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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精閨女 第十四章 誰跟你說好了

「我沒你說的那麼厲害,那時我大哥、二哥還在,他們出策圍剿,我當沖鋒右翼,身先士卒的沖第一個。」這才有奮勇殺敵小將軍之稱,兄長們把功勞讓給他,助他在最短時間在軍隊中建立軍威。

「能活著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在戰場上有多少人倒下,回不了家,更甚者被戰馬踐踏得死無全尸,你能從成山成塔的死人堆里爬過來,那表示你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天底下沒有那麼多的僥幸,刀槍無眼。

玄子鐵心弦微動。「小小,謝謝。」

「咦,怎麼又謝我?真誠心謝我就把你全部的身家交給我,我管銀子你管飽。」喂飽他還不容易。

「好,一會兒給你。」他應承得相當爽快。

「真這麼好說話?」不會有鬼吧?

丈夫不繳糧,妻子疑神疑鬼,丈夫撒糧撒得歡,妻子兩眼淚汪汪,女人天生是多疑的動物。

「我主外,你管內宅,咱們府里的大小事都由你處理,我不插手。」他賦予她絕大的權力。

但是宮清曉不喜反憂。「你連你那對貪得無厭的二叔父、二嬸母也要交給我?」

太為難人呢!

「二叔父我來,二嬸母給你。」他也舍不得她太累。

「這還差不多,你那個二嬸母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按死她。」人一貪就有弱點,一有弱點就能下刀。「對了,你到底謝我什麼,我最近沒有鋪路造橋,重修菩薩金身,缺德事倒做了幾件。」她說著,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謝你那一年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也謝那一番發人深省的話,妖鬼將軍因你而生。」

她的話讓人震撼,他听進去了,戰爭本就殘酷,別人能搶我們,為什麼我們不能搶他們的?

于是,他搶了。

第一次還有罪惡感,覺得不該這般做,那是別人的財產。

第二次、第三次有點猶豫,人都死了還拿死人遺物?

可是漸漸地,他麻木了,視為理所當然,看到弟兄們有搶來的馬可騎,不再凍在雪地里雙腳生瘡,有熱湯喝,有大羊腿可啃,穿上厚實的獸皮衣保暖,一切都值了。

搶順手了,他們也就不太需要朝廷的支持,糧草慢就慢吧!不用上奏章催糧,即便將士的薪餉被中飽私囊,層層扣下,發到他們手中的銀子還是厚厚的一封,只多不少。

「因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的形象變得很高大?

「因你。」她給他指了另一條路。

「你的三十七道傷口呢?那個線不能留。」她忘了告訴他要拆線,不然反而會發炎。

宮清曉看著他一身深深淺淺的淡疤,肯定不只三十七道,她不禁鼻頭微酸,為這個男人感到不舍。

「愈合了,你說的線我一個朋友很感興趣,他看我愈合的傷口又在潰爛,便動手把線一一取出。」他指的是韓若曉。

「你可以告訴他用桑皮線或羊腸線也成,皮膚會自行吸收,拆不拆線都不打緊。」能救命的都是好東西。

「你怎麼能知道這麼多?」玄子鐵用驚奇的眼神注視她。

「我驚才絕艷,學問淵博,娶到我真是你的福分。」她一臉「我天生聰慧,智冠卓絕,快來崇拜我」的表情。

「給你梯子你就蹬高了。」嗅著妻子的體香,他埋首在她頸肩,耳鬢廝磨,親昵無比。

「玄哥哥,你沒看見我祖母的神情真是太可惜了,我娘說祖母一看到你送來的聘禮,兩眼都發綠了,只差沒趴在聘禮上大喊是她的,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她居然想昧下一半當私房。」有這樣的祖母真可恥。

「她敢?!」他拿命換來的,豈能給了虧待他妻子的老妖婆。

「我娘當她的面點收六十六抬聘禮,讓人抬進我家的院子,還把銀票一張一張的數清楚給她開開眼界,然後塞入我的箱籠里當壓箱銀,說嫁個女兒只給二十萬兩陪嫁實在太少了,要祖母多少拿出一些體己貼補、貼補……」

宮老夫人氣壞了,一回屋子就開始砸東西。

「玄哥哥,你不曉得她多可恨,因為我娘不肯把銀子給她,她竟然跑到書房找我祖父,讓祖父上書給皇上要易女而嫁,想把我堂姊宮清漪嫁給你,說什麼長姊未嫁,底下的妹妹怎能出閣,于禮不合。」她瘋魔了,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愚蠢。」他冷譏。

「可不,那是聖旨吶!君無戲言,哪能說出的話還收回,她不怕滿門抄斬,我祖父還怕人頭落地,一回身就給了她一巴掌,她當下楞住了。」她沒想過從沒紅過臉的丈夫有一日會出手打她,這巴掌一下去也就消停了。

