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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姻緣 第九章

那天後,向天浪變了,他以前也對古心雲很好,可現在,他不只是對她好,而是全心全意地寵她,這樣的轉變教她喜悅。而後兩人的感情也日漸親密,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經有了落腳處了。

只是她還是沒有跟向天浪提起她懷孕的事,有幾次她想要告訴他,可後來還是打消主意,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心還沒有完全打開。

她知道自己愛著向天浪,她不懂自己還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不敢告訴他?

直到那一天,她的父母要她回家。

「心雲,你跟向天浪處得還好嗎?」古母開口問道。

「還好。」父母的話教她有些遲疑,所以她有所保留地答道。

古父坐在沙發上說︰「公司的困難已經解決了,你再來有什麼打算?」

古心雲一時之間無法了解父親的話,她看了一眼母親,覺得他們今天要她回家好像是有目的的,好像有什麼事想告訴她。

「爸,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真的不懂,公司的事向來與她無關,為什麼現在父親會告訴她公司的問題解決了?

「你不是想離開向天浪?」

「爸……」她沒想到父親會這麼說。

「既然公司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麼你就沒有必要繼續跟向天浪在一起,你可以考慮是否要離開他。」

「什麼?」

她有些錯愕,父親的話,讓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心雲,你先前不是一直都不願意嫁給向天浪嗎?現在你爸的公司已經不需要向天浪的幫助了,所以你可以跟他離婚,媽會支持你。」

古心雲坐在一旁,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母會這麼跟自己說,她以為他們要她跟向天浪過一輩子,怎麼知道他們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那她的人生呢?她只是父母的工具嗎?

「媽……」

「你覺得怎麼樣?」

「媽,我……」

「若是你怕向天浪會糾纏你或是不讓你走,我會想辦法。」不管怎麼說她是自己的孩子。

「爸,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我跟他結婚?」

「那時有那時的需要,你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公司垮了?」

「你都不在乎我的幸福嗎?」

古父被女兒這麼一問,臉上浮現了一絲感傷,「就算在意又能如何?」

「那你又為什麼要我離婚?」

「我想要你快樂。」

「你以為離婚了我就會快樂嗎?」

「你不愛向天浪不是嗎?」

「我跟他已經結婚了。」而且向天浪現在對她很好,那份好教她幾乎要忘了從前的傷痛。而今被自己父母這麼一說,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向天浪,她早已不想離開他了。

「那不是問題。」

「我不會離開他的。」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跟他結婚了,而且我不想跟他分開。」

「那你愛他嗎?他曾經拋棄過你。」

「可是他現在又回到我身邊了。」

而且他選擇了跟她結婚,這樣的結果對她而言已經足夠。

「我要你跟他離婚!」

「爸,這一次我不會听你的話。」

人生是她的,她要自己掌握。

「你在說什麼?」

「我要跟向天浪在一起,我不想跟他分開。」

「不準。」

古心雲沒再多說,她起身,打算離開這個她待了二十多年的家,她明白這一次她走後,應該要很久很久之後才會回來了,或是……永遠都不回來了。

「你要去哪里?」

古母看著女兒起身,連忙拉住她的人。

「我要回家了。」

「那你的決定呢?」

古母也明白女兒當時的苦,但她向來都順著丈夫的意思,沒有說什麼,現在丈夫肯讓女兒離開向天浪了,可是女兒卻拒絕。

「我不會離開向天浪,我愛他。」

「心雲!」

就這樣,她離開了自己從小生活的家,她知道她的家在哪里,那里有著向天浪,他是她的天、是她的支柱,他會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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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雲回家時已經入夜了,她一個人在外頭逛了許久,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己的未來,想著她與向天浪的感情,最後她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家門前,她沒有多想便開門進屋。

她以為向天浪這時應該還在公司,怎麼知道他已經回家了。

「你去哪里了?」

「隨便逛逛。」走了一整天,她感到有些疲累。舉步走向他,在向天浪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就坐到他的腿上,環住他的脖子。

這樣親膩的接觸教向天浪有些失措,因為古心雲從來不曾如此對他。

「雲兒,怎麼了?」

「我好累。」

「那要不要先洗個澡?」

「你先抱我。」她喜歡他的氣息,那教她感到安全。

向天浪沒有多想地摟住她,她小小的身子教他十分依戀。他摟著她向後靠向沙發椅,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過了好半晌,古心雲輕輕地出聲︰「天浪。」

「嗯?」

「你為什麼要娶我?」

是啊,他為什麼要娶她?她想知道。

「因為我愛你。」

「是因為愛我?」

向天浪抬起她的小臉,「你不相信?」

「那時你為什麼要走?」若是愛她,當年為什麼要離她而去?

