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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褲 第五章

天氣越發暖和,甚至有些熱了。

藤蘿館里的紫藤蘿開花了,花枝從棚架上懸垂下來,花兒茂密,簇簇擁擁,宛如淡紫色的瀑布,濃濃的花香中夾雜著清甜的味道,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院落里的花兒開得熱鬧,顧惜恩居住的東次間卻素樸得有些寒涼︰大喜之日喧囂熱鬧的紅色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素藍、素青、素灰,甚至有些剌眼的麻白。

顧惜恩坐在花窗下的羅漢床上,小手托著腮,目光望著窗外盛開的花兒,心情有些郁郁。

她陪嫁的大丫鬟秋水和秋月坐在她下手的小板凳上,正在為她做一些貼身的小衣裳,自然也都是各種素色。

顧惜恩這兩個曾經被升平大長公主特意安排給原平之的大丫鬟,相貌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而且身材豐滿、凹凸有致,按照老人的話說,一看就是好生養的——這也是公主未雨綢繆,她也擔心自己的女兒以後不利于生養,如果非要給女婿納妾、生子,不如就安排陪嫁的丫鬟。

秋水、秋月既然能被公主選中,除了身材、相貌出眾之外,性格、人品自然也極好,她們對小姐都極為忠誠——起碼目前是的。

秋水更愛說話一些,她掃了一眼有些發呆的小姐,柔聲道︰「如果覺得悶了,只在院子里散散步也沒有關系的。」

就算要守孝,也沒有一天到晚以淚洗面、痛哭流涕的,那樣下去,逝去的人喚不回,活著的人卻都要被折磨壞了。

顧惜恩小小地嘆了口氣,忽然轉頭仔細打量了秋水、秋月一番,覺得自己的兩個大丫鬟就算不能在原府艷壓群芳,起碼也很出類拔萃,為什麼夫君就看不上她們呢?

她嘟著小嘴,郁悶地道︰「妳們听說了吧,夫君最近天天和一個人在一起?」

秋水和秋月迅速對視一眼。

秋月道︰「大概是下人碎嘴,我倒是听說自從大婚後,姑爺不再整日玩鬧了,開始認真做些事了呢。」

秋水有些忿忿,說︰「我看是有些人不懷好意,那種流言蜚語怎麼能傳到小姐的耳朵里?說不定就是有人想故意挑撥小姐與姑爺的關系。」

秋月瞪了秋水一眼,說︰「別胡說!」

秋水不滿道︰「我哪里胡說了?不就是有人眼紅姑爺對待小姐溫柔體貼,就想挑事鬧事了。她們覺得小姐年紀小,不經挑撥,听到什麼風言風語就一定會去找姑爺鬧,到時候姑爺厭倦了小姐,還不是她們漁翁得利?」

顧惜恩狐疑地歪著小腦袋,有點弄不太清楚秋水話里的隱藏之意,她干脆直接問秋月︰「秋水在說什麼啊?誰在不懷好意?我覺得原府的人待我都挺好啊。」

還沒等秋月回答,秋水已經快嘴快舌地搶答道︰「不就是和冰與和玉那兩個?關于姑爺的那些流言蜚語就是從她們那里傳出來的!如果不是她們想找事,有哪家的奴婢敢隨便議論主子?如果被主子知道了,還不亂棍打死?」

爭風吃醋什麼的,小小的她還是無法完全理解,顧惜恩兩只手托著腮幫子,認真想了想秋水的話,點點頭,說︰「或許吧,唉。」

顧惜恩的煩惱自然來自于她的夫君大人原平之。

自從那日顧惜恩推辭了原平之白日也陪伴她的好意,讓他自去忙碌之後,原平之白日就不在內宅廝混了,而是真的找事去做。

可是他一不做官,二不經商,三不做學問,四不用為家計奔波,又有什麼事可做呢?

顧惜恩听說,他先是把他自己的財產整理了一遍,據說身家頗豐厚,足夠他養家糊口,外加讓子孫輕松奢華地過個幾輩子——這其中功勞最大的是皇帝玄昱,他將自己私產皇莊的十分之一都給予了自己這個小表弟。

皇帝的私產,那是什麼樣的數目?所謂的天下首富在皇帝私產面前又算什麼呢?

所以,哪怕皇帝只是分給了原平之十分之一的私產,也足夠讓原平之笑傲天下,躺在錢堆上打滾玩了。

而且,原平之被封為世襲的鎮國將軍,歲支祿米一千石,這又是一筆相當穩定的收入。

再加上原府雖然還未分家,但老太君疼愛嫡麼孫,總是借各種理由賞他東西,原平之的私房之豐厚,讓他的兩個庶出弟弟嫉妒得眼都紅了——皇帝偏心他們不敢說什麼,可是為什麼一樣是孫子,老太君也這麼偏心?嫡庶之分真的就這麼天差地遠嗎?

