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第二十章
甭说啦,少妇就是“黄花闺女”西门飞凤了!
她对老叫化和杨心兰,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到杜小帅面前站定,问道:
“你就是杜小帅?”
杜小帅把头一点,懒洋洋地应道:“嗯!”
西门飞凤作个手势道:“坐!”便回身走向正中她的那张宝座,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老少三人对瞄一眼,耸了耸肩,各自坐下。
阴阳双剑却恭应一旁,在这娘们面前,下属的姿态。
西门飞凤笑问道:“大概我的面子,还不够把你请来吧?”
杜小帅瞥了阴阳双剑一眼,见他们那富窝囊相,心里实在有够瘪,捉笑:
“那倒不见得,听说黄花岛比皇宫还气派,有机会一为开开眼界也不错埃”西门飞凤淡淡一笑,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邀你来?”她始终只针对杜小帅一人,根本不提老叫化和杨心兰,好象他们是透明的。
杜小帅耸他肩,黠笑道:“我怎么知道。总不会是阴阳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吧!”
西门飞凤仍然带笑道:“那就让你的两位好友告诉你吧!”随即向阴阳双剑命令道:“韩森、雷行,告诉他我要干嘛。”
阴阳双剑齐声恭应,上前两步,由雷行发言道:“主人要废掉你的武功!”
杜小帅对西门飞凤要废他武功,可一点也不吃惊,更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废掉西门小郎的武功在先,做姐姐的替弟弟讨回公道,也是应该的。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罗。
但雷行居然称这娘们“主人”,使这小伙子听了很刺耳,不屑地撇嘴道:
“哦?两位可找到了个好‘主人’!”
雷行一张苦脸,瘪苦地重复一句:“主人要废掉你的武功!”
杜小帅嗤嗤笑着,潇洒地耸了耸肩,道:“好话不说第二遍,雷兄连说两遍,就表示不是好话哦。而且,如果要我自行废了武功,我又不是白痴,自然不会‘自告奋勇’喽。不知是两位代劳呢,还是你们的‘主人’亲自动手?”
雷行只说了声:“这……”便满脸愧色地低下头去,不敢正视小伙子。
杜小帅瘪想:“那晚在象山港码头,阴阳双剑喝得酩酊大醉,老哥哥和杨姑娘急着要去苏州,向‘如意赌坊’讨回公道,等不及这两个家伙酒亘,结了帐留张字条给他们,就匆匆走。照理说,他们酒一醒见到字条,便坐赶往苏州,怎么反而跑到这里来,干起了……”还没想完呢,忽听西门飞凤怒道:“雷行,你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吗?”
雷行只得硬着头皮道:“咱们明知不是杜兄的对手,但主人的命令不敢违,纵然死在杜兄手下……”杜小帅听得实在有够火的,瞪眼骂道:“你娘咧!你们就这么听话!没出息!”
西门飞凤娇笑道:“你不相信吗?好!我让你看看,他们是多么的听话。”
便向阴阳双剑喝令道:“跪下!”
阴阳双剑还真是“乖宝宝”,当真毫不迟疑,双双跪了下去。
西门飞凤又命令道:“爬到我面前来!”
韩森和雷行出道不久,就在江湖上闯出了“阴阳双剑”的名号,也算得上是“青年才勘了。
那知在这娘们面前,竟成了摇尾乞怜,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真的是手足并用,爬了过去。
杜小帅看得差点没气昏,恨不得上去狠狠踹他们两脚。但眼珠子一转,这两个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绝不会甘心当众出糗,他们又不想学韩信,受胯下之辱哪!
西门飞凤这娘们既可恨又可恶,竟然意犹未足,得意地笑道:“乖,学两声狗叫,给你们的好友听听。”
阴阳双剑当真转过身来,冲着小伙子齐声大叫:“汪汪!汪汪……”杜小帅毛了心,冷笑:“你娘■!西门飞凤,你不必折辱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说吧!”
西门飞凤也冷笑道:“他们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要象你对付我弟弟一样,废了你的武功!”
嘿!果然不出所料,这娘们是要为西门小郎报复!
杜小帅弹了下耳朵,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当我也那么听话?”
西门飞凤从容不迫道:“杜小帅,你要放明白些,我只不过是要废了你的武功。如果你落在‘一统帮’的手里,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哪!”
杜小帅眨了眨眼,揶揄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喽?”
西门飞凤置之一笑,很大方地道:“这倒不必,不过,为了跟”一统帮‘争你这小子,恐怕……“忽向弓总管问道:“弓弼,你去溧水城里接人,遇上了他们吗?”
弓弼这才上前,恭恭敬敬道:“回禀主人,小的赶到时,他们已有几个人在酒楼上,一见小的就开溜了,在半路上集合了二三十个人拦截,被小的用‘流星箭’打发,活命的不过几个人而已。”
西门飞凤轻喟一声道:“这下‘一统帮’更要恨我入骨了……杜小帅,你看我为了你这小子,不惜跟‘一统帮’为敌,这个代价可不小吧?”
