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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得美男歸 第一章

第一章

六年後——

「婉玲哪,這是你賈伯父、賈伯母以及賈斯文賈大哥,他們以前就住在我們家隔壁,你和斯文還曾經讀過同一間幼稚園,你還記不記得?」

大年初一的這一天,謝家因為有朋自遠方來而充滿了喜慶氣氛。

就見兩樓挑高、以大片格子落地窗作為間格帷幕的歐式廳堂里,正坐著三名賓客——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兒子。

而身為女主人的王悅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正滔滔不絕地替女兒介紹賓客身分,只是那笑容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那眼神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是啊,後來賈家搬走的那天,你還哭了呢!」謝柏興坐在妻子身邊,也跟著喜孜孜道,只是看著賈斯文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在看一名客人,倒像是在看一頭獵物。

謝婉玲暗中翻了翻白眼,哪里不明白父母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很顯然的,這「又」是一場相親。

自從一年前大哥宣布得了無精癥、二哥公然出櫃、三哥大方坦承自己有顆女人心後,雙親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無頭蒼蠅,開始瘋狂替她安排相親,把傳宗接代的希望全放到她身上。

無論她怎麼好說歹說,雙親就是饑不擇食,到處替她「找男人」,截至目前為止她總共被騙、被拐、被逼迫相親了十六次!

直到最近她終于不堪其擾,索性閉門不出,雙親卻利用大年初一拜年的機會把人直接請進門——「我當然記得。」

她皮笑肉不笑,終于如雙親所願的把一雙鳳眸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當年的小終于搬走,我當然高興得都哭了。」

「咳!」

王悅咳了下,實在覺得女兒很不給面子,雖然斯文小時候的確很愛偷掀女生裙子,但誰小時候不調皮?

「呵呵呵,小婉真是愛說笑。」一旁的賈氏夫妻臉色也不好看,很勉強才能擠出一串干笑。

反倒是身為本人的賈斯文卻不痛不癢,因為早在謝婉玲下樓的那一刻,他的三魂七魄就全飛到她身上了,他全身上下每一條神經都在叫囂著驚艷,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原來婉玲妹妹還記得我,我真高興。」

「被人印象深『惡』還這麼高興,賈先生果然還是那麼與眾不同。」

謝婉玲搗嘴輕笑,突然發現那雙驚艷的目光,已從她的臉蛋偷偷滑向她的胸部。

因為家里設有空調,即使是大年初一的寒冷早晨,她還是像夏天一樣穿著超短牛仔褲,身上的藕色大寬領毛衣松垮垮地斜向右肩,不但露出大片晶瑩雪肌和香肩,甚至連那傲人的事業線也完全藏不住。

「婉玲妹妹謬……謬贊了。」賈斯文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說話的聲音已然有些不平靜。

謝婉玲心中不悅,粉唇卻勾起一抹笑,有意無意地將上半身微微前傾。

「多年未見,賈先生真是變了好多,不只眯眯眼變成了雙眼皮,蒜頭鼻變成了鷹勾鼻,就連輪廓也變得好深邃立體,跟你父母坐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你們是一家人呢!」

她再次搗嘴輕笑。

賈斯文頓時只覺得口干舌燥,腦袋更是化為漿糊,壓根兒听不出她藏在話語中的諷剌,原本只想一掃而過的目光就像被點穴般再也移不開……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王悅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因為對面的賈氏夫妻已經面色鐵青了。

「是啊,男大十八變,任誰長大都會變的嘛,你都不知道斯文有多杰出,年紀

輕輕就已經是個銀行CEO了呢,不但儀表堂堂、斯文老實,還非常孝順呢!」謝柏興連忙亡羊補牢,就怕精心安排的第十七場相親再次完敗。

「唉唷,你們干麼那麼認真?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

謝婉玲再次輕笑,那修長白皙的右腳高高抬起,在半空中畫了道優美的半圓弧線,輕輕交疊在另一只腿上,上半身更是慵懶地斜倒在沙發扶手上,擺出最性感、最撩人的姿勢。

嘆!

賈斯文倒抽一口氣,仿佛听見某種東西沖破理智線,瘋狂噴涌而出——

「啊!」

王悅驚叫一聲。

「哎呀,斯文你怎麼流鼻血了?!」謝柏興也跟著驚叫,食指指著賈斯文不停的抖啊抖。

唰!唰!兩聲,賈氏夫妻心驚轉頭查看。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流鼻血呢?」賈父驚聲尖叫。

「是啊?該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吧?」賈母關心則亂,立刻往最不好的地方想。

「什……什麼?」賈斯文一臉迷茫,即使一張臉被父母用力扳了過去,眼角余光還是不停往那性感身軀瞄。

「我的寶貝兒子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是家中獨苗,要是有個萬一要我怎麼辦哪!」賈母抽出一張面紙幫忙止血,一張馬臉早已嚇得慘無血色。

「是啊,我們家都靠你了,不行,爸爸馬上帶你去醫院做檢查!」賈父大手一揮,作出決定。

「對對對,一定要做最貴的那一種,正子造影也要做!」賈母跟著道,把兒子當作易碎女圭女圭般地攙著。

一家三口二話不說,立刻朝大門走去。

賈斯文雖然依依不舍,恨不得永遠不要離開那誘人的美色,卻敵不過雙親的左推右攙,只能被迫向大門前進。

「老賈!老賈!等等哪!這相親……呃,這年還沒拜完呢!」謝柏興起身追人。

「老謝抱歉,你也看到我兒子病了,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賈父一臉歉意,一雙短腿依舊向大門挪動。

