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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小赌 第二十二章 大战章鱼精

打从进入江湖以来,长白山那次是意外不算,这还是小赌第一次的下水典礼。忆起江南,那些水中悠游自在的日子,小赌他真的好开心好开心,真的好高兴好高兴,真的……

于是,他拋开一切,尽情地翻腾于湖中,和三宝他们追逐嬉戏。

小飞雪羡慕地看着他们在湖中载浮载沉的嬉笑玩水,心中好后悔,为什么以前不学学游水,如今只能坐在岛上看他们玩。

三宝、四平兄弟俩见小赌下水,游过去想缠住小赌,将他拖进湖心中,好好的修理一顿才甘心。

岂料小赌人如鳝鱼,一扭一滑,溜出他二人的掌握,反而小赌潜入水中拉住四平的脚,拼命将他拖向水中。

三宝急忙拉住四平的手,想将他救回来。

结果,这么一来一往,四平好象二人手中的橡皮一听凭小赌和三宝,一左一右地在拉拉扯扯。

人在水中,四平被扯的难过,心中不禁想道:“他女乃女乃的,这算什么嘛?我又不是皮条客,干吗对我如此拉皮条。”

于是,他下定决心伸手蹬腿,甩开三宝和小赌,浮在水面喘大气。

远远地,看见小赌浮出在他前方约丈余处。

四平伸手抹把脸,对着小赌笑骂道:“他女乃女乃的,臭小赌,没事干吗把我当作皮条拉?你以为我是啥?”

湖边人群俱是成年之士,这种笑话正对他们胃口,大概还有不少人有过经验,于是一阵呵呵窃笑低低响起。

小赌嘿嘿笑道:“当你是皮条客,那是看得起你,就凭你这只童子鸡,除了我还会有谁去拉你这个女敕皮条。”

四平一脸哭笑不得,随手拔起大片晶莹的水花,洒向小赌,苦笑道:“他女乃女乃的,你这是什么话!”

小赌右手轻轻一挥,水花全被挡在他身前三尺开外。

他黠笑道:“这是唐伯虎的古画,噢……”

小赌人忽被拖下去,原来是三宝的杰作。

四平见状,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姿势,扑向小赌正上方,落水之后,刚好将小赌当头压下。

哗啦啦的水声,掩去小赌咕噜噜的灌水声。

三宝、四平很有默契地上压、下拖,不将小赌埋进湖底,他俩誓不罢休。

湖边的人,只见清澈澄碧的湖水忽然变得混浊,不禁全都惊诧万分。

这个蓝心湖,最浅之处,也有三十余丈深。

如今清澈的湖面,居然浮现湖底黄泥混浊,可见湖底的混战,进行的有多激烈。

此时,小赌他们人水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之久,能在水中憋得这么久不出来换气,这种水功堪称一绝。

混浊的水,逐渐扩散,不但没有澄清的迹象,反而更加混浊,好似有人拿着汤匙,在水底搅稀泥,想将整个蓝心湖和成一湖黄泥汤。

小飞雪奇怪地喃喃自语道:“小赌他们到底在干嘛!难道在湖底跳舞不成?”

忽然——

三宝和四平急急浮出水面,喘着大气叫道:“小飞飞,快呀,把剑拿来。”

小飞雪站起身讶道:“小三哥,你们玩真的啦?干嘛动刀动剑的?”

四平急道:“当然玩真的,小赌在水中被怪物缠住啦!”

小飞雪一听怪物,蓦的想起女乃女乃不让她学游水的原因,因为她的哥哥便是在湖中被怪物拖走。

此时,湖中忽然如滚水般沸腾翻动。

小飞雪忙解下落月宝剑拋给三宝。

三宝和四平一甜身,人又失去踪影。

湖岸边围观的人,听到水怪再次出现,急忙飞报银城之内。,翻腾狡翻腾!

滚荡又滚荡!

黄泥湖水,忽又染上一股墨汁,小赌便自这股墨汁中钻出头来,他手中犹握着小飞雪的落月宝剑,宝剑映日,闪耀着冷冷的光芒。

银城方向,数条人影,以不可思议的快速,以流光曳空般,飞跃向蓝心湖方向而来。

三宝和四平也浮出在小赌身后三尺之处。

银城方向的来人,竟是寒老女乃女乃、寒城主夫妇、海天心父子爷孙三代。

可是这水怪的出现,带给他们多大的震撼。

六条人影,倏然来到湖边,刚好看见小赌他们三人疲态的游上依心岛,小赌累的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地爬出湖面,爬上小岛。

而在他的腰上,赫然拖着一节尺余粗、丈余长的章章鱼脚。

章鱼触脚最末端,也有象腿粗细,正一圈一圈紧紧地缠住小赌的腰身,这一缠,使得原来就不甚魁伟的小赌,看起来更加瘦弱纤细。

小飞雪急忙跑上前,扶着小赌到草坡边瘫坐于地。

蓝心湖畔,寒朗月急声喊道:“小赌,你没事吧?”

小飞雪站起身,代为回答:“爹,小赌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

冻老女乃女乃顿着手中乌木拐杖,着急问道:“船呢?云生,船怎么还不快拖过来?”

