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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情夫 第四章

腳果傳來一陣的疼痛,教程翩兒從黑甜的夢中清醒過來。

她倒抽口氣,試著縮回腳,不料一股拉力扯住了她的腳,教她無法得償所願地將腳收回來。

有點驚、有點慌地以手肘支撐起上半身,她的眼還沒有看到是什麼東西捉住了她的腳,熟悉的嗓音先傳入她耳中。

「別動。」梁紅袖一掌握住她受傷的腳,另一只手將指上的膏藥勻稱地涂在她的腫脹處,帶來另一陣劇痛。

「住……住手!」她痛得雙目含淚,另一只沒受傷的小腳忍不住地往他肩膀踩去,要他停下這折磨人的行徑。

「梁紅袖,你給我……啊……」

梁紅袖對她的謾罵尖叫,甚至她的踩踏無動于衷似的,自顧自地繼續推拿的動作,直到膏藥被完全地吸收,他才停下手。

一感覺到他停下手了,程翩兒連忙收回小腳,生怕他會再來一遍,含淚的水眸惡狠狠地瞪著他,氣他對受傷的自己不但不施以援手,甚至還雪上加霜,教她痛徹心扉。

梁紅袖取過布巾拭了下手,而後,坐在她的床尾看著她,「這膏藥,有助消腫退淤,能夠讓你的腳早點痊愈。」他淡淡地解釋膏藥的好處。

靜了下,程翩兒也感覺腳果上的疼痛漸漸減緩,沒有初受傷時的劇烈痛楚,而且還有著一股的清涼感緩緩滲出。

「你怎麼會在這?」突地想到,本應待在自己身邊的秋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梁紅袖,這個狀況教程翩兒困惑極了。

「我在替你推拿。」他拿起裝著上好膏藥的小盒子,將其擺在她放滿了女兒家飾物的梳妝櫃子上。

她也知道他在替她推拿,但問題是「為什麼是你替我推拿,秋棠呢?」

明明這事秋棠也可以替她做,並不需要梁紅袖。

「秋棠去替你煎藥,還沒有回來,而我閑著也是閑著,就替你先推拿。」他說得像是剛好經過西築小樓,膏藥又剛好擺在當眼處,而他更是剛好沒啥事要做,所以才替她推膏藥。

天底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程翩兒不相信,但卻想不透他會在這里出現的原因。

「為什麼你會來我這兒?」懶得再浪費時間去猜想,她直接開口問。

「我來你這兒必定要有目的?難道我就不可以因為關心你,才來看你?」無人被想成這樣,還能保持心平氣定,梁紅袖也不例外。

關心她?

程翩兒愣住了,怎麼也想不透,以她與梁紅袖勢成水火的關系,他會因為關心她而特意來看她?

不知怎地,她的心,怦怦然地跳動著。

因為關心,所以他來看她。

因為關心她。

心頭上癢癢的,好像有只蝶兒在她的心頭上飛舞似的,教她的唇忍不住地上揚,然而下一刻,他與夏祈兒並肩而立的畫面躍入腦中,凍結了唇邊的小小笑花。

程翩兒不自在地別過臉,不再看向他。

「翩兒?」她多情的情緒以及表情,教梁紅袖的怒氣消退,不禁有點擔憂地輕喚。

這聲的輕喚教程翩兒有點愕然,梁紅袖不曾用過這樣的口吻、這樣的語氣喚她,怎麼突然會用這種語氣以及口吻來喚她?

因為,愛屋及烏嘛?一定是這樣沒錯。

她深信,因為夏祈兒,梁紅袖才會為了夏祈兒而開始軟化對她的態度,不再對她冷嘲熱諷。

知道了這原因,她卻寧願梁紅袖繼續對她冷嘲熱諷,也不想他因為夏祈兒而對自己好。

「祈兒姐姐呢?你是跟她一塊兒過來的吧?」或許,是因為看在夏祈兒的分上,所以他才會來看她的。

「祈兒跟秋棠一起到灶房去煎藥。」原本夏祈兒是想待在這,不過被他三催四請的要她跟秋棠一起去煎藥,所以才沒待下來。

「是嗎?」難道祈兒姐姐不覺得只剩她跟梁紅袖獨留在同一間廂房里並不妥當的嗎?程翩兒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理解夏祈兒。

驀地,她想起了自己受傷的主因。

「昨個兒的比試,我……我輸了。」她心高氣傲,要她認輸絕非易事,但這一句,她親眼瞧見了梁紅袖不同凡響的卓越舞藝,教她深深地意識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她不想認也得認了。

「不,依照昨夜客人們的意見,這場比試是你贏了。」他並沒有撒謊,而是昨夜她巧妙地將‘飛雪’融入‘胡旋舞’當中,一剛一柔配合得天衣無縫,教眾人贊不絕口,就連他的娘也看得目瞪口呆,直嚷著要程翩兒進宮代替她的位置。

