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秘 文明之秘1
自然——代序
有人间我,为何要住进大屿山去。
想了想,一个十多年前的经验倒流回我的脑海里,那是午后一个安详的时刻,我往大屿山的大澳度周末,放下轻便的行李后,在附近的田野随意漫步。
最后在溪旁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望进水里,水清见底,却看不到甚么东西,连小鱼也没有一条。
我还不为意,以为溪中情景应属如是。
但当我坐了一段时间后,奇妙的事发生了。
小鱼开始从石隙问游出来,原本石头般停在溪底的贝类小生物,开始它们缓慢却肯定的移动,小虾小蟹也闪闪缩缩、步步为营地从隐藏处出来露面。
水里充满了生机和动态,与先前溪内的情景便像两个世界。
我猛然醒悟到,水里的活动,正是因为我的“入侵”而停止,但当我坐下来,变成了它们那世界的一部分后,它们接受了我,于是恢复了先前的一切。
于是,我看到了自然“真”的一面。假设我不给自己一点时间,住进自然里,走马看花,又焉能感受到自然的真貌。生命也属如是,假设你不给自己一点时间,像个纯真孩童在神秘的事实前坐下来,又怎能以赤子之心去感受生命奇异的存在。
阿特兰提斯
阿特兰提斯ATLANTIS是文明史上的奇案,据说在人类现在这个文明出现前,曾存在了另一个先进的文明,这文明茁长于一个称为“大西洲”的庞大陆地上,后来因全球性的大灾难,大西洲分裂陆沉,整个文明冰消瓦解。
历史上第一个指出阿特兰提斯文明存在的是柏拉图,在他的两个语录(TimaeusCritig),引述一个埃及祭司的说话道:“希腊人对历史的无知有若儿童,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一次大水灾。其实是有多次水灾,最大的一次将整个阿特兰提斯毁去。”
在地球史上曾有大灾难的发生,已是无可置疑的事,例如每个民族都有大水灾的记载,中国的大禹治水、圣经中的诺亚方舟;埃及、希腊、印度无不提到曾淹没整个大地的洪水,究竟是甚么力量造成如此惊人的灾难?
魏格纳在他的《海陆起源》说:“任何人观察南大西洋的两对岸,一定会被巴西与非洲闻海岸轮廓的相似所吸引。不仅圣罗克角附近巴西海岸的大直角突出和喀麦隆附近非洲海岸钱的凹进完全吻合,而且自此以南一带,巴西海岸的每一个凸出部分都和非洲海岸的每一个同样形状的海湾相呼应。反之,又如是。”那即是说,它们原本是一块,但却分裂了开来。
第一个提到这文明存在的是柏拉圆,而另一个人就是“睡眠先知”艾加基斯了。
艾加基斯(EDGARCAYCE)一八七七年生于美国肯月兑基,每当他进入催眠的状态,便能为人治病和预言将来,甚至知道远方发生的事情,可是当他回醒时,却甚么也记不起来。
就是在这种催眠状态下,他述说了有关阿特兰提斯的一切:那是个在大西洋里的大海岛,被称为大西洲,比欧洲还要大。据基斯所言,因为三个不同时期的大灾难,整个大西洲被毁去,湮灭无痕,三次灾难将整个大西洲分裂成三个岛,然后再彻底毁灭,所有这些事发生在公元前一万年至一万五千六百年间。
艾加基斯口中描述的阿特兰提斯是个高度麦展的文明,他们拥有“晶石”,可以凝聚和运用阳光。假设这确是事实,那阿特兰提斯就可能比我们更先进。在今天太阳能的运用还是刚刚起步。
他指出在起始两个灾难麦生时,阿特兰提斯的居民迁徙往欧洲和美洲等地,这使今天很多距离遥远的民族,在根源上仍有根多酷肖的地方。急冻毛象之谜
事情要追溯至六十多年前,在西伯利亚北部毕莱苏伏加河边发现一具毛象的辰体,象头伸出了地面,一足举前,似是蹲着的姿势。它的头部已被狼咬得骨也露出来,但其他部分仍属完整。
更奇怪的是它日中有尚未嚼完的苔草、青草和金凤花,胀起的胃部,显示它是窒息至死。
问题来了,这只生长在热带地方的毛象,为何会在西伯利亚的冻上层被急冻起来,跟着的发掘,显示出冻土层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其他动物,例如犀牛、野马、巨虎、野牛、狼和美洲狮,是甚么力量把它们从远在万里之外的热带地区,突然运至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急冻起来?.毛象口中的青草,表示当那惊天灾难发生时,它仍是悠然自得地在绿油油的青草地上吃着草和金凤花。
在冻土里的毛象和兽尸,大部分肉质新鲜,俄国一群古生物学家尝过后,并没有不良反应,所以显示这由热转冻的过程是刹那间的发生,否则便做不成急冻的效果,肉质也不能如此保存。
这奇谜引发了地轴转变的理论。
天狼星之谜
多贡族是非洲的一个民族,居住于廷巴克图以南的山区,属于现在马里共和国辖下的国土。
一向以来,这民族引起了人类学家很大的兴趣,因为他们保留下来的神话故事和传说,都明显地与非洲其他民族不同。
例如有关天狼星的传说。
他们的传说提到,天狼星有一颗黑暗的、致密的、肉眼看不见的伙伴,在那里有世界上最重的物质。于是唤这“黑暗的伙伴”作“波托罗”,“托罗”是星的意思,“波”是一种细小的谷物,意即细小若谷物的星星。
这传说带来了震撼性的激荡。
直至一人四四年,天文学家始从天狼星运行的异常轨迹而推测它拥有另一颗看不见的伴星;一八六二年,才有人证实天狼星日的存在。
天狼星日是一颗不会发光的白矮星,直径与地球差不多,但质量几乎与太阳一样,所以密度极高,茶杯般大的天狼星日的物质重量已是十二吨。
问题来了。多贡族人凭甚么比现代的天文学家早几千年,又或几百年知道这粒肉眼看不到的天狼星B?
天外来客?又或是失落的文明?
地轴转变
是甚么力量造成中外各国信史上记载那淹没大地的洪水?是甚么力量将在热带草原吃育草的毛象送到西伯利亚的冰冻土层急冻起来?