海云生躬身回答:“老夫人,已经着人去拖,您老先别急……”

不待海云生说完,海天心已经振臂而起,身如飞鸟,掠空而去,他在空中叫道:

“你们慢慢等,我先过去看看。”

只见海天心微偻的身躯,此时轻盈如飞燕,曳出十丈开外,划着弧形,落向水波轻轻一点,又再度向前弹跳而去。,寒老女乃女乃一顿拐杖,大喝一声,身形也如凌波仙子,飘飘然,向依心岛方向飞掠过去。

寒朗月夫妇,见两位老人家凌波虚渡向依心岛,也双双掠身,足下连点水面,悠然尾随两老身后上依心岛去。

这一连串的凌波渡湖,早将围在湖边的众人看得大呼过瘾,真不愧是银城中最具功力的四位。

首先扑上依心岛的是海天心,只见他闪身向小赌,口中同时哇啦哇啦嚷道:“咱的干孙子,你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呀?”

一扑到小赌身边,就伸出手左翻右拨,探视着小赌。

小赌被他模得怪别扭,拍着他的手笑道:“好啦好啦!咱的干爷爷,我没怎么样,干吗乱模,快帮我把这条章鱼脚拔掉,勒死我啦!”

海天心这才醒悟,忙帮小赌拉开章鱼的触脚。

可是这条章鱼脚虽然被小赌砍断了,却仍旧紧缠着小赌,任是怎么用力,也拉不开它分毫。

此时,寒老女乃女乃和寒城主、寒夫人都已经上得岛来。寒城主见状,便对海天心道:

“海大叔,我来试试!”

于是海天心让过一旁,寒朗月右手正握着一柄漆黑剑鞘的长剑,剑鞘之上犹刻有耀眼金黄的太阳图案。

只见寒朗月右手持剑,卡然弹簧暗响声中,剑如寒光一闪,缠住小赌的章鱼脚被斩为数段,坠落一地。

小赌哇塞塞吐出一口大气,用手揉着被缠得瘦了一寸的腰身,大叫吃不消。

众人总算放下了一颗悬在半空的心。

拨水声中,海云生父子也摇着一艘平底渔船来到依心岛。

海云生跳上岛,关心的问道:“小赌,有没有受伤?”

小赌摇摇头:“差一点,要不是有小飞飞的宝剑,只怕我任小赌,一个未成名的武林奇葩,就要葬身湖底!”

小飞雪呵呵笑道:“厚脸皮,居然称自己为武林奇葩,一点也不害躁。”

小赌顶嘴道:“咦!我可是实话实说,为什么要害躁?”说完还对小飞雪扮了个鬼脸。

三宝催道:“小赌,咱们还是先回地上吧!否则,待会儿,那只大章鱼想不开又跑回来找麻烦,那就完了!”

寒老女乃女乃决定道:“走吧!先回银城再说!”

于是,一行人全都上了海云生撑过来的平底船,正要离开时,小赌大叫了一声道:

“等一下!”

众人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赌再度跃上依心岛,抱起散落一地的章鱼触脚,回到船上,笑嘻嘻地道:“他女乃女乃的,这怪物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不吃它,怎消得我心头之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海天心猛点头道:“对对,有仇不报非君子,该吃。”

四平感兴趣地问:“小赌,你打算怎么吃?蒸、煮、炒、炸?”

小赌盯着船上的章鱼脚,嘿嘿搓着下巴道:“都要,这么长中一条须须,可以来个章鱼五吃,除了蒸、煮、炒、炸,还要来一道烤章鱼,下起酒来更够味。”

海天心直拍着手道:“妙呀!”

其它人见他们祖孙俩一副馋相,也都忍不住莞尔。

小赌于是问寒城主:“寒老爸,怎么你们一听到有水怪,就那么紧张?”

寒城主面色忽然一黯,无言地望着妻子。

而寒夫人早就是一付泫然欲泣的样子。

小赌见自己一句无心之话,居然引起如此僵硬,又带有感伤的气氛,不免有些怔忡,他讷讷问:“寒妈妈,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

寒夫人强颜一笑,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拂着小赌的头道:“小赌,别多心,你没说错什么。”

寒夫人幽幽叹口气,继续道:“你很奇怪,我们会为一只水怪而大惊小怪,劳师动众赶来,对不对!”

小赌默然点头。

寒夫人黯然一笑道:“我有个儿子,他是小雪的哥哥,十年前,就是他七岁,小雪三岁那年,他和银城一些弟子一起在蓝心湖中玩水,不知怎么天色突然大变,原本晴朗的天空,剎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只一眨眼,便下起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打在人身上都会感到刺痛,我担心小月在水中玩耍会有危险,就急急感到湖边要接小月回家……”

寒夫人神情渺茫,彷佛又见到十年前那幕令人难忘的惨剧,她不自觉的微颤着,两眼含泪,却紧咬下唇,不让泪水滴落。

寒城主有些心疼的搂紧爱妻,寒夫人依偎在寒城主怀中,回忆道:“我刚好感到湖边,那时天空中正响起一个惊天霹雳,电光闪耀生辉,青色的光芒,映湖翻腾的湖水,我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章鱼,正用它丈长的触脚,缠住湖面上要上岸的孩子,将他拖入水中,一会儿就不见了。当时小月也被它的触脚紧紧的卷住,他看到我,大声叫道:

‘娘,救我!’他挥动着双手,想要挣开章鱼的纠缠,我急忙跳下水,可是,只一下子,那只章鱼就不见踪迹,我潜入水中,黑黝黝的湖水中,什么也没有看见,小月和其它几个小孩就从此失踪,连尸体也未留下……”

说着,寒夫人扑倒在自己丈夫怀中,伤痛地哭泣着。

寒城主双臂紧搂着心爱的妻子,话声哽咽地安慰道:“说出来就好。说出来就好!”

