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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心 第十章

雲雨過後,嶄-為她穿妥衣衫,並以手為梳,為她梳理披散在身後的長發,愛煞這種親昵的感覺。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妻子了,我會在你身旁守著你、愛著你。」他許下諾言,會與她廝守一生,永遠陪在她身旁。

听到他深情的愛語,桃紅開心不已,拿起他散落在一旁的衣衫為他穿上。現在的她,獲得她一直想要的愛了。

此刻的心情甜蜜得讓她無法用言語表達,他們說好了要在一起一輩子呢!

突然,屋外傳來異樣的聲音,桃紅立刻提高警覺。

她小聲地喚著他,「嶄-?」不曉得他有沒有發覺到不對勁?

桃紅心里七上八下,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讓她好不安。

嶄-放開她,推開木門想要查看時,一支羽箭倏地朝他射來,他閃避不及,那支箭直直射入他的胸口。

他瞪大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高大的身軀緩緩地往後倒下。

看到眼前的情景,桃紅立即痛哭失聲,「不,不要啊!」連忙奔到他身旁,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看著他緊閉著眼,胸前插了一支箭,透過微弱的月光,她瞧見了自他胸口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

不,不要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上一刻還好端端地在她面前同她說話的啊!

為什麼他現在會倒在地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自他體內流出?

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啊!

「有膽子盜走何知縣的財寶,就要有死亡的心理準備。」自暗處步出數名手拿弓箭的官差。

他們見嶄-中了箭,心想竊賊這回是活不成了,便要割下他的頭顱帶回去交給何知縣,並到屋內搜出何知縣所要的那本帳冊。

只是他們沒想到,會有一名女子跪倒在嶄-的身旁痛哭。

「你是誰?」

桃紅聞聲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你們竟然殺了他!」她顫抖著聲泣訴他們的罪行。

他們怎麼可以殺了他?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她頭一次產生了殺人的念頭,要殺了他們為嶄-報仇。

透過月光,他們看清了她的長相。

好個絕代佳人,她生得可真美,他們從沒見過這等貌如天仙的女人。

呵呵,若是把她帶回去獻給何知縣,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獲得更多的獎賞。

桃紅怒不可遏地瞪著他們,「該死的家伙!」不用他們說出口,她只要看到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

他們傷了嶄-,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呵呵呵,她說我們是該死的家伙呢!」眾人哈哈大笑,根本不把柔弱的她給放在眼里。

她是無法反抗他們幾個大男人的,還是乖乖地跟他們回去,反正嶄-都死了,她跟著個死人也沒用。

桃紅手一揮,立即刮起一陣強風,將那群官差卷到半空中,再重重地跌落地上,他們紛紛口吐鮮血。

「你……」其中一人手指顫抖的指著她,「你不是人……」是妖女啊!要不然怎麼會使出妖術?

桃紅站起身,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你們殺了我最愛的人,就要以命來償還。」她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只是照何知縣的吩咐……饒命啊!」幾個大男人拼命向她求饒。

他們不過是照著上頭的命令辦事,錯不在他們,他們還不想死啊!

「饒命?你們有放過他嗎?」他們殺了嶄-,她才不管什麼何知縣,就是要他們償命。

就在桃紅打算要施展仙術時,突然有一名官差氣喘吁吁的跑來,大聲嚷道︰「不好了,何知縣被京里派來的大官給捉了,就連白大人、李大人也都被捉了。」

「什麼?那咱們快離開!」

聞言,眾人連忙離去。

桃紅也不去追他們償命,她在嶄-身邊蹲下,緊握著他的手,卻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暖,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他怎麼能拋下她一人離去?他怎麼可以先死?

「別死,不要死,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你怎麼能死?」不要死,快活過來听她說話啊!

