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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澀女的初夜 第十章

第四章

離開宴會廳,程思恆並沒有帶著江瑩瑩回家,而是飛速到附近一家賓館開了兩個房間。

強撐著要崩潰的理智,程思恆將江瑩瑩送到房間,然後便要扭頭離開,卻沒想到他剛一轉身,高大的身軀就軟倒下來。

「程先生!」江瑩瑩驚訝地叫了一聲,連忙扶住他差點跌倒的身體,程思恆扶著牆壁沖進了洗手間,然後將胃中所有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該死的,鄭芯璦給江瑩瑩拿酒精濃度度如此高的雞尾酒,若是她把這些喝下去,一定會當場醉倒,他果然不該給盛威集團留任何顏面。欺負了江瑩瑩,一聲道歉就想了結?他絕對不會放過鄭芯璦!

程思恆向來對酒精感冒,程遠律師事務所的人都知道他向來滴酒不沾,因為他酒量太差,一杯即倒,剛才喝了一杯濃度那麼高的雞尾酒,若不是咬牙死撐著要將江瑩瑩送出飯店,恐怕在宴會廳的時候就已經倒下。

將胃里所有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程思恆眼前一陣模糊,腦袋里也嗡嗡作響,江瑩璧見他吐得昏天暗地,隨時都有栽倒在地上的可能,于是便強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將他從洗手間拖到了床上。

身體挨到綿軟的床鋪,程思恆頓時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英挺的眉峰狠狠地皺起。江瑩瑩立刻倒了一杯溫水,一臉焦急地送到程思恆的面前。

他的胃病剛剛才好,現在被酒精刺激,又將胃中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一定會損害到他的健康。那個鄭芯璦真是壞心,竟然害程先生變成這個樣子,早知道她就不要接過那杯酒了。江瑩瑩心底又生氣又心疼,還溢滿了深深的自責,都怪她自己太笨,不然也不會給程先生添這麼多的麻煩。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臂探到他的脖子下方,然後用力將他的脖子支起,然後將水杯湊到了他的一邊。

醉酒嘔吐後的人會嚴重缺水,程先生現在會這麼難受全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耐心地喂他喝下小半杯溫水,江瑩瑩先回到洗手間,將他吐出的穢物清理干淨,然後取出毛巾用溫水浸濕,這才回到程思恆的身邊。

江瑩瑩月兌掉鞋子跪坐在床上,伸手將程思恆的西裝和襯衫月兌下,輕咬著下唇羞澀地用毛巾擦拭著他身上的汗珠。

溫水滋潤了程思恆干渴的嘴唇,暖暖的水溫驅逐了他身上的不適。程思恆腦袋已經混沌,但卻聞到身邊一縷熟悉又甜美的幽香。他費力地睜開眼楮,朦朧中看到眼前出現一張秀美精致的小臉,那上面寫滿了關心和擔憂,讓他從心底感到溫馨和舒適,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香味越來越濃,她的面容也在本來模糊的視線中越來越清晰,就像是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心底一樣。酒精也開始在體內發酵,讓他全身都變得滾燙。

程思恆的理智飛到了九霄雲外,他看著面前忙碌個不停的江瑩瑩,伸手狠狠地一拽,一把就將她嬌小的身體拉向懷中。

「程先生?」江瑩瑩眼楮睜大,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一臉驚慌意外地瞪著面前和往日里完全不同的程思恆。

看著她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的神情,程思恆突然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輕笑,然後果斷地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她。

酒精讓他失控,同樣也使他無比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

江瑩瑩完全沒有想到往日里溫柔的程先生會突然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心底頓時升起了無限的恐懼和慌亂。她一直都仰望著面前的這個男子,也偷偷地傾慕著面前這個男子,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如此草率。

「程先生,不可以。」江瑩瑩伸手推拒著他,卻完全無法撼動他高大的身軀。

「程先生,不要……」淚水從江瑩瑩的眼眶里滑落,她無法拒絕他,心底卻排斥這樣的佔有。面前這個男人是她一直以來都喜歡的男子,可她的心底卻充滿了濃濃的委屈和抗拒,她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停止他這樣的行為,所以只能在他懷里無助地哭泣。

滾燙的淚珠順著她女敕女敕的小臉落下,落在了程思恆俊美的側臉上。

向來一沾染酒精就會理智全無的程思恆,在踫到她的眼淚之後心底一抖,喪失的理智奇跡般地回籠,眼前也清晰地看見了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她的臉上寫滿了害怕,她的眼底充滿了驚慌,她嬌小的身軀在他的懷中不斷地顫抖……

程思恆頓時停止了所有粗魯的舉動,低頭看著懷中狼狽無助的小女人,黑眸中涌現出了自責愧疚的情緒。

該死的,他究竟在干什麼,他竟然對瑩瑩做出了這種事情!