就是在金陵城一眾王孫貴公子之中,原平之也是個被羨慕嫉妒恨的角色,大家都說他實在太會投胎了。最重要的一點,他生了副好皮相,一定和皇帝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曖昧,否則皇帝怎麼會那麼大方賞賜他?

玄昱可不是個大方的皇帝,他雖然勵精圖治,可是也很小心眼,那些被他重用的大臣哪個不是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可是很會壓榨大臣們的心血。

就算原平之的三位兄長,哪個又不是被玄昱耍得團團轉,為了玄昱的帝國而嘔心瀝血?

唯獨對原平之,玄昱大方得出奇,這也難怪朝野之中流言四起了,所謂無風不起浪嘛。

皇帝玄昱是個男女皆可、葷腥不忌的花心大蘿卜,這是顧惜恩听她母親升平大長公主對玄昱的評價,並警告顧惜恩不要接近這位皇帝表哥,否則搞不好就會被搞大了肚子——母親教育女兒總是很容易危言聳听,大長公主尤其如此。

顧惜恩也知道坊間對皇帝與原平之之間關系的猜測,可是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夫君那麼華美高貴、光風霽月,怎麼會是一個被男人玩弄的侯臣呢?

可是,顧惜恩最近又听到夫君和一位美少年走得很近,朝夕相處,外人自然又是種種猜測,不知那位美少年是否成了紈褲原四少爺的新歡?夫君不會是厭倦了青樓女子,改為喜好孌童小倌了吧?

小小的新娘子顧惜恩很憂愁,十二歲的她雖然被迫早熟,可是對于大人的世界仍然是似懂未懂。

她知道夫妻成親了要行房,她以為那是為了生女圭女圭,並不懂得男人的生理需求;她知道這天底下有好的,也有好男色的,更有男皆好的,可是她不懂得與愛情的區別。

她喜歡自己的夫君,想要獨自霸佔他,可是娘親和婆婆都告訴她不行,她年紀還太小,而且她要守孝,她應該主動為夫君安排通房丫鬟,她覺得自己有點吃醋,可是也並不是太難受。

她真的有很多不懂,茫然又失落。

她真希望自己一夜之間長大,能夠理解夫君的整個世界,能夠和他好好恩愛。

金陵城,皇宮內院。

景國的皇宮並不奢華,當初景國建國時天下正值戰亂紛擾,開國皇帝崇尚儉樸,故而皇宮建築也相當簡樸,沒有雕琢奇麗的裝飾,規模也不算宏大,圍繞著中心部分只建了三殿二宮。

正殿為奉天殿,之後是華蓋殿,華蓋殿之後是謹身殿,各殿兩翼皆有廊廡。

謹身殿後是後宮,前方為干清宮,是皇帝大人的私殿,皇帝不上朝的時候,辦公和日常起居都在此處。

干清宮後是坤寧宮,坤寧宮包括御花園,是實質上的後宮,除了皇後居住的坤寧宮主殿外,左右還各有三個配宮,配宮又分設東西偏殿,這樣林林總總的,也能裝下皇帝的諸多嬪妃了。

午後,干清宮,西偏殿。

西偏殿是一座涼宮,適合夏日炎炎納涼時居住,此時軒窗半開,微風輕拂,吹動起龍榻前的紗簾,讓簾後的春光似遮還露,惹人遐思。

而空氣中彌漫未散的某種特有的檀香氣息,更是昭顯了這里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玄昱側身躺在龍榻上,精壯勁瘦的上半身著,金線繡龍的薄被輕輕覆蓋在他的腰間,隱約顯露出皇帝大人令人噴鼻血的美好身體曲線,玄昱的眼楮似閉未閉,臉上還留有激情未散盡時的迷醉。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極為輕微的聲響,那是紫毫筆落在生宣紙上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連這點聲音也停止了,玄昱忽然懶洋洋地開口道︰「眨眼間,已是十年了。」

原平之收拾著筆墨紙硯,怏怏不樂地道︰「什麼十年了?」

他剛才在為皇帝大人畫肖像,確切地說,是畫皇帝大人激情之後的圖,原平之在心底第一千零一次地吐槽︰自戀狂。

玄昱挑起眼角,眼神戲謔而愉悅地盯著原平之,道︰「我登基十年了啊,你偷偷地為我畫肖像也是十年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原平之就恨不得時光倒流,讓自己穿越回十年前,再也不手賤地去為某個自戀狂的皇帝畫畫。

十年前,剛剛十歲的原平之被譽為丹青天才,小小年紀已經頗得繪畫之真諦,尤其擅長人物肖像畫,宮廷畫師都對其贊不絕口,稱贊其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很可能會成為青史留名的一代書畫大家。

小孩子總是不懂得低調,小小的原平之被夸獎了,就有點飄飄然的驕傲,心里籌劃著要好好繪制一幅杰作,好好地震驚一下世人,尤其是大家平素都愛夸獎他的三位兄長,這讓他有點小嫉妒,他也想好好表現一番。

小小的原四公子把自己身邊的人都仔細觀察了一遍,覺得剛剛登基、穿上玄黑龍袍的皇帝表哥最神氣,就決定以他為畫中主角——這一決定讓他一失足成千古恨,日後證明了他的選擇錯得有多離譜!