向天浪沉默了一下,而後他才說︰「我希望你等我,只是等待太辛苦了,所以我不忍心要求你等我。」

「為什麼不要求我等你?」她可以等的,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依靠,只要他開口,她一定會等他。

「因為我不能那麼自私。」

「那現在呢?」他的愛還是一樣嗎?

「我對你的愛更深了。」

「更深了?」愛不都是一樣嗎?

「因為經過了分離。」

「那你會再離開我嗎?」她想要他的保證。

被她這麼一問,向天浪有些訝異地眯起了眼,「為什麼這樣問我?」

「你會嗎?會再離開我嗎?」有了一次的經驗,她會害怕。

「不會,我不會。」

「就算有事發生,你也不會離開我?」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會離開。」

「那我就在這里陪你,我也不離開了。」

古心雲輕聲地說,不過因為聲音太小,所以向天浪沒能听清楚。他只是滿足地將她給摟緊,同時吻上她的唇,感受她真的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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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雲沒有再去考慮古父的提議,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怎知她想錯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父親會親自去找向天浪,要求他與她離婚。

當她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時,她怎麼都不能相信父親說的話。「爸,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古父很有耐性地又重復了一次︰(我要向天浪跟你離婚。)

這是什麼意思?父親憑什麼要他們離婚,當初結婚也是他的意思,現在又要她離婚,這是什麼道理?

(不行嗎?)

「我說過了,我不要離婚。」

(為什麼不要?)

「爸,請你不要干涉我的婚姻,我想要跟向天浪在一起,請你不要再說要我跟他離婚的事了好嗎?」

她很怕向天浪會誤會她,所以她想去他公司找他,當面向他解釋。

(他說他會考慮這件事。)那表示他並不是十分堅持要繼續維持這段婚姻,所以他認為向天浪並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女兒。

他說他會考慮?那就是說,他並沒有如她這般堅定了?

「爸,我不會離婚,這是我的決定,請你不要再說了。」說完,她掛上了電話,並且上樓換上外出服,準備去找向天浪。她要他了解,自己不會離開他,特別是他們之間的誤會都解決了,而且她對他的愛及依戀也一日比一日深,她不會離開他,怎麼樣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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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雲換上了外出服之後便出門攔了計程車往向天浪的公司去,只是不知為什麼,她今天感到特別疲累。這些日子來,向天浪一直很細心地照顧著她,所以她不曾感到什麼不適,但此時的她卻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沒有理會這樣的不適,她在向天浪的公司前下車,她朝公司大門走去,卻不小心跟人相撞。

「對不起。」對方見她退了幾步,似乎有些重心不穩,連忙扶住她。

「沒關系,我沒事。」

「你臉色很不好,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那人好心地說著。

「不用了,我沒事。」

「你確定?」那人松開了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想要確定她真的沒事。

「嗯,謝謝你。」古心雲臉上雖帶著淡淡的笑意,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在她一再地保證後,那人才放心的離開,而她也轉身走進公司。

她是向天浪的妻子這件事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公司里頭的人熱情地與她打招呼,她則是對他們笑了笑,之後獨自一人搭著電梯到向天浪的辦公室。

「夫人,你怎麼來了?」在她走後接替她的秘書迎上前來問道。

古心雲點頭,「我找天浪,他在嗎?」

「總經理正在開會,」

「那我等他好了。」

「可是總經理才剛進去開會,可能還要好一陣子才會結束。」

「沒關系,我等他。」人都來了,她也不介意再等一下。

秘書眼尖地發現古心雲似乎有些不適,因為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了。

「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她強忍住不適的感覺,笑著說。

「要不然我先去通知總經理?」

「不用了,我可以等他。」她不想打擾他辦公事。

听到她的回答,秘書只好先讓她進去向天浪的辦公室休息,還泡了杯咖啡給她。

「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你去忙吧。」

秘書走出去後,古心雲也坐到沙發上,她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她就這麼坐在沙發等了好幾個鐘頭,直到身體的不適教她難以支持地合上了雙眼,她安靜地窩在沙發上,就這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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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直到她發現自己好像是懸空的,像是有人抱起了她。