程思恆狠狠地低咒一聲,並且愛憐地將她攬入了懷中,拍撫著她顫抖的身體道︰「瑩瑩,對不起……」

「嗚……」見程思恆找回了理智,並且如此溫柔地抱著她、安慰她,江瑩瑩心底的委屈一瞬間更甚,于是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衫放聲大哭。

「瑩瑩,別哭,是我不好,是我該死,別哭了……」程思恆被她的淚水嚇得手忙腳亂,心疼地擦拭著她的淚珠哄道。

她一直都是那麼柔弱,那麼讓人愛憐,適才在宴會上的時候,當他看到江瑩瑩被惡意傷害對待,心里的怒火幾乎要燃燒掉一切,他恨不得將傷害她的人都碎尸萬段!卻沒想到,現在傷害她的人正是自己……

「瑩瑩,你懲罰我吧,只要你別哭,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程思恆挫敗地抓了抓頭發,焦急地看著面前哭泣不停的小女人。他雖然是享譽全台的大律師,處理過的案件舉不勝數,但他完全沒有遇到過眼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理面前這種情況,在江瑩瑩面前,程思恆第一次嘗到了無力和窘迫的滋味。

程思恆手忙腳亂的模樣讓江瑩瑩逐漸止住了哭聲,她露出兩只水洗過的眼楮,一邊抽泣一邊偷偷望向程思恆,在看到他一臉的緊張後心底一甜,紅著臉低下頭道︰「我、我沒……沒事了。」真是羞人,怎麼就這樣在程先生的懷中哭起來了呢。

但她沒想到她的眼淚會讓程思恆露出這樣溫柔又著急的表情,難道他的心底真的有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會因為她的哭泣而不知所措?江瑩瑩的心底像是有一朵浪花在不停地翻滾,刺激得她的心底又甜又麻。

看到她可愛的小模樣,那清澈得像鑽石一般的眼楮,以及被眼淚沖刷過後更干淨迷人的臉蛋,程思恆只覺得喉嚨一緊。

他尷尬地翻身站起,背對著江瑩瑩道,「我去沖個澡。」然後逃命一般沖進了浴室。

將蓮蓬頭的水量調到最大,又將水溫調到最低,程思恆雙手抵著牆壁,讓冰冷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他不知道江瑩瑩竟然對自己有這麼致命的吸引力。哎,這個甜蜜又磨人的丫頭,這次他是真的栽在她的手中了。

身上籠罩著的溫度離去,江瑩瑩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程思恆,卻只是看到他飛快地沖進浴室中的背影,沒有了他的體溫,江瑩瑩一瞬間覺得有些冷,心底也蒙上了一絲失落。

她咬著下唇,收回伸出卻抓空的手,用雙臂環抱著自己,可憐兮兮地看著浴室的大門,听著里面很快就傳出的水聲,那紅紅的眼楮使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丟棄的小白兔。

浴室中的程思恆借著冰水的作用虐待著自己,生怕自己會再次嚇到了江瑩瑩。

浴室外的江瑩瑩見過了許久,程思恆都沒有出來,心底很快就涌起了一抹慌亂,想著程先生在宴會上喝酒喝得那麼猛,剛才表現得又完全是一副醉酒失神的模樣,這會在浴室待了這麼長的時間,該不會是暈倒了吧?

她咬著下唇飛快地下床,輕手輕腳地來到浴室前。因為程思恆動作急切,所以他進去之後並沒有關上浴室的門,所以當江瑩瑩露出小腦袋偷偷向里面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程思恆。

「啊!」江瑩瑩頓時驚呼一聲,紅著臉就要轉身逃開,卻沒想到因為動作太過慌亂,一下子便跌到了地上,「嗚,好痛……」江瑩瑩撫著摔痛的手臂,眼底又泛起了淚光。

討厭,她怎麼笨手笨腳的,程先生肯定要發現自己了,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不知羞恥地要偷看他洗澡啊?想到這里,江瑩瑩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瞬間急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

浴室中剛剛平復情緒的程思恆听到了江瑩璧的痛呼,心下一驚就朝外面沖去,高大的身體剛剛閃出門外,就看到江瑩瑩跌倒在地的嬌小身影,程思恆馬上彎腰將她抱起,急切地問道︰「瑩瑩,你怎麼了?」

不過是沖了個澡的時間,她怎麼就摔倒在了浴室門口?這個笨丫頭,怎麼時時刻刻都要人擔心。程思恆暗暗生氣,將她放在床上後就沉著臉開始檢查她的身體,江瑩瑩立刻紅著臉推著他道︰「我、我沒事啦……」

程思恆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坦誠」地面對著江瑩瑩,只是在認真地檢查她是否有受傷。看到她通紅著小臉,面色尷尬地推著自己,然後細聲細氣地對他道︰「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啦。」