原平之用整整一個月的閑暇時間,偷偷繪制了一幅「新帝登基圖」,畫卷上年僅十四歲的少年皇帝身形雖仍縴瘦,卻已經挺拔如竹,緊抿的嘴唇與凌厲的眼神展露了他初登基時的緊張與莊嚴,而微揚的嘴角與向上抬起的手臂又昭顯了他的驕傲與自得。

少年皇帝初次君臨天下,少年畫家初次認真作畫,兩者都有著稚女敕與生澀,卻也同樣都已經顯得自信滿滿,才華橫溢。

原平之忍不住拿出自己的畫作來炫耀,結果是被皇帝一眼看中,立即收入皇家私庫,並且立即爽快地決定小表弟從此作為自己的御用私人畫家——專門為皇帝本人作畫,不許再畫別人。

玄昱驕傲到認為這天底下沒有人可以和自己相比,就算是原平之想畫一些神仙圖也不行。

從此原本應該可以名聞天下的天才畫家從人間銷聲匿跡,只剩下一個偶爾偷偷溜到皇宮里為皇帝繪制肖像的私人畫家,而他所有的畫作都被皇帝大人藏起來了,大概幾百年後才會被公諸于世吧。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皇帝大人讓原平之繪制的畫像都很「特別」,比如像現在這樣的圖,婬靡香艷,就算皇帝大人給別人看,別人大概也會害拍被閃瞎了眼!

原平之嘆了口氣,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在這個時候宣我入宮作畫?我可不想變成一個皇帝畫的專家。」

玄昱呵呵一笑,說︰「你不覺得朕這個時候是最迷人的嗎?」

原平之俊臉冰寒,說︰「一點都不。」

「口是心非啊,口是心非。」玄昱嘖嘖地搖頭,道︰「如果心里沒有對朕濃濃的愛,又怎麼能畫出這麼栩栩如生的畫呢?」

原平之郁悶到很想吐血,說︰「那是因為我技術好。」

玄昱翻身下榻,隨手取了件龍袍披在赤果的身體上,就那樣大方地走到原平之身邊,低頭看了看他最新繪制的圖畫,又嘖嘖兩聲,說︰「你說朕是不是有史以來最有魅力的皇帝?」

「我只知道皇上是有史以來自我感覺最良好的皇帝。」原平之繼續面無表情地說。

玄昱哈哈大笑,趁著原平之不備,迅速攬他入懷,在他嘴唇上偷親了一下,說︰「小四還是這麼不乖啊。」

原平之氣得跳起腳來,用手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唇,大喊︰「混蛋!你的嘴唇剛被女人啃過吧?惡心死人了!」

玄昱歪倒在畫案後的椅子上,蹺起腿,說︰「什麼時候小四讓朕好好親親?外人都說你是朕的私孌,可實際上朕一點好處都沒得到,白擔了個昏君的罪名,朕也是很委屈的。」

原平之捏了捏拳頭,認真考慮自己如果是弒君會有什麼後果。

玄昱若有深意地看著原平之,道︰「听說你最近很忙碌?」

說起這個話題,原平之總算有了點精神,但隨即不太好意思,低聲說︰「不知道該忙什麼,瞎忙。」

玄昱笑出聲來,他特別偏寵這個表弟,最喜歡的就是和他相處時的這份單純無壓力。

原平之的性格里有天才藝術家的那份痴與純,他看待世界的眼楮總是比別人更純淨。

他欣賞的是美,留戀的是美,行為是美,所思所想也是美,與他相處的人被感染了,也會覺得心情很美。

這樣的一個人,玄昱還真不忍心讓他被各種世俗雜務所困擾,所以盡可能提供了優越的生活給他,就為了保持這份純淨與唯美。

「听說有個美少年最近和你走得很近?」

「什麼美少年?」原平之不解,努力想了想,才不確定地問︰「您是說馮敏瑜?他不算少年了吧?比我還大兩歲呢,雖然挺美,那也應該叫美青年了。」

玄昱問︰「重點是,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天底下還有皇上不知道的人嗎?」原平之翻了翻白眼,說︰「您早就調查清楚了人家的祖宗八輩吧,還用問我?」

