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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婚狼君 第三章

第二章

「不是很嚴重,過兩天便會消腫轉好,趁熱把姜湯喝掉吧。」

還冒著熱騰騰輕煙的姜湯沒有遞到白水心面前,而是被段毓華端在手上,用調羹舀起一勺送到她唇邊。

「大公子……」白水心沒有就著喝下,把他拿著調羹的手臂推開一些些,直接伸手向他討要整湯碗。

「喊得還真是見外。」段毓華噙著略帶惡意的笑,提醒她,「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

「我們還不是夫妻。」蜷縮起身子,不著痕跡地移向床的更里邊,白水心覷向他的眼神帶著些許警惕。

鮮紅嫁衣已被換下,它染上了泥污,等到清洗干淨恐怕趕不上婚期,怪她一時不小心,讓繡工精美的嫁裳淪為無用破布,最最不小心的還要數她扭傷腳這件事,因而換來跟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兩人獨處。

他故意遣走所有人,不讓杏兒進屋幫她更衣,要她自己動手,爾後故意找來藥酒幫她推拿腳踝,還故意無限體貼地端著姜湯親自動手喂她。

之所以說他故意,是因為白水心從頭到尾都沒從他高深莫測、瞧不清底細的眼眸里看出半點真心關懷與憐愛。

他應該不喜歡她,他一直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端倪,那種懷疑參雜了些鄙夷和恨。

「用一句『好人』把我三弟推進全天下的好人堆里,推掉跟他的婚事,然後堅決揚言說喜歡的人是我,那人不正是妳嗎?我一直以為妳比我還急。」

那嘲諷的語調令卸去妝容後的白皙小顏有那麼一瞬間的蒼白。

「溫和乖巧、知書達禮?百翎城的百姓對妳的評價是這樣的?」段毓華只是在笑,那笑意不再暗藏任何感情,只是淺淺沉浮著虛無,「我看妳倒是很堅強勇敢啊。」堅強地敢發表喜愛他的言論,勇敢地找顆熊心豹子膽吞了,說要當他的妻。

「你可還記得數年前,你在百翎城制服一匹驀然發狂的馬,救下一輛馬車與車中那位小姐的事嗎?」她終于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酸酸澀澀的微微疼痛攀附、蔓延在心頭,對他痴迷愛戀的理由逸出得不假思索。

「那時在車上那人是妳?」他跟好人和英雄這類詞匯掛不上鉤,什麼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傻蛋行徑,他連想都不屑去想,他救人、助人的次數只有唯一的一次,因此他印象深刻,連思考回憶都省略就直接月兌口而出。

「是我,那次你走得太快,我連道謝和詢問你姓名都來不及,關于你的事,還是後來從目睹你出手救人的知情人士口中得知。」她好傻,當年偷偷模模地找了多少人詢問他的身分,別說親朋好友當時看她的眼神,連她也覺得自己像個大花痴。

「若當年救妳的不是我,是別人,妳也會像這般以身相許嗎?」段毓華總算知道自己倒霉被指名的理由,他故意曲解她開滿粉女敕桃花的少女心,卻未能察覺語氣竟帶著幾分酸溜溜的氣味。

「我只是……」她無法否認他的質問,可事實是當年救她的人是他,被她一直擺在心上的那個人也是他,她假設不出他想要知道的那個假設。

「所以那件事以後妳一直喜歡著我?」

她點頭,沒有看他,目光的著落點是被雙手揪緊的棉被,微垂的螓首有兩朵粉色瑰麗薄薄地覆在雙頰。

段毓華得出兩個結論,很好,也十分遺憾。

好的是他並不討厭被誰這樣喜愛著、心心念念著許多年的感覺,遺憾的是,她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的女人。

抬起她模起來沒有幾兩肉的小巧下顎,段毓華逼白水心正視自己,「忘了它。」

「你指的是什麼?」

「忘了那件事,我不是妳美好想象里的那種人。」她估計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空前絕後會用那種「你是我的英雄,在我心目中你是整個世上最最最好的男人」的目光看待他的人,他可憐她。

