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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王的玩物 第十章

「冬貝,你來得正好,勸勸你自個兒的主子,她瘋了!」康熙鮮少生如此大的氣,浣凝的淡漠使他心頭一緊。

「皇上,冬貝要跟隨格格。」

「愚忠!」康熙額頭上浮起青筋。

「請皇上听浣凝說。」浣凝抬起虛弱的臉。

「哼!」康熙的手背在身後。

「浣凝從沒求過皇上,當年額娘被打入冷宮,浣凝年幼無知,來不及求;遠嫁西寧,浣凝不夠資格要求,但這次皇上一定要听浣凝說。」

「那你這次求朕什麼?」

「求死。」她一笑,終于說出口。

這世上還有什麼令她留戀?只有那段情……

「格格!」冬貝呆愣住了。

「你看看,你主子求死,你陪她求!」康熙低吼。

「盼望皇上成全。」

「浣凝,皇阿瑪欠你額娘,已經鑄成一次大錯了,你怎麼如此殘忍,要皇阿瑪殺你?」這是上天在懲罰他嗎?

「浣凝想去陪額娘。」

「格格……」冬貝回過神來。不,皇上不能答應。

「你別奢想。你嫁了出去,就是番王的人,生死由番王作主,朕限你三日之內起程回西寧,否則立即下旨傳番王來押你回去。」康熙不讓步。

「皇上錯了,浣凝不再是格格,也沒有資格當王妃,因為番王休了浣礙。」原來她可以把話說得如此風清雲淡,但卻是心如刀割……

「真的?」康熙往後退三步,這是他最怕發生的事。

「格格,別說!」

「冬貝,我也不在乎了。」

康熙有些沮喪,他錯了嗎?本以為將浣凝許配給機諄,她就可以忘卻在後宮所受的羞辱,也可以淡忘柔妃的死,尋得幸福的歸宿,但情況卻變成這樣,一切全是他自作聰明。

「再怎麼說,番王是你的丈夫,娶了你,他不能說休妻就休妻。」

「浣凝和他已互不相干,因為……」

「格格,別說了。」冬貝阻止她道。

「說!」康熙的臉色極為難看。

「番王與浣凝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天,你騙朕,是吧?」

「冬貝可以作證。」浣凝自懷中取出紫絹,「休書就在里頭,請皇上過目。」

他接過它,打開來一看。

「你欺騙了朕,這只是白紙一張。」康熙暗中吁口氣。

「不,不可能,那是機諄親筆所寫!」

浣凝瘋狂的找著,就是找不著。

「冬貝,幫我找!」她慌了。

「格格,別堅持了,你跟番王是相愛的。」冬貝心疼的看著她。

「讓番王來接你回去,你必須為機諄開枝散葉。」

「不,請皇上準許浣凝的請求!」

「冬貝,帶你的主子回荷樓。」他揮了揮手。

他決定等番王前來解釋清楚,一切才成定局。

「格格,咱們回去吧!」冬貝苦口婆心地勸道。

「皇上,浣凝就這麼一個請求,皇上若不答應,冷宮的古井正等著我。」她冰冷的容顏滿是堅決。

「你竟然威脅朕?」

「皇上,冬貝會守著格格。」

「到底要朕怎麼做,你才肯甘心,你說!」

他的耐心已磨光,要他下旨賜她死,宛如要他拿著刀子剜她,可是她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蹉跎年華,花容逝矣;濃情蜜意,過眼雲煙,君亦離棄。」她的悲哀傾刻狂泄。

康熙面色灰白。

「這是額娘闖入儀和宮時所說的話,正是浣凝的心聲。」

她仍對她額娘的死耿耿于懷嗎?

「張公公。」康熙冷聲喚道。

「是。」

冬貝搖頭,「不!」

「宣太醫制鶴頂紅。浣凝,朕給你十天的時間考慮。」閉上眼,他緩緩走入內室。

張公公張大嘴,「格格……」皇上何曾好受過?這些年,他也一直後悔愧對柔妃呀!

