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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之戀 第九章

第五章

柳晶卉上完課回到租處,一打開大門,便瞧見玄關處擺了一迭十幾個紅白菱紋的嶄新名牌鞋盒。她先是吃驚地瞪大眼、愣住,待回神立刻關門、月兌鞋,「蹦蹦蹦」地進客廳找人。

「姊,玄關那一大堆新鞋會不會太夸張啊!」柳晶卉對著正貼牆倒立的姊姊嚷嚷。

「嗯,是滿夸張的。」柳萱琪雙腳彎曲落地,優雅起身。

因為工作大多在台北,所以她早早在這里買了間不到二十坪的小公寓,自住兼投資,剛好小妹考上位于北部的大學,便搬來和自己一起住。

不過兩人只要一有假期,必定飛奔回去享用媽媽的愛心料理,跟家人撒嬌、談笑,畢竟這間小屋設備再齊全、布置再溫馨,終究還是比不上家人齊聚時來得溫暖,開心。

「又是那個曾有軠送的?」同住一起,柳晶卉當然是最先知道那位鞋業小開對姊姊展開猛烈追求的事。

「不然呢?」柳萱琪拿起茶幾上的保溫瓶,先喝口水再說。「我下午回經紀公司開會,會議一結束就被通知有一大堆粉絲禮物待領,多虧小蜜和司機一起幫我搬上來,不然我一個人要走好幾趟才能搬完。」

那天的生日派對後,她跟曾有軠又通了幾次電話,一群人也出去吃了兩次飯。

雖然他說什麼一直喜歡她的事有些尷尬,但畢竟只是口頭上講講,沒什麼進一步的過分舉止,所以他的邀約,她也就抱著跟舊識聚會的心情去參與。

其實他給人的感覺還不錯,她也不排斥先從友誼開始,慢慢看兩人是否適合,但是使出小開送鞋這招,算是踢到鐵板了,她看了只覺得麻煩,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姊,他們家的鞋很貴的。」柳晶卉放下肩背包,一雙黑白分明的漂亮水眸帶著淡淡憂心。「那一堆算算要多少錢啊?你有打算跟他交往嗎?不對,就算是男友,剛交往就收下這麼多名牌鞋,傳出去人家一定會說你是在削凱子,說不定還說你是貪圖人家有錢才跟他交往。」

「托大哥的福,應該不會有人這麼說,畢竟我們家雖然沒他們家有錢,但是也不至于需要去削、去貪他的錢。」

「話不是這麼說——」

「知道啦!」柳萱琪疼寵地輕捏了捏妹妹柔女敕的面頰。「我們是同一個媽教出來的,我當然和你一樣,不喜歡剛認識就收人重禮。所以我剛剛已經打電話給曾大哥,表明要將這些鞋退回。」

柳晶卉微笑點頭。「對嘛,這才像是姊的作風,反正那些鞋我們又不是買不起。」

「但是對方拒絕回收,說我不要就扔了。」

「啥?那怎麼辦?又不能真扔了。」柳晶卉咬住下唇,開始努力幫姊姊想解決辦法。

「不用擔心,辦法我已經想好了。」柳萱琪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邊點選邊說︰「前天大哥不是才發起一場網絡義賣活動,要捐助兒福團體?我用曾大哥的名義『贊助』了十多雙鞋,全都拍照上傳給負責的義工,現在應該已經PO在網上,我從粉絲頁連結過去讓你——」

「怎麼了?」

柳晶卉發現姊姊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傻傻地盯著手機屏幕,臉色變得很難看,便湊過去一瞧,卻連自己也呆住了。

那是一張最新的新聞截圖,是曾有軠前女友出面控訴被小三橫刀奪愛,還說自己已經懷有身孕、哭得我見猶憐的照片。

「晶卉,我是不是真的被愛神詛咒了?」

柳萱琪逞強自嘲,其實心里真有說不出的難過。

她向來潔身自愛,只不過是交個朋友,還在慎重考慮要不要和對方交往,居然就已經被冠上小三的罵名。

可惡的是,曾有軠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和前女友糾纏不休的事,完全是以單身漢的姿態光明正大展開追求;難過的是,重逢後與她重拾往日情誼的曾錦玟,從頭到尾都沒跟她提過這件事,還積極幫忙撮合。對方到底是不清楚自己大哥的情史,還是聯合隱瞞?如果是後者,那她真的是傷透心了。

