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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能寵 第十八章

從上車後,上官翩翩就閉上眼楮裝睡,不理會駕駛座上一團火球熊熊燃燒。

在車子準備熄火前,她「剛好」醒過來,一臉惺忪愛困,懶懶撒嬌,「抱我下車。」

直沖上天的火氣正旺,上官拓揚自行下車,還用力的甩上車門,眼望著他怒氣沖沖走進家門,上官翩翩趕緊下車跟上去。

乖乖坐在沙發上,看他氣呼呼的到廚房灌一大口冰水然後走回來,她已有心理準備接受怒吼。

果不期然,恐怕連寒冰之極的水都澆不熄的火山毫不客氣爆發!

「妳到底搞什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嘶!耳膜有點痛,她身子瑟縮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不合時宜的甜笑。

還記得他上次這樣吼她,是在床上發現潘多拉的真面目,那時她心酸難堪得恨不得死掉,現在回想,那是一場誤會中的烏龍,他以為和他上床的妹妹其實根本不是他妹妹,哈!好玩!

他氣到快吐血,她還笑得出來,莫非氣死他就是她的目的?「妳是不是有嗑藥?」

什麼?上官翩翩瞪大了盈盈水眸,是他的想象力太豐富,還是他真的太低估她柔軟線條下的倔強?她外表是贏弱縴細,該固執的時候她可是堅持己見,下地獄也不怕的。

「妳是不是不小心和我上床後,又不知不覺愛上我,而且無法自拔?」

什麼?現在該是老調重提的時候嗎?「這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

「好,不管怎樣,你起碼要說話算話。」她大著膽子挨近他,「你不是說沒有確定我對你死心前你不會放開我。」她在心里原封不動將這句話奉還給他。

劍眉皺得緊,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線,當時盛怒下自私說出的話,他當然還記得,逼迫自己冷靜後,他就知道他大錯特錯,如果他不停找機會佔有她,那麼他怕她讓世人唾棄這句話不就只成了口號?

就是不想因為私心害她一生,沒有祝福、沒有婚禮、甚至剝奪她做媽媽的權利,倘若他壓抑不住緊握她的渴望,他就不配擁有她無暇純粹的愛,他不希望若干年後,她會埋怨他這個哥哥沒有及時拉住她。

「原諒我那時太沖動,男人一旦精蟲上腦,全然沒有理智的。」

柳眉皺得比他緊,粉唇抿成一道白,上官翩翩心頭一扯,差點又碎了滿地,「你是說,你對我一直只有同情、兄妹感情,單純是想滿足性需求所以和我上床?」

「可以這麼說。」對不起!這全是善意的謊言……

「喔……」尾音拉得好長,心痛所至,眼淚自然渠成,好在她知道世上有座「潘多拉的寶盒」、好在她方才不小心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好在……否則不就又讓他騙過去了嗎?

該死的壞家伙!縱使相信他是嘴硬,傷害力也夠強勁的了!

眼見一顆顆剔透滑落,上官拓揚的心頭也濺出血跡,這只貓兒不是已經修煉成魔了,為何依舊脆弱不堪一擊?

「好了!游戲到此為止,別再玩了。」他起身就要上樓,沒有看見身後一張菱形小嘴嘗到眼淚的咸,不依的輕撇嘴角,隨著背後一記不算強力的撞擊,貼在背脊上柔軟的觸感,他不消想也知道她不想他離去,胸前一雙小手反握交迭,透露濃濃不舍,他的心又何嘗好受?

「我不在乎你是同情還是單純想發泄,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我感受被你抱著的感覺,哪怕你是在演戲都好,今晚之後,我保證到此為止。」是這一招到此為止,她在心里偷偷補充說明。

上官拓揚全身一僵,心髒彷佛也在瞬間停止跳動,不確定是她卑微的低泣哀求令他心痛,還是從她親口允諾的一句最後一次教他痛心。

「別這樣,妳是個好女人,用不著為了我而……」

「你也知道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愛或不愛哪能勉強,真要死心塌地了,即便把頭埋在土里,假裝看不見、听不見,也還是清楚明白的愛著。」她承認,她是故意說給他听的,從小到大,她本來就擅長挖苦他,她沒有惡意,只想勸他坦白從寬。

胸口一記重擊,他莫名感覺她似乎月兌胎換骨,傻氣與固執的功力又精進一層。

「翩翩,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之前我讓沖昏頭才會一再把持不住自己,撇開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不管,單純把妳當成泄欲工具的男人,絕對不值得你用盡心力去愛。」

痛!還是痛了,不過沒前兩次那麼痛,其實她有絲竊喜,因為她很了解他。

談情說愛他從不隨便,越是愛到深處,腦袋越會適時發出冷靜訊號,謹慎思考彼此差異與將來。

他明明為了她瘋狂,理智才會不受控制中斷,才會發展那段「兄妹」的甜蜜又荒唐的歲月,那麼此刻他不惜貶低人格說自己像頭禽獸,避之唯恐不及、不擇手段甩開她,是真的不愛她、厭惡她,覺得膩了、煩了的機率恐怕太低。

