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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美女 第八章

「大衛和琳達呢?」左姨走進餐室,看到只有闕幼玲的時候,愣了一下。

「在樓上,他們說沒胃口。」

她也沒什麼胃口,但是馬利亞因為她要走,特別做的豐盛晚餐,她不能不吃。

「琳達不吃,我可以理解;但是大衛,這是你在夏威夷的最後一頓晚餐,他也不來陪妨吃,就奇怪了……」左姨坐下來,對著餐盤自言自語,好像餐盤會告訴她答案似的。

闕幼玲不知滋味地咬著雞肉,覺得像在嚼蠟一樣。

左姨等她吃完最後一口飯,才開口說出憋了一下午的問題︰「大衛不肯告訴我,你總可以說說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吧?」

「沒……沒有,我和大衛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她低語。

「不可能沒事,大衛對你不規矩?」左姨難以置信地說。

闕幼玲張大嘴巴。「沒有!左姨,大衛不會那樣!」

「你不用替那個小兔崽子隱瞞,告訴左姨,左姨替你伸張正義。」

他都快和琳達結婚了,要說出來破壞他們的婚事嗎?假如她說出來……她可以想見,大衛和琳達的婚事吹了,左姨逼大衛和她結婚,但婚後大衛不會對她好。

還是不要說出來,她已經了解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左姨,真的沒有,你太多心了。」

她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

左姨深深看著闕幼玲,她的心為幼玲痛楚。她不願告訴她大衛和自己之間的事,可是從她急著要回家的舉動來看,她已經夠清楚的了。

「幼玲,左姨可以幫你。」她輕聲說。

對左姨的追問,她實在無法招架,只好假裝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好困……」她繞過去桌子,走過去摟了左姨一下。「左姨,我上樓休息了。」

左姨還要開口,她已急急走出餐室。

回到樓上後,闕幼玲掩上房門,倚門佇立片刻。

她實在無法對左姨坦白她和大衛之間的事,她只知自己是個傻瓜,把一顆芳心交給了一點也不愛她的男人。

只要再待一晚,就回台灣了,但是她有預感,留在夏威夷的最後一晚,一定比任何一個夜晚更睡不著。

扭開了茶幾上的小燈,她打開了行李袋,拿出魔戒來看。

這一本書她看了好幾次都沒看完,現在睡不著,正好可以把它看完。

闕幼玲像在準備考試一樣,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閱讀……

終于看完了。

她合上書本,看了看鬧鐘,已經一點多了。大家此刻可能都已酣然入睡了吧?

但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她走到門口輕聲開門出去。

屋里頭黑黑的,一片寂靜,只有書房門底下的細縫中透出光來。

她悄聲溜了過去,走到後花園。

「小圓餅,這麼晚了,你出來做什麼?」」噴水池暗處有人輕聲問她。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叫她小圓餅,但他依然站在暗影里,他臉上的表情,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睡不著。」闕幼玲的聲音低得像在耳語。她極力按捺內心激動的情感,克制自己不撲到大衛懷中。

「你為什麼睡不著?」大衛輕聲問。他並無意問,但這問題順口就溜出來了。

他不想知道她為什麼睡不著,她害他睡不著就己教他夠受的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心思翻騰,無法平定。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小圓餅老是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但他同樣不明白他想她做什麼。

琳達開始抱怨他發出聲響,他只好下床,去書房看書,但身體不知道哪一部分出了問題,如坐針氈般地坐不住,于是他來到花園,希望夜風能讓他平靜下來。

「大概是因為明天就要回台灣,而我有點舍不得離開吧——」

他有幾分鐘不出聲。

她明天也要離開了!他不敢相信,可是這是事實——明天她就要遠離了,也許他們再見面的機會不多,或許一別又是十多年,那時她恐怕兒女已成群……

只要一想到小圓餅和別的男人……當然,不,兒女怎麼來?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但為什麼這個念頭叫他心如刀割?