寒老女乃女乃也叹了口气,黯然地说道:“唉!都十年了,若柔总算把那天的情形说出来了,难怪她被朗月自水中救起时,口中一直念着:孩子,娘来救你。也难怪她始终在责备自己。”

小飞雪见她娘哭的伤心,也依上前去拉着寒夫人的衣袖,哭着道:“娘,您别难过嘛!您还有小雪,对不对?”

寒夫人含着泪,将女儿搂入怀中,抽咽道:“对,娘还有小雪。”

寒城主双臂一张,将她们母女俩全搂人怀中,彷佛他要用他的臂弯,为他的家人遮风避雨,挡去一切伤害。

小赌好生羡慕,不禁双眼泛红,他强笑一下,故意转问寒老女乃女乃:“寒女乃女乃,难道那时大家都不知道这蓝心湖中存水怪吗?”

寒老女乃女乃道:“昔年,第一代城主在此处建立银城时,曾经提过在蓝心湖中,有不明怪物,看似章鱼,曾吞食天鹅,打翻撒网捕鱼的船只,但是那只怪物在往后几代中却未出现过。银城的人都早已将它忘记,谁知它就这么不期然的出现,造下无数的杀孽,又不知消失于何处。”

三宝追问道:“寒女乃女乃,难道没有派人下去找过?”

海天心突然接口道:“有,还是我和城主亲自下水去找,因为除了少城主外,我的另一个小孙子无影,也在那次意外中被水怪拖走。”

此时船只靠岸,一行人陆续下船,小赌突的站住脚,反身指着湖面破口大骂:“他女乃女乃的,死水怪,臭水怪,你干的什么好事,让我干爷爷和寒妈妈难过,他妈的王八羔子,我跟你对上,不宰掉你,我从此不姓任。”

小赌这一番话,听得在场之人为之一愣。

三宝和四平忽然高兴地鼓起掌来。

三宝激动道:“对,他女乃女乃的,咱们和它对上,不把它抓来大卸八块,难消心头之恨!”

四平更是拍手吼道:“对,对极了,小赌,咱们非得将这只不知死活的章鱼,宰了做章鱼汤吃掉。”

寒城主有些担心道:“小赌,你们可别冲动,我和海大叔曾经下湖找过几次,就没找着这水怪,后来,有些属下为了替自家孩子报仇,也下过湖去,有一两个不曾再回来,可能是遭到意外,你们可不能太冲动。”

海天心也接口劝道:“咱的乖乖干孙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要斗那只水怪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可得三思而行。”

小赌意志坚决道:“宰,非宰不可,我任小赌说出的话,绝对不能当作放屁。不过,干爷爷、寒老爸你们放心,我不会不经大脑思考,就闷着头乱来,我会好好计划一番,来除这大水怪。”

寒家、海家一共六口,都为小赌担心,反而小赌师兄弟三人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好象对付水怪就好象平常钓鱼一样轻松愉快。

其实小赌本来就认为要抓水怪不难,今天,水怪不是被他砍掉一条触须落荒而逃。

在他心中,他早就计划好要如何去抓水怪,最重要的是,他想这么大一只章鱼,吃起来一定很过瘾,只是不知道章鱼肉,会不会因为年纪太大而太老!

小赌和三宝、四平三人,全都是一身黑色水靠打扮,正准备下水捉妖。

他们腰上还载着一些灌饱空气的气囊,是要在水中换气时用的。这一招,是小赌幼时在江中和三宝和他们打水仗打出来的心得。

因为小赌水功奇高,唯一会受到的限制,便是换气的问题,他的水功再好,最多也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便得浮出水面来换气,而三宝他们,往往便利用这个时间来偷袭他。

因此,小赌脑筋一动,想到这个办法,一个气囊可以维持一炷香不出水,多带两个气囊,便可以一天不出水,在水中作战,方便的很。

当然,小赌现在的水功比起幼时要精进不少,如今在水中憋上一两个时辰,并非什么难事。

但是,他考虑到万一遇上水怪,一个开打,会需要大量的空气补给。

所以,他将幼时的发明,搬出来准备和大章鱼狠干一场。

寒城主和海天心仍旧不放心地问:“真的没问题吗?小赌。”

小赌挥挥手中的宝剑道:“没问题啦!上回小飞飞的剑太轻,在水中不好使用,这次寒老爸这柄剑重量恰到好处,嘿嘿,我非砍得水怪叫爹叫娘,逃窜无路不可。”

三宝听了谑笑道:“嘿嘿,若能将它赶上岸,让寒老爸和寒妈妈亲自报仇,那岂不更完美!”