「姊……」

看著姊姊欲哭無淚、勉強帶著一抹笑自嘲的模樣,柳晶卉心疼極了,卻無法誠實回復對方剛才的問話。

老實說,她覺得是。

和愛著雖然無血緣關系的大哥,卻始終只被當成親妹妹看待的她一般,她們兩姊妹的情路為什麼總是迷迷蒙蒙,彷佛永遠沒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晚上將近十一點,魏奕曦剛結束在美國為期十天的國際公仔聯展活動,搭機返台。手機一開機,就發現有四十幾通的未接來電,夸張得讓人傻眼。

「那個河童有這麼想我嗎?」

他邊拖著行李出機場邊嘀咕,因為那些未接來電有大半是來自于柳萱琪,但是再細看來電時間,他眉頭不禁皺連成線,立刻回撥給她。

「喂?」

「喂什麼喂?你這丫頭是浸在酒瓶里長大的嗎?」魏奕曦光听她「喂」一聲,就知道她不曉得已經在哪兒喝了三分醉。「之前是說要練酒量,免得老是幾杯酒就被灌醉,現在是要練來拚金氏世界紀錄嗎?你這丫頭別太過分,以為我不敢跟你媽說——」

「嗚?」

他罵得正爽,沒料到柳萱琪突然嚶嚶低泣起來,害他莫名其妙良心不安,想不透自己剛剛念的那幾句明明很稀松平常,也沒多傷人,那丫頭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薄,這麼容易就被罵哭?

「喂,別哭了。」他拉著行李到牆邊停下腳步,尷尬地模模後腦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嗓門大,我是關心你,不是罵——」

「桂?」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她居然放聲哇哇大哭,嚇得他立刻將手機拿離兩尺遠,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瞪著它好幾秒,才又戒慎恐懼地緩緩拿近耳畔。

「發生什麼事了?」這下他確定,肯定不是自己惹她大哭了。「算了,見面再說。你現在人在哪里?」

「你家。」手機那端傳來她帶著哭腔的埋怨。「不是說傍晚就會回台灣,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家?跑哪里鬼混去了!害人家一直等,嗚?」

「就有事耽擱,換了班機嘛!好、好、好,我現在立刻回家,馬上沖回去,你不準離開,知道嗎?」

「嗯……我肚子餓了,想吃麻辣鍋。」她順便點餐。

「你找死啊?不知道灌了多少酒,還吃什麼麻辣鍋!反正我會買東西回去,掛了。」

收妥手機,魏奕曦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真是的,又不是他老婆,催他回家的口氣簡直跟他老媽催老爸一模一樣,有夠理直氣壯!

最無奈的是,他還莫名其妙地很听話。

「幸好只是朋友,等她結婚自然有她老公可以差遣;她要真是我老婆,那我下半生不就全完了?」

魏奕曦嘀咕著,他為了工作方便的關系在台北購屋,並設立公司,所以一開始便受柳牧澤所托,要多多照顧上來台北工作的柳萱琪。如果不是他太講義氣,才不會被那個河童一路牽著鼻子走,簡直比被衰神纏身還更慘。

不過,听說柳萱琪很多人追,應該不至于真拖到三十五歲還嫁不掉,出國前不是才陪她去參加那位富二代妹妹的生日趴?

那個曾有軠追得又猛又勤,說不定很快她就會結婚,以後自己再也不必因為擔心她而隨傳隨到,搞不好逢年過節才有機會接到她電話……

要死了,干麼想到這心里突然酸酸的?

魏奕曦從心里暗啐一句,難道受虐還會上癮?

他蹙眉癟嘴,認真想想自己這是什麼變態心情?

欸,對啦!像他這麼重情重義的男子漢,跟路邊流浪狗玩玩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像妹妹一樣的柳萱琪?如果她真的結了婚就和自己疏遠,做哥哥的他當然會覺得心酸嘛!

魏奕曦十分滿意自己的解答,他一定要好好告誡柳萱琪,挑男人眼楮要睜大點,那種小肚雞腸會吃他醋、不準兩人接觸的男人千萬別交往,要知道,他這個隨傳隨到的鄰家哥哥,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大好人,認識自己是她千年修來的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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