太荒謬了,他感到困惱,卻不願往深處想。

大衛像個幽靈般忽然自黑暗中走出來,「小圓餅,我要為這一切道歉,我不是有意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你不必道歉,我並沒有怪你。」她淡淡地說。

一陣冷風吹來,她用雙臂擁著自己,好像在抵御寒意。

他走上前,替她擋住風。「你冷了,趕快進屋去。」

他們站得很近,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不,我還不想進去。」

她和他相距不到一尺,只要他一低頭,就可以踫觸到她的臉頰…

…他必須把持住自己,不然明天誰都走不了了。

突然,他拉高了聲音說︰「听話,你穿太少了,快進屋去。」帶點兒命令式的口吻。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人家已經說不要進去了,你不要強迫人家嘛。」

他聲音非常輕柔,像是跟一個孩子在說話,「你不听話,我要生氣了。」

「拜托,你不要像在對小孩子說話似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討厭他老是把她當小孩看。

「你不听話,我只好用拖的。」他忽然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不要進去——」她拼命掙扎。

兩個人扭在一起,可是突然之間,兩個人像說好似的都不動,互相望著對方。那種肌膚相親,氣息相接的感覺把兩個人都震撼住了。

她一直注視他的臉,這令她的心跳為之加快。

「小圓餅……」大衛申吟一聲,終于對讓步。

他低下頭,開始吻她,兩手親密地她的胸部。

一股喜悅的熱流,竄襲到她全身上下。她攀著他,全然投人他的熱吻中,開啟紅唇迎接他的舌,回應他饑渴的吻……

風暴過去之後,闕幼玲依偎在大衛懷里。

「哦,大衛,我好高興你終于發現你愛我。」她滿足地嘆氣,腦中想的淨是她的美夢成真。

大衛霍然坐起身。「等等,我什麼時候說我愛你?」

「剛剛啊,如果你不愛我,怎麼會又和我?」她如夢似幻地看著他。

老天,他又情不自禁踫了她!大衛深深懊悔——他似乎總無法自制。

「小圓餅,你太單純了,不了解男女之間的事。」他耐心而小心地對她說,希望盡量減輕她的傷害。「剛剛只是,不是情感,更不是愛。」

「可是你要我……」

她微啞地說。

「我要你沒錯,但我對你僅僅是沖動。」

闕幼玲的心往下沉落。她太傻了,才會又自作多情。

「你了解我的話嗎,小圓餅?我們不該又發生這種事,我都要娶琳達了……」大衛故意說,他必須摧毀她的美夢,不讓她再幻想下去。他們不可能相愛,也不可能在一起,早日讓她認清事實,對她只有好處。

闕幼玲感覺整個世界在動遙

過了很久很久,闕幼玲才站起來,以冰冷的語調說︰「你盡管放心,我不會告訴琳達的。」

她整理好衣服,然後返身離開。

她平靜的反應令他大大松了口氣,他幾乎要感謝上帝,讓這個難題如此輕易就解決了,可是當他默默目送她走開時,不知怎地,內心卻感到一陣推心的痛。

闕幼玲回到她的臥室,把自己重重丟到床上。

關麗敏早就警告過她,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關麗敏的話是對的,她讓風流的大衛給玩弄了。

她軟弱無力地閉上眼楮,痛苦在拉扯她的靈魂,但她對一切感覺不理不睬,她也不想有感覺,或許沒有感覺才是最好的感覺。

明天,她就走了,而大衛將永遠只是她生命中的一段往事——一段浪漫又悲傷,卻永難忘記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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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闕幼玲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希望她有足夠的力氣走到浴室。

她拖著自己的身體走進浴室盥洗。在浴室的鏡子里,她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眼楮下還有深深的眼袋。

昨晚她輾轉反側好幾個小時才睡著,而且作了很多夢,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她很快穿好衣服,然後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

除了琳達,左姨、大衛、馬利亞和湯姆都在樓下等她。

「闕小姐,有空要常來。」馬利亞說完放聲哭泣。

左姨努力控制住淚水。「下個月我結婚,你一定要和你媽來喲。」

「嗯。」她點點頭。如果大衛和左姨一起舉行婚禮,那她恐怕就不克前來了。

大衛走過來摟摟闕幼玲的肩膀,闕幼玲知道他試著表現得像個哥哥。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希望你未來一切都好。」

