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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真難搞 第六章

「靳如鐵,你果真是個不懂禮教之人。」她輕嘆著氣,頓時明白江湖中人是多麼的不拘小節。

「惡朝谷內的規矩由我訂定,世俗禮數並不在其中,你如此拘泥,又怎會活得快活?」他怎會不明白她的顧慮。

她美目瞠大,一臉驚詫的望著他,這男人明知女子的清譽等同生命,卻屢次壞她清譽,若不是這里並無他人,她早已成了傷風敗俗的女子。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不僅屢次輕薄我,還口口聲聲對我說教,你可知道,你這樣的作為,是要娶我以示負責的。」她眉心糾結,一臉嚴謹的說道。

「娶你?」他輕嗤了聲,俊容上有著桀驁不馴的神情。

「沒錯。」她抬眸迎上他嘲弄的眼神。

她黑白分明的澄澈水眸,有如一潭秋水擾亂了他平靜的心湖,闖蕩江湖多年,他的心一向不為任何人所停留,但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絕艷女子,卻輕易的撩撥了他的心弦,對此,他不免顯得心浮氣躁。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娶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我的妻子。」他冷言。

明知道他對她無心,甚至不會多看她一眼,但他殘忍的字句,仍是刺傷了她的心。

強忍心傷,她抿著唇,用力將腳從他手中抽了回來,不理會雙腿的不適,硬是將鞋襪隨意穿上,咬牙站起身。

「那麼就勞煩靳谷主放尊重些,你無視于禮數,並不代表其他人都同你一般,今日之事我就當作從沒發生過,往後也請靳谷主謹守男女分際,以免落人口實。」她故作鎮定的撂下話,挺直身子,高傲的經過他身旁準備離去。

「你要上哪去?」瞧她搖搖晃晃的身子,彷佛隨時隨地都會倒下,他心一擰,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當然是回去工作,我可不是個好逸惡勞之人。」她輕聲說道,眉宇間卻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她在生氣!

從他撿回這女人至今,鮮少見她發脾氣,但光是今天他就領教過兩次她的脾氣,偏偏都是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該生氣的人合該是他,她居然拿起翹來了!

「你發什麼脾氣?說你幾句就在鬧脾氣,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他挑著眉,口不擇言的說著。

聞言,柳似水再也抑制不住滿月復怨氣,只見她一個旋身,揚手朝他臉上揮去,靳如鐵俊眸微眯,動作敏捷的閃過她的攻勢,為了避免她再次行凶,他索性將她鎖進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被他禁錮在懷中,她拼命扭動著身子,卻徒勞無功,一陣委屈驀地浮上心頭,鼻頭一酸,如珍珠般的淚水就這麼奪眶而出,感覺懷中的人兒微微顫抖,啜泣聲瞬間擊潰了他鐵石般的心。

他放松力道,低頭注視著她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一顆心隨著她的啜泣聲而微微揪痛著,只見他俊眉微攏,她哭得越淒厲,他的濃眉就皺得越深。

「該死的,你哭什麼哭?」他都還沒開火,她是先哭先贏嗎?

「嗚……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就是你的問題,還要怪我養尊處優……我如果知道我是哪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又何必在惡朝谷里受你的氣……嗚嗚嗚……」她哭得欲罷不能,原本漂亮的臉蛋,在淚水的洗禮下,早已慘不忍睹。

偏偏她這副小可憐的模樣,卻該死的引起他的惻隱之心!

以往對于女人的眼淚,他只當作是雨水打在她們臉上,等哭爽了就沒事了,什麼憐香惜玉的屁話完全對他不適用,但為何這個女人的淚水,卻莫名的讓他感到心疼?

百思不得其解,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剛硬的臉部線條,此時也不由得柔和下來,只听見他重嘆了口氣,用著連他自己听了都稍嫌肉麻的口吻輕哄著她。

「好了,別哭了,全都是我的錯,這樣總行了吧?」只要她能閉嘴,要他背多少黑鍋他都不在乎了。

柳似水抬起淚眸,氤氳水眸有著濃濃的委屈,明明這一切全是他的錯,他還說得那般委屈,活像是她逼迫他承認是他的過錯一樣。

「一點誠意也沒有……」她作勢吸了吸鼻子。

「女人,別太過分!」他暗一咬牙,凶狠的掃了她一眼。

他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度潰堤,眼見情勢一發不可收拾,他低吼了聲,低頭攫住她的紅唇。