于是我们有了地轴改变的假想。
根据离心力的原理,当一个球体随意转时,最外点必是最重和最阔的一点,例如地球转动时,向外转最外围便是赤道,那亦是地球最重最阔大的地方。所以当假设地球另一个部分变成最厚最重的地方,这个平衡将会被打破。不要说这是没有可能发生的,因为两极的冰雪正在不断累积,当有一天两极的积雪比赤道更厚阔时,整个地球会倒转过来,两极来到了现今的赤道,而赤道则到了原本两极的位置。
这会产生甚么样情况?
首先,两极的冰雪来到了炎热的赤道,会迅速溶解,造成全球性的大水灾,那使诺亚努力建造他的方舟、大禹三年过门不归家。其次,也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形下,热带的毛象会在刹那问被送到冰天雪地里急冻起来。
应该发生在甚么时候?
这成为了一个极有趣的课题。
史前大劫
关于地轴转变的可能性,根多天文学者和地球物理学家都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假若地球的旋转轴突然移动的话,产生的压力就可将地球扯成碎块,移动的可能只是地壳。
但这却没法解释为何毛象会从热带送至寒带骤然急冻起来,也解释不了在格陵兰和南极地方:一些植物化石。其中有些植物全年天天都需要阳光才能生长,而两极每年只有六个月有些微阳光,就这一点,在过去某一时间,若不是以前两极的位置在另一个方位,就是今天的两极以前是在另一个位置,只有地轴转变能给予最完满的解释。
近年来的大陆漂移说虽可解决地壳变动的问题,但那过程大缓慢了,每年只有两寸,绝不能使毛象刹那问由热带被送往北极去。
科学家想了种种合理的解释,例如地球的“冰冷周期”,“冻土陷阱”诸如此类,但却殊难令人满意,那等于对将全球恐龙毁灭的大灾难众见纷纭,莫衷一是,如出一辙。
无论如何,在人类历史以前,地球出现过大灾劫,则是无可置疑的事。
那是否也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
史前灾难的时间
假设人类史前时期确实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又假设这灾难是因为地轴的转变形成,造成了大禹和诺亚方舟的洪水、阿特兰提斯文明的陆沉、热带的毛象被送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层急冻起来,那究竟这灾难发生在甚么时间?
这便要回到最先提起“阿特兰提斯文明”的柏拉图了,他说灾难发生在他之前的九千年问,亦即是距令万多年前,考古学上的旧石器时代。
这是个根富争论性的时间,大多数学者都认为“阿特兰提斯”是子虚乌有的驰想,缺乏任何实际的证据,而事实上也似乎是如此,至今天为止,所有搜寻阿特兰提斯的行动,就像找尼尔斯湖怪一样,全告失败。可是若这文明是因地轴转变而陆沉,她的湮没无痕便狠有道理。
科学家曾为西伯利亚冻土层的毛象用放射性碳测定年代法测出:其年代大约是一万年。
这是多么惊人的巧合,与柏拉图指出的灾难年代几乎吻合无问。
人类有史可寻的年份大的是六千年,或者在这之前的四、五千年问确曾发生过一场引发大洪水的灾难,这已记载在每一个民族的信史上,甚至在我们的潜意识里。
古地图之谜
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卡比宫,发现了几张属于一个名叫雷斯的土耳其奥曼帝国海军舰队司令的私有地图,这些地图并非原版,而是根据更古老的版本复制的,据他在附记中说,在公元前三百多年这些更古老、标明了人类居住的整个世界的地图便已存在。
这些地图在令专家惊叹之余,于一九五七年被送到美国海军制图专家,怀斯敦天文台主任里南汉姆处,经详尽的分析后,一个石破天惊的报告出来了||这些地图不但准确,还包括了直到那时为止很少考察和根本尚未发现的地方。
例如南极洲,直至一七三九年才由法国人首次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岛,到一八二一年才发现了南极本洲,古代人根本不知这地方的存在,但在地图里却给准确地勾画出来。而更惊人的是,南极被厚冰所覆盖,谁也不知冰内乾坤,但地图中却极准确地勾画出山脉,甚至标出其高度。我们也只是一九五二年才能用地震波探测器我出山脉和其高度,古地图绘制者凭甚么能知道?,那是藏于深至四百米的冰层下。
就算在远古前南极没有被冰覆盖,但古人有那种高超的地貌测量衔吗?
泽诺地图
在君士坦丁堡发现的这批古地图里,其中一幅注有“一三八○年”的日期,研究者称之为“泽诺地图”。
这幅可能是供航海使用的地图,绘有挪威、瑞典、丹麦、德国、苏格兰等地的准确位置,完全符合现代的经纬度,使研究者瞠目结舌,不明所以,古时落后的航海和测量技术,怎可以将现代科技也视之为艰巨的工作,做得一点不比现在逊色?
这还不是令人最惊异的地方。
地图里绘着一些现在并不存在的岛屿,这应该是绘图时确有这些乌屿的存在,现在已陆沉了,假设真是这样,地图的真实年代将大大推前,因为君士坦丁堡发现的地图只是复制自更古老的版本,真正绘图的时间仍是未知的因素。
在这些地图里,格陵兰是由两个岛屿组成的。
一九四九年问,法国的北极探险团,考察了格陵兰,发觉在厚冰层下,确如古地图般存在了山脉、河流,但却承认没法像古地图那样精确和详尽去把握格陵兰的地貌。
泽诺地图外,其他的地图也各有惊人之举,当现代人以为自己代表文明的极搴时,这些地图正是当头棒喝,告诉我们“人外有人”,又或“天外有天”。
空中绘图
那批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发现的古地图复制品里,有两块非洲羚羊皮做的羊皮纸地图残片,据估计这些残片应是一幅古地图的某部分。
此图没有经纬钱,只有几个小圆形图案,向四周发出许多放射性的直钱,绘有帆船、象、鹿、人等。
大概是描绘大西洋南北美及部分欧洲大陆。
这并没有甚么奇怪,充其量是绘图精确。但刚好相反,和前文说的高超绘图技术相比,这地图有着明显的缺陷。因为陆地的形状都是歪斜的,特别是海岸线,这究竟是甚么道理?
