獨終老。」

龍剛松了一口氣。果然,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他轉而看著平妮,沒有逼她的意思,只是用請求的眼神看著她。

翁凱也注視著平妮,「平妮,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成皓心則不發一言的看著她。

平妮的內心並沒有掙扎太久,其實她也看得出來,她根本沒有贏面,聰明的話,她可以換得龍剛和成皓心對她一輩子的照顧和感激,反之……她可能會被這兩個人怨恨一輩子,她自己也不可能快樂,權衡之下——

「我祝福你們!」她爽快的說。

「平妮……」成皓心喜極而泣,而龍剛則明顯的整個人放松許多。

「成就心,我還是不覺得‘老大的女人’這角色適合你,不過……既然龍剛的眼光這麼的與眾不同,我也只有認了,我還可以再去找真正屬于我、真正愛我的‘老大’!」她相信自己的魅力還是可以找到好男人。

成皓心上前擁抱平妮,她從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做,但此時,她是發自內心。

龍剛有感而發的看著翁凱,這會他才注意到翁凱的表情有些不同,他的眼神中是一片祥和。

「翁凱,你……」

「老大,我……我可能得離開你,不能再待在你的身邊了!」他困難的道出。雖然難以啟齒,但早晚都是要說的。

「你也被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

「我和伊蓮……」

他驚訝的張大眼,「伊蓮?!」

「我們準備合買一塊地,然後她種花,我種菜,我們……打算平平淡淡的過一生。」翁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龍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但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老大,你要另找司機兼保鏢了。」

「不!」成皓心出聲。「你的老大不再需要新的保鏢兼司機,他要改邪歸正了!」

「成皓心……」龍剛為難的看著她。

「你還有我大哥、小哥那關要過呢!」

*********

安烈和鄭明旭看著朝他們而來的成皓心及龍剛,兩人的眼神不盡相同。

「我先!」安烈一副難備好好大打一架的模樣。

「你這做大哥的先來是應該的,我的手需要開刀、幫病人動手術……」鄭明旭邊說邊注視龍剛。小香沒有騙人,那個老大和一般的幫派份子不同,他有著濃濃的男子氣概和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他並不排斥。

「放心,說不定不用輪到你上場!」

「安烈,看看那家伙,再看看咱們皓心的眼神。」鄭明旭提醒他。「好好看看!」

安烈此時才注意到他們兩人的表情,心里的震動不是言語能形容的。

「那個老大一副即使得宰了我們兩個,也會奮力爭取我們皓心的模樣。」鄭明旭研究出心得。

「皓心……也一副和他站在一邊的表情。」安烈也看出了些端倪。

「妹大不由兄。」鄭明旭忽然冒出一句。

「明旭,那家伙是幫派老大……」

「人是可以改變的!」

「爸媽那里……」

「我們先給他們幾個月的觀察期,這場架先留著,如果他表現良好,我們再讓他見光,如果表現不好……」鄭明旭搖搖頭。「我們就把皓心空運去非洲,叫他一輩子見不著。」

「所以……給他機會?」

「人人都應該有機會的!」

于是一個握手取代了一場架,成皓心知道這是開始而已,而當她注視著龍剛,龍剛也心有靈犀的望向她時,她知道他們可以共譜未來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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