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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紋 第十章

「日式婚禮?!」

幾天後,古子林從丹野那邊得知這項消息,是唐媛要丹野轉達她想到日本結婚的意願,希望他能配合。

他們兩人沒再住回原來的飯店,來到郊外一處比較清幽的小木屋暫住,遠離城市的喧囂,清靜許多。

「我沒意見,她喜歡就好。」他答道。

「太好了,那我馬上告訴唐媛,她一定很高興的。」丹野似乎喜出望外,追不及待想將這件事告訴唐媛。

「等一下,丹野。」

就在丹野正想拿起話筒打給層媛時,古子林喊住了他。

「怎麼了?」丹野停下動作,不解地望向他。

「前幾天你不是對我和唐媛的婚事一直持反對的態度,怎麼這會兒全變了,還這麼熱中的幫我們?」怪的是那天他與唐媛出去買晚餐回來後,他的態度已有明顯改變,竟然不反對,反而還很支持。

是不是唐媛對他說了些什麼,否則他的態度怎會一百八十度轉變?

「之前是我還不理解,既然你是我的大哥,我豈有不支持的道理。」他解釋。

「真是這樣嗎?那天晚上唐媛是不是對你說了些什麼?」他還是嗅到了一些疑點。

「她沒說什麼,只是要我幫忙準備一些婚禮的東西而已。」

「哦,那就麻煩你了。」他也不想再追問下去,思緒早已飛到遠處的另一端。

兩個即將要結婚的人,在婚前竟是這般的冷淡,自從他答應與唐媛結婚的那刻起,他們不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甜甜蜜蜜,反而要進行的婚事皆是透過丹野來傳達,這……真的像是要結婚的樣子嗎?他在心里苦笑著。

等丹野與唐媛通完電話後,他告訴丹野他想到一個地方去,在他要結婚之前,他想去見一個人,一個從小對他們恩重如山的人。

不久,古子林驅車離去,丹野沒有跟隨,他知道他要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中野南,他們以前的組織老大,也可以說像他們的父親一樣。

丹野很清楚,這陣子古哥受到的壓力不小,有些事情他也幫下上什麼忙,同是孤兒的他們,其實也很需要長輩們的教誨與意見,也許古哥去找中野南後,能對他有所幫助。

一個小時後,古子林來到桃園的一處郊外別墅,他停好車,走了下來,看著眼前如城堡般的古典別墅,想到好久沒見的人,心里有陣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陌生,只是說不出的感慨。

古典別墅的大門前站著兩名保鏢,保鏢們一見是他,馬上恭敬地上前問候。

「古哥,您來了。」

「嗯,老大在嗎?」他問道。

「在,我去通知一下。」一名保鏢馬上回應。

「不用了,我直接進去找他。」

他進入別墅後,在管家的告知下,他來到了書房前。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大大的開著,似乎知道他要來,于是他走進書房,倏地,一只快如閃電的腳朝他迎面踢了過來,如此快速的一擊,眼看就要擊中他的左臉。

幸而他反應也很快,輕松擋下這正面一擊。

「老頭子,你還是沒變,總喜歡用這一招來嚇人。」雖被攻擊,但他沒有任何的埋怨,反而一臉輕松地說道。

「我只是想試試你身手是否變差了,果然我沒看錯人。」被他稱為老頭子的人終于站了出來,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頭上些微的白發也遮不住他凌人的氣勢,尤其他的眼神銳利,動作之敏捷,在在顯示他可不是普通的老頭于。

對于他的恭維,古子林沒有一絲得意的表情,反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他會這樣問,是因為他們已有好多年沒見,這老頭子的敏銳程度還真是驚人,雖然他已年過半百,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頭子。

