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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拒絕我 第三章

「大哥哥,我可不可以吃冰淇淋?」舒妙璇彷佛被水洗過的眼楮亮晶晶,拉著聶懷風衣角,一手指著前面賣冰品的小攤子,根本就忘了找表哥這回事。

聶懷風苦笑,他是家中麼子,也有幾個堂妹表妹,雖然她們也都被嬌養慣了,但沒人像眼前這個小胖妞,這麼會折騰人。

他現在好後悔,干嘛不拉她去服務台失物招領,不對,是廣播找人。

他斜看吃冰淇淋舌忝得正歡快的舒妙璇一眼,說不定小胖妹的哥哥嫌她黏人愛吃才故意丟包,是他運氣不好傻傻地撿到。

舒妙璇發現他望過來的一眼,眉高高的抬起,把吃到一半的冰淇淋湊到他唇畔,「大哥哥,核桃口味的冰淇淋,很好吃,你要不要吃?」她最愛吃了,向來不輕易與人分享食物,是她喜歡有一雙漂亮眼楮的大哥哥才享有的特殊待遇。

「舒妙璇──」驀地,她身後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吼叫。

舒妙璇回頭,一看是熟悉的身影,臉上露出雀躍的神色,「表哥──」聶懷風帶她玩得很開心,早忘了宋書衡把她一個人丟下。

宋書衡氣沖沖的跑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肉肉的腮幫子,斥道︰「妳跑去哪里玩?不見這麼久,妳找死啊,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他忽然發現她身邊站著一對男女生,轉眼看過去,竟是認識的人。

「聶懷風、白嘉琪,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他驚訝地問。

宋書衡和聶懷風是同學,但是同校不同班,因為平常會在一起說話、打籃球,所以關系不壞。跟著宋書衡過來的霍尹揚他們也發現了聶懷風兩人,一照面後彼此都有些驚愕及尷尬。

很明顯兩隊人馬都不約而同選擇來這里約會,只不過宋書衡他們是三班約四班的女生,而聶懷風是四班約三班的女生……

「好巧,你們也來這里。」聶懷風打哈哈,模模鼻子絕口不提來這里約會,畢竟對他們這年齡的孩子來說,班上的異性就算不追,也是他們照管的勢力範圍……

霍尹揚掃了大家一眼,很快的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再糾纏彼此為什麼來這里,反而將目光停留在吧唧吧唧吃個不停,也不管其他人怒氣沖天的舒妙璇身上,走過去一把扯住她的肉餅臉,「小胖妞,妳行啊,跑去躲起來,讓我們找不著。為什麼廣播喊妳也不來,妳給我老實交代……」

他們一開始是真的把舒妙璇給忘記,所以投籃機不玩,跑去玩跳舞機、吃東西,是很久之後蘇朔宇才想起她不見了。他們以為舒妙璇听到服務台廣播找人會出現,結果遲遲仍不見人影,這下他們終于慌了,急得像熱鍋上螞蟻到處尋找她,再找不著就要報警。他們哪知舒妙璇有聶懷風這漂亮大哥哥陪伴,有得吃又有得玩,早就將他們丟到爪哇國去了,沒在關心廣播說什麼。

舒妙璇被霍尹揚粗暴地對待,連話都說得不清楚,聶懷風瞧她一連兩次都被人好玩地欺負,有些不忍替她開月兌出聲解釋。

霍尹揚听完更火大,又加另一手揪住她的胖臉,露出白森森的利牙,陰沉沉地笑道︰「小胖妞貪玩又愛吃像小豬仔,妳說我捉妳去賣錢,讓人家宰來吃好不好?」

「噗、噗喲,厚噗喲──」舒妙璇驚慌失措地躲開他,顧不得手里的冰淇淋,掙扎地要月兌離霍尹揚的束縛,想也不想地躲到聶懷風身後藏起來。

聶懷風可以感覺到縮在身後的肉團子害怕得抖抖瑟瑟,他想笑又不敢笑,看肉團子這麼好拿捏,幾句信口瞎編的話就能把她嚇得落荒而逃,早知道他也如法炮制,也不用今天的約會一半時間花在她身上。

「好啦,他跟妳玩啦!我不會讓他把妳賣掉。」聶懷風把她從身後拉出來,見她小臉黏答答的,像只偷吃忘了擦嘴的小胖松鼠,止不住臉上的笑意,立刻掏出面紙替她拭去嘴角殘留的冰淇淋。

舒妙璇仰起臉,一愣一愣地看著他,睜大的圓眸看著他像陽光般和煦的臉,動作輕柔的替她擦臉,胖嘟嘟的粉臉立刻泛出甜蜜的笑容,「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喜歡你。」

「妳知道嗎?那是我人生中吃過最好吃的核桃口味的冰淇淋。」舒妙璇陶醉般地瞇起眼,想起那滋味及香氣,彷佛還在嘴巴里融化蕩漾,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唇角。

蔣安卉听完無言以對,早該知道舒妙璇嗜吃成性是打小就有,真的別指望她的故事能和吃月兌離關系。

「時間到了,我要去念書了。」她離開沙發,不忘給好友輕蔑的一眼。

「別走──」舒妙璇猛地抱住她的大腿,仰起的臉上泛出淒楚的表情,指天為誓,「我是真的喜歡聶大哥。」

「干我屁事,妳去跟聶懷風說啊!」舒妙璇跟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開,蔣安卉只好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動步伐,順便也把這大累贅一起帶走。