最后一个更惊人的发现跳了出来,这地图竟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空军采用的正距方位法绘出来的军用地图近似,因为是从高空俯瞰,所以陆地和海岸钱都歪斜了。将这类高空制图和古地图比较,几乎完全吻合。
更有学者将古地图与卫星拍摄的地球照片相比较,不但发觉如出一辙,连因地球是球体所造成的视距差,都表现了出来。
我们知道十八世纪前是没有任何飞行的工具,绘图者凭甚么到高空上绘图?是否以前存在了更先进的文明,抑或外星人确曾来纺?
金字塔
金字塔到现在依然是一个谜。
这不仅指它以现代科技仍难以重复的高难度,还指它的作用和建造目的。
有些学者认为建金字塔是一种手段和象征,就是将散居四方的人聚集起来,共同去做一件工作,而建成的金字塔代表众人努力的成果,象征法老王统一大地的权威。
这当然纯是一种猜测。
古代是神巫的社会,任何活动都带有浓烈的宗教色彩,例如中国便有所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的描述,拜祭神只和战争是头等大事。
最流行的说法金字塔是个超巨型的大坟墓,是装载法老王的木乃伊和陪葬品的神圣禁地,这或者是后来的发展,因为据记载当阿拉伯人闯进大金字塔时,并没有找到法老王的遗体。
而且据学者考究,有些法老王竟在同一时间建造三座金字塔,除非他想将自己分成几截放进不同的金字塔内,否则这样做并无道理,一个人并不能同时享用三座坟墓,而且建金宇塔是如此费时劳力的事。
这使金字塔变成一个非常有趣的课题。
一直以来人们都相信金字塔是成千上万的奴隶在统治者皮鞠之下为埃及的法老王,建造他死后的坟墓,这个说法深入人心,而且看来合情合理,但在六十年代,一位德国的物理学家曼度逊(KURTMENDELSSOHN)却提出了另一种看法。
在勿登(MEIDUN)有一个形状奇怪的金字塔,那其实并不可算是个金字塔,看来只是一个在一大堆废墟般的乱石里隆起的梯级般建筑物,这座建筑一向以来都困扰着研究者,因为他们不知那是甚么。
曼度逊经过了深入的研究后,下了一个结论,就是这乃一个失败了的金字塔,因为过于陡峭,所以在某一阶段倒塌下来,造成了这样奇怪的景象,在公元前三千年闲这建筑被中途放弃了。
这个教训在另一个叫戴舒亚(DAHSHUR)的金字塔可以看到,因为这金字塔由中段开始,倾斜度明显减少,自然是防止同样的塌陷,那也是说法老王放弃了那个失败的金字塔,转而建造另一个,配合其他的证据,这两个金字塔应同是在史劳化(SNOFRU)王朝建造的。加上另一个已证实是同一王朝的产品,在同一时期内;竟建造三个金字塔,试问一个人怎样享用三个大坟墓?
在公元八二零年,在马蒙(CALIPHABDULLAHALMAMUN)率领下,阿拉伯人闯入最著名的大金字塔(THEGREATPYRAMIDOFCHEPOS)时,出乎所有人想像外,在其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法老王的龙体,而当时金字塔的密封形态,显示还未有任何捷足先登的盗墓者。
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秘密通道或暗室,只有一条向上升的走道,一条向下降的走道,而两条走道给一个奇怪的并接连起来。
罗马的历史学家保格斯(PROCLUS)认为金字塔是一个古代的天文台。在十九世纪末期,英国天文学家波达(RICHARDPROCTOR)更详述了金字塔作为天文台的奇异方式,他说金字塔顶应是打闵的,而那神秘的并被注满了水,反映着其上的星空。
现代的学者愈来愈相信古埃及人早掌握了地球是圆体的事实,甚至计算出了地球的尺码大小。那就是说,古埃及天文学比之当时的希腊,先进了近二千年。
金字塔或者就像其他的神秘古建筑如英国的大石柱群,是人类探察宇窗的伟大构筑。
埃及的文明本身便是一个奇谜。
她的文明在公元前五千年至三千年问达到最高峰,其后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的衰落,直至今天。
以地理而论,埃及只有厄罗河三角洲及两岸狭小地带才有肥沃的农田,其他地方都是广阔的沙漠,这使人很难想像如何还有余力,养活数以万计不事生产的劳工,从事劳民伤财的金字塔建造。
何况她还须消耗大量库存去供养庞大的军队,不劳而食养尊处优的僧侣、官员和穷奢极侈的皇朝贵族。
究竟埃及的文明是如何发展起来,她是否上承某一更进步文明的余荫,例如人类一直追寻的阿特兰提斯的文明,仍是至今悬而未决的公案。
金字塔本身的异事亦数之不尽,例如有人发现金字塔拥有使置于其内动物尸体风乾而不腐的能力;又有人发觉将用钝了的剃刀放在里面,竟能回复锋利;亦有人提出金字塔是个立体的预言,其尺寸都暗台某一时问空间的历史发展,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无论如何,尽管在今天,仍没有任何人能重造出一座如胡夫大金字塔的建筑物来,就算他把握了现今所有技术,拥有所有人手。
大金字塔又称胡夫金字塔,大约于公元前二六九○年胡夫法老王时完成,是现存金字塔中最壮扈的一座。
金字塔种种神秘姑且不论,只是这金字塔本身的建造已足可使拥有现代科技的我们瞠目结舌。
它是由二百三十万块巨石天衣无缝地接叠而成,最轻的石块也有吨半重,最重的竟超过三十吨。
学者们估计,假设有足够的人手,能每天完成砌十块巨石的工作量,要砌成像大金字塔现在那样子,大的需要六百六十四年,所以胡夫法老王若想亲眼看到金字塔完成,他最少要动用十万以至百万以上的工人,而公元前三千年,全世界的人日仅是二千万人,所以埃及的人民大部分都要参予这庞大的工程。这使人很难明白埃及人为何要这样做,和是否有这个条件。当然,假设埃及人拥有我们所不能理解的高超技术,建金字塔只是轻而易举的事,那所有以上这些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大金字塔建成时高一百四十六米,假如是中空的话,可以将整座圣彼德大殿搬进里面。尽管对金字塔的用途和神秘仍在争辩不休,有蓄意夸谈的,也有蓄意贬低其神秘性的,但金字塔活生生的存在,便如生命的存在一样,本身已是一个奇谜。