「你的腳步聲,不管怎麼隱藏,我還是一清二楚。」他答道,言下之意,要他別看扁他,他可沒老了就不中用了。

「哼,你的生活倒是過得挺愜意的嘛。」他轉移話題,看到了茶幾上的茶還冒著煙,看來應該是剛泡不久的茶。

「陪我喝一杯吧。」

于是兩個人在茶幾前坐了下來,難得的茶會就此展開。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中野南清楚知道,以古子林的個性,向來很少有讓他煩心的事,他今天會親自來找他,可見事情已嚴重到他自己也無法處理好。

「沒什麼事,只是很久沒看到你這個老頭子,來看看你是否還生龍活虎罷了。」古子林否認道,私底下他都會叫他老頭子,畢竟生活這麼多年,多少帶有感情,在工作職務上他們則嚴格到六親不認,誓死完成任務。

「丹野呢?他還好吧?」他知道他沒說實話,也不在意。

「很好,還是老樣子。」

「最近听說了很多關于你們的事,你這個David的名號還挺活躍的嘛。」他意有所指,報章雜志幾乎都在炒作這則新聞,已鬧得滿城風雨。

「那將成為過去式了。」現在的他是古子林,不再以David自居。

「你倒看得開,沒想要報復?」

「沒有,那不重要。」他無所謂地道,喝了一口茶。

「不是不重要,是那關系著你深愛的女人吧。」他一針見血,切入正題。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以中野南的情報網,要知道他這點小事,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

「問題不是都解決了?」

「嗯,我要結婚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哦。」他似乎沒多大驚訝。

不過話說回來,要從這老頭子身上看到驚訝的表情,似乎也難如登天,古子林跟在他身邊多年,也還沒看過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他這個人簡直如怪物般鎮定得可以,從小他跟在他身邊,他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麻煩人物,還是一個特別的怪胎。

「想必你也知道了,不恭喜我嗎?」他反問。

「恭喜,以茶代酒敬你。」中野南如預期豪爽地先行干了一杯。

見他已一口仰盡,古子林卻毫無動靜,似乎這杯茶難以下咽。

「怎麼?你不喝?」他問,見他仍沒動作,又道︰「既然是自己所選擇的路,就不要後悔,听說對方也是個好女人,理當好好對待人家,別這樣婆婆媽媽的,活像是別人逼你似的。」

「我知道,你少羅唆!」古子林沉重地舉起茶杯,飲了茶。

「嫌我羅唆?我還懶得跟你說呢!」唉,這小子真不坦白,明明為情所困,卻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跟他年輕時還真像呢,他笑在心里。

「哼,老頭子說起話來,就像老頭子。」他不是嘲諷,他知道那是中野南意欲鼓舞他的話,而他也領會了。

「有一天你也會被人叫老頭子,到時怕你還會比我羅唆呢。」

「放心,我不會步你的後塵的。」

「現在還嘴硬,從你還小跟著我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各方面能力都很強的人,卻唯獨感情的事你從未踫過,我就知道,那將成為你的致命傷,果真如此,你還是敗在這上面了,真是沒用的家伙!」他擺明的嘲諷。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說。」被他這樣看扁,古子林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我能說的時間也不多了,況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如同感情一樣,要是每件事都圓滿,那還叫人生嗎?」他有所感慨地道,就好比他自己一樣,為了仇恨,也嘗盡了辛酸血淚。

「這些道理我懂。」他的語氣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懂?你明明還深陷在海底,浮不出水面,還說你懂?」中野南知道他根本還看不開,否則怎會眉頭深鎖、愁容滿面。

「我真後悔來到這里听你說教。」古子林不客氣地回道。

「後悔的話,就快滾!」他竟突然變臉,下逐客令。

「這就走了,行吧!」古子林也如他所要求,沒有一絲遲疑,轉身開了門離開。

兩人的談話時間不過短短數十分鐘,竟是這樣不歡而散!

