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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 第十二章 初现太阴掌

场中众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得怔住了!

三角小旗,白底金边,正中绣着一只粉红色的海鸥,斜斜插在地上,兀自颤巍巍的不停抖动。

十余条人影,纷泻落地,在那面三角小旗之后,排成一列。

来人身形停定后,可以看出共有十二人之多,一色的黑色劲装,黑巾蒙面,黑巾正中,绣着一只白色海鸥,海鸥的身上,各有一个数字,由壹到拾贰。

“阎王使者”月兑口说了一句:“海鸥使者!”

“黑凤凰赵丽珍”,面呈死灰之色,娇躯在微微颤抖。

杨志宗正为“黑凤凰“叛门背师,加人“阴魔教”的事,感到无限困惑,想不到十二位海鸥使者,会突然现身,令旗出现,等于表示“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已到场。

红巾蒙面人出现中原武林,仅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真正面目,手下的十二位海鸥使者,也都各具罕绝的身手。

江湖中提到“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是敬畏各半。

“血魂剑邝宇”这时在闭目调息,对身外之事,不闻不问。

由于“海鸥使者”的现身,场中空气冷寂之中透着神秘和紧张。

“黑凤凰赵丽珍”虽然是“红巾蒙面人”之徒,但她对于乃师,仍是莫测高深,她一样的不知道她师父的底细。

“海鸥使者”之中,为首的壹号,打破了沉寂的空气,向“黑凤凰”道:“师妹,你真的加人了‘阴魔教’?”

“黑凤凰”粉面又是一变,答不上话来!

她不敢承认,但也无法否认。

一旁的“阎王使者”瞟了“壹号使者”一眼,向“黑凤凰”道:“珍妹,告诉他!”

“黑凤凰赵丽珍”仍然默不做声。

“壹号使者”再次开口道:“师妹,我等奉师父之命,要带你回去!”

“黑凤凰”闻言,芳心一震,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阎王使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各位今天要带人?”

“壹号使者”道:“不错!“

“各位还是退走的为妙,要带人恐怕办不到!““阁下对这事没有置喙的余地!“

“嘿嘿!赵丽珍现在的身份是‘阴魔教’教徒,本人以少教主的立场,敬告各位,带人办不到!“

十二个海鸥使者同时怒哼了一声,“壹号使者”又道:“阁下最好免开尊口,这是本门私事!“

“各位不惜与本教为敌?”

“哼!为敌又将如何?”

“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之祸!”

“哈哈哈哈!阁下大言不惭!“

“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贰号使者”这时似已忍无可忍,侧转头向“黑凤凰’道:“师妹,你是否知道你这种行为的后果?”

“黑凤凰赵丽珍”闻言,娇躯又是一震。

她这时的心情矛盾至极,一念之差,使她陷入不能自拔之境,她现在不但是阴庭教徒,而且也是“阴魔教”少教主的情人,她已非清白女儿之身,即使她师父不追究她叛门背师的行为,她一样也不能重返师门。

她觉得愧对师门,但她无以自拔!

同时她到目前,芳心之内还保持着杨志亲的影子,她忘不了他,她的转变也可以说肇因于她对杨志宗的痴情,但现在她已无法再去爱他!

于是——

爱变成了恨,她把杨志宗恨之入骨,但,恨之中,又渗了一种爱,这种爱实际上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观念,与恨同时存在。

“壹号使者”沉声道:“师妹,希望你能回头是岸,我们十二个身为兄长的,当在师父面前为你求情,姑念你是无心之错!”

“黑凤凰”惶惑的扫了十二位海鸥使者一眼,目光移到杨志宗身上,转变成了恨,最后眼光触及“阎王使者”,她觉得她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于是她简短的吐出了一个字:“不!”

“师妹执迷不悟,难道要我等出手?”

“黑凤凰”惨然一笑之后,粉面忽寒道:“随便!““壹号使者”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厉声道:“赵丽珍,你既然诚心叛师,师兄妹的情份已了……”

“阎王使者”接口道:“你早该这样说了!”

十二个海鸥使者,眼中棱芒立现,显然已是怒极。

“壹号使者”为十二个使者之首,当下怒哼一声道:“请柒至拾贰号带人!”

柒号至拾贰号使者,齐应一声,六条人影,射向“黑凤凰赵丽珍”。

“黑凤凰”虽然明知不是师兄们的敌手,但事已至此,当然不肯束手就擒,一咬牙,“呛!”的一声,拔出长剑——

就在这六条人影射向“黑凤凰”的电光石火之间,“阎王使者”冷哼一声道:“与我退下!”

人随声进,快逾电闪的欺到”黑凤凰”身侧,随欺身之势,向六个使者,劈出一掌,割肤刺骨的阴风,飚然飘出。

六个使者,估不到“阎王使者”会突然出手,对方的掌风,刚一触体,只觉其寒透骨,其中的“柒号使者”急声道:“这是太阴掌,速退!“六条人影,陡然一刹身形,纷朝两侧纵开。

杨志宗见“阎王使者”一招迫退六个顶尖高手,心中不由一动,忖道:“这太阴掌必是一种极为霸道的阴柔掌力,竟致使‘海鸥使者’不敢轻摄其锋!”

同时又想起“烈阳老怪”的“烈阳掌”,看来这两种一阴一阳的掌力,必然互相克制—

“阎王使者”一掌迫退了六人之后,得意万状的道:“海鸥使者也不过如此而已,依我看,还是及早抽身为上!”

六个使者,一退之后,身形又复欺上,闷哼声中,各攻出一掌。

六道掌风,汇成一股巨流,以撼山拔岳之势,匝地卷向“阎王使者”。

“阎王使者”用手一扯“黑风凰”的衣袖道:“珍妹退开!”

“黑凤凰”秀眉一皱,向右横移八尺。

“阎王使者”双掌一圈一放,一团阴寒掌风,悠然迎向对方。

六个“海鸥使者”联手合击的如山劲气,碰上这看来似乎毫不着力的掌风,竟然如泥牛人海,消逝得无影无踪。

看得另六个使者和杨志宗全都为之一怔。

“阎王使者”得理不让,阴笑一声道:“再一掌试试!”

双掌攸收又放!

碎骨裂肤的阴风,竟然带微微的丝丝之声,飒然涌出。

六个“海鸥使者”俱具绝妙身手,应变神速,对方出声发掌,六道狂飙,挟雷霆万钧之势,也告暴涌而出。

“波!”一阵不大的连珠响声中,“阎王使者”身形一阵摇晃,而六个“海鸥使者”却被对方的碎骨寒飙刮的各打了一个冷颤。

“壹号使者”向身旁的五个使者道:“你们上!”