浣凝笑出了淚。

冬貝如遭雷擊,踉踉蹌蹌的隨浣凝回荷樓。

****

一匹駿馬奔王擁豐王府前停下。

身著綠衣的頤長身影很快的走進大廳。

「冬貝!」望瞳一見是她,漾開了笑,抱著兒子步向她。

「福晉,你認得他?」機諄冷然的問。

「是啊,她是浣凝的貼身護衛。」

「我打听到番王來到擁豐王府。」冬貝看向機諄。

「是我小叔同你說的?那天他還向我打探你呢!」

「你找我有事?」機諄還是冷然的開口。

冬貝忽然一扯發帶,長發披泄而下,她又卷起衣袖,守宮砂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澄貝子這時由門外走進來,看見這一幕,微微一笑。

「番王,我和格格便是以相擁來安慰彼此,你誤會了她。」

望瞳瞪向澄貝子,他沒說?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他不會不知道。

澄貝子聳肩。誰規定他要一定說?近來日子乏味了點,需要加點刺激才有趣。

「是我愚昧。」機諄倒抽一口氣。

天,他犯了多大的錯,浣凝有理由恨他!

「機諄,別慶幸得太早,事情只解決一半。」元德忽然開口。

望瞳捏他一把,他無辜的笑笑。

冬貝悲哀地道︰「我愛格格,十幾年來一直不變,可是現今的禮俗不容許,我不忍毀了格格的名譽!是我的遲疑,才會讓她愛上你,是你教她淡忘柔妃的遺言,她就這樣不可自拔的愛上你!」

「你……」機諄不知該說什麼。

「徹底輸的人是我。」她低下頭來。

「不,我要感激你。」機諄由衷道。

浣凝愛他!狂喜淹沒機諄,他沖動的想立即擁入懷她。

「格格在七日前請皇上賜死,皇上準了,期限只剩三天,她為了你鐵了心求死,我走投無路,只得找上門來!番王,請你救救她。」

「不,皇上怎能準!」他竟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她念了一首詩。」澄貝子當時在場,只不過沒人發現。

冬貝哀傷地接口,「蹉跎年華,花容逝矣;濃情蜜意,過眼雲煙,君亦離棄。」

「唉!每個女人都怕遇到這種事。」望瞳不禁感傷地低語。

****

一早康熙召浣凝前去,問她是否改變心意。

她否認不了,她的心的確是動搖了。

她本該看開,是她咎由自取,可是眼看冬貝每日為了她奔走,衛妃更是急得病了,她實在于心不忍,而且,這兩天她老是夢見機諄,感覺到他似乎真實的摟著她親吻,醒來後她總不禁淚如雨下。

離開養心殿後,在長廊的轉彎處,她忽地撞上了一副偉岸的胸膛。

好熟悉的味道!她猛然抬起瞪大的眼。

機諄立刻高高的抱起她。

浣凝雙腳離地,心不住地顫抖。

「好久不見,浣凝,你回娘家也夠久了!」他笑著道。

「你……放我下來!」

他何時來京城的?

機諄听話的放她下來,深深的看她一眼,就頭也不回的往養心殿走去。

浣凝的身子抖得厲害,立刻拔腿住荷樓跑。

****

「你早就知道機諄到京城來了,是不是?」

浣凝不是有意要興師問罪,但她內心的撼動就是無法平息。

「格格,冬貝希望你幸福。」

「冬貝,我萬萬沒想到,這幾天是你讓機諄進來的,你……」她能指責冬貝嗎?浣凝不由得苦笑。

「是我要求冬貝那樣做,你休怪她。」

機諄不請自來,浣凝一見到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是女子的閨房,請你出去!」

「就是丈夫也不能進來?」他灼灼的目光直逼視她的小臉。

冬貝禮貌的告退。

「冬貝!」浣凝驚恐的低叫。

「我想跟你談談。」他拉住浣凝。

他眸子里充滿對她的憐惜,浣凝撇開臉。

「咱們已經不相干了,我不過是個下堂妻,從今之後,你走你的路,沒必要回頭。」

「當真如此瀟灑?那為何求死?」機諄拉近她。

她瞪向他。他到底有什麼意圖?