他沒有一絲慍怒與不滿,只是筆直地往大門口走去,走到了大門前他這才轉過頭望著書房的方向。

老頭子,謝謝你。

「日式婚禮啊……呵呵……真像姊的作風。」

抬頭仰望天際,今天是他們出發到日本的日子。

也許這也快成既定的事實,因此,唐蜜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無法接受與痛心,相反的,她有種輕松的感覺。

經過了這麼多的波折,現在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姊姊與他原本是一對戀人,理所當然步上紅毯的那一端,成為人人稱羨的一對佳偶,結局應該是要這樣的,要不是有她的存在,相信他們早已是恩愛的一對吧!

更何況他們以後將是要相處在一起的一家人,避免不了都要見面,于其痛苦的折磨自己,她現在已懂得放寬心,讓自己誠實面對他們的婚禮。

那天與古子林的談話,他們都已深刻明白,對于彼此這份愛,將永遠藏在心底,從今以後,他們將各自尋找屬于自己的天空。

她提著一只旅行箱,坐在機場大廳的椅子上,偌大的機場里人來人往,只有她一人形單影只,看起來落寞極了。

「怎麼愁眉苦臉的?」

突然一個人站到她的面前,那黑亮的皮鞋,引起了唐蜜的注意。

「是你?」抬頭抑望才發現,先來的人竟只有古子林一個人。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他問,試圖不讓自己流露太多的關心,然而,這樣的刻意抑制,讓他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哦,姊要我先過來,她隨後就到。那你呢?怎麼沒看到丹野?」她反問,如同他一樣,表現得禮貌。

「他也說有事要忙,所以我就先過來了。」

「這樣啊……」

兩人客氣地問候對方,之後又是一陣沉默,似乎無話可講。

這樣靜默的異常氣氛,圍繞著他們兩個人,兩人越想表現得自然,感覺越是別扭,無法好好說句話。

古子林望了一眼身旁的唐蜜,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只希望能打破僵凝的氣氛。

「唐媛……我是說你姊姊……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選擇到日本結婚嗎?」

「噢……一他突然的開口,讓她愣了一下,「因為她從小就一直向往能到遍植櫻花的日本結婚,舉行日式婚禮,那是姊小時候許下的願望。」

她回答他的問題,卻也引起了她淡淡的愁緒,她與唐媛是雙胞胎,雖然長大了外貌沒有相像,但卻在某些喜好上有著同樣的感覺。

就像唐媛喜歡大海,她也是,而巧合的是唐媛希望能在日本結婚,那也是她內心的渴望,如同唐媛一樣,她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日本完成終生大事。

「嗯,她的提議不錯。」他不否認,在那樣的環境下她穿著白紗禮服,一定很美。

而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直到他們發現時間已過了半小時,唐蜜這才回歸正題。

「都這麼晚了,為什麼姊還沒來?」她問,心里有點擔心。

「也對,丹野也還沒出現,該不會有什麼事耽誤了?」

隨即,兩人有默契地拿起手機撥打,沒一會兒他們又同時放下了手機。

「姊的手機打不通,你呢?有聯絡到丹野嗎?」她問。

「一樣,沒人接听。」

這麼剛好都找不到他們,不禁讓他們覺得事有蹊曉,因為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們怎麼可能遲到這麼久,登機的時間就快到了,實在讓人坐立難安,終于,他們不想再等下去了。

「去找他們吧。」古子林提議。

「嗯。」她也正有此意。

就在雨人準備要離開時,一個小男孩沖到了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等一下!你們不可以走!」男孩似乎知道他們要走,于是趕緊說道。

「為什麼?」唐蜜不解地問道。

「有位大姊姊交代我不可以讓你們走。」男孩如實說道。

「大姊姊?是誰啊?」古子林也納悶。

「那個姊姊沒說什麼,只告訴我如果你們要離開了,要阻止你們,並且把這封信交給這位姊姊。」他將信拿了出來,遞給唐蜜。

「信?」唐蜜接過信,滿臉狐疑,不懂怎麼會有人寫信給她。

兩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信封上,發現它並沒有署名,正想詢問得更清楚時,男孩早已因任務完成,一溜煙的跑了。

