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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丑顏 第八章

他穿過小花廳進入內室,發現她已躺在床上休息,走近她俯視她熟睡的容顏。沒一會兒,他笑望著她微掀睫毛,動了幾下完全睜開眼,她水燦晶亮的明眸對上他載滿柔情的漆黑眼楮。

古塵舞下意識的將身子挪往里面,留出空位,無言的邀請他在她的身側坐下。

楚恩展意會的笑著落坐。「怎麼?我吵醒你了?」他輕撫著古塵舞如絲的黑發。

古塵舞搖搖頭。「沒有。本來我想等你,結果等著等著就打起盹兒,水兒才要我上床休息,頭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

說著說著,古塵舞漸漸挨近他溫暖的懷抱,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溫熱的小手環住他的腰,仰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望著那笑容,令楚恩展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她,恣意的品嘗她的甜美,噬人的吻烙印在她的唇上、頸上……他的手指覆在她僅著白色單衣的胸前,帶給她如火般的感受。

就在他想更進一步撫觸她時,攤開的手掌里,一個白色的閃光吸引他的注意,這才想起要送給她的東西。

他強迫自己拉開與她的距離,古塵舞不解的望著他,他對她露出一個苦笑,極力平復自己澎湃的情緒。

「來,給你。」他攤開手掌,將東西送到她面前。

那是一塊約玉佩般大小晶瑩剔透的晶石,它的色澤十分純淨,在這幽暗的房里,發出懾人的白色光茫。

「好美!」她睜大眼贊嘆道,不可思議的看著它。「真的要給我嗎?」

「嗯!而且是皇上送給你的。」他笑說。

她小心的接過它,兩眼緊盯著它看。「為什麼?皇上又不認識我,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因為你是我心愛的王妃呀!」他將她擁入懷中,和她一起看著這無瑕的晶石。「這可是北國的吳王進貢的,它的外表看似水晶,在極寒之地吸收日月之氣,它的精華與可貴之處,並不是在它華麗的外表,而是它能釋放本身的能量,讓擁有它的人百毒不侵、強身健魄。來,我為你戴上。」他由懷里拿出一條韌性甚強的線,穿過晶石。那線是由極寒之地的天蠶絲線制成的。

古塵舞微低著頭讓他幫她戴上,看著它冰涼的垂落在自己胸前,當她抬起頭,驀地將唇印上他緊抿的唇,羞赧的撇開臉。

他呆愣的撫著她吻過的地方,情緒激動的上床與她相對跪坐著,輕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小舞,答應我,永遠不要將它取下來,嗯?」

望著他灼人的目光,她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楚恩展這才滿意的笑了。「現在,該是我好好疼愛你的時候了。」

看他灼熱的眼光熱切的盯視著她,語氣中含著強烈的,她知道他想要什麼。

她第一次對他有了強烈的佔有欲!

她鼓起勇氣卸下衣物,很快的,身上只有那塊閃著白光的晶玉。她羞答答的抬頭,看見他也一絲不掛。

她顫巍巍的將他的頭拉下來,輕輕的覆上他的薄唇。

這樣的親吻無法滿足他,他反客為主,熱情的品嘗她的甜蜜……

兩人很快的沉浸在的洪流中,一同攀上一層又一層的高峰……

古塵舞心情愉悅的低頭看了自己一身的粉藍衣裳,滿意的笑了起來。

「水兒,你看,我穿這樣好看嗎?」

水兒笑意盈盈的為她插上一支水藍發簪。「這樣就更完美了!王爺看了肯定會目不轉楮。」

古塵舞對她一笑。「希望如此。對了,水兒,你去看看灶房王嬤嬤將點心準備好了沒?待會兒好一起帶上路。」

「哦!好,那我去看看。王妃,你在這里等我喔!」水兒講完馬上步出房門。

古塵舞轉身到梳妝台前拿了一條絲絹放進寬大的袖子里時,身後傳來聲響。

她帶著滿臉的笑容回過頭去。「水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你?!」

伍秀媚披頭散發,神情憤恨的瞪視著她。

「伍姑娘,你有什麼事嗎?」古塵舞看得出來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伍秀媚漸漸的逼近她,嘴上喃喃不休地念著。「都是你、都是你……」

