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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少俠 第六章

經歷了拉手、模臉頰以及差點被親吻的事件之後,柳瑩雪彷佛遭到當頭棒喝似的,赫然發現自己原本對姜仲元那種近乎盲目的迷戀,不知何時竟已煙消雲散,完全不存在了!

狄旭日說得對,她對姜仲元這個人根本認識不深,先前她所中意的只是她看見的表象而已,對於他真實的性格其實全然不知。

最近這些天來,和姜仲元有了比較多的接觸之後,她發現這個男人並不如她原先預期的那麼具有吸引力。

就算她再怎麼嘴硬,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是自己真實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相較之下,她還比較希望此刻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狄旭日。

「姜公子,你幾乎渾身濕透了,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她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希望趕緊離開。

「瑩雪,你是不是討厭我?」

柳瑩雪的表情微微一僵,連忙搖頭否認道︰「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姜公子別誤會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將我推開?」姜仲元有些難以接受地問,他本來以為她會欣然接受他的親吻。

「呃……我……我只是……嚇了一跳……」柳瑩雪結結巴巴地找藉口。

「原來是我太唐突,嚇到了你,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不過瑩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請恕我坦白地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姜仲元的問題讓柳瑩雪一陣為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才好。

「這……實在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嗎?」姜仲元黯下眼神,努力掩飾心中的不悅。「我還以為你會願意的……看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眼看姜仲元轉過身去,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柳瑩雪的心里忽然充滿了強烈的罪惡感。

是不是先前她欣喜嬌羞的反應,讓姜仲元認為自己肯定是非常喜歡他的,所以才會這麼快就開口求親?

仔細想想,柳瑩雪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很糟糕,在沒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前,就輕率地接近他,才會把事情搞成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想開口安慰姜仲元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安慰起,只能尷尬地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瑩雪,請你明白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狄旭日那個粗魯蠻橫的家伙?」姜仲元背對著她問道。

「他才不粗魯,個性也不是真的那麼蠻橫,他只是比較嫉惡如仇一點。」柳瑩雪想也不想地就替狄旭日辯駁。

「嫉惡如仇?你的意思是說——他動手打我,是因為我是個壞人嘍?」姜仲元用著受傷的語氣問道。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呃……你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他才會動手打了你。」

姜仲元難以接受地搖頭嘆氣,轉頭望著她。「所以你相信他沒有錯了?但是你剛才明明說他騙了你,還把他給趕走了,不是嗎?」

「我……我是因為……」柳瑩雪一陣語塞,這回換成她轉身背對著姜仲元,勘苤他的追問。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真的很矛盾,但是她的心情確實就是這麼矛盾啊!

她心里明明就是在乎狄旭日的,但有時候卻又被自己「喜歡姜仲元」的認定給局限住了。至於剛才,她確實因為一時氣憤激動而開口將狄旭日給趕走,但他才一離開她身邊,她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著他,幾乎將一旁的姜仲元當成空氣似的,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靜下心來想了想之後,柳瑩雪才發現狄旭日在她心里的重量,早已不知不覺地迅速增加,遠遠超過了姜仲元……

咦?不對呀!

某個念頭驀地閃過腦海,在柳瑩雪冷靜下來思考過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相當不對勁的地方。

剛才美仲元說,昨晚他遇到狄旭日醉醺醺地從清平院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揍了他,可是昨夜狄旭日在勸告她最好離姜仲元遠一點的時候,身上明明就沒有半點酒氣,神智更是清醒得很。

除此之外,剛才巧遇的那位雲雲姑娘,說話的語氣和神態感覺起來確實和姜仲元是舊識,一點兒也不像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栽贓的。

難道狄旭日所說的全都是真的?難道姜仲元真的是個虛有其表的人,表面上風度翩翩、斯文有禮,其實根本是青樓妓院的常客!

柳瑩雪的心緒頓時亂成一團,她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實在太對不起狄旭日了,一股想要立刻見到他的沖動涌上心頭。

「姜公子,我得回去了,我……」柳瑩雪一邊說著,一邊回過頭,然而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冷不防被姜仲元捏住了臉頰,硬塞了顆藥丸到嘴里。

「啊!」過度的驚愕,讓她忘了自己該立刻將藥丸吐出來,而當她警覺到事情不對勁時,那顆藥丸已順著她的喉嚨滑進了胃里,一切為時已晚!

看著姜仲元手中那只不知道裝著什麼藥丸的小瓷瓶,柳瑩雪的冷汗自額角冒了出來,直覺自己大難臨頭了!