五个使者轻应一声,加人了正在交手的六使者行列中。

而“壹号使者”却电闪扑向“黑凤凰”。

十一个使者联手,情势又自不同。

十一道如狂澜般的劲气,隐挟雷鸣之声,齐涌向“阎王使者”。

“阎王使者”的“太阴功”还未到十成火候,无论如何也消卸不了这十一道劲气汇集而成的汹汹巨流。

就在劲风即将袭体的电光石火之间,身形如一道轻烟,攸然毕直上升三丈有余,妙曼已极的一旋一折,月兑出劲风圈外,反手挥出一掌。

闷哼声中,十一个使者之中的两个猝然倒地不起。

另一边“壹号使者”前扑的身形,被“黑凤凰”的慑人剑气阻得一室,而“血魂剑邝宇”也刚好调息醒转,从旁劈出一掌!

“壹号使者”被震得退了三步!

“阎王使者”‘血魂剑邝宇”“黑凤凰”立时背对背面立,形成了一个向外的鼎足之势。

十二个海鸥使者之中,已有两个被“太阴掌”所伤,这对正就地运功迫除体内的阴寒之气。

其余十个使者,略一踌躇之后,由功力最强的四个,对付“阎王使者”,其余三人一组,分别斗“黑凤凰”和“血魂剑邝宇”’

杨志宗这时,心念一连数转——

如果说,以他和红巾蒙面人的关系而论,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插上一手!

但十二个海鸥使者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这是别人为清理门户而战,如果插手,多少有些不便!

同时,“海鸥令”既已出现,则令主红巾蒙面人显然已临当场。只是不知道何以迟迟不见现身,如果今天这叛徒“黑凤凰赵丽珍”,不能带回去处以家法,那红巾蒙面人的这一块金字招牌,可算砸了。

思念之中,那边已经动上了手!

攻向“阎王使者”这面的四个使者,虽都具有上乘身手,但对那称绝武林的“大阴掌”,却大有无从抵抗之势!

另外攻向“黑凤凰”和“血魂剑邝宇”的两组,因对方背靠背的三角鼎立。只要应付正面,没有后顾之忧,门户一紧,根本攻不进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就这样干耗着!

但显然的,如果“阎王使者”放开手干的话,以他“太阴掌”的威力而论,吃亏的必然是“海鸥使者”!

杨志宗心里忽然飘起一个念头道:“我何不以‘残肢令主’的姿态出现,对方既然是专为了对付‘残肢令主’而来,我出手岂不是名正言顺吗?同时也可以追究一下‘阴魔教’如此倾力对付自己的原因何在?”

心念动处,身形电射而起,向外射去。

“阎王使者”突然高声叫道:“相好的,你别溜呀!咱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结!”

杨志宗身形不停,口里应道:“机会有的是,你等吧!”

最后一个字传来,人已飞射无踪。

且说杨志宗飞离现场,到了百丈外的一个隐密之处,施出幼时学自“黑面小神丐”之师的易容术,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黧黑的丑少年。

杨志宗易容方毕,正待转身驰去——

忽听身后有微风拂草的声音传来,这种微声,若非是杨志宗的功力已到了十文之内蚊声如雷的境地,换了旁人,决听不出来。

当下机警的前掠三丈,扭转身形,一看——

面前赫然立着“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

杨志宗尚未开口,红巾蒙面人已沉声道:“孩子,你想插手劣徒之事?”

杨志宗一点头道:“是的,不过晚辈对‘阴魔教’中人还另外有事!”

“什么事?”

“究明该教倾力对付我的目的何在!”

“阴魔教倾力对付你?”

“是的,以晚辈所知,最初晚辈以先师甘露帮主‘古道热肠杨震寰的面目,出现江湖,该教中人曾断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先师之死,江湖中除了凶手之外,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而该教既敢如此断言,显见事情的不简单!

“还有前后派出数批高手,追击‘残肢令主’,目前‘阎王使者’等人,就是数批高手之中的一批!”

红巾蒙面人将头微点道:“阴魔教近日来更形嚣张,大有独霸中原武林之势,教主是谁,迄今仍是一个谜,但想象中必是一个了不起的魔头!”

杨志宗突然一转话题道:“赵姑娘何以要投入阴魔教?”

红巾蒙面人,似乎十分激动,半晌才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可能是受了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的诱惑,另一方面也许是为情所激而变!”

“为情所激?”

“是的,孩子,就是为了你!”

杨志宗心中不由一震道:“是为了晚辈?”

“不错!

“但晚辈毫不知情?”

“她自上次伤于‘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之手,而被你为她推穴过宫之后,就已暗暗的爱上了你,曾请我做主,我当时答应替她做主!”

杨志宗不由默然,他无法表示什么意见。

红巾蒙面人一顿之后又道:“但我自知你的身份之后,却反对她与你结合,一方面她的父亲曾丧命在你师父之手,你们之间有仇恨存在,如果将来被她知道真相,恐怕是祸不是福,另一方面,这孩子心机太深,睚眦必报,而且极端任性!”

杨志宗对于红巾蒙面人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关切,更是感激不已,当下不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即使没有以上的原因,晚辈也不会爱她!”

“为什么?”

“晚辈最先认识的女孩子叫‘红衣女上官巧’,在随晚辈赴南海的途中,遭风暴覆舟而死,晚辈誓言此生不再与任何女子发生情感!”

红巾蒙面人“嗯!”了一声之后,语音似乎微带激颤的道:“但,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杨志宗眼圈一红道:“晚辈身世之谜,到目前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红巾蒙面人身躯为之一震,良久无语,他在问自己道:该告诉他吗?不!不能!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将无颜立足江湖,甚至于会毁了他,不能,让我自己独饮这苦酒吧!”

“孩子,别难过,你的身世会有揭开的一天!”

“是的,谢前辈关怀!“

“孩子,我要走了,十二使者恐怕办不了事!”

“前辈准备如何处治赵姑娘?”

“这个吗?嗯!你可在一旁观看!”

人影晃处,攸失红巾蒙面人的身影。

杨志宗也跟着飞身驰去!

场中这时十二个“海鸥使者”,已有五个被“阎王使者”的奇阴酷寒的掌风扫中而告负伤退下。

“黑凤凰”和“血魂剑邝宇”并肩而立。

“阎王使者”凭着他阴毒的“太阴掌”,非一般掌力可以克制,独斗七个“海鸥使者”

犹觉游刃有余。

“海鸥令旗”出现而遭挫折,这可算是破题儿第一道。

“阎王使者”不停的嘿嘿冷笑,得意万分,能独斗十二个“海鸥使者”而挫折对方,这份功力,足可傲视江湖。

“黑凤凰赵丽珍”黛眉紧锁,她知道红巾蒙面人即将要现身,“阎王使者”虽然能力挫十二使者,但恐仍非红巾蒙面人之敌。

蓦在此刻——

场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一个红巾蒙面的人,已把插在地上的“海鸥令旗”拔在手中,绛立当场。

六个正在交手的“海鸥使者”电闪退来,齐朝红巾蒙面人一躬身,其中“壹号使者”恭谨的道:“弟子等无能,不能完成使命,敬领家法!”