小赌呵呵笑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试试好了。”

言下之笃定,好象水怪已经在他们手中,任他们摆布一样。

端的是狂妄无比。

小赌他们招招手,准备下水,小赌突然又回身道:“对了,干爷爷、寒老爸,如果你们想看的清楚一点,不妨到湖中的小岛上看,我猜想,大章鱼应该是躲到依心岛水底下的岩洞之中才对。”

寒城主点头道:“小赌,你放心,我们会到依心岛上随时支持你们。”

小赌呵呵一笑,没说什么,率先潜入水中,向水深处游去。

三宝、四平也挥挥手,扑通一声,手持利剑,紧跟着小赌下水去寻水怪大章鱼。

小赌自幼长在江边,在水中的行动,不比在陆地上慢半分。

虽然此刻,他腰上挂了不少气囊和应用之物,造成很大的阻力,但他仍然是身手灵活地潜入湖心。

他回头看看三宝、四平,看他们一左一右紧跟在他身后,遂一挥手指向湖心依心岛水中底基的部分。

三宝、四平会意地一点头。

三人同时向依心岛游去。

越往下潜,水的压力也就越大,光线也渐亮,小赌他们放缓了速度,以适应水底的压力和光线。

渐渐的,依心岛入水的基石已清晰可见,小赌便领着三宝、四平缓缓地顺着石基,由左向右绕行。

此时的湖底还算清澈,水中的鱼儿一群群自在的游来游去,这十年来,寒城主为防意外再度发生,便禁止银城之属,到湖中去捕鱼,所以这些鱼,一条条、一尾尾都长的又大又肥。

小赌看得直咽口水,心中暗暗盘算:“嗯!这条可以清蒸,那条适合红烧,还可以活鱼三吃,太棒了,这里简直就是水产的天堂,我又有口福啦!”

他一面想,一面回头向三宝他们比手划脚,传达他的馋意。

而三宝和四平不愧是他多年的搭挡,轻易便了解他比划的意思,全都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突然——

三宝睁大眼大挥其手,要小赌看他背后。

小赌蓦然回首,暗叫一声:“我的乖乖!”

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正下方,正有一条一丈三、四长的章鱼触须,悠哉游哉地随波逐流。

一群不知死活的鱼群,游在触须旁边,章鱼的触须倏然卷起,缠住三条尺余长的大鱼,咻的缩回岩洞之中。

小赌小心地接近岩洞,由于岩洞有点向内斜凹,所以在洞的上方看不出什么来,小赌复又小心翼翼,自旁边潜入洞底泥沙部分,悄悄地观看。

他暗忖道:“难怪寒老爸和干爷爷会找不到这家伙藏身处,原来如此!”

原来,那岩洞由下向内斜凹进去,上面自是看不出什么来,即使是正面,也因为岩石斜斜的遮住洞口,加上黝黯的光线,若不仔细看,也不易发现在此岩堆之间,竟然有个不算太小的洞穴。

要不是三宝恰好看见,那只该死的章鱼伸出触须来捕食鱼群,小赌他们一定会忽略这个地方的。

探查清楚洞穴外围的情况之后,看准地方,小赌一打手势,和三宝、四平他们一起浮上水面。

浮出水面之后,小赌三人才发现正好在依心岛的背面。

这里只有断落入水的崖壁,并没有可以上岛的地方,无怪乎水中会有那么一个洞穴藏着那只大怪物。

三人轻松愉快地游向依心岛正面,有平坡可以上岸的地方。

果然,转个弯,便看见寒城主、海天心、海云生和小飞雪在草坡上等着他们。

_看到三人的身影,寒城主忙问道:“如何?小赌,有没有什么发现?”

小赌哗啦啦自水中站起身来,拖着一身水走上依心岛。

他兴高彩烈地道:“找到了,他女乃女乃的,这只章鱼真贼,居然躲在那种地方,还好它大贪吃,伸出触脚抓鱼时,被三宝看到。”

于是三人将方才在水中所见之事,仔细地说了一次。

海天心关心道:“小赌,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对策?”

小赌笑道:“这只大章鱼大水怪,它死定了。”

寒城主略显激动道:“小赌,你有什么好方法?”

小赌反问道:“寒老爸,上次寒妈妈说水怪出现时,刚好是打雷、闪电的时候,对不对?”

寒城主茫然点头道:“没错,有什么问题?”

小赌道:“没错就没问题,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只大章鱼安静快一甲子,却忽然莫名其妙的跑出洞来跳恰恰!”

“为什么?”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想知道到底原因何在。

小赌得意的分析道:“只要是妖怪,不管它修练多久,上千年也好,上万年也好,没有不怕雷神闪电打雷的。

十年前那次暴风雨的闪电太厉害,太激烈,所以大章鱼被吓的跑出洞来,恰巧湖面上有人,更惹恼原本已经惊慌的章鱼,因此……”

寒城主明白地接口道:“因此,它便要消灭灭惹恼它的人或东西,才会对小月他们下手是不?”

小赌点头同意寒老爸的看法。

海天心不禁仰头叹道:“天意,这都是天意。”

四平见气氛又逐渐沉重,故意岔开话题道:“小赌,你打算怎么对件大章鱼?”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全都盯着小赌,看看他的反应。

小赌考虑道:“若是章鱼不出洞,咱们要对付它,就不太容易,如果将它诱出洞外,要宰它,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容易。”

小飞雪忙问道:“那要如何诱它出洞呢?”