「姜公子,你給我吃了什麼?」

看著柳瑩雪緊張的神色,姜仲元扯開嘴角,不懷好意地輕笑道︰「別緊張,那不是毒藥,不會要了你的命。」

「什麼……到底是什麼?」柳瑩雪追問。

「是會讓你放松心情、卸下心防,進而感到愉悅的東西。」

柳瑩雪的眉心蹙了起來,愈听愈困惑,她實在不懂到底什麼樣的藥丸,竟會有這種奇怪的功效?

「簡單的說……就是村藥。」

他喜歡上妓院,喜歡花娘殷勤地服侍,更愛看她們放浪形骸,蚤到骨子里的瀅蕩模樣。

為了在尋花問柳的時候助興,他一直隨身帶著這一小瓶村藥,在有需要的時候讓花娘服下,想不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饒是「訓練有素」的花娘,都抗拒不了這藥的效力,變得益加饑渴瀅蕩,他倒想看看柳瑩雪服了藥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平時清純矜持的千金小姐,要是突然變得風蚤放浪,肯定更加誘人。

「你……你竟然隨身帶這種東西!」

柳瑩雪震驚地瞪大了眼,對這個看似風度翩翩的男人徹底失望,更為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害怕。

「哎呀!何必反應這麼大呢?我只不過是想讓彼此更快樂、更刺激些,這樣不是更有情趣嗎?」

「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柳瑩雪轉身想跑,但姜仲元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動手從身後將她牢牢地抱在懷中。

「不要!放開我!」

「不要放開你?那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會放手讓你逃掉呢?」姜仲元故意曲解她的話。

「你——你真是無恥!想不到你飽讀詩書,看似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柳瑩雪又氣又怕地嚷道。

「親愛的瑩雪,我只能說你對男人太不了解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是那種會虐待欺凌女子的人,我是真心想娶你的,今天只不過是先跟你成為『實質』的夫妻罷了。」

「我不要!」

「不要?」姜仲元嘿嘿一笑,說道︰「你現在說不要,但是再過一會兒,你就會反過來求我了。」

「不可能!我死也不會那麼做!」

柳瑩雪死命地掙扎,無奈力氣敵不過他。雖然姜仲元是一介書生,身材和體魄都不算強壯,但他終究是個男人,先天的力氣就比女子要大一些。

「不用掙扎了,你終究會對我屈服的,又何必白白浪費力氣呢?」

「不要!旭日,救我!」柳瑩雪在危急之時忍不住開口大喊。

姜仲元冷笑了聲,提醒道︰「他已經被你趕走了,你忘了嗎?他怎麼可能還會現身救你?」

正當姜仲元打算將柳瑩雪推倒之際,額角忽然被一顆疾速射來的石子給擊中,一陣爆裂似的劇痛猛地傳來,痛得他在地上翻滾哭嚎。

「啊——痛啊——」

在殺豬似的淒厲哀號聲中,一抹高大的身影挾著沖天的怒焰而來,那嚴峻震怒的神情宛如前來索命的死神!

「怎麼是你?」一看見狄旭日,姜仲元簡直嚇破了膽。「你……不是被她趕走了?」

狄旭日冷酷地望著他。「我是她的保鏢,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她的安全,任何人想傷她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輕饒!」

哼!開什麼玩笑!他明知道姜仲元是怎樣的家伙,怎麼可能真的讓柳瑩雪和這家伙單獨相處?

剛才她雖然不許他再跟著他們,但他放心不下,所以還是暗中一路尾隨,就怕她會有危險,想不到這混帳竟真的做出這麼齷齪無恥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不禁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真的離開,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上次我已經嚴正警告過你了,你要是再敢做出傷害瑩雪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饒過你,難道你完全忘了嗎?」

姜仲元被他可怕的怒容嚇得腿軟,連忙迭聲求饒,只差沒當場跪地磕頭。

「不……我……大俠……饒……饒了我吧!我以後……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饒了我吧……」

「你剛給她吃了什麼?!先把解藥拿來再說!」

「她……她吃的是村藥,沒有解藥的……」

「混帳!你竟然用這種無恥的手段!」狄旭日怒不可遏,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當場讓他嘔了口鮮血。

對付這種敗類,狄旭日一點也不會心慈手軟,就在他還想要繼續教訓姜仲元的時候,柳瑩雪忽然發出不舒服的喘息,整個人難受地聲吟了聲。

狄旭日皺緊了眉心,立刻撇下姜仲元,擔心地過去探看柳瑩雪的情況。

「瑩雪,你怎麼樣?」

「我……不舒服……」

趁著狄旭日分神之際,姜仲元趕緊拔腿就跑,深怕晚了一步,狄旭日又要將他揍個半死。

眼看那該死的家伙落跑,狄旭日咬牙低咒了聲,若不是他太擔心柳瑩雪的情況,他才不會輕易饒過那個混帳!

