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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作弄有情人 第六章

「-真的和李承飛吹了啊?」難得施晴這麼早回來,得好好問一問。施晴連最有興趣的命理課都不去上,想必是下定了決心。

「當然是真的。」施晴懶懶的回答。

「為什麼呢?我覺得他對-很認真,應該不是他的問題吧!」最近小梅去上課時,承飛總是問施晴的近況,上課顯得意興闌珊。

「看表面都是假的,誰也沒辦法看清楚一個人真正的內心。」施晴淡淡的說,其實她還是常常想起承飛,想拿起電話問問他好不好,但是一想到他是另有企圖,只是為了他自己的將來,就覺得這段感情不再真誠了。

「可是我和他相處幾次,覺得他應該不是壞人,而且總是想到-,即使-對他那麼泠淡,他還是一直牽掛著。」小梅簡直是有點嫉妒了,承飛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睹,心中只有施晴,害的小梅最近沒事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變丑了,失去以往的魅力。

「-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啊?」施晴不想被小梅繼續追問,干脆反過來糗她。

「喜歡有什麼用,我可不想和一個心里有著別的女人的人在一起。」小梅頗為吃味。

「那是暫時的,時間久了他就放棄了。」施晴不在乎的說。

「-真的希望他放棄嗎?」小梅覺得他們不應該如此輕易的散了。

施晴被小梅這一句話,說得平靜的心似乎亂了,最近每天都早出晚歸,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也沒有什麼大悲大喜,忙碌使得施晴無暇去細想他們的事,以為自己真的看開了,但是小梅的話,觸動了施晴的內心情感,真的不再在乎他了嗎?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談戀愛也不在乎了嗎?施晴心里一陣迷惘。

********

施晴一早到公司就被總經理叫到會議室里。

「我是不是看錯了?剛睡醒就被-嚇呆了!」施晴知道總經理指的是辭職的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為什麼要辭職呢?對公司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總經理一副事態嚴重的樣子,大惑不解的問。

「我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份工作,想多學一些別的東西。」施晴看到總經理的神情,覺得自己還蠻有份量的,但仍不改自己原先的想法。

「學東西可以利用下班的時候學嘛,是不是薪水問題?我可以幫-加薪。」總經理試著挽留。

施晴受寵若驚,說︰「不是薪水的問題。我只是想嘗試別的工作。」

「想換工作的話,我們公司就有好幾種性質的工作,看-想要做哪一項就去做。」總經理大方的說。

施晴沒想到總經理會這麼積極留住她,看著總經理懇切的眼神,施晴怎麼舍得拒絕,但是……

「好,就這樣了,待會-再和副理談談想做什麼。」總經理幫施晴做了決定。

施晴從會議室出來,有點煩惱又有點快樂,再加上一點疑惑,煩惱的是辭職沒獲準,又要繼續待下去;快樂的是總經理居然這麼重視她,希望留住她;疑惑的是總經理為什麼這麼不希望她離開?雖然施晴自覺小有才能,但是勝過她的人才,比比皆是,登一天報紙征求,馬上可以找到一籮筐的人才遞補。為什麼呢?喜歡我嗎?好象看不出一絲曖昧的眼神,完全是上司留住員工的樣子。聰明的施晴真是弄胡涂了。

施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理該交接給別人的工作,想到以後不用再看這些數字資料,不用再接到客戶抱怨的電話,心里頓時輕松不少。

「施小姐,-想要做什麼樣的工作呢?」聞天坐在她的對面問道。

好奇怪的行為!施晴覺得應該是副理告訴她公司有哪些工作,可能適合她來做,怎麼好象變成她來選工作。

「公司有什麼職位有缺?」施晴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工作。

「-先說說看-喜歡什麼樣性質的工作?」聞天還是想听听她的意見。

「嗯……比較不枯燥呆板的工作吧。」施晴想了想,大略的說。

「這有點籠統……我看我和總經理商量過後再通知。」說完,聞天就起身走入總經理辦公室。

「說不定他們覺得我很煩,一起決定開除算了。」施晴想想覺得好玩,其實結果是什麼也無所謂,反正年輕,有的是本錢接受各種挑戰。

聞天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就看見何晉兩眼無神的發呆,連他進去都沒發覺。

「喂!」聞天走進何晉的身邊,靠近他的耳朵大叫一聲。

「啊!你要嚇死人啊!」何晉忙定下心神,微怒的說。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沒有主管階級之分了。

「你在想什麼啊?想的六神無主,魂魄都不見了。」聞天盯著何晉不放松,打趣的說。

「想公司的事,想賺錢的事,你以為我在想什麼!」此時的何晉已恢復平時的模樣,內斂的情感的確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再裝啊,別人看不出來,我可不一樣。」聞天不打算放過他,非得追根究底。