「我知道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我更相信你的大腦從不放棄掌權。」氣人的是她先前竟然不小心忘了她一直以來堅定而執著的信任與了解。

上官拓揚心頭一怔,好像在很久以前還是不久之前,一個戴著面具的女人,也用這樣確信的口吻如是說過類似的話。

不曉得是不是全天下的妹妹都這樣了解哥哥?愛上自己妹妹還真要作好無所遁形的心理準備,他無奈的嘆口氣。

「妳到底想怎樣?」

她听到他軟化的聲音,心頭不覺飛揚,他總是拿她沒轍,卻永遠也不會有埋怨。

「你知道嗎?小時候和同學玩家家酒時,十次有十一次都是推選我當公主,十一次里絕對有十二次我決定我的王子從缺,從小我雖然就愛和你斗嘴、扯你後腿,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心里完美男人的代表。」傻貓咪就是傻貓咪,連基本的數學都這麼爛!上官拓揚不覺莞爾,卻不想打斷她回憶當年。

「小學畢業後,老是有惡夢纏著我,爸忙著照顧車禍受傷的媽,幾乎每次救我出惡夢的人都是你!當我身心正脆弱的暗候,我們一起去紐約讀書,更多的恐慌與不安隨之而來,依舊不敵你耐心的陪伴,以及口無遮攔冷到天邊的冷笑話……可能是依賴成性,也或許在我情竇初開時,我來不及閃避你的好,我開始不知不覺對你產生很奇妙的情愫。」

塵封壓抑的記憶被開啟後,她極少再夢見出事那天的情景,不過她終于知道每次快將她淹沒的血液是誰的,那個身上中彈的男人,斷氣前護在她身邊喊著︰女兒別怕,爸爸來了、爸爸會保護你的……

她頓了一會兒,眼神因回憶顯得迷蒙,小臉貼在寬闊結實的背脊上,貪戀的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分不清到底是戀兄情結還是偶像崇拜,說不上為什麼這份依戀可以不顧一切越來越深,我試著拓展人際圈,也找到和你不相上下的好男人,就是沒有人能讓我動心……不知老天是否刻意安排,每當我想逃離不該有的心情,你總是剛好會出現拉我一把,再將我丟向更深的泥沼中。」

現在想來,她更肯定老天冥冥中在助她一把,幫她一步步走向他懷抱,過程中差點讓煎熬迫使分離,竟意外解開兄妹關系的鎖鏈,打定主意放棄後,又出現一個「潘多拉寶盒」,賜與她再度前進的勇氣。

重生得來不易,如果老天安排這份奇跡,是為了告訴她,彌補罪惡的機會不單只有上官家的好女兒這條路可選,那麼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已經消彌,只差證明彼此是相愛的,只差這一步就真的雨過天晴了……

其實以前說她有多勇敢,連挑戰禁忌都不怕都是騙人的,原來在她潛意識中早已清楚所謂禁忌根本不存在。

「我早就萬劫不復,但我樂在其中,我沒救了,也不想求救,你說過你要陪我一起墮入地獄的,這句話不算數了嗎?」她輕聲呢喃,「你說過的,沒有確定我只把你當成哥哥前,你不會放開我嗎?那就別放手呀……」

像是受到蠱惑一般,上官拓揚震懾其中,久久無法回神,她細膩的告白撼動他的心房,幾乎同時瓦解他的心防……

他對她的感情,也許沒有她來得淵遠,他從不否定她的美麗和女人味,只是從沒想過用男人的眼光打量她,無意間受她吸引後,不由自主對她著迷,溫柔聰穎的表相下,為愛他而賣力痴傻,奮不顧身無怨無悔最教他動容。

心頭一震動,他無法再用哥哥的心情待她,用不同以往的限光看她,她的體貼、可愛、性感、嫵媚……在在都是他從識得情愛開始便想追尋的,偷偷相愛的那段期間,他真的感到幸福。

沒錯,相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幸的是,他們注定不能相愛,眼下他確定他的感情是收不回來了,但越是深愛她,他就必須把她推得越遠。

狠心拉下胸前一雙柔夷,他不敢回身看她,深怕聰明如她,會從他眼神閃爍瞧出任何端倪。

「好了,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妳只是需要再多點時間冷卻。」當然,他也是。

上官翩翩不可置信瞪著他的背影,她都已經做到這步田地,他還忍心推開她,她也是有尊嚴、有脾氣的!

她承認她有點超過,硬要他扛著血緣枷鎖緊抓她不放手,可她只想要他收回那句「不是妹妹也不愛」這句話真有這麼難嗎?