古塵舞下意識的連忙向後退,兩人在房間里繞著圈圈。

「伍姑娘……有什麼話好好說,請你別這樣。」

伍秀媚因為誘騙古塵舞的事,被楚恩展狠狠訓了一頓。

而當她向他表白愛意時,他竟說她對他的心意只是一時迷惑,還輕視她的為人!

她愛慕他整整十個年頭,教她如何接受他斷然的拒絕?

現在連一向疼愛她的爹爹竟然也為古塵舞說話,指責她的不是,教她如何不怨恨?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古塵舞引起的!

「說?有什麼好說的?這世界太不公平了!你長得這麼丑,楚大哥竟然愛你而不要我……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去死!」伍秀媚舉起手,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赫地出現在古塵舞面前。

古塵舞這才察覺事態嚴重了。

「伍姑娘,請你冷靜一點,不要這個樣子。」希望伍秀媚能冷靜下來,不要這麼的激動。

她冷冷的笑著。「冷靜?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冷靜?如果你不要介入我和楚大哥之間,今天楚大哥愛的人就會是我!」講到楚恩展,她臉上的表情在一剎那間竟變得溫柔、嬌羞起來。

「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楚王府的王妃也會是我伍秀媚……我會和楚大哥分享著這榮華富貴……」她像瘋了似的自言自語,雙手用力的在空氣中揮舞著。

古塵舞看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乘機打量四周,她看到屏風的出口處,眼楮立刻亮了起來。

她一邊慢慢的移動腳步想往外移,一邊還得注意伍秀媚的舉動。

就在古塵舞就要移到屏風口時,伍秀媚這才注意到她離自己竟然這麼遠。

「別跑!」她皺眉怒喝。

古塵舞听了,轉身拔腿就跑,根本不顧她的吆喝。

「還跑!我今天一定要你在世上消失!」

古塵舞可以感覺到她緊追在後,吃力地推倒巨大的屏風想阻攔她,自己轉身忙奔往門的方向,因為她知道,如果想活命,就只有逃出這里。

就在她快跑到敞開的房門時,背後突然一陣「乒乓」的重響,一下子伍秀媚就站定在她面前。

古塵舞驚駭的看著她扭曲的臉龐、狠毒的眼光,全身發抖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像你長得這種樣子,早就該死了,還留在這個世間做什麼?」她惡意的攻訐古塵舞,看著她一副驚慌失措、嚇壞的樣子,伍秀媚感覺一陣快意。「死吧你!只要你死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她瘋狂的舉起刀子,就往古塵舞的身上刺去。

古塵舞向一旁閃開,冷汗沿著額頭向下滑,絲毫不敢松懈的緊盯著想置她于死的伍秀媚。

一刀不成,伍秀媚奮力向前一撲,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瘋狂的笑著舉高白亮的刀子……

楚恩展在書房看著從古家堡送來的書信,里面巨細靡遺的詳述著古家堡的恩怨情仇,他帶著無比興奮、期待的心情觀看,卻也在最後失望的發現並沒有破解之道!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喃喃自語。

「怎麼?爺,你不是和王妃約好要去騎馬的嗎?」陳凱笑著走進來。「怎麼一個人窩在這里?讓王妃等太久,可是不好的喔!」他取笑的調侃著。

楚恩展將書信壓在一本厚重的書下。

「去!就只會耍嘴皮子。」說著,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正好遇見伍叔匆匆忙忙的往書房而來。

「伍叔,怎麼了?怎麼這麼慌張?」

「王爺,你有沒有看見小女?」說罷,他的眼楮四處的看著。

「怎麼,那個可怕的女人還沒有回去啊!」陳凱沒有考慮就月兌口而出,沒有發現伍叔尷尬的神色。

楚恩展看在伍叔只有秀媚這個女兒,而且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下令禁止伍秀媚再踏進王府一步!