「但,我還是輸了。」客人是外行人,所以才瞧不出端倪,但只要稍對舞蹈有所認識的人,一看便知高下。

「說吧,你想我做什麼?連同上一次的比試,我一共欠你兩次。」她不是會耍賴的認,雖然不甘心輸掉了,但她也不會賴賬。

抬眸,看了她一眼,「待你腳傷完全好了,我自會同你討。」而現在,他只想她的腳快點痊愈,不願看到她病怏怏待在床上的模樣。

程翩兒瞠目,而後,看到了自己依舊又紅又腫的腳。

梁紅袖說得也對,現在的她受了傷,不良于行,還可以做點什麼?但他會要她做什麼呢?

「待會,我會再過來替你推拿。」見她沉默不語,梁紅袖再度開口。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秋棠也可以幫我。」

她總覺得,一再地讓他觸踫自己的腳不太妥當。

定定地,瞧著她,梁紅袖才緩緩地開口︰「推拿必須由我來。」

「為什麼?」

沉靜了半晌,「因為,張御醫說過,最好由同一個人來推拿,你的腳才會快一點好。」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用來騙不懂醫術的她。

雖然有一個名醫當她的妹夫,但程翩兒從不會去記那些繁復的藥理藥性,所以即使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卻也無從反駁。

「若不信,待會你可以問祈兒,她們差不多回來了。」聰穎從夏祈兒,一定會很快地捕捉到發生什麼事,然後會順理成章地幫助他的。

她自是會問,程翩兒輕哼一聲。

「張御醫是說過,最好由同一個人來推拿沒錯。」不需要听完整件事情,夏祈兒已經知道自己要怎麼樣幫梁紅袖。

而程翩兒嘛,只能怪她平日不多看點書,好增添增添一下自己腦袋里頭的知識,被人唬住了,也只好認了。

听到夏祈兒的確認,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但程翩兒卻再也沒有懷疑過這個毫無根據的治療法。

「來,這藥已經不燙口了,快喝。」將青瓷碗送到程翩兒唇邊,夏祈兒逼著程翩兒喝下行氣活血的湯藥。」

程翩兒苦著一張小臉,盯著那碗烏黑的湯湯水水,深知自己一定逃不過的,緩緩地張嘴一口飲盡。

夏祈兒什麼都好說,但說到喝藥,灌起人來她也絕不手軟。

這張御醫不知是否跟她有什麼過節,居然將藥開得特別地苦,甚至沒有加入蜂蜜,苦得她五官淨是扭曲在一起。

看著她比小娃兒更可憐兮兮的模樣,夏祈兒好笑又好氣地拿過蜜餞,拈過一顆放進程翩兒口中。

香香甜甜的滋味兒瞬間取而代之,苦澀的味道不再,教程翩兒馬上像小娃兒似的露出一抹燦爛無比的笑,「這蜜餞真好吃,哪兒買來的?」

「好處嗎?這是紅袖要我在你吃藥後給你甜甜嘴的。」

那男子,就知道嗜甜的程翩兒,在喝藥後一定得吃上一顆蜜餞李子,否則那苦澀味會留在唇間好一陣子,教她難受,所以馬上趕到城內最好的蜜餞鋪子里,買來最上好的果子,要她給程翩兒喝藥後甜甜嘴兒。

「是梁紅袖買的?」程翩兒問著,一邊咀嚼著口中的蜜餞李子。李子本身應該有酸味的,可是她口中的這顆卻一點酸味也沒有,只有著純粹的甜,而且還有一種越來越甘的感覺。

「是的,所以待會紅袖再來給你推拿時,你記得要好好道謝。」夏祈兒叮嚀的道,不過,程翩兒面片薄的很,應該是無法對梁紅袖說出什麼感謝的話來,為一點小事再吵起來的幾率比較大。

夏祈兒好笑地看了眼程翩兒,想起了兩人一見面就開始置氣又拌嘴的情景。

這抹淺淺的笑,又教程翩兒誤會了,以為夏祈兒是想起了梁紅袖,所以才會露出一抹這麼美,又這麼好看的淺笑。

最近,總覺得夏祈兒的笑越來越多了,是因為有了心上人的緣故,所以才會變得這樣?程翩兒好生困惑著,然而,與此同時,她心頭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尤其,是看見了夏祈兒與梁紅袖兩人在一起的情景。

忽地,口中的李子透出微微的酸來,她越含,酸味卻越濃,最終逼不得已將李子咬碎,囫圇吞棗地吞下。

可是,即使已經吞下了李子,那股的酸味依舊殘留在口中,教她越想起夏祈兒與梁紅袖兩人相並而站的情景,酸意越濃。

她怎麼了?