浣凝開始掙扎,為了防止傷了她,他松開手。

「你憑什麼管我,我是要去陪額娘。」

「告訴我,你不會喝那藥。」

「我喝定了。」她倔強的揚起小臉。

機諄皺眉嘆氣。

「你的生命是我的,只有我能主宰。」他鉗住她的肩膀,臉逼近她。

「不,你已經休了我。」

「既然如此,休書呢?有憑有據,我就心服口服放了你。」他挑眉催促她。

「讓你偷走了,把它還給我!」

「你指的是什麼?心嗎?浣凝,你還是我的人。」

「住嘴!」她的心還在。

機諄顯得漫不經心,手撫模她的發。

「跟我回去,忘了過往……我愛你。」

見她渾身顫抖,他笑開了。

「不,我拒絕,這不是真的。」她咬住下唇。

「女人不該懷疑丈夫的話,往後你得以我為生活中心。」

「真的。是我嫉妒冬貝,才會傷害了你,原諒我,浣凝。」他附在她耳畔道。

「來不及了,我已下定決心。」她拉開他的手,他又抱住她。

「好,只要你喝,我也喝,方才見皇上,我已向他表明心意。」他的臉埋入她雪白的頸窩。

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這陣子,他何嘗不是有如行尸走肉?

「你威脅我!」她驚叫道。

「我不騙你。」他伸出舌頭,舌忝著她的敏感處。

機諄壓下她,綿綿密密的吻著她的唇。

他像是要吻到她的靈魂深處,曾經,他以為找不到這樣的女子了,但上天還是將浣凝交給了他。

「浣凝,對不起。」

她的眼眶紅了,她愛他!那樣的深濃,化不開。

機諄的意圖明顯,他渴望她。

他手覆上她的胸前,火熱的揉捏,瞬間欲火燃燒,點燃了他們壓抑下的深情。

「啊……」浣凝低吟哦,拱起上半身。

听見自己的聲音,她立刻清醒過來,「機諄,你卑鄙,用這種手段!」

「你可以的,浣凝。」

他解開她的上衣,探入肚兜的手著,唇則由她的胸前往上吻,留下一排吻痕。

「我要你。」他濃重的喘息。

可是一旦和他有了牽扯,那明日和額娘的約定該如何?

「放開我。」浣凝壓下火熱,冷冷地道。

「浣凝!」機諄挫敗的起身,以棉被蓋住她。

「你回西寧吧,我早已經心死。」

她撇開臉,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浣凝,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步上你額娘的後塵。」

「我痛過一次了,椎心刺骨,好難受!」她搖頭,熱淚滾滾,停止不了。

「那咱們黃泉相會,你是否就會諒解我?」機諄聲音低沉的問,想摟她入懷的手縮了回來。

浣凝咬住下唇,不要,她害怕的其實不是傷痛,而是生離死別,剩她孤獨一人。

他在她雪白的肩頭印下一吻。

在他沉重的步出門時,浣凝抱著棉被轉過身。

「機諄……」最後她還是咬住下唇。

他會再來嗎?他的神情是那麼的絕望!