「怎麼辦?這真的是給我的嗎?」她不確定的看著古子林,不知道該不該打開來看。

「應該沒錯,那個小男孩似乎也等很久了,否則一般人怎會知道我們會選擇離開,而不是前往登機呢!」他解釋,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嗯。」

于是在他的認同之下,她緩緩地打開信,這才發現信里竟是唐媛的筆跡。

蜜兒︰

原諒姊用這種方法欺騙了你,其實在醫院里我早就想跟你和好如初,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氣,一時也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看著你為我傷心憔悴,我很不忍心,也很慶幸有你這個妹妹,而且還是最傻的妹妹。

听姊的話,別再為了我犧牲自己,要勇敢追求自己的未來,我知道只要我快樂,你也會感到快樂,相對的,我要告訴你,你的幸福也會是我的幸福,所以,答應我,你要好好珍惜眼前這得來不易的感情,別讓它溜走,這才不辜負姊的一番心意。

這趙日本結婚之旅,去的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子林,另一個並不是我,是你,姊這樣的安排,以你的個性,一定會認為是姊犧牲成全你們,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我並沒有要成全,只是深刻了解到勉強的愛是不會幸福的,因此,如果你了解姊的心情,那麼就別再做出任何犧牲,只要順應著自己的感情,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我相信緣分這種事,你與子林的緣分似乎早已注定,我清楚知道,即使我的介入仍無法斬斷你們之間的牽引,人的一生又能找到幾個真愛,也許錯過了這個,下一個再也不會出現,記得要懂得珍惜,把握現在。

姊想說的就是這些,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別讓我失望了。

最後,你不用擔心姊的生活,丹野說會陪在我身邊照顧我,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好男人,你也是,好好去日本玩一趟吧!並且告訴子林,

如果他沒好好照顧你,姊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記住!幸福在自己的手中。

唐媛筆

顫抖地握住手中的信,越是往下看,她的淚水越是不斷滑落,此刻她的心情,只能用「感動」兩字來形容,她淚眼汪汪地看著古子林,內心波濤胸涌。

古子林也同她一樣,心情激動無比,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該說是天大的喜訊,令他狂喜。

「是姊……是姊寫的信……」

「嗯,沒想到是她,她竟然為我們這麼做……」

這迅雷不及掩耳的發展,讓他們又驚又喜又震撼,下一刻他們如久未見面的情侶般相擁在一起,緊緊地。

「子林,現在我才終于感受到姊肯原諒我的心情……」她在他懷里啜泣道。

「嗯,真的沒料到她是別有用心,難怪丹野那時一心向著唐媛,看來他也早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竟然瞞著我們。」

「這封信……代表我們又能在一起了嗎?」她不確定的問道,怕這只是一場夢,沒一會兒就會消失。

「是啊,我們又能在一起了。」他答道。

「為什麼我覺得好像一場夢一樣,令人措手不及,實在無法置信這一切的改變。」唐蜜還處于驚訝中。

「的確,我們被蒙在鼓里,但這真的是事實,並不是夢。」他堅定道。

「那麼,我想……再也不需要它了。」她突然舉起手,撕掉自己右胸口的貼布。

「沒錯,再也不需要貼布的遮掩了,因為,從今天起,我可以大聲地說,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古子林的女人!而它就是最好的證明。」他輕撫著古紋,大聲宣誓,代表著他的愛已深刻地烙印在她的心上。

「誰是你的女人啊?那是你說的喔,我可沒承認!」他的大膽,頓時讓她顯露出女人的嬌羞,一逕地否認道。

「你怎麼可以耍賴!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昭告天下,告訴大家你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古子林最愛的女人!」他瞧唐蜜不信任的表情,故意越說越大聲,試圖讓其他人听到他的誓言。

「子林!不要這麼大聲啦,你看,很多人在看我們了。」她更是羞紅了臉,趕緊制止他。

「誰教你不承認,而且我也太高興了,為了顧全你的面子,我已經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要不然我早就不顧這里是機場,狠狠的吻住你。」他微笑地道,乘機在她額上偷了個香。