「不跟你閑扯了,有什麼事嗎?」何晉最怕他緊迫釘人,連忙岔開他的話題。

「你怎麼把一個燙手山芋丟給我?」聞天開門見山的說。

「什麼?」何晉困惑的問,不懂他的話。

「施小姐啊,你明知道除了業務部門有空缺,其它部門都不缺人手,你要我把她安插在哪里?」聞天向何晉質詢。

「你盡量找找看,應該有的。」何晉頭也不抬,忙著翻閱文件。

「你這麼想留住她?莫非……」聞天意味深長的問,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

「你別胡扯,我看她是個人才,不希望她隨便就辭職離開,你不是也這麼覺得嗎?」何晉連忙解釋清楚,撇清關系。

「是嗎?我總覺得你好象對她有點……」聞天故意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示自己什麼都知道。

「怎麼可能呢?」何晉忙撇清關系,但是微微慌亂的眼神已透露出訊息。

「怎麼不可能,其實這個女孩子不錯,如果你想追,大伙一定幫你。」聞天知道施晴已和他的好友承飛吹了,既然何晉有意思,干脆促合他們,反正只能幫一個,總要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人家是藝術家,我不懂那一套,我注重現實,講究速率賺錢,兩個人在一起不會適合的。」何晉還是透露出心事了。

「原來你顧慮這個啊,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一切交給我,一定幫你搞定。」聞天抓緊機會,拍胸脯保證。

「你可別亂來,在公司弄這些不是做壞榜樣嗎?對了,如果別的職位沒空缺的話,我打算成立一個企劃部門,就讓施小姐待在那里好了,然後再找一個職員過去。」何晉恢復常態回到正題,正經的說。

「還說沒有企圖!?為了留住她還專門為她成立新部門,……」聞天一點也不放松,尤其看到何晉這樣用心,覺得有趣極了。

「你快去通知她吧!別在這里胡言亂語。在別的同事前,也不許亂說話。」何晉特別叮嚀,鄭重的聲明,免的又是一堆瘋言瘋語,煩人的很。

「是。」聞天的心里早想著如何幫何晉制造機會了。

******

「施小姐,-對企劃的工作有興趣嗎?」聞天問施晴。

「企劃?是做什麼?」施晴完全不了解。

「我們公司除了做雜志,還常常舉辦一些活動,像齋僧大會、佛學講座、旅游等,這些活動需要事先規劃行程,譬如經費多少、決定場地、如何推動、需要什麼部門配合,甚至可以無中生有,構思吸引人的案子,讓大眾積極參予活動。」聞天簡單扼要說明。

「听起來好象很有意思。可是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知是否可以勝任……」施晴很想做做看,但又擔心把事情弄砸了。

「這個-放心,企劃的空間很大,-不用把它想的很嚴肅,一板一眼的。這份工作以前都是總經理一個人完成的,他現在工作繁重,所以決定交給別人做。剛開始他會帶領你們,有不懂得隨時可以向他請教。」聞天安撫施晴畏怯的感覺,免的她又不打算做了。

施晴不禁心中竊竊歡喜,好棒的工作,和總經理一起工作,做什麼都好。

「除了-,還有一位江小姐,明天會進公司,以後企劃工作就交給你們兩個負責。這樣說明清楚嗎?還有什麼不懂的?」

「都清楚了。」施晴滿意的點點頭。

******

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安不下心!何晉心煩的放下筆,往椅背倒去,閉目養神。腦海里卻出現了施晴巧笑的模樣,心里浮起異樣的感覺,怎麼會呢?過了三十歲後就沒有再談過戀愛,除了公司,除了賺錢,他幾乎沒有閑暇去想別的事,盡管以為獨子的何晉,總是被心急的父母叨念著婚姻大事,雖然他也很想定下來,讓父母安心,但是他不願意隨意的決定自己終身大事。

機會並不是沒有,工作上常常可以接觸到不少女孩子,但是,好象總缺少一份緣,他也不再像少年時候,願意花下時間去追求女孩子,現在,對他來說,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步向中年的男子,不能沒有足以安身立命的事業。

但是,是什麼原因讓他月兌出了軌道?是什麼因素讓他的心如少年般的心動不安?施晴!這個剛畢業的小女孩,怎麼會讓他如此失常?當初她進公司是經由他面試的,那時怎麼絲毫不覺得她有什麼迷人之處?怎麼沒有發現她居然會讓自己失常?記得那時的她不過像個初出茅廬的小村姑,平凡不起眼,怎麼短短的時間內,起了那麼大的變化,平凡的小村姑成了人人想要的寶石。