是啊!她早就愛上他了,早在第一次與他接觸時就為他動了心,更在與他相處的這段日子里,對他的情意逐漸加深。

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這比任何的打擊或是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都要來得令她心疼,心疼到險些無法呼吸。

晶瑩的淚水不斷滑落,淚何時會停止?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疼、好疼,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不能失去他,她不能沒有他,不要死……不要離開她身邊……

桃紅手握住那支箭,用力拔出來,她不願意見到他這副模樣。

看著手上沾滿他的鮮血,她要救他,就算她會魂飛魄散也無妨,只要能救他一命就好,只要他能活著就好……

桃紅伸手取出額間的元神,只要把她的元神放入他的口中,他一定可以活過來的。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自四肢百骸傳來。

「啊——」仿佛有千萬根針扎入她的體內,令她痛不欲生。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真身……正在被人破壞。

天啊,為什麼會這樣?她全身上上下下都好痛,只是這種痛卻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要救他,她一定要救他……

桃紅伸出手,只要再伸長一點,她就可以把元神放進他的口中。

「嶄-……我愛你……我愛你……」淚水不斷自她眼眶中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就快要魂飛魄散了嗎?所以才會看不清眼前的他。

不要,再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救他一命……他們說好了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啊!

可是……看來這個諾言,再也沒有機會實現了。

對不起,她一直不肯說出內心對他的感情,現在說太遲了,他再也听不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桃紅緩緩地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著死亡到來。

在同一時刻,素素看著差點被她撕裂的桃花,覺得心情十分復雜。

原本越看越覺得這株桃樹與那名女子十分相似,她才會忍不住使勁地柔捏它的枝葉,可是她這麼做又有什麼用?就算是傷了這株桃樹,嶄-也不會喜歡上她啊!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嶄-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加上她又向官府密報嶄-就是那名竊賊,若是他知道了這事,更不可能會原諒她。

她再也不能待在村子內了,她好後悔,後悔不已,只是再怎麼後悔也挽不回自己曾做過的錯事。

素素收拾了一些隨身衣物,捧起桃樹來到長老家門前,輕輕地放下桃樹,就讓長老將這桃樹送還給嶄-吧。

她真的感到很後悔,很抱歉。

如果她到外地工作,會不會遇見願意愛她的人呢?因為她也希望被人愛啊,相信這世上應該也會有人願意愛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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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桃紅不再感到疼痛,她的真身好像沒事了,怎麼會這樣?是她命不該絕嗎?

桃紅沒有就這個問題多想,連忙起身想要將元神放入嶄-的口中,卻瞧見了宋旗帶著一群人氣喘吁吁地朝他們奔來。

宋旗接獲密報,何知縣派人前往嶄-的木屋埋伏,他連忙帶人趕來,只希望他能趕得及避免憾事發生。

當他來到木屋前,瞧見了嶄-倒臥在地上,他震驚得臉色一白。

他難過地喃喃說道︰「我還是遲了一步……」

不,嶄-不可能會就這麼倒下的,他上前蹲在嶄-身邊,伸手去探他的脈搏。

桃紅暫時將自己的元神收回,看著宋旗仔細探著他的脈搏,緊張的詢問︰「他還活著嗎?」

他沒死吧?宋旗能否救活他,拜托!千萬別讓他離開她身邊。

「他的脈搏還在跳動,他還有救,快送他去給大夫醫治!」宋旗欣喜地向眾人宣布道。

還好,他沒有遲來一步,義兄還有救。

「真的嗎?」看來她剛才太過悲傷難過,所以才沒有發現。桃紅連忙將手放在他的心口處,雖然微弱,可是他的心仍然跳動著。

她施展仙術,治愈好他胸前的傷,再俯,以口渡過自己的一部分元神給他,不斷在心頭祈禱著,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桃紅,你……」

宋旗與眾人看著她莫名的舉動,想不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他們的錯覺嗎?嶄-的傷勢……好像完全痊愈了?這怎麼可能?

就在同一時刻,奇跡發生了!

嶄-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吻著他的桃紅,他不禁笑了開嘴,「我是不是應該要大聲喊非禮呢?」

听到他的聲音,感受著他逐漸回溫的體溫,桃紅眼里泛著淚水,對他露出微笑,「隨便你,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好。」

他想要對她說什麼都行,只要他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永不分離。

嶄-伸出手,緊握著她的柔荑,「沒錯,我會一直在你身旁的,永遠都不離開你。」這是他先前就對她許下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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