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的小蜜秘 第二十九章
「閉嘴,你走吧,別讓我叫保全架你出去。」赫連雪失去耐心的警告。
「雪,讓她說。」孫冬陽扯扯赫連雪的衣袖,朝他搖搖頭。
「你別裝了,你家鄉的人全都叫你妖怪,說你跟妖魔鬼怪為伍,還招喚魔鬼害死你的初戀情人,跟你在一起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戴依蓮得意洋洋的說出自己調查的真相,等待赫連雪的害怕退縮,可他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雪?」她期待的看著他,繼續道︰「你沒听楚嗎?跟她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了嗎?」赫連雪冷冷的道。
「雪,她是個妖怪啊!」戴衣蓮懊惱的低吼。
赫連雪的俊眸微微眯起,上前揪住戴依蓮的前襟,沉聲道︰「我從來不揍女人,可是我不介意為了你破例。」
「雪……你……你是認真的嗎?!」戴依蓮錯愕的看著眼前從未有過的嚴厲神色,一顆心蕩到了谷底。
「你可以試試看。」他說得冷淡,听在她耳中卻似雷鳴。
戴依蓮閉上嘴,不敢挑戰他的底限。
「雪,你先放開她。」一直沉默的孫冬洋勸慰的拉扯著他揪著戴依蓮的手,懇求的看著他。
赫連雪在視線觸及孫冬陽哀求的臉龐時,森冷的眸子倏地滿溢柔情,沒多想的松開手,「听你的。」
戴依蓮踉蹌的倒退幾步,不敢相信一向風流瀟灑的赫連雪,竟然會對孫冬陽言听計從。
「孫冬陽,你是不是對雪下蠱,否則他不會這麼失常,你這個妖怪狐狸精。」
戴依蓮將怨氣出在孫冬陽身上。
孫冬陽制止了又想上前的赫連雪,雖然臉色有點蒼白,但星陣卻異常炯亮,「沒錯,我的確在某些狀況下,當我無法百分百控制自己意識時,會看得見鬼魂跟靈體,甚至跟他們交談,但這不表示我會用這個能力害人,相反的,因為這個能力,我失去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才會在你願意跟我當朋友時那麼開心跟重視這份友誼。」
「哼,你、你少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戴依蓮怨恨的看著她,恨不得上前扯光她的頭發,「我呸,叛徒!」
「真正另有目的接近對方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依蓮,不管怎樣,在感情事的處理上,我的確有瑕疵,是我的錯,我鄭重向你致歉,現在開始,我不再隱藏我愛他的事實,他是我孫冬陽這輩子唯一愛過,也只會愛的男人。」她朝戴依蓮深深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望向一旁的赫連雪,目光纏綿。
「孫冬陽,你不是愛他,是在害他,別忘了當年你是怎樣害死你的男友的。」
戴依蓮咬咬牙道︰「若你們執意在一起,不是生離就是死別,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孫冬陽的身子晃了晃,戴依蓮的詛咒像釘子般釘在她的心頭,唇瓣失去血色,輕聲道︰「不,我不會害他的,這次會不同。」
「哼,你這種連朋友都會背叛的女人說的話誰會相信?雪,你別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安好心……」
「夠了!」赫連雪徹底失去耐性,扯起戴依蓮的手腕往外拖。
「放開我,我還沒說完,雪,我為你做了那麼多,難道你都不感動?我才是真心愛你的!」戴依蓮絕望的大喊,掙扎著想要月兌離赫連雪的箝制。
「依蓮,我還有話沒對你說完。」孫冬陽在赫連雪將戴依蓮拽到門邊時,突然開口道。
「陽陽,不用跟她廢話。」赫連雪不希望孫冬陽被戴依蓮傷害,只因他知道她有多珍惜友誼。
孫冬陽朝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才又望向戴依蓮道︰「那天在慶功宴上,我話才說了一半……老女乃女乃她說,她不恨你,也不怪你,她只希望你能幸福快樂的過自己的生活,這樣她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你、你說什麼老女乃女乃?!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老女乃女乃!」戴依蓮愣了愣,硬著頭皮否認。
「如果你還是執著在自己的貪念上,她也無法安息,對你們都不是件好事,我話說到此為止,我跟你的緣分也到此為止。」她並不覺得可惜,虛偽的友誼還不如不要。
「你胡說……你根本都是胡說的……」戴依蓮這次並沒有掙扎,只是恍神的由著赫連雪丟出辦公室外。
孫冬陽對著回到身邊的赫連雪說︰「我希望她能懂她女乃女乃對她的疼惜。」
其實後來老女乃女乃曾入夢希望她出手幫忙她們溝通,但她沒有接受,只因戴依蓮不值得她付出代價。
赫連雪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上前緊緊擁住她,低聲道︰「我只在乎你,別人怎樣都與我無關。」
「你會怕嗎?還敢愛我嗎?」她揚睫,審視著他英俊的臉龐。