小赌嘿嘿笑道:“这个简单,它不是怕打雷吗!老天不打雷,咱们就来个人造雷,轰得它惊心动魄,不得不出洞来散步!”

海天心双眼一亮道:“用炸药把它炸出来?”

小赌得意地点头笑道:“对,就是用炸药,如果有昔年天雷堂的水底雷,那就更方便不过,咱们得想办法自己造几个来用。”

海天心哈哈大笑,拍着膝盖道:“有,有水底雷。我手边正好存有一打水底雷,原来就是为了对付水怪,特地去收集的,十年了,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哈哈……”

不但他高兴,小赌一听也乐得眉开眼笑,拉着海天心,祖孙俩就在依心岛上跳起砰砰舞,以示庆祝一番。

其它人自然也高兴的很。

毕竟,能除掉水怪,是一件大家乐的事。

于是海天心匆匆掠水而去,回银城取水底雷。

小飞雪问小赌道:“昨天为什么大章鱼会跑出来呢?天上并没打雷呀!”

小赌瞪眼道:“小飞飞,你真是竹本口木子,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通,还好意思来问我?”

小飞雪见小赌骂她是笨呆子,杏眼一瞪,双手抽腰,气呼呼道:“你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好得意,你骂人做什么,无聊男子,哼!”

小赌不由得咋舌叹道:“哇塞塞!小辣椒吶!”

三宝笑谑道:“不是小辣椒,是四川麻婆豆腐,包泼、包辣!”

话才说完,砰一声,被小飞雪一脚踹下水中。

小飞雪口红哄道:“小三哥最坏,让你被章鱼吃掉算了。”

四平一把拉起他哥耳,笑叹道:“宝哥,最毒妇人心,你怎么忘了呢!”

三宝故作感伤道:“唉!没办法,你老哥哥就是有实活实说的坏习惯,我常常忘记实话总是伤人的吶!”

小飞雪又想上去补一脚。

小赌闲闲地道:“小飞飞呀,打是情骂是爱,你对着小三又打又踹,就算你不怕别人误会,难道不怕我会吃醋!”

“啪!”

一声脆响,小飞雪赏给小赌一记大锅贴。

小飞雪恨恨道:“吃你的大头醋!”

小赌没料到小飞雪会来上这么一下,左颊被打个正着,一只清晰的五爪金龙,红通通地浮现出来。

他无奈地揉着被打肿的脸颊,莫可奈何地叹道:“唉!打是情骂是爱,莫法度呀负人家。”

小飞雪只能一旁恨的牙痒痒,扭转小蛮腰,赖在她爹怀中道:“爹,你看啦,小赌他欺负人家!”

寒老爹呵呵笑道:“你打了人家一巴掌,人家都没告状,你好意思撒娇?”

小飞雪更是不依,扭股糖似地直往她爹怀里钻,双手还直搔地爹腋下,对着老子哈起痒来。

寒老爸呵呵直笑,抓住小飞雪的手,笑叱道:“没太没小的成何体统!”

海云生对小赌和小飞雪,他们小两口的斗嘴感到有趣,便若有所指地地对小赌眨眨眼睛。

小赌被他干老子这么有意思的一眨眼,反而有点窘,可爱的女圭女圭脸上,出现一抹难得的嫣红。

三宝、四平两人掩着嘴躲在一旁偷笑。

他们俩都知道,现在谁惹小赌,就是自找麻烦,还是闪到一边凉快比较安全一飞点。

还好,海天心海老爷子正迅速地掠空踏水而来,小赌他才算找到了点事做,不再有时间害羞。

小赌迎上前去。

海天心呵呵笑着,递过一个木盒,小赌打开一看,十二颗罐头状的水底雷,整整齐齐躺在盒内。

海天心问道:“小赌,你打算如何用这水底雷?”

小赌略一沉吟,即道:“我们到岛的另一边,章鱼住的洞穴的正上方,将这个水底雷一个个往下拋,自然会把章鱼逗出来。”

海天心怀疑道:“这么简单,有效吗?”

小赌保证道:“一定有效,你没见昨天三宝他们只是轰掉一艘天鹅船,就震得它心浮气躁地跑出来,如今咱们在它住的屋顶上放鞭炮,它不出来才怪。”

这总算间接回答了方才小飞雪的问话,小赌得意的瞄向小飞雪,却被她一个白眼给蹬了回来。

小赌没趣地揉揉鼻子,他依旧面不改色,挥手向前一比道:“走,咱们赶章鱼去!”

