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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香(下)︰是福還是禍 第三章

徐敏真的不想發出連自己都覺得羞死人的叫聲,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了,那些吟哦喘息就不由自主地流瀉出來,就算閉緊嘴巴也沒用。

她覺得像是身陷在大火之中,血液、細胞,全部都燃燒起來,然後將包裹住全身的厚重冰霜融化。冰化成了涓涓流水,讓未經灌溉過的花圃得到充分滋潤,只等著播下種子,便會開出燦爛的花朵……

「敏敏,我的好敏敏……」

透過微掀的眼皮,徐敏看著眼前盛滿欲火的男性俊臉,似痛苦、又似愉悅,突然有些害怕被征服、被掠奪的感覺,如果就連這副身子也不再屬于自己了,那麼往後又該何去何從?

她想退縮,可是被一只男性大掌握住。

「別怕……」彷佛察覺到徐敏的不安,元禮安撫地親了親她,也成功地消除了她的懼意。

徐敏感受到他的體貼,漸漸忘卻對異性的恐慌,身子跟著全然敞開,直到彼此真正地合而為一。

細致的眉心因為不適而蹙起,不過並沒有她原本想象中的疼痛,這都得歸功元禮的溫柔,讓她的肌肉放松,當然還有高超技巧,讓徐敏在整個過程當中真的很舒服,至于這個男人的經驗是如何累積來的,這種醋就別吃了,否則只會把自己酸死。

徐敏不禁有種意外的滿足感,只因為她擁有他了。

「你在笑什麼?」徐敏發現對方也同樣在笑,而且笑得很狂妄囂張,看了還真是礙眼,不禁有些火大。

「你是我的女人了……」

徐敏因體內的刺激而嬌呼一聲。「不要、不要太得意……」

「當然要得意了,因為你終于是我的了……」元禮先是親了下她鬢角的濕發,然後在她耳畔低笑地說。

她瑟縮一下。「我已經說過幾次,不要在我耳邊……嗯……」話還沒說完,就被新一波展開的律動給打斷,再也無法吐出話來。

廂房內春意正濃,除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吟啼,听不見其它聲音。

男人使出渾身解數,只為了讓身下的女人綻放出最嬌艷誘人的體態,欣賞她因承受不住他給予的歡愉而啼哭、流淚。

案上的蠟燭不知何時已經燒完了,廂房內一片漆黑。

直到徐敏的心跳、呼吸也漸漸地恢復正常,整個人被攬在強壯的男性胸懷中,已經累到連動都不想動。

除了已經被人領養的妹妹,這應該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與別人同床共枕。原來是這麼溫暖,那些曾經孤單無助、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哭泣的日子,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了。

「那兒還疼嗎?」元禮撫著她光果的手臂問道。

她臉蛋一熱。「不疼了……」一出聲,才發現嗓子都啞了。

「方才哭得太用力了。」他戲謔地說。

徐敏打他一下,不過力道比打蚊子還要小。「又是誰害的?」

「好!好!全都是我害的!」元禮趕緊認罪,這罪還認得相當爽快干脆。「要不要我叫人送一壺熱茶進來?」

「都這麼晚了,不用麻煩。」她可不想這時候讓別人進到房里,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元禮將被子拉過來,蓋住兩人。「伺候主子本來就是奴才的本分。」

「那麼身為慶王的小妾,我的本分又是什麼?」徐敏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有些困意了。

他輕笑一聲。「自然是伺候我了。」

「意思是說我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伺候千歲就行了?」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應該有很多女人想過這種生活。

「當然不只如此。」元禮毫不意外听到她口氣中的不以為然,這丫頭……不!