這樣的異樣感教她睜開了眼,「天浪?」

「醒了?」向天浪輕聲地問著。

他溫柔的語氣教她依偎進他懷中,傾听他有力的心跳聲,感到十分有安全感。

「會議結束了嗎?」她發現自己被向天浪放在一張大床上,而他正俯身看著她。

「還沒有。」還沒有結束,不過她比那些會議重要多了。

「那你為什麼在這里?」

「秘書跟我說你在等我。」她竟然在公司里等了他那麼久,若不是秘書主動跟他提起,她一定會等得更久。

「那你要不要再回去開會?」她不是故意打擾他的會議,她希望他專心工作。

「還不需要。」

「哦。」她發覺她原本的不舒服在見到向天浪之後便不再那麼嚴重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這一點秘書也告訴他了。

古心雲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連忙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你要不要先回家?」

「我等你下班。」

「傻瓜。」向天浪看著她一臉的倦容,有些縱容地吻上她的小臉,「那要不要再睡一下?」

「嗯。」

向天浪為她蓋上了被子,才要收回的手卻被她給握住,「可不可以牽著我的手一下下?」她想要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勇氣。

而後他便沒有說話地伸出另一只手撫著她的發。「要我牽多久都可以。」他可是她的丈夫。

在她閉上眼時,她開口了︰「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古心雲猜想他應該知道她為何道歉,所以她沉默不語。

「不用對不起。」

「可是……」

「那都過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怕他真的會答應離婚,那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要怎麼辦?

「嗯?」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雲兒!」她怎麼會這麼想?他想都沒想過要跟她分手。

「爸爸跟我說了,他說他要你答應跟我離婚,而你說你會考慮。」

看著她一臉的委屈,向天浪只有無奈地搖頭,「你是為了這件事才來的?」

「嗯。」

「為什麼?」她不相信他嗎?還是她以為他會答應離婚?

「因為我不要你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是我跟爸爸說要離婚的。」

听她這麼一說,向天浪嘆了口氣,「你想要離婚嗎?」

「不,我不要。」

「你確定?」

「我確定,我不要離開你,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為什麼?」向天浪想听她親口說出那句話。

「因為……」

「因為什麼?」

被他這麼逼問,她羞澀地開口︰「因為我愛你。」

「我的雲兒。」向天浪將她摟在懷中,滿足地吐了口氣。「既然我們相愛,為什麼要分開?」等了這麼久,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怎麼可能再放她走。

「天浪……」

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古心雲安心地閉上眼,而後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天浪。」

「什麼事?」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

「你不能怪我。」

「我不會。」

「你保證?」

「我保證。」他疼她都來不及了,哪還會責怪她。

「我懷孕了。」這是她接連深呼吸幾次之後,才鼓足了勇氣說出口的。

摟著她的向天浪因為這一句話而怔住,他難以置信地問著︰「你說什麼?」

「我說……」

「你懷孕了?」

「嗯。」她點頭,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天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向天浪一臉的驚訝還有掩不住的喜悅,看在她眼中讓她覺得很滿足,「我一直忘了告訴你。」

「這種事哪能忘?」

她不是忘了,只是一直都找不到適當的時機告訴他,所以只好這麼回答他。

「你生氣了嗎?」

「生氣?我怎麼會生氣,我開心都來不及了。」

天啊!他竟然有了孩子了,他要當爸爸了、他要當爸爸了!

「天浪,你干嘛抱我起來?」在她還未接話時,向天浪已經將她抱起。

「回家。」

「回家?你不是……」

「那不重要。」

「可是……」

「回家後,我要你好好的休息,不準再這樣四處亂跑,知道嗎?」

向天浪的霸道又出現了,不過她不討厭這樣的他,因為她愛他。她知道,他是因為在乎她,才會這樣管她。

感情,似乎沒有那麼難,只要放開心,小心的走,只要大膽地說出口,這麼一來,便不會再有什麼困難了。

她更相信,她與向天浪之間的愛,已經是穩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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