始终一言不发的老叫化,突然忍不住道:“西门飞凤,你不必装腔作势,其实西门小郎那小子,早就投靠了‘一统帮’!”
西门飞凤这才瞥了老叫化一眼,不屑地问道:“你这臭要饭的又是谁?这里轮到你说话吗?”
老叫化正要发作,突见左边那道拱门里,走出七八个人。除了最里面的一个还有点人样,其他几人都奇形怪状,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
而最前面的这年轻人,谁也不是,赫然正是西门小郎!
他一见杜小帅,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狠狠瞪了小伙子一眼,指着老叫化道:“姐姐,这个臭要饭的,那晚就跟那姓杜的小子在一起,还有一个小叫化!”显然他并未认出杨心兰。
老叫化定神一看西门小郎身后的七人,顿时心中一凛,失声惊道:“哇噻!
蠲虐斯帧戳似吒觯钜桓觥帧偷狡肜玻?
原来“祁门八怪”是同门师兄弟,以“血怪”尹风为首,依次是“醉怪”崔不醉,“丑人多作怪”花平,“黑白双怪”丘昆、丘化两兄弟,“高怪”包通天,“矮怪”贾大仁,“小妖怪”袁化。
这八人虽艺出同门,但各有一身独特看家本领,个个武功均十分了得,只是很少出现江湖。
想不到“八怪”之中,同时在黄花岛上出现七人,真是破天荒、好怪!
其实,老叫化从未见过他们任何一人,只是一见他们异于常人的怪模怪样,直觉地主不想到“祁门八怪”。
西门飞凤不禁笑问道:“杜小帅,你看还需我亲自动手吗?”言下之意,表示凭这七怪,对付你小子就绰绰有余,还嫌太多了呐!
杜小帅并未注意在听她说什么,倒是被七个奇形怪状的人吸引住了,对他们的长相觉得有趣得很,而且充满了好奇,如同小孩子在看马戏团的小丑。
老叫化的心里可猛叫着,照他暗自估计,黄花岛上至少有好几百人,其中必有不少不常在江湖上露面的人物,就象眼前的“祁门八怪”。
而且,从那马车上的“流星箭”可以想象出,这座雄伟壮观的庄院中,定然到处都没有机关消息。
更值得担心的是,“黄花闺女”西门飞凤不知有啥独特琥功,竟然公然不理“一统帮”,否则那能使年轻气盛的阴阳双剑,在她面前变成了哈成狗?!
对付一个杜小帅,居然需要摆出如此场面,也实在太看得起他了吧!
老叫化突然想到,阴阳双剑知道杜小帅服下了龙血和内庆,如今已投靠黄花岛,会不会是他们向西门飞凤泄露了这个秘密“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今日老少三人要想全身而退,离开黄花岛,恐怕……唉,有够惨的!
忽听西门小郎道:“姐,我师父可能有事,赶不回来了,咱们动手吧!”
西门飞凤惹笑:“急什么,人已经来了这里,煮熟的鸭子还怕他飞了吗”
“突见一个其丑无比,脸上象月球表面,长得凹一块凸一块的,獐头鼠目,大阔嘴,还配了一对招风耳,外加一个鼻孔朝天的大鼻子。却穿了一身鲜明华服,手中轻摇折扇,故作潇洒的中年,上前问道:“小郎,废了你的武功的就是这小子吗?”说时将折扇一合,指向杜小帅。
西门小郎把头一点,恨声道:“不错!三师叔,这小子就是杜小帅!”
难怪啊,原来此人就是“丑人多作怪”花平!
他翻了翻那对鼠目,又“谱”地一声展开折扇,轻援着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嘛!”
杜小帅根本不甩他,迳向那自以为是“武则天”,大刺刺坐在宝座的那娘们,颐指气使,比她更大牌地道:“喂!西门飞凤,不管要打架也好,拼命也罢,咱们刚才是正在吃午饭,被你派人‘请’了来的。况且,咱们来到这里就是客,总得先招待咱们吃饱喝足了再说吧?”
西门飞凤笑问道:“这会儿你还有胃口吃喝得下?”
杜小帅一搓鼻头,流里流气的道:“那是咱们的事,你舍不得就说一声,不必找借口。”
西门小郎愤声道:“姐,别理这小子,他是想拖延时间!”
西门飞凤未加埋会,转脸向恭立待命的弓弼吩咐道:“摆酒!”
弓弼恭应而退,西门小郎是敢怒而不敢言,气得只好退开一旁,跟那七怪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起来。
阴阳双剑还趴在地上,没有西门飞凤的命令,他们那敢站起来,那副瘪相,教人看了看真是快“破脖了!
老叫化和杨心兰,虽见过杜小帅那“毁天灭地”的惊人威力,但此时此地,置身在黄花岛上,就未必能稳操胜券了。
是故,老少二人见小伙子在这节骨眼上,竟开口向人要吃喝,实在搞不懂他搞什么飞机,都觉得他实在有点不知死活的。
只是他们三位一体,既然小伙子一脸毫不在乎,若无其事的神气,他们自然也得充充场面,心里直叫苦,表面上还装作一派潇洒耶!
