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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夫妻 第五章

窗簾阻隔了窗外所有的光源,使得整個房間十分幽暗,但還不至于讓伊藤博史看不清楚室內的一切。

床鋪上的隆起物毫無動靜,絲毫沒有覺察私人的空間里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他走近床鋪,看著依舊沉睡的杜晶晶。

此刻的她,猶如童話里走出的睡美人,嫻雅美麗,有別于清醒時水靈嬌俏的模樣,無疑地,又是另一番迷人的風情。

他悄悄地拉開窗簾一角,讓陽光投射在床上人兒的臉上,目的是要她轉醒,而他的目的達成了。

杜晶晶睜開雙眼,目光定定落在伊藤博史身上,看似清醒,但一開口便破功了。

「友子,拜托你,再讓我睡一會兒。」

友子?他?他是女人?

伊藤博史挑著眉,眼底寫著玩味,嘴角帶著寵溺的輕笑。

還以為在見著他的第一眼,她會朝著他嘶吼叫囂,畢竟,她是有這個資格的;但千想萬想,就是料想不到她會有這般迷糊不清的可愛反應。

見她合上眼,再一次會周公去,他也不打算馬上叫醒她。他伸出大掌,食指由上緩緩向下游移,細細描摹她細致的五官。

不一會兒,杜晶晶像是不耐被擾地蹙起眉頭,伸手就抓住那只在她睡夢中不斷騷擾她的煩人蒼蠅。

嘿嘿,被她給抓到了吧?

她松了眉頭,卻換伊藤博史皺了眉。

被她抓住的手掌所傳來的溫度並不正常,比一般正常體溫還要高出許多。

他毫不遲疑地迅速抽回手,改探向她的額頭。

果然如他所料,她的體溫過高,說明了她此刻的身體狀況。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咒。

她在發燒!難怪她會意識不清地將他誤認為女人。

杜晶晶的房間呈現前所未有的熱鬧景象,醫生來了又走,中谷友子不斷進出。听聞杜晶晶發燒,伊藤夫人也連忙來探視情況,就連平時全窩在廚房中忙著切磋廚藝的大廚們也全到齊了。

一堆人圍在床側,不時輪流伸手探測她額頭上的溫度,仿佛只要這麼做,她過高的體溫就能瞬間降低。

擔任點心師傅的法蘭克,上一秒才收回放在杜晶晶額頭上的大手,下一秒,史塔森的大手便接著覆上。

「醫生不是替她打了退燒針,怎麼體溫還是那麼燙人?」史塔森一張長得粗獷豪邁的大臉,因擔憂杜晶晶的病況,此時全皺成了一團。

「你當醫生是神仙不成?你看過哪個病人在打了退燒針後,五分鐘內就馬上退燒的?蠢蛋!」另一名大廚保羅,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狠狠瞪了史塔森一眼,他嘴上雖然罵著史塔森,但右手也忍不住伸了出去,目標同樣是杜晶晶的額頭。

杜晶晶沒醒來,整個人因高燒而呈現昏睡的狀態,但周遭的雜音太多,再加上史塔森天生大嗓門,使得昏睡中的她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甚至緊蹙著。

伊藤博史注意到了。在保羅的大手踫到她之前,他適時地攔截住那只手。

「全都給我出去。」伊藤博史十分不悅地下達命令。

「但……」

法蘭克才吐出第一個字,一道凌厲的目光立即向他射來,射得他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上一秒想說的話,在下一秒便全吞回肚子里去了。

室內的氣溫驟降,猶似寒冬。

眾人望著伊藤博史一臉陰鷙的表情,雙腳像是有意識似地,全都自動自發地向門口移動著,有落荒而逃的嫌疑。

伊藤博史臉上寫著擔憂,望著杜晶晶的眸光十分霸道佔有,好似……她是他個人所有物。雖然眾人忙著逃跑,但個個眼楮仍是雪亮的,兩人之間的關系此刻不言而喻。

「有鬼……有鬼……」法蘭克逕自喃喃自語著,逃跑的動作明顯較慢,他後頭的史塔森忍不住抬腳朝他一踹。

「啊!」法蘭克發出一聲慘叫,跌出門外的姿勢十分可笑。

後頭排成一列等著逃命的人,在這時全都很有默契地朝史塔森投以感激的眼神。

上帝保佑!

