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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不從夫 第二十四章

符彥麟的腦子沒燒壞,但也跟燒壞差不多了,平常壓抑的,在夢境里就如猛虎出柙。

牧浣青知道不對勁。符彥麟絕不會道麼對她,這男人有他的自尊,只要她不願,他也拉不下臉來強迫她,但他現在卻一反常態,她若再不想辦法阻止,恐怕他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逼不得已,她狠心用力一咬,將他的嘴唇咬出了血。

符彥麟果然停下動作,他放開她的唇,隔著一段距離,表情像是有些懵了。

「奇怪,怎麼這麼逼真,居然會痛?」他喃喃地說。

「符彥麟!快放開我!」她氣得警告。

他像沒听到似的,依然壓在她的上方,怔怔地盯著她。他現在整張臉都是紅的,高燒已經燒得他無法思考,只剩下男人最原始的沖動。

他盯著她的臉,見她橫眉豎目,活似一只會咬人的野貓。

「真是凶巴巴的女人,當初娶你時就沒看清楚,若是看清楚了,就不會放你走。不過沒關系,你還是本侯的女人,是本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放心,這次我會對你好的,咱們好好圓房吧!」

「去你媽的圓房!」這家伙果然腦子燒壞了,那就別怪她下狠手。

牧浣青極力將他沉重的身軀抵開,膝蓋用力一頂,符彥麟身子頓時僵住,她乘機將他推開,往旁邊一滾,躲得遠遠的。

她大口喘著氣,趕忙拉好身上被他扯開一半的衣襟,整理被弄亂的頭發,兩眼還盯著他,防止他再像野獸一般沖動。

符彥麟卻是跪在床上不動,維持著同樣的姿勢,那張臉依然燒得通紅,而他發紅瞪大的雙眼有些猙獰。

他還處在夢境與現實之中,好似清醒了,又像是還在夢境。

為何下|身會像火燒一般的疼痛?痛到他動彈不得,就這麼繼續跪在床上。

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駭人,牧浣青也覺得不妙,這時候吳大夫終于趕來,匆匆拿著醫箱進屋。

「大小姐。」他忙向牧浣青躬身作揖。

「你來得正好,快給他看看,他燒得不輕。」還燒到腦子發神經,色鬼上身了。

牧浣青極力鎮定自己,不讓人看出她的窘態,心下暗自慶幸現在是子夜,她讓其他僕人先去休息,讓值夜的柳氏姊弟待在小房里歇息,方便她隨時傳喚,這才沒讓人瞧見適才的糗態。

吳大夫匆匆來到床前,一旁的心語將他的醫箱擱在幾上,又忙搬來凳子給他坐。

吳大夫見侯爺正以奇怪的姿勢跪在床上,不免感到疑惑。

「大人?」他恭敬地喚道。

符彥麟抬頭看他。

「大人,您哪里不舒服?」

「我舌頭痛。」

牧浣青听了,忍不住把臉轉開,耳朵都紅了,心中暗罵??誰準你強吻我,活該!

吳大夫心下更奇怪了,第一次听到病人舌頭疼,但面上仍好言說道︰「大人請躺好,小的給您把個脈。」

「我動不了。」

「為何?」

「下面痛。」

牧浣青差點沒跌倒,惹得心語還奇怪的轉頭看她,她忙低頭咳了咳,假裝沒事的對心語吩咐。「去把柳暮叫來。」

心語點頭,立即出了房門,不一會兒,柳暮匆匆進來,朝牧浣青躬身拱手。

「夫人。」

「去扶侯爺躺好,讓吳大夫為他診脈。」

「是。」

柳暮匆匆上前,他是男人,又有功夫在身,力氣自然大些。他扶著符彥麟躺在床上,這時候的符彥麟已經全身發燙,流了不少汗,吳大夫把完脈,說侯爺是操勞所致,感染風寒,為了助他退燒,要立即為他扎針,得把他的衣服月兌下。

牧浣青听到他要月兌衣,便找了個由頭出了內房,還吩咐柳暮和心語在內房好好幫忙大夫給侯爺治病,有事的話就去書房找她。

出了內房,牧浣青這才松口氣,撫著自己的唇,露出尷尬羞赧的神情。

說不出這是什麼的心情,生氣、害羞,還有點莫名的慌亂。雖然他是在頭腦不清時對她做了沖動的事,但這也暴露了他心底壓抑的,在毫無警戒之下,赤果果地呈現在她面前。

這男人一旦粗魯起來,也不曉得控制力道,把她的胸部都捏疼了。她偷偷揉著自己的胸,還嘶了一聲。肯定是瘀青了。

吳大夫花了半個多時辰給侯爺取穴用針,待結束後,他從內房走出來。

「夫人。」

牧浣青從椅子上站起來,關心地問︰「他的狀況如何?」

「侯爺風寒入侵,來得凶猛,才導致高燒不退,但勝在年輕體壯,加之以針治強化經絡氣血,只要好好休息服藥,幾天就會好了,毋須擔心,只不過……」

見吳大夫忽然吞吐,似有難言之隱,她狐疑地問︰「不過什麼?」

吳大夫忽而肅穆起來,用大夫的口吻勸道︰「為防萬一,侯爺最好暫時別下床,盡量躺在床上,我已經開了藥方給侯爺護陽,以免有礙子嗣。」

牧浣青一听,立即明白他在說什麼,瞬間尷尬得不得了。

「知道了……呃……真有那麼嚴重?」她忍不住擔心。符彥麟該不會有絕後的危險吧?不過就是踢了那麼一下而已……

「嚴重倒不會,好好躺在床上,照藥方每日服用便是。」

「明白,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牧浣青掩飾尷尬的神色,立即吩咐柳暮領吳大夫去廂房休息。

