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战天下 第三十章 黑洞至尊
盘龙竟自人鬼都不愿去的地狱黑洞中月兑生而出,并且月兑胎换骨,甫一出来便连败血地狱两个最高好手——狱王和血修罗,这不唯血地狱的人不能料到,就是盘龙自己事前也完全不能想到。
目送盘龙扬长而去,狱王的心一片冰凉,他知道天下马上又会雪上加霜,乱上添乱了,他这个狱王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狱王的担忧并不只是因为盘龙的逃离,他更害怕的是如今盘龙死而复生所证明的一点—
—一个早在十六年前便杳无音讯的人,一个令整个江湖人都为之震颤的人还活着,十六年来,一直好好地活在人鬼都不愿呆的地狱黑洞之内。
这人便是灭世四大强人之一的东方霸主——东狱神邪!
激战得伤之后的东狱神邪为何会呆在血地狱的地狱黑洞之中,在此之前,普天之下,恐怕除了狱王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但是,毫无声息的东狱神邪却并未死去,这又大出狱王的意料。
狱王又回想到了十六年前抓捕东狱神邪的情景。
血地狱是灭世年代里的安全机构,它的主要职能便是维护江湖之秩序,使江湖不致于过于动乱不安,因此,在江湖上具有一定势力而又比较危险的人物便是血地狱逮捕的对象,而血地狱一旦将这些人抓获后,用来对付那些人的方法视具体对象而定,并不同一,狱王是一狱之尊,相当于正义象征,这个狱王不但力量非同寻常,心机更是深不可测。
十六年前四大强人的绝强之战正是狱王一手策划编导的。
狱王深知,凭四大强人联手起来的力量,莫说一个血地狱的力量与之抗衡,就是整个江湖联合起来也不能胜之。
如何才能消灭这四个危险人物呢?
狱王为此冥思苦想了好几个月。
最后,狱王想到了离间计。
采用窝里斗,让四大强人互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想猎老虎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两虎相争。
计议既定,狱王便立即开始了行动。
他先是派人,许许多多的人在江湖中放出口风,说四大强人之间矛盾重重,彼此恨不得立马吞了对方,而东狱神邪更是野心勃勃,经常在江湖上炫耀自己力量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就是其他三强联手与己一战,也是小菜一碟。
虽说四大强人从来未正式谋过面,但是既各为一方霸主,都想一霸天下,矛盾是必然存在的,这与狱王暗地里散播的倒也相符。
东狱神邪力量之高,其余三大强人难得与之一战,江湖中人也是有目共睹,但是经过狱王这一暗中添油加醋之说,使得本来对东狱神邪还稍存敬戒之心的其他三大强人不但敬慕之心全消,而且怒火大炽,三人联手,狱是小菜一碟,东狱神邪,你他妈的也太狂了吧,三大强人仿佛看见了东狱神邪一副唯我独尊,趾高气扬的模样。
为此,三大强人决定一斗东狱神邪,教训教训这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家伙。
于是,南麟战鬼接到了这样的一张贴子。
——南麟战鬼阁下敬启:兹有东狱神邪口出狂言,自言联我们(南麟战鬼、西沙圣皇、北爪禅宗)三力,犹不敌其之一指,为明昭天下,惩戒狂人,特发此函,请南麟战鬼兄金架稍出,三人联手,一败东狱!
北爪禅宗敬上2035年12月12日西沙圣皇同时也接到了这样一张帖子,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为什么北爪禅宗会率先下贴于邀请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出战呢?