你是個白痴,我怎麼可能一切都好!我的心已碎成千萬片了。闕幼玲傷心的想大吼。

她讓痛苦和哀愁顯現在臉上。「也希望你一切都好。」

大衛望進她眼底的憂愁。

她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那時候她好快樂。他自責自己害她變得如此,他願意用世界上任何東西,換回她的快樂。

這時,屋外響起汽車喇叭聲,威廉已經來了。

「我最好趕快上車,到機場還有好長一段路。」她強顏歡笑地說。

她的強顏歡笑令大衛心痛。他想伸手摟住她,只要再一次,但是他只能強迫自己點個頭。「祝你順風。」

她擠出另一個笑容。「左姨再見、大衛再見、馬利亞再見、湯姆再見。」

大衛目不轉楮地盯著闕幼玲的容顏,他知道她的倩影會一直盤踞在他的腦海。

「我會想念你的。」他月兌口而出。

她的唇顫抖著,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我也會想念你……們大家。」她轉身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車子,她覺得走到車子的路仿佛永無止荊

當她坐上威廉的車後,情緒立刻崩潰,淚水像斷線珍珠似的泛濫。

威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開車。

就讓她盡情地哭吧!

三個小時後,大衛和琳達坐上協和飛機。他們同坐在頭等艙。

「先生,請問喝什麼?」美麗的空服員問。

「威士忌。」大衛說。

小圓餅坐的飛機,現在應該快飛過日本了吧?

突然間,一股失落感涌上大衛的心頭,他十分震驚。為什麼他要在乎小圓餅?又為什麼對她依依不舍?小圖餅對他不具意義,他必須記住,最好記住!

這時,空姐拿來小瓶裝的威士忌。「你還有什麼需要,就叫我一聲。」

他知道這名空姐對他有意思,如果換作是從前,他會跟她哈啦兩句,但現在,他不想跟她打屁,不是因為琳達坐在旁邊,而是因為他沒那個閑情逸致。

他轉頭看了眼琳達。她上飛機後就戴上安睡眼罩,看不出她是不是睡著了。

既然小圓餅不來巴黎做模特兒,回巴黎後,他會把房子一並處理掉……琳達和他之間可能也無疾而終了。

大衛扭開酒瓶的瓶蓋,將威士己土飲而盡,烈酒一路燒到他的胃部,卻解不了他心中的千千結。

小圓餅坐上威廉的車離開後,他就開始想念她。

和她在一起的場景——他們的擁吻、他們的,就像影帶般在他腦海中不停地重復放映,使他幾乎要抓狂了。

他原以為一旦跟小圓餅上床後,他就能像忘掉其他女人一樣地忘掉她,這真是愚蠢的假設,他回想起來也不禁要搖頭。

很不可思議的,和小圓餅上床後只是令他更想要她。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看著空酒瓶,臉立刻沉了下來。「空姐,再給我一瓶……干脆那些全部給我好了。」每次只能一小瓶,太不過癮了。

空姐推車到大衛那邊。真可惜,這個英俊的男人竟是個酒鬼。

不要再想小圓餅了。他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會找到愛她的人,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和其他男人,他就覺得妒火中燒,想要殺人——殺那個踫小圓餅的男人!

小圓餅是他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能踫她的男人——為什麼心里嫉妒的聲音,這麼清楚?

但是,就在他提出這個問題之際,答案竟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他腦海。

他驚覺一個事實——他愛她!