最可憐的人莫過于中谷友子了,她手心冒著汗,內心十分忐忑不安,見所有人全逃出了房門外,就剩她一個人,嗚……如果可以,她很樂意成為第一個逃出門外的那個人,但偏偏她得留下來照顧病人,她不能逃,也沒資格逃,只能暗自在心底祈求伊藤博史趕緊跟著眾人的腳步離開。

唉……

「下去吧!」伊藤博史淡淡地對中谷友子下達指令,目光始終停留在床上人兒的身上。

中谷友子杵著不動,眾多疑問在腦子里打轉。

下去?那麼由誰來照顧病人呢?少爺嗎?

「沒听見我說的話嗎?」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附帶著凍人的氣息。

「是。」

中谷友子顯然是讓伊藤博史難得的怒氣給嚇著了,手不由自主地撫在胸口,卻仍是安撫不了因驚嚇而狂跳的心髒。

她听命地開始向門口移動著,卻在半途中停留。不是她不想離開,但為了杜晶晶的生命安全著想,她只能硬著頭皮留下。

「少……」

「我會照顧她的,你先出去,有事我會叫你的。」看出中谷友子的疑慮,伊藤博史破天荒地主動解釋道。

他?

行嗎?

質疑的話她沒膽問出口,只能帶著無奈的心情默默地退出房門外。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讓杜晶晶昏睡了一天一夜。

朦朧間,她隱約感覺到一只溫暖的大手不斷撫著她的額、她的臉以及她的唇。

那溫柔的大手,給予了她溫暖,更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令她好安心、好眷戀。

是誰?

她很想張開雙眼瞧瞧那溫暖大手的主人究竟是誰,可惜眼皮卻猶如千斤般重,不論她如何奮力使勁,就是無法睜開。

沮喪的心情蔓延開來,她就怕當她睜開雙眼時,大手的主人也隨之消失。

「不,別走……別走啊!」隨著喊出口的話語,她如願地睜開了雙眼,但已是許久之後。

看著昏暗的燈光,那有點熟悉卻帶著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她茫然了,仿佛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原是假寐中的伊藤博史,在杜晶晶開口說話的一瞬間,也隨之睜開了眼,在昏暗的房間里,他的眼眸卻猶如黑夜里的星光般晶亮。見她一動也不動,雙眼無焦距地盯著天花板直看,他懷疑她是否清醒著。

「哪里不舒服嗎?」他蹙著眉,雙眼緊盯仍在「痴呆」狀態中的人兒。

听聞他的問話,杜晶晶緩緩地轉過頭去。

一張放大的男性臉龐近在咫尺,只要她輕輕向前移動三公分,便能貼上那張臉。

見她難得失神的可愛模樣,伊藤博史勾起嘴角,出其不意地輕啄她的唇角一下。

直到唇上傳來另一個溫度,杜晶晶這才猛然回神。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嘴唇無法自制地抖啊抖。

男人?他?

「啊?!」

為何要尖叫?就因為他吻了她嗎?

「別叫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我親,需要這麼激動嗎?」

誰?誰尖叫?

杜晶晶後知後覺地發現尖叫聲出自她的嘴,這下子不只是驚恐,對她來說更是一大打擊。

「啊?!」又一次的尖叫。

伊藤博史不明白她為何再次尖叫,但他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制止她的尖叫,那就是封住她的嘴。

二話不說,他低頭就狠狠吻住她,讓她的尖叫聲消失在他的口中。

「唔……」她無法繼續尖叫,因為他的舌已侵入她的口中,甚至開始勾弄她的。

不久,細碎的申吟低喘便自她口里溢出。

伊藤博史很滿意這個吻所收到的成效,但身體某個部位也因此起了反應,訴說著強烈的不滿足。

該死的!他在心底咒罵著。

緊繃的挺立昂揚讓他極度煩悶,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結束這個吻。

唉!雖然身心強烈反應想要得到她的甜美,但現在不是時候,時機不對,該死地不對!

杜晶晶迷蒙的雙眼里寫滿了失落。為何要停下呢?

「別再用那種眼神誘惑我了,你現在還病著呢!」伊藤博史的聲音十分低啞,他正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她的,但若她一再用這種期望的眼神看著他,他實在沒把握自己是否可以忍得住疼痛的而不踫她。

眼神?什麼眼神?誰在看著他?