除去东狱神邪的另外三大强人之中,以北爪禅宗心机之深,手段之辣,行事之诡秘为最,当然,也算他的野心为最大,他早就想一霸天下了,只是苦于自己力量不够,而东、南、西三方三大强人又鼎足而立,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于今,借口终于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而且,他深深了解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的脾性,虽然他们从未谋面,这正是北爪禅宗之阴险所在。
他深知,南麟战鬼乃勇大于谋之人,通常情况下,对事情的发生一般不会作深入的分析和思考,有勇无谋者,正是打手的紧好人选。
而西沙圣皇,虽然勇谋兼具,可是却又是嫉恶如仇,憨直之辈,虽然自身一身力量高不可测,但提介谦卑为怀,最恨别人张牙舞爪,不可一世,更何况这次之战并关系到自身利益。
北爪禅宗果然洞察非凡,善察人心。
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在分别接到他的请帖之后,分别自南端和西域不远万里,远赴事先约定的战场一一安徽灵壁。
其实,不唯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直接到了请函,远在东方的东狱神邪也接到了一张帖子。
只不过,他接的不是请帖,却是战书。
那一天,他正在楼上小憩。
“报告霸主,门外有人求见。”属卜敲门禀道。
“哦?我马上出来见他。”东狱神邪虽不明来人来路,但仍是马上到大厅去见了他。
“东方霸主,这是我们的真神北爪禅宗和南、西两大强人共发的帖子,望霸主一观。”
来人待东狱神邪刚落座扣便不卑不亢地陈述道,言毕,送上了三张密封着的函子。
东狱神邪接过了函子,随手撕开,只见得第一封信函上写道:东狱神邪座前尊启:灭世之际,力量为尊,但放眼天下,可尊者寥寥也,唯君、南、西与在下,但吾等四人员心仪已久,但从未谋面,未尝不是人生一大憾事,为了却此憾,吾等何不效当年救世四尊论武之举,一决荣卑,特定于12月30日于安徽灵壁一决雄雌,望届时茬临!
北爪禅宗敬上2035年12月12日东狱神邪看完,眉头稍皱,随即又舒开,随手拈起第二封来。
第二封信函虽造词遣句和第一封稍有出入,但内容大致一样,不同的是笔迹不同和发信人不一样,这封的发出者乃南麟战鬼。
第三封,不用拆,东狱神邪便知一定是西沙圣是所发了,当下也就不拆了。
抬起头来,冲来人高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谢谢霸主!”来人一额首,走了。
东狱神邪是何精明之人,其实,在知道了来人是来替北爪禅宗和南麟战鬼及西沙圣皇下战书之时,他便疑虑顿生,为什么他们三人会同时下战书于我?为什么南、西两面的战书会托北爪禅宗的人带来?还有,他们三人之间又接到了同样的战书吗?
东狱神邪思虑片刻,联想到近些时日江湖中关于自己和三强之传论,心下也就明白了几分,但是东狱神邪心性高傲,性格怪异,别人越认为不想做,不会做和不能做的事情他却是偏要一试。
因此他一口答应了届时赴约。
东狱神邪的猜测是正确的,北爪禅宗为什么会有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的信函?阴险的北爪禅宗改变笔迹,伪造了两人的信函,以四尊论武之形式把东狱神邪骗去,好到时攻他个措手不及。
东狱神邪虽知事出有因,却也未知得如此明细。
血地狱里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各种人才都有。
其中,侦察人马更是不可小觑。
四大强人的近期所作所为一切尽收血地狱四布的眼线之下。
“报告狱王,北爪禅宗已发函给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二人已经答应赴约。”
“报告狱王,北、南、西三强组合己经实现,并派人发函给东狱神邪。”
“报告狱王,四大强人正各自在家为赴约作准备,加强训练。”
狱王整天听着从四方传来的好消息,乐在心里。
狱王心里高兴,手上却没停止行动。
他也在作准备,毕竟,四大强人是最可怕的对手。
狱王自属下中精心挑出了一百号人,这一百号人本身就个个具备了五层血地狱力量。
但,五层的血地狱力量并不是理想状态,狱王命令他们,在半个月之内必须把自身力量再提升一级,否则,格杀勿论。
此令一下,这一百个人便整天不要命的高强度训练起来。
之所以不要命,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要命,半个月之后便会没命。
狱王在高强度训练一百号人的同时,又下命令给血地狱的直属机构——高智能化工研究室——半个月内,必须赶制出一辆化工囚车。
这化工囚室完全由高分子合成的橡胶造成,呈网状,外观就似一个网袋。
别小看这化工囚车,因为全部高分子由橡胶构成,因此整个囚车便具有了骇人的收缩力,把人置于其中,立即会被紧紧箍住,任你有天大本事,硬功再厉害,也不会破车而出,因为你身体一膨胀,橡胶便跟着伸长,你一泄气,橡胶又收缩,如蛆附骨上,紧紧捆住。
而且,这化工囚车并没车轮,它是系在两辆快速越野摩托的车尾,用摩托拖着走的。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狱王手下的一百个人正以预期的速度增长力量,而化工囚车也即将峻工完成。
狱王的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意。
“嘿嘿,四大恶魔,半个月之后,我给你们来个通吃,一网打尽!”