于是,一行人在寒老爸的带领下,翻过依心岛中心,向小赌他竹发现洞穴上面的悬崖掠去。

一行人全是施展轻功,奔掠在树梢顶上,一路上小赌、三宝、四平忍不住赞叹依心岛内陆的景色优美。

依心岛中,飞瀑、清泉、绿草、奇花、异果,还有许多可爱活泼的小动物,自由自在的生活其间,将依心岛点缀得多彩多姿,美不胜收。

寒老爸见小赌三人不住地惊呼,于是笑呵呵地对小赌他们说道:“小赌,待除掉水怪之后,就让飞雪乖囡,陪你们在依心岛上四处逛逛,也好好仔细地看看银城中最美丽动人的地方。”

小赌三人高兴地直点头。

小飞雪倒是顽皮地扮个鬼脸,四人全是一派纯真。

不多久,一行人来到方才小赌他们在水中所见的悬崖峭壁处。

这峭壁由水面往上看,好象高不可攀,而此时,小赌他们站在崖顶向下望,倒不觉得崖有多高。

只见湖水轻轻拍打着崖壁,荡出了一圈圈的涟漪,并没有汹涌的浪涛。

此时,湖面是如此的平静,安祥。

但随着小赌引燃拋落的水底雷,轰然震响中,湖面溅起丈高的水柱。

平静与安祥,便在水柱哗啦啦四散之中,消失殆尽,代之而起的,是紧张和等待的气氛。随着小赌一个个拋落的水底雷,水面上溅起一道道的浪花。

银城之中,也因为听到炸药的震响声,而知道小赌的捉妖行动开始,纷纷赶往湖边一窥究竟。

海无烟也侍候着寒老女乃女乃和寒夫人来到湖边,大伙儿全紧张地注视着湖面,和依心岛高峰上小赌等人的身形。

静静地期待着,这场人与章鱼的大战。

直到第七个水底雷爆炸,湖面开始如沸水般翻腾,偌大的湖面上,赫然浮出一个三尺有余,灰棕色的圆球,正是大章鱼的脑袋。

章鱼的七只触脚(一只已被小赌砍断)若隐若现地翻腾在水中,每只触脚俱有一丈三、四来长。

而靠近头部的基部,俱有尺余粗,直到触须的末端,都还有像腿粗细,触脚上的吸盘,每一个都有三寸余的直径,最小的吸盘直径也不下于一寸大。

如此一只大章鱼,若不叫怪物或小妖,真不知天下还有什么东西可称为水怪的。

小赌人在依心岛上的崖顶,看清章鱼的真面目之后,大喝一声,挥着长剑,腾身射向章鱼处而去。

只见小赌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章鱼脑袋正中央。

大章鱼若有所觉,忽地潜入水中,却又突的挥出触须扫向小赌。

小赌人在空中,见章鱼挥脚扫来,硬是一扭身,改变扑击的方向,闪过章鱼的攻击,顺手一挥,一小段章鱼触脚,被小赌手中的擎天宝剑斩断一截。

章鱼负痛,倏然潜入水中,失去踪影。

小赌身形急扑入水,却再度优美地带起一阵浪花。

就在小赌入水的同时,三宝、四平重新绑上几个气囊,也随着扑通扑通两声,下水支持小赌。

不一会儿,澄清的湖水,渐渐泛起黄浊,蓝心湖畔的众人,依心岛上的寒城主、小飞雪他们,没有不为下水的三人提心吊胆的,只见湖水越翻越激烈,越滚越厉害,却久久不见小赌他们上来。

蓦地——

轰的一声巨响,带起老高的水柱,是小赌在水中使用水底雷,震得依心岛也为之抖动。

湖边、岛上所有的人,没有人能猜透,此时的湖底到底发生什么事。

水中的战况是激烈的,小赌、三宝和四平三人手持利剑,对着章鱼脚猛砍,每一砍,便有一截触脚断落。

惹得大章鱼暴跳如雷,用它没有受伤的触脚,搅起强烈的漩涡和巨浪,或吸或撞,不断地击打着小赌他们。

饶是小赌三人水功了得,也被这只大章鱼搞的血气翻涌,好不难过。

于是,小赌一挥手,三入暂时离开章鱼附近,稍作休息,顺便对着气囊猛吸口气,换过肺中已浊的空气,稳住心神,打算再接再厉和章鱼拼斗。

小赌见大章鱼想逃回洞穴之中去,急忙引燃一个水底雷,甩入大章鱼所住的洞穴之中去。

轰然一响,炸毁洞穴,也涌起一股水中逆流。

小赌他们和章鱼,都被这股强劲的爆炸逆流推出丈外。

小赌首先恢复过来,黄浊混沌的水底不见章鱼,昏迷的三宝和四平倒在他的身边不远,他连忙游上前去将他们拖出水面。

小赌气喘嘘嘘,将昏迷的三宝和四平送上湖边,众人马上来探视。

小赌喘着气道:“他们没事,只是被水底雷震昏,一会儿就好了。”

寒老女乃女乃关心道:“小赌,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小赌摇摇头道:“打铁趁热,趁现在大水怪受伤,我下去将它干掉。”

话一说完,人便翻身潜入水中不见踪影。

寒夫人只来得及对水面叮嘱道:“小赌,小心一点。”

也不知道,小赌是否听见了,至少,在暂时略显平静的蓝心湖畔,众人不似方才那么紧张了。

但是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不一会儿,湖面再度泛起汹涌巨浪,湖水漾起偌大波浪,像一盆被打翻的水,泼向湖畔,众人不禁连连退后。

海无烟也话来拖着三宝和四平往后退去,三宝和四平被湖水一泼醒了过来。

他俩迷迷糊糊问道:“章鱼呢?死了吗?”