红巾蒙面人一挥手,并不做声。

七个使者,齐齐退开。

“黑凤凰”这时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她已成了海鸥门中的叛徒,面对师尊,那味道真比死还难受,一张粉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

“阎王使者”和“血魂剑邝宇”一时之间,也不由愣住了。

红巾蒙面人低沉的声音道:“赵丽珍,本人收徒不慎,致有今天的变故发生,见了本令你仍然不理不睬,还胆敢向你师兄们出手,显见毫无侮改之意……”

“阎王使者”这时已回过意来,截住对方的话道:“赵姑娘现在已经成为‘阴魔教’的一员,本少教主对她有保护的责任,任何人都别想伤她一毫一发!”

红巾蒙面人怒斥一声道:“住口,在本令之前,没有你发狂的余地!““哈哈!阁下别自以为了不起!”

“这是本令依门规处置叛徒,何须你多嘴?”

“但阁下所谓的叛徒,即是本教教徒,请阁下三思而行!”

红巾蒙面人仰天一阵狂笑之后,一字一声的道:“海鸥令旗所至,无人能抗!”

说完身形一闪而逝——

只听一声叫,红巾蒙面人又在原位现身,但他脚前,却多了一个人,正是那“黑凤凰赵丽珍”。

这一手功夫,使“阎王使者”“血魂剑邝宇”心里寒气直冒。

竟然看不出来“黑凤凰”是如何被制的。

“阎王使者”见状大急,高声向红巾蒙面人道:“阁下准备如何处置赵丽珍?”

“这个你毋须过问!“

“她是本教中人!”

“哈哈!本令只知她是本门叛徒!“

“阁下不惜与‘阴魔教’为敌?”

“你这话只能去唬唬别人,本令面前你最好少抬这块牌子!““阎王使者”面色煞白,欺前两步道:“阁下承认了与本教为敌?”

红巾蒙面人不屑的冷嗤一声道:“为敌又将如何?”

“阴魔教从不让敌人两立于天地之间!“

“哼!”

那边“血魂剑邝宇”突地抽出血魂剑,运劲一抖,血红色的剑芒暴涨三尺,口中嘿嘿一声冷笑,就向十二个“海鸥使者”身前欺去。

场中空气,充满了杀机!

十二“海鸥使者”对于“血魂神剑”知之甚详,当下各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切止呼吸,以防血魂迷香,蓄劲而待。

“阎王使者”狰狞的一笑,猛然向红巾蒙面人攻出一掌。

红巾蒙面人竟然不闪不避,挺立如故。

刺骨寒飚卷处,红巾蒙面人衣袂一阵飘举,人却巍然不动,硬接了对方一记阴毒至极的“太阴掌”。

“阎王使者”心头骤觉一震,忖道,“对方正面承受了自己八成功劲的一掌而竟依然无事,看来定练了护身罡气一类的功夫,今天要想取胜,恐怕很难!““血魂剑邝宇”较足功劲,“血魂神剑”一阵挥抡,红芒闪烁之中,挟着一缕异香涌向十二个海鸥使者。

十二个“海鸥使者”功力岂是等闲,早已防患未然,以真元闭住气穴,对“血魂香雾”

恍如未觉,各劈出一道如山劲气。

“血魂剑邝宇”见对方劲气怒海浪涛般翻卷而来,岂敢轻樱其锋,身形疾逾电闪的斜飘到一丈之外,险险避过十二人联手的一击。

红巾蒙面人接了“阎王使者”一掌之后,微哼了一声。径自出指,解了“黑凤凰”的穴道。

“黑凤凰”嗳的一声吐了口长气,摇晃着站起身来,连看都不敢看她师父一眼,双眼低垂不做一声,芳心乱如麻,她不敢想象将要来临的是什么!

红巾蒙面人强按住激动的情绪,半晌方道:“赵丽珍,从现在起,你已不再是我的门下,我不为已甚,从轻发落,把你逐出门墙,尔后在江湖中如果让我听到你胡作非为的话,你将受到如我平素对待江湖败类一样的待遇。”

说完,一挥手,当先驰离现场。

十二个“海鸥使者”相继跟踪而去。

一场欺师叛门的风波,宣告收场。

“黑凤凰”’在红巾蒙面人等离去之后。不由泪珠双抛,不知她是后悔,还是因为受到的处治并不如想象的严重而喜极落泪?

“阎王使者”上前几步,手抚“黑凤凰”的香肩道:“珍妹,用不着难过,总有一天我会找红巾蒙面人算这笔帐的!”’

“黑凤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朝“阎王使者”一扫,不禁破涕为笑!

“血魂剑邝字”双眼向四周一扫之后,向“阎王使者”道:“少教主,我们现在该朝何方前进?”

“我你还是按站而行吧!“残肢令主“血洗紫云帮之后,可能会在这一带逗留也说不定!“

“听说这自称第二号残肢令的是一个丑少年,武功较之死在‘烈阳老怪’掌下的那‘残肢令主’只高不低,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管他,教主的令谕是不算任何手段,扑杀他为原则!““我看要想扑杀他,以我等的功力,恐怕……”

“哈!邝殿主,‘残肢令主’再狠,恐怕也难敌我这‘太阴掌’,你把他估计得太高了,区区一个‘残肢令主’,如果收拾不下,本教就别谈占领中原武林了!”

“不错,但少教主对于不久之前离去的那冷漠少年的功力,有何感想?”

“我和他未正式交手,但可能也难在我‘太阴掌’之下走出十招。”

“血魂剑邝宇”一再受挫,雄心大减,闻言之下,只微笑颜首。

摹在此刻——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冷笑,接着是一声冰寒至极的话音道:大言不惭!”

三人不由大吃一惊,齐齐放眼四下查看,却不见半丝人影。

“阎王使者”报之以一声冷哼道:“有种的亮出相来,何必藏头露尾!”

“你自己有眼如盲,谁藏头露尾?”

声音却发自三人身后。

三人同时电疾转身,只见三丈之外,幽灵似的出现了一个面目熏黑的丑少年。

那少年虽然奇丑,但两眼却有如两道电炬,一不稍瞬的照定三人。

就只这一份突然现身的身手,就不可等闲视之。

“血魂剑邝宇”首先发话道:“阁下是何来路?”

“是你们所要找的人!”

这话说得三人同时一征,心想莫非他就是……

那丑少年嘴角不屑的一撇道:“你们真的不认识我?”

三人未及开口,丑少年又紧接着道:“可是我倒认识你们,嘿嘿!阎王使者——阴魔教少教主,血魂剑邝宇——阴魔教刑司殿殿主,黑凤凰赵丽珍——红巾蒙面人的弃徒,如何?