「好!很好。」她沒有阻止他上樓,只是走到桌旁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上官拓揚驚覺不對,趕忙又回頭下樓,見她正要走向大門,情急之下,他上前拉住她。

「妳在好什麼?」

「沒什麼,就是很好!」

好個屁?豬頭才看不出她臉上寫著很不好,「這麼晚了妳要上哪兒去?」

「哼!」是的,她在生氣,有點惱羞成怒,不過她無意說些賭氣的話嚇他,威脅來的挽留她不希罕。

「不管妳要去哪里,先換套衣服再說。」

這次她連哼聲都懶。

「上官翩翩,妳最好別挑戰我的脾氣!」他搶過她手上的鑰匙,一把往後扔。

這話硬生生踩中貓兒的尾巴!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大少爺有脾氣,她也快氣炸了!

上官翩翩揮開他的手,走到酒櫃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眼也不眨就把身上的長裙一刀剪短。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在賭氣,是存心想氣死他!

上官拓揚怒瞪著她毫不手軟,最不可思議的是她挑釁他的膽子!

他健臂一伸,輕松撈回正欲昂首經過他眼前一臉驕傲的貓咪,「我再警告妳一次,妳敢穿這樣出門妳試試看!」該死的寬松領口、該死的深V領!

她低頭觀了一眼身上的禮服,又抬頭狐疑睨著他瞧了一會兒,接著不屑的揚起下巴。

哼!穿這樣出門哪里不好?不懂得欣賞的家伙,她隨便選個派對或夜店,都有一堆男人排隊等著欣賞她!她分明沒有說話,上官拓揚卻從她眼里讀出這樣的訊息。

「妳敢?」好不容易才從齒縫里迸出兩個字。

「我連愛上你都敢,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上官翩翩,妳……」

彈性十足的軟糖堵住漫天的咆哮,上官拓揚未盡的話全讓一雙粉女敕唇瓣封緘了,不算笨拙的吻對于主動侵犯還是顯得生澀。

小貓咪造反了……上官拓揚楞楞的想,但誰能舍得拒絕這卻生生的丁香小舌竄入輕佻?

甜蜜的病毒入侵,幾乎瞬間癱瘓大腦主機名稱為理智的線路,他情不自禁想回應時,她正好退開了身。

「不用你一再提醒我是上官翩翩,我一輩子都以擁有這名字為榮,我會永遠當上官翩翩,可是我不要乖乖當你妹妹,永遠都不要!」好任性的宣示!好不容易才得到放肆的權利。

她抬手勾住他脖子,再次主動獻上香吻,落下印記以茲證明她的決心,她腦袋其實熱轟轟的,可是她不容許自己退卻,如他所言,除非確定他只把她當作妹妹,否則她不會輕易放手……

上官拓揚從來都不是會讓人牽著鼻子走的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讓她的義無反顧給同化,殘余的理智要他把她推開,指尖輕觸到她光滑果背時,他又不自覺遲疑了,當手掌感受細致肌膚的呼吸起伏,熱燙的溫度教他舍不得離開。

彷佛擁有自己意識的大掌微微施力,軟綿身子自然朝他貼近,他反客為主,炙人的唇舌發動攻擊,一口口侵蝕她甜美彈性的嘴唇,奪取她口腔里的濕熱甘甜。

他不甚有耐心將松月兌的領結扯落,拉出襯衫衣擺胡亂解開扣子,一雙縴柔小手貼在他胸膛上滑移,似是安撫他的急躁,又像是催促他趕緊卸下束縛。

「妳就這麼喜歡待在地獄嗎?」他狂亂吻著她,氣息不穩,「好,我就讓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翩翩毫不懷疑他有這等能耐,說沒有膽怯是騙人的,不過她真的很想念他狂風般的席卷,橫掃她全身血脈混亂沸騰。

像等待被享用的祭品,靜靜被放在一張銀灰色絲緞質面的大床上,迫不及待淪陷沉溺,她張開手臂迎接正在旁邊解開身上所有衣物的撒旦。

火燙身軀磨蹭同樣火熱的嬌軀,他嘴唇的力道加驟,懲罰似的細細啃咬她唇峰,她吃痛的低喊,一絲血腥味蔓延在彼此口腔。

她硬要他承認他是愛她的,並非以一個哥哥的角度,好!她是成功擊潰他防守,但是那又如何?他殘酷無愛比明知相愛卻不能愛少了許多遺憾不是嗎?

他是墮落、是無藥可救,他比誰都清楚其中的心酸,他願意大發慈悲放她一條生路,她偏又闖入地獄,難道她都看不見光明正大的戀情有多教人稱羨?他多希望她可以沐浴在亮光下。

她偏偏要自甘墮落……翩翩要和他一起墮落!

Shit!這文字游戲一點兒都不好玩,這禁忌游戲一點兒都不刺激,他不想要玩,也不想追逐刺激,只想讓她擁有平靜幸福的生活,他真的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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