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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婚了 第四章

第二章

某片廠的倉庫外,唐梓昊的確在那里等著蕭海嵐,攝影組只是遠遠的拍攝,大概是他那高冷執行長的形象讓人無法親近吧。

唐梓昊走到倉庫前,依然是那扇厚重的鐵門,只不過這回鐵門上的門閂掛著一個鎖頭。

他與蕭海嵐便是在這里相識,那時的他,是個懷抱著遠大理想的小經紀人,依附在一間大型經紀公司之下,雖然入行已有一段時間,但公司派給他的藝人不是被公司冷凍的,不然就是名氣不大的B咖通告藝人。

唐梓昊知道一個好的藝人需要一個稱職的經紀人幫忙,但即使經紀人有通天之能,也要藝人是個好素材,可惜那時他帶的藝人不但人不紅還耍大牌愛遲到,而且不只一、兩次,節目組當然不開心,對節目組而言,這個藝人本就可有可無,既然這個藝人的態度這麼糟糕,節目組索性退了他的通告。

沒想到那個藝人姍姍來遲也就罷了,知道自己被退了通告,竟把所有的錯全推給唐梓昊,罵他能力不足才會惹火節目組,如果他是一個好的經紀人,肯定能擺平這件事。

天知道唐梓昊幫這個屁孩藝人說了多少好話,他給節目組的保證都已經不值錢了。

那個藝人與唐梓昊吵得不可開交,接著拂袖而去,唐梓昊一個人生著悶氣,走到片廠倉庫前,確定四下無人,他才放聲咒罵,「去他媽的台北!去他媽的節目!去他媽的屁孩藝人!」

罵完後,他感覺舒服多了,大大地呼了一口氣,他是痛快了,可耳邊傳來的聲音告訴他,這個偏僻的倉庫附近似乎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細听聲音來源,十分微弱,像是從倉庫里頭傳來的,他再定神一听,是一道女性嗓音,詢問外頭是否有人,可不可以救救她。

倉庫的門閂雖然拴住了,但是沒有上鎖,唐梓昊馬上打開門,看見一個戴著墨鏡及一頂貝雷帽、打扮入時的女人,本以為被關在里頭的她會嚇得花容失色,哭得梨花帶雨,沒想到她的表情相當冷靜。

「妳怎麼會被關在里面?」

「先生,我有急事,現在幾點了?」

唐梓昊看了一眼手表,回道︰「三點半,怎麼了嗎?」

「你有車嗎?車開得快嗎?我四十分鐘後得到下一個拍攝地點,你能送我一程嗎?」

他覺得這個女人十分面熟,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她應該是個大人物,只是他不好一直打量著她,于是稍微飄開視線思索著。

女人等不到他的回答,以為他不願意,連忙又道︰「你幫我這個忙,我請你吃飯。」

唐梓昊不由得失笑,怎麼,跟她吃飯是很了不起的事嗎?他知道很多女藝人吃飯都有價碼,莫非她真的很紅?

不過這些話他只在心里想想,再看了她一眼,似乎真的很著急,他不再多說,立刻帶著她前往停車場。

唐梓昊的開車技術很好,不但懂得避開塞車的地點,還熟知各個快捷方式。

「你對路況很熟?」她看著他流暢地穿梭在車陣里,終于問道。

「身為經紀人兼助理,又帶到自我管理不良的藝人,就得學會在他快遲到前把他送到目的地。」

「你是經紀人?」

「嗯,我是經紀人,那妳呢,可以把妳的偽裝卸下了嗎?」

坐于副駕的女子拿下大墨鏡和貝雷帽後,解開馬尾,甩了甩微卷的中長發,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唐梓昊一看,錯愕得險些用力一踩剎車。

她不就是號稱穿了天使外衣的惡魔蕭海嵐嗎?

據說初見她的人都會被她甜美的外表所騙,實際相處之後才發現她不但有大頭癥、目中無人,而且對待親人也十足冷淡,但她背景顯赫,所以才能在演藝圈屹立不搖。

「原來你沒認出我,沒認出我你還答應了飯局?」

「雖然我幫忙並不是希望得到妳的回報,但能和美女吃頓飯,沒道理拒絕。」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容讓他著迷。

听到他的稱贊,蕭海嵐笑得更甜了,有多少男人覬覦著她、有多少男人想巴結她,看來這個男人是個例外。「你叫什麼名字?」

「唐梓昊,倒是海嵐小姐怎麼會被關在倉庫里,要報警嗎?」

她的笑容倏地一斂,表情頓時變得落寞,她轉而望向車窗外,淡淡的道︰「反正報警也會被說我在炒新聞,再不然就是說我活該,算了,是我自己笨,收到一則LINE訊息就被騙去倉庫關起來,而且進了倉庫我才發現,手機根本收不到訊號。」

蕭海嵐的形象並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如今親眼看到她,他並不這麼覺得,反而覺得她說這段話的語氣,讓他有點心疼。「海嵐小姐是大明星,劇組會等妳的,其實妳不用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說要跟我吃飯,妳要小心別遇到有心人。」

她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她,還是他真的不知道她聲名狼藉,試探的道︰「你應該听過不少關于我的傳聞吧。」說完,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便知道他听過她的事。「我目前在拍的這部戲,不但是名導及名劇組,更是大制作,原先劇組看我形象太差並不想要我,是我放段親自爭取,劇組才答應和我簽約,不過劇組也是有條件的,我絕對不能爆發負面新聞,否則就要支付高額的賠償金。」

或許一些小牌藝人還需要自己低頭去爭取工作,但像蕭海嵐這樣的當紅藝人還得自己出面爭取,只能說她的經紀人並不夠稱職。「海嵐小姐需要的不只是一個好劇本,還需要一個好經紀人。」

「我的經紀約已經滿了,我的確不滿意我的經紀人,想換人,但我目前得先把劇組的工作完成,我可以忍到拍完這部戲。」

听她的語氣似乎帶著委屈,唐梓昊不免感到奇怪,她的行止怎麼和傳聞中的完全相反?