安徽灵壁,历史悠久的古老小城,公元1538年,有名的赤壁之战便是在毗邻灵壁的赤壁打响,那一战,诸葛亮运筹帷幄,周瑜英姿勃发,率领刘备大军,以弱制强,一举击败号称百万雄师的曹操队伍,迫使曹操带领仅剩的几十人马自华容道逃跑,却又被先知先觉的诸葛亮遣以关羽截之,最后还是关羽念在旧情放曹操一马,但自此,鼎足而立,三分天下之局面己定矣。
北爪禅宗之所以自作主张选择灵壁作为此次对付东狱神邪之地,不言而喻,乃是自诩诸葛,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任你东狱神邪再强大,却仍不免败在华容道的下场。
12月19日,灵壁县郊的一座三层小店里,有三人正在用餐。
其中一人以面纱掩面,叫人看不清其真面目,另有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威猛,胡须长得老长,另外一人则头戴佛帽,深目高鼻,不似中土人士。
不问可知,三人正是为明天联手对付东狱神邪的北爪禅宗、南麟战鬼、西沙圣皇三人。
虽然他们三人自此以前素未碰过面,但是早就在此小店恭候的北爪禅宗刚分别和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一照面,便猜出了来者身份,这并不是因为二者的衣着打扮和长相和传闻中的一样,更主要的是因为刚一照面,北爪禅宗便感受到了对方那股独特之气——霸气!
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同样刚一碰头,便猜出了北爪禅宗的身份,不同的是,他们在感受北爪禅宗霸气的同时,还更多地是感受到了对方的阴气。
北爪禅宗一见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二人,便自心底道了一声好,心想: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帮手,不过也是我所厌恶的对手,不过,明天一过,你们都不复存在了,嘿……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却不能深知北爪禅宗心里所思,待猜清对方身份后,双双一抱拳,道:“想必在下便是北爪兄,久违了!”
北爪禅宗也是作了一揖,还礼道:“不敢当,对二位大名,北爪也是久仰,屋里请!”
言毕,冲二位作了个请的姿势。
虽然三人口中客气,但俱不免有惺惺作态之意,因为各自面对的是多年来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劲敌,各人心中不免存在戒心和敌意。
三人上到二楼里间坐定,北爪禅宗叫了满满一桌子菜,并随手启了一瓶天子酒,给大伙满上。
“来,为我们的初次相逢干一杯!”北爪禅宗率先举起酒杯。
“来来,干杯!”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和声道。
三人一饮而尽。
“我们三人有此机会得以聚首,全赖东狱神邪这小子,看来,我们明天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北爪禅宗边夹菜边不阴不阳地说道。
听北爪禅宗提到东狱神邪这名字,西沙圣皇和南麟战鬼心里还是“格噔”跳了一下,脸上也变了变色,这一切,北爪禅宗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听江湖中传闻,这东狱神邪力量超凡,看来,明天我们还得谨慎行事。”西沙圣皇小声建议道。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超凡月兑俗的神,可是一旦当面对一个更高的“神”时,他们又似乎入世成了凡人,仍然掩饰不住对神的畏惧。
“西沙兄,不要自卑,东狱神邪虽然强大,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三人联手,还怕摆不平他吗!”南麟战鬼虽然心里也有同感,但嘴上却不服输。