她會原諒他,只要他肯再來……

****

凝視著那碗鶴頂紅,只要一口,她就從此沉睡香冢。

冬貝不在荷樓,她無法接受浣凝的決定。

你喝,我也喝……這句話在她耳畔回響。

捂住耳朵,浣凝站在高處眺望冷宮。

去追求你的幸福吧,孩子。柔妃的笑臉浮現在天空中,不再是七孔流血。她已好久沒記起有笑容的額娘了。

送藥來的張公公一顆心險些跳出胸口,就怕她忽然將藥喝下。

時間緩緩流逝。

「格格,酉時過了,皇上在養心殿等著。」

張公公吁口氣,趕忙端起鶴頂紅離開。

浣疑心平氣和的坐下,彈起箏來。

至此,她紊亂的心終告平靜。

她知道,心中最放不下的人是他。

冬貝急忙爬上荷樓。

「格格。」她沒喝!冬貝一臉欣喜。

「冬貝,我是不是很沒用?」浣凝仍彈著箏。

「怎麼會?這是明智之舉。」

「額娘笑著要我去追求幸福,所以,那碗鶴頂紅,我一直沒端起來飲。」

「格格……」冬貝欲言又止。

「我好久沒彈箏了,有些生疏。」

笑望來時路,坎坷夾著苦;試問眷戀在何處?唯情教人全力以赴。

但這一切不重要了,她認清了自我。

機諄,她多想奔入他的懷抱。

「格格……」

「怎麼了?」浣凝看向她。

「擁豐王府派人來報,番王出事了。」

一瞬間,箏弦劃過她的手指,她指甲幾乎全部斷裂,手也流血了。

出事?不,他不能放下她!

來不及了嗎?她想跟他攜手一輩子,他也不給她機會了嗎?

他怎麼如此狠心!

「番王要求澄貝子助他一臂之力,他要跟隨格格而去。」冬貝以手絹拭去她手上的血。

「但那碗藥我沒喝呀!」浣凝壓根不理會自己的傷。

「消息傳送錯誤,番王此刻奄奄一息。」

「天,我……冬貝……」浣凝穩住癱軟的腳。

「格格,冬貝送你去擁豐王府。」

「好。」她整個五髒六腑揪緊。

主僕倆直奔擁豐王府。

望瞳前來門外迎接她們。

「要把握住幸福,格格。」

冬貝抱浣凝下馬後,她重新躍上馬。

「冬貝,你不同我進去?」浣凝仰頭問。

望瞳向前一步,看得出她告別意味濃厚。

冬貝搖頭阻止望瞳,這樣離去比較好。

「走吧,浣凝,機諄說除非你來才肯服解藥,兩個時辰內若不解,機諄會有事。」望瞳按照元德交代的話道。

浣凝心急不已。「他在哪里?」

「竹院,元德將他抬到那兒去了。」

「快帶我去!」她不由自主的握住望瞳的手臂。

望瞳掩嘴偷笑,將她帶往竹院。

****

感覺到有人接近,機諄張開眼,一見是她,銳利的神色立即讓溫柔取代。

「浣凝……」他伸出了手。

浣凝坐在床沿,馬上握住他,十分激動。

「那碗藥我沒喝!」

「我不知道……」

他只記得他喝下澄熬的藥,只覺昏昏欲睡,直到她來。

聞到她身上的幽香,他的下月復燃起一把火。

由于浣凝握著他的手,那火更加蔓延,機諄低低的申吟,但他竭的忍著。

「你別說話了。」她咬住下唇。

她還不知道這是他們設計的戲碼,眼見她被折磨成這樣,機諄的心揪緊。

「別哭,我不愛看,你該是堅強的。」

他為她拭去淚水。

「機諄,你曉得為何我沒喝那藥嗎?我看見了額娘的笑容,不再是嘆息跟愁苦!她要我放手追求幸福,所以我願意相信你,哪怕是賠上一生,我也不怕。」

「給我機會彌補你,好嗎?」他低沉的喘息。

她看見汗水自他額上流下,想必那藥性極強,他十分痛苦。

「我早諒解你了,可是你喝了藥!我去找望瞳拿解藥……」

「傻瓜,別哭。」他拉住她,唇角往上勾。

「嗯,再也沒有什麼能讓我懼怕了。」她堅定的凝睇他,這輩子,她要與他相守。

「你吃了好多苦!都是我的錯,當你跌下階台時,我真的無法原諒我自己。」

「一切都過去了,但往後別再讓人說我是下堂妻。」

「不會了!不會了!」

「機諄,別撇下我!」浣凝的臉靠入他的胸膛。

他的手不由自主在她的背上來回。

「去叫澄來,他該死……」

天,他可能如野獸喪失人性的佔有她。

「不要趕我走,我叫望瞳進來,她會找到澄貝子。」

「浣凝,听話!」他沉重的喘息。

他咬著牙,想要驅走她。

「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用力推開她。

浣凝瞪大眼。機諄好痛苦!澄貝子給他喝了什麼樣的藥?