「你……竟然偷親我!」她可沒他這麼大方,面對旁人的注目,頭垂得更低了,但還不忘白他一眼。

「好啦,是我的錯,那我們先上飛機,再繼續好了。」

「再繼續什麼?」她裝傻,其實早已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甜入心坎里了。

「當然是繼續我剛才說的事啊!呵呵……」他緊握住唐蜜的手,第一次感覺到這就是幸福,唐蜜就是他的幸福。

唐蜜被他緊握著,心甘情願跟隨著他。此時她的心狂野跳動,眼楮不經意地掃向那蔚藍的廣大天空。

在另一邊的某個角落里,有她最感謝的人--唐媛。

姊,謝謝你!

我一定會幸福的。

她在心里對她許下承諾。

這邊廂,丹野與唐媛出現在一座墓園里。

「他們應該出發了吧?」唐媛站在一座墓前,這麼問著身旁的丹野。

這里是她爸媽永眠的地方,而今天是個重大的日子,她必須且有義務來告訴她的爸媽一聲。

「嗯,應該是。」丹野看著廣大的天空,答道。

「謝謝你,丹野。」

「沒什麼,我也希望他們幸福。」

「那你呢?」

「我?」他不懂她的話意。

「你有想過自己的幸福嗎?」她想問也想知道的是,丹野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沒有呢。」他老實答道。

「為什麼?」不是她想探人隱私,但是她真的想知道,他難道就沒有想追求的幸福嗎?

「只要我還活著,我只想把握現在,珍惜現在所擁有的,這樣不就是一種幸福嗎?」

「你說得沒錯,幸福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她也認同。

「對啊,而且眼前就有一個人是值得我去珍惜的……」他意有所指,看向她。

「誰?」她也望著他,滿臉好奇。

「你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我?」她驚訝。

「嗯,現在我要代替古哥跟唐蜜照顧你,你是我現在最珍惜的人。」

他現在是告白嗎?

不,一點也不像,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卻讓唐媛有著一絲絲的溫暖與感動,雖然他有時很沖動,但那真誠的心是掩飾不了的。

「那以後呢?」她故意問道,心里其實有著一絲期待。

「沒有以後。」

「為什麼?」這樣的回答,果然瞬間傷了她的心,她萬萬沒料到他會無情地回絕她。

「你現在是我最珍惜的人,以後將變成我最愛的人。」他宣布答案。

「你……」他後來的話震撼著她。

「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些話好像太突然了,畢竟你才剛走出感情的傷痛,但我向來有話直說,如果不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我肯定會憋出病來。」

「嗯……」他的話依然令她結舌,不知該如何接續。

「你先別想太多,如果這會造成你的困擾,我先道歉,說穿了這也不過是我單方面的一相情願,你也可以選擇不在意或是當作沒听到。」見她似乎不知如何開口,他早替她想好了後路。

「怎麼可以當作沒听到。」她終于擠出這句話,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

「要不,你也可以拒絕我啦,我的心髒很強的,可以承受的,沒關系。」他自己找台階下。

「誰說我要拒絕你的。」唐媛饒富興味地望著他。

「不然呢?」他不明白。

「你真是個傻瓜……呵呵……」她笑得更開心了。

「我是傻瓜?什麼意思啊?」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你說你把我當成現在最珍惜、以後最愛的人,不是嗎?」

「對啊。」

「那麼……我也是。」

「什麼?」

「我也會試著把你當成是我最珍惜的人,至于最愛嘛……那就得看你的表現羅!」

「你……我……」就在這一瞬間,他終于了解她的話意了,他真是個大笨豬啊!還被她耍得團團轉。

「有本事就來追我啊!」唐媛突然向前跑去,將丹野甩在後頭。

「你逃不了的。」

當然,丹野也緊追在後,他有信心這場愛情戰爭,勝利者絕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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