「我從來沒有在你身上胡亂添加任何不切實際的美麗遐想。」

「不要一味強調妳所認定的。」他發現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死心眼,即使在得知他真面目的現在,「妳所以為的愛戀無法支撐妳和我之間的婚姻一輩子,妳需要認識的是眼前這個我,不是當年妳所認為的那個。」

他要她好好認清現實,認清他段毓華這個人,然後飽嘗他帶給她的絕望。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認識你……」

他時而舉止溫柔,時而又深沉得像看不見底的水潭,令她好混亂。

「我教妳。」揚著奸獰笑意的俊臉貼近眼前,唇上毫無預警的壓力使白水心重重一怔,她沒有閉上眼,他也沒有,玩味地觀賞她呆然、失去思考能力的表情,細細啃食噙進嘴里的柔軟唇瓣,刻意為淋雨後虛弱干澀的蒼白添上水潤的紅腫。

他不喜歡她,也無法去喜歡,對她的親吻不過是惡劣的戲弄,想看她如何羞澀惱怒,如何驚慌地流淚指控。

只是她沒有,她由始至終都呆呆愣愣,彷佛根本不明白他在她身上的舉動所求為何,那個吻又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面對思緒空白的呆女圭女圭,他反而嘗到似蜜般的甜頭,她的唇好軟,像極了以前小妹偷襲他時,塞他滿嘴的香軟甜酥,可她跟那些甜膩惡心的甜食又有小小的不同,她嘗起來比較可口,她會無助發怔卻也懂得回應他,開啟原先緊閉如珠蚌的牙關,任由他長驅直入、攻掠城池。

就連他吮著小小軟軟的粉舌時,她也只呆眨著眸不太有反應,他真以為她會這樣任由他予取予求,大掌不禁放肆游移到她的背,隔著薄薄中衣煨熱發顫微涼的身軀,當他用手去扯她的衣衫時,懷里的她驀地重重一顫,虛空的眸子頓時取回往昔神采,她終于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了,驚慌失措地捶打著他的胸膛要推開他。

「不……要,嗚……」白水心慌忙扯回衣裳,被他逼進床內角落,不論如何躲閃,仍掙扎不出他的胸懷。

「我不介意先洞房。」段毓華沒有退開,微略的喘息和如影隨影的目光,責怪她不識時務的意味濃重。

「我介意!」激動神色如水中漣漪,攪壞一池溫順柔弱,白水心抬頭瞪向他。

她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總不知道要避嫌,擺出一副「妳已經逃不掉」的表情,隱約暗示他吃定她。

「妳怕我吃干抹淨後不願負責?」

「不是、不是……」那是被逼迫的,她這樣為被水霧濡濕的雙眸找到借口,「那是不對的,我娘親從小告誡我,女子未出閣前絕對不能跟男子做那樣的事,書上也寫著尚未婚嫁就隨便與男子發生那種行為會被視為娼婦……」

他好像對書上寫的三從四德規矩不太有感,在他古怪又鄙視的注視下,她只能轉為垂頭喪氣。

房內彌漫著很長的沉默。

最先開口的是看不慣白水心想退卻不能退,蜷縮著裹緊棉被,幾乎想要把自己整個人卷起來,自以為這樣就能逃避他的段毓華,「我討厭循規蹈矩。」

他家正好就有一個,這會連他都要覺得她跟他家三弟才是天生一對,她干嘛不去找個同類相親相愛,偏偏執著于當年那驚鴻一瞥跑來跟他湊做堆?

淡淡擱下一句,段毓華起身退開,走向房門。

「段大公子,你……要去哪里?」

「去隔壁房間睡覺,還是妳想要我留下來繼續剛才的事?」剛才只是一時興起,她已經壞了他的興致,他沒心情再陪她做作演戲。

白水心選擇無言。

「明日還要趕路,妳早些休息吧。」

他背著身反手關上房門,她雖沒看見他離去時的表情,卻听出了那聲吩咐她早些休息的不冷不熱。

他不喜歡她,即使親事是他親口應允的,以前她以為婚嫁這回事,就算雙方婚前沒見過面、相互不認識,也能像爹娘一般在婚後培養出此生不渝的感情。

但她跟段毓華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他像傳聞一樣強硬得令她幾乎無法喘息,他的性情太難以捉模,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她的期盼錯了、她的想法錯了,她愛慕他的心是不是從一開始也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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