不用一会儿,弓弼已指挥几名黄衣壮汉,在大厅中央摆好桌椅,铺上黄色桌布。
随即走来四名黄衣侍婢,只摆下三付杯筷碗碟,酒杯倒多备了九只置于一旁。
哇噻!飘花宫已够气派,餐具全是银器,这儿更拉风,用的竟是纯金打造,而且雕有飞凤图案,好象金子他们自己产生出的!
嘿嘿,这里好象开的是“速食店”,动作还真快呐!
接着由四名黄衣壮汉,抬来两只大酒坛,每坛足足一百斤,老少三人洗澡都够罗。
弓弼当场先开了一坛的封口,顿时酒香扑鼻,使老叫化差点口水都流到脚跟了。
这位总管用长把金杓,舀出酒来注入金壶中,再执壶为三人面前的金杯斟满,然后退开一旁,礼数周到得可以。
忽听韩森鼓足勇气恳求道:“主人,属下跟杜小帅相交一场,总算是朋友。
请主人恩准,让属下二人敬他一杯……”西门飞凤微微点头道:“好,你们就代表我,陪他们多喝几杯吧!”
阴阳双剑暗喜,如奉懿旨,忙不迭连连叩谢,双双起身来到大圆桌前,但不敢坐下。
韩森执起酒壶,在取了两只空杯倒酒时,故意背向恭立一旁的弓弼,而把手不同着杜小帅张开。
杜小帅仔细一看,只见他掌心用指甲划彼,划出个血淋淋的“毒”字,同时眼光盯着酒壶,示意酒中有毒!
小伙子已服了龙血和内丹,百毒不侵,那在乎毒酒。但阴阳双剑却冒死来警告,他们不是自寻死路?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猛然想到:“是了,这毒酒一定毒不死人,却能散去功力。他们大概是着了这娘们的道儿,误饮毒酒,武功全失,才不得不跟龟孙子一样的听话。反正武功已失,现在再喝也不过……”想到这里,韩森已双手捧杯道:“杜兄,咱们虽曾相交一场,但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杯就算是绝交酒,敬杜兄!”
不料杜小帅霍地站起,不屑地怒斥道:“你们不配啦!”一挥手,将韩森手上的酒杯挥落在地上。
七个怪物正待发作,西门飞凤已喝令道:“韩森、雷行,既然人家瞧不起你们,还不快退下!”
阴阳双剑警告的目的已达到,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只好齐声恭应,双双满脸愧色地退了开去。
杜小帅暗向老叫化一施眼色,弄笑:“老哥哥,你是海量也,酒杯喝起来不过瘾,斟酒也麻烦,咱们干脆用腕吧!”
老叫化是老江湖,心知酒菜中都可能有问题,不禁讷讷道:“这……”杜小帅却毫不在乎,迳自拿了碗去坛内舀酒,暗将中指掐破,使血流入酒中混和。
好在这坛江南著名的“绍兴酒”,本身是深茶色,混入少量墨绿色血液不易察觉出来的。
当然,老叫化和杨心兰也看不出他暗中做了手脚,眼见小伙子坐下,端起来就喝,心里可真有苦觉不出,瘪想:“你小子服了龙血和内丹,百毒不侵。咱们可是正常人,不象你是‘怪胎’呀,喝了不就‘去了了’(完蛋)!”
杨心兰见老叫化面有“菜色”,便故作生气道:“人家还没请我来,我才不吃呢!”
杜小帅也不勉强她,干脆一个人把这三碗全喝了,又转身去舀酒。
众人见他一口气饮进三碗,除了阴阳双剑暗自叹气,西门飞凤脸上罩着黄纱,看不出她的神情,其他个人喜形于色。
小伙子故意勾动两下手指,引起老叫化和杨心兰的注意,使他们见到中指的掐破伤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笑道:“老哥哥,这酒真不赖,不喝实在可惜哦!”
老叫化心里已有数,酒瘾那还能忍得住,伸手端起金碗道:“他女乃女乃的,不喝白不喝,就算是毒酒,老叫化也认啦!熬倨鹜刖鸵灰Q钚睦家膊桓适救醯溃骸昂染秃龋滤?
她亦端起碗就喝,管他娘的什么淑女不淑女,不装啦!整个大厅邪雀无声,一个人凝神屏息,看着这老少三人,一碗接一碗地猛喝,如同在看他们“作秀”。
但他们光喝酒,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却不屑一顾,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这就够了,只要他们喝了羼有“黄花消功散”的酒,再深的功力也将化为乌有。
可是,“钱塘江血龙”非凡物,能解天下奇毒,这却是他们不知道的。
眼看老少三人各饮了好几碗,居然若无其事,连一个也没有被摆平,西门飞凤不禁大感意外,难道弓弼忙中有错,先开了那坛没有毒的酒,摆了这道乌龙?
正在这时,“酒怪”崔不醉已沉不住气了,昂然大步走向桌前,振声道:
“他妈的!看你们喝得这样痛快,害得我酒瘾也犯啦!”
