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的微笑 第五章
她失神的模樣,看在康薩森眼底,卻像是消極的承受他的挑逗。
藍眸一凜,長指忽然往下采入,頓時惹得她震愕嬌吟。
花彩璽下意識的夾緊雙腿,抬眸望他,卻發現他同樣也在瞧著自己。
「在想什麼?」他問,大掌略略施力,輕易分開那夾緊的修長雙腿。
她咬唇隱忍,別過的星眸隱藏著的情緒,是淡淡的傷懷,這一切,他都看著。
「回答我的話。」康薩森語氣驟冷,大掌加重力道,惹得她一陣輕吟。
「沒……真的沒事。」她睜著星眸,不明白他為何執意要知道。
她怎麼可能告訴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幻?
她不再是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小女生,走過青澀懵懂的少女時代。當殘酷的現實接踵而來時,原本對愛情的憧憬已經漸漸被抹滅。
她不會因為康薩森擁有她的身體,就對他起了不該有的貪念。
他眯起眼,大掌扣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薄唇忽地吻上她,略微粗魯的吸吮,帶著懲罰的意味。
「唔!」唇瓣被男人不溫柔的侵略著,她有些難受的想躲,卻爭不過他的大掌。
他對一名女人出現除了以外的念頭。
他忽然想了解她,然而她卻想抗拒他,也因此他不滿。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過去他從來不管女伴的心境如何,他要的始終是性的滿足,為何這一次他卻連花彩璽的人都想了解?
放肆的汲取那芳甜,康薩森一手迅速褪去那輕薄小巧的底褲。
「不要這樣看。」她羞愧的以手想遮住私密處。
「別否認了,被男人直盯著最隱私的這里,其實你很興奮吧?」康薩森握住那只伸來的小手,輕嘲的低笑,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羞愧是多余的。
那聲笑是在嘲笑她,就算只是被他放肆的盯著而已,也能讓她更興奮嗎?
花彩璽因激情而紅透的小臉頓時一僵,別過雙眸,被惡意嘲笑的心悄悄的躲起來,暗自自憐。
他在嘲笑她嗎?
她明顯退縮的模樣,更讓康薩森心底升起惡意的捉弄。
「坦承面對身體的,沒有什麼好可恥的。」他抱起渾身嬌軟的小女人,懷中白皙的身子因為激情而染成粉色的模樣,更加刺激他的感官。
他抱著她進入臥室,當她被他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忽然縮進床頭,與他拉開距離。
她狼狽望著眼前的男人,對于自己放蕩的在他手下承歡的模樣感到羞愧。
她是瘋了才對他的有了快感。
她應該忍住身體的,不該對他有所回應,最好讓他覺得她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或許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了。
為什麼……她的身子竟然會違抗她的心?
花彩璽狼狽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抑制想要被他佔有的渴望。
她的反應看在康薩森眼底,是多余的抗拒,他早知道她根本抗拒不了。
褪去衣物,強健的身軀在她渴望與抗拒的矛盾注視下,爬上了床。
「過來。」他對她命令道。
她搖搖腦袋,美眸略帶恐懼的瞪著他,拒絕了他。
她知道已經逃不掉了,但她不想自己靠過去。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也在渴望他的佔有。
若她主動靠過去,他是否又會惡意的嘲笑她婬亂?
勾起嘲諷的笑,康薩森低啞的開口︰「別忘了取悅我是你的工作,你應該不會想白白拿走一千萬吧?」
她小臉一僵,紅唇抿緊,星眸受傷的瞅著他嘲諷的神情。
良久以後,她終于放下遮掩住春光的小手,緩緩的挪動身子靠過去。
康薩森滿意的勾起唇,藍眸注視著她略帶羞怯的小臉,跪在床鋪上的男性身軀,因為而燃燒著。
……
當已經宣泄過後,她虛弱的喘息著,腿窩的疼痛令她沒有力氣遮掩自己。
康薩森不發一語的離開大床,拿起褲子穿上,接著狼狽的看了她一眼,離開房間。
煩躁的來到書房,康薩森立刻點燃一根煙,用力的吸了幾口,然而整個人卻還是很暴躁。
厭惡的看著手指間那根一點也沒有辦法安撫心神的香煙,隨即將抽沒幾口的煙丟進煙灰缸。
「煩!」他用力的踢了下桌腳想宣泄胸口不知名的煩悶,卻踢痛了腳趾頭。
康薩森吃痛的捧著受創的腳跳著,狼狽的瞪著跟他作對的紅檜木書桌,腦海中卻浮現花彩璽睜著淚眼,痛得咬緊唇瓣不願哭出聲音的倔強模樣。
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莫名的在腦海中回蕩,不斷折磨他一向冷靜自制的情緒,惹得他煩躁極了。
更讓他極度暴躁的是,那副小小的、從沒有被人踫過的身子,竟有本事讓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瞬間就達到高潮!