「好了,沒事了,別怕,」他緩和了情緒,輕聲安慰柳瑩雪。

危機解除之後,柳瑩雪松了一口氣,害怕、愧疚的情緒瞬間潰堤,忍不住放聲大哭

「嗚嗚……我以為我完蛋了……」

「不會的,瑩雪,我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傷。」

「為什麼……」听著他真誠的語氣,柳瑩雪的淚水更是宛如泉涌一般,怎麼也止不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剛才……我明明對你那麼壞,不但誤會你,不听你的話,還把你趕走……」

「我是你的保鏢呀!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柳瑩雪淚眼迷蒙地望著他,問道︰「就只是因為你是我的保鏢嗎?如果今天你沒了這層身分,是不是就會巴不得立刻離開我?」

「傻瓜,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我老是給你惹麻煩,不是有討債的人要抓我,就是有姜仲元這種偽君子要欺負我!」

狄旭日伸手拭去她的淚水,柔聲說道︰「瑩雪,我從來不認為你是個麻煩。不論你周遭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討厭你、嫌棄你的,就算今天我不是你爹聘請的保鏢,我也願意一輩子保護你。」

他起誓般認真的神情和語氣,深深觸動了柳瑩雪的心,才剛被他拭去的淚水又再度落下,看得狄旭日好生不舍,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置身在他寬闊的懷抱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溫暖的感受將她包圍起來,讓柳瑩雪舍不得離開。

靜靜倚偎了一會兒,她的身子里忽然愈來愈燥熱,彷佛有團火在她的體內燃燒,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唔……我好難受……」

「糟了,一定是藥效發作了。」

「那我該怎麼辦……」柳瑩雪惶惶不安地問。

怎麼辦?狄旭日也不禁在心里自問。

她被喂下了春菜,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讓她被撩起的得到滿足,這一點他當然能夠輕易地做到,可問題是若他真的那麼做了,不啻是趁人之危。

看著懷中人兒雙頰腓紅、媚眼如絲的模樣,狄旭日覺得他的理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

到底他該當一個聖人,還是該當一個正常的男人?

嫣紅的唇片吐氣如蘭,散布著惑人心神的氣息。

柳瑩雪喘著氣,無助地揪著狄旭日的衣襟。

在她身體里燃燒的那把火,燒得她難受極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只能順著本能貼近狄旭日。

當她的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當她的身子與他親昵相擁,那種置身火海的燥熱感覺總算是稍微好過了些,這也讓她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他,嬌小的身子幾乎要整個瓖嵌進他的身體里了。

對於這樣的「艷福」,狄旭日咬了咬牙,實在有些吃不消。

她是他喜歡的女人,他當然樂意她的靠近,樂意接受她的投懷送抱,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這麼單純。

她是受了春菜的控制,才會變得如此主動,倘若他因此欣然接受她的「獻身」,豈不是趁人之危嗎?

不行,他絕不能這麼卑鄙,無論如何也要忍耐才行,可是……她要是再繼續發出嬌媚的喘息聲,只怕他再撐也撐不了多久。

「瑩雪,別這樣。」

「可是……我好難過……你不救我嗎……」

「我……」

天哪!他要怎麼救?

要紓解她身體的「不適」,當然不是一件難事,但問題在於要是他真在這個時候佔有了她,那他豈不是跟姜仲元那個卑劣的家伙半斤八兩?

「瑩雪,忍著點,一會兒藥效過了後,就沒事了。」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怎麼辦?我好熱……好熱……」

柳瑩雪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動手拉扯自己的衣裳,使得胸前的衣襟微敞,露出一片旖旎的春光,那雪白凝脂般的肌膚,極具誘惑力。

狄旭日在心底發出痛苦的聲吟,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原始的正以驚人的聲勢竄起。

眼看她還想繼續拉扯衣裳,狄旭日連忙阻止她。「不,瑩雪,別這樣。」

「不要阻止我嘛……求求你……我真的好難受……」

「我知道。」

狄旭日無奈地嘆息,趕緊將她整個人緊摟進懷中,免得她又繼續「動手動腳」的,只不過這麼一來卻苦了他。

柳瑩雪在他的懷中不斷地扭動,玲瓏有致的身軀不斷地摩挲著他的身軀,這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一項極度嚴苛的挑戰,他岌岌可危的意志力隨時都有可能棄械投降。

狄旭日咬緊牙關,豆大的汗水自他的額角落下,欲火高張的他,沖動地想要立刻將她佔為己有,若不是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拚了命地撐住,他恐怕早已經摟著她在這美麗的溪邊翻雲覆雨了!