“南麟兄所言有理,我们三人联手之力,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抵抗得了,不过,我们还是得倍加小心,我们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次骗得他来,下次可不一定啊!”北爪禅宗综合两人的意思说道。
“不知北爪兄有何高见?”西沙圣皇低声问道。
“我们明天如此……”北爪禅宗突然压低声音,咕咕嘀嘀地说了一阵。
“好!我们明天依计行事!”三人的脸上均露出了自得之笑。
而与此同时,同是灵壁县郊,但又距北爪禅宗三人所栖息的小店十里开外的一座五百余高的山峰上,却有一人在盘膝而坐。
灵壁郊区的这座山峰虽海拔不高,但是因为附近没有更高的山峰,有的只是一些矮得多的丘岭,又因这座山峰和其余的诸峰完全割裂开来,更显得孤傲不群,一枝独秀,所以人们名之为天云峰。
天云峰呈半圆形,东北方向,坡度圆滑,但是上面却长满了许许多多的灌木丛草,而西南却如刀削一般,呈一个与地面垂直的水平面而下,因此,站在五百余米的山巅,涉临绝壁,稍稍探头向下一望,不自觉地,也有股凉飕飕的风拂面而上,令人胆寒。
因为整个主峰呈半圆形的缘故,因此,山巅的平地也相应地是一块半圆形的空草地,奇怪的是整个山巅,好几百平方米的面积,除了长了一层厚如棉絮的草被和一颗长在空地正中央百年老松外,别无一物,连一块石子都不曾有。
这晨松树粗干虬枝,整个主干粗壮笔直,在距地两大远的地方开始生出枝枝条条,再四散生了开来,所以,整体看上去,就是一个放大许多许多倍的蘑菇。
此刻,一个人就正在大树底下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此人长发披肩,斜飞长眉,星目直易,如神似道。
不用说,此人便是应邀而来参加明天所谓的“安徽论武”的东狱神邪!
东狱神邪行事邪僻,性格怪异,与别人格格不入,在北爪禅宗三人在酒店商议对付他的计策之时,他却已经到达了决战地,并在那里摒弃了一切杂念,闭目养神。
这大出北爪禅宗三人的意料,他们还猜想东狱神邪此刻或许正急匆匆地自东方赶来呢!
太阳慢慢偏西,拉长了天云峰上百年老松的倒影,傍晚到了,东狱神邪仍是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三个时辰之后,灵壁县城的东门处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百十号粗壮汉子,只是整个小城都沉浸在梦乡中,谁也不曾注意到。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高照,但时值严冬腊月,灵壁又地处北方,所以这个时候太阳再厉害,也不会让人觉得热,相反,只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但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好天气里,却即将上演一场空前绝后的銮战。
天云峰百丈峭壁边,东狱神邪面壁而立,身形挺拔,坚定。
他是在等另外三个强人的到来。
身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东狱神邪不用回头,便听出了是三个人的脚步声。
北爪禅宗、南麟战鬼、西沙圣皇来了。
东狱神邪并不急于回头一观约己前来一战的三人是何模样,他似乎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就是感到奇怪也决不会表现出来。
可是,北爪禅宗等人乍一上得天云峰巅看见东狱神邪面壁而立,仿佛入定的背影时,便惊呆了,立刻停下最前进的步伐。
在他们的心中立亥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东狱神邪!
否则,还有谁有这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还有谁有这种君临天下的气魄!