「你祖父還算有賢才,但你爹的兄弟就……」不太成才,文官和武官雖走不到一塊去,但種種劣行仍會傳入他耳中。

「玄哥哥,你不用搭理,我那些叔叔伯伯呀!也就五叔父還算個人,其他就當木頭柱子。」視而不理即可。

「我們都成親了還叫玄哥哥,要改口。」他親她鼻頭,捏揉著她白玉耳垂,她的耳肉軟得不可思議。

「改叫什麼?」

他沉吟了片刻。「就叫子鐵吧!」

「嗯!子鐵。」她的丈夫。

玄子鐵含笑凝望著令他百看不厭的嬌顏。「真的不用我出手幫你嗎?」

因為北戎又有異動,要不他也不會把收拾了一半的爛攤子扔下,留給她接手。

其實將軍府的里外整頓得差不多了,該調離、該發賣的都陸續遣送出去,剩下的是根扎得深的老人,他們是二房的暗樁,要拔掉並非易事,拔起蘿卜連著根,牽連甚廣。

「不用、不用,總要給我點事情做,不然我會無聊得悶死,對了,等等就給我吧。」她這人最熱衷的一件事。

「嗄?!」什麼意思?

「交底。」

「交底?」

「還裝蒜,交出你的身家。」男人有錢會作怪,要嚴加控管,全面封鎖他的銀子。

玄子鐵一怔,繼而發笑。「那你要拿什麼來換?」

「我。」她拉下他的頭,送上自己。

「夫人,白姑娘想見你。」

「白姑娘?」誰呀?沒印象。

春桃插話道︰「小姐,就是你進門那一日,有一頂粉色小轎在你入門後不久從後門送進來,有人說是二老爺的小妾,還有人說是你的陪嫁媵妾,給……」將軍大人的。

「哦,那個白姑娘呀!」她想起來了。

宮清曉忙忘了,新婦進門要忙的事可多著,她要歸置自己的嫁妝,沒有十里紅妝也有一百零八抬,她娘還給她陪嫁了二十間鋪子、三座莊子,近千畝田地,光要把這些整理好並安插好人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有個慈善院可以支持她缺的人,那些孩子是特別請人教過的,很快就能上手,省了她不少麻煩。

不過不省心的還是她那個心理扭曲的祖母,為了給她添堵,居然連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使得出來,有人偷偷塞金、塞銀的,還沒見過為老不尊的長輩給出嫁的孫女塞妾。

可笑的是還怕人知道,偷偷模模的做賊似的,和常氏合謀,一個送,一個接,安置在離大房最近的院落,以為能混亂視听後造成事實,讓大房的後院失火。

「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打小姐回門的第三天就天天上門說要請安,給夫人奉茶,奴婢看她妖妖嬈嬈的不安好心,就把她擋在門口,什麼東西嘛!沒皮沒臉地,也敢來叩見主母……」她來一次攆一次,來兩次攆兩次,第三次就打回去。

小姐以前說過的,講不听就用拳頭,武力鎮壓。

「賞春桃十兩,做得好。」魑魅魍魎不能隨便放進屋。

春桃、夏梅是宮清曉的陪嫁丫頭,來到將軍府後,玄子鐵給她一武、一醫兩名丫頭芳丹、芳情,二房的人未搬離將軍府前,凡事要多做防範,他們不可能就此罷休。

其實玄子鐵一直在懷疑母親的死因,當年大夫只說她郁結于心,憂思過重,想開點就沒事了。

可是此言說後還不到半個月便傳來母喪的噩耗,當時在戰場上的他根本無法回來奔喪,等戰事告一段落才披星戴月的趕回來,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人早下葬了。

那時他是真的相信母親死于傷心過度,她這人太重情了,接連失去丈夫和兒子,一連串的打擊令她一蹶不振。

但是大夫的一句話引起他疑竇————

不應該這麼快就死了,我診斷的脈象很正常……

脈象正常,但人卻死去,那麼便不是因病,而是人為的。

「謝小姐。」春桃喜得兩眼眯眯。

「是夫人,不能再喊小姐了。」她老是改不了口。玄家長房已無長輩,主子嫁進來她最大。

「打小喊到大,改不過來。」喊夫人會咬到舌頭。

「沒有改不過來的道理,打你一頓就成了。」讓她痛,她就記住了,越痛記得越深刻。

「夏梅,你好粗暴。」她的要遭殃了。

「我還有更粗暴的法子,你要不要見識見識?」她把袖子一櫓,露出粉藕般的胳膊,輕揮了兩下。

「不了、不了,我去將那個女人趕走。」怕挨揍的春桃飛快的溜走,順手還模走一塊糕點。

一會兒,春桃又垂頭喪氣的走回來。

「小……夫人,她還是很堅持,說沒見到你就不走。」哪有臉皮那麼厚的人,趕都趕不走。

「不見。」當她那麼隨便,是誰都可以見的人嗎?