说着这迳自在杜小帅对面坐了下来。
弓弼急看西门飞凤,见这娘们微微点头示意,立即上前开了另一坛酒,双手捧至崔不醉身旁放下。
老叫化忽问道:“阁下可是‘酒怪’崔老二?”
崔不醉哈哈一笑道:“你倒很有眼力!如果崔某滑看走眼,你就是人称‘醉龙丐’的李黑吧?”
老叫化也呵呵笑道:“咱们都是出名的酒鬼,今天能在这里相遇,倒真是有缘啊!”
崔不醉嘿嘿笑着,便从腰间取出支铁管,看似短笛却没有孔,随手插人身旁的酒坛中,低下头就对着铁管另一端猛吸。
这种喝酒倒真新鲜,只见他不停地猛吸,月复部逐渐隆起,如同身怀六甲的孕妇才停止。
哇噻!他这一口气,竟将整坛酒吸去了一半,“肚量”可真大!老叫化看在眼里,瘪在心里,感慨自己竟不如他:“‘酒怪’果然名不虚传,佩服!
佩服!?
崔不醉不动声色,诡异地笑道:“见笑了……”突然一张口,运足真力将月复中酒逼出,化作一道酒箭,出其不意地向对面疾射而去。
坐在对面的杜小帅,急将身子向旁一偏,正好人到进了杨心兰怀里,嘿不但美女入怀……不,是入美女怀中,还保持完整,不受伤害!
但站在小伙子身后,距离将近两丈的一名黄衣壮汉,却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酒箭射个正着。
只听一声惨叫:“啊!毙厍耙严恃派洌雒娴沟夭黄稹?
哎哟我的妈呀!一道口中射出的酒箭,竟能伤人于两丈,这份功力,真不得了!
杜小帅真是毛了心,怕杨心兰以为他又存心吃豆腐,当众赏他两个“锅贴”,忙站起身来,正待发作,一个身材矮小玲玫的人已掠至身边,一把拉住他,娇声劝阻道:“崔二哥不过跟你开个小玩笑,别生气嘛。”
小伙子以为是那个黄衣侍婢,不料一转脸,发现竟是七怪中的一个,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这家伙不但身法快,出手更快,就在一把拉住杜小帅时,已扣住了小伙子的腕脉。
崔不醉突袭未得逞,但月复中尚有存酒,本可继续射出酒箭,一见这家伙挺身而出,惟恐误伤了他,即道:“小妖怪,不关你的事,走开!”
原来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便是“祁门八怪”中的老么,“小妖怪”袁化。
他嗲声嗲气道:“崔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西门岛主只要废这小子武功,你怎么可以伤他呢?”
他倒有趣,忘了自己一出手,就扣住了人家的腕脉。如果是“正常人”,纵然武功再高,腕脉一旦受制,那就没得玩了。偏偏杜小帅不是“正常人”,而是一个“怪胎”。
老叫化和杨心兰眼看崔不醉暗算杜小帅,真是毛火得很,霍地起身离座,正待双双扑向“酒怪”,突见小伙子手腕被袁化扣住,不由地怔住了。
那知杜小帅一声暴喝,将全身功力运聚,冲向被袁化扣住腕穴,同时挥臂猛一甩。
只听袁化惊呼一声:“哎哟……”虎口已被一股强劲内力震开,人已随小伙子的一甩之势,身不由己地摔飞而去。
就见七怪按兵未动的几人中,突有一人身形暴长,双臂一伸,在半空中将袁化接了个正着。
原来这家伙就是“高怪”包通天,平时穿一身宽大衣袍,屈着两条腿走路,以免被人看出他那“卖高”的身材,特别引人注目。这时两腿一伸张,没有一丈,也有九尺九,活象一根矗立的旗杆!
他将袁化接住往怀里一抱,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开始“作秀”,放浪形骇地大笑:“小妖怪,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让我好好亲一亲吧!”
说完,当真在袁化脸上一阵猛亲,看了真令人恶心。
偏偏袁化还装模作样,一副娘娘腔叫道:“不要嘛!不要嘛……”杜小帅正在欣赏这场肉麻当有趣的闹剧,忽听杨心兰惊呼道:“帅哥!
当心……“
冷不防一团“肉球”,已滚到了面前。
幸好小伙子往上一跳,“肉球”从他脚下滚过,但却收势不及,撞上了大圆桌。
“唏哩哗啦”一阵乱响,大圆桌被擅垮了,满桌山珍海味翻落一地,杯筷碗碟一片狼藉,谁也没的吃喝啦!
老少三人瞄眼一着,跳起来的这家伙身高不及三尺,大概一天生只有身体没有腿,头却特别大,两条手臂也特别短,所以看起来象团肉球。
不必介绍,他一定主不是“矮怪”贾大仁!
西门飞凤眼看这几个怪物胡闹,居然并不阻止,反而好整以暇地在看热闹,大概是在等这老少三人药性发作吧。
这时又一个家伙不甘寂寞了,身形一掠而出拉开破锣似的嗓门喝道:“女乃女乃的个熊!你们都替我闪开一边,让我来收拾这个小子!”