“你们终于来了,北爪禅宗!”东狱神邪并不回头,不急不缓地说道。
简单一句话语,便把北爪样宗的阴谋在问者与被问者之间昭然若揭。
北爪禅宗脸上一阵发白,瞬即镇定下来。
“东狱神邪,你自恃武功,无视天下群雄,今天我们三人联手,便要一证你的狂言是错误的!”北爪禅宗强言道。
东狱神邪对江湖传言早有耳闻,如今更是看穿了北爪禅宗阴谋,但了性格孤傲,并不多作解释,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来。
看到东狱神邪要转过身来,北爪禅宗三人不由得齐齐盯住了东狱神邪的头部,欲一睹灭世中传闻的这一如邪亦侠的第一高手到底生的一副什么模样。
结果他们大失所望,他们看到的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样一脸横肉,凶眉恶目之状,而是一派孺雅的书生模样,只是不严自威,让人看而生敬。
南群战鬼和西沙圣皇较之北爪禅宗,正派了许多,对东狱神邪的武功威名虽早有不服之心,但仍免不了暗中有仰崇之情,如今一见,果是一派大家风范。
见东狱神邪别过脸来,不由双双抱拳道:“东狱兄,久仰大名,今日讨教了。”
“哼!”东狱神邪对谁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南麟兄,西沙兄,话己说明,也是这家伙口出狂言,欲对我们三人联手之力,今天我们三人联手,也不怕坏了江湖规矩,我们动手吧!”
言毕,双手成掌,使一招“推波助澜”,径直击向东狱神邪前胸。
北爪禅宗用心之阴险于此可见一斑,他见东狱神邪立于峭壁之缘,距崖边不过三尺,于是,突然发难,欲一掌凑效,即便击不中东狱神邪,只要将之击落悬崖之下,也是九死一生。
更何况,这一掌他一出手便运上了本门绝学心血神速的八成功力。
见北爪禅宗一掌快逾流星地奔向自己胸前而来,东狱神邪嘴里并不出声,只是在心里暗骂一句“卑鄙小人!”然后,身形陡然拔起,一冲三丈多高。
北爪禅宗眼看就要击中的两掌顿时自远离东狱神邪脚底的空间击了出去。
什么也没击中,除了空气外。
北爪祥宗心中一凛,他想不到东狱神邪应变如此神速。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北爪禅宗对东狱神邪心中有底了,自己却突然显得底气不足。
西沙圣皇见北爪禅宗已经出手,自己也不便袖手旁观,也立即发动攻势。
眼见得东狱神邪身形拔起,稍待片刻便会落回原地,西沙圣皇因此本能地一掌击向东狱神邪刚刚站立的位置。
西沙圣皇这一招可谓阴毒之至,因为任你力量再高,你不可能长时间停在空中不落下,而他这一掌便是抢先攻其不备之处,那么这一掌他是万无可避之理。
也就是说,这好比一个人把蹲下去坐椅子,而后面却有个人不动声色地把椅子抽了去,如果想落座之人不曾发觉,那么可想而知,他一会坐到哪里。
勿庸置疑,他一会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感觉当然不会有坐在椅子上舒服。
只不过,这个时候逆向思维。
等东狱神邪一落下,他的下面会多一样东西。
当然。不是椅子,这个山巅之上还没有椅子,他们四人也没带椅子来。
是西沙圣皇的拳头。
西沙圣皇的拳头是铁拳,被这一拳捣中,那要可不是好玩的。
更何况,东狱神邪身后三尺便是万丈悬崖。
关键时刻,东狱神邪猛提一口气,止住了正要下落的身子,然后又快速地上身侧倾,使得整个身体如和地面平行一般侧躺着。
他不是躺在地面上,因为他人还在空中。
所以,东狱神邪就这样横躺在空中。
然后,再猛一蹬双脚,整个身子便如箭一般向一侧射了出去,并迅速地立地立直。
整个变化一气呵成,轻舞曼纱,有惊无险。
西沙圣皇的致命一拳和北爪禅宗的双掌一样顿告落空。
北爪禅宗等三人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身手不错嘛,只可惜还是差了一截!”身形甫定的东狱神邪冲发呆的三人轻蔑地说道。
“小子别狂!”三人几乎是同时发一声吼,一齐向东狱神邪冲了过去。
这次北爪禅宗专攻东狱神邪的上路,西沙圣皇攻东狱神邪的中路,而南麟战鬼则攻东狱神邪的下路。
如此一来,东狱神邪的全身上下,三面受敌。
