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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天使的救贖 第七章

蒔芸又聞到那股熟悉的松脂氣味。

松脂?她睜開眼,第一個閃進腦海的是黑恕謙。

赤果的嬌軀只蓋著一件貂毛被,躺在和房間恪格不入的貴妃倚上,四周的石壁沒貼上壁紙或檜木,顯得灰灰暗暗的,窗簾是棗紅色的,將兩口挑高十五米的長窗完全遮蔽。

房間的主要光源來自一旁壁爐里的火以及隔壁的房間,雙邊的門扉已被拆除,而且就蒔芸的角度看過去,那房間連窗簾都沒有,同樣挑高十五米的長窗外,秋日艷陽正燦,只是蒔芸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因為聞到松節油的氣味.就像她在黑恕謙身上聞到的,蒔芸意外地感到安

心,而且她相信黑恕謙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卻不見蹤影,于是她開始打量所在的房間。

雖然有壁爐,和主堡里的臥室格局差不多,不過看來這是一間擺放畫作的倉庫,除了她身下的貴妃椅,還有一旁也同樣格格不入的桃花心木茶幾外,沒有別的家俱。牆上掛滿了畫作,而四面牆和角落堆著用油布包起來的,蒔芸猜想應該也是油畫。

桌幾上的熱茶還冒著煙,還有一小塊起司蛋糕和餅干,蒔芸已經知道這是白色城堡的生活習慣之一,在正式的早餐前,為了不讓主人或客人餓肚子,可以穿著睡袍先在房里暍點熱茶!通常是桔茶或花茶,吃點餅干蛋糕,再悠閑地梳洗換裝等待早餐。

可是既然這些東西都準備了,怎麼沒給她準備晨袍或衣服呢?蒔芸想到丈夫壞心眼的前科,當然也猜到他八成是故意的,有些微嗔又忍俊不住。用貂毛被把自己包好,喝了口熱茶,挑了一塊玫瑰果餅干——白色城堡的主廚對點心還頗在行,蒔芸最喜歡每天早上各式各樣的手工餅干。

涼風從另一面房間次進來,還夾帶著一陣陣更濃烈的松節油氣味。幸好味道沒有重到難以忍受,蒔芸吃了兩塊餅干,便悠閑地往隔壁房間移動。

隔壁的空間比剛才的房間大兩倍,每一面牆都有窗戶,而且每一扇窗戶都大開著,完全沒有窗簾,和風與陽光自由地探訪,偶爾會有意外的小嬌客,例如窗台上的麻雀,以及乘著風飛飄而來的楓葉。

這房間多了許多畫架,平台,石膏像,鏡子,顏料,以及未干的油畫等等雜物,但仍是空曠,想必是畫室。蒔芸站在其中一幅畫之前,怔仲失神。

將近等人高的畫布上,星月光輝灑在玫瑰聖一壇之上,渾身赤果的女神俯臥而起,神情有些羞怯,有些愉悅,有些惺忪未醒,雖然不是寫實風格,那五宮和神韻還是栩栩如生,簡直是她的翻版。

蒔芸臉頰泛起紅暈,這幅油畫已經干得差不多了,看來她丈夫若不是有預知的本領,就是早就計畫這麼安排他們的新婚夜……

結實的臂膀由她身後將她圈起,蒔芸被擁進已經再熟悉不過的懷抱里。

「早安,寶貝。」輕柔的吻隨著低沉的嗓音落在她頰畔和肩頸上,一雙大掌也不安分地隔著貂毛被,握住其下飽滿的嬌挺。

明明已經歷過新婚夜,蒔芸還是羞得渾身似火燒,又羞又嗔地欲迎還拒。

「你壞死了……」壞心眼,算計她,卻又用溫柔和深情把她融化,真是大壞蛋。她半嗔半笑地埋怨著,卻又忍不住想在他懷埋撒嬌。

黑恕謙的手探進貂毛被里,那包裹春光的被子幾乎已經要隨著地心引力的呼喚而去,他卻接著以吻封住她的抗議,手臂蠻橫而充滿佔有欲地環在她胸前,一只玉侞被盈握著,另一只則半果在結實的前臂之上,一樣的嬌艷欲滴。