厭煩無法冷靜的自己,他需要去做點運動來安撫躁動的情緒,于是康薩森換上休閑的運動服,到附近的公園慢跑去了。
「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呀!好啦……寶貝,等我在台灣的工作到一個段落,我會再跟老板討幾天假去看你……我也愛你……掰掰。」
安仲明戀戀不舍看著已經斷線的手機屏幕,雖然才剛跟情人分開幾天,但已經想死他了!
嗚嗚……都是那個沒有人性的死老板,派那麼多工作給他,自己卻在別墅里跟女人戰得火熱,讓他是羨慕又嫉妒。
從被轟出別墅後,安仲明買了快餐和幾本雜志,到附近的運動公園消磨時間。
依照以往的經驗看來,能夠讓老板直接在客廳就發情的女人,至少要花掉兩三個鐘頭,老板才會罷手。
他干脆在公園耗時間,等時間一到,再去別墅跟康薩森討論公事。
百般無聊地翻著雜志,翻沒幾頁就沒了興趣,將雜志丟到一旁的石桌,安仲明無奈的發現,接下來的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耗?
「你在這做什麼?」忽然一道帶著微微喘息的低沉嗓音,出現在他頭頂。
安仲明一抬頭,差點嚇得摔下椅子。
康薩森瞪著他,剛毅的臉龐上布滿薄汗,一身休閑的運動服,明顯剛運動完的模樣。
「老板?你怎麼在這里?」安仲明錯愕的看了看手表,「已經結束啦?」
超乎他預期的還要快!
他一副活見鬼的蠢樣,讓原本心情已經夠煩悶的康薩森,一對有型的濃眉頓時擰起。
少根筋的安仲明完全沒有發現老板眼底的郁悶,忍不住又看一眼手表,一句不該說的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
「怎麼這麼快呀?」
他竟然說他「快」?康薩森危險的眯眸瞪他。
不曉得說錯話的安仲明,猶不知死活的繼續說︰「老板,該不會你最近開始禁欲了吧?其實我老早就想勸你了,想想你也三十歲有了,總裁和夫人都很擔心你的婚事,老是要我勸你別再浪蕩下去,找個好女人定不來,並且接手莫特森集團,讓總裁和夫人可以安心的養老……」
這些話,安仲明只要見到總裁和夫人一次,便會被叮囑一次,久而久之都會背了,但他畢竟是拿人薪水,也得看老板的臉色說話,因此他才沒有提過。
事實上康薩森玩女人玩得很凶,身邊總不乏女伴,花邊新聞一條接著一條︰然而他玩歸玩,工作方面卻從不曾讓人擔憂過,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都能拿捏妥當,只要不影響到工作,兩老也就隨他去了。
原本康薩森的女伴都是西方美人,畢竟性這方面,歐美國家比東方國家還要開放,敢玩的女人也不少,尤其他對女人出手向來不吝嗇,因此在美國也有幾個固定的女伴。
從他跟隨康薩森工作後,就不曾見過他和哪個女人談過真感隋。
以前曾听夫人談起,康薩森讀大學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幾乎就要論及婚嫁,後來卻不知為何散了,甚至連最信任的家人都不知道原因。
每當兩位老人家問起原因,康薩森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甚至常喝得爛醉如泥,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再問起這件事。
自此之後,康薩森的名字時常與知名女星或模特兒連在一起,起初兩老還會規勸他,奈何他將父母的勸言置之不理,到最後也就隨他去了。
安仲明搖搖腦袋,信奉基督教的他,很不恥康薩森喜好玩愛情游戲的行為,因為在他的觀念里,要先有愛才能有性,並且尊重女性,拒絕婚前性行為。
康薩森眯起藍眸,因為安仲明暗自搖頭嘆息的模樣,看在他眼里像是在嘲笑他「力不從心」,更讓他想起狼狽激射在花彩璽體內的那一幕!
那從未有過的狼狽,狠狠地刮過男人高傲的自尊心,他一點也不想去深究,為什麼他會出這種可笑的差錯?
男性尊嚴遭到嚴厲的批評,他握緊雙拳,藍眸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勾起薄唇,冷酷的道︰「是誰準你這麼多嘴?任意干涉老板的私生活,就別怪我罰你減薪百分之十!」
煩悶的情緒似乎沒有離康薩森遠去,反而緊緊的繚繞在他周遭。
那天他從公園跑完步回到別墅,花彩璽早已離開,只剩下床上那抹刺眼的殷紅,提醒他的狼狽。
康薩森抿緊薄唇,專注的听著安仲明報告市場分析的結果,藍眸卻望著遠處,腦海里不斷閃過花彩璽的小臉。
那天以後,他將全部的心思都投注在工作上,不知不覺中,也過了快一個月。
很久不曾有過這種拿捏不住的感覺,仿佛連自己都無法掌控一樣的慌亂,以往享受在游戲中的無所謂態度已逐漸不穩。
自從和莉薩分手後,他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
康薩森腦海突然浮現一張巧笑倩兮的容顏,以為已經被深深埋入心底深處的往事陡然浮現,藍眸瞬間冷凝。
他伸手制止安仲明繼續報告下去,也無心再听。
「今天就到這里。其他的明天再繼續。你先回去吧。」他需要靜一靜。
安仲明模模鼻子閃人,不敢開口多問一句,就怕又招來扣薪的懲罰。
隨著大門關上的聲音傳來,大宅里只剩下康薩森一個人。
一個人的屋子,安靜且空寂,每當他一個人時,他總會想到過去的那一段感情。
當他第一眼見到莉薩時,他被她燦爛的笑靨吸引,清麗動人、純真無邪的模樣,讓他一眼就交出真心。
他花了不短的時間才追求到莉薩,交往三年後,原本計劃大學畢業後立刻結婚的理想,卻在親眼見到她與別的男人在床上耳鬢廝磨時,徹底碎裂。
從此,他就是冷酷無情,游戲人間,不談感情的康薩森。
距離那段刻骨銘心的情事,到底經過多少年了?