「傻瓜,我說過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就算你是鬼我都愛,更別說只是看得到鬼了。」他將她攬入懷中,弓起手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這是懲罰你對我的不信任。」
這家伙,原來一直擔心的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你不想問,戴依蓮說我害死于翌安的事情?」
「不想,那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我的。」那想必不是愉快的回憶,既然她曾說過不想再提,他也不想要她再重新回想一次那場惡夢。
「你真的不介意?說不定跟我在一起,真的會拖累你?」她眼楮熱熱的、心頭暖暖的,聲音因為感動而微微沙啞。
「不能跟你在一起,比死更可怕。」赫連雪捧起她的臉,認真專注的回答。
「傻瓜。」孫冬陽含淚佯嗔,唇角卻忍不住甜蜜的翹起。
「我們兩個傻瓜剛好湊成一對。」赫連雪看她笑了出來,心也放了下來,「對了,那天你為何跟史諾先離開?」
他安頓好大哥出來就找不著人了,後來接連忙公司的事情,也沒機會好好問她。
孫冬陽深深瞅著他,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瓣,「史諾……其實他不叫史諾。」
赫連雪微微抬起眉梢,詢問的望著她,等待她整理好思緒再告訴他。
孫冬陽深呼吸了幾次,下唇幾乎都要被她給咬破了,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道︰「他叫赫連雪。」
赫連雪怔了怔,隨即啼笑皆非的輕笑出聲,「這是某種玩笑嗎?」
孫冬陽回視著他輕松的俊顏,神色無比凝重。
「等等……」赫連雪察覺到她的沉重,笑容逐漸在唇畔隱去,「你是認真的?」
孫冬陽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抹無法察覺的黯然,「我也希望這是玩笑,可是……雪,他是你的小時候。」
「我的小時候……」天,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難怪,難怪當他跟那個駕駛提起小男孩時,那駕駛會像看瘋子一樣的看他了,「可是,為什麼我看得到他?」
「因為你是他,所以一般人看不到,你卻看得到,而且在你眼中看到的他跟在我眼中看到的他是不一樣的模樣。」孫冬陽緩緩解釋。
「所以我曾經欺負過我自己?」赫連雪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事實上是如此沒錯。」孫冬陽也覺得好笑,原來自己早「睡」過他了。
「老天。」赫連雪舉起雙手抱住腦袋,驚呼道︰「他就是我?!史諾?snow?我怎麼沒想到?小時候媽媽是這樣喊我的……」雖然離開時他才三歲,但他一直記得那溫柔的呼喚。
「雪,你听我說,他是因為發生車禍才被撞離了原本的身軀,又因為打擊過大而喪失當時的記憶,不過在那天他跟你回家之後看到總裁夫人,才記起了一切。」
赫連雪放下手臂,目光深沉的瞅著她,語氣帶著微不可察的哀傷,「是她嗎?」
孫冬陽遲疑幾秒,點頭道︰「當時是她在路口把史諾推了出去……我想,在他心中一定有很大的沖擊,這也是你們共同的掙扎與矛盾,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里,你們要試圖打開這個結。」
難掩的痛楚瞬間蒙上赫連雪幽黑如夜的俊眸,緊繃的下顎線條泄漏他極力壓抑的情緒,雖然他一直知道大媽恨他,但真正听到她把那份怒意轉為殺意時,還是無法克制的感到被背棄的傷痛。
「雪……」孫冬陽安慰的牽起他的手,試圖將自己的溫暖傳到他冰冷的心底。
「我一直期盼,她對我其實還是有點感情的。」赫連雪自嘲苦笑。
「我知道,所以你才會一直隱忍不發,刻意照著她想要的去做,不想跟她正面沖突。」畢竟他始終是她撫養長大的。
赫連雪垂下黑睫,再揚睫時痛苦已經消失,恢復平靜,淡淡的道︰「她是個可憐人。」
「你打算怎麼做?」她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他反問。
孫冬陽學他勾起手指,踮起腳尖敲了下他的額頭,「我把你對我的懲罰還給你。」
赫連雪陣底的陰霾散去,爽朗的笑開了,緊緊擁住她,「我就知道我沒愛錯人。」
孫冬陽將臉埋在他懷中,目光幽深的黯了下來,低聲道︰「雪,永遠記住我,不管發生什麼事,記住我愛你。」
「傻瓜,你已經在我這里生根,想忘也忘不了。」他指指自己的心口,柔聲道。
孫冬陽緩緩扯開唇,只是那酸澀自唇角延伸到眼底,讓她只能將臉往他懷中埋得更深更深。
「我很忙,長話短說。」王肴禎看著坐在面前的赫連雪,臉上不再有任何偽裝的和藹,自從赫連正走了之後,她就沒必要再假裝自己是個慈愛大方的大媽了。
而坐在一旁的赫連白則因為宿醉還未完全清醒,全身癱軟的歪在沙發上,痛苦的用手揉著太陽穴,朝一旁大喊,「人都死了嗎?給我一杯熱茶!」
佣人應了聲,連忙端上一杯冒著白霧的熱茶擺在他面前。
「我可以先回房嗎?我頭很痛。」赫連白拿起茶杯喝了口,皺著眉頭道。
「你每天這樣喝,有不頭痛的時候嗎?」王肴禎對這個兒子已經漸漸失望到不知道該怎麼講他才好。
赫連白沉默的放下杯子,一發不坑的靠回椅背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