如果换是别人,只恐早已躺在地上了。
但北爪禅宗三人今天面对的是东狱神邪。
北爪样宗再次高高跃起,人在半空,右手变拳,贯抡右臂,一招“神手屠魔”,快如闪电地向东狱神邪头部击下。
专攻中路的西沙圣皇也不怠慢,大吼一声,同样右拳甫出,一招“西方极乐”直取东狱神邪的胸部。
而负责下路的南麟战鬼紧随其后,双手变拳,用出八成的蓝色力量,使一招“海涛惊天”,攻向东狱神邪的双脚。
险境顿生,东狱神邪看似无法可解。
可是东狱神邪毕竟是东狱神邪,临危不慌。
右手突出,横着格开了北爪禅宗攻向头部的致命一击,同时左手成爪,一把抓向西沙圣皇的拳头,在守攻的同时,左脚快如闪电,狠狠踢向下路攻来的南麟战鬼的双拳。
北爪禅宗凌空一击,被东狱神邪挡个正着,只觉臂膀一阵麻木,身形立即降了下来,仍是止不住退了五步。
西沙圣皇堪堪击到的一掌也因为东狱神邪的一招大抓捏而慌得忙生生撤回,被东狱神邪抓住拳头,后果可以想象。
不要这只拳头。
西沙圣皇可不敢不要这只拳头,所以只好收回。
南麟战鬼见东狱神邪忙于应付上中路的进攻,所以以为自己和能一击凑效,却万万未曾料到东狱神邪竟以右脚支地,左脚突出,直踢自己的双拳。
脚本来就较手的劲大。
东狱神邪的脚本来就不是脚。
那是重逾千斤的大铁槌。
没有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手去和千斤的大铁槌相撞。
南麟战鬼顿时效西沙圣皇之举,生生地将已尼攻出的双拳于半路生生拉回。
东狱神邪瞬间便破了北爪禅宗三人联手之攻,这令三者的恐惧意暗中又加深了几许。
其实,凭三人的联手之力,即使不能立马败了东狱神邪,但也不会处于下风,如今,他们却处于劣势,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东狱神邪确如灭世中传闻一样,一身力量高不可测,令人生畏,第二呢,三者和东狱神邪同时被灭世尊为并驾齐驱的四大强人,如今,三人联手合击一人,传闻出去,一定会让人笑话。
这两个原因造成了三人的心理障碍,也是导致他们不能占得上风的原因。
“北爪禅宗,刚才你不是说要证明我是错误的吗?还愣着干嘛,来呀!”刚一停下,东狱神邪便反诘北爪禅宗。
北爪禅宗受此奚落,心头火起,大喊一声:“别太张狂,有你好受的!”
话音刚落,便只见北爪禅宗身前云雾综绕,那些云雾最终慢慢聚拢,现出一只巨大天伦的手形状来,径直向东狱神邪抓去。
“穿云手!”东狱神邪心里暗呼一声,心知穿云手的厉害,当下也不敢托大,便出九成暴血力量,奋力击向除除而至的幻化之手。
“穿云手”乃北爪种宗之绝招,别看这一绝招看似飘柔无力,可是一旦被其击中,就会死得很惨。
怎么个惨法,还没人能确切知道。
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只有江湖中人传闻说若被“穿云指”击中,被击者将会什么都不是,因为他早已不复存在,连一点灰都不分留下。
所以对付北爪禅宗的这一绝学,东狱神邪使出了九层力量。
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让东狱神邪动用九成的力量攻敌。
九层暴血力量所产生的威力并不单是靠大脑所能想象的。
东狱神邪这一招抓住了北爪禅宗的“穿云手”,只不过也被迫得退了三步。
可是,北爪禅宗却还是退了四步。
还是东狱神邪略占上风。
如果东狱神邪只是和北爪禅宗单挑,那一切都好解决。
只是,除了北爪禅宗之外,还有另外两个绝顶高了在侧虎视眈眈。
东狱神邪刚退了北爪禅宗的“穿云手”,早守候在侧的南磷战鬼就顿时如影附上,右掌击出,使一招蓝色力量直击东狱神邪的双膝。
并且,南麟战鬼使出了蓝色力量中的太阳核爆。
这也是蓝色力量中最高强的力量。
东狱神邪身形刚定,又遭南麟战鬼之击,急切之下,双脚点地,一个后空翻,向后飞出丈许才落地站稳。
南麟战鬼这一得拳如一发重刑炮弹一般轰在东狱神邪刚才立足之处,把本来枯黄的植被表出一个方丈见圆的大洞来。
南磷战鬼一招击空,西沙圣皇紧跟其后,又自中路次向东狱神邪。
三人如同车轮一样,轮翻过击,就是一时不能取得胜利,但欲籍此种打法消耗东狱神邪之体力,然后合而歼之。