他……他是伊藤……

「你……你……你……」這下子,杜晶晶是真的清醒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她……居然像個般巴望著得到他更進一步的觸踫,她是怎麼了?

哦……天啊!

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又期望著什麼,她忍不住在心底申吟著,心情更是復雜到了極點。

「感覺好點了嗎?」一只大手覆上她的額頭,一路來至她的臉頰。

「什……什麼?」停留在她臉頰上的大手,讓她瞬間失了神。一直出現在她夢里那令人感到溫暖的安全感又回來了。

「你發燒睡了一天一夜,我問你是不是感覺好多了。」怎麼還是一副不清不醒的模樣?燒明明就已經退了啊!

見她一臉呆滯樣,于是他又說︰「還是叫醫生再來一趟好了。」

「不必了,我已經沒事了。」她忙不迭出聲阻止。

「醫生說你有再次發燒的可能性,還是讓他再來一趟比較保險。」伊藤博史作勢起身,但手臂卻讓杜晶晶給拉住了。

「你是豬啊!听不懂人話是嗎?我說不必了,我現在好得很,听清楚了沒?」

有力氣罵人了?很好,看來她是真的沒事了。

伊藤博史挑著眉,晶亮有神的瞳眸直盯著杜晶晶,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你看什麼看?」話才問出口,她便發現一件更教她吃驚的事實。「你為什麼睡在我的床上?」

「我為什麼不能睡在你的床上?好歹我也照顧了你一天一夜,分你一半床睡,我自認這並不過分。」伊藤博史不論是表情、語氣都再正經不過。

莫名其妙,睡別人的床還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哇!要做到這種子彈打不穿的厚臉皮程度,也真是不簡單了。

杜晶晶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請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那你得先向我道謝才行。」伊藤博史下了床,但並沒有馬上走人的打算。

「為什麼?」要道什麼謝?她像是突然墜入五里霧之中。

「我照顧了生病的你。」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

是啊,照顧到她的床上來了,還偷吻了她!她在心底嘀咕著。

「真是謝謝你的雞婆。」免費贈送白眼一記。

「還有。」

「還有?」什麼跟什麼啊?

「我替你換了干淨的衣服。」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睡衣笑道。

但他的笑容看在杜晶晶眼里,卻成了婬笑。

她不語,臉色微微泛青,快速抄起床頭邊的夜燈,二話不說便使勁砸向伊藤博史。

力道與準度都十分完美,可惜被躲開了。

杜晶晶深知自己現在的體力,沒有足夠的本錢與人力拼,所以只好尋找可扔的器皿,最好是可以將他砸到頭破血流的那一種。

她的目光停駐在距離三尺遠的花瓶上頭,伊藤博史也看見了。

「你想謀殺我?」話是這麼說,但他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有何不可?」話尾一落,她快速地起身飛奔抄起花瓶便出手扔去,那流暢的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

花瓶被摔得粉身碎骨,但是摔在門板上頭,而非伊藤博史的頭上。

哈哈哈……門外傳來伊藤博史可惡的笑聲。

門內則爆出杜晶晶成串的國罵。

「靠!沒事生個什麼爛病,連罵人都會頭暈,他媽的!」

一陣打鬧下來,加上體力不濟,杜晶晶只能選擇重新趴回床上休息。

雖然頭昏昏、眼花花,但她的思緒卻清晰得可怕。

唉!自己清白的身體莫名地被模遍、吻遍,只差那麼一點就被吃干抹淨了……不!不對,他其實有將那個……地方放進她身體里,只是放進那麼一點,沒有做到底,那……這麼算來,他們到底是有做過還是沒做過啊?

哎呀,這是什麼問題?難道要她隨便抓個人來問嗎?她才丟不起這個臉呢。

還有,她自己的反應也是異常地遲鈍,在被他親吻撫模的當下,為何沒出手痛扁他一頓,反倒狼狽地落荒而逃,這意味著什麼?身體下意識地接受了他,所以沒有對他做出回擊動作,是否表示著她的心里其實也是接受他的?

真是如此嗎?

難道說,她表現出排斥他的動作只是假象,實際上她是喜歡他的……有可能嗎?