没错吧?嘿嘿!”

丑少年一口气道出三人姓名来历,如数家珍。

三人闻言之下,心中顿生寒意。

“阎王使者”冷哼一声道:“丑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嘿嘿!说出来你别害怕!“

“废话,本少教主还不曾遇到过我害怕的人物!”

“那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你到底是谁?”

“看这个!”

话声中,丑少年手中多了一把精光雪亮的怪兵刃!

“血魂剑邝宇”脸色微变,月兑口呼道:“残肢令!”

“残肢令!”三宇出口,“阎王使者”和“黑凤凰”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向丑少年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残肢令主”就是这么个丑少年。

“阎王使者”一定神之后,道:“你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不错!”

“阁下来得正好,免得我等跋涉之劳!”

“嘿嘿,本令也很高兴遇到你等,这是天假其使!”

“残肢令主”说完之后,缓缓把残肢令收起。

“黑凤凰”粉面之上,掠过一抹杀机,她的父亲“云龙三现赵亦秋”丧生在“残肢令”

下,虽然这个“残肢令主”也许不是那个残肢令主”,但仇恨之火,并未稍减,当下欺身上步,娇叱一声道:“恶魔,上一代的血债,要算在你的身上!”

读者不问可知,这自称“残肢令主第二的”丑少年,就是杨志宗。

杨志宗不屑的道:“当然!当然!不过,这就要看你是否能讨得回去了!““黑凤凰”怒哼一声,长剑蓦地出鞘,就要——

“阎王使者”忙向“黑凤凰’道:“珍妹且慢,待我来和他说几句话!”

“黑凤凰”只好愤愤的把剑重又归鞘。

“阎王使者”阴阴一笑之后。道:“阁下大名?”

“残肢令主第二!”

“我问你的姓名?”

“这个你无须知道!”

“哼!今天清阁下到敝教一行!“

“如果有必要的话,本令会不请自来!”

“何谓有必要?”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贵教屡次派出高手,对付本令,到底是什么原故?”

“阎王使者”一怔之后,面上飘过一丝异色,冷冷的道:“阁下如果随本少教主赴‘阴魔教’一行,就会得到答复!”

“本令现在就要弄清楚!”

“办不到!”

“没有办不到的事!”

“本少教主也同样要你马上随我到总坛一行!”

“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话!”

“哈哈!残肢令主,你以为今天还会让你走月兑?”

“本令来去自如,无人能阻!”

“阁下有这自信?”

“当然!”

“你就试试看?”

“现在本令还不打算走,你还没有回答本令的问题!”

“阎王使者”又欺近两步,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不会得到答复的,我看阁下还是乖乖的随我们走一趟为妙!”

杨志宗冷然道:“你不愿意回答?”

“不错!”

“那我告诉你,今后在江湖中凡是‘阴魔教’中之人,本令只要一碰上,一律送往西方极乐世界,直到得到了答复时为止!”

“阎王使者”怒哼一声道:“你恐怕没有机会了!”

话声中,倏地拍出一掌。

杨志宗冷晒一声,念动功生,“两极真元”立即遍布全身,稳若泰山般的绰然而立,他要试一试“两极真元”的威力。

“波!”的一声巨响过处,“阎王使者”被震得退了两个大步。

这种怪事,不但“阎王使者”本身吃惊不小,连旁边的“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也为之骇然不已。

“太阴掌”本属极阴的掌功,发时无声,伤人于无形,想不到不但伤不了对方,反被对方身上所发的罡劲震到倒窜而回,还发出巨响,这真是令人百恩不解,看来传言不虚,“残肢令主”的功力,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阎王使者”一掌无功,一咬牙,以毕生功力,推出一掌。

这挟毕生功力的一掌,势道骇人已极,除了发出丝丝之声外,周遭十丈以内,全被硬骨裂肤的阴气充满。

杨志宗一看来势非同小可,也不敢过份托大,把“两极真元”提到十成。

“两极真元”遇刚则柔,遇柔则刚!

双掌扬处。一股红白相间的气流,涌卷而出。

轰然一声巨震过处——

“阎王使者”网哼一声。连退了五个大步,逆血几乎夺口而出。

他以毕生功力所发出的“太阴掌”,竟然被“两极真元”完全震散,反震之力,几乎使他当场咯血。

杨志宗也不由被震得退了半步。

这一对掌,看得一旁的“血魂剑邝字”和“黑凤凰“胆寒心颤不已。

杨志宗一掌震退了“阎王使者”之后,语冷如冰的道:“阎王使者,今天你如果不说出‘阴魔教’追截本令的真正原因的话,你就别想全身而退。而且明白的告诉你,本令在真相未明之前,对于‘阴魔教’中人,不惜大开杀戒,只要碰上,就算丰都城挂了号!”

“阎王使者”自以为“太阴掌”即可傲视江湖,无人能敌,出道以来几曾受过这种挫辱!

他做梦也估不到今天连栽了两个筋头,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尽赤,一张俊面,成了猪肝之色,咬牙道:“丑小子,你先别狂,有你好看的!”

说完,向“血魂剑邝宇”一使眼色!

“血魂剑邝宇”忙不迭的自怀中掏出火箭燃放!

一溜血红光焰,冲霄而起!

杨志宗知道对方施放火箭,召集教中好手对付自己,当下不屑的道:“多弄几条命送来,也不错,本令当如言—一超渡!”

“阎王使者”狠狠地哼了一声,蓦地欺身进步,双掌挥起漫空掌影,夹以刺骨寒飚,向杨志宗罩去。

掌式之奇诡狠辣,骇人听闻,根本就分辨不出招式,只觉一丈方圆以内,全是掌影,全身上中下三盘要害大穴,俱在对方笼罩之中。

杨志宗冷笑一声,施展“移形换影”身法,如幽灵般一闪而没,人已欺到“阎王使者”

身后,闪电般劈出一掌。

这一掌如果拍实,十个“阎王使者”也得陨命当场。

“阎王使者”身手也臻上乘之境,见对方身形消失,立知不妙,原式不变,疾向前纵出一丈,然后电闪回身。

同一时间,一红一白两股剑芒,齐齐袭向杨志宗。

原来“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都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反应也快,见“残肢令主第二”乍在“阎王使者”身后现身出掌,双双抡剑出手。

杨志宗一掌拍出,“阎王使者”已及时跃开,两柄长剑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攻到,寒森森的剑气中,夹着丝丝异香。

当形又是一晃离位,“血魂剑”和“黑凤凰”两柄剑同告落空。

杨志宗在闪身之际,已反手向后挥出一掌。

“波!”的一声,“血魂剑”和“黑凤凰”正迎其锋,掌中剑几乎月兑手飞去,不由寒气顿冒,忙不迭的收招退后五尺。

一看,残肢令主气定神闲的立在两丈之外。

“阎王使者”暴吼一声,又飞身出招。

杨志宗怒从心起,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右掌“乾元真罡”,左掌“两极真元”,两种盖世绝学,同时施出。

“阎王使者”只觉得对方掌风有异,猛得简直无法估计,自己的招式竟然迟滞得施展不开,不由亡魂皆冒,疾收招侧闪……

放眼武林,能接得下“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同时施展“乾元真罡”和“两极真元”

两种盖世绝学的人,恐怕很难找出。

“阎王使者”算是识货,见势不佳,立即撤招闪避,但正面虽然避过,仍被测锋扫过,被震得一路踉跄,退了一丈之多!