破碎虚空
宇宙的广阔无边,是我们习惯了地球尺码的人类所无法想像的。
当我们在一个晴朗无云的晚上,在郊野举头仰视夜空时,天空密密麻麻地嵌满恒河沙数般的星星,似乎所有星儿都热闹地挤在一块儿,而事实上这只是一种错觉,每粒发出光和热的星体,它们闲的距离,都是令人难以测计的。
假设我们将整个太阳系照比例缩小一亿倍,我们的地球只像个西柚般大小,直径将为四又二分之一寸。在这个地球上,喜马拉雅山只有千分之三寸,而我们的月亮变成直径一又二分之一寸的小球。这个小月球将以十二又二分之一尺的距离绕着缩小了的地球转动。
在这个缩小了一亿倍的模型里,太阳会变成一个直径四十六尺的球体,离开地球足有一哩之遥。而太阳系最外围的行星冥皇星将在三十七哩的远距离处。
这个缩小了的模型,使我们对身处的太阳系的远近大小比例,有一个较清晰的了解,可是当重施故技到最近的另一粒恒星,另一颗类似太阳的天体时,这缩小了一亿倍的比例,依然显得有点有心无力,那将是十六万哩之外。
这就是星与星之间的距离。
光每秒钟可绕着地球走七周半,但若以光速往离太阳最近的另一粒恒星去,仍要四年多的时间,人类目前在太空的发展上,奢言征服太空,就像从一粒沙跳到另一粒沙,然后宣布征服了整个大地。
星体在宇宙浩瀚无边的空间里只占微不足道的位置,虚空才是宇窗的本质,星体不断起始生灭,虚空却是恒久不变,假设我们给盲目投进天空里,我们几乎千亿世也不可能撞上一颗天体。
禅局日:“明还日月,暗还虚空。”我们只看到发亮的星体,以为那才是宇宙的代表,其实虚空才是宇宙的真我。
“破碎虚空”,只有当虚空破碎时,我们才能超越宇窗,月兑茧而去。宇宙呼吸
根据目前的科学推论,整个宇窗最终可能会被一个黑洞吞噬,不要以为这是科学的驰想,而是当有了牛顿的天体物理学、爱因斯坦的狭义和广义相对论后,一个必然的椎论,这些年来,科研者一直我不到任何有力地推翻这个结论的证据或理论,相反地他们不断有新的发现来支持这个前无古人的看法,黑洞是属于我们这时代的。
这把天文物理学变成科幻小说式泛宇宙的构思,科研者在某一程度上享受着科幻小说家的乐趣。
黑洞的体积是零,但内里所藏的质量却是无限的。这就像说一样东西同时拥有无限小和无限大两个相反和极端的本质。
黑洞里藏有另一个宇宙,拥有无限,比佛陀说的芥子钠须弥还要玄妙,当我们这宇宙全被一个黑洞吞掉后,到了某一时间,它会将所有物质再吐出来,造成另一个宇宙的大爆炸,将物质送往虚空的远方近处,形成各类形的宇宙的经验。
一吞一吐,犹如宇宙的呼吸,只不过一呼一吸间,需要的时间,或者是千亿年、是万亿年,那是一个结束的开始,一个开始的结束。
宇宙蛋
物理学家桑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就是整个宇窗可能只是一个黑洞,一个永无休止将物质吞噬的果渊。
我们已知宇宙星系的总数量大的是一千亿个,直径是一百亿光年。假设真正的宇窗质量比我们估计的大二点五倍,这个质量形成的黑洞直径就是二百五十亿光年,正好吻合我们目前所知的宇窗大小。
如果整个宇窗是一个黑洞,宇窗的星体有朝一日将停止向外膨胀,而会被扯回宇宙的核心处,黑洞无可柢抗的吸引力下,所有物质都会塌缩,而黑洞使万物灰飞湮灭的力场将不断扩展,直到它到达了宇宙的终端,这宇窗内物质的至远点。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宇宙”并不是无限的。
当物质在黑洞核心里积压时,一只宇宙蛋将逐渐形成,那里包含了生命和物质的基因,当宇宙无可塌缩时,物极必反,黑洞的力伤蓦地以亿光年计的速度狂缩,宇宙蛋爆炸开来,诞生另一个新的宇窗,一切从头开始。
若是真的如此,我们便是住在一个大黑洞里,而黑洞的核心就是黑洞里的黑洞,人虽住在微尘般的地球上,想像力却可椎展至宇宙的开始和终极。
智慧的宇宙
在一九六九年,柯士打博士在轮敦一个国际科研会上提出了一个了解宇窗的有趣方法,他说整个宇窗就像一个资讯的电脑处理系统。
举例而言,松子可被视为松树的一个“程式”。
我们都知道,世上的所有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不同的原子组合和结构,桁生出宇窗裹不同的物质。
柯士打博士指出,每个原子就像一张电脑的“程式硬件”,这“原子件”由三项因素控制它的形式和作用,首先是原子核拥有的质子数目,其次是绕着原子核转动的电子数目,其三是电子所带的能量。
这些原子就是宇宙的A,B,C,化学物质如铅、铁、石是这些“字母”组合成的“字”,而化生出生命的遗存因子就像一本“书”,去详述一些例如“大笨象”“狮子”或“人”的东西。
遗传因子决定了不同的生命形式,我们眼睛头发的颜色,身体的高矮肥瘦都由遗传因子而来,它是生命的种子,也是生命之母。
遗传因子之所以如此灵通,全因为其中的“月兑氧核糖核酸”螺旋形的组合结构,就若一张电脑件,不同的组合,说出一个不同的故事。
整个宇宙也可以用这方式去了解。
究竟是因为我们发明了处理资讯的电脑系统,我们才可以用这个角度去了解宇宙的本质;还是因为宇宙的本质正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自然而然下意识地去模仿,于是产生出整个电脑文明。这就像先有母鸡还是先有鸡蛋那样
令人难以解决。
当我们看到一个电脑,根自然地颦垣是谁造的。好了,现在我们看到整个宇窗可能是个超卓千万倍但仍是个电脑时,是否应想到,这或是一个有智慧宇宙的杰作?