殊不知,山顶上四人斗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之际,自山脚下又偷偷地爬上来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约百十来个,个个行动默契,身手敏捷,显然是有备而来。
仍在激战的四人浑然不知,仍战个不休。
这一战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山顶四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激战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的銮战,终于见了分晓。
北爪禅宗等三人和东狱神邪两方俱受伤。
只不过,其中的东狱神邪伤势最为严重,而北爪禅宗伤势却是最轻。
东狱神邪受伤最重是因为对方三人先前两天两夜采用车轮战法,碰到一个危急之际,便施援手,两天两夜的激战耗去了东狱神邪的绝大部分精力,而最后关键的一天一夜时间北爪禅宗三人联合起来,狂轰滥炸,使得本就疲惫不堪的东狱神邪疲于应付,终于分别中了三人之击,身负重伤。
可是东狱神邪的破血硫酸力量却也使三人尝到了苦头。
三人之中,以西沙圣皇最憨,所以在激斗之中,西沙圣皇乃是卖力一个,当然也是受到打击最重的一个,除了东狱神邪外,就算西沙圣皇受创为最,再下来是南麟战鬼,最后是北爪禅宗。
别看北爪禅宗每次率先攻击东狱神邪,但那都是做个模样,以此激励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而对东狱神邪的攻击,则又避重就轻,藉此保存实力。
因为老好巨滑的北爪禅宗另有阴谋,为让东狱神邪和南麟战鬼与西沙圣皇拼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然后自己夺得天下,称霸整个乱世。
所以北爪禅宗受伤最轻,暂无大碍。
“南麟兄、西沙兄,咱们再一鼓作气,将这家伙收拾了!”背靠千年老松树,喘息稍定的北爪禅宗一指不远处强自站立的东狱神邪,对身边的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言道。
南麟战鬼和西沙圣皇正要起身动手之际,忽听得通向峰顶的路边传来一声阴沉的大喝,道:“哈哈,你们四人这次是插翅难飞了,快快举手投降吧!”
四人听得此声,心头俱是一凛,不自禁的别过头向峰边望去。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骑在由人组成的坐骑上正朝他们通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是百来个剽悍的汉子。
一看来人的架势,四人心里一下子明白,是狱王来了。
狱王虽力量不及他们,可是他却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家伙。
这正如痞子流氓不愿见到警察一样。
尤其是今天,各自受损最剧之际。
只是,他们各自在心里疑问,“狱王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此决战呢?”
他们万万不会料到,他们都只是一个个角色,狱王才是导演。
通常的角色活动均是由导演安排的,包括角色的生与死。
可是北爪禅宗等四人的生与死却不愿听从狱王的安排。
如果要让狱王的安排,狱王会把他们统统关进血地狱。
血地狱是个人鬼都不愿去的地方。
北爪禅宗当然不想去血地狱,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当下他不再犹豫,大吼一声,身子冲起三丈来高,跃至千年古松的一根粗大的枝干之上,再大喝一声“断!”右手成掌,向老松的枝干砍下。
“喀嚓!”松树枝干应声而断。
北爪禅宗跃下,接住落下的枝干,发了疯一般奔向崖边,那些欲上前阻截的血地狱之人俱被他挥舞着的枝干击伤击退。
北爪禅宗抓牢枝干,头也不回,竟自万丈高崖下一跃而下。
“狱王,想抓我去血地狱,没那么便宜!”