程翩兒的心事不難猜,尤其是面對最親近的夏祈兒時,她更加地不懂得如何掩飾心里頭的感受,所以夏祈兒一眼就看得出她的異樣。

「翩兒,你有話想要對我說嗎?」

程翩兒抬起困惑的眸子,聰明如夏祈兒,一定要可以解答她的疑問的。

「祈兒姐姐,如果心頭好像被小刺刺著,而且還好像偷喝了最酸的黑醋,這是什麼的感覺?」眨巴著眼,扔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纏繞自己的怪異情緒特征。

「那在這之前,是否曾經對那人感到心癢如麻,不知所措?見著了她會有一種不許他瞧不見自己的感覺,非要鬧到他看到你為止,見不著時又會忐忑難安,非要見到他為止?」夏祈兒不答反問,唇邊的笑意更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十七個年頭以來,只會對舞上心,只熱衷于舞的小女孩,似乎開始開竅了,情竇初開了。

「好像也有……呃,祈兒姐姐,我不是說我有這樣的感覺,而是從書上看回來的。」硬是掰了個連自己也勉勉強強才相信的爛借口,程翩兒連忙搖著頭,要夏祈兒別誤會了。

平日要程翩兒拿起書來翻翻,她都已經那麼不情不願了,怎麼可能會自己主動去翻書來看呢?

將她臉上的羞窘看在眼底,夏祈兒也沒有拆穿她,只是反問︰「那麼那本書好看嗎?」

「也……也不錯的……」她看也沒看過,當然是先混過去再說,但為免夏祈兒一再問出教她啞口無言的問題,程翩兒繼續道︰「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這是什麼的感覺?明明不想見到那個人,可是一見不著了,又會感覺怪怪的。」

「那麼你再想一想這個問題,當你看到他跟其他女子站在一起時,心會不會揪痛的,泛著微疼,泛著微酸?先別急著反駁,就把你自己當成是書中的主角兒,代入她的角色想一想。」

程翩兒咽回到了嘴邊的反駁,一來,是因為夏祈兒阻止她開口,二來,則是因為夏祈兒所提過的感覺,她都有。看到夏祈兒與梁紅袖站在一起,輕聲笑語時,她的心會揪揪的,怪不舒服。

「祈兒姐姐,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有點難為地問。

瞧著端坐在床上的程翩兒,夏祈兒沉靜了好一會後,才徐徐地開口︰「心癢如麻的感覺,叫做心動,既刺且酸又揪心的感覺,叫做嫉妒。」

心動?嫉妒?

程翩兒傻愣愣的看著夏祈兒,好半晌都無法反應。

剛剛夏祈兒說的那兩種感覺,她听過,美人閣里頭,或多或少也會有美麗的女伶與威武的護衛互生情愫的故事,她並不陌生。

心動,代表有一個人,教她喜歡上。

嫉妒,代表有一個人,教她憎恨著。

梁紅袖教她有心癢如麻的感覺,代表她對梁紅袖心動,代表她……喜歡上梁紅袖。

夏祈兒教她有既刺且酸又揪心的感覺,代表她對夏祈兒嫉妒,代表她……憎恨著夏祈兒。

這沖擊太大,教程翩兒無法反應過來。

「翩兒?」夏祈兒將她的震驚看在眼底,似乎,她不太相信自己會喜歡上梁紅袖。

「姐……姐姐,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終于回過神來,可是,陳翩兒頭一句卻是要休息,暗示夏祈兒離開她的閨房。

夏祈兒了解地點點頭,收了下藥碗便離開了,獨留下陳翩兒,讓她好好地自個兒思量清楚她與梁紅袖的事。

陳翩兒無法接受!說她喜歡梁紅袖那個只會氣她耍她的壞家伙,已經叫她難以接受了,再說,她卻在嫉妒自己最親愛的祈兒姐姐,這叫她情何以堪?

「不,我怎麼可能這樣?我根本就不會喜歡梁紅袖那個家伙,也根本就不會嫉妒祈兒姐姐,這一切只是錯覺,只是我受傷以後的錯覺罷了。」她喃喃地說服著自己,要自己認定這些怪異的感覺,是在她腳傷後才發生的。

「一定是張御醫的藥方有問題!一定是張御醫年紀大了,一時記錯了藥引,開錯了藥方。」她死命地要自己別往梁紅袖或者是夏祈兒方向想去。

抬眸,卻瞄到夏祈兒故意留下的蜜餞李子,黃橙橙的果子,在光線下格外地誘人。

她記得,那透著香甜的氣息的果子,既帶給她甜也帶給她酸,矛盾的滋味,就像現在的她一樣。

大廳之上,一片的沉寂。

程翩兒難以置信地望著坐在紅木大椅上的月嬤嬤,無法確定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教她听錯了又或者是月嬤嬤說太快了,所以說錯了。