杨心兰乍见这人的长相,简直是丑得不象话,不由月兑口而出:“哎呀我的妈啊,这个人的脸,怎么比还丑!”
丑八怪还没有来得及翻脸。杜小帅已经笑声不绝地接口:“咦,你怎么这样清楚,难道说……呵呵!”
接下来的……以呵呵代替,意思很暖昧哦。
杨心兰知道杜小帅在糗她,憋笑:“帅哥,你别闹了,就凭这个人的‘花容月貌’,兄弟实在无法消受,我看还是你‘挟去配’(吃了)啦!”
杜小帅故作惊恐状:“这怎么可以,你看上的‘东西’,大哥岂可抢夺,你来嘛。”
杨心兰瞄眼:“古人有‘孔融让梨’,传为美谈,今天我就来个‘小杨让人’,看能不能流传千古,万世流芳。”
杜小帅还想掰下去,丑八怪已经忍不住了,这算什么嘛,把他当成“礼物”
让来让去!
就是他一把折扇急速的摇了两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表示他很潇洒,这次因时间急迫,只好快速随便的摇两下带过。指着杨心兰:“你嫌我丑?”
杨心兰一副纯真的眨着美目:“没有哇,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好……难看啊!啊俺笕硕嘧鞴帧被ㄆ教健昂谩谩笔保蝮∽煲幌疲醯煤苈猓南虢酉吕床皇呛糜⒖褪呛盟В钚睦季垢业敝诼┧钠?
花平气得两只招风耳连连扇动,嘴里哇哇怪叫道:“鬼丫头,你敢瞧不起我花三爷,看我不把你当众剥得精光,再把你撕成两片!”狂喝声中,他已合拢折扇,欺身直逼杨心兰。左手疾探,朝她当胸一把抓去。
老叫化可不能看着杨心兰吃亏,身形一晃,已挡在了她前面,刚好被花平抓个正着。故意大叫道:“花三爷,老叫化又不欠你该你的,抓我干嘛呀?”
花平怒斥道:“找死!”
右手折扇一指,直点老叫化“眉心穴”。
老叫化头一偏,同时施展“沾衣十八跌”,人虽避了开去,胸前衣襟却被撕破一大片了。
杨心兰竟不知天高地厚,上前一个飞旋腿,将花平手上的折扇踢掉。
花平手上一翻,正好一把抓住杨心兰足颈,向上一提,顿时使她单足站立不稳,被悬空提了起来。
杜小帅大惊,急欲扑去抢救,却被掠身而出的“黑白双怪”,丘昆、丘仑两兄弟阻挡祝这两怪也是天生异相,一个白的象粉墙,一个黑如锅底,活象黑无常与白无常,同是一个娘生出来的,不知她娘怎会怀了这两个怪胎?
不过,他们有一点很相象,那就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双双挡住杜小帅,出手就向他致命要害攻去。
杜小帅急施“幽灵十八扭”,虽扭过了他们的猛攻,但要突破防线去救杨心兰,可就有得拼啦!
小伙子一急,就想拔剑施展“玄天三剑”,一眼瞥见杨心兰的双足已被花平捉住,把她头下脚上地倒提起来转大圈。杨心兰双手乱转,不但抓不到花平,连佩剑的剑柄都无法抓到。
老叫化奋不顾身想冲上前,无奈被杨心兰的身子荡开,根本近不了身。
杨心兰又瘪又急,破口大骂,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淑女”:“丑八怪!
猪八戒!放下我……“
花平狂笑道:“鬼丫头,你尽量骂吧,等我让你玩够了‘空中飞人’,就把你撕成两片!哈哈……”杜小帅一看这情形,心知抢救不下杨心兰,突然灵机一动,故意一个失神,硬生生捱了“黑怪”丘昆一掌,倒跌出两丈。只见他一倒下地,就双手捧住月复部,好象得了急性盲肠炎似的,痛得满地乱滚,口中不住地大声申吟,表演的十分逼真,就跟真的一样。
“白怪”丘仑冲上前,飞起一脚,狠狠踹向杜小帅小月复,却被他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丘昆索性整个人扑去,来了个饿虎扑羊,不料又被小帅往回一躲,使他扑了个空。
“酒怪”崔不醉一张口,一连射出两道酒箭,也被社小帅左翻右滚,连连避开。
老叫化既救不下杨心兰,一看小伙子情势危急,那敢迟疑,急忙扑向黑白双怪。
那知冷不防一团肉球滚来,使老叫化闪避不及,被撞得踉踉跄跄跌了开去。
“小妖怪”袁化从包通天手中挣月兑,脚才落地,就跟老叫化撞了个满怀,俩个跌作一堆。
别看袁化一副女人样,出手还真快,只见他巧手一翻,已点中老叫化“华盖穴”,老叫化沉哼一声,便瘫在地上被摆平啦!杜小帅大惊,这一分神,被黑白双怪趁机扑来按祝西门小郎武功虽失,那股狠劲仍不稍减,顺手抽出一名黄衣少女的佩剑,赶来双手紧握剑柄,照准杜小帅胸膛就要刺下。
突闻西门飞凤疾喝一声:“住手!”