玄昱拿起一支羊毫筆扔到原平之身上,說︰「再不好好回話,就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回皇上,馮敏瑜乃臣弟三年前就認識的舊友了,這次他上京趕考又落第,迫于生計答應成為臣弟的僚屬,擔任鎮國將軍府的教授,輔佐臣弟日常生活,為他請封的折子我早就已經呈上了啊。」

按照景國的爵位制,被封爵的臣子都可擁有各自的屬官,比如親王府就有左右長史各一人(正五品)、典簿一人(正九品)、伴讀四人(從九品)、教授無定員(從九品),以及其他一些小官吏。

一些科舉落榜的讀書人,可以自薦進入這些有爵位的府邸,如果被主人賞識,破格提拔為正式的屬官,那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正式踏入了官場。

原平之的爵位是鎮國將軍,雖然他沒有單獨開府,但是他也能擁有自己的屬官,就是教授一名(從九品)。

「原本我為你推薦了那麼多人不要,怎麼就偏偏選中了他?」玄昱有些不解,難道真如外面的傳言,那個馮敏瑜美若天仙?

原平之在玄昱旁邊坐下,嘆了口氣,說︰「敏瑜很有才華啊,可惜他運氣不好,兩次參加科舉都落第。他父母早逝,家庭落魄,就算返回老家也是生活窘迫,我就勸他不如留在京城,慢慢求個前程。」

想了想,原平之冒著得罪皇帝的危險,繼續說道︰「其實科舉選拔人才也有很大的弊端,有時候真正的人才也會落第,得不到提蓋王缶貝拔。為了科舉,大家都去讀四書五經,讀死書、死讀書的書呆子多了,白首為功名,其實他們是否真的適合治理國家和百姓,誰知道呢?而且科舉只考那麼幾門經書,局限性太大,真才實學的進士究竟有幾個?」

玄昱聆听著,手指輕輕敲著畫案,說︰「繼續說。」

他的心里卻飛快轉過各種念頭︰原平之以前哪里關心過這些事情,看來那位馮敏瑜對他影響還真的頗大。

原平之見玄昱听了進去,不由繼續大膽說了下去︰「比如說六部官員吧。他們管理一國財政,可是有的戶部官員可能連一些稍微復雜些的數理問題都不懂,這行嗎?再比如刑部,問案審判,他們懂得的專業知識有多少?大多數還不是被手下的奸吏給哄瞞了,欺壓苦主,壓榨血汗錢,還造成冤假錯案?還有工部,治理水患的大臣恨不得一年換一個,每年都撥巨額專款,可是效果如何呢?除了年年砍幾顆貪污公款蛀蟲的腦袋,還有什麼用?他們讀了兩本『水經注』,就以為自己了解江河湖海了?真以為『半部論語治天下』?」

玄昱原本還在微笑,後來神色卻越來越嚴肅,其實這些問題他又何嘗不知?而且比原平之感受更深刻!

手底下的大臣,爭權奪利的多,真正做事的少;之乎者也風花雪月的多,精通專業知識的少。

玄昱問︰「那你說,該怎麼辦?」

原平之哈哈一笑,尷尬地說︰「我也不知道。」

「這都是那位馮敏瑜和你談的話題?」

「是啊,他是個很有理想的人,也很勤奮。」

玄昱眼神微沉,有理想很好,但希望那不是野心,如果馮敏瑜也看出了原平之的單純善良,從而利用他作為攀爬上位的階梯,那麼,玄昱陰陰地想,朕是不介意讓他領略一下何謂伴君如伴虎的!

「先不說他,你是不是真的想忙些事了?」玄昱問。

「唉。」原平之嘆了口氣,說︰「我不想做官,不想經商,都不知道該做什麼,惜恩管理她的嫁妝都能夠做得興高采烈,我卻連數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銀子的興趣都沒有。」

玄昱微微一笑,笑里帶著他特有的奸詐,問︰「現在惜恩在守孝,而且年紀又小,你們也不能圓房,是否日子有些難過?」

原平之瞪了他一眼,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離開女人就不能活。」

玄昱這個囂張的帝王,從來不諱言自己的無度,曾經大方宣稱自己「不可一日無婦人」。

「可是夫妻朝夕相處卻不能親密相處,那感覺想必不好受吧?」玄昱繼續誘哄。

原平之想想自己成親後獨守空房的日子,心有戚戚焉地點頭。

他是個完美主義者,既然成了親,就不肯再去青樓廝混,他又不願納妾寵婢,這就讓他晚上有點難熬了,真是悲哉。

「那麼朕這里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正好可以讓你和惜恩分開一段時間,如何?」玄昱笑咪咪地說著,一點也沒有棒打鴛鴦兩分散的慚愧。

原平之心頭警鐘巨響,他懷疑地盯著玄昱,遲疑地問︰「什麼事?」

玄昱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會兒。

原平之滿臉的震驚之色。

玄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好想想,這件事至關重大,我也只能托付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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