「我說了,妳覺得我有希望嗎?」舒妙璇眨眨杏眼,滿懷希望地問。

「難、難、難。」蔣安卉停了下來,用著沉重的口吻說出答案,看著她的目光裝滿憐憫及同情。

「不──」舒妙璇仰天長嘯,一副氣短、信心深受打擊的樣子,松開蔣安卉的大腿,閉上眼楮直挺挺地往後倒在地上不動。

蔣安卉不帶一絲同情地踢她的身子,好奇地問︰「不是說禍害遺千年,怎麼一句話就陣亡?」

舒妙璇忽然從地上彈坐起來,惡狠狠地拍開還想踢人的臭腳丫,「妳是不是我朋友,是朋友都不會說些鼓勵的話嗎?」

「是朋友才會對妳說實話,好不好?」蔣安卉理直氣壯地反駁。

「妳不要那麼直接,可以委婉一點嗎?」舒妙璇一臉委屈。

蔣安卉白她一眼,鄙視她自欺欺人,「我怕婉轉妳反而听不懂。」

「妳才听不懂。」舒妙璇不滿地哼一聲,拍拍站起來。

她在心里苦笑,其實別說蔣安卉不看好她,連她都覺得自己若是跑去跟聶懷風說喜歡他,他也不當回事吧!

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聶懷風是她的初戀,她怎麼能不做點事就輕易說放棄呢?

「如果妳瘦一點或許還有點希望。」蔣安卉看她擰眉十分苦惱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

「什麼?」舒妙璇黑而濃密的睫毛眨了兩下,不解地問。

「妳沒發現聶懷風喜歡偏瘦的女人嗎?」蔣安卉對她的遲鈍莫可奈何,直截了當地點醒她。

其實舒妙璇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體重六十公斤上下,嚴格說起來也不是過重,只能算豐腴,可能因為缺乏運動,體脂率偏高,才顯得肉肉的比較胖。

舒妙璇歪著頭想一下,旋即黯然地垂下嘴角。為什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為什麼「吃」和「體重」不能和平共處、相輔相愛呢?

「為什麼吃多了體重就往上竄呢?」她一臉哀怨地問。

蔣安卉嘴角抽了抽,拿她愛吃的性子沒辦法,拍拍她彈性極佳的女敕頰,「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根草。學校多得是帥哥,暗戀妳的人也不少。」

她可不是信口開河,據八卦主任阿久的小道消息,喜歡舒妙璇這樣肉肉身材的男生其實不少,不過不知是舒妙璇不解風情還是眼中只有美食,根本看不懂人家的示愛。

以蔣安卉的眼光來看,其實舒妙璇長得很漂亮,一頭烏溜溜的長發,輕盈又柔軟,五官精致偏向母親宋青慈,遺傳她的清麗及娟秀,還擁有一身觸感極佳令人欣羨的雪膚。只不過大家最先注意到的是她不小的噸位,才會忽略她姣好的容顏,只有跟她做了多年的好朋友蔣安卉才能觀察入微,發現她美麗的一面。

「叫我放棄聶大哥是不可能的。」舒妙璇朝她吐舌頭做鬼臉,然後把下巴仰得高高的,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聶大哥從小疼我不是疼假的,說不定他就是喜歡我。」

「妳作白日夢!」蔣安卉毫不留情大笑。

舒妙璇朝她齜牙咧嘴地怒吼,往她的位置用力撲過去,利用體重優勢把她壓在沙發上,隨即掄起粉拳威脅。

「吼──竟然笑我作夢,看我怎麼修理妳。」她邊打邊罵。

蔣安卉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舒妙璇偷襲成功,但她立刻拿出小時候和兄弟切磋的經驗回擊;妳捏我的臉,我就掐妳的手臂,妳亂抓我的腰肉,我就在妳的腋窩搔癢,從沙發滾到地上繼續扭打,戰況激烈,一時風雲變色,日月無光。蔣安卉趁舒妙璇實戰經驗不如她豐富,又不經打,伸出祿山之爪成功地偷襲她圓鼓鼓的胸部,趁她花容失色,兩手護胸之際,扭轉乾坤反壓回去,一舉拿下。

蔣安卉兩手扠腰坐在她的腰間,得意地仰天大笑,「哈哈,我贏了。」

「不要臉,使出賤招!」舒妙璇咬牙切齒,氣喘吁吁地推開她,「走開啦,我的手機響了……」

蔣安卉趕緊從她身上起來,舒妙璇手忙腳亂地從沙發夾縫中找出響個不停的手機,看見來電的名字,紅撲撲的圓臉登時發亮,撥了撥臉頰的發絲,才按下通話鍵。

「聶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彷佛聶懷風偉岸的身影就在眼前,她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蔣安卉無聊地坐在沙發看著舒妙璇喜笑顏開地講電話,感覺睡蟲的侵襲,才揉眼楮驅走睡意之際,掛斷電話的舒妙璇猛地轉身撲向她。

舒妙璇攫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臉上藏不住興奮的顏色,「聶大哥要找我約會,妳快幫我想想要穿什麼?」

蔣安卉被她粗暴的動作搖得意識七零八落,但一听到「約會」兩字精神瞬間恢復。雖然她不看好舒妙璇的暗戀,但是身為一個好閨密,她永遠支持她的決定。

「上星期我們去逛街時,妳不是新買了一件衣服嗎?就那件妳穿起來挺好看……」蔣安卉拉著舒妙璇的手,兩人專注地討論起出門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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