嘗到她滲進嘴里濕咸的淚水,原本猛烈粗暴的攻勢,瞬間緩和了下來,他輕柔的在她柔軟的唇瓣輾轉吮咬,灼熱的舌勾勒著她美好的唇形,感受到他全身蓄勢待發的力量,柳似水彷佛像是讓酒給醺醉了般,全身無力的再度癱軟在他懷中,明明該推開他的,但她卻沉溺于他的吻里,無法自拔。

許久,他氣息不穩的離開她的唇,心里那棵迅速萌芽茁壯的愛苗,頃刻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看著她嬌顏似火,柔情萬千的癱在他懷中,那張讓他吻得紅腫的性感菱唇,此時正微微開啟,對他做出無聲的邀請。

無視于內心的掙扎,他終究是敵不過她的魅力,低頭再次覆上了她的唇,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他這才結束了冗長的親吻,讓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手指輕劃過她紅女敕的粉頰,柳似水全身興起一股顫栗,雙手早已不知何時攀上了他寬厚的肩,見狀,她慌亂的將雙手離開他的肩,又羞又惱的瞪著他。

「過分的人是你!」她大聲斥責,雙手使勁推著他,他卻文風不動。

「我送你回去。」他打橫抱起她,卻惹來她的驚呼。

「你放開我啦!」這男人未免太過恣意妄為,想做什麼也不經人同意,簡直是個土匪!

「你腳受傷不便行走。」他一句話就駁回她的請求。

「就算我不便行走,也用不著你多事!」她死命掙扎著,甚至又朝他的臉揮出一巴掌。

以為他會閃開,沒想到他不躲不閃,硬是承受她揮來的一巴掌,掌心傳來陣陣麻痛感,她甩著手,看著他臉上再度浮現的五指印,她心生愧疚,不難想象她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面無表情的睞著她,彷佛她方才的暴行對他來說有如蚊蟲叮咬般的不痛不癢,只見他眉峰一挑,薄唇輕啟,黑眸里跳動著復雜的情緒。

「扯平了。」

「啊?」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錯愕的瞪大眼。

「我說扯平了,你打了我三次,如今咱們誰也不欠誰。」

她眨了眨眼,看著他冷酷的表情,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他的意思是說,剛才他掀她裙子,輕薄了她兩次,全都因為她甩了他三巴掌,所以全都扯平了?這樣橫豎算來,都是她吃虧呀!

「那你現在這樣抱著我,又該怎麼算?」她壓抑著滿腔的怒火,美目顯得異常晶亮。

聞言,靳如鐵揚唇輕笑,俊美的面容看起來更加迷人,柳似水怔愣的注視著他,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男人都令人著迷,就連她也忍不住會貪看他出了神,一顆心似乎也跟著遺落了。

察覺到她的凝視,他呼吸一窒,目光微沉,望著她嬌美如花的絕麗容顏,心頭因她而起的悸動,似乎更加明顯。

「你剛才不是打了我?」他臉上還殘留著她方才的杰作。

「不,你還欠我一次。」她斬釘截鐵的搖著頭。

「沒有,我沒欠你。」他眉頭一皺,開始和她討價還價。

「有,你應該要還我四次,可我只打了你三次,你還欠我一次。」她可沒漏算。

「女人,你是土匪嗎?」她到底會不會算數啊?

「你才是土匪,總而言之,你還欠我一次就是了。」她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靳如鐵挑著眉,瞪著她那雙明亮的黑眸,這女人看似柔弱,嘴上功夫倒挺了得,果然不容小覷。

「說來听听。」他不隨便認錯。

還想耍賴?平時她是不會和人計較,但這次攸關她的清譽,再者對這男人就是要錙銖必較,否則他不會得到教訓。

「你方才掀了我的裙子,吻了我二次,我甩了你三巴掌算是扯平,那現下你抱著我,是不是又欠了我一次?」她扳著手指頭,一件一件算給他听。

「吻你只能算一次。」他抿著唇,一臉鐵青的瞪著她。

「沒這回事,莫非靳大谷主想耍賴?」她鄙視的眼神,驀地惹惱了他。

只見他俊容上青紅交錯,原本以為他會怒言相向,沒想到他只是看了她好半晌,而後用力的哼了一聲,靜默不語的抱著她走出林間,只是他黝黑的臉上,似乎有著不自然的潮紅,她詫異的瞪大美眸,如果她沒看錯,那個一向囂張霸道的靳如鐵,莫非是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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