他愛小圓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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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夏威夷回到台灣舶第三天,闕幼玲接到了一封來自巴黎的信。

是大衛寄來的,信上只說他近期之內會到台灣。

闕幼玲刻意躲開他,到關麗敏家去住了幾天。

關麗敏覺得闕幼玲從夏威夷回來後,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她很愛笑,現在卻好像被人倒債上千萬。

「你在夏威夷發生了什麼事?」

「我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

闕幼玲輕描淡寫地說。

「你……沒失去什麼吧?」

「只有心而己。」她說,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看她哭成淚人兒,恐怕不只心而已,但關麗敏也不好多問。

闕幼玲覺得哀愁緊緊揪住她。她從來不曉得人生會變得如此灰暗,毫無希望。

她怪上帝,因為除了上帝,她還有誰能怪呢?

在關麗敏面前,她極力假裝著一切沒事的樣子,可是當她照鏡子的時候,都會把自己嚇一跳。她的臉色是陰沉的,她試著擠出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想過要結束哭喪著臉的日子,但是她做不到,所以只能任由自己消沉下去。

她氣她自己,大衛不愛她,大衛要和琳達結婚,難道她要因此而像死人一樣嗎?難道她從此不能好好生活?難道……

哦,她真的活的好不快樂。

接下來的幾天,闕幼玲都接到了大衛寄來的信,但是她連拆都沒有拆,就把信統統丟到垃圾桶里,她怕看到里面是喜帖。

周末來臨了,關麗敏和公司同事們要去看魔戒三,原本也邀她一起去,但是她借口要打掃房間,而沒有和她們同行。

既然留在家里,索性好好地整理一下房間,讓自己有一個新的開始。

家里只有她一個人,顯得靜悄悄的,于是闕幼玲打開收音機,讓音樂陪她整理房間。

半小時後,闕幼玲提了一袋垃圾,準備拿出去丟,一開門,竟發現大衛就站在門口。

「大衛!」闕幼玲嚇了一跳,手上的垃圾掉落在地上。「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媽媽給我這里的地址。」他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百分之百是要說婚期決定好了,和左姨同一天,而且還要她當伴娘。她的喉頭苦苦的,肚子里酸酸的,她真的、真的不想听。

「我不想听。」她注視著他,眼神是哀愁的。

「你必須听,我們進去談談。」

闕幼玲沒有多說話,便讓他進去了。她告訴自己,她得成熟的面對這件事。

「我猜你一定沒有看我寫給你的信,對不對?」

「只看了第一封,其他都在垃圾桶里。」

「你怎麼可以——好吧,我親口告訴你也一樣。我並沒有要和琳達結婚,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琳達也出局了?

「你大老遠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的雙眼。「不,我是來告訴你——我愛你,小圓餅。」

他愛她!她感覺一道暖流淹沒了她,像一場熱帶雨,沖刷而來。

「我沒听清楚,再說一次,大衛。」她抓著他。

「再說一百遍都行。」他一直不斷地重復這一句「我愛你」,而她也不嫌多,反而越听越不夠。

「你什麼時候發現你愛我?」她不免俗地問。

「去巴黎的飛機上。」

她突然打了他一下。

「為什麼打我?」

「處罰你太晚發現,你知不知道我掉了多少眼淚?」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腦筋遲鈍。」他對她又是鞠躬又是哈腰。

「你比呆頭鵝還遲鈍。所有的人都知道、都看出來我愛你,你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對他搖了搖頭。「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發現到你愛我的?」

「在飛機上,我一直在想你,想到擁有一天會嫁人,然後我發現我嫉妒那個男人,嫉妒到想殺了他……我應該早就可以發現,你和威廉出去的時候,我很不高興,只是我那時並沒有想那麼多。」

她輕聲笑著。「嫉妒很痛苦對不對?我一直深受嫉妒之苦,很高興你也嘗到這個滋味了。」她那時嫉妒死琳達了。

「小圓餅,我真是混蛋,讓你受苦,我會補償你的。」

「你?」她靈活的眼楮滴溜溜的轉,「要用什麼補償我?」

「我的下半生,」他壞壞地指著自己的重要部位。「和下半身羅。」

然後他一把擁住她,開始熱情地吻她,仿佛想在這個吻里,注入他對她全部的愛意;她也激動地回吻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情與欲泉涌而出。

他們在關麗敏的雙人床上,做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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