施晴!她感受了嗎?還有一個原因使得何晉一直不敢有所行動,因為在辦公室談感情是很冒險的事,萬一不成功豈不顏面盡失!他可是自尊心強又十分愛面子的。再加上施晴也是內斂的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她不像其它女同事散發出引誘的訊息,曖昧的眼神,似乎隨時向他招著手,這更令他覺得這份感情困難重重,不知光明在何處。

會議室里,有總經理、陳副理、江小姐和施晴。

「八月份的活動很多我先將工作分配一下。」總經理低頭看著資料,「江小姐負責僧大會和錄像帶。施小姐負責天寧寺三壇大戒旅游和素食活動。」

施晴覺得這些活動都挺有趣的對工作的熱情又燃起了,好在沒有隨便離開,要不然就錯失學習這些的經驗了。

「會議結束後你們就開始搜集相關的資料,計劃如何推出文宣,需要哪些支持,下次會議要提出報告。」總經理開會時很嚴肅,讓人不得不戰戰兢兢的。

還要報告啊!施晴不禁暗暗叫苦,她最討厭對著一堆人報告事情,好象在跟空氣講話似的,既無聊又可怕。

「報告的時候,需要把搜集的資料整理給大家看嗎?」江小姐看起來很有經驗,听說她是國文系畢業的,曾在廣告公司待過,企劃過不少案子。

「有當然是最好。」「還有什麼問題嗎?」總經理用眼神向每個人巡視一番。

「沒有。」施晴有點心虛的說,她不是沒有問題,而是找不到問題,不知從何問起。她對這份新工作有點害怕,其它的人好象都很厲害,不像她什麼都不懂。

「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會議就到此為止。」總經理宣布結束。

施晴準備起身離開時,聞天叫住了她-「施小姐等一等,」「還有江小姐,待會一起出去用餐,今天總經理請客。」

「真的?這麼奸!有什麼要慶祝的嗎?」江小姐高興的嚷著。

總經理笑著說︰「這次的新進員工還沒找出時間歡迎一下,趁今天有空,趕快補請。」

「施小姐今天好象是-的生日對不對?」總經理微笑的對施晴說。

「你不說我倒忘了,你怎麼會知道呢?」施晴又驚又喜。

「履歷表上都有寫,等一下買個蛋糕一起慶祝吧!」

施晴受寵若驚,高興極了。

總經理只請了業務部門的人,大伙一邊吃一邊鬧,像個大家庭,此時,施晴才感受到團體如家人的溫馨,當初怎麼會舍得離開呢!

蛋糕是回到辦公室才吃的,結果蛋糕也不是拿來吃,施晴一切完蛋糕,游主任立刻發動攻擊,幸好施晴躲的快,只有在臉頰邊沾到一點女乃油,李誠的動作更迅速,好在目標不是她,是可愛的江小姐,她的頭發馬上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女乃油頭發,這時忽見一個人在這混亂的場面中穿梭,仔細一看,居然是那個斯文嚴肅的總經理!

大家都努力的回避鏡頭,不願自己狼狽的樣子拍進去,但是總經理的左右手--陳副理,此時忠實的發揮他的功用,用蠻力、用搔癢,想盡辦法讓大家露出面目,好讓總經理順利拍攝畫面。

施晴今天穿了一件鵝黃微微透明的洋裝,把她襯的額外的嫵媚,大家對她都稍微手下留情,免得弄髒了她美麗的衣裳。總經理的鏡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停留在施晴的面前,有些人已大略猜出總經理的心思,有些人則認為今天施晴是主角,拍她是理所當然的。施晴雖然不太好意思,但還是很大方的讓總經理拍的痛快。此時的施晴,覺得好快樂,不禁慶幸當初沒有離開這里,否則就錯過了今天的歡笑場面,錯過了一個值得日後珍藏的美好的回憶。

下班時,大家又相邀去舞廳跳舞,今天領薪水,所以大家都想去瘋一下,施晴不能去,因為昨天約了幾個好友去她家,其實施晴很想和他們一起去,但是事先約了別人又不能爽約。

「-不去多沒意思啊,打電話取消不就好了。」李誠幫她出主意。

「不行啦,他們都不好連絡到,下次再和你們去。」施晴抱歉的說。

「是男生還是女生啊?」江小姐開玩笑的說。

「都有。」施晴老實的回答。

「這樣吧,我們晚一點也去找-,歡不歡迎?」鬼主意最多的聞天,提出了意見。

「你們跳舞不是都要跳到很晚嗎?哪還有時間來呢?」施晴覺得他在開玩笑,應該不是真的要來吧。

「-不要管嘛,反正-說歡不歡迎?」聞天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歡迎,不過我可不會弄什麼好吃的,到時不能怪我招待不周喔。」施晴雖然覺得太突然,但也不好意思拒絕。

「放心,我們會自備餐點的。」李誠附和的說。

施晴看他們起鬧的樣子,心里還是覺得他們不過是說說而已吧,反正來不來也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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