今日,伍賢倫在念過她一頓後,就硬拖著她要回鄉,沒想到他一個轉身忙著收拾東西,她乘機跑得無影無蹤。

楚恩展以手肘撞了陳凱的腰月復一下;陳凱看見伍叔不自在的神色,這才傻笑的模模鼻子閉上嘴。

「秀媚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從昨天訓過她以後,我就沒有再見到她了。」楚恩展據實以答。

「那她會跑到哪里去……」伍賢倫臉上的焦急之色顯而易見。

在說話的當頭,他們一行人也往後院走去。

楚恩展看見水兒手上拿著東西從灶房方向走來。「水兒,你看見秀媚沒有?」

水兒走近他們。「沒有呀!我正拿點心要到王妃房里呢!」她的話剛落下,後院的方向就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

頓時大伙全愣在原地。

水兒驚叫一聲。「王妃!」

听到水兒吐出這兩個字,楚恩展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我們快跟過去。」眾人對看一眼,知道出事了,也連忙跟上去。

當楚恩展趕到房間,看到里面的情景時,他的心跳幾乎停止。

他看到心愛的小舞躺在地上,被伍秀媚緊壓著不放,只能在方寸之間閃躲伍秀媚的攻擊,身上已被刀刃劃了幾刀,正流著鮮血。

當伍秀媚高舉起刀子,用力的要往下刺時,他憤怒的大吼一聲。「住手!」

身形一晃,很快的將她用力的推到一旁,將小舞拉到自己的懷里,心如刀割的端詳著她,「小舞,你受傷了!」

古塵舞心有余悸的緊摟著他,哭著大喊。「展……」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去,再也看不到他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里!」他溫柔的安撫她。

伍秀媚看著他們恩愛的摟在一起,而她,卻被他無情的推倒在地……

她臉上布滿殺氣,撿起掉落的刀子,站了起來,陰森森的質問,「楚大哥,你是我的,你怎麼可以抱那個早就該死的賤人!」

溫柔安撫古塵舞的楚恩展抬起頭,表情瞬間丕變,在他將冰寒的眼光射向她時,渾身也散發著駭人、冰冷的氣息。

「你才是那個該死的人,你竟敢傷害她!」

看到他對古塵舞那麼多情,而對待她時竟是這麼冷漠,她更加的難過。「楚大哥,不是我要傷害她呀!而是她要拆散我們……我知道你只是一時被她的妖媚所迷惑,你愛的人其實是我。」

听到她硬將事情顛倒不分,他頓時感到啼笑皆非,也感到無奈。

「秀媚,你清醒一點,這輩子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我的心里只有小舞。」他堅定的同她說清楚,希望她不要再痴人說夢。「幸好小舞沒什麼大礙,我就不與你計較,你快點與伍叔離開王府吧!看在伍叔的份上,我會再原諒你一次,只是今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要不是小舞一直暗中輕踫他的手,還對他搖頭,要他放過她,他才不想放過一再傷害小舞的伍秀媚。

听見他的話,再看到他臉上堅決的表情,伍秀媚黯然神傷的慢慢步向門口,忍不住回首再看他一眼,看見楚恩展對古塵舞展現溫柔的容顏,全副的心力也都放在古塵舞身上,對她極度的呵護……

伍秀媚心中再度掀起驚濤駭浪,嫉妒吞噬掉她的理智,趁他們不備,她高舉刀子刺向古塵舞的背部——

楚恩展察覺到她的企圖時,已來不及將她的刀子打落,趕緊將古塵舞護在懷里,很快的轉身,刀子就這麼深深的沒入他的體內!