天外来客
我们的太阳是银河系里一千五百亿颗恒星里的其中一颗,而银河系则是已观测到超过一千亿个星系的其中一个。以银河系而言,大的有一千亿颗行星适宜于生物和人类居住,这还不计其他星系。以或然率来说,若认为这在空间上无边无际,在时间上无始无终的宇窗,只有地球才有生命的发生,那就像在延绵无尽的肥沃农日上撒下了无数的种子,却认定只有一粒种子能发芽生长。
对于天外来客曾否或正在访问地球,时有所闻,可惜异星人也像鬼魂一样,虽是言之凿凿,却始终疑幻疑真,难以定论。
一八六四年在法国南部一个材落,得到了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科研者从其中找到了紫菜缄、腺瞟吟和鸟瞟吟等有机物质,显示了生命并非孤独的,她亦正发生在其他的星体上。又一九八三年中国无锡得到一块大陨冰,直径五十多厘米,亦藏有“氨基酸”的化合物,那是生命的种子。
这些生命的种子若落到刚才所说银河系一千亿个适合生命的其中一个环境里,便可萌发成各类形的生命,所以生命绝对可以发生在地球以外的地方。
通过天文望远镜,不论看得多远,我们总能看到差不多同类形的东西,恒星、红巨星、中子星、星系、星团、星云,宇宙的结构是稳定而均*的,在这里发生的事,在那里也会发生,所以地球的生命不应是罕有和个别的例外,而是宇窗一个广泛性的自然现象。
况且这还是由我们的角度去椎想,有一些生命的形式可能是我们无法想像的,并不需要我们所认识的生命条件,便能茁壮长大。
攻城
每一个时代,都有那一个时代牢不可破的观念,就像一座一座的坚固城堡,时代的飞跃,人类的进步,代表酋一座一座城堡的失陷。
只是数百年前,人们还认为重量是绝对的,一件重三磅的东西,在哪里量度,都应该是三磅重,于是来了牛顿,他告诉我们,同一件东西,在高山上量度将会比在低地量度时轻了一点点,重量不是绝对的,由万有引力所决定。在远离地球的虚空里,重量甚至可以不存在。于是,重量的城堡失陷了。
百多年前,人类相信时间是绝对的,一小时是一小时,一分钟是一分钟,于是来了爱国斯坦,他说时间只是相对的,速度增高,时间将会慢一点。一个在地球上的钟,将会走得比在以高速冲刺的火箭上的钟快一点。速度相差愈远,分异愈大。时阅同时会受力伤的影响,黑洞里的时间将会以另一种速率存在。时间的城堡就此失陷。
当我们口头往后看时,自然会洋洋自得,看着失陷城堡冒出的浓烟,被风吹个稀薄,不过切莫得意志形,因为我们只是站在自以为是的另一座新的观念城堡上,以夏虫的身分去形容冰的美丽。
终有一日我们的城堡会成为另一堆废石残片。
因果
我们很容易认为超乎常理的现象或异事,只属于宗教、神巫和科幻小说的内容,其实尖端科学理论面对的无不是超乎常理的事,只不过科学家不断设法在目前的科学知识范畴里苦寻合理的解释,实验的支持,或静心等待另一个令人更满意的新理论。
例如经近百年种种天文发现和理论归纳后推论出来的“黑洞”便是玄之又玄的一日事。当星体在某一个体积的限度里,死亡时将会产生永无休止的塌缩,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没有体积却又能吞噬附近其他物质的“深洞”,因为连光饯也逃不了,所以是个没有光的无底深洞。
于是我们根易联想黑洞后是甚么?爱恩斯坦指出那应是白洞,宇宙的物质被黑洞吞噬后,再从宇宙另一方某一遥处的白洞吐出来,形成物质的再生,贯通黑洞白洞问那超乎常规的通道叫“虫眼”。
这是个充满因果关系的科学驰想。
量子物理学家戴维.博姆推测两粒距离以光年计的粒子,一是以一种超越相对论时空观的“亚量子水平”来联系;一是以一种奇异如黑洞和白洞的因果关系而联系。
超自然现象是否亦以如此奇怪的因果关系而存在,是个很有趣的研究课题。
乌托邦
乌托邦是人类懂憬的理想国度,因为她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所以成为追求的梦想里的其中一个。
中国由孔子开始,便将乌托邦放回尧舜禹的时代,大发思古幽情,老子的“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亦是反过去追求原始式的社会,表达了对现状的不满。
西方的文化是进取式的,一切向前看,所以在苏联作家叶菲列莫夫的
《仙女座星云》里,描述的理想国便发生在遥远的将来,那时地球已被彻底改造,两极的严寒、酷热的沙漠成为了历史陈迹。人类使用共同言语,大家变成亲如朋友的兄弟,生活的内容就是运动、艺术和科研。衣食住行的问题完全不存在于人的意识里。再没有国家权力机构,没有体力劳动,孩子都由社会抚养,人们又可自由投进大自然的怀抱去,从事古代的农业、渔业和畜牧,只要他愿意的话。
讽刺的是,所有专注描写乌托邦的著作,都难免是沉闷乏味的,因为没有了灾难和危机,便缺少了吸引人的冲击力,在这追求刺激的年代,乌托邦只是卖座毒药,所以问题不在于乌托邦,而在于我们。
乌托邦的希腊语原意为“哪儿也没有的地方”。
蚝的启示
很易理解为何研究海洋生物的机构,大多设立在沿海地带,甚至假设在海洋研究所里,听不到浪涛,酋外看不到海景,我们便会有名不副实的感觉。幸好不是每一个研究都在海边进行,否则我们会失去了一些弥足珍贵的启示。
有位名叫布朗的美国海洋生物研究者,他把一批蚝带到深入内陆,离开海岸千多哩的实硷室,于是他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当千多哩外的海洋涨潮时,他那远离海岸伊利诺州伊凡士顿实验室里所养的蚝,都张了开来,当千哩外的大海退潮时,便阖起来。一张一阖,随着看不见听不到的远方潮流,一张一阖,丝毫不爽。
就像蚝儿对家乡没齿难忘。
这还不是最奇妙的地方,蚝儿随着远方家乡海洋的高低潮张阖了两星期后,全体开始以另一种时间和节奏张阖,似乎已浑忘了家乡海洋的呼唤。
布朗计算了前后的差异,惊得合不拢嘴来,原来蚝儿现在张关的新韵律,恰好是假设实验室所在地的伊凡士顿是在海边的话,潮水来到和退离伊凡士顿的时间。
蚝儿的家乡并不是在远方,而是无处不在的宇宙。
目的生命究竟为了甚么?