蒔芸只能緊緊抓著快要滑到地板上的被子,勉強遮住春色,卻還是忍不住因為他的吻和在胸前的撫弄,腿間再次泛起熱潮。

她幾乎就要棄械投降,黑怒謙卻結束他們的吻,恬去兩人唇間依依不舍的銀絲,又在她唇上啄吻了一口。「這畫是送你的。」

蒔芸嘟起紅唇,雖然高興,但忍不住想揶揄他,「你畫我的畫像送我,我是很高興,不過如果畫的是你豈不更好?」雖然是想取笑他,應該很少有人會收藏自己的畫吧,不過怎麼講著講著她自己都羞赧了起來。

黑恕謙果然輕笑出聲,「何必看著晝?我本人隨時都可以讓你看。」

蒔芸又羞又嗔地捶打他。

「或是你想用相機拍下來,我也舍命陪君子,不過拍出來的照片只有你能收藏。」他真的不介意當她的模特兒。

這主意讓蒔芸很心動,不過她才不會笨到把丈夫的照片拿出來展示,雖然那絕對會大受歡迎——黑恕謙本來就上相,全身都完美得教人嫉妒。

「我才不會笨到拿給別人看,要是所有人都來跟我搶老公,那怎麼行?」

「我誰都不要,只要你。」因為她是唯一能走進他生命里的女人。「這幅畫也只有我能欣賞。」在白色城堡里,會有一個房間擺滿所有與她相關的畫。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黑恕謙還不願面對人群吧,蒔芸突然想,身為藝術家的男人吶,尤其畫畫的,畫著畫著跟女模特兒發生關系的比比皆是,不花心的簡直鳳毛麟角——事實上蒔芸懷疑根本沒有專情的畫家,她突然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幫助黑恕謙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擔心得太多了,據她所知,C.H很少以人為題材,唯一的人像畫是他至今仍不肯賣的「臥睡的少女」。那幅畫她沒見過,不過那日黑恕原倒是閑聊似地告訴她,有不少買家開出了千萬美金以上的價碼要買下那幅畫,但黑恕謙怎麼都不肯賣。

她突然忍不住好奇,誰是那張畫的模特兒呢?會不會是他的初戀情人?

雖然不管怎樣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甚至可能根本沒有這個人。黑恕謙長年封閉的隱居生活,能認識的女性有限……可是蒔芸還是忍不住介意=

「想什麼?」黑恕謙扳過她的身子,吻著她的眉和眼。

「如果你愛上別的女人,不可以騙我。」她幽幽地道。

黑恕謙看著她,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為了負心的男人買醉。

「不會有別人,」根本不可能會有,他也不想要,他的世界里只要有蒔芸一個就夠了。

黑恕謙的大掌順著蒔芸的曲線往下,直接撥開那礙事的貂毛被,蒔芸只來得及驚呼,被子已經落在地板上。

「來。」他牽起她的手。

「不要啊!」蒔芸羞得以手遮住腿間。

黑恕謙輕笑著,彎身將她橫抱而起。蒔芸雙手遮臉,努力想把身體縮成小蝦米。

畫室的另一邊,有個圓型沙龍,一張沙發床是黑恕謙休息用的,本來還擺著未干的油畫,但被他收到另一處,沙龍中央從別處搬來的桌子,上頭是他們今天的早餐。

「你讓人家光溜溜的,怎麼吃飯?」蒔芸嘟著紅唇。

「我喂你。」黑恕謙笑得不懷好意。

「不公平,你穿得整整齊齊,為什麼我連件小褲都沒有?」

黑恕謙將蒔芸放在沙龍窗邊的平台上,蒔芸往後一看,底下是茂密的楓林,雖然她不記得主堡旁有楓林,但倒是慶幸外面應該沒有人,而遠處是層層山巒,除非有人躲在深山里特地拿超高倍率的望遠鏡偷窺。