同时射出一颗珍珠,“当”地一声将剑击落。
哇噻!珍珠居然拿来当作暗器,真有够阔!
西门小郎被震得双手发麻,回过头愤声叫道:“姐!你怎么……”西门飞凤冷声斥道:“我只答应你废了他的的武功,并没有说可以杀他!”
杜小帅一听,干脆装出毒酒药性发作,并不向黑白双怪出手反击,只是发出痛苦的申吟,全身还不停地抽搐,就好似患了羊癫疯,装的真象那么回事。
其实,小伙子是看杨心兰受制,本想假装毒酒药性发作,使这七怪疏于防范,再出其不意地扑向西门飞凤,来个擒贼擒王。
只要把这娘们制住,还怕那“丑怪”不放下杨心兰!
可惜算盘虽打得好,偏偏老叫化扯后腿,既救不了杨心兰,更救不了他,反而帮了倒忙,现在只好将计就计了。
那知丘昆竟不理西门飞凤,沉声道:“兄弟,咱们不必听她的,把这小子打发了,好向老大交待!”
丘仑应道:“对!否则老大会怪咱们……”西门飞凤霍地站起,怒道:“在黄花岛上,谁敢不听我的!”
丘昆理直气壮道:“西门岛主,咱们此来是为了小郎武功被废,要替他讨回公道,可不是来投靠你,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最好搞清楚……”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西门飞凤喝令道:“七煞女听令,谁敢违抗我的话,一律格杀勿论!”
七名黄色劲装少女齐声恭应,掠身击出时,剑已出鞘,只有其中的一人剑被西门小郎抽去,徒手摆出攻击的架势。
躺在地上的杜小帅看在眼里,突然对西门飞凤发生了极大的好感,想不到这娘们为了阻止黑白双怪杀他,竟不惜跟这七个怪物翻脸,蛮性格的嘛!
小伙子真能搅和,表情逼真地哀叫道:“西门岛主,反正我的武功已失,活着也没意思,就让他们杀了我吧!何必为了我,使你们窝里反……”嘻嘻,这小子分明是在煽火嘛,高竿!
西门飞凤果然怒声道:“哼!谁跟他们是一个窝里的,他们还不配!”
丘昆也恼羞成怒道:“西门岛主,你以为黄花岛上人多势众,咱们就怕了你不成?”
西门飞凤冷声道:“哼!如果你们不怕,就不妨试试!”
西门小郎这下可急了,一边是他的姐姐,一边是他的七位师叔,而事由他起,帮哪一边说话都不行,只好两边打躬作揖道:“姐,各位师叔,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何必……”西门飞凤高声叫道:“小郎,没你的事,站开一边去!”
见西门小郎站着不动,又怒道:“听见没有?”
西门小郎无可奈何,只好一边凉快去,心知西门飞凤是一片好意,惟恐双方动手起来伤了他。
西门飞凤接着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黄花岛上,一切就得听我的。”眼光一扫,向仍然倒提着杨心兰的花平喝令道:“把那姑娘放下!”
花平可不吃她这套,一双鼠目眨巴眨巴地道:“嘿嘿,好大的口气!咱们可不是阴阳双剑,误饮了你的‘黄花消功散’毒酒,武功尽失,又中了你的‘勾魂符’,非听你的不可啊!”
躺在地上的杜小帅心中瘪想:我就说嘛,阴阳双剑是着了这娘们的道儿,否则那会突然变成了窝囊废。
但是,他们怎会落在这娘们的手里呢?……尚未想出答案,一名黄衣少女已发难,娇躯暴射,挺剑向花平刺去。
花平能名列“祁门八怪”之一,当然也不是弱者,他把那被踢掉的折扇就是兵器,一那黄衣少女挺剑刺来,干脆将倒提着的杨心兰当作兵器迎敌。
只见他双手提住杨心兰的两只足颈,连连几个大旋转,使她整个娇躯平飞起来,又象坐上了“太空飞车”。
这一来,黄少衣女唯恐误伤了她,被逼得无法近身。
花平正觉十分得意,刚狂笑出声,突闻他发出声惊呼,停止了旋转,身子摇晃几下,不由自主地撒手放开杨心兰,人也“咚”地仰面栽倒。
原来,他的眉心嵌了一颗黑色珍珠!
以珍珠当暗器的,只有凯子娘——西门飞凤!但她是何时出手射中花平的,却无人见到,甚至包括花平本人。
其他六怪一见花平倒地不起,全傻了眼。
杨小邪是个老怪胎,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的女儿当然是个天生的小怪胎。
杨心兰这时已明白杜小帅是伪装中毒,功力尽失,她这一下摔的不轻,索性也躺在地上不动了,以免让小伙子穿帮,两人干脆“排排睡”!
崔不醉上前一看,这才发现花平的眉心嵌着一颗黑色珍珠,不由地惊叫道:
“西门岛主杀了老三!”