過往不堪的回憶,令康薩森不願再去踫觸愛情這東西,他重重的吐口氣,煩躁的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
都過多久了,為什麼他竟還會想起那些過去?
這一次,他一樣用金錢買了名情婦,不同的是,她不會討好他,不會對他撒嬌,反而時不時就惹他心煩,好像只要她眼一眨,淚水就會凝在縴長的睫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就能將他逼瘋!
更氣人的是她竟然避他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
越想就越氣,康薩森用力扯了扯領帶,腦海中依舊縈繞著花彩璽的一顰一笑。
仔細想想,自從與莉薩分手後,已經有多久不曾再有女人進佔他的大腦,凌遲他的意識?
他不是沒有大腦的愚蠢男人,當然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但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怎麼會在那麼多年後,又開始有惦念一名女人的可怕習慣?
煩躁的點了根香煙,胸口郁積一股莫名悶氣,康薩森心念一轉,跨步欲出門。
然而當他打開大門時,藍眸因眼前熟悉的容顏而瞠大。
「媽?」他錯愕的驚呼。
「有沒有很驚喜的感覺啊?」被喚做媽的女人一把抱住他,對他又親又摟,風韻猶存的身段,一點都感覺不出已是年過半百的婦女。
「好久不見啦!有沒有很想媽媽呀?」
康薩森沒想到這兩年都住在香港的母親,此時此刻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而且這是什麼驚喜呀?是很驚嚇好嗎!
康薩森一向對母親過度熱情的舉動難以招架,高大的身軀被逼得節節倒退,俊臉不斷閃躲朝他猛烈發射的親吻。
「媽,好了、好了——」他以掌抵住母親的額頭,終于獲得一點喘息空間。
康雅蘭不客氣的拍掉擱在額頭上的手,狠狠的瞪他一眼,「沒禮貌!我抱自己的兒子也不行啊?」跟他那個死老爸一個樣,一點情趣也沒有。
「我都已經幾歲了,怎麼可能想被媽媽抱?」康薩森埋怨的小聲嘀咕。
康雅蘭懶得理兒子的抱怨,一把推開擋路的兒子直接入屋,美眸環視屋內,「布置的還不賴嘛!仲明有跟你一起住嗎?」
「沒有。」他怎麼可能讓安仲明一起住?只有把安仲明支開,他才有可能平靜度日,要不然可得忍受他的碎碎念。
聞言,康雅蘭眯起眼,不善的問︰「你該不會是打算金屋藏嬌,所以才把仲明支開?」
「不是,媽,你想太多了。」康薩森無奈的撫額嘆息。
「我可警告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在台灣也養情婦,要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各方面條件都很優,有不少女人是自動黏上來,其中也有些是懷著當上豪門少女乃女乃的美夢纏著薩森,若非她這做母親的暗地替他清掉不少垃圾,恐怕他的生活不會這麼安逸。
況且為了莫特森集團未來在亞洲的發展,康雅蘭打算讓兒子與在台灣商界有舉足輕重地位的董氏集團的獨生女聯姻,她相信這對莫特森集團有很大的幫助。
唉!其實她兒子本來沒有這麼浪蕩的,大學時期和一名可愛的英國女孩交往時,兩人感情你儂我儂的,甚至都論及婚嫁了,但不曉得為什麼到最後卻是以分手收場。
從那以後,薩森就變成喜好游戲人間,就連她這個當媽媽的也問不出當初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他無奈道︰「媽,我真的沒有。」
「沒有當然最好啦,我可不想你過去的浪蕩情史,壞了終身大事呢!」康雅蘭笑眯眯的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是董氏集團的千金,生得氣質出眾,外型也漂亮,我已經在安排讓你們兩人認識,要是莫特森集團和董氏集團兩大企業能商業聯姻。對未來在亞洲的發展有很大的幫助。你應該不會拒絕媽媽吧?」
身為莫特森集團的準接班人,康薩森對于自己的婚姻極有可能跟商業利益分不開早就無所謂了,尤其曾經傾盡所有付出的情愛,在被狠狠傷害後,對于感情早已經看淡,當然也不可能會有期待婚姻的念頭。
康薩森不在意的睨了眼照片中的女子,淡淡的丟下一句「隨便」後,便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