这是困扰着古往令来的每一个人的问题,在一般“正常”的情形下,大多数的我们都能狠成功地将这个问题置诸脑后,可是在一些特有的环境里,例如目睹亲友的死亡、突然惨变、甚至一场电影、一本书,都会将这已埋葬在心灵大地最底层的残骸勾起来,闪过我们清醒的意识里||生命究竟是为了甚么?
宗教的发明显然是为了给这问题提供一个答案,大多数人包括我在丙也极愿意相信生命神秘的一面,因为那的确恍科学提供的“世界真相”有趣得多,但摆在眼前的现实就是无论怎样伟大的人,孔子、老子、佛陀、张天师、张三丰、高米尼,都一一身死,从没有人能打破生死的常规,没有人能够例外,每个人在生死下就只是个被拉钱的傀儡,一点自主的能力也没有。
而生命本身却拥有足够使我们继续活下去的力量,自尽绝非件容易的事,于是唯有忘记生死,不去想这类“无谓”的事,浸沉在有切肤之痛血肉相连的眼前现实去,就算受到某种刺激偶然想起,但惯性的训练使我们根快便将那“鬼魂”按回灵柩里。
生命的目的就是要找寻生命的目的。
进化
曾经有一段时阅,科学界坚决否定恐龙的存在。
当二百多年前恐龙的化石被掘出来时,备受尊重的科学大师生物学家们只认为那是自然的杰作,就像狮子山的狮于是乱石碰巧形成狮子的形状,地球曾经被庞然巨兽横行一时只属孩子的驰想。
十九世纪法国生物学家拉玛克提出进化的理论,便被攻击得体无完肤,晚年双目失明,贫病交迫至死。诸如此类的例子并不罕见,那是科学发展史上的常规,离经叛道的理论往往比权威的理论更具卓越的明见。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出版后,进化论盖过了所有反对的声音,成为另一种科学权威,生命进化只是一个机械化的过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命本身是没有“目的”的。就像一块像狮子的石头,是客观的条件如风、雨、石质的腐蚀等等令到它变成狮子,而不是石头本身想变成狮子。
人也是这样,一切都是在某一连串客观条件下才变成现在这样子,进化是个机械化的程序,只要一个意外,人便不可能出现。这就如一些科学家所说,你若让猴子乱掷砖头,终有一天可以掷出一所房子来,进化就是自然
“掷出”人的过程。但“人”可以相信这假设吗?
生命力
生命力是奇异和无与轮比的力量。
当一个男人疲倦欲死时,音乐、艺术、书本等等一切都不能令他丝毫动心,可是只要有位动人的美女在他面前解带宽衣,包他起死回生,重振雄风。
令他振作的是自然而然的力量,澎湃的生命力。
今天我们生活得舒适安定,基本上无忧无虑,可是我们的祖先却有过非常艰苦的日子,那些岁月连比我们强千百倍的恐龙也受不了,为了生存,人类发展了强烈的性需求,就像其他动物一样。
只有不断的交配,才能保证后代的延续,才能保证人类能继续生存下去。
那是赤果果的倾向,和禽兽并无二致。
到了文明出现,这强烈的性需求被礼教压抑下去,于是我们为这原始的冲动披上了文明的华美外衣,强调精神的同等重要性,产生了“爱情”。
但它的力量却仍是不减当年。
它困扰着每一个人,有些人条件较佳,这需求得到美好的满足,造成浪漫的人生;有些人却因条件较差成了受害者,产生种种社会问题。生命是快乐的泉源,也是苦痛的归宿。
灵山只在汝心头
艾理略的诗这样写道:“我们将永不停止搜寻,最后的终站,会圆归到其起点处,并首次认识到该[地方’的存在。”
现代科学崛兴,使人类第二次站立起来。
第一次是在以万年前计的某一年月,人类直立起来,使他看得更远,双手因再不用负责走路的重责,转而从事更精巧的作业,谛造出整个文明。第二次是从专制的神权下站立起来,找回失去已久的自尊和思想的自由,重新思考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每一次站立起来都令他有全新的视野。
达尔文的进化论更是对“神造万物”的一个挑战,今天已成为了思想的主流。
生命只是机缘巧合下偶然而来,物竞天择,生命本身便拥有自强不息,不断壮大的内涵和动力,人类应对自身的成就感到骄做。
一位生物学家叙述一次奇妙的遭遇:他看到一朵鲜艳欲滴的花朵,伸手欲触时,鲜花散去,变成漫天飞舞的小飞虫,于是他醒悟到这群飞虫各具不同的颜色,聚到一起时正好伪装成一朵彩丽的娇花。
进化论说:每一代的经验,都会蚀刻在遗存基因里,影响着下一代的进化。但却没能解释到每一只个别的小飞虫,怎能各自相约进化到恰如其分的色彩,活像有个神秘的总司令部,正下着进化的指令。就如全人类也正依从着某一节奏和速率在进化书。假设是因为有种外力在指引,生命便不是偶然而来,又或是生命与生命间有着奇异的联系。
心理学大师荣格提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他说在某一精神层次,人类的潜意识像水点般汇聚成海,这大海位于我们触想之外,只有在最深的梦里,我们才能踏足禁地,接触到那超越时空的玄秘世界。他称这做集体意识,就是在那里,形成了人类的每一步伐、每一场战争、每一个实验,那是我们的总司令部。
我们之外是无尽无穷的外太空,但我们心灵里的内太空亦是无有尽极。我们现在不断往外搜寻,最终仍会回归到起始的人类自生,并首次认识到该地方的存在。
不灭的希望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位邪恶的魔术师,他养了一群羊,准备宰来吃,可是羊儿都知道他的企图,很多都找机会逃走了,魔术师勃然大怒,将所有羊儿召到跟前,将它们催眠后,道:“伟大的羊儿们,你们没有甚么须要担心的,你们是英雄、侠士、帝皇、将相、医生、律师、作家……”由那次催眠开始,羊儿再也不逃走,甘心做他们的英雄侠士,直至被送上屠场。
说这故事的已故玄学大师高捷夫指出,这就是人类处境最精确的写照。