黑恕謙把自己的襯衫月兌了。「我也月兌,總行吧?」

「這樣很奇怪。」蒔芸忍不住想笑,想到兩人都赤身的吃早餐……

「會嗎?這樣比較方便啊!」黑恕謙一臉理所當然,打著赤膊的他半跪在蒔芸身前……

白色城堡除了擁有私人的騎馬步道,網球場,保齡球場,還有兩座溫水游泳池。一座在室內,一座在室外。

可惜,蒔芸是只旱鴨子。

「別擔心,這里水很淺。」不過,是對他來說很淺。

「還是算了……」她的全身都在抖,「改天再學。」

「別怕,如果你溺水,我會抓住你。」

可是,她不是怕淹死,而是怕嗆到水那種難受的感覺,

「我想要氧氣罩跟氧氣桶。」

黑恕謙一陣忍俊不住,將妻子拉向自己懷里。

「你抱著我就不怕了,嗯?」他讓蒔芸雙手攀住他的肩膀.蒔芸像抓住救生圈似地緊抱著不放,令他看得好生心疼又好笑。看來他這個溺愛學生的教練也別想教會她了。「我們在岸邊游就好。」他抱著她,腳跟輕輕一蹬,立刻劃行至游泳池畔。

蒔芸咯咯笑了起來,「還滿好玩的哦!」

黑恕謙沒好氣地看著她。雖然他真的不介意以後要抱著老婆游泳,可是她怕水偏又愛玩的模樣教他好氣又好笑。

「你這麼調皮,教練要懲罰你。」他不懷好意地吻著她的耳畔和臉頰。

蒔芸第一個反應就是左右張望,害怕有佣人經過。「不行啦!」小手推拒著他已經探進比基尼內的大掌,無奈她的腳構不到池底,不是抓著他,就是要放手抓住池畔。「會有人看到……」話聲已微微顫抖,因為黑恕謙的大掌探進泳衣里握住她一只嬌軟雪侞,用掌心緊貼著她敏感的侞尖,緩慢磨蹭。

「你說不會游泳,害怕被取笑,我就不準他們接近這里,除非我按管家鈴。」他好整以暇地解開比基尼泳衣的蝴蝶結,她的白色比基尼立刻隨著水波漂遠。

「你……你……」嗚,她要羞死啦,光天化日之下,又被他剝個精光。

「放心吧,這里只有你跟我.就算果泳也不會有人看到。」說著,黑恕謙又解開包著妻子小的比基尼泳褲。

「你要干什麼?」蒔芸有點著急了,現在她簡直是光溜溜的待宰活鴨。

「放輕松,肌肉別使力……就是這樣。」突然,黑恕謙放開她,蒔芸嚇得伸手扶住池畔,他沉進水里,接著蒔芸便看見他的泳褲和她的一起漂走。

羞死人了.她怎麼都不知道自己嫁了個連果泳都能面不改色的丈夫?

不過話說回來,對黑恕謙來說這似乎再平常不過;在白色城堡里,他的話就是天意,他的命令就是聖旨啊!

黑恕謙遲遲沒浮上水面,蒔芸轉過身望著水波蕩漾的池底,有點擔心。

一雙大掌突然握住她兩只大腿,向兩旁分開……

「舒服嗎?」他的舌尖滑過她的耳廓,蒔芸腦袋一片混沌,黑恕謙就這樣一手握著她的軟侞,腳後跟又是輕輕一蹬,往游泳池中央劃去。

「你做什麼?」蒔芸一臉大夢初醒,前一刻的激情迷蒙瞬間煙消雲散。

「別怕。寶貝。」他又哄她,在她耳邊次吐著溫熱的氣息,手也不安分極了,指尖捻起圓潤侞珠一陣柔捏,「身體放松。」

身為俎上肉,獵豹口里的小肥羔羊,她還能怎麼辦?乖乖地想像自己躺在舒服的床上,而胸前挑逗著侞珠的手再次催引著她體內的欲火……

「你真棒,寶貝。」他低頭吻住她的唇,蒔芸終于忍不住地啜泣出聲。

明明被灼燒著,快要瘋狂,卻無法放縱,那欲火仍舊不斷升溫,在兩人體內藉由之處反覆流竄。

多麼磨人又教人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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