「哦,誰來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喜歡上那個色胚,她便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里申吟。

她就像縮頭烏龜,整個人緊縮在床上,腦子里不斷反復思忖著同一個問題,想到出了神都不自覺,直到有人敲門,她才回過神來,但那已是許久過後。

中谷友子端著香噴噴的食物走進房里,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並沒有平時面對杜晶晶的輕松自在,因為伊藤博史就在她身後。

「嘿!有好料的……你進來做什麼?」前一句話對中谷友子說的,後面那句是針對中谷友子身後的男人說的。

「吃飯。」伊藤博史朝中谷友子使了個眼色。

收到了指令,中谷友子將食物置于離床邊最近的矮桌上,再以最為迅速的動作清走地上所有的碎瓦片,接著便安靜地退出房門外。

「吃飯。」伊藤博史再次說出相同的字眼。

杜晶晶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嘴里說吃飯是要她吃飯,還是他要吃飯?

哎呀!不管了,就當是叫她吃飯好了。

「我吃飯你進來做什麼?」一思及自己在池子里跟他這樣又那樣的,教她既羞憤又懊惱,現在她真不想看見他那張臉,即使只是短暫的逃避也好。

「吃飯。」伊藤博史掃了她一眼,懷疑她是哪個字听不懂。

不予理會杜晶晶臉上寫滿大大不歡迎的字樣,他逕自拿起放滿食物的托盤來到床邊,將托盤放在床中央,他則坐在床沿。

「喂!各家美麗的小姐全在餐廳里等著你用餐,你窩在我房里做什麼?還不快去!」杜晶晶皺著眉瞪著伊藤博史。他以為他在做什麼?

「我沒要她們等。」既然心底已有了目標人選,他還去露什麼臉?浪費時間!

「喂,做人要懂得禮節,要人等是不對的,況且里頭還有你未來老婆在呢!」她是不在乎其他人等不等的問題,反正她現在就是不想看見他。

「她們沒有一個會是我老婆。」說這話的同時,伊藤博史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杜晶晶,明白表示出他的心意。

「難不成……你想讓她們全做小的?」這話說得很故意。

她不是笨蛋,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但眼珠子不斷地左飄、右飄,就是不正眼看他。

他瞪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故意曲解他的語意,但他也不想多做爭論。

「張嘴。」他舀了一匙粥遞到她面前。

比起托盤上的其他料理,這粥顯得清淡多了。

杜晶晶並沒有乖乖張嘴吃下那口粥,反倒朝著其他食物伸出手。

只可惜,她伸出的手在半途便給人攔了下來。

伊藤博史將她不安分的手給抓下,並壓制在床鋪上,令她動彈不得。

「搞什麼鬼?」她怒斥。

「張嘴。」他仍是同一句話。

「我要吃別的東西。」她狠狠瞪著他,就是不願張口吃下那已遞到她嘴邊的粥。

「粥是你的,其余的食物全是我的。」他的語氣很淡很淡,但看著她的眼神可是十分地堅定。

「我不要。」杜晶晶火大地說著。

她想將這礙眼的家伙扔到門外去,但她還病著,也餓了,四肢發軟的她根本沒多余的力氣這麼做,要不,他哪還能安穩地坐在床邊與她大眼瞪小眼?

哼!

她任性的態度並未惹毛伊藤博史,他勾著神秘的微笑,傾身在杜晶晶的耳邊,以很平淡、很平淡的口吻說︰「你想,以你現在的體力贏得過我嗎?我想我不介意用嘴巴喂你,如果你也這麼想,開口說就好,我不會拒絕你的。」

「你……」杜晶晶氣得身體都發抖了。他居然說出這麼寡廉鮮恥的話來,他都不怕咬到舌頭嗎?

她視線停留在托盤上,看著那一大碗熱騰騰的粥,心中有個強烈的念頭。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舉動來,生病的人就該听話一點才是。」他的語氣仍是很淡,但杜晶晶已感受到無形的壓迫及威脅。

「我自己吃。」她很不情願地接過伊藤博史手里的湯匙。

終究她還是妥協了,沒有將那碗熱騰騰的粥倒扣在他頭上,而是一口一口地吃進嘴里。

因為她明白,若她真有意將大碗倒扣在他頭上,她可能連碗都還模不著,便受到他的反制懲罰,在還不了解他有多少能耐之前,她一點也不想干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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