趕來的眾人剛好目睹到這一幕,他們驚訝的發出抽氣聲。

「秀媚!」伍賢倫心痛欲絕的怒吼,這一聲中,充滿了深深的失望及濃厚的責備。

伍秀媚在爹爹的吼叫聲中回過神來,當她看見刀子刺進楚恩展的身體時,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全身發顫的松開手,不會的、不會的……

楚恩展全身無力的倒在古塵舞的身上,她驚呼一聲,趕緊抱住他,當她的手心感覺模到一片粘稠,立刻撤回手,心驚的看著手上沾滿溫熱、血紅的液體,熱淚頓時不听使喚的流了下來。

她支撐不住,讓他倒在地上,激動的捧著他的臉,「展……你說話呀!說話呀!」她的淚水不停的流,仿佛永無止盡似的。

才剛趕到的林剛看著驚愕的眾人,很快的來到楚恩展身邊。「王妃,讓屬下來吧!」

他扶著楚恩展,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道,一個使勁,才將深埋的刀子拔出來。

「我先點住他的穴道,以免血流過多。」他對古塵舞解釋著,然後呼喚陳凱。

「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快來幫我將爺抬到床上去。」

其它人這才由突發的意外中震醒過來。

陳凱連忙和林剛合力將楚恩展抬到床上。

他們為楚恩展月兌掉藍衫馬褂,讓他趴在床上。古塵舞緊跟著他們,卻只在床尾看著他,不敢靠得太近,以免防礙他們救人。

「水兒,你快去請大夫來。」林剛叫道。

水兒連忙奔了出去。

背上的傷口雖然暫時止血了,不過,剛剛流血過多,而且又是在心髒的部位,因此,楚恩展在氣血兩失之下,顯得十分虛弱。

「小……小舞……」他微睜開眼楮,伸手叫她。

古塵舞擦拭滿臉的淚水,連忙走到他的身邊,蹲子握住他的手。「我在這里!」

林剛和陳凱則取代了她剛才的位置,守護著他。

楚恩展費力的睜開眼,當他看見她俏麗的容顏時,虛弱的對她笑。

「別哭!」他抬起無力的手撫著她濕濡的臉頰。「小舞……如果我不行了,你就回古家堡……」

他的話惹來陳凱、林剛深鎖眉頭,伍賢倫心痛,而遠遠站在一旁的伍秀媚渾身一震。

「不,不會的!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你不會忍心放我一個人的!」她緊握住他的手,不願相信他的話。他絕望的話語惹來她更多的淚水及滿心的酸澀。

「小舞……」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剛剛伍秀媚的來勢太過突然,快得讓他來不及防備,也來不及施展內力抵抗,否則,就不會這麼嚴重了。

氣氛沉悶的令人喘不過氣來,水兒適時的打破這迷咒。

「沈大夫來了!」

當沈大夫來到床前,楚恩展拒絕了他。「不用麻煩了,沈世叔,我的情況我最清楚。」

他的話惹來了古塵舞的抗議。

「大夫,你別听他的,你快救救他,求求你!」她拉著沈大夫,要他替楚恩展診治。

「王妃,不要急。」他坐在陳凱為他張羅的椅子上,細細的為他把脈。

房內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大家全都屏氣凝神等待著沈大夫的診斷。

一會兒後,沈大夫站起來,大伙全期待的看著他。

「王爺失血過多、氣息微弱,只要能撐過今晚……不過,很難!」

大家的心頓時跌進萬丈深淵。

「大夫,求求你,無論如何,請你盡力搶救他!」古塵舞含著激,苦苦哀求他。

「王妃莫要如此。」沈大夫走近桌子,自診療箱里拿出一瓶青瓷,倒出一粒火紅的泥丸。「這粒藥丸可以補血,讓王爺服下,如果有改善的話,再以真氣注入他體內,或許還有機會。」

「謝謝、謝謝!」古塵舞急忙的將藥丸讓他服下,這期間,楚恩展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古塵舞只好以口嚼碎藥丸,再以嘴渡到他口中。