活了二十幾年,狄旭日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麼偉大、這麼感人,坐擁美女在懷,他卻拚命地忍耐。

唉,若不是太在乎她、太珍惜她,他又何須這麼痛苦地「虐待」自己?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他愛她。

「瑩雪,忍著點,我想藥效應該很快就過了,很快就會沒事了,我會在這里陪著你,別伯。」

在他溫柔耐心的哄誘下,柳瑩雪的情況沒有好轉,難耐的喘息聲愈來愈嬌媚,迷離氤氳的眼神更是充滿誘惑。

有好幾次,狄旭日真恨不得將自己打暈,免得要繼續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若不是怕他真的昏迷之後,她說不定會剝光兩人身上的衣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他恐怕真的一掌將自己打暈了!

時間在極度的煎熬中緩慢度過,在狄旭日的數度幾乎快戰勝理智之後,柳瑩雪的情況終於稍微好轉了些。

狄旭日憐惜地為她擦拭額角的汗珠,又過了一會兒,村藥的效力總算退去,柳瑩雪彷佛經歷一場慘烈的浩劫似的,整個人幾乎虛月兌,嬌弱無力地癱倒在狄旭日的懷里。

「瑩雪,你好些了嗎?」

「嗯。」柳瑩雪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想起剛才自己瀅蕩的言行舉止,她就羞愧得巴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永遠也不要出來見人了。

「我剛才……好丟臉……」

「瑩雪,這沒什麼好丟臉的,你是因為被姜仲元陷害,才會變得這樣。你很勇敢,也做得很好,你戰勝了那個該死的藥。」狄旭日撫著她細女敕的臉頰,心里為她感到驕傲。

「你剛才怎麼不直接把我扔在這里,免得我一直纏著你?」

「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那太危險了。」

「那你可以把我綁起來呀!這樣就不怕我會『非禮』你了。」

「我怎麼舍得那麼做?」狄旭日搖了搖頭,壓根兒沒想過要那麼做。

「為什麼不舍得?」柳瑩雪問。

「因為你就是讓人想放在手掌心上好好地保護,哪舍得去傷害你?」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柳瑩雪的心里一陣甜蜜。

同樣的話出自姜仲元口中,她听了並不怎麼感動,但是從狄旭日口中說出來,就是這麼輕易地觸動了她的心。

關於這之間的差異,她早就意識到了,只是現在她才明白,她的心情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差異,全都是反應了她最真實的心意。

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真的愛上了姜仲元,所以才沒有那麼深刻的感動,而狄旭日卻不同,雖然她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喜歡他這種高大壯碩的男子,可她的心卻誠實地反應了她的感覺。

「那……你……」她瞅著他,忍不住問道︰「你會保護我多久?等那些討債的人被官府抓起來,我爹恐伯也不會繼續再雇用你當我的保鏢了,到那時候……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狄旭日扯開一抹笑,說道︰「就算我不再當你的保鏢了,我也會繼續保護你,永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永遠?永遠可是很久很久的時間,有一輩子這麼久耶!」

「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隨便承諾?」柳瑩雪嗔問道。

「不,瑩雪,我從來不隨便承諾的。」

看著他那雙認真的眼眸,柳瑩雪不禁一陣怦然心動。「但……但……你的妻子怎麼可能允許你一輩子保護我?」

「我目前沒有妻子。」

「以後總會有的啊!」

狄旭日笑著點頭。「是沒錯,但是我以後的妻子也不會反對的。」

「為什麼?」他憑什麼說得這麼斬釘截鐵?

一想到將來有某個女人會成為他的妻子,柳瑩雪的心就揪在一塊,原先甜蜜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我問你——你會反對我保護你嗎?」

「我?我為什麼要反對?」柳瑩雪一頭霧水地問。

「那不就對了?」

「嘎?」

柳瑩雪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緒打了好幾個結,她發了好一會兒的愣,才逐漸意會過來。

她又驚又喜地望著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妻子,保護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柳瑩雪心里雖喜,嘴里卻忍不住反問。

「我救了你好幾次,難道你不該以身相許嗎?」

嫁給他,一輩子受到他的保護與寵愛,好像還挺不錯的,但是……一抹憂慮忽然涌上心頭,讓她的眼神黯了黯。

「我爹他……恐怕不會答應。」

「為什麼?」

「因為……畢竟……我們柳家在京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你怕門不當戶不對?」

「是啊……雖然爹不曾說過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婿,可沒說過不代表不在乎……」

相對於柳瑩雪的煩惱與情緒低落,狄旭日揚起一抹爽朗的微笑,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瑩雪,別煩惱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件事不會有問題的。」

「真的嗎?」柳瑩雪望著他,不懂他為什麼能這麼自信。

「那當然,你只管相信我就是了。」狄家堡在北方也算是赫赫有名,財富權勢可不輸給柳家。

狄旭日在心里盤算著,近期內要趕回狄家堡,向爹娘稟明了這件事後,請他們盡快來提親,到時候不僅能給她一個驚喜,也可以讓他爹娘面子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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