海无烟摇摇头,指着水面道:“小赌又下去和它拼斗了。”

看着湖水动荡激烈,三宝、四平不禁摇晃着站起身,兄弟俩脚步踉跄地向湖边行去。

寒夫人一惊,连忙把他们拉回来,讶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三宝甩一甩昏沉的头道:“不能让小赌一个人去对付章鱼,太吃力,也太危险,我们要去帮忙。”

寒老女乃女乃顿着拐杖叱道:“你们俩还没清醒,怎么可以下去,那除了去送死,能给小赌帮什么忙?”

四平一手支头,闻言倔强道:“就算送死,也不能让小赌一个入去打这场仗。”

岸上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感动万分,这是何其深挚的友情,宁愿死,也不愿拋下朋友,也只有在患难之下才能见到如此的真情。

寒老女乃女乃眼眶微红道:“你们想送死,我却不能看着你们不要命。”说着,伸手点了两人穴道,三宝、四平便乖乖地躺在地上休息。

湖水越荡越汹涌,蓦然,黄浊的湖水中,再度染上一抹墨汁。

忽然——

小赌冲出水面,又毫不停留地射入水中。

湖水随着小赌的潜入,再次激烈的翻滚。

此时,不光是水中在动荡,连依心岛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般,摇晃不已,岛上众人忙往低处退去。

好不容易,总算稳住阵脚。

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闷声的撞击,彷佛天也在摇,地也会动,湖底人鱼大战,已至最激烈处。

终于,一声嘶啸,寒城主豁然挥去长衫,自岛上跃入水中,他再也无法坐视小赌一人力战水怪。

紧跟着,心疼干孙子的海天心,海老爷子也长啸一声,扑入湖中。

水在翻腾。

地在动摇。

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艳阳当空的日子,却只在人心中投下一抹阴霾。

没有人能肯定,这一场,人鱼大战,谁赢谁输?

没有人知道水中的情形,到底如何?

除了翻滚奔腾的湖水!

一切都是茫然。

蓝心湖畔。

日落黄昏。

在依心岛正对面的湖畔,搭建一座人高的营火。

绕着营火,环成一个半弧,银城所属所有的入,全部出动,架起一座座的炉灶,大伙儿兴奋地等待着,等待宣布晚会的开始。

远远地,自依心岛上,咻射来一支燃着火焰的飞箭,正中营火中心。

喧哗声中,火箭点燃营火中心的易燃物,轰燃起赤焰的营火。

晚会,开始了!

缓缓的,自依心岛的方向,四艘并排成列的平底渔船,分乘着十二名大汉,每个大汉手中,持着熊熊火炬,向湖畔缓缓划来。

火花照亮湖面,照亮夜空,形成壮观辉煌的场面。

忍不住,银城的勇士们,低低的吟唱起银城之歌。

“百山之中有银城,银城是我的家……秀丽的风景美如画,藏在白雪中。这里有一片碧绿的草原,有我们的梦,还有广大的湖,湖中有鱼虾……

我们在草原上飞奔,编织我们的梦,我们在湖上捕鱼虾,世世代代生长在这里,这里是银城,是我的家……”

歌声由低吟,而激昂、而奔放,唱出每一个银城人心中的天堂。

十年了,由于十年前的一次灾难,他们舍弃美丽的蓝心湖,视它为鬼域,如今,一切已经过去,一切又都再度恢复像从前一样快乐幸福的日子。

四艘船靠岸停下。

寒老女乃女乃、寒城主夫妇、小飞雪和小赌师兄弟三人,一起自船上走下。

寒老女乃女乃、寒城主、寒夫人和小飞雪都被迎至主位坐下。

小赌一个掠身,已经站在被摆平的大章鱼头上。

众人皆激动的为他,除去水怪的大英雄,拼命欢呼。

小赌等大家都尽情发泄之后,这才高兴地朗声道:“各位亲爱的父老兄弟姐妹们,大家晚安,很荣幸今天晚上能参加银城庆祝渔船重新下湖捕鱼的晚会,这只大章鱼就是我送给大家的礼物。

有谁家的人被这只章鱼吃掉,记得今晚要多吃它两口,这叫有仇的报仇,至于那些没仇的人,也要多吃两口八以消十年来不能下湖捕鱼之恨。现在,我便要划下历史性的第一刀一青各位注意。”

小赌脚下的章鱼,由头至尾,包括完整的八只触脚,总共有二丈七尺半长,重约一吨半,足够银城上下三百一十八口人,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餐,还有剩下可以打包带回家,当作菜尾,慢慢再吃。

小赌终于很戏剧化地高举擎天宝剑,对准大章鱼脑袋,嘿杀一声,一刀两半,将大章鱼由头至尾分成两半。

小赌目光一瞟,顺手拾起一颗乌溜溜,圆不隆咚,大小如鸡蛋般,乌溜浑圆的珠子。

他掠之后,众人蜂拥而上,刀匕齐出,尽挑自己喜欢的部位下手,将大章鱼杀分食。

顿时,锅勺铲瓢齐响,香味四溢,一只章鱼可以煎煮炒炸,外加清蒸、红烧,或是做羹、做汤,或是现烤。

反正,高兴怎么煮,就怎么煮,爱如何吃,便如何吃。正如小赌所言,有仇的报仇,没仇的泄恨。

每个人都吃的高高兴兴,开开心心。

没多久,做好章鱼大餐的人,都自动地送一份要城主一家人品尝,小赌他们以贵宾身份和城主共享众人呈上的成果。

小赌一边尝着各式口味,一边将墨珠递给寒老女乃女乃。

小赌问道:“寒女乃女乃,您老知不知道这是啥玩意?”