「幸好王爺有深厚的內力,否則一刀刺入心髒,平常人早就死了,不可能還能拖到現在。現在請陳護法及林護法為王爺注入真氣,以護住他的心脈。」

一刻後,楚恩展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在這漫長等待的夜里,伍秀媚一直跪在一旁懺悔著,但其它人都只掛念著楚恩展的狀況,根本無心去理會她。

到了清晨,沈大夫再為楚恩展把脈,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失血太多……王爺怕是不行了。」

每個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卻都無能為力,只能無言的緊盯著昏迷不醒的楚恩展。

一夜之間,他的樣子憔悴、消瘦許多。

古塵舞跪在地,俯趴在他的身上,她的手眷戀地摩挲著他的臉頰,一一撫過他的劍眉、眼皮、高挺的鼻子及薄唇,她的淚水滴在他蒼白的面頰上,淚珠順著他的臉龐滑落……

「也許以血養血也是一個方法。」沈大夫的話在她耳旁向起。

「展,生無你有何歡?死有你又有何懼?」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抽起放置在一旁的劍,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再往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劃了一劍,將自己流血的手腕貼近他的。

看著她的舉動,令其它人感動不已。

「王妃……」水兒掉著淚呼喚她。

古塵舞此刻根本看不見別人,也听不見任何人的叫喚,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將自己的血過渡到他的身體里。

「展,現在你的體內有了我的血,你絕對要活過來,否則,我會追隨你而去。」

她那義無反顧為他犧牲奉獻的精神,使得伍秀媚更覺得慚愧,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的愛根本是膚淺、幼智的。

古塵舞能夠為了楚大哥不顧自己的生命,她能嗎?

就在古塵舞熱熱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流到他體內,而她也開始感到虛弱時,她身上的白玉晶石倏地向四面八方照耀出懾人的光茫,強烈的白光將他們兩人團團包圍住……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驚奇的看著這奇怪的景象,紛紛開口嚷道。

這道純白的光竟慢慢的轉為一點的粉紅,又擴散為血紅的顏色籠罩在他們兩人身上,形成一團紅色霧氣,他們看到那白玉晶石竟緩緩的升到半空,那紅色霧氣形成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艷麗的女子,她的眼神完全盯視在床上的兩人,由怨恨的臉漸漸變為平靜後,那白玉晶石的光芒竟吸收了紅霧。

只見那白玉晶石漸漸變為如火焰般的血紅,然後一股黑色之氣由地底竄起,緩緩包圍住晶石,一個震耳的聲響後,晶石化為碎片掉落在地上,而紅霧包圍著黑氣逐漸在空氣中消逝……

「你們看,他們醒了!王爺和王妃都沒事了!」水兒驚喜的嚷著。

楚恩展和古塵舞兩人相擁坐了起來,剛才的異象他們也都看到了。

水兒突然又驚喊。「王妃,你……你的臉……」

「小舞,你的臉完全好了!」楚恩展這才看清楚她的臉,倏地臉上展露出驚喜之色。

眾人也緊盯著她的臉看。

此刻的她,兩邊的臉頰同樣呈現粉女敕、白皙的美麗容顏,血紅印記從她臉上消失後,她的美更是攝人心魂、奪人心魄。

「真的嗎?」她由眾人戀慕的眼光中看見了自己的美。

「原來這就是破解之道!」楚恩展和古塵舞的心中有了頓悟。

原來這個血咒,唯有古家這位受詛咒的女子在得到真愛的同時,而那個男人肯為她而死,才能真正的感化藏在血咒里若干年前那位女子的魂魄,如此,她也才能得到解月兌。

而白玉晶石本就有吸收邪惡之能力,所以,才會制服另一個糾纏之魔。據聞晶石也能治病,如今這項傳說也得到了證實。

第九章

「大哥、大嫂,我回來看你們了。」古塵舞一入堡,就興奮的丟下楚恩展,自行一路往他們的廂房奔去。

在她彎進下一個廊道前,楚恩展及時拉住她。

「小舞,慢一點。」他愛憐的輕斥她。「小心你的身體,要是有個萬一,該如何是好?」

她調皮的拍拍他的肩。「唉!相公,你放輕松嘛!人家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

她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磨蹭著,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撒嬌意味。