其他五怪大惊,包通天怒问道:“西门岛主,是你下的毒手吗?”
西门飞凤微微点头道:“不错,谁敢在我黄花岛放肆,他就是榜样!”
在“祁门八怪”中,若论功力,花平仅在老大“血怪”尹风之下,与“酒怪”
崔不醉在伯仲之间。
竟然一眨眼,就丧命在那娘们的一颗黑珍珠下,包通天哪还逞强。
他倒很会用心机,自己惹不起那娘们,把脸一转道:“崔老二,老大不在你是头儿,你怎么说?”
崔不醉暗自估计情势,合他们几怪之力,对付西门飞凤应无问题。但他们来黄花岛作客的这些日子,已知道这娘们手下的“七煞女”,虽然年轻貌美,却个个都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而且武功是由西门飞凤亲自传授,再经过严格训练和教,对那娘们唯命是从,忠心不二。
如果单打独斗,她们自然不是几个怪物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但岛上有好几百男女,个个都会武功,除非能制住西门飞凤,否则他们绝对难以全身而退。
崔不醉装出犹豫不决道:“唔……今日之事……”突然把心一横,出其不意地转身扑向西门飞凤,张口射出一道酒箭。
几乎是同时,弓弼射身而至,出手如电地一掌照他背心攻到。
西门飞凤只一晃身,避开了酒箭,崔不醉却结结实实捱了一掌,张嘴“哇”
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身子向前扑跌出去,趴在地上不动了。
几个怪物虽知这位弓总管会武,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身手如此了得,尤其功力这等深厚,居然一掌能将崔不醉击昏!
这一来,谁还敢轻举妄动?又不是活腻啦!
忽听西门飞凤喝令道:“弓总管,送客!”
弓弼恭应一声,转向几个发楞怪物道:“各位,请吧!”
几个怪物一听西门飞凤下逐客令,简直如获大赦,那敢怠慢,忙不迭由黑白双怪上去,一个扛起花平的尸体,一个扛起重伤昏迷的崔不醉,狼狈含恨向外走去。
西门小郎过意不去,忙跟上前叫道:“各位师叔……”走以最后的“小妖怪”
袁化,回身就是“五百”,掴得西门小郎跌得四脚朝天,有够狼狈的。
七名黄衣少女一拥而上,只听西门飞凤喝阻道:“让他们去吧!”
七煞女这才按兵未动,目送几个怪物匆匆走出了大厅。
老叫化是“华盖穴”受制,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杜小帅和杨心兰却是装的。
偏偏小伙子还假戏真做,仍在那里申吟不绝,好象十分痛苦。
西门飞凤回了她的宝座,冷哼一声道:“你小子也知道散功的滋味不好受了?”
杜小帅心里笑抽一肠,表面上表情逼真地愤声道:“你娘咧!散功还会好受,以前我又没散过功,当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西门飞凤道:“因为你也未杀我弟弟!?
杜小帅已经笑得肠子打结,但仍装得很痛苦地道:“哼!你倒很会算帐,该去做帐房!”
西门飞凤置之一笑道:“我一向恩怨分明!”
杜小帅眼珠子一转,诡道:“那我放你弟弟走,你也该放咱们走了吧?”
西门飞凤道:“放心,我不会强留你们的。但你们武功已失,如果现在让你们走,万一那几个怪物还守在湖边,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嘛,你们得在这里留一天,明日才能离去。”
杜小帅一心急于离去,不耐烦地道:“那倒不必你鸡婆了,咱们……”西门飞凤断然道:“在这岛上,你们就得听我的,否则就会象花老三的下场一样!”
杜小帅不愿再大开杀戒,用“毁天灭地”对付他们。同时觉得这娘们虽然霸道,倒能恩怨分明,还算不错。只好装出无奈地叹道:“好吧,既然西门岛主这样好客,咱们就……”话尚未说完,送那几个怪物出去的弓弼,已匆匆回厅,快步走到西门飞凤身旁,恭恭敬敬地向她轻声耳语一阵。
只见西门飞凤微微点了下头,冷声道:“不必管他们了,我既敢做就敢当!
你去替那老叫化把穴道解开,送这三个人到客房去,未经我同决,任何人不得离房,否则格杀勿论!”
弓弼恭应一声,便去替老叫化解开穴道,带了八名黄衣壮汉,押着老少三人,象押解犯人似的出了大厅。
出了内院宫庭大门,来到外面大院,弓弼将老少三人带到右边走廊的客房,把杨心兰、社小帅和老叫化,分开“请”进紧邻的两个房间,留下八名黄衣壮汉,并且警告道:“岛主刚才交待的话,你们都亲耳听见了,不用我再重复啦!”
说完迳自离去。
老叫化愤然将房门重童关下,破口大骂:“他女乃女乃的!把咱们当犯人……”
杜小帅干笑着:“嘘……小声点嘛,又不要你唱男高音,干嘛那么大嗓门。”
老叫化不服道:“嗓门大又怎样,就是要让他们听见!哼!谁怕谁?”