生命究竟是甚么?无论我们如何全心全意夫构想人类的伟大,但天生出来我们便是并底蛙群,从微尘般的地球伸头出去探索无穷无尽的宇窗,就像深并里的蛙儿要从并日去看外面的世界。
无论看得怎么真切,也只是真理微不足道的小部分,我们得到的是一个扭曲了的事实。
但这井底却是我们的全世界。
在这并里,有些青蛙伏在污水里,沾沾自喜求其丰功伟业,争名逐利,做其帝皇将相、英雄侠士;亦有些缩在一角,困苦无依;更有一些眼光远大的,望往并外,憧憬着外面遥阔的天地,想着走出去的一天。
而在并底里,流传着一些已跳出井外青蛙的故事,他们的名字是老子、那稣、释迦牟尼、穆罕默德……
虽然他们并没有回来,但已带给了井内群蛙永燃不灭的希望。
生物韵律
生物钟是新兴的科学,虽然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仍极具争论性,但它以相当快的速度进人群众里,通过游戏的形式,例如以出生年月日时来计算生物钟的走势,何时是周期性衰弱?何时情绪高涨?何时智能达致高点?使人津津乐道。
从经验里,我们也知道情绪的大海不是风平浪静的,就像海水一样,有起有落,有时我们清楚地知道原因,例如工作上的错失、别人的冷言冷语,可是有时情绪低落确像毫无先兆的浓雾,一下子填满了我们的天地,挥之不去,我们归咎于天气,种种外在的因素,但会否这因素是来自我们身体之内。
科学家怀疑在人脑底部视上核处,有由神经元的一个细胞群组成的“生物钟”,控制着生命的韵律,使我们“享受”到多采多姿的情绪。
在中医理论中,自古以来都相信生物韵律的存在,针灸名着《子午流注》里,便细述人体在不同时间里,经脉和五脏六腑的关惨,假若不能把握
这人体韵律;治起病来只是隔靴搔痒。
中国的陰阳五行,其实正是天时定人事的神秘学问,今天的发展,助我
们了解过去,此为一例。
彼岸
自幼开始,我都很想知道死后会看到甚么?遇到甚么?当然,因为我并不信死亡是绝对的终结,才有这种渴求和。
所以我特别留心医学上所说的“假死经验”,亦即是在医学上证实死亡后,又再活过来的人诉说他们的经验。
有些人会说他们在一条很长的封闭廊道中奔走,又有人说他们看到了刺目的强光,退目后便醒转过来。
这似乎是根合理的想像,生命正像一条长廊,长廊外的地方,生命尽头以外的世界,当是死后的天地。可惜他们还未跨过那个极限,便退了回来,或者只有这样,才能死而复生。
也有人说他们到了一个有如梦境的世界,见到了死去的至亲好友,就如他们根本没有死去一样,就像发了一场梦。
这类经验,并不能带给我们任何惊喜,因为并没有超越我们的经验,不能增添任何幻想,充其量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曾识过教会学校,接触到教徒血泪史的书籍,说及被屠杀的教徒,死前看到天使来接领他们到天国去。
无独有偶,我亦曾从报章读到死而复生的一位新界老妇的描述,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据她说是有牛头马面拿着锁链来摘她。
于是我生出一个疑问,不同的人,会因不同的文化背景,看到不同的死后世界。
由生至死之间,是否有一个过渡的时期,而这时期所发生的事,正是由我们生前的信念形成。那即是说,假设你相信死后有天使,会有天使来迎接;假设你相信的是牛头马面,便有牛头马面来锁走你;假设你相信死后会经过一条死亡通道,你将会在那长廊上奔跑。
我有一位绘画的朋友,在动手术期间,心脏停止了跳动一段短时间。事后他说发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和死去的母亲同去坐船,他母亲上船后,他忽然拒绝登船,于是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床上。
他回来了,只不知彼岸是何光景?
生死之外
人一出生就是截头截脚的格局,生从何来,死往何去,还未想得清楚,早两脚一伸,就此了事。
所以释迦想了一大轮,想通想透,提出超月兑生死的法门,在人灭前他训示徒众道:“生死之间极可畏也,予等精进励行,以出生死之外。”
孔老夫子现实了一点,首先顾住眼前的事物,提出从容中道,两头不靠,“不知生,焉知死。”索性来个阔佬懒理。
其实大多数宗教,都把理想放在死后的世界,希望在那里得到最圆满的解决,可是问题在于那只是一种信念的开垦,缺乏客观实证的支持,有时连哲学性或理性的满足,亦不能给予想在其中寻求归宿的人。
道家便特别一点,他追求的不是死而是生。整个道家的金仙大法,首先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回复在母体内脂儿通过脐带吸收先天养分的状态,所谓返本归元,由后天囚复先天,直至结下仙胎,最后白日飞升。
所以无论生或死,所有宗教都将希望放在生前或死后,利用这有限的一生,作为进入永恒的踏脚石,成怫成仙成圣。
生死之间是否真的如此可畏,那又难说得很。或者生命只是一个奇异的游戏,当然,每个游戏也有一定的规则,否则不玩也罢,而生命这游戏最重要的一条黄金定律,就是我们被剥夺了知道“生死之外”的权利,于是我等凡人战战兢兢,一是做缩头乌龟,一是精进励行,以出其外。
更令人惊怖的是命运存在的可能性,那更令我们的无力感大大增强。希望生命只是一个剧本,而这剧本的编写人正是我们自己每一个人,戏一上演,生命开锣,我们全面投入,忘情地饰演早先为自己定下的角式,忠好贤愚、帝王将相,到死亡来临,剧终人散,想起以前种种,笑得腰也直不起来,假如那时我们还有腰的话。
“生”或者是一个梦的死去,而“死”却是另一个梦的醒转。
一场大梦
存在主义者这样去比喻生命。
他们说生命就像你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里,半夜里惊醒过来,发觉手脚都遭人绑个结实,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谁,要到哪里去。