現在已經是女人了,總是有著與其它女子截然不同的見解。「所謂的伺候,還包括與我心意相通,明白我在想些什麼。」

徐敏嘴角抽搐一下,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哪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听起來似乎很難。」

「只要用心,自然不難。」她已經很接近了,不過元禮可不會告訴她。

她輕頷了下螓首。「我記住了。」人心是最難捉模的,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又談何容易。「那麼不必伺候千歲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嗎?」

「說來听听。」元禮噙著笑說。

「每天早上用過膳,自然先去看看金寶,喂它吃東西,然後幫它刷背,如果千歲允許的話,可以牽著它在王府里走一圈,或是騎上一小段路。再來便是坐在花園里曬一下太陽,然後打個盹,接著吃些點心,再發個呆,最後到廚房做一些自己喜歡吃的菜。晚上千歲如果來了,自然要悉心伺候,若是沒來的話,也可以早點上床就寢……」她在腦中編織著美好的藍圖。

元禮听到一半已經笑了。「听起來真是不錯,連我都羨慕了。」

「千歲是答應了?」徐敏滿是期待地問。

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當然是準了!不過別騎太快,這兒不比在養馬場,地上有草和泥巴保護,要是不小心摔下來,可是會跌斷你的脖子。還有只能在內宮,不要靠近前三殿。」

徐敏滿心雀躍地說︰「是,多謝千歲。」

「就只是這樣?」他不甚滿意這種敷衍方式。

她噗哺一笑,想給這個男人一個吻,不過才把上半身抬高兩寸,就腰酸到不禁叫出來。

「啊……」她又倒回床上。

元禮在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表情。「怎麼了?」

「我的腰……可能斷了。」徐敏酸到眼角都泛濕了。

他口中爆出一陣笑聲。「我保證沒有斷。」

「腰又不是你的,你怎麼知道?」她著惱地嬌吼。

「你全身上下,連一根頭發都是屬于我的,我當然知道了。」元禮側過身軀,探出右掌。「我來幫你揉一揉……」

徐敏嬌呼一聲。「你在模哪里?」

「這里不是腰嗎?」他又往其它部位探索。

她試圖撥開在身上模索的毛手。「不要亂模。」

元禮很無辜地說︰「我可是好意。」

「不用了!不用了!」徐敏算是怕了他。

他再度伸出毛手。「那可不成!我要負責到底。」

「不用負責了……我是說真的……」她扭動嬌軀,想要避開魔掌,不小心擦過男人的某個重要部位,「那里不是腰……」

被誘人的嬌軀蹭得又起火了,元禮低啞地喚著。「敏敏……」

只要听他發出這種聲音,準沒好事,徐敏腦中警鈴大作。「做什麼?」

「良宵苦短,咱們別浪費了。」他宣告自己的意圖。

徐敏想要推開重新覆上來的男性身軀。「我的腰真的會斷掉。」

「我保證它不會斷的……」元禮吻上她想要抗議的小嘴,封住想說的話。

要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禁欲,看來是不太可能,自己也只能奉陪到底。她圈住慶王的脖子,燃起熱情來響應,只希望明天早上能下得了床。

後寢宮——

天終于亮了,柳氏一整晚都沒睡好,應該說打從昨天早上到現在,胸口就像被什麼給堵住,讓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愈想愈生氣,究竟是什麼樣的狐狸精,可以迷住藩王夫婿的心?

「娘娘要沉得住氣。」月雲在身旁安撫地說。

柳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千歲保密的功夫還真是到家,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要不是把劉墉叫來問,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還是個待選入宮的閨女,千歲居然就這麼把人帶回王府,要是傳到皇上耳里,皇上怪罪下來,有誰承擔得起?」

「相信千歲早就想到這一點,有絕對的把握,才會這麼做。」她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先別擔心。」

「我怎能不擔心?」柳氏一徑的遷怒。「這個劉墉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應該早點跟我稟告這件事,好讓我想辦法阻止才對。」

月雲不得不提醒主子。「長史也說他事前並不知道對方是待選入宮的閨女,以為不過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姑娘,很幸運的讓千歲看中,就先擺在同二村的養馬場,再找機會帶回王府。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長史也曾經攔阻過,可是千歲還是執意要將對方接進來。」