吳大夫退下後,牧浣青便悄悄步入內房,對安靜立在一旁的心語說︰「你去喚柳雲過來吧!」

心語點頭,轉身出去,屋里只剩牧浣青一人。她悄悄望向符彥麟,見他閉著眼,彷佛睡得很沉。

望著他的睡顏,想到吳大夫的話,她忍不住把視線移到下頭,有些擔心,又有些過意不去,但又想到若不是他先踰矩,她又怎會在情急之下去踢他?說來說去都怪他,害她面對吳大夫時都覺得尷尬。

待柳雲進屋,牧浣青吩咐她好生照看後,便領著心語回自己的院子。

隔日清晨,柳暮來接班,讓姊姊柳雲回房歇著。符彥麟睡醒後,原本想起身下床,服侍他的柳暮立刻上前阻止,說大夫交代,勸他最好躺一天,別下床。

符彥麟一臉莫名其妙,心想這點小病痛,哪里需要躺著?誰知他才一動,便猛然嘶了一聲,頓覺那話兒疼,不由得吃驚,而且他發現不只那兒疼,連舌頭也疼,直問柳暮怎麼回事?

「侯爺都不記得昨夜發生的事了?」

符彥麟擰眉,奇怪地問︰「昨夜發生何事?」

柳暮雖然當時沒在現場,但是他听到屋里有發出一點聲音,而吳大夫在診治時,他也在一旁伺候著,所以多少猜到一點。

「侯爺,您昨夜……是不是對夫人非禮呀?」

符彥麟怒瞪他。「什麼非禮?本侯是這樣的人嗎?何況她是本侯的妻子,就算本侯對她做什麼,也豈能用非禮二字?」

柳暮被斥責,一臉陪笑,忙道︰「侯爺若是沒對夫人做什麼事,下頭怎麼會被夫人踢了?」

听柳暮這麼一說,符彥麟呆住了。他下面會痛是因為被她踢的?他仔細回想,自己有對她做什麼嗎?而他想來想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個綺夢,夢中他的確對她做了許多夢寐以求的事,她在掙扎,還怒瞪著他,接著她好像說了什麼話,然後……她踢了他。

符彥麟怔住。難道那並不是夢,而是真的發生過的事?這不就表示他確實吻了她,還模了她……

柳暮見侯爺整個人定在那兒不動,一雙眼楮炯炯發亮。

「侯爺?」他試著輕喊。

符彥麟轉頭看他,突然問︰「夫人呢?」

「按時辰,夫人這會兒應該是去馬房了。」

莊園的人都知道夫人的愛駒是蘭蘭,就算有力淵和馬僕照看馬兒,但夫人還是會親自去幫馬兒刷毛,並喂食一些馬兒愛吃的果子,尤其夫人把那匹黑駒留在莊園里後,更是每日親自去照顧馬兒,培養感情。

此刻符彥麟整副心思都在那成真的夢境上。她咬他,他不生氣,她踢他,他更不怪她,只恨不得能把夢境的細節想清楚。

他居然吻到她了,而該死的他卻只有模糊的印象,怎麼樣都想不起吻她的滋味。

符彥麟這高燒來得快,退得也快,高燒才剛退,仍需休養,吳大夫早上又來為他診治,接著僕人送來了早膳。符彥麟吃過膳食,又喝了湯藥,一雙眼老盯著外頭。

到了午膳時刻,也沒見她來,倒是豆豆歡喜地來報到,不過因為怕他的病氣過給她,所以紀嬤嬤只能牽著豆豆站在門外看她爹一眼,而豆豆那淚汪汪的眼楮充滿了不舍和擔憂,巴巴地盯著她爹,看得符彥麟一顆心都融化成水,頻頻向女兒保證他沒事,很快就會康復。

符彥麟在床上躺了一天,牧浣青始終沒出現,也沒來探望他,只派僕人送上藥膳。

符彥麟知曉,自己肯定是把她惹毛了,她便躲著不見他。

倒是他的三名心月復立刻忠心地來報到。知道他們家大人心念著夫人,便把夫人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連吃了什麼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都一一說給他們家大人听。

符彥麟仔細听著,想著既然她不來見他,他可以自己去找她。

隔天,他迫不及待地下床活動筋骨,又閉目打坐,運行內息,三日後便完全恢復了。

他在院子打了一套拳法,出了汗,梳洗完,換上干爽的衣衫和長褲便出了院子,抱起女兒直接去找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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