劲风余劲,使一旁的“血魂剑”和“黑凤凰”几乎立脚不稳。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发话道:“如何?由不得你不说吧?”

“阎王使者”惊魂甫定,喘着气道:“丑小子,‘阴魔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嗤之以鼻道:“阴魔教算什么东西,本令还不放在眼下!”

蓦在此刻——

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一条一影,泻落当场。

接着——

两个!

四个!

六个!

“刷!刷!”声中,先后纵落近二十条人影。

杨志宗知道眼前这些泻落的人,必是被火箭讯号召来的“阴魔教”高手。

近二十条人影,身形甫定,齐向“阎王使者”施了一礼,道:“少教主有何急事差遣?”

“阎王使者”朝杨志宗一指道:“诸位可认识眼前这丑小子?”

众“阴魔教”高手齐朝杨志宗看去,一个个面露惊疑之色,看这黧黑奇丑的少年,实在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少教主却发出特急讯号召援,这真是使人想不透的事。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道:“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残肢令立第二”六字出口,众高手面上同时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各自忖道:“原来教主严命追截的‘残肢令主第二’,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丑小子!”

其中一个曲背老者,深深的打量了杨志宗一眼,转面向“阎王使者”道:“少教主,本堂先会会他!“

“阎王使者”迟疑了一下之后,终于点点头道,“霍堂主,切莫轻敌,点子扎手得很!

曲背老者不经意的咧嘴一笑,向杨志宗欺近五尺。

杨志宗连看都不看那曲背老者一眼,侧头向“阎王使者”道;“本令要实践刚才所说的话,大开杀戒了,你有什么意见快点说出来,否财,就来不及了!““阎王使者”恨哼一声道:“丑小子,先别卖狂……”

曲背老者见对方不屑之容,暴吼一声道:“残肢令主,今天也要你尝尝残肢的滋味!”

杨志宗冷冷的注视曲背老者道:“阁下算是老几,口气满大的?”

“嘿嘿!阴魔教内三堂堂主‘虬龙翟如柱’,你听说过没有?”

杨志宗一听这曲背老者竟然是黄河“虬龙霍如柱”,这老者领袖黄河水寇垂三十年,恶名卓著,想不到也被网罗到“阴魔教”下。

心想:“今天先拿你开刀,也算是替黄河一带的良民除了个祸患!”

当下故意不屑已极的道:“无名小卒,本令主不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你这么一号人!”

“嗯!哼!小子狂妄得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本令主要你一招殒命!”

“虬龙瞿如柱”生平哪曾听过这种傲慢至极的话,肺都几乎气炸。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也被这句狂傲无比的话,气得恨哼出声。

“虬龙翟如柱”哇哇怪叫道:“丑小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嘿嘿!你开口闭口丑小子,本令主得先告诫你一声!”

声落,杨志宗的身形攸隐又现。

就在这一隐一现之中,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虬龙翟如柱”右边脸颊着实的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呈现一个乌黑掌印,口角溢出血来!

众高手目光睽睽之下,竟然看不出“残肢令主”是如何出手打了“虬龙瞿如柱”这一记耳光,这种身法,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个个寒气顿冒,各自在心里忖道:“这丑少年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看来要想达成教主的令谕,恐怕难上加难,除非教主亲临。”

“虬龙翟如柱”身为“阴魔教”内三堂堂主之一,被杨志宗当着众人打了一记耳光,这口气如何能吞得下,当下虎吼一声道:“丑小子,本堂主和你拼了!”

话声中,错步旋身,双掌诡异的一圈一抢,狠快无比的交相拍出。

杨志宗冷晒一声道:“本令说话算话,要你一招殒命!”

命字出口,人已闪电般的向对方迎会,双掌一圈一放,两团骇人听闻的劲气,魔掌而出!

激带起周遭气流成涡,隐含风雷之声!

“阎王使者”月兑口喊了一声:“休得伤人!”

随声挥出两道悠悠寒飚

但,来不及了!

惨叫声中,“虬龙瞿如柱”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一个身躯被震得腾起一丈多高,“砰!”的一声,又跌回地上,气绝身死!

差不多是同样,“阎王使者”的两记阴掌,已告触及杨志宗的身体。

杨志宗闪身封迎,均所不及!

亏得他功力已达通玄之境,护身罡气,应念而生。

“波!”的一声巨响,杨志宗的身形连摇几晃,袭来的阴毒掌风虽然已被护身爱气震散,但因事起仓促,杨志宗仍感到一丝寒颤,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太阴掌!”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见“残肢令主”果然一招之下,就使“虬龙翟如拄”殒命,惊呼声中,齐齐骇然变色。

“阎王使者”见自己电疾出手,仍然挽不回“虬龙程如柱”的一条命,骇凛之余,杀念横生,目毗欲裂的道:“残肢令主,本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不屑的冷冷一哼道:“势不两立?告诉你,如果你们不说出‘阴魔教’图谋本令的用意何在的话,嘿嘿!“紫云帮“就是例子!”

“残肢令主”血洗“紫云帮”的事,早已传遍江湖,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闻言之下,全不自禁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阎王使者”怒声道:“紫云小帮算什么,本教非紫云帮可比,告诉你,你纵使不找本教,本教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今天阁下准备如何交待?”

“嘿嘿!交待!今天就给你一个公道,为本教先后丧命的教友复仇!”

“凭你们还不配!”

众高手齐齐脸上作色,怒哼出声。

的确,“阴魔教”日起江湖为时不久,但凶焰所至,任你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都得退避三舍,今天这种尴尬场面,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这自称“残肢令主第二”的丑少年的功力,使所有在场的“阴魔教”

高手,为之胆寒。

“阎王使者”身为“阴魔教”少教主,论功夫,也数他为最高,如果今天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只有挟紧尾巴液回总坛。

场中充满了杀机,血劫一触即发。

事不待言,如果双方出手的话,“阴魔教”不知还要赔上几条命!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咬牙切齿的道:“本少教主成全你!”

