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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愛你 第十四章

第八章

即便在微稀的星光中,尚苓仍舊一眼認出杜淮弈高大挺拔的身影。

今晚是拍攝的最後一晚,隔天大家就要搭機離開綠島。她希望把握最後一點時間,重溫兩人甜蜜的過往。

她在飯店櫃台留了張紙條,約杜淮弈晚上在岸邊相見。如今看到他依約現身,欣喜的淚水在她眼中打轉。

當杜淮弈看到尚苓留給他的紙條,理性與感性在他心中爆發激烈沖突。他既不願誤導尚苓,讓她重燃希望,卻又期望將她擁入懷里,呵護她所受的苦痛。

考慮許久,他仍敵不過心中的渴望,前往兩人相約的地點。

尚苓臉上掛著俏麗愉悅的笑容,輕松自在的模樣好似他們仍是對摯愛的戀人。

「我在碼頭租了艘船,出海去玩吧!」

「嗯!」他不置可否的點頭。有些話是該說清楚,否則對尚苓實在不公平。

半小時後,杜淮弈熟練的駕著帆船,在溫熱的夏夜里馳騁,在悅耳的濤聲中呼嘯而過。

尚苓坐在甲板上,仰望滿天星辰,想起十八歲生日那晚,也是個清涼美麗的夜晚,那是她這輩子最美的回憶。

「昨天我想了很久,想我們以前快樂的時光,想你現在冷漠的模樣。我突然覺得,或許是我太苛責你了,我只想到我們過去的愛,你對我的好,以及你對我的承諾……可是我卻沒想到,共處的那一年對你來說是完全空白的,而事隔三年後,你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女人。這就是你一直逃避我的原因,對不對?」

尚苓忍了很久,才將這番話說出來。在此之前,她一直避免提到這問題,她總覺得將話說白了,很多事情就無法再隱藏。

她知道,如果杜淮弈承認他已經不再愛她,那她終將毫無退路,只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可是,他閃躲的態度讓她知道,她根本無法逃避真實世界的他。恢復記憶的阿海叫杜淮弈,他有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世界。她沒有權要求他拋棄真實的世界,變成她熟知的阿海。

等她面對現實之後,她知道她得讓杜淮弈自己選擇。不論結果為何,她也只能坦然接受。

望著尚苓純真的雙眸,杜淮弈長長地嘆口氣。「我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其他身分,也沒想過我有段遺忘的過去。所以你的出現、你說的話,讓我覺得恐慌、措手不及,直覺想一概否定。」

「但你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對不對?」尚苓的語音平靜,溫和的陳述他們心中都清楚的事實。

「我知道!」他簡單的承認。

他的承認並未給尚苓意外的驚喜,反而讓她感到絕望、恐懼。

因為杜淮弈既然知道他是阿海,卻還費盡心思逃避她,那表示他不再愛她,更無意再續前緣。

「你一直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不想和我有瓜葛?」尚苓的語音微微顫抖,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不是這樣!」杜淮弈語氣強烈的否認。「我們相遇的時候,正是你歌唱事業正要起步之時。你是我發掘的新秀,我自然不希望任何外在因素影響你——包括我自己。」

「我根本不稀罕當歌星,能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願望。」尚苓激動的對他表白,自始至終,他是她心中的唯一。

听到尚苓的話,杜淮弈心痛的閉上眼。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純真無瑕的尚苓根本不在乎她的未來,也不在乎上天賜予她的美好歌聲。對她來說,愛情才是一切。

問題是,她能夠不在乎,但他能嗎?

答案是!不能!

可要他狠下心將她推開,他又做不到。想到她痴心站在燈塔下,等待他歸來的畫面,他的心再次受到無情的撻伐。讓他只想緊緊抱住她,對她傾吐心中的愛語。

尚苓看得出他的眼神充滿猶豫、矛盾,她相信杜淮弈對她不是毫無所感,他一定是有所顧忌、有所困惑,才會處處躲避她。

「告訴我,你已經記起我們的過去了嗎?」尚苓站在他面前,直視他深邃漆黑的雙眼,不容他逃避。

「記得!」他深沉的望著她,誠實的回答。

「全部嗎?」她期盼的望著他。

「足夠我記得——我有多愛你。」望著她甜美動人的臉龐,他再也掩飾不了心中真正的情感。那激烈的愛意在他心底翻騰,威脅著要爆發。

听到這,尚苓再也忍不住,開心的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眼中閃著感動的淚光,心中感到酸苦、滿足。

等了三年,她終于听到這句話……

杜淮弈抱緊她嬌小、顫抖的身軀,傾注他所有的愛。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一生一世就這麼抱著她,永遠不放開。

可是,殘酷的現實橫亙在他們面前,讓他無力跨越,只得忍痛割舍掉。

他屏住呼吸,雙手握住她縴細的肩膀,將她推開。「小苓,對不起!我們不能在一起。」他狠下心,說出令他自己都痛苦不堪的言語。

「為什麼?」尚苓緊拉住他的臂膀不放,無法置信的望著他。

「三年過去了,你有你的未來,我有我的世界。物換星移,我們已經不能再在一起了。」他的聲音無奈、苦澀。

「三年過去了……可是,我始終沒變啊!我愛你,從一開始就愛著你,到現在還是一樣愛你,你知不知道?」面對他的拒絕,尚苓幾近崩潰的哭喊,無法承受席卷她的傷痛。

「小苓,別哭……」他輕柔的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心痛難耐。

「阿海,你不愛我了嗎?」尚苓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悲傷的望著他。就算答案殘酷得會殺了她,她也要知道。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他逃避的回答。他的心正為了她燃燒、傷痛,他怎麼說得出不愛她的謊言。