寒老女乃女乃接过珠子,就着营火,仔细一看,不禁惊呼:“千年墨珠!”

她抬起头ㄛ含笑问:“小赌,你是不是自那只章鱼脑袋中捡得?”

小赌点点头。

寒老女乃女乃将墨珠还给小赌,同时说道:“小赌,这千年墨珠,就是千年章鱼才能凝炼而成的内丹,它具有抗毒、解毒的功能,是种旷世难遇的珍贵物品,你将它带在身上,以备行走江湖不时之需。”

小赌应声,将墨珠妥善地收入怀中放好,他才不解地问寒老女乃女乃:“寒女乃女乃,我有一件事,老是想不通,可不可以请教您!”

寒老女乃女乃细细地品嚼着章鱼大餐,闻言笑道:“有什么事想不通?女乃女乃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小赌侧头问道:“寒女乃女乃,照理说章鱼应该是海里生长的玩意儿,为什么会跑到蓝心湖中,又待了一千年之久?”

寒老女乃女乃笑道:“小赌,你实在很聪明,这点小事都会想到。”

寒老女乃女乃放下筷子,清清喉咙又道:“照银城历代的族谱记载,此谷原来是一处海洋低地,后来因为地层的变动,和沧海桑田的变迁,遂成一个奇特的地形,山谷中有草原、有湖泊,可以独立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社会。于是,第一代银城主人才选中此地,做为后世子孙永久生根之地;而根据第一代城主初次见到章鱼时的推测,这只章鱼很可能是当年海洋变陆地时,被陆封于湖中的一只小章鱼。后来经过时间流转,它渐渐适应新的生存环境,得以活存下来,才逐渐长成为这么大的怪物。”

小赌听的津津有味,不住点头。

四平不解道:“老女乃女乃,什么叫陆封?”

寒老女乃女乃耐心解释道:“由于地层变动,有时会将海洋切断,而变成湖泊的形态,这种情形就叫陆封。”

四平不知是真懂,还是装懂,也猛点头。

三宝感兴趣道:“寒女乃女乃,银城在此立足到底有多久啦?”

寒老女乃女乃道:“前后共有七代。”

三宝咋舌道:“真的?哇塞塞,不简单,可是为什么却只有三百多人啊?”

寒城主呵呵笑道:“小三,你在这儿看到的只有三百多人,可是银城分散在中原、甚至塞外各处经营买卖的人员加起来,不下一千人吶!”

三宝才恍然大悟,拍着脑袋骂自己笨。

小飞雪顺理成章地接道:“现在才知道笨,小三哥,你还有救药嘛!”

三宝一愣,呵呵笑道:“小飞飞呀,咱的老豆干又被你啃去一口啦!”

小飞雪啐了他一口,故意不理他。

小赌此时拍拍站起来,对寒城主道:“寒老爸,这种庆祝会不喝酒,实在不够痛快,我找人拼酒去。”

寒老爸点点头,要小赌自便,他可不是没看过小赌如何拼酒法,他是不打算招惹小赌这个标准的酒中狂徒。

于是小赌和三宝、四平各自抱着一坛,银城秘酿的七里香,找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去拼酒。

看着离去的小赌,寒老女乃女乃道:“此子气宇非凡,将来必是个头角峥嵘之辈。”

寒城主也应道“是呀,尤其难得,他年纪轻轻已经具有偌大的气概,非常人所能及,将来成就难以估计。”

小飞雪不服道:“有什么了不起,我看来看去,他还不是那么个贼样。”

寒老女乃女乃若有所指地道:“等你看出他有何处不凡,那你就下姓寒啦!”

小飞雪可没听出话中玄机,她对女乃女乃扮个鬼脸道:“我才不信。”

说完就赖进妈妈怀中撒娇,一副纯纯小儿女娇俏的模样,寒夫人爱怜地搂着她,轻拂着小飞雪的头发,回头对自己的婆婆边:“娘,孩子还小,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不用太为他们操心。”

寒老女乃女乃点头赞同道:“是太早了点,若是有缘,自然能够相守。”

寒老爸微笑点头同意。

而小飞雪两眼滴溜溜的看着女乃女乃,又看看亲娘,不解地问边:“娘,女乃女乃,你们在说什么?”

寒老爸拉过女儿笑道:“女乃女乃和你娘在谈大人的事,没啥好听,要不要和爹去看小赌找人拼酒?”

小飞雪高兴地道:“要,哇塞塞,小赌拼起酒来真厉害,我们快去看他喝得下多少坛七里香!”

小飞雪急急拉着寒老爸的手,径自去找小赌,留下寒家婆媳俩,有趣的对望一眼。

天色渐凉。

晚会正盛。

繁星满空,闪烁耀眼。

明天,又会是个大好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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