「可是她就跪在外面的碎石路上。」很痛的。

「讓她跪。」以她那樣皮嬌肉貴的,跪不久,只是做做樣子博人同情罷了,真當別人都是傻子。

「是。」

果然如宮清曉所料,還跪不到一刻,前院就傳來有人昏倒的嚷嚷聲,宮清曉讓懂醫的芳情去扎一針,針還沒扎進肉里呢!嬌貴的白姑娘已經花容失色的跳起來。

「……我要見夫人,為什麼不讓我見?你們滾開,不許攔住我,滾,我是你們能踫得的嗎?」

剛才還柔弱得奄奄一息似的,這會兒中氣十足的擺出主子架式,左推春桃,右撞夏梅,還把會武的芳丹抱住,往她身上抹惡心的涕淚,再趁她作嘔時沖過目呆口瞪的芳情面前,很不屑的冷哼一聲。

沒人料得到她有這麼強的爆發力,簡直吃了大力丹了,竟讓她僥幸地閬進宮清曉布置得很舒適的花廳。

「夫人,我要見你。」

宮清曉頭抬也不抬,神情寧和的繼續看著帳本。「你要見我就得讓你見嗎?」

白玉瓶一噎,「你為什麼不見我?」

「我為什麼要見你?」她以話回話。

「我……我是老夫人送來的。」白玉瓶臉上有著對自己美貌的自信,自認為沒有男人能見到她而不動心。

「那又如何?」與她何干?

老夫人人好,怕玄家二叔父的雙人枕頭太寬,特意送了個妙人兒給他填填縫,一男御二女展雄風。

「你不會不知道老夫人讓我來的意思,你還不為我安排?」白玉瓶用指使的口吻命令,渾然忘卻自己的身分。

宮清曉終于抬頭,好笑的望著她,「安排什麼?我自始至終也不曉得你是哪位,你不如去問問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和我弟弟,看他們認不認識你。」

白玉瓶臉漲紅的道︰「我是你丈夫的妾……」

「沒這回事。」真把自己當號人物了。

「這是老夫人決定的,你不能違抗。」姑祖母說這機會要她牢牢把握住,她不想嫁給鄉下的老地主。

白玉瓶是宮老夫人娘家的親戚,原本家境還不錯,把她養出驕縱任性的性子,後來家道中落了,女兒成了最沒用的賠錢貨,為了供應家中男丁讀書,她幾個庶出姊妹都被當成牲口賣了,成了人家的小妾或填房,際遇都不太好。

她不願和姊妹一樣嫁個窮漢,剛好宮老夫人也想在娘家挑一個姑娘來膈應三房,因此兩人一拍即合。

白玉瓶想要的是將軍府的富貴,可是一見到將軍本人的俊美無儔後,她更想得到他這個人,讓他只為她神魂顛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從此眼中看不見其他女人。

她要獨佔這個男人,把宮清曉趕下堂,人與財她兩者皆得。

「這里是將軍府,不是宮府,老夫人的手能伸這麼長?」這人腦子壞了吧?拿宮老夫人來壓她。

「長者賜,不可辭。」孝字大過天。

「我問一句,她何時賜人?」宮清曉兩手一擺,像在問︰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完全沒人告訴她呀!

「這……」她坐的粉轎是悄悄地跟在送嫁隊伍後頭,魚目混珠的入了將軍府,想來根本是不敢向宮清曉提起她的存在。

「不過我倒是听說了二叔父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妾,那是你吧!你從後門抬進來直接進了二叔父的院子,二叔父真是好福氣,納了個美妾。」多人多福氣,左擁右抱,妻妾和樂。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說好了是嫁進來當貴妾,是將軍的妾,你不要顛倒黑白,誣陷我的清白……」白玉瓶有些慌了,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差錯,越急就越吼越大聲。

「誰跟你說好了?」

白玉瓶不假思索的一回,「老夫人。」

「那就對了,是你搞錯了對象。」宮清曉一臉憐憫。

「我搞錯了?」她一愕。

「我可是皇上賜婚,誰敢私下送妾給將軍,老夫人不過是逗逗你玩罷了,我們將軍根本不知情,不管誰跟你說了什麼,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先斬後奏這一招是行不通的。」