话声中,身形微挫,双掌以毕生功劲拍出……

丝丝声中,贬骨裂肤的阴风,匝地涌出。

笼罩的范围,达三丈之!“,一旁的众高手,深知这“太阴掌”的厉害,忙不迭的纷纷向两侧避开!

杨志宗双目一怔,“两极真元”立贯双掌,以十成功劲,疾迎而出。

一股红白相间的劲气,径朝那片阴劲撞去——

杨志宗也感胸头一室,身躯连晃,但仍几立当场。

劲气激撞的余波’,使三丈之外的‘阴魔教”众高手衣抉疾扬,“猎!猎!”之声,响成一片。

一个个打从背脊骨里出寒气。

“阎王使者”两眼之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伸手抹去了口角的血迹,喉中间哼了一声,双掌一抢,欺身又上。

所有在场的“阴魔教”高手,纷纷拔剑亮掌,峰拥而上。

一场大战,终告展开。

只见剑芒乱问,耀眼欲花,掌影蔽天这日,人影乱晃,劲风嘶吼如诗裂岸。

杨志宗双目皆赤,杀机顿炽。

飞快的掣出“残肢令”,左掌右令,插人人群之中。

友掌运足“两极真元”,不停挥扫拍抡,势如猛雨狂风。

右手“残肢怪刃”,招演“残肤断魂”,鬼神皆惊。

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血雨飞喷,腥气刺鼻!

断体残肢,漫空飞舞!

再加上——

喊杀声!

金刃交鸣声!

劲风激撞声!

刹那之间——

鬼哭神号!

风云失色!

叠出一幕武林罕见的血腥画面!

令人体目惊心,丧胆亡魂!

“阴魔教”的高手,在这疯狂的搏斗中,不断的减少。

杨志宗杀机一发即不可朝止!

同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无法抽手。

眼看只要再持续半盏茶的时间,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除了少数三两人之外,恐怕都难逃残破断体之厄。

人数减少,场中的情势可一目了然。

只见“阎王使者”脸如血统,目中几乎滴出血来,仍在拼命出掌。

刑司殿殿主“血魂剑邝宇”一柄“血魂神剑”红芒已敛,招式也疲软无力,显见已呈强弩之末!

“黑凤凰赵丽珍”钗横发乱,娇喘不已。

另四个“阴魔教”高手,也呈不支之势,其中两人业已负伤,半边袍衫,全被鲜血湿透。

“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也告全身溅满鲜血,但左掌右令,仍是凌厉无比,当者披靡,迫得“阎王使者”等七个仅余的高手,象走马灯似的乱转。

“阎王使者”见事已不可为,久战下去,恐怕没有一人能幸免,当下撮口一啸,七人同时电闪跃出圈外。

杨志宗也停手不攻。

“阎王使者”怨毒无比的道:“残肢令主,咱们这笔帐错过今天再算厂杨志宗冷哼一声道:“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你待如何?”

“把事情交待明白,本令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事情?”

“嘿嘿!你不须装昏,回答本今适才所提的问题!”

“问题?”

“不错,本令再说一遍,‘阴魔教’教主是谁?图谋本令的目的何在?

“阎王使者”略一迟疑之后,道:“无从奉告!”

“恐怕由不得你不说!”

“无从奉告!”

“嘿嘿!那你们七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七个高手,同时变色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瞪着杨志宗。

空气中,仍充满了浓厚的杀气。

杨志家用手朝场中的残肢断体一指道:

“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眼中又掠过一丝悲愤的光芒,但技不如人,又将奈何?

“阎王使者”目毗欲裂的朝指杨志宗道,“丑小子,你别这般赶尽杀绝!“杨志宗不屑的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这是你们‘阴魔教’自己找上门的,告诉你,本令说一不二,如果得不到答复的话,嘿嘿!““怎样?”

“这只是开始……!“

“哼!”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好!”

好字声中,只见杨志宗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掠一闪——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狂嗥传处,七人之中的一个,双臂被齐肩削落,血如喷泉,痛得满地乱滚,原状惨不忍睹。

“你是说不说?”

“不说/

“如此,当你第七次不说出口时,正好轮到你,现在你回答一个不说,本令残你们之中的一人!”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身形又如前一隐一现,又是一声惨嗥破空而起,又是一个高手被残倒地。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的悲呼一声,各以毕生功力,亡命的向杨志宗劈出一掌。

漫天狂飘,其势足可撼山拔岳,狂卷暴涌而来。

杨志宗豪气干云,虽感来势强猛得骇人听闻,但仍不闪不避,“残肢令”飞快的插入襟内,双掌贯足十成功劲,猛挥而出。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震天巨响,有如地陷山崩!

人影闪晃中——

“阎王使者”等五人,被震得纷纷踉跄倒退。

杨志宗也不由倒退了两个大步。

身形甫定,杨志宗又冷声喝问道:“阎王使者,你到底回不回答本令所提的问题?““阎王使者”巨喘着抗声道,“不说就是不说/“那不令只好依方才之言,再成全你们中的一人!”

眼看“阎王使者”等五人之中,又将有一人遭殃——

蓦在此刻——一

一声沉喝,随风飘来:“住手!”

声音不大,但却人耳如雷鸣,震得所有在场之人,耳膜欲裂。

都不禁惊奇万状的朝发声处望去!

眼前一花,三条人影,先后泻落当场。

来人两者一少。

一个是半僧不俗的白发怪人,须发虬结,歪鼻斜眼,另一个是手持钓竿的怪老者,那最后落身的,竟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杨志宗一见来人,心中突然巨震,忖道:“奇怪,怎的南疯北痴、琼妹全都到了!”

但杨志宗恃着自己已经易过容,变成了一个奇五少年,不虞会被北疯半梧和尚等人认出,表面上故作镇定,傲然而立。

“阎王使者”等人,一时之间,也认不出这现身的是什么来路,因为叫“疯半悟和尚”

和“南痴愚骏钓叟”归隐已久,极少露面江湖之故。

尉迟琼姑娘天真的一扯“北疯半悟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公公,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嗯!”

“他年纪不大,心肠倒满狠嘛!您看地下这些人死得多惨!”

“南痴愚骏钓叟”眼皮未抬,像梦呓似的道:“琼儿不要多嘴!““北疯半悟和尚”斜眼一翻,向杨志宗道:“娃儿,你手段太残忍了!”

杨志宗表情冷静,内心却激动不已,闻言之后,好半晌才道;“在下不得不为!”

“哈哈!好一个不得不为,我疯和尚走了眼了!我佛慈悲,弟子一念不慎,招惹了无边杀孽,罪过!罪过!”

这几句半疯不癫的话,听得在场诸人齐为之一怔。

杨志宗更是惶然不已,忖道:“莫非他老人家已认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血魂剑邝字”江湖见闻较为!“博,当下想起两个退隐已久的老辈人物来,越看越觉得所料不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死!”