杜小帅故意唉声叹声地大声道:“你当然不怕,反正那么大把年纪啦,活也活够本了。我的武功已失,年轻还轻,又没讨老婆,还想留着小命多看看这花花世界呐。”
老叫化急轻声惊问道:“小兄弟,你不是真的武功已失吧?”
杜小帅俏皮地皱了皱眉头,道:“你说呢?”
老叫化黠笑恍然大悟,若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就在一老一少笑的得很得意时,忽听门上轻敲两下,杜小帅忙向老叫化施个眼色,走向前门道:“谁?”
房外应道:“杜兄,是我韩森。”
杜小帅忙开了房门,让韩森进来,随即将房门关上,瞄着他道:“韩兄,你怎么来了?”
韩森又瘪又窘道:“那娘们只不许你们出门,可没禁止人进来埃”老叫化上前愤声道:“他女乃女乃的!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混球,怎么……”韩森正色道:
“不瞒二位说,我是‘假传懿旨’,告诉守在外面的那几个家伙,说是那娘们命我来见你们的,时间不多,我得赶快把话说完。”
顿了顿,他接下去说道:“那夜我和雷行喝醉了,天快亮才醒来,你们已经早走啦。咱们见了杜兄留下的字条,立即赶往苏州,那知在杭州一家酒馆里,无意间听到邻桌有向个奇形怪状的人,跟一个年轻人提到杜兄……”杜小帅轻弹耳朵,问道:“可是西门小郎那小子,跟那几个怪物?”
韩森点了下头道:“不错,就是他们。当是听他们谈话,好象急于找杜兄,说是在钱塘江附近一带找遍了,未见杜兄的影踪。我以为他们是杜兄的朋友,就过去跟他们招呼。说出杜兄已去苏州,跟咱们约好在‘如意赌坊’见面。他们一听,就跟咱们一见如故,表示不如结伴同行。
咱们那么他们的诡计,一口就答应了。谁知出了杭州城不远,半路上他们突然出其不意地,点了咱们的穴道,等咱们清醒时,已经被带到这里来……“老叫化责备道:“你们这两个糊涂虫,又不认识他们,怎么把小帅的行踪随便告诉人,还答应他们同去苏州!”
韩森沮然道:“当时咱们哪会想到……”杜小帅摇了摇头,瘪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吃‘后悔药’也没用,后来怎么样?”
韩森道:“后来那娘们来了,亲手为咱们解开穴道,并有一向咱们道歉,说是出于误会,摆了酒席要西门小郎那小子陪罪。他女乃女乃的!谁知酒里做了手脚,咱们才喝了一杯,就功力散尽!”
杜小帅和老叫化齐声骂道:“你娘咧!”
韩森激动地恨声道:“这还不算,那娘们又在咱们背上贴了‘勾魂符’!
当即扒开衣服,露出背上一张手掌大小的黄色纸符。“杜小帅双眼猛眨,瞪着它道:“这是什么兔东西?”
韩森愤声道:“这鬼玩意贴在背上,每隔十二个时辰,就得服一次‘回魂水’,否则就会全身痛苦的求生不得,欲死不能。所以咱们不得不……”不等他说完,杜小帅一脸煞气,伸手道:“你娘咧,我来替你揭掉!”
韩森一见他当真伸手来揭,吓得急忙避开道:“使不得,这玩意一揭下,我就当场没命啦!”
杜小帅惊问道:“有这么厉害?”
韩森深深叹了口气道:“否则的千方百计,咱们怎会……唉!命该如此,不必去揭它了。我冒死前来见你们,就是希望你们尚未被贴上‘勾魂符’前,赶快设法逃走。因为那‘黄花消功散’太霸道,必须过了十二个时辰,才能再贴‘勾魂附’,否则必死无疑。那娘们故意留你们一天,一定没安好心,大概就是要替你们贴上‘勾魂符’啊!”
杜小帅抽翘嘴角:“你娘咧!我还以为那娘们心地不错,当真怕咱们遇上那几个怪物呐,原来是打的这个鬼算盘!”
韩森忽问道:“杜兄,你不是真的武功已失吧?”
杜小帅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没有答话。
韩森郑重其事道:“杜兄不必多疑,据我所知,服了‘钱塘江血龙’的血,可以百毒不侵,况且杜兄还服了它的内丹,应该不致中毒。关于血龙之事,咱们并未向那娘们泄露,她不可能知道杜兄是伪装的,果真如此的话,今夜你们赶快设法……”正说之间,突闻一阵急促杂乱脚步声奔来,顿使韩森神色大变。
“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了。出现在房门口的,正是弓弼,带了十几名黄衣壮汉。
只见这位总管怒容满面,厉声斥道:“我说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你这小子的人影,果然是溜到这里来了,居然敢假传懿旨!你大概不想活了吧?”
韩森居然出奇地镇定道:“弓总管,你说的一点不错,我是没打算活了!”
转向老少二人一抱拳道:“杜兄、李老前辈,咱们有缘来世再见!”
说完,比快的出其不意一头撞向墙上,顿时头破血流,倒地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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