「我不怕。」她偎進他懷中。「休想撇開我,我要跟你一起分擔。」

「浣凝,那會害了你!」他還是摟她上榻,頭埋在她的頸窩。

本以為這樣會好些,但他身上熾熱依舊。

「為什麼?」

機諄吻住她的唇,拔下她的發簪飛射而出拴上門。

「因為我要你!」這次她恐怕拒絕不了。

浣凝張大嘴,「澄貝子給你喝的藥是……」

他緊緊抵住她的身子。

「藥!」他居然栽在那可惡的家伙手上。

浣凝笑開了。

「你還笑?」她不怕?他幾乎要吃了她!

「幸好你喝的是藥。」

張開手臂,她環住他,大膽的對他挑逗。

「老天,浣凝,別這樣!」

「你拒絕?」她吻著他的胸膛低問。

熱情席卷兩人,共赴巫山雲雨。

「今天你別想回去了。」

「沒關系……」

他很快的佔有她,激情世界充滿兩人的濃情蜜意……

****

回到西寧已過了四個春秋,可是浣凝對于騎馬狩獵似乎缺少天資,機諄也不勉強,只要能天天听她彈箏,他已心滿意足。

在浣凝生了第二胎後,康熙一听是女娃,興奮得撇下政事,趕到西寧來探視。

浣凝迎接他後,便到書房等機諄回來。

她還是不習慣單獨面對皇阿瑪。

三歲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看著康熙,見他盯著妹妹直瞧,他不耐煩的抿唇。

額娘也真怪,叫他留下守著妹妹,就一去不回了。

他不發一語,支著下顎,快坐不住了。

康熙激動的淌下淚,輕撫女娃的手,親吻她的額頭。

「外公,你愛妹妹?」小男孩見他這麼做,有些得意。

「愛。索佔,你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阿瑪也常這樣吻額娘,阿瑪常說那是因為愛她。」他倒了杯茶,但不是給康熙喝,而是送入自個兒嘴中。

索古的性子跟他阿瑪一樣,狂傲不拘禮俗。康熙不禁笑了。

放下杯子,他無聊極了,妹妹也不顧,大搖大擺的步出寢房,打算出去玩。總管牧羊的時候,他最愛從中追奔,弄散了一大群羊,再一一追回。

機諄正好來到房外,很快的抱起兒子。

「阿瑪!」他訝然的低叫。

「又要去打擾總管了?」

「沒有。」索古鬼靈精地道。

「你額娘要你守著妹妹,你失職了。」

這小子頗像他,淡漠得嚇人,表面上他看似討厭妹妹,其實在私下無人的時候,他會偷偷逗妹妹笑。

「我一直守著呀,但外公霸佔妹妹不放,一直……阿瑪,額娘在哭!」索古指指一旁的浣凝。

她感動得落淚,但很快的拭去淚珠。

機諄放下兒子,摟住浣凝。

索古乘機溜走,他有了新的主意,馴服野母羊,擠羊女乃給王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喝。

浣凝倚在丈夫的胸口,透過珠簾瞧著房里。

康熙不斷對女娃低語,「好漂亮,跟你額娘一樣,惹人憐惜……」

浣凝將這一幕刻入腦海。

她擁有了幸福,這瞬間全部化為永恆。

沒打擾她的皇阿瑪,她跟機諄相視一笑。

青澀的痛楚經過蛻變,已化為美麗的彩蝶,在天地間翮翩飛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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