程思恆動作一停。屋子里瞬間一靜,一股曖昧的氣息開始在室內升溫。

雙唇的距離再一次拉近,這一次,江瑩瑩雖然害羞,但並沒有閃躲,她雖然對程思恆那種粗魯的舉動感覺到排斥和委屈,但是卻並不討厭和他接吻,又或者說,她還有些喜歡程思恆吻她的感覺。

在宴會上他對她說喜歡她的時候,他霸道卻不失溫柔地吻著她、安慰她、保護她的時候,江瑩瑩只覺得心底甜得快要化哄。

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即將緊貼上自己的唇瓣,江瑩瑩握緊了雙手,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楮。

就在程思恆即將吻上江瑩瑩的柔唇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止,眼前掠過了她的淚眼,程思恆的心底一陣刺痛,在心底挫敗地一聲低咒。真是的,他已經決定不會再傷害她,並告誡自己一定不可以再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情,怎麼又對她做出如此唐突的舉動了?

酒精的作用在冰水的沖刷下消退了不少,但程思恆仍然覺得頭暈暈的,體溫也熱熱的。

看來他不能在和江瑩瑩共處一室了,否則在這麼吸引人的誘惑力下,他不知道何時又會失去理智,到時候他一定會把持不住自己傷害她、強佔她的。輕嘆了口氣,程思恆強迫自己站起身,然後就要轉身離去。

江瑩瑩在听到他的嘆氣聲後飛快地睜開了眼楮,剛好看到了程思恆一臉沉悶的表情,她的心底突然涌出了一絲不安,接著就是濃濃的惶恐,程先生怎麼了?他、他不會是討厭她了吧?

江瑩瑩不知道程思恆為什麼會露出那樣復雜的表情,卻猜測程思恆或許是因為被她拒絕,又發現她笨手笨腳的失態,所以才會對她失去耐心,無奈地嘆息然後要離去。

「別走!」江瑩瑩一把就拉住了程思恆的手,直起身子抱住了他的手臂,牢牢地拽住了程思恆。

當他轉身的剎那,當她想到他或許就此會不再理會自己的時候,她的心疼得幾乎要碎掉,所以她想也不想地就做出了留住他的舉動。

這個壞人,他怎麼可以在對自己做出了那麼親密的舉動之後拋下自己,他怎麼可以那樣對待自己呢!

江瑩瑩的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在宴會上對她的告白,想起了他奪過了鄭芯璦酒杯一口飲盡的樣子,她想起了他剛才吐得昏天暗地難受的表情,也想起了之前那些朝夕相處的每一天。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心中一直默默在喜歡傾慕的人啊,若是一定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才能留下他,她願意為他奉獻出自己,因為她是那樣的喜歡他。

江瑩瑩認定程思恆是因為自己的拒絕才生氣離開,索性把心一橫,抱住程思恆就吻了上去。她又是緊張,又不知道要怎麼做,只是將自己的雙唇貼在他的薄唇上,像受傷的小獸一樣發出低低的嗚咽。她的雙手緊緊地擁住他,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程思恆被江瑩瑩的舉動嚇了一跳,卻又被她委屈含淚的表情灼痛了心髒。他眉頭一皺,也顧不得自己此刻尷尬的樣子,大手將她攔腰一抱,讓江瑩瑩整個坐在自己的懷中,並伸手托起她的小臉道︰「瑩瑩,怎麼了?」

「不要走……」江瑩瑩可憐兮兮地乞求道。

程思恆深吸了一口氣說︰「瑩瑩,我不想傷害你,再這樣下去我會失控的,你先放手好不好?」

「我、我不介意的。」江瑩瑩的腦袋彷佛打了一個死結,只認定不許程思恆離開這一個目標,紅著臉回答。

程思恆喉嚨里一陣緊縮,心底也一陣陣發燙,他望著江瑩瑩道︰「瑩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我喜歡你。」江瑩瑩害羞地輕聲道。

而程思恆的心髒在一瞬間猛烈地跳動,他沙啞著嗓音在江瑩瑩的耳邊說︰「傻丫頭,我也喜歡你。」

程思恆不再猶豫,又一次霸道地吻上了江瑩瑩的雙唇。酒精的作用早已經消退,但不過是她簡單的一句告白,就讓他再一次不飲而醉。

江瑩瑩緊張得全身緊繃,程思恆一邊吻著她一邊安慰道︰「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江瑩瑩偷偷睜開眼楮,恰好望入了他帶著疼惜的黑眸中,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排斥都被他撫平。她突然明白,之前她拒絕他粗暴的舉動,只不過是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如今有了他那句「我也喜歡你」的話,她的心都要飛到外層空間,哪里還有什麼委屈和抗拒,早已沉淪在他的魅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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