「你呀!有哪個女人懷了身孕還像你一樣蹦蹦跳跳的?不是嚷著要騎馬,就是要下水抓魚!」他寵溺的輕點一下她微翹的鼻頭。

自從她回復容貌,活潑、可愛的調皮天性就統統跑出來作怪。

原本,發現她懷孕後,不想讓她坐這麼久的馬車,可是,她急著回來讓她親愛的大哥、大嫂分享她的喜悅,他這個做丈夫的只好陪著她回來!

「好了,我們快走吧!听祥叔說,大嫂快生了,大哥緊張的隨時陪伴在大嫂身邊。」古塵舞拉著他快步向前走。

還沒走到,遠遠的就見古昊展神色緊張的走來走去,還不時的伸長脖子往房內瞧。

「大哥,你站在房外做什麼?怎麼沒有陪著大嫂?」古塵舞奇怪的走近他問。

「你大嫂要生了,所以,我就被趕出來了。」雖然回答他們的問話,但古昊展的一顆心,全放在房內娘子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小舞有什麼不一樣。

驀地響起一陣震天動地的叫喊聲,接著,一個宏亮的哭聲充滿整個閣樓——

古家堡堡主夫人生了!

古塵舞听見大嫂生產時,叫得這麼大聲,她畏縮的緊挨著楚恩展,小小聲的說︰「好像很痛耶!我可不可以不要生孩子了?」

楚恩展一個冷冷的眼神掃向她,她的抱怨聲頓時停止。

她開始展開ㄋㄟ功。

「嗯……相公,你最疼我了,我們可不可以把我肚子的孩子送回去啊?可不可以不要了啊?」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要為他生個漂亮寶寶,但如今听到大嫂喊出這麼淒厲的叫聲,她立刻打退堂鼓。

楚恩展無奈的搖著頭。「別說傻話了,快進去看大嫂吧!」

「咦?大哥呢?」古塵舞四下張望著。

他好笑的提醒她。「早就進房去了。」

在她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時,她大哥早就進房看嬌妻,才不想管他們呢!

楚恩展摟著古塵舞進房,就听見大哥、大嫂兩人的驚呼聲。

「怎麼了?是不是寶寶太漂亮了?」古塵舞掙月兌他的懷抱,蹦跳著來到大哥前面,絲毫不管楚恩展心驚膽跳的看著她好動的舉動。

古昊展夫妻倆同時抬起頭看著她,頓時目瞪口呆的瞪著她。

「小舞……你的臉……」喬映霜看著她完美無瑕的絕美臉蛋後,低下頭看著躺在一旁的嬰兒。「難怪!難怪她沒有變成那樣……」

「大嫂,你到底在講什麼啊?」她怎麼有听沒有懂?

「小舞,快告訴大嫂,你的臉是怎麼好的?」喬映霜急切的追問。

楚恩展趨前,代她回答,將之前發生的奇異現象告訴他們。

「原來如此。小舞,你看,她也是個女孩,將來會和你一樣的漂亮喔!」喬映霜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在听見產婆說是女嬰時,她惶恐不安;在看到女嬰無瑕的雙頰時,她還暗自慶幸,以為惡魔之手放了她的女兒一馬。原來,這一切都要感謝小舞。

「你們對彼此的真愛超過了對自己生命的重視,所以才能破解這個血咒,也才能挽救往後古家堡世代女人的悲慘命運。」喬映霜高興的抱著女嬰,依偎在丈夫的懷里。

楚恩展抱住古塵舞,相視而笑,對于未來,心中充滿了希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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