「我不在乎!」尚苓激動的搖頭。

「我在乎!我不想再傷害你,你知不知道?」杜淮弈啞著嗓子,對她低吼。

「你的拒絕……對我才是最大的傷害。」尚苓臉上淌著淚,無助的對他說。

听到這,杜淮弈再也忍不住將她摟進懷里,深情的攫住她甜美的雙唇,帶著渴望、愧疚和熾熱的愛。

三年的離別、空虛和渴望在瞬間爆發,讓他們再也放不開彼此,再也抗拒不了巨大的吸引力。現在的他們只想釋放身體強烈的yu\望,不管未來有什麼結果,他們都無力顧及。

他熱切的探索她甜蜜的雙唇,帶著火熱的yu\望和狂野的思念,對她傾注心底所有的愛。

他的雙手不甚溫柔地拉扯她身上的衣物,緊繃的讓他再也忍受不了阻隔在兩人間的障礙。尚苓也努力擺月兌身上的束縛,她跟杜淮弈一樣,渴望肌膚貼合的親匿感受。

她縴細的雙手忙碌的解開他襯衫的鈕扣。突然,她的視線被一個晶亮的物品所吸引,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這是……」她的手顫抖的拿起那個貝殼狀戒指,它被當成煉墜掛在杜淮弈頸上。「你一直戴著它。」感動的淚水在她眼底閃爍,讓她的聲音哽咽難辨。

杜淮弈深情望著她,所有答案在他眼底深處浮現,再也無處躲藏。

尚苓欣喜的摟住他的頸項,感動的淚水滿溢,濡濕兩人的臉頰,浸潤他們濃烈的愛情。

深夜中,只見戒指的銀光和天上的星光互相閃耀,兩顆火熱的心在清涼的夏夜里緊密相連……

******

尚苓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從睡夢中醒來。

昨晚是她這三年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晚,因為她身邊躺著她心愛的人。

雖然整夜的激情耗盡她的體力,但她仍舊覺得全身舒暢,像個被徹底愛過的女人。

「你已經笑了整晚,怎麼醒過來還在笑?」杜淮弈寵溺的望著她甜美的笑靨,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一口。

「我開心嘛!」她露出慵懶誘人的笑容,心滿意足的望著他英俊的臉龐。

「那我如果再來一次,你會不會開心過了頭。」他拉過尚苓嬌小的身軀,讓她趴伏在他身上,性感的挑逗她。

「我只怕你體力不支,不行!」她露出俏皮的笑容,挑釁他的男性雄風。

「你這丫頭,活得不耐煩啦!」他伸出雙手攻擊她的細腰,惹得她咯咯直笑。

「不要……呵呵呵……」她直覺的坐起身,扭動身體閃躲他的攻擊。

……

許久之後,狂喜的迷霧逐漸散去,兩人緩緩從天堂回到現實世界。

尚苓依戀的躺在杜懷弈寬闊的胸膛,感受他溫柔撫模她縴細的手臂,帶著誠摯的愛戀和無限的呵護。

「小苓,答應我一件事。」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什麼事?」她沒有抬頭,靠著他的胸膛問道。

「別告訴任何人我們之間的事,好嗎?」他的語氣有點緊繃、嚴肅的味道。

「為什麼?」听到這,尚苓好奇的抬頭,望著他英俊的臉龐。

她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這麼要求,只是,她不清楚他的用意為何?

他的手指撥弄她柔細的發絲,不置可否的笑笑。「你才進入歌壇不久,總不希望發生緋聞吧!更何況對象還是自己的經紀人。」

緋聞當然也是他考慮的原因之一,不過,他最害怕的還是——擔心蘇靖蓉發現他們兩人的戀情。

在尚苓還沒有茁壯到足以承受蘇靖蓉的摧殘前,絕不能讓他們的事情曝光。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知道。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跟別人說!」尚苓露出俏麗可愛的笑容。此刻的她正浸yin在幸福甜美的愛情中,不論他有什麼要求,她都會開心的答應。

「不只這樣,我們也不能讓人家發現我們之間有曖昧。所以在別人面前,我們得保持距離,懂嗎?」他忍不住耳提面命,就怕一些閑言閑語傳進蘇靖蓉耳里,善妒的她,眼底可是容不下一粒沙子,他擔心她會對尚苓不利。

「好困難喔!」尚苓撒嬌的嘟起嘴。她時時刻刻都想和他在一起,要她裝出兩人像陌生人一樣,她實在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小苓!為了你,也為了我,你一定得答應。」他神情嚴肅的望著她,尋求她的保證。

「好吧!」看到他那麼堅持的模樣,尚苓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

反正三年的磨難都已過去,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再在一起,什麼要求她都願意答應。

听到她的應允,他心中的大石總算暫時放下。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擺月兌蘇靖蓉的控制,不讓她瘋狂的嫉妒毀了他跟尚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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