念动之下,忙向“阎王使者”等悄悄数语,众人面色一变,互看了一眼,转身飞遁,连一句江湖的场面话都不及交代。

杨志宗轻喝一声:“哪里走!”

飞身正待拦截——

“别动!”

一缕悠悠劲风,把杨志宗将起的身形,一逼,杨志宗只好废然而住。

这出手阻止的正是半悟和尚。

“娃儿,你杀得还不够?”

杨志宗默然不语。

尉迟琼姑娘惊诧的看看这风靡了整个武林的“残肢令主”,又看看疯和尚公公,她奇怪何以疯和尚公公老是称对方娃儿,而对方竟毫无反抗。

“娃儿,不用再瞒了,去掉你的面具!”

杨志宗万分无奈的用手往脸上一抹!

一个俊美至极的面孔遽然出现!

尉迟姑娘月兑口惊呼了一声:“你……你……宗哥哥……你是残肢令主?”

杨志宗俊面排红的向尉迟姑娘一点头,急以大礼参见南痴北疯两个老人。

“南痴愚骏钓叟”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并射,朝杨志宗一扫,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

尉迟琼一扯疯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和尚公公,您怎么知道他的真面目?”

半悟和尚包着眼道:“当今武林,一身兼具‘乾元真罡’‘两极真元’两种旷古绝学的,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方才我在场外看他出手,就断定是他!”

杨志宗歉然的道:“请两位老前辈怨晚辈欺瞒之罪,实在是别有苦衷!”

尉迟琼一颗芳心激荡不已,她做梦也估不到心上人竟会是使武林为之变色的“残肢令主”,一对剪水双睁,连眨都不眨的看着杨志宗。

“北疯半悟和尚”一敛癫狂之态,正色道:“娃儿,可记得疯和尚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杨志宗一怔神道:“请老前辈提示,晚辈记不起来了!”

“哈哈!娃儿我传你‘流云拂穴’和‘挥袖解穴’两式时,曾经说过,你若仗此为恶江湖,我疯和尚将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错,老前辈伸手解救晚辈危厄之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亏你还记得!”

“晚辈岂敢稍忘!“

“那你今天准备向我疯和尚如何交代?”

“晚辈行事问心无愧,仰可对天,俯可对人!”

“哈哈!你认为我疯和尚空有耳目?”

“请老前辈举出事例!”

“七里坪造下漫天杀孽,紫云帮总坛尸山血海,今日此地又是腥风血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杨志宗惨然一笑道:“晚辈被逼无奈,才出此策!”

“哈哈!以你的武功,恐怕无人能逼你!”

“晚辈就曾在‘烈阳老怪’手下险死又生!”

“但你娃儿!“造杀孽是事实!”

“老前辈之意要如何处置晚辈?”

“废去你的武功!”

这句话有如旱地春雷,使杨志宗为之震颤不已,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冷傲之性,当下不卑不亢的沉声道:“晚辈杀人,情非得已,前辈对在下有过救命传技之恩,晚辈决不敢忘,当遵前诺,待赴武林一异传人之约,至于受诸于两位前辈的武技,当永不再用,晚辈身负师门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老前辈要废去晚辈武功之议,怨难接受!““娃儿,你想违我疯和尚之命?”

“违命不敢,事实不容晚辈接受!”

尉迟琼姑娘粉面布满惶急之色,向北疯道:“和尚公公,你真的要废去宗哥哥的武功?”

“难道还有假的?”

“那我可不依。”

“哈哈!妞儿,你不依?”

“我会和您拼命!”

北疯脑一紧道:“你和我拼命,我仍然言出必行!“尉迟琼杏目一红,语带悲凄的道:“疯公公,您真的要这样做?”

“当然,这娃儿的事与你有何关联?”

尉迟琼粉面飞霞,半晌才道:“不管,我就是不依!”

南痴在一穷插口道:“琼儿,你过来!”

“不!”

杨志宗对尉迟琼感激的瞥了一眼,满脸坚毅之色的向北疯道:“老前辈,晚辈重申前言,为了血海深仇,晚辈要保留武功索仇!”

尉迟琼接口道:“疯和尚公公,您传了他两式手法,人家已声明不再使用您传的武技,您没有理由要废去人家一身武功!”

这话说得北疯为之一愕。

尉迟姑娘又道:“您可否也听听人家的解释呢?”

其实“北疯半悟和尚”哪里是存心要废去杨志宗的武功,只不过藉此稍稍压压他的杀念而已,当下顺风转舵的道:“好!娃儿!弥且把事情的始末说说看!”

于是——

杨志宗把“甘露帮”惨遭血洗除名,及恩师“古道热肠杨震寰“第二次惨死,自己从师经过,奉师父遗命仗“残肢令”按“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索仇,以迄“阴魔教”不断派遣教中高手追截……等等经过,详细说出。

听得南痴北疯三人激情不已。

“北疯半悟和尚”道,“娃儿,你的仇家,还有多少?”

“目前还剩下五个!”

“哪五个?”

“赤发阴魔、烈阳老怪、天下第一丑、白面僵尸怪、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这一报出仇家名号,以南痴北疯的修为和辈份,竟然也连连皱眉不止。

尉迟琼则不由惊“啊!”出声!

“北疯半悟和尚”感叹似的道,“这五个魔头,昔年搅得整个武林乌烟瘴气,其中任何一个,都极难应付,而你却五个都全,哼!这笔帐……”

杨志宗豪气万丈的道:“晚辈不达目的不休!”

“有志气!”

尉迟琼“噗嗤!”一笑道:“疯和尚公公,您还要不要追回宗哥哥的武功?”

北疯一例嘴嘻嘻一笑道,“小妮子,看在你的份上,我疯和尚收回成命!““嗯!“

杨志宗乖巧的趁机一躬到地道:“谢老前辈!“北疯脸色突又一正道:“娃儿,话里如此,但愿你善体上苍好生之德,少杀无辜!”

“谨遵教诲!”

这一来,一天云雾尽散,空气顿然轻松起来!

尉迟琼姑娘自上次南海乌石岛邂逅杨志宗之后,一颗芳心,早已投向情郎,嗣后,又经过肌肤相亲奇功迫毒那档予事,此心更是非君莫属。

她看杨志宗是越看越爱,妙目流波,泛漾出海样深情!

而南痴北疯也是心有定见,非促成这一对小儿女的好事不可,方才北疯疾言厉色的一幕,只是演戏而已,所以南痴在旁半句话不吭!

北疯又向杨志宗道:“娃儿,方才你所说的那五个顶尖魔头,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烈阳老怪和白面僵尸怪已和晚辈照过面,目前行踪不明,天下第一丑现在是‘百灵会’护法,赤发阴魔却始终是音息杏然

一顿之后耳叹道:“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据晚辈线索是匿居在南昌附近的笔管峰上!”