生命确有一种梦幻般的特质,有些时候我们会扪心自问,究竟现在是否在作善梦。
庄子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问自己:究竟是我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我。
庄周晓梦迷蝴蝶,正说明了人生若梦的奇怪感觉。
玄学大师高捷夫道:“每一个人都不知自己在做甚么,他们只在作其春秋大梦。”
高捷夫说的并非一个比喻,而是他真的认为当人在说话时,他真的并不知自己正在说话。
试试当你说话时,同时清楚地留意着那个正在说话的“自己”,知道自己在说、在听、在感受。高捷夫说,只有当你意识到那正在行、住、坐、卧的“你”时,你才能从这个“清醒的梦”中醒过来。
佛家叫这做“内明”,佛正是“醒觉”的意思。
否则人生只是大梦一场。
坐井观天
人一出生,便注定了坐并观天的命运。
无论贤愚不肖、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无一不是感官的奴隶。
感官是眼、耳、鼻、舌、身、意。
我们的眼,只能分辨彩虹里的颜色、它们的组合和不同明度,光谱外的颜色只能称紫外光和红外光。
我们的耳,只能听某一波段的声音,唤狗的哨子便是我们听觉之外的声音。
舌头只能尝甜酸苦辣四种味道,每一种感官,莫不有其天生的限制。
那造成了人类独有和完全主观的世界,我们的井。
时间只是单程火车,有去无回。有的只是现在这一点,过去成为回忆,将来茫不可测。
不知从何而来,往何而去,忽然闲来到这个生命之井里。在这并里,有人埋首并内的污水里,以为那就是全世界;也有人得意洋洋,做视并境,以为那是全世界;也有人仰视可望不可及的井外之天,以为那就是全宇窗。
当然,也有人要跳出井外,据说有人曾跳了出去,他们的名字叫释迦?老子?可惜他们从来没有跳回来,告诉我们外面的天地是怎么样。是否值得尝试去跳?
糖衣
世界上大多数具有悠久历史的宗教,她们中心的精粹,都具有玄之又玄的永恒意义,代表了有限的生命,追求无限存在的“困兽之斗”。
佛教如是、道家、天主教、回教亦莫不如是。
可是为了适合大众的需求,一个宗教为了顺应大势,却无法不披上可日的糖衣。
以佛教为例,释迦正是个反传统的改革者,将求之于神的“外求”,收归于“觉己”的悟求,但发展下去,却无法不将印度其他宗教如印度教的经诵、符咒、求神作福收人教内,使信者能“直接”从宗教中获益,佛陀纯粹形而上的哲学和精神历程,变成繁琐不堪,求神拜怫的仪式。正如天主教的天堂地狱,使习惯了赏与罚的世人得其所哉,信者有利,不信者无利,简明易行。
就像威尔斯笔下的《隐身人》。当他隐身时,必须全身赤果,才能发挥隐形的威力。可是别人看不见也不明白,唯有让隐身人穿上衣服,于是大家
恍然大悟,噢!这个就是隐身人,但他们看见的只是衣服,却以为那就是隐
身人,而宗教的精粹,正有隐身人的特性,那玄妙难以看见的特性,可惜大
多数人着眼的仍是那身应该不存在的外衣,那可口的糖衣。
轮回
在人的经验里,这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循环所组成,日往月来,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来而复始,去而复来,所以生老病死后,再来另一个的生老病死,是最自然不过的想法。
况且生命实在太不公平了,人一出生便有宫贵贫贱之别,可是假若轮咳肥荡嬖冢一切都扯平了,大家轮流来玩,甚至不用担心杀生折福,因为每个人也有机会经历不同形式的生命,为虫为蚁、作猪作狗,今日你杀我,明天我食你,没有甚么可怨的。正如今生被人抛弃出卖,说不定前生自己乃是抛弃出卖别人的一员。
怫家正是以轮课基础,成立了前世令生的一种因果关系,种善因得善果,可是若要追溯回本源处,究竟是何种恶因,造成我们陷身这无边苦海的恶杲,则任何人也说不清楚。
佛陀有位心水清的徒弟曾向他问及有关第一因的问题,怫陀答道:“假设你中了箭,危在旦夕,往见医生,医生首要之务,就是医洽你的伤势,而
不是问你为何中箭?.谁射的箭?问不清楚便绝不动手救治。”
智慧的佛陀巧妙地勘芰苏飧鑫侍猓使我们直到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
中箭堕人生死轮回之苦?究竟是谁射的箭?也不知智慧如佛陀是否知道答案?
在佛论里轮坑胁煌的形式,而最尊贵的形式是人,只有通过人的生命,才能有望月兑离轮康目嗪#所以人身弥足珍贵,是横渡孽海的宝筏,生命的最后形式。这是否人类的卖花赞花香,便又是谜样人生的其中另一个谜。
轮回的例子数不胜数,大多是记起了前生某一片段,于是小孩认口比他母亲还大的妻子;又或某人在催眠下,述说前生的种种,言之凿凿,更添轮康恼媸敌浴S绕湓隗菩怕肢康墓家如印度,轮康氖道比任何地方为多,使人怀疑轮渴录和信念也有种因果的关系。
轮回或者是对付不公平的灵丹妙药。
人一出生便不平等,富贵贫贱、聪明愚蠢。
可是假设人类能不停轮浚经历各种不同的生命形式,消受可爱或可恨的不同生命,那只是生命轮流转,再没有公平或不公平的分别。
只有那样,才能真正全面地去体会生命。
人类再不用恐惧其存在到坟墓而止。
每一个生命,只是永恒里的一小段插曲,智慧或愚笨、英雄或懦夫,亦不外不同的经验,从不同角度去体会生命,本质上没有任何分别。
每一个人生,只是一个站头,人的出生像泊码头埋站,作客完毕,开船起锚,继续另一段旅程。
可是生命实在太实在了,我们被困在生与死间的囚笼里,生死之外的猜想没有一件是能被百分百去证实,只能相信,相信有或无。
也只有这样,眼前的一切才能成为头等关注的大事,使我们忘情地投入,忘记了过客的身分,成为生命游戏里忘记了那只是一个游戏的参予者。
假设真有轮回的话。