气息败坏的狱王奔到崖边,看着擎着大松枝的北爪禅宗,宛如一朵彩云一样徐徐降落,耳边听到的是北爪禅宗的奚落声自崖底缓缓传来。
伤得较轻的南麟战鬼见北爪禅宗借此法得以逃月兑,当下邯郸学步,迅即也砍下一根松枝,向崖边奔了过去。
因有例在先,血地狱的人这次怎肯轻易让其逃遁,于是,大部分人都向他围攻过去。
俗话说,狗急跳墙,急于逃命的南麟战鬼发起疯来,竟比受伤之前更为勇猛,饶是血地狱之人骁勇异常,但在了的一番如疯般的冲撞下,竟也给他冲到了崖边。
“给我截住他!”狱王的话刚完,只见南麟战鬼如一朵蘑菇云一样,也飘下了山崖。
北爪禅宗和南麟战鬼双双逃走,受伤较重的东狱神邪和西沙圣皇早已经被狱生下令重重围困起来。
东狱神邪之所以没有逃走,一是因为东狱神邪心性高傲,一生视三十六计之上计为耻辱,不愿逃走,二是他在此次战斗中受伤最重,要想全身而撤,恐非易事,所以他非但不逃,反而还冲向正围攻上来的血地狱之众,西沙圣皇想逃那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见东狱神邪要和血地狱之人拼个鱼死网破,自己已无路可退,也只好上前硬拼。
但是狱王这次所率人马全是血地狱之精英,加上半个月来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现在用来对付已负重伤的乐狱神邪和西沙圣皇,以众对寡,绰绰有余。
因此,勿需狱王亲自动手,一个时辰之后,东狱神邪和西沙圣皇就双双被擒。
“哈哈,东狱神邪,西沙圣皇,看你们现在还能往哪里逃,乖乖跟我回血地狱呆着吧,看你们还能遇强捣乱不!”狱王得意地说道。
“哼!”东狱神邪只是自鼻吼里哼了一声。
“别怕,我不会判你们死刑,我只判你们两个无期,高兴么?只可惜,让北爪禅宗和南麟战鬼溜了,但终究逃不过我的掌心!”狱王停了片刻又说道。
“将他们给我装入囚车,带走!”狱王命令道。
狱王的四个属下分别抬起东狱神邪和西沙圣皇,装进了他们为此次行动特制的化工囚车。
就是在平时,东狱神邪和西沙圣皇也万难将这种囚车破裂开,如今更是有伤在身,所以只好乖乖地被狱王带到了血地狱。
“听说血地狱的地狱黑洞是最受人欢迎的,快乐天堂,想必二位很想进去一观吧!今天我就成全二位的心愿!”这是狱王在到达血地狱之后,对他俩说的第一句话。
听说要被置入地狱黑洞,西沙圣皇心中是又急又怒又怕,但却无可奈何,只好开口骂道:“狱王,你这个小杂种,待老子出来后剥了你的皮!”
“你是永远都没有机会来剥我的皮了。”狱王冷笑着道。
“将他们放出,扔进地狱黑洞!”狱王命令道。
又是上来四个属下,分别抬起已被放出的东狱神邪和西沙圣皇,走到黑洞边,正欲扔了下去。
“慢着!”狱王突然命令道,他来到东狱神邪面前,站定,嘿嘿冷笑着道:“听说你身上的黄金血珍贵无比,我想借点用用!”还未等东狱神邪开口,狱王突然自身边一个属下的腰上拔出一把匕首,飞快刺入了东狱神邪的左臂,并飞快地拿过一个小杯子接住了被拉出匕首喷涌而出的赤红的液体,干完这一切后,狱王又突然转到东狱神邪脑后,高抬右掌,拍在他的头上,东狱神邪被连番的袭击击得糟了,只听得狱王的说话声:“现在好了,扔下去吧!”
地狱黑洞是血地狱最恐怖之地,其实里面的尸骨并没有,原因是只有被狱王视为极为危险和极难对付的人经抓获后,才会被扔进地狱黑洞,其余之人均不会。
所以,当东狱神邪和西沙圣皇被扔下之后,并没有触模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两人只感觉陷入了黑暗的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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