“你如何得到这样线索?”

“晚辈偶然之中追踪两条神秘人影,至笔管峰前。遇得‘飞雷手伍雍’,据他说他已在该处守候了十多年,但无法通过绝望,他断言峰上住的就是‘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何以要守候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自称是昔年天下第一剑手‘玉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他要从‘玉面阎罗婆’的身上探出范天华的生死之谜,他同时与晚辈相约一年之后会晤!”

“哦!”

“南痴愚骏钓舆”哦了一声之后道:“玉面剑客范天华那娃儿。十年前老夫曾见过数面,相貌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杨志宗心头一震,月兑口道:“像我?”

这句话杨志宗已听许多人说过,而使他对自己迷离的身世发生奇想,是否会和“玉面剑客范天华”有关。

南痴又道:“范天华是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

杨志宗忽地想起一事,急道:“武林一异究竟有几个传人?”

“这个倒是不知道!”

“晚辈何时代表两位前辈赴一异传人之约?”

北疯接口道:“我正为这事找你,下月月圆之夕,你必须赶到华山主峰之后的望月坪!”

“下月月圆之夕?”

“不错,娃儿千万误不得事!”

“晚辈记下了,当准时遵命到达!”

杨志宗口里答应,心里却激动不已,武林一异是昔年武林中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传人身手自非等闲,他既代表武林双奇去履这个约,照事而论,是一件大事。

“南痴愚骏钓叟”又道:“娃儿,你可曾听人说过关于‘玉面剑客范天华’和‘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事?”

“这倒不曾,晚辈极愿聆听!“

北疯哇哇怪嚷道:“好啦!痴老头,话越扯越长,竟然要说起故事来了,我疯和尚可站得有些两腿发麻了哩!我们到那边树下坐着再谈吧!““好!”

两者两少,齐齐动身移到五丈外的一栋白杨树下坐定。

杨志宗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与“玉面剑客范天华”可能有关联,所以心里迫切的希望对这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玉面剑客”多所了解。

坐定之后,尉迟琼撤娇似催促道:“公公,快讲!”

“南痴愚骏钓叟”略作思索之后,闭上双眼,悠闲的说道:“玉面剑客范天华昔年以武功才貌著称武林,一柄剑神山鬼没,年青一辈之中许为第一剑手!曾使得不少的女孩子疯狂的追逐!天山‘都天异吏钟离慕宏’的女徒,为了他而甘愿缀下武功不练,入江湖追逐户杨志宗心中一动,插口道:“都天异吏的女徒是否就是‘天山龙女涂慧芳’其人?”

南痴将头微点道:“可能是,我隐约记得那妮子姓涂!”

杨志宗顿时悟出“天山龙女”涂姑姑,屡次不借生命之险来照顾自己,原来是因自己的面貌象她心目中的恋人,不由在心里暗道:“涂姑姑,您太痴情了!”’“以后呢?”

“玉面剑客眼高于顶,对追逐的女孩子不屑一顾,但他终于被那涂姓的女子痴情所动而爱上了她!”

“但怎么又会扯上那玉……”

“听我说,后来,玉面剑客在无意中碰上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绝色美女,那女子美得使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着迷!“

尉迟琼忍不住插口道:“那女子就是玉面阎罗婆……”

“别插嘴,听公公说,于是玉面剑客迷上了这个女子……”

蓦在此刻——一

“北疯半悟和尚”突然高声向五丈外的一只花树道“什么人?用不着藏头露尾,出来吧!”

南痴话声顿住!

杨志宗俊目放光,朝前望去!

一阵飒然微风动处,一条人影捷若流星的划落当场。

竟然是一个高大魁伟的头戴齐肩面罩的怪人

那怪人嘎嘎一阵怪笑之后,道:“幸会!武林双奇想是耐不住幽居之苦,要重出江湖了?”

听口气,这怪客的辈份必然不小,他不但能一气道出武林双奇的名号,而且口气也大得紧!

北疯嘻嘻一笑道:“阁下总有一个名宇吧?’”

“当然!“

“我疯和尚不耐猜哑谜,你爽快点报个名字吧!”

“阴魔教主!“

此语一出,众人不由齐齐起身站立!

想不到眼前这戴齐肩面罩的怪客,就是江湖中视为极度神秘阴毒的“阴魔教主”。

杨志宗更是激动不已,他必须要揭开“阴魔教”追截自己的用。

“阴魔教主”侧头向杨志宗道:“小子,原来你就是残肢令主?“杨志宗冷哼一声道:“不错!“

“好极,本教不虚此行!“

“小子,你不用说必然是‘甘露帮主’的传人了?”

杨志宗又冷哼一声道:“嘿嘿!一点不差!”

事实很明显,“阴魔教主”是专门冲着杨志宗而来!

南痴北疯、尉迟琼六道眼光紧紧注视着“阴魔教主”,静看事情发展。

“阴魔教主”既然能一口道出杨志宗本人就是易容后的“残肢令主”,那他来此已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北疯半悟和尚”揭开杨志宗的真面目时,他已完全入眼!

这一来,“残肢令主”的真面目,已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所以杨志宗干脆坦然承认,反正想隐瞒也做不到了!

“阴魔教主”又是一阵使人刺耳恶心的怪笑道:“小子,你先后杀了本教数十高手,这笔帐该如何算法?”

杨志宗神目湛然,面寒如冰,反问道:“阴魔教与在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断苦苦追逼,而且在下初出江湖的时候,贵教下竟然断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个中因由,在下不能缄默等闲视之!”

“你将如何?”

“揭穿谜底!”

“还有你小子曾扬言要杀尽本教中人?”

“不错,如果贵教主不把以上的问题,给在下明白的解答,在下说得到做得到,决不是空口说大话!“

“嘎嘎嘎嘎!小子,你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哼!本今言出必践!”

“你自信有这能耐?”

“可以让事实证明!”

“你恐怕没有机会去证明了!”

“不见得!”

南痴北疯,不禁面上动容。

尉迟琼姑娘一横身站到杨志宗身测,杏目圆睁,粉面现煞,但口中像是关切又像是鼓励的叫了一声:“宗哥!”

杨志宗冷眼一扫“阴魔教主”之后,转头向“北疯半悟和尚”等道:“请两位老前辈稍为退开,并盼千万不能插手,这是晚辈自己的事!”

又向尉迟琼道:“琼妹你也退下!“

尉迟琼十分为难的注视了心上人一眼,默然退下。

南痴北疯两个早年成名的武尊互望一眼之后,也相继退离两丈之外。

杨志宗已领略过“阴魔教”少教主“大阴掌“的威力,不言可喻这“阴魔教主”的身手,当更骇人。

“阴魔教主”阴恻恻的道:“你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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