「翩兒,你必須向紅袖習舞。」清楚她性子的月嬤嬤再度開口,字正腔圓地重復著剛才已經說了一遍的話,或許稱之為命令。

「為什麼?」程翩兒錯愕極了,那個從不會干涉她們太多,會任由她們自己做主的月嬤嬤,用的居然是命令的口吻。

「這次的比試當中,有宮里來的御舞者,她看完了整場的比試,質疑美人閣怎麼可以讓一個落敗的人當花魁。」月嬤嬤輕啜了口香茗,眼角的余光瞄過了仿佛事不關己的夏祈兒。

月嬤嬤又惱又氣的,這娃兒現在就靜得像個啞子似的!剛剛突然跟梁紅袖兩人跑來,又是威脅又是哀求的,要她撒這個她差點就說不出的慌來。

明明那個御舞者,就是梁紅袖的親娘,同時也是她的摯友之一的幽蘭,看完比試之後,還直拍著手稱贊程翩兒將兩只舞融合得天衣無縫,連自己的兒子也比不上雲雲。

待她一答應完,梁紅袖那小子就跑得不見蹤影,而夏祈兒卻先要她背一大堆可能遇上問題的回答,然後,她就被夏祈兒帶到這里了,再過不久,程翩兒也出現在這大廳里了。

程翩兒無言了,她也清楚自己這次的落敗,除了她的傷勢以及她的自以為是之外,她的確是技不如梁紅袖,也莫怪,御舞者會質疑她的能力。

可是,她不懂。

「嬤嬤……若翩兒被質疑能力,為何不將翩兒的花魁之位轉給梁紅袖,而要翩兒跟著他習舞?」

月嬤嬤一听,怔了一怔。

見狀,夏祈兒開口了︰「翩兒,你知道花魁之位代表了什麼?」

「我知道。」程翩兒點點頭,知道自己的口直心快又說錯話了。

柳應兒與夏祈兒之所以會找她們當美人閣的花魁,除了她們四人都是月嬤嬤與安野王的養女之外,她們從小各自擁有自己的天賦,而最重要的,是她們的天賦能夠換來對安野王極為重要的消息。

花魁之位,不能隨便換掉!

「所以,嬤嬤跟祈兒姐姐要翩兒怎樣做?」

「我們要你去向紅袖習舞,學師完後再與紅袖進行一場比試,在習舞期間,你必須從紅袖身上學習他的各項長處,並且揚長避短,好待下一次的比試當中勝出,讓眾人在也無法質疑你的能力。」這番話,乍听之下似乎怪異,卻又教人無從挑剔。

月嬤嬤听著夏祈兒的話,直點著頭。

程翩兒听著這番話,一個問題驀地浮現腦海,問︰「梁紅袖肯教我嗎,如果他不肯教我怎麼辦?」

「這你不用擔心,他肯教的。」而且,還求之不得。

「張御醫說,你的腳傷已經完全痊愈了,可以慢慢地開始練舞,所以三天後你會隨紅袖到別苑,那里比較清靜,沒有人會打擾你們。」

能夠讓他們兩人獨自相處,梁紅袖怎麼可能還有二話?

「只有……我跟他倆人?」

夏祈兒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所以她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還有些雜役,但他們閑時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只會在打掃與煮食時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嚴格來說,他們不算‘只有’兩人待在別苑里。

話雖如此,但不知怎地,一想到大部分的時間都得跟梁紅袖待在一起,她的心,就會一陣的騷動,一抬眸看到了夏祈兒,她的心鼓噪得更猛。

「祈兒姐姐,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嗎?」

她的請求,教夏祈兒狐疑地挑眉,「翩兒,我必須待在美人閣里,因為這段時間你跟應兒姐姐都不在美人閣,只剩憐兒一個,我怕她可受不了。」

也對,只剩憐兒一個的話,怕過不了多久,憐兒便會嗚嗚地哭起來。

可是只有她跟梁紅袖兩人,真的可以嗎?夏祈兒就這麼放心,任由她與梁紅袖兩人單獨的日夜相對?程翩兒想著,望著夏祈兒那雙,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她絕對不會跟著她一起到別苑去的美目。

「翩兒,要記牢,下一次的比試在一個月後,這段日子里,能學到多少便多少,知道嗎?」夏祈兒說著,卻深信梁紅袖絕不會藏私,便定會傾囊相授。

只不過,代價是什麼,只有他一人知道。

夏祈兒的眼中,充滿了對她的信任,這目光,教程翩兒震撼了。

「是的,祈兒姐姐,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她立誓般的說。

她的語氣以及用字不管怎麼听都怪怪的,但夏祈兒沒有多加疑問,只是淺淺地一笑,仿佛她已經看到了,程翩兒與梁紅袖未來的日子將會怎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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