「改天是指哪天?你們倒是說個清楚啊。」王悅也追了上去。

「等我兒子身體安然無恙後再說吧!」賈母抹著淚,然後啪地一聲用力甩上門板,偕同丈夫兒子消失在大門的另一端。

眼看精心安排的相親就這麼毀了,兩老先是愁雲慘霧地對視一眼,然後才轉過身,一同瞪向那依舊坐在沙發上的女兒。

不知何時,謝婉玲已從客廳抽屜里拿出一罐指甲油,正愜愜意意地搽著指甲油。

「謝婉玲!」兩老異口同聲地吼道。

「又?!」她舉起左手,一張如櫻花粉女敕的紅唇輕輕吹著右手指甲,等著指甲油干掉。

「你怎麼可以那麼做!」

「我做什麼了?」謝婉玲一臉茫然,依舊蘸著指甲油,往手上涂去。

「你……你……你故意色誘斯文!」王悅憤怒指控。

謝婉玲嗤之以鼻。「我衣服都沒月兌,哪來的色誘?」

「可你害他噴鼻血了!」謝柏興也跟著控訴。

「色不迷人人自迷,要不是他天生心術不正,色欲燻心哪會噴鼻血?難道我穿著衣服也有錯?還說什麼儀表堂堂、斯文老實咧,我看根本就是衣冠禽獸、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眼光怎麼愈來愈差了。」

兩老被氣的一噎,卻還是不死心地辯駁︰「斯文從小成績頂尖,出類拔萃,又是個銀行CEO,不但三高個性好,老賈還答應以後讓你們倆的一個男孩姓謝,你到底還有哪里不滿?」

喔,原來答應一個男孩姓謝才是重點!

謝婉玲眯眼瞪向父母,語氣中有著不滿跟委屈。「你們心知肚明我在不滿什麼,從進門到剛剛,那個賈斯文的眼楮幾乎沒從我的胸部上離開過,明明是相親,難道我的臉長在胸部上嗎?」

「呃……」兩老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CEO了不起嗎?三高個性好了不起嗎?他今天能對我嘖鼻血,改天就能對另一個女人月兌褲子。這種男人我才不要!」

兩老听得面紅耳赤,卻也為了謝家香火著急不已。

他們謝家因為投資房地產而致富,雖然不敢說是郭台銘第二,但好歹也是住豪宅、開名車、有佣僕,可惜三個兒子都不能傳宗接代,要是女兒也不配合,他們謝家豈不要絕後了?!

「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要,相親十七次,十七個男人你都不要,那你說說看,你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哪?」王悅氣到跺腳。

「不把我當!」謝婉玲想也不想。

兩老立刻看向那足以媲美玉山的胸部,實在覺得女兒很異想天開。

如果是陽明山還好藏,這玉山要藏到哪兒?馬里亞納海溝嗎?

「也不準把我當尤物!」

兩人接著看向那性感致命的身段,以及嫵媚妖嬈的臉蛋,覺得女兒根本就是在找碴,除非把人眼楮戳瞎,要不然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尤物好嗎?

「最重要的是絕不能,在他眼中我不是豪門千金,就只是個普通人,他要懂得尊重我、愛護我、體貼我,而且一定要——」

「停!停!停!」謝柏興實在听不下去了。「你覺得這世上會有這種男入嗎?」身為男人,除了性無能,他實在無法否認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何況食色性也,女兒這麼正,男人會胡思亂想也很正常,而且就是要胡思亂想才生得出兒子啊!

「怎麼會沒有,我就認識一個。」謝婉玲揮著指甲油的刷子。

「誰?」

「就是阿禮啊。」謝婉玲答得理所當然。

「阿禮?」

謝柏興一愣,總覺得這昵稱有點耳熟。

王悅倒是反應很快。

「阿禮是不是那個從高中到大學都跟你同校的學弟?媽媽是見過他幾次啦,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可你不是一直把人家當弟弟嗎?是要怎麼和人家結婚啦!」她是不反對姐弟戀,但問題是女兒「吃」得下嗎?

「呃……我、我只是舉例,又……又不是說一定要和阿禮結婚……」

謝婉玲一陣莫名心虛,一張嬌顏緩緩浮現一層薄紅,也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阿禮。

但無可否認的,阿禮完全符合她上述所有條件。

這世上也只有阿禮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在他眼里她就是她,從來就不是個豪門千金,所以她才會這麼喜歡這個學弟,從高中到大學一直罩著他,甚至不惜威逼他要保持聯絡。

雖然阿禮後來到南部發展有機農業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就變少了,但彼此始終保持著電話聯系。就算彼此工作再忙,一年至少也會見上一次面,暢談彼此的生活。

因為信任,她對阿禮總是無話不談,儼然早已把他當閨密,尤其近來她因為受不了雙親逼迫相親,還在電話中和阿禮大吐苦水,而阿禮也非常有義氣地答應後天要北上安慰她,順便替她想想解決辦法——

咦,等等!

鳳眸微眯,謝婉玲突然想到一個絕妙點子。

既然雙親這麼急著將她推銷出去,那她為什麼不找阿禮來幫忙演出戲,先把阿禮當驢子騎,再一路找好馬?

反正傳宗接代的責任注定要落在她身上,那起碼要找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總不能任由父母饑不擇食,卻賠掉了她的幸福。

要知道,婚姻可是一輩子的!

「既然不結婚,那你提他做什麼?」王悅瞪人。

謝婉玲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神秘兮兮。

是啊,她和阿禮的確不能結婚,但不代表不能「假」結婚哪!

想到自己的緩兵之計,她不禁賊賊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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