「哼!只要跟千歲有關,再小的事都不能馬虎,應該早點查個清楚,而不是拖到現在,這會兒人都住進來了,說再多也沒用……」柳氏口氣飽含妒意。「听丁嬤嬤說生得很美?」

她回答得謹慎。「奴婢也有到西三所打听,听說確實如此,不過美則美矣,也只是皮相,自然少了娘娘雍容高貴的氣質。」

柳氏听了很受用,冷笑一聲。「不過是糧商的女兒,自然銅臭味重,俗氣了些,听說千歲昨天帶她入府時,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做出那種不知羞恥的行徑來,果然就是個沒教養的賤人。前陣子就听說典服所正在趕制一批新衣,本以為是要給住在東三所的那三名小妾,所以我未曾多加聞問,沒想到被千歲擺了一道,敢情是要給他親自帶進王府的這位美人用的!千歲還真是費盡心思,苦心安排,人都還沒住進來,就先為她張羅起來。」

听主子滿是妒忌的口吻,讓月雲不禁憂心忡忡,只怕接下來就是要給對方來個下馬威。

她才這麼想,柳氏笑中帶著幾分惡意地說︰「妾媵進府第二天,得來跟我請安,這徐氏應該知道王府的規矩吧?」

月雲在心中輕嘆,果然猜中了。「回娘娘的話,就算她不清楚,身邊伺候的人也應該會提醒才是。」

「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見人影?馬上派個人過去瞧瞧,要是對方真的不懂規矩,可得好好教一教。」柳氏哼笑地說。

「是,娘娘。」月雲轉了個身,馬上派了一名婢女前往西三所。

柳氏喝了口蔘茶,已經有些涼了,若是以往,她馬上摔杯子,不過想到待會兒可以親手整治那個姓徐的賤婢,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了。

就這麼等啊等、盼啊盼的,還是不見人影,柳氏火氣又上來了。

「怎麼?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去請嗎?」她臉色又沈下來,身邊的一干婢女頓時發起抖來,就怕主子大發雷霆,她們也會跟著遭殃。

月雲趕緊打圓場。「或許是有別的事耽擱了,娘娘就再等一會兒,更能表現出正室的氣度和胸襟,讓她自慚形穢。」

「這麼說倒也沒錯。」柳氏這才勉強按捺住脾氣。

又等了一刻左右,前往西三所的婢女回來了。

「蓮兒,問得如何?」月雲趕緊問道。

叫蓮兒的婢女說得吞吞吐吐。「呃……奴婢沒見到人……」

她納悶地追問︰「什麼意思?」

「這……」

柳氏不耐煩地拍了下幾案。「還不快說!」

「是,娘娘。」蓮兒縮起脖子,吶吶地開口。「奴婢去了西三所,想問徐夫人何時會來跟娘娘請安,結果……里頭的人說千歲還在廂房里,暫時不便過來,不過會代為轉達……」

還沒听完,柳氏已經從座椅上站起來,表情震驚、不信,決定再確認一次。

「你是說千歲昨晚留宿在西三所?」

「是,娘娘。」她抖著聲音回道。

月雲臉色也跟著變了,因為誰都知道千歲從不留宿,就連王妃住的後寢宮也一樣,這回卻破例了,不禁有種山雨欲來的錯覺。

「他居然留宿在西三所?」柳氏先是氣得全身打顫,接著是妒火中燒。「連我這個王妃都辦不到的事,那個賤婢卻辦到了……」

「千歲肯定只是一時貪鮮,才會這麼做,娘娘先別生氣……」

「要我怎麼不生氣?」她忿忿然地將幾上的杯子、碟子全掃到地上,讓在屋里伺候的婢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可見得千歲有多寵、多重視那個賤婢,呵呵……」

婢女們全都跪下。「娘娘息怒!」

「很好!我倒要看看那個賤婢何時才方便來跟我請安。」柳氏嫉妒到巴不得對方就在眼前,好劃花她的臉蛋,才能消心頭之恨。

見主子已經听不進自己的勸告,月雲在心里想著,她這麼一鬧,千歲的心只怕離她更遠了,不過……這正是自己期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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