「海嵐小姐很喜歡這個劇本?」

「嗯!所以我絕對不能遲到,我已經被傳有大頭癥了,今天把我鎖到倉庫肯定是故意的,遲到對劇組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大事,但有人一定會炒作成我故態復萌,那便等于我違約了。」

「但嚴格說來這並不是很嚴重的大事,對劇組來說也沒有太大損失。」

「我理虧在先,劇組大可要求我履約,還得到了新聞點及我支付的違約金,沒有劇組會傻得不爭取,但對我來說,不但丟了這個我很想要的工作,還得損失一筆錢。」蕭海嵐轉而面向唐梓昊,語氣充滿真誠的感謝,「所以你願意幫這個忙,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她這張天使外衣之下,真的藏著一個惡魔嗎?唐梓昊故意調笑道︰「妳這麼老實,不怕我坐地起價?」

她勾起唇,笑著回道︰「你覺得一頓飯不夠?那你要什麼代價?」

他只不過是和她開開玩笑,再加上不久前被公司、被小咖藝人、被電視公司數落,他順口又道︰「我開口妳就做得到嗎?如果我說我想自己成立經紀公司,要妳幫我呢?」

蕭海嵐想,他的確好大的野心啊,不過有野心也要有實力相佐,她的確可以幫他這個忙,但她得先調查一下他會不會讓她投資的錢化為烏有。

只是她的認真思考讓唐梓昊誤以為她在發呆,他想,她一定是被他提出的要求給嚇著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他並不在意,反正他的藝人臨時被退了通告,他這個下午本就沒事,就當順手幫幫她,或許日後他真能討回這個人情也不一定。

最後,唐梓昊及時把蕭海嵐送到目的地,蕭海嵐只跟他要了一張名片,就進劇組去了。

那時的唐梓昊遞出了名片,從沒想過會有什麼新的發展,但一個月後,蕭海嵐卻主動聯系他,說要見個面、一起吃個飯。

他很意外蕭海嵐說話算話,但他沒想到赴約時,看見的不只是蕭海嵐,還有夏雪 及白艾娜,她們說,要當他經紀公司旗下的藝人。

「三位小姐別開我玩笑了,我哪來的公司。」

「這你先別管,告訴我,如果我們三個真成了你旗下的藝人,你要怎麼包裝我們?」夏雪 首先發問,她最近被她的經紀人搞得有點悶。

這三位「大名鼎鼎」,唐梓昊怎會不知道,但他從不認為那是壞事,于是他想了想,回道︰「既然觀眾認為妳們壞,就壞到底吧!妳們可以組一個團,就叫……BADGIRLS,而這個團體的處女作可以拍一部微電影,過去妳們聲嘶力竭的為自己辯駁,大多數人卻不相信,既然如此,妳們何不反其道而行,這部微電影就用妳們平常在觀眾眼中的形象演出,人啊,說實話的時候別人不信,但當你開始說謊後,別人反而就信了。」

白艾娜的思緒一時轉不過來,她們對自己的負面形象避之唯恐不及,但唐梓昊卻希望她們把那一面呈現給觀眾?「觀眾不會更反感嗎?不要把我們剩下的粉絲也一並嚇走了。」

「因為是戲,觀眾只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會去深思,如果妳們真是這樣的人,怎麼還敢這樣演出,到時一定會有人改觀的。」唐梓昊回道。

「那我們可以從此擺月兌負面形象嗎?」

唐梓昊看著白艾娜,怎麼覺得這個號稱IQ、EQ雙低的耿直Girl,是唯一符合傳聞的一個。「艾娜小姐,零負評女神不是那麼好當的,妳何必一直想著飄在雲端當神,腳踏實地的當個人不好嗎?」

「什麼意思?」白艾娜有些委屈,她有那麼傻嗎?為什麼夏雪 及蕭海嵐似乎都已經懂唐梓昊的話了,只有她還一頭霧水。

夏雪 的確已經明白唐梓昊的意思,她的外表讓她被太多人先入為主的認為她是個壞女人,有些人的想法,她們一輩子也改變不了。「艾娜,我們無法讓每個人都喜歡我們,但只要我們能做到大眾對我們的形象褒貶各半,就是很大的勝利了。」

「更何況,有些人就是喜歡我們的壞。」蕭海嵐這句話說得就有點自嘲了。

「所以,我們真要這麼做了?」白艾娜征詢兩個好友的意見。

蕭海嵐與夏雪 相視一眼,由蕭海嵐開口,「唐梓昊,把合約書擬好送來給我們看看吧,還有,把你剛剛的提議好好寫一份企劃,我們看過沒問題後,你就放手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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