除非男人的心變了,否則她不會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別的女人。

「不,不是這樣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一頂粉轎就跟在後面,一轉頭就能看得見。

「何況你住在二叔父的院子多時,瓜田李下,這要扯也扯不清吧!誰相信你們之間沒什麼,我想你還沒美到令叔佷相爭的地步。」她是長得不錯,但也僅止于不錯而已。

宮清曉的審美標準較高,她覺得宮府大房的宮清蘭、二房的宮清琦都比眼前瘋婦似的女子美多了。

以姿色自傲的人最不能接受的是听見別人說她不夠美,宮清曉的評語剛一落下,白玉瓶便瘋了似的往前沖。「誰說我不美,那是你嫉妒我,只要將軍一見到我,他很快也就會將你拋諸腦後……」

「夫人,小心————」芳丹一掌拍開撲過來的女人,將主子護在身後,其他丫頭見狀有的捉住白玉瓶,有的查看夫人有沒有被瘋子傷到,有人倒了杯溫茶給夫人壓壓驚。

真是的,一座小小的將軍府也危機重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我遠遠听見尖叫聲。」未戴面具的玄子鐵大步走來,俊秀面容美若溫玉。

「沒事,春桃吊嗓子。」唱大戲。

「吊嗓子?」他挑眉。

春桃垮著臉,她底下還壓了個人呢!

「將……將軍,我是你的小妾,我叫白玉瓶,瓶兒拜見將軍大人。」白玉瓶掙扎地抬起臉,露出她最媚人的笑靨,她認為將軍會很快的沉迷在她的美色中,不可自拔。

「小小,這人是誰?」講起話來古里古怪,他何時有了小妾?

「瘋子。」沒瘋怎會趕著當妾,妾還沒當上就敢無視正室的存在,這不是愚蠢,而是無腦了。

「把她扔出去。」還留著她泡茶嗎?

「是。」樂于從命的春桃使出全身的蠻力,硬將賴著不走的白玉瓶扯出院子,再一腳踹出院門。

「爺,我是你的玉瓶呀!」、「爺,我是你心愛的小妾。」、「將軍,回頭看我一眼吧!你會狠狠地愛上我。」、「將軍,夫人她嫉妒我的美貌……」被拉出去的白玉瓶唱戲般的雙眼含淚泣訴,一步三回頭的伸直臂,極欲捉住她的一片天。

「怎麼髒的、臭的都往府里頭放。」屋里多了一層怪味,玄子鐵眉頭一蹙,他覺得自己的地方被弄髒了。

宮清曉笑著往丈夫腿上坐,兩手環向他頸肩,圈住。「還不是我家老夫人的杰作,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好。」

「看來她最近又閑得慌,得給她找些事做。」人是不記痛的,要下更重的一帖猛藥。

「既然她那麼愛給人送妾,那我們也給祖父送幾名紅袖添香的佳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警世名言。

「壞。」玄子鐵的評語。

「不好嗎?」她反問,小嘴微撅。

他突然勾住她的細腰,「壞到深得我心。」

「這事不能小輩來做,你那邊有沒有好人選?」以她的年齡和歷練,認識的人還是太少了。

「華國公。」他第一個想到的人。

「華國公?」沒什麼印象。

「他們是一起喝酒的伴。」酒友無所不說。

「好,喝酒好,我貢獻十壇桃花酒。」有舍才有得。

聞言,吃味的玄子鐵說起酸話,「想當年我幫你摘了三天的桃花才得那幾壇酒,你今日倒大方了,一送就是十壇。小小,你專挑自家人欺呀!」

「嗟!咱們誰跟誰訝!你想喝隨時都能喝,趕明兒我讓人送來青梅酒、菊花酒、桂花酒,還有你小心眼惦記的桃花酒,各來二十壇存放在酒窖里如何?」秋天一到她要準備釀制葡萄酒,蒸餾酒也要先備起來,以免搶購一空。

「才二十壇?」他不滿意。

「將軍請勿貪心,那是你家娘子要拿去賺銀子的,搶媳婦兒的私房錢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她笑得讓人如沐春風,只不過春風里飄著細雨般的小針,不要你命卻扎得你哇哇大叫。

「夫人,我可是把全部的身家都交給你。」厚此薄彼。

她輕揉他嘴角,眼里汪汪水流媚。「養家活口是男人的責任,你們負責沖鋒陷陣,我們女人為你們守住後方,不讓家賊、小賊、亂賊擾亂後院安寧,我是幫你守財安宅。」

「你歪理特別多。」他沒一次說得過她。

「子鐵,我們要釜底抽薪,你家的豺狼、我家的猛虎一並解決。」惡草蔓生,不除釀成災。

「你想怎麼做?」他出力。

「附耳過來。」她一勾縴指。

玄子鐵低笑著靠近妻子。

一陣窸窸窣